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很快就到了十五号,中间他也去过将军府几次,但都被告知,人不在府中。
到底是真不在府中,还是只是一套说辞,他判断不出来。不过今天是十五,他今日有早朝,这样跟贺融之碰上,他再上去说个话,应该就不会错过了吧。
打定主意,早朝一开始,他就开始四处寻觅贺融之的身影。
女帝还没过来,苏晚倾看他一直在四处张望,就上前去问:“传语,你在找什么?”
他赶忙摆摆手,站好位置,“没什么。”
早朝开始,他抬眼一看,就见到庄佑然竟然跟陛下一起出来了。
想起他之前给自己说的,平时早朝不参加,今天怎么会过来?他好奇地盯着庄佑然,等着他回给自己个眼神,但是从始至终,庄佑然都看都没往这边看上一眼。
昌朝月底有场一年一度的民间庙会,早朝也多是围绕庙会的安排。
一位大臣说道:“起奏陛下,臣听闻,前几日有胡人进城,惹了不小的骚乱,此次庙会,人员聚集,若是胡人趁机作乱,要如何是好?”
大臣这么一说,他也想起了那日在街上碰到的胡人,看来最近城里确实进了不少的胡人。
女帝淡淡说道:“无妨,有融之带着护城军坐镇。料他们也惹不出什么祸端。”
庄佑然等得就是这个机会,“陛下,庄某前日卜卦,贺将军的星位有些异常。来之前,庄某也派徒弟去看了,将军府的侍从说,贺将军已有多日不曾回府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来上朝的,看来这个朋友交得,真是值了。
“竟有此事?”女帝突然也想到,“说来,融之确实是有些时日不曾来请安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去查。”
她语气中带有怒意,身旁的蔚公公立马就跪了下来。
“回陛下,贺融之公子每次请假,都是由他身边的亲信来请的,送来的帖子也都是贺将军亲笔所写,自己无所出入。”
说着将贺融之的亲笔信拿给了女帝,女帝看了一眼,似是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又似是不想在朝堂之上,谈论此事,就宣布下朝了。
而此时,一个粉衣身影,从大殿门口处偷偷跑去了将军府。
下朝后,孟传语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人走完,庄佑然才从里面出来,他过去就一手搭在了庄佑然的肩上。
“可以啊庄兄,还是你有办法,竟然让陛下帮忙找人。”
庄佑然拉掉他的手,“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就没有想过如果贺融之真的没什么事,就只是躲着你不见呢?”
他一怔,若是这样,岂不说明,害他的人还真有可能是贺融之。
庄佑然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他,你能怎么办?”
能怎么办?打肯定是打不过,跑?贺融之权利可不小,又是将军,想抓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木木地看着庄佑然:“是啊,怎么办?”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庄佑然一脸好自为之的表情,离开了。
将军府上,公孙晴阳急匆匆地冲了进去,一众侍从都没能拦住,让她一路跑到了后院,碰到了正在练武的司巧。
“二公主?”司巧看到她过来,赶忙行礼。“二公主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也不先托人传个话,让属下去接您。”
公孙晴阳没跟她废话,直接问:“司巧,你们公子呢?为什么早朝一直请假,也不去给母亲请安。”
司巧一惊,慌忙道:“公子前几日身体不适,在养身体。”
公孙晴阳不太相信她:“养身体?那为什么不在府里,还专门跑外面去养,还是说,是你们把人给藏起来了?”
司巧一听,赶紧就跪了下来,“属下不敢,公子真的只是身体不适,去郊外的山庄养身体去了,还令我等在府内等候,若是二公主不信,属下这就去请公子回来。”
她这话说得诚恳,但公孙晴阳还是有些不相信。“既然是这样,那也不用你们跑了,我去山庄找他。”
说完就又从将军府离开了。
司巧看她走远,给下人们交待完,不管谁来,都要说公子去山庄养伤了,就去了状元府。
贺融之在状元府待得可谓是悠闲自在,司巧一过来,就是满脸的不欢迎。
司巧忽略他嫌弃的表情,直接开口:“公子您赶紧回去吧,二公主来了,我刚骗她说您去山庄养伤了。她转身就去山庄了,您赶紧跟我回山庄吧,不然一会儿二公主发现您也不在山庄,非杀了小的不可。”
贺融之眉头一皱,“晴阳?她怎么突然过来了?”
司巧回道:“刚管家从二公主身边的宫女打听说是,今日早朝,国师大人给陛下说,给您算了一卦,说您星位异常,算出您不在家,被二公主听到了,就跑过来了。
不过说来,这国师大人的占卜能力是越发精湛了,竟然能算出您不在府上了。”
听完,贺融之被气得不行,“胡扯,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能耐算出我在哪,还真当他是神仙了!”
司巧愤愤道:“可是,人家真的算出来了。”
贺融之想到这几日孟传语频繁上门拜访,道:“什么他算出来的,那是因为孟传语去府上拜访了几次,都没见人,所以他们两就想借陛下找我出来。”
理清思路,贺融之不由好奇,“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新官拜访,见了就是见了,不见也留不了仇,这孟传语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司巧也跟着分析道:“就是,而且明明已经见到了,还非要见。”
贺融之送了她一个白眼,“管好你的嘴。”
之后两人就回府了。
将军府上,贺融之坐在院子里品着茶,司巧跟着他攒了一路的疑惑,“公子,我们不是去山庄吗,怎么回府了?”
“慌什么,反正她一会儿还会过来。”
果不其然,他这话刚说完,公孙晴阳就叫嚣着“司巧”的名字,怒气冲冲地就进来了,侍卫们也不敢拦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后院。
贺融之放下茶杯,笑问:“二公主,这么着急地找我侍从,不知所谓何事啊?”
“贺哥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公孙晴阳欢喜地坐在了贺融之旁边。
“在山庄呆腻了,就说回府看看。”
“这样啊,那就好。今日我在早朝上听说你已经多日不曾露面,有些担心你。贺哥哥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一下子休养这么多天,让御医来看了吗?”
“无妨,就是感了风寒,早就好了,只是在山庄待得舒服,不想回来罢了。”
贺融之说完,不等公孙晴阳接话,就继续说道:“二公主既然知道下官身体安好,就替我向陛下也请个安吧,告诉陛下,明日早朝,我定会到的。”
公孙晴阳不甘心这样离开,但是贺融之话都说到这里了,她也不好再接话。
她从自己的腰间摘下一块玉佩,拿给贺融之,“这是我前几日让工匠做的玉佩,选的都是上好的良玉,送给你。”
贺融之接过玉佩,端详了一下,说道:“确实不错,真要送我?”
她点点头,“这是自然。那贺哥哥你注意身体,我就先回宫了。”
她离开后,司巧问道:“公子,二公主可是您的未婚妻,您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
贺融之还在研究着玉佩,这玉还真是好玉。
“别胡说,她是公主,是陛下最有可能立储的人,哪来的什么未婚妻。”
“可是京城内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诶,公子你又去哪?”
司巧话还没说完,贺融之拿着玉佩就走了。“状元府。”
“啊?您怎么又要去状元府啊!”
跟庄佑然聊完,孟传语心神不宁地回到府上。
从轿子上一下来,就看见贺融之进门的背影,大概是这几日他们相处得还算融洽,他竟然觉得,如果这人不是出自勾栏院,好像就这么过着,也挺好的。
他过去喊住了人,“贺湘。”
贺融之正拿着玉佩欣赏个没完,就听到孟传语喊他,“呦,孟状元回来了,今日回来得还挺早。”
他过去纠正道:“什么孟状元,没有这么个叫法,叫孟大人。”
而贺融之觉得,所有人都喊他孟大人,他不能跟别人喊的一样,就坚持不改。“不好听,还是孟状元好听,或者,阿语。”
这个称呼让他浑身一哆嗦,“算了,还是孟状元吧。你刚刚去哪了?”
贺融之拿出玉佩,开心道:“逛街。”
为了快速融入京城的生活,他这几日将城中大大小小的商铺,尤其是同僚们爱去的,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所以看到这玉佩的成色,就知道又是价值不菲,刚刚在心里给贺融之存的一点好印象,瞬间就没了。
“贺湘!我不是告诉你,不让你乱买东西吗,这玩意有什么用,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看他突然暴怒,贺融之咽了口唾沫,心里估摸着价格,又压了十倍,说道:“三十两?”
“三十两!”三十两买这么个破玩意,他现在只想抽刚才的自己,要是跟这么个败家玩意儿一直过着,他有多少家产不得被他败完!
“三十两!你知不知道它比你还贵,就买了这么一个破玩意,这要它有什么用!”
听到他说破玩意,贺融之想当然地理解为,他不喜欢。
然后,“啪”地一下,就丢在了地上,玉佩马上就变成了一堆碎片。
之后还乖巧地回道:“没关系,你不喜欢摔了就好了,下次我带你去看,肯定能让你挑出来喜欢的。”
看着碎在地上的玉佩,他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败家子啊败家子!!!这不行,这再继续下去,他这状元可能就会变成昌朝最穷的,还有可能去街上乞讨的状元。
送回去,必须得给这人送回去!
他觉得贺融之简直不可理喻:“三十两银子的玉佩你说摔就摔!”
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在哪的贺融之,不解地问:“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了。不是,这不是喜不喜欢的事情,是你竟然用三十两银子买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他觉得再跟贺融之说下去,他真的要被气死了。
看他这么生气,贺融之也大概知道了原因,赶紧改口说道:“不是,这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意思是没花自己的钱,他心里立马顺畅了许多。
贺融之点了点头,“嗯,刚刚在街上碰到一个之前的客人,非要塞给我。”
客人,他怎么忘了,这位可是勾栏院出来的,认识的达官显贵绝对不会比自己少。这会儿再看一眼这玉佩,自己的银子还在,为什么看着还是那么刺眼。
他从地上将碎片捡起来,嘀咕着:“这还能修好吗?”
“为什么要修?”
他瞪了贺融之一眼,“你现在是我状元府的人,不是以前了,怎么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再说了,若是知道你不在勾栏院了,还给你塞这东西,你不知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贺融之心中了然,坏笑着问道。
他不搭话,贺融之自答自话,“哦,莫不是这位也是想给我赎身?”
闻言,他心头一紧,“是,你要去吗,若是去这玉佩也就不用修了。”
贺融之向前两步,面对他只有一指距离,对上他的眼神,看着他问:“阿语要再卖了我?”
这一下让他心神不宁,慌忙躲开,“你若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跟我卖不卖你有何关系,二十两银子而已,于我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眼神全被贺融之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也有了想要的答案。
他的心里,肯定有自己。
有了这个答案,贺融之心情大好,笑着回道:“我哪都不去,我就留在状元府,陪着阿语。”
他心下一喜,又拿起自己手里的玉佩,“好,既然你不去,我就去把这玉佩修好,你拿回去还给人家。”
贺融之想说不用,又看着他急匆匆地跑出去,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状元府过了路口,一转弯就有一个工匠师傅,他将玉佩递给工匠,工匠拿着看了一会儿。
问道:“大人,这可是南疆的美玉,除了宫里,根本没有玉料可以用来修补啊。”
他不知道给贺融之玉佩的人是谁,但是单看着玉佩成色,就知道应当不是个小人物,有宫里的物件也算正常。
但是让他去找个相同的玉料谈何容易。
“那就找个相似的修补一下吧。修好之后,送到状元府。”
几日后,消失了许久的贺融之终于想起了要给女帝请安。
他过去时,女帝正在用膳,看到他来,就招呼他一起用膳。
贺融之受邀坐下,段长英关心道:“听晴阳说,你生病了,好些了吗?”
他拱手道:“谢陛下关心,已经好了。”
段长英安心道:“那就好。说来,你跟晴阳年纪也都不小了,让国师大人算个日子,给你们两个把婚期一定把。”
他脸色微变,试探着问道:“先前科举之时,陛下给的彩头,微臣文才不济,未能拿下双状元,再跟公主成婚,只怕有失颜面。”
段长英则满是不在意道:“一个彩头而已,不必在意,你跟晴阳两情相悦,总不能就因为你没能拿下一次双状元就不成婚了吧。再说你的文采,是苏学士都夸赞过的,我还能不相信?”
这他倒是为难了,若说是先前,跟谁成婚,他倒是无所谓,只是如今,心中若有一人,要如何与别人成婚?
看他许久不曾回话,段长英好奇道:“怎么,你不喜欢晴阳?不想跟她成婚?”
闻言,他立刻就跪了下去。“回陛下,二公主身份高贵,又是您的爱女,微臣只是一介武夫,如何能配公主。”
他这话若是外人听来,倒是会觉得有些真诚,但是段长英自小将他带大,好与不好,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莫说这朝中,就是普天之下,能如他这般文武双全,又有勇有谋的,怕是都找不到第二人。
可他不愿成婚,段长英也不想强求,就应了他。
“也罢,两个人的事情由外人插手总归是不太好,虽说是彩头也是出自朕之口,失了言总归是不太好。那就随你们吧,若日后你们二人相处得好,再来找我赐婚也不晚。”
“多谢陛下。”
他站起身来,听段长英继续硕大:“你呀,自小也不见你跟谁相处特别好,若是再过几年还没有要娶的姑娘,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晴阳。
你也知道,在朝中,我本就是外姓,这帝位早晚是要回公孙家的。可惜我这膝下无子,只有二公主晴阳还算是不错,她性子骄纵,行事鲁莽,若是能有你在她身边给照应着,我才能安心呐。”
他恭敬回道:“二公主天资聪颖,又能文善武,日后定能担此大任。”
段长英摇摇头道:“你也不用夸她,她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你我都知道。罢了,不说这事了,你今日过来应当也是要说三日后庙会的事情吧?”
他点了点头,庙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需要跟段长英商议一下护城军在京中的部署事宜。
结束之后,他又去了二公主宫中,公孙晴阳见到他过来,自然欢喜不已。
只是当他将修补后的玉佩递给她时,她木然问道:“贺哥哥,这玉佩怎么碎了?”
贺融之将玉佩放到桌子上,对她说道:“二公主的好意,贺融之心领的,只是这东西实在不方便收。”
她不理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玉佩是谁摔碎的?”
贺融之笑答:“这玉佩是我摔碎的。他说,若是无意,不让我收别人的东西,就帮我修好了玉佩,让我送来。”
“她,是谁?贺哥哥你有喜欢的人了?”
贺融之点头道:“是。”
三日后,长安街道,通宵燃灯,烟花齐放,夜景如昼,百姓们都涌入街道,结伴赏景。
朝中官员也纷纷换上寻常百姓衣,与妻子共赏。
孟传语也准备喊上贺融之一起,去到后院却没看到人,问刘管家,刘管家只道他早早的就出去了,没有说明去向,应当也是赏景去了。
没有人,自己一个人逛街,他的兴致瞬间就少了一半。
走上街,不光有美景,还有琳琅满目的货品,假面,糖人,数不胜数。
他停在一个假面的货摊上,有狮子,老虎,猴子等等,正挑选着,一个黑脸獠牙的面具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给他吓得退了好大一步。
庄佑然摘下面具,看着他,掐腰大笑。“不是吧,这都能被吓到,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他缓过神来,抓起庄佑然手上的面具,又给他戴了回去。“我这哪是被你的面具吓得,明明是被你的脸吓得,不是告诉你,不要轻易笑了吗!”
庄佑然不满地摘下面具,“我日日在那司天台冷着个脸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碰到庙会了吗,还不让笑,还有没有天理了!”
换上了常服的庄佑然,多了份人间烟火的气息,看不出仙风道骨,却也是个惹得姑娘们频频回头的模样。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只有庄佑然一个人,就问:“豆丁呢,这么热闹的日子,你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司天台了吧。”
豆丁就是庄佑然身边的那个小童,也是就是他的徒弟。
庄佑然一摆手,带着他往前走,“怎么可能,我是那么无情的师父。我让他出去玩,他说家里有许多东西需要置办,我就给了他些银两,让他自己买东西去了。”
他们沿着街道,跟着人群,一直往前走,途中看到了很多杂技表演,还有一些猜灯谜游戏,最后两人进了一间茶馆,要了个雅座,听说书先生讲故事来了。
人影绰绰,两人都没有注意,有几个黑衣的身影,正在慢慢地朝他们靠近。
他的身后,黑衣人拿着的一把剑出鞘,一道光入进了庄佑然的眼中,他被庄佑然猛地一拉,“小心。”
他刚起身,一把剑就落在了桌子上,将其劈成了两半。
一时间,茶馆嘈杂起来,人们纷纷向外逃窜,庄佑然拉着他,也赶紧往外跑。
刚刚没能得手,几人赶紧跟了过去,步步紧逼,眼看人就要追过来了。
两人马上推门进了一间屋子,还好房内没人,但是后面跟着的人已经看到了,
他们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他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去,这里是二楼,下面还有一个小贩支起来的帐篷。
他从容地对庄佑然说道:“我们从这里跳下去,落到那个帐篷上,躲进人群,应该就能甩掉他们。”
庄佑然摇摇头,不赞同他的主意,“这帮人武艺高超,很快就能找到我们。”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踹门了,他们没有时间犹豫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跳下去再说。”他拉着庄佑然就要跳下去。
庄佑然将他拉住,看了一眼房间,拽掉他的外衫,将他塞进了柜子里。
“这些人很明显是针对你来的,我去引开他们,如果他们是朝中的人派来的,见到是我,绝对不敢动我,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引开他们你再出来。”
说完,庄佑然披着他的衣服就跳下去了,与此同时,门被撞开,门外的人一看也跟着跳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地没了声音,他才敢打开柜门。
但是,一开门,就看到房间还有一个拿着剑,正等着他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