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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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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说

  • 作者:匿名咸鱼分类:现代主角:陈何 张逸然来源:废文时间:2021-06-14 14:16
  • 小编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原来说》,主人公是张逸然陈何,是作者匿名咸鱼倾心打造的一本小说,原来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张逸然他再次看到陈何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点不敢相信,当初的那个人竟然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网友热议:外表冷漠实际占有欲强攻and坚定忠犬小少爷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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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张逸然在外面摸爬滚打的第四个年头,欠了一屁股债,迫不得已还是回了敦海市。

熟悉的景在窗外冷冷划过,这个城市落着小雨,四周湿淋淋的。张逸然用所有的钱买了这张车票,他很珍惜在车上待的时间。手机又来了几条短信,前三条都是债主们恶狠狠的威吓,只有最后一条,是祝义的担忧。

他冷笑了一声,打电话太贵了,只发了条语音过去:“祝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条狗呢?咬人不出声,十年的兄弟你也玩?行啊,现在你自己陪他们玩吧。”

他说完这些话,稍微出了口气。可心里还是像被挤压似的难受。祝义和他认识十年了,他没想到身边最熟悉的人也能做出这种事——让他做担保人,最后一口气卷走所有的钱。那天晚上他疯了一样给祝义打电话,得到的却永远都是忙音

他才是担保人,所有的罪都抗在了他肩上。

张逸然当年离开敦海市时身无一文,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现在他回来了,窘境丝毫不变。

手机响了一声,隔了半个月,祝义居然有了回音。张逸然顿了下,手指飞快地点开……

手机却在此时显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他用力又点了几下,黑屏映出一张憔悴又急切的脸。

慢慢的,那张脸变成了四年前的样子。他剃光了头发,眼角是不服输与意气。

原来已经物是人非。

格外漫长的五分钟过去,张逸然冲司机的位置说了声谢谢,着急下车找个地方充电,他必须找祝义把事情问清楚。十年情谊,他不能糊里糊涂输给几百万铜臭味。

司机含糊地应了一声。与此同时,张逸然看见了最不该看见的人。

车停在了那个人的旁边。这里是一片别墅区,离他最近的这一栋,装潢富丽昂贵,别说现在的张逸然,就是没离开张家的时候,他也住不起。

而当年的清苦少年,已然身价不菲。他穿着随意却精致,一身都是钞票的影子,唯独手上的表拉低了整体档次,才让他勉强像是当年的陈何。

张逸然闭了闭眼,转身欲走。可他手脚都是僵的,所以身后人一开口,他就只能颤抖着停下来。

“张逸然。”

他回过头,连笑都装不出来:“你是?”

陈何走过来,他似乎又长了身高,或是几年商海浮沉,更沉稳也更有压迫力了,说:“你不用装不认识我。我是来接你的,后面是我住的地方,你可以先——”

“陈何。”他打断道,终于把心里的冷漠剖出示人,“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张少爷了。”

一时静默。隔了一会儿,陈何才说:“我也不是。”

张逸然嘴角往上提了提,他想笑的,可在如今的陈何面前,他只有心痛卑微以及满腔想逃的欲望,他笑不出来。

“和我没有关系。如果你让司机带我来这只是为了炫耀你过得有多好,那你的目的达到了。”

风吹得他眼眶微疼,张逸然下意识地按了按头发,没有触到一片短茬。他忘了,现在已经不是四年前了。现在离他为爱反叛的年纪,已经过去了一大段光阴。

他转身想把每一步都走得更加硬气,好让身后人看不出来在那样长的时间里,他都没有放过自己。

“张逸然,你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

陈何很冷静,他一直都没有激烈的情绪,好像总是稳操胜券,势在必得。

他接着说:“整个敦海市,不会有任何一家宾馆收留你。”

张逸然的背影僵了僵,随即,他侧过头,逆光只看得清苦楚清瘦的轮廓,“我现在也住不起宾馆。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有朋友可以找了。众叛亲离,值得高兴。”

陈何看着他,眼里有四年前没有的东西:“债主不久就会追来,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待在你身边?”他嘲讽道,“还像四年前一样,当条不知廉耻的狗吗?”

难听的话对于他而言总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不可抑制地想起过去,想起书页翻动间少年清秀的脸,以及他留在敦海市的最后一晚,电闪雷鸣瓢泼大雨,整个冰冷的世界里,他谁都等不到。

“我从没有那样看你。”陈何望着他,脸庞已离少年远去,如今略带锋芒,看不出情绪,“张逸然,我找了你四年。”

“我该说谢谢吗?”

张逸然没有回应他的目光,远远看着旁边的别墅,下意识地摸了摸空无一物的口袋。他低头像是苦笑了下:“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

“别来找我了。”

他走得决然,陈何也没有追上去。距离越拉越远,可他们中间的那条线很长。无论张逸然走到哪里,陈何都有信心,他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张逸然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四年前他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非要和陈何在一起。张父气得住了半个月院,一出院就把他也打进了医院。

那会儿他太傻了,躺在病床上,天天揪着瓶子里的花,盼着陈何能来看他。可陈何怎么会来,他根本就不喜欢他啊。于是张逸然拖着还没好透的腿,逃出医院了。

那会儿他也是这样,身上什么都没有,就在街上摇摇晃晃,想找个地方歇歇。他借了街边的电话打给陈何,电话号码熟记于心,接电话的人却只听了一声就挂了。

回了医院,他看着病房地板上被自己揪下来的零零碎碎的花瓣,就像看自己凋零的心。

后来张父问他改不改,他还是说不改。

张逸然想着过去,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他把眼角湿润抹得干干净净。他是个骄傲的人,时至今日,也不想自己再难过了。

无枝可依,张逸然找了个公园长椅躺下,打算先睡一觉。下过雨的敦海市,连长椅都是潮的,细小的水珠在他压上去的那一刻带着寒冷刺破衣料。他哆嗦着翻了个身,仍然安稳地闭上眼。

只是一闭上眼,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零八年的夏天,张逸然十七岁,青葱少年,朝气蓬勃。他是家里的小少爷,出门好车接送,兜里从不缺钱。各种名牌穿着戴着,上哪儿都闪闪发光,混了个富二代的形象。

张逸然也实在不是个消停的主儿,他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就胡作非为。逃课翻墙打架斗殴,嘴里咬着牙签走在路上,迎面见了教导主任就把牙签一吐,吊儿郎当没个正形。身边好友只有祝义一个,也是个不省心的。

但全校师生也都知道,有人能治张逸然,那个人叫陈何。

陈何那时年岁十八,身高腿长冰山面孔,还是学霸。家里清贫但他也足够争气,高二就是全省第一。

张父为了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专门花钱资助陈何上学,据说出手非常大方,甚至够陈何出国留学深造。如此,陈何也不会白拿,每周都留出时间,用来辅导那个让人头疼的小少爷。

刚开始张逸然不肯听话,常常当着陈何的面就翻墙逃课。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安分起来,每天背着书包老老实实跟在陈何后头,给他扛书倒水。不知道的还以为陈何是少爷。

祝义也不清楚自己的好友怎么突然就改了性子,学也不逃了,课也爱上了。他一个人玩两天,没意思,跑去拦了张逸然,问他:“我组了局,在KTV,你跟我一块?”

张逸然摇摇头,说:“我不去了,我今天得复习高一的数学。”

“不是吧,咱好不容易混到高二了,你还回过头管高一?”

这时陈何从旁边的走廊路过,拿书拍了拍张逸然,说:“进去,要上课了。”

祝义愣愣地看了看张逸然被拍了的地方。这个往日作威作福的小少爷笑嘻嘻的,跟在陈何后头就走了。两人一起进教室,几乎肩膀挤着肩膀,略显亲密。

他心想,完了,张逸然鬼上身了。

张逸然当然没有鬼上身。

他收了性子,天天跟在陈何后头,就这样也不满足,连吃饭都非要凑到陈何旁边。

陈何得了张父资助,生活有了很大改善,但他骨子里的节俭没变,从来只上食堂打一个素菜加一碗饭。

张逸然见了总是皱眉:“你就吃这点?还这么素?能长高吗?”

陈何吃相端端正正,抬眼不咸不淡地说:“不是已经比你高了吗?”

“你再吃两年这样的菜,迟早会被我超过去的。”张逸然不管不顾,又打了两个荤菜,一个糖醋小排和酸菜鱼,通通摆到陈何面前。

他眼神很殷切:“你多吃点!”

但陈何从没有那么容易接受别人的好意:“我不喜欢吃甜的,我也不喜欢吃鱼。”

一连两个不喜欢,张逸然失落地把盘子拉回来:“哦……那,那你吃我盘子里的吧,这是蒜苔炒肉,这是……”

“张逸然,”陈何放下筷子,冷淡地说,“我不需要你讨好我。”

“我没有讨好你呀,”张逸然说,“我就是想对你好一点。”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有攻击性的样子,长了一张少爷脸,又白又显小。陈何不再管他,他就偷偷夹了肉往陈何盘子里藏。

傻乎乎的。

过了两天学校要考试。张逸然紧张兮兮地上书店买了几套卷子抱在怀里。

陈何叹了口气说:“你这两天做不完。”

张逸然抱着手上的,还想去扒拉架子上的:“我先买来嘛,未雨绸缪未雨绸缪。”又忽地转过身,眼里得意的笑,“我会用这个成语,惊不惊喜?”

陈何点点头。

张逸然笑得更开心,一抬手不小心把架子上的卷子都扒了下来,砸得他头晕眼花。

“倒了霉了!这些卷子怎么都想进我脑袋?”

陈何蹲下身帮他捡,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

张逸然瞥见他一闪而逝的笑意,凑过来,说:“陈何,你是不是在笑我啊?”

“……没有。”

“可是我看见了,你刚刚就是笑我了!”张逸然根本没发觉自己脸上的委屈,理所应当地说,“你不能笑我,我都被砸疼了。”

其实不用他说,陈何脸上早就找不到丝毫笑意。他总是摆着一副什么都看不进眼里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的情绪波动。

但张逸然看错了,考试过后,陈何的情绪波动了。

他们坐在校外的咖啡店,张逸然头低得像个鹌鹑,面前摆着他的几科卷子,分数一致惨不忍睹。

陈何问:“你以前也是这个分数?”

“以前……以前还要差一点,”张逸然头也不敢抬,说,“你教了我以后,我会做的多了,考的就高了。”

陈何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你不会要放弃我吧?”张逸然抬起头,两眼可怜,“别啊,我都打算好了,以后要上北大。你现在放弃我,不是在摧毁一颗冉冉升起的未来之星吗?”

陈何果然没有嘲笑他,只是说:“你现在的分数做不到,我可以跟张先生说一声,替你请更权威的家教辅导。”

张逸然闻言差点跳起来:“你要放弃我??!”

“不是放弃。”陈何冷静地说,“你需要更好的辅导。”

“我懂了,”张逸然冷笑着咬牙切齿,“逼我放弃你呗!陈何!你现在和那些冷暴力逼女孩子分手的渣男有什么区别啊?什么叫我需要更好的?我就要你!”

张逸然本质就是个刺猬,只是遇上了陈何就装得安安分分的,把软肚皮敞着让他摸。没想到陈何摸完了,现在想一脚踢开他,他立马就炸开一身刺。

陈何皱眉,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哪怕你换了家教,我也会一直帮你。”

“我不管!”张逸然耍赖说,“你要是敢跑,我就让我爸把给你的钱都收回来!你不能走!”

年少时的张小少爷,在无忧无虑的环境里生活了太久,他不懂穷苦的窘迫和艰难,自然也看不出来陈何对于那个字的敏感。

陈何的眼珠生黑,他无意识地晃了一下,放在桌子下的手指节泛白。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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