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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风如染

温风如染

    温风如染

  • 作者:祈灵以西分类:现代主角:北辰慕染 温廷宁来源:长佩时间:2022-07-07 10:29
  • 《温风如染》是由作者祈灵以西所著的一本现代纯爱小说,主角是北辰慕染与温廷宁,主要讲述了:北辰慕染失忆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在干什么,他只是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但没想到却惊扰了温廷宁。

    最新评议:原来是他没失忆前抢回来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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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北辰慕染死了。

那个报上名号足以威慑扶风国的清风寨大当家,被一群来历不明的杀手围攻,身受重伤跌落山崖,一命归西。

除了贯穿身躯的十几处严重刀伤,他还身中剧毒,生还的可能为零,连那些穷凶极恶的杀手都懒得去崖下寻找他的尸体。

柏梧山庄的少庄主温廷听闻这个消息,先是高兴的拊掌大笑,笑过之后神色阴郁。

他心中不忿,这个祸害怎么死了呢?

于是,北辰慕染又活了,他被“前妻”温廷斥巨资延请名医救治,折腾半年,治成了傻子……

慕染醒来那日正值初春,陌上微雨细如尘,柳絮堆烟,雾霭叠千重。

他透过精雕细刻的菱花窗格,蹙眉瞧着外头深深深几许的庭院怔忡了许久,不言亦无思,呆住的模样像极了根木头。

麻脸侍女葱花端着半盆水进来,看见床上躺了大半年的“活死人”不见了,着实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瞥,看见窗边一抹着素白寝衣,瘦削病态的身影,总算咽下悬在嗓子眼上的心脏,暂时镇定心神。

但她甫一念及少庄主日日守护的“活死人”醒了,很快又激动地大声叫嚷起来,端着水盆的手也不稳的打着摆子。

“啊啊啊!!!寨寨寨......寨主,您终于醒啦。”

慕染的反应略有些慢,迟缓僵硬的转身。

看看姑娘颤抖的手,他害怕的靠着窗边拐角蹲了下去,顺便抱住了自己的头。

葱花见此情状心里万分担心,三两步窜到慕染身边,因极度紧张而说话磕磕绊绊问,“寨主......寨主......您怎么了?”

说话间,她那双端着水盆的手颤抖更厉害了。在葱花惊讶恐惧的目光中,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慕染浇个透心凉。

还未来的及表达心中的疑惑,慕染就被接踵而至的铜盆砸蒙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只剩如花鬼狐狼嚎的声音,“苍天啊!大地啊!奶奶的脚后跟啊!他别不是被我砸死了?”

冷静下来,葱花扛起慕染扔到床上,将他保持原先沉睡的样子。而后双手合十念念有词,“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她甚至打定主意,如果慕染三天之内醒不来,就不禀告少庄主,北辰慕染醒来过,这样就可以逃脱罪责。

葱花离开后,慕染霍然睁开双眸,坐起身子用一双澄澈明亮的眸子四下打量,最后落在红木案几上。

纤尘不染的案上置书几本,另有笔墨纸砚之物,余半盏油灯安静躺在案角。

灯油是新添的,散发着淡淡的桐花香,宣纸上墨痕初干,力透纸背的字若瀑水喧豗,回旋进退,莫不中节,非庸常之辈所能及。

不过纸上反反复复只“北辰慕染”四字,慕染看了许久也不认得,更不知此四字代表何等意思。

慕染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似乎脑袋空空,一无所知,包括自己是谁。早知道方才就不该装晕,至少也应该跟那位姑娘打听一下自己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家里几口人,屋外几亩地,是否婚娶,娶妻的话娃几岁了......

细细思量,则油然升起恐慌之意。为今之计不得不面对眼前困顿的局面,毕竟家里有可能有个娃和糟糠之妻需要自己养活,再不回去万一他们饿死了可咋整。

主意既定,慕染决定离开这儿,踏上漫漫寻妻儿之路。虽然不知道贤妻是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出生了没......

尚未行至门口,庭内渐有人声,为首的青年冷语吩咐,“你们去吧。”

青年说话时犹如噙着冰块,语调低沉冷冽非常,听他说话仿佛被冻住一般,叫人不敢高声语,恐触怒他,几个人回答“是,少庄主”的声音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个人大。

院中归于之前的寂静,送往耳畔的清风中只剩由远及近的沉稳脚步声。

随着青年靠近,慕染心底倏然紧张,直觉让他认定来人很危险。所以在青年未进来之前,慕染飞快的在床上躺好,打起精神装作昏睡。

青年似乎是专程来看慕染的,进来后便径自来到床边,凝神盯着慕染的脸看。透过睫毛间留出的狭小缝隙,慕染对上青年布满血色的幽深瞳孔,霎时被吓到了。

好在青年不曾注意,只看了一会便吩咐葱花打盆水来。

青年便是葱花口中的少庄主温廷,此刻葱花内心忐忑,唯恐温廷发现端倪,端着水的手因为紧张而攥紧,恐意外天降。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建议,“少庄主看起来很累,这些事就交给奴婢来做吧。奴婢日日看着,大抵也知道如何......”

温廷自始至终未看如花一眼,只冷清打断,“不必。”而后用毛巾蘸着冷热适宜的温水帮慕染擦脸。

温廷面相冷清淡漠,动作却格外温柔娴熟,一点一点拭脸的动作让慕染莫名觉得舒服。

葱花大气都不敢出,内心祈祷慕染千万不要“诈尸”,“诈尸”也不要供出自己,供出自己更不能提“头被铜盆砸”这档子怂事。

手脸擦干净后,温廷吩咐葱花换水,在手触及慕染衣服的一瞬,温廷的脸色变得比方才更加阴沉难看。

他抚着慕染湿漉漉的衣领语气不善问,“怎么回事?”

走出几步远的葱花隔着门都能感受到温廷语境中携带的怒气,她战战兢兢跪在门外扯谎,“回少庄主,奴婢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溅到了慕公子。”

实际上葱花只负责庭内洒扫工作,淋湿慕染的那盆水原是擦家具用的,慕染床边并无什么需要擦拭的陈设。温廷听及便蹙眉头,打发如花去打扫外庭,内务则换由龅牙的似玉姑娘操持。

这个惩罚并不算重,外头院子活虽重但玩的地方也多。更何况葱花同似玉日常关系近的似一人,想来这院子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以故葱花面色悲痛离开内廷,而后如蒙赏赐、欢天喜地去换差了。

似玉姑娘来时为慕染带了新的寝衣,用梨木托盘盛着送到温廷面前,温廷用千年不变的冷漠态度接过去,便不再理会一侧立着的似玉,似玉姑娘极识趣的低头退了出去。

合门时,似玉无意一瞥,见温廷已经在解慕染腰际的月白色衣带,温柔专注的模样似融进了春水。

只是这样的等待何日是尽头,随着一声暗暗的叹息,门扇彻底合上。

随着衣服被撩开,慕染白皙的上身完全呈现在温廷面前。温廷微微侧了头,躲避这满目春色,喉头还是诚实的滚动了一下。

他将慕染薄薄的身躯托在怀里,有意忽略那流畅诱人的侧腰曲线以及平坦幼滑的小腹,而后抖开干净的寝衣为他披上,再动作缓慢扶他躺下,最后系上寝衣的带子。全程如同敬畏神灵,悉心照料的模样不带一丝一毫亵渎。

做完这些,慕染以为他会离去,岂料对方脱靴登床,脱去质地偏冷偏硬的外衣,抱着慕染合眼睡去。

慕染并不抗拒这样的举动,但他睡了许久,毫无睡意,一动不动躺在温廷怀里就有些无聊而枯燥。

过了许久,耳畔温廷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缓而均匀,慕染这才敢探出头来细细审视面前的青年。

温廷似乎对蓝色情有独钟,除了脱下的邃蓝色外衣,身上还余一件更深的蓝色底衣。漆黑如墨的长发整整齐齐束在脑后,薄唇,挺鼻、眼睛目测不小,微微蹙起的长眉冷冷点缀在那张冰冷的脸上。

这样的五官并不精致,甚至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刻薄,凑到一起却衬的那张棱角分明如刀刻的脸分外清俊出尘。

慕染由衷感叹:这男人可真好看,好看到高不可攀。

不过他明知自己形同死人还这么抱着,癖好也是特殊。慕染冷不丁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一跳。

落到变态手里,万一他突然来了兴致,自己不得遭殃。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慕染动作很轻的从温廷怀里钻出来,而后手忙脚乱穿温廷的衣服和靴子。就着铜盆里的水,他看见自己的倒影,纤细浓密的长睫毛微微蜷曲上翘,在眼帘下方扫出一片浓重的暗影,一双翦水般清澈的双眸格外动人,唯一不足之处是苍白的侧脸上一道细长疤痕,将整张脸的美感破坏了一部分。

慕染隐隐有些担心,自己那不知名、不存在的媳妇和娃会不会嫌自己丑。

至于脸上这道来历不明的疤痕,慕染第一个就怀疑是温廷干的,毕竟温廷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但这都是次要的,跑路才是一等一要紧的大事。

在跑路之前,慕染觉得自己有必要拿点值钱的东西,因为他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上挂的玉环别无长物,简直穷的叮当不能响。

拉开抽屉,里面是是一些书纸信件和玉印,慕染拿起一个玉印蘸着墨汁在纸上拓下去,然后看到红不红、黑不黑的四个字:温廷私印。

这四个字中前两个字慕染觉得眼熟,仿佛认得,但仔细辨认之后发现是错觉。那些字也许认得他,但他确实不识字。

这就挺尴尬,但慕染脸厚,心里道声“打扰了”,而后毫不客气的将所有玉印都收入囊中,盘算逃出去能卖个好价钱。

一枚玉印不甘屈从于命运,硬是从从一众玉佩中挤出来,咕噜噜滚到了案几下面,慕染不得不将偷来的东西重新放下,趴在地上掏呀掏,想把玉印抠出来,无奈手不够长,只能望“印”兴叹。

就在慕染预备放弃的时候,一只善解人意的手从另一侧伸到案几下,轻而易举拿到玉印并大方的交到慕染手上。

慕染极感动,叠声道谢。

手的主人也只淡淡应,“不谢。”

慕染麻利的收好玉印,诚挚向好心人抱拳,“那么兄台,有缘江湖再见,告辞。”

那人道,“不送。”

慕染赞叹世上还是好人多,而后从半掩的房门闪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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