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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叔叔

摄政王叔叔

    摄政王叔叔

  • 作者:不要捏我的爪儿分类:古代主角:温行简 赵听澜来源:知乎时间:2022-05-27 14:34
  • 由作者不要捏我的爪儿所著的一本古代纯爱小说《摄政王叔叔》已经完结,主角是温行简与赵听澜,主要讲述了:温行简作为赵听澜的男宠但同时又是他的小叔叔,某天温行简来找他,原因是他觉得赵听澜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

    最新评议:这个位置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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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温行简冲进我的书房,目眦欲裂地问我:

“谢流莺是谁?”

我正在批折子,手边一杯桂圆茶腾着袅袅细烟,折子上的蝇头小字看得我眼晕,将他的话在脑子中过了两三遍才想起来谢流莺这么个人。

……那不是京城第一青楼里的头牌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莫名其妙,于是顺着他的话问道:“是谁?”

“我在问你!”温行简眼红了一圈,将一本书拍在我的桌子上。

我表示十分诧异,但是却对他这种行径见怪不怪。毕竟我微服到酒楼去吃个饭他都要紧跟着我,如果有不论男女的什么人多看了我一眼,则必定炸毛炸成一朵小烟花。

不知道这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随手拿起了那本书看,见是一本风月话本,写的是当朝太子殿下——也就是我,与那个头牌谢流莺的故事,从街头流莺姑娘开窗丢下一张手帕被我捡起开始,一直写到我力排众议,不顾父皇反对与朝臣谏议,将谢流莺娶回东宫做太子妃。

啊,还给流莺姑娘安排了一个新身份,乃是江湖名门之后,善毒善武,我与她金童玉女,珠联璧合,用实际行动将一众大臣堵的哑口无言,继位之后没有再选秀纳妃,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不扯呢嘛?

“哪来的话本子?”我扔下那本书,挑眉问他,却被他恶狠狠地挑起下巴来,逼我与他对视:

“我在问你,谢流莺是谁?是你哪个旧好?不要妄图蒙混过去!”

我无奈叹息:“我真不认识她,你不要莫名其妙吃这样的醋。”

“我莫名其妙?”温行简也不攥我的下巴了,一把拽住了我的脖领子,“你嫌我烦了是不是?”

我:……???

我试图解释,被他噼里啪啦一顿给噎了回去:

“你以前说过,你最喜欢我的眼睛了,她有一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你喜欢她是不是?你藏在心里十几年的那个人是她对不对?”

这……

我被这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一口大锅砸的晕头转向,一时间竟也无话反驳,谁知这人就开始变本加厉,一字一顿咬着牙道:

“我就知道!”

而后手一甩,摔门而去。

……

我呆立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等等……?

温行简,本朝摄政王,自我父皇病重之后一直扶持于我,在外常年衣冠楚楚人模狗样,自诩清正修谨从不出入风月之地,他是怎么知道谢流莺长什么样子的?

……连我都不知道!

这人该不会是为了一个不知从哪买回来的话本子,专门跑到青楼里去看那个谢流莺了吧?

我头疼的闭了闭眼,撂下手里的奏折,出门去追我的小叔叔。

是的,没错。

小叔叔。

论资排辈我确实应该这么叫他,但他也的确不是我的亲叔叔,母亲是当朝淳安大长公主,也就是我的姑奶奶。说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其实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我的管家婆……啊不,我的男宠。

温行简其人,据说在娘胎里就是个不老实的,他母亲怀了他多长时间,几乎就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生时难产,磨了一天一夜才出来,差点去了他母亲半条命。

胎里这样,幼时也没安分到哪去。我还没长开的的时候,常被父皇母妃说像个丫头,母妃还给我起了个小名叫“阿茹”,温行简听了这个名字,便带了一帮子小弟来找我,非要扒了我衣服验明正身,看是个丫头还是小子。

那时候我还不是太子,身边没有些乌泱泱的侍卫宫女内侍跟着,看那一群气势汹汹的小鬼头,吓得我立马就躲到了……

……姑奶奶的身后。

是的,我当时正在与我姑奶奶一同在御花园里赏花。

温行简立刻就被我剽悍的姑奶奶拽着耳根子提了回去,第二日老老实实来跟我认错,说冒犯了皇子殿下请求原谅云云。

我骄傲地站在我姑奶奶身前,完全不知道“狐假虎威”这四个字怎么写。

直到今天,他还是想让我穿上女子的裙裳试试,或者偶尔扒我衣服看看。

对此,我的回应一般是拖他上床。

身体力行向他证明,我是男人这个事实。

太子东宫还挺大的。

……不过,至少在今天之前,我从没嫌弃它大过。

转了几圈之后不见温行简人影,我心道这是长进了?以往我若有什么地方惹得他不开心,他顶多就是多走两步,在偏殿或者找一个犄角旮旯一个人生闷气,像今天这样到处找不到人影的,还是第一次。

这个醋坛子……

我回去找那本话本,随意翻了几下却在最后一页看到了谢流莺的画像,纸张四折,其上遍布了被大力揉捏过后的褶皱,不过却一点都不影响画中人的倾世容貌。

谢流莺能被称为京都第一花魁,是有些道理的。

看这樱桃小嘴,看这瓜子儿脸,看这秋水明眸,这微微上挑的丹凤眼……

……这么仔细一看,温行简与谢流莺的眼睛,倒真有几分相像。

只不过一个如同水上浮花,轻盈婉转,眼尾只增几分媚色;一个却如缺月金钩,锋锐之中自带一种风情。

我合了画卷,心想,还是我家小叔叔更好看一些。

我坐回桌前,将剩下几本奏章看过一遍,拣重要的挑出来放在一旁,便撂了笔合了书,起身来到铜镜前,搬出了个不大的小木匣来。

温行简的破习惯,见着什么好看的花钿步摇玉钗就给我买,手钏项圈脚链也有不少,口脂屯了好几盒,还曾经给我带回来一件大红色的裙子,不过最后没能穿到我身上就是了。

……反正,我就没见他给我买过什么男人能用的玩意儿。

今日闲来无事,既然他一直想看,那便看吧。

我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提朱笔来在眉心勾了一朵梅花,那件大红色的裙子被用过一次之后就压了箱底,我翻了出来换上,到镜子前晃了一圈,满意地披上了一件斗篷,去摄政王府。

啊对了,我还在脚踝上扣了个细细的脚链,上面坠着一颗铃铛,走路时一步一响,清灵悦耳。

我这么一副打扮,着实惊到了我的贴身内侍致鸿。

他瞪着我结结巴巴地道:“殿下这是……往哪去?”

我满意地欣赏了一番他略扭曲却又要极力保持冷静的脸,开口道:

“摄政王府。”

温行简果然在王府之中。

夜幕已垂,他一个人坐在前院映月池的小木桥上,旁边放着一盏散发着温暖柔亮光芒的宫灯。

我在岸边随手拾了块薄石子,用个巧劲扔出去,它便在湖上一路飞出几道水花,将宫灯和月亮的倒影打成一片泛着粼粼波光的涟漪,从我这边一直漾到温行简的脚下。

他抬头向这边看了过来,目光落至我的面上愣了一瞬,而后立刻便站了起来,因为起的太猛身子还晃了两下,连忙扶住了旁边木桥上雕刻的兽首。

我有些好笑,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便欲过去,谁知温行简看见我的动作,转身便从桥上奔下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这是……”温行简上下扫我两眼,面色忽而一变:“赵听澜,你竟能为她做到这个程度?”

我:“……??”

又来了!

我十分诚恳地解释道:“没有谢流莺,没有在我心里藏了十几年的人,只有你。”

我虽不知道他这个荒谬的想法从哪里来的,却能够明白他此时的面色所表达的意思。

他不信。

我脱了斗篷,露出那件颜色明艳的长裙来。他看着我喉结微滚,但却还是不为所动。

我轻轻提了裙摆,天虽渐凉,我却只着了一双木屐,右脚向前迈出半步,脚腕上拴着的铃铛响了一声,底下坠着的玉珠微微滚动,一直垂到脚踝两侧。

“你你……你……”温行简结结巴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道:“你冷不冷?”

“……”

我动作一僵,表示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去秦楼楚馆,并且及冠二三年也未曾婚配的原因了。

撩不动啊撩不动。

我一直感觉很奇怪,他总认为我心中有人,却不肯告诉我他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件事,且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表示绝不相信,有时候还会倒打我一耙。

我决定这次不能再放过他了。

只是他为了逃避我的问话,竟然派人去知会了淳安大长公主,她一向对我疼爱有加,于是立刻传话要我到她居住的朝阳阁中一叙。

……公主难道不应该住在公主府吗?怎么会在摄政王府?

而且我记得我的这位姑奶奶年纪虽长,府里的面首却是不少啊,更绝的是,她不仅养男人,还养女人……?

此时暮色四合,当是寻欢作乐的好时候,来找儿子多没意思。况且,她养她的,本来也与我无关,但是她与她儿子一样,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习惯。

……比如说随手将男宠女宠送人。

送就送吧,还喜欢附带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具,装在一个黑漆木匣子里,如果我拒绝,就随手塞进其他字画或者锦缎箱子之中,等我一并带回去之后再托人前来传话,说东西在里头。我打开看时,里面往往还夹着一张小纸条,上书:“澜儿慎用,千万不要弄坏了自己的身子哦。”

……这谁遭得住啊。

温行简面色有些沉。我已换过了衣服,锦袍皂靴,又是翩翩佳公子一个。他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厅中身段妖娆,媚眼如丝的舞女们,搁在案上的手缓缓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看他的面色我就知道此时他在想些什么。

无非就是逃过问话这一劫却让我掉进了美人窟,伤敌五百自损一千,这是其一。

……大概我穿的那身裙装,他还没有看够,便因为要见长辈而不得不让我换下,这是其二。

淳安大长公主坐在上首,一面言笑晏晏地与身旁的美娇娘碰了一杯,一面玉指轻抚额头,道:“哎呀,本宫头有些疼了呢,快去把那个特制的抹额拿来给本宫佩上。”

我眉毛一挑,看向温行简。

温行简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抹额内添加了二十几种药材,据说能安神止痛,母亲若是睡得晚,总是会戴上一阵子。”

……明白了。

我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见长公主转头过来看我,大袖微拂,举起一杯酒道:“澜儿真是好容易来一趟,今天可巧咱们遇到一起,不喝个尽兴不准走!”

“有姑祖母作陪,该当尽兴而归。”我端酒遥敬,而后轻抿一小口,便放下了酒杯。

长公主笑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温温吞吞的性子,该不是看本宫这里美人儿多,有些放不开吧。柳儿,去,好好服侍太子殿下。”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每到这里便都是我进退两难的时候,姑祖母在上,长辈之命不敢违逆,就连温行简也只是黑着脸,不会多说一句话。可坏就坏在这里,温行简不说话,但他记仇啊!

每次小姑娘喂我多少酒,摸我多少下,我跟她说了几句话,他都一声不吭地记在心里,然后伺机跟我发作。

眼见着那杏眼桃腮的姑娘起了身,摇曳生姿地向我这边过来,我下意识地就回头看了温行简一眼。

然后听他手下砰的一声,将酒盏狠狠地墩在了桌面上。

我:“……”

柳儿姑娘莲步轻移,来到我桌案旁坐下,也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怎的,双眼蒙着一层水雾,眼尾晕红,顾盼生姿,看上去着实惹人怜爱。

……但我也是的确不敢多看。

她便掩着唇轻轻笑了起来,开口道:“太子殿下怎么也不看奴家,莫不是觉得奴家貌比无盐,所以不忍直视?”

我盯着面前一道盐焗鸭子目不斜视:“姑娘哪里的话,能在姑祖母跟前服侍,怎么会有不是美人的?”

这句话说罢,我便感觉到温行简气息蓦地一变,心道不好,果真,他竟连思考也不思考一下,直接道:

“那殿下以为,简容貌如何?”

……

……绝色绝色!再没有比你更绝的色了!

我心中如此腹诽,面上稳如泰山,先是举杯一敬,而后淡淡言道:“皇叔身为当朝摄政王,当以修心为先,清明己身,怎能执着于容貌。”

他看上去似乎更生气了,但是又挑不出我什么毛病,只能在我身边轻哼一声,又斜着眼打量了那位柳儿姑娘一番,带着副嫌弃的神情,大概又在心里边默默挑刺。人被他看得战战兢兢,给我倒酒的手都颤了起来,我看看二人的反应,叹息一声,抬手止住柳儿的动作,开口道:“罢了,今日孤没什么兴致,你还是先回去吧。”

温行简面色缓和了些。

我这位姑奶奶一向是个打蛇随棍上,没有棍自己搬来个棍也要上的人,见我似乎还是不大愿意接受她的小宠儿,便道:“不如这样,今日澜儿就留在府上,晚上你们再叙如何啊?”说罢,目光婉转略过我与柳儿二人。

那姑娘俯首贴地不敢说话,我正欲想些别的什么说辞,便听温行简道:“母亲,这位姑娘儿子看来倒是十分顺眼,不如让她去我那里……”

我心中一动,淡淡扫过去一眼。

温行简与我对视一瞬,下意识便道:“……做个……洒扫?”

我挑眉:“如此佳人,要去做个洒扫岂不是埋没了?”

长公主笑道:“你们二人一起变榆木疙瘩了不成?难怪陛下非要将简儿与太子放在一起,看来是未卜先知,知道太子降的住你。”话落,又看向伏地微颤的柳儿,“他们不解风情,本宫疼你。过来。”

温行简面色有些不自在,我只当他是听了长公主的调侃所以难为情。毕竟平日里他狠话虽然放的多,却没有几样落到实处,甚至还不如小时候痛快利落,真的生气伤心了也只会自己憋着。

总之很不让人省心。

长公主退席之后顺便带走了温行简,他的计划不错,我的确没了问话的机会。我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起身离开。

淳安大长公主名赵无忧,平安喜乐,一世无忧,倒是个好名字。她的父皇,也就是我的曾祖父,曾经允诺她的母妃,若是生下一位皇子,就册其为皇后。只是天不遂人愿,她的母妃拼死保下这胎,孩子却是个女儿。她在撒手人寰之际嘱托身边伺候的宫人,就说生了一位皇子,即使离开人世,也要为自己挣得身后名。

她的母妃得当时的太后扶持,于是众人一起将此事瞒了下来,将一个公主当做皇子养大,教她武功骑射。淳安长公主文韬武略,十四岁上战场,死人堆中滚了三年,大胜而归,曾祖甚至一度想要立她为太子,继承大统。

只是最后,她的身份不知如何暴露了去,曾祖大怒,要以欺君之罪问斩公主。公主一身铠甲,长剑迎向自己脖颈,厉声道:“你以何罪斩我?”

曾祖道:“自然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公主道:“你要斩我,不过是因为我是女儿之身,只是我所行之事,哪一样与男儿相比差了些!你允我母妃册封皇后,可怜她撒下弥天大谎,死后也只入妃陵!这世上哪里有男儿女儿之事,只有君子小人之事,你敢说,你自己坦坦荡荡,无愧于天地,而我就因为是个女子,所以活该死在这里?!”

说罢,剑已没入皮肉三分:“倘若如此,这乾坤浩荡,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你要斩我,也看你配不配!”便要引颈自戮。

曾祖心神巨震,命人拦下公主,颁布旨意为她改换身份,赐封号淳安,邑三千户。

我虽无缘得见姑祖母年轻时风姿,却也听闻了许多她的事情。譬如封公主之后深居简出,轻易不与外人打交道;譬如休弃驸马,独自一人抚养温行简;又譬如豢养男女情人,林林总总加起来抵得过父皇一整个后宫。

她还曾经在出行途中女扮男装,遇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对她芳心暗许,公主当即撤掉伪装,问其可愿进公主府服侍。那女子便就同意了下来,与公主一同归了府,从此留在盛京,成为公主万千红尘中的一人。

只是这样豪放不羁的姑祖母,为何会养出温行简这么个别扭又敏感的性子?

我在下朝时拦住了温行简。

父皇重病在床,每日我去看时也只是勉强撑着与我说上几句话,更多的时候是我遣退内侍,他仰面躺着不发一言,我盯着那帐顶垂下的晃晃悠悠的金丝流苏发呆。

说实话,我是对他没什么感情的。上面几个皇兄死的死,幽禁的幽禁,只有我被母妃护在高墙深处,在十四岁之前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父皇高寿,原本的太子及其臣属便急不可耐,况且还有人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于是,兄弟阋墙,父子相残。

幼时我鲜少见得到父皇,母妃有我已经很是满足,她不愿争宠也不愿送我上高位,只是希望我能得一闲职,观鹤听澜,平安一生。

我也知道,父皇不喜我。我眉目俊秀,生的如同女子一般,他便对我不怎么关注,继位太子之前我对见父皇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

一次是六七岁,我被母妃和嬷嬷带着散步,遇见了他;一次是在除夕宫宴,父皇似是突然想起有我这个儿子一般,点名要我去,却在见了我之后笑着道:“怎么还是像个丫头一样腼腆。”

有一次,他见我坐在床边抬手喂他喝药,忽的问道:

“你为何不杀我?”

我一时竟没听懂他的意思,怔在原地。他继续道:

“你不要这个位子吗?你得杀了我。”

他说,我,而不是朕。

我道:“我看着你,便觉得不喜这个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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