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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到极致的爆发

压抑到极致的爆发

    压抑到极致的爆发

  • 作者:努力向上爬的捷子分类:现代主角:郑则 楚怜生来源:LOFTER时间:2022-03-24 14:18
  • 正火热连载的小说《压抑到极致的爆发》的作者是努力向上爬的捷子,该书主要人物是郑则楚怜生,压抑到极致的爆发小说讲述了:楚怜生虽然是承受了很多的事情,但他什么都不能说,这都是属于他的秘密。

    热门评价:一直都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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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楚怜生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郑则请了年假,前前后后帮他,他只管养病,多数只是点头,很少主动和他交流。

郑则央求撒娇,想问他关于师父死的事,还有他怎么就成了公安的人,他一概不答。

郑则知道,楚怜生不只在生他的气,更是在心里自责,他还是觉得师父的死,是他自己的错,这人心重,还要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早晚积重难返。

楚怜生做了手术,一直在床上躺着,他对手机等电子产品,不甚精通,整日里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和郑则斗嘴。

直到他觉得再住下去,自己快要长蘑菇了,才郑重其事地和郑则提出院。

接过郑则递过来的药片,伴着温热的水洗一饮而尽,遗下的水渍从嘴角滑落,顺着白皙的脖梗,流到喉结,隐入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里。

“再不回去,学校要把我开除了。”

郑则拿着布帮他擦喉结上的水渍,被他躲开了,用袖子自己擦了。

“没事,我养你。”

他抬眸,瞪了眼前,若无其事地凑过来的人:

“不必,你养不起我。

还有,我的监视居住期早就过了,警官大人,你是不是该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郑则放下毛巾,坐到他床边。

“看不起我们人民公仆,这么快就厌倦我了。”

他比楚怜生高点,楚怜生只能抬起头,耷拉着眼皮对他说:

“当然不是,我只是挣两份钱,嗯…好像是三份。”

郑则气结,楚怜生表面身份是B大经济学教授,又是M国毒枭的儿子,还是公安卧底,靠……确实有点养不起。

低头盯着他额角青黄色的疤:

“那你可以养我。”

楚怜生被他过热的眼神盯的发毛,推开他:

“我不如去养条狗。”

郑则契而不舍,又压上来。

“警犬你养不养。”

这住院服是按身高发的,这衣服穿在楚怜生身上简直能放下两个他。

他从上往下看甚至能从领子,能看到他腹部肌肉上,手术留下来的创口。

像条小蛇,弯曲向上,好似要吞噬楚怜生的心脏,他每次看见都觉得心惊胆战。

“不——养——”

楚怜生无奈的叹了口气

和他真的吵不起来,这个人简直没皮没脸,又打不过,气他的结局只有气自己,算了……他今天再理郑则,他就不姓楚!

二人架没吵痛快,护士推着医疗车进来,做查房记录,给他量血压,测血糖,把医疗车里,写着他名字的药,留在了这里。

郑则点点头接过护士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面。

每天的药都是郑则上的,开始护士说帮忙,楚怜生脸皮薄,又伤在那种地方,就理所当然的成了郑则的活。

拉上白色的床帘,楚怜生府身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只留下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郑则掀开他被子,坐在床边,把人拽过来,帮他退下裤子,把药油均匀的涂在手掌上。

他臀上的伤大多都结痂了,肿也消了,余下青黄未退,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看着依旧触目惊心。

他把手放在他tun瓣上说:

“怜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楚怜生感觉他手掌心的热度,耳根发红

“一会儿再说。”

这个动作实在不妙。

郑则看他鸵鸟一样,把头埋的很深,笑道:

“一会你pg不在我手里,又不说真话。”

他也不想这样,只是楚怜生身上的壳子太厚,总得敲开条缝,才能捂得热。

楚怜生红着脸,又不敢动。郑则手上带着药油,敷在他臀上有点刺痛。

“快说。”

郑则揉了揉手底下两团软肉,压低声音问:

“我记得你毕业消失了一段时间,拼命不想在干这一行,什么时候又和公安扯上关系了。”

开玩笑,这是能随便就说的吗,楚怜生翻身要跑,掷地有声的回答:

“无可奉告。”

郑则一把按下他的腰,停下手里揉伤的动作,扬起胳膊,给了他身后一巴掌,大手擒住他不安分的两只手:

“坦白从宽,抗拒挨揍,小朋友想好了再说。”

郑则冷声又问了他一遍:

“什么时候”

郑则的态度实在吓人,好像回到了和他赌气的那两年,楚怜生下意识的害怕,咬着牙回答道:

“师父死的前一天。”

这么晚?看来还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帮他揉了揉伤,让皮肤吸收药油:

“你想摆脱自己的出身?是因为我。”

这句话是肯定句,其实郑则不是问他,而是问自己,楚怜生为你付出了多少。

可他还是想听楚怜生亲自承认,然后告诉楚怜生你特别好,你配,也值得被爱。

那只手危险的在他臀尖打转,却没有换来想要的答案:

“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怜生这个人行事稳重仔细,但嘴特别硬,不逼就没一句真话。

郑则高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明显有些生气,在惩罚他不说实话,打在tunjian ,疼痛确实唤起了楚怜生一些不好的回忆。

“我要实话”

楚怜生怕什么,两个人一清二楚,郑则的话说的稍微严肃一点,就能叫他马上伏法认罪:

“有!行了吗?”

郑则看着炸了毛的小朋友,笑了笑,不忍心再逼他,俯首趴在他耳边说:

“怜生,我该怎么报答你的厚爱。”

“现在,放开我。”

那是不可能的。

“怜生,心这么软”又倒了另一种药膏,在手心搓热了“嘴却这么硬,不欺负欺负,可惜了。”

手覆在他tun上,均匀的帮他涂药膏。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声音,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

“你和萧粱…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了。”

他身处危险的时候,选择给萧粱打电话,这种信任,说他们两个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爱人和别人有染,起码让他有个心里预期。

楚怜生惊诧的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问题?他不信任自己。所以现在郑则以什么身份问责他?

“什么时候的事。”

你大爷的郑则,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还真信,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入目。

楚怜生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

“28年前!”

郑则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被占有欲,控制了心神,误会他了,楚怜生今年28周岁…完蛋打错了…他在故意气自己,误会这小祖宗了。

不行……最关键的还没问,还不能哄这小祖宗。

“怜生,师父为什么死…”

郑则猜得到真相,也不是想问当年的事件细节。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他想楚怜生放下心中的愧疚,这样背着,太累。

楚怜生僵住了身体,身后的肌肉也忽然紧绷,好像只弓起背的猫儿,马上要咬死眼前的人。

郑则顺了顺他脊背,帮他放松。半天楚怜生才闷闷的说:

“为人民,为国家而死。”

这显然不是郑则想要的答案,他手捏了楚怜生tun上一条厚重的血痂,用指腹揉捏,声音里带了威压:

“再说。”

真的要这样揭开他的伤疤吗?可那道伤深入骨髓,生长进了每一根血管,揭开就要刨开血肉,一根一根的抽出来,有多疼……郑则你知道吗?

楚怜生颤抖着,从牙齿间吐出几个字。

“为了我。”

郑则松开手,落下又给了他一巴掌,温热的手掌,带着练枪留下的陈年老茧,惩罚的意味显而易见。

“楚怜生,不是你害了师父,是他自己的选择,记住了。”

师父的事,是他们俩的心结,不打开一辈子都不能坦诚相见,他知道自己在逼楚怜生,可不逼,楚怜生能忍一辈子,这辈子都在带着愧疚生活,他不敢想,他的怜生该有多痛。

楚怜生颤抖的吐出一口气,又是连名带姓的叫他,哼……

“你知道个屁。”

郑则被他骂了一句,也没发作,晾了他一会儿,待滚烫的臀瓣冷却,他肌肉放松下来。

从新上了药膏,一连给了他十几下,看着他臀上的血痂松动,知道不能再打了。

楚怜生被他打蒙了,半天才回过神,药膏顺着伤口渗进皮肤深处,跟着心跳一抽一抽的疼。

师父的事一直是他心里的死结。

我不杀伯仁 ,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一直带着这份愧疚,背着这份能压跨人的大山生活了两年,也是这份愧疚撑着他活下去,他已经习惯了,做不到放下。

“不是为了我!你TM的满意了吗!”

他开口,声音嘶哑的不似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尾音由于情绪过激破了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喘息。

郑则听道这声:满意了吗。吓了一跳,知道自己把人逼狠了,再问只能让他陷入痛苦。

皱着眉头,不顾手上的药油,抱住陷在枕头里的人,却发觉怀里的人在不住的发抖,一下慌了神:

“别哭,宝贝,别哭…别哭,是…是我太着急了。”

楚怜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两天眼泪多的离去,比他这28年流的都多。

“滚!滚开!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楚怜生疯了一样,推眼前的人,挥手扔得药瓶碎了一地,郑则从没见过这样的楚怜生,一时不知所措,虽然担心,也只能自己退出房门,让楚怜生一个人冷静一下。

屋里,楚怜生十只修长的手指,插进头发,他这些天没剪头,好像又长了点,将将能盖住脖子,像只离群的小狮子,可怜的紧。

他用手从额头,背了背头发,咬牙忍着唇边的呜咽,忽然感觉到枕头底下,手机规律的震动,来电显示是萧粱:

“喂……”

他努力压制着哭声,对方还是听出来了:

“怜生,怎么还哭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楚怜生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声音:

“没事,梁哥有什么事吗?”

对面暖声说:

“我算着你该出院了,你做手术,被郑则拦着我就没看你,怜生,我能去看看你吗?”

萧粱一个少爷,话说成这样,楚怜生能拦着吗?

“好……”

“你来干什么?”

郑则堵在门口,像个某个护食的大型犬科动物,拦着门口的人,不让进。

“我来看怜生,让开。”

“不让”

“我看的怜生,和你也没关系。”

“不让!”

郑则本来就在生气,又把小祖宗惹毛了,而且还很彻底,哄了这么多天,怎么就哄不好,正烦着那,萧粱来了,正好把气全都发在了这人身上。

“你在往前一步,我不保证萧氏明天,会不会换个继承人。”

萧粱身后的两个保镖,蠢蠢欲动,郑则掏出兜里的手机,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脚。

一拳朝着萧粱胸前打去,被一个保镖拦下来了,他也不理那个保镖,抬起右腿曲膝就往他命根子的地方踢,那里像个武警,十成十的痞气。

郑则一个人打两个保镖,也不算是,因为他只奔着萧粱打,所以一直是他主动,但他从为想过防守,根本不在乎挨揍,属于不要命的打法,一心只借眼前的人发泄情绪。

他抱拳后退,故意漏出破绽,挨了那两人两拳,同时也让萧粱与那二人空出了半步距离。他虽然是以一敌二,但他胜在目标明确,而且他够狠。

而后忽然一个前上步,从空荡钻过去,接一个平勾拳,朝着萧粱下颌挥去。

“郑则!”

拳头停在萧粱面前几毫米的位置。郑则恶狠狠的看着他,慢慢松开手,后退了几步。

走到门口,拾起刚刚放在地上的手机,对闻声出来的楚怜生笑了笑。

他脸上挂了彩,笑起来阳光中带着痞气,轻佻却又可靠,对楚怜生招招手:

“过来怜生。”

楚怜生没理他,径直走向萧粱。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郑则想走过去,见楚怜生耷拉着眼皮,一身气场都在说:你别过来,只得停在他前面,不再靠近:

“你关心他?是我受伤了,他屁事都没有。”

萧粱什么人,商场呆惯了,惯会察言观色,清楚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怕再打下去郑则吃亏。他一点也不想理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怜生,你用不着为他道歉。”

郑则好不容易,被楚怜生熄灭的火气,蹭的升起来,咬着后槽牙的往前冲,被楚怜生按着肩膀拦下来:

“我他妈的弄死你。”

楚怜生被他撞到,疼到不疼,只是心累,累到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放开郑则,后退了几步,冷冷的宣布:

“我要出院!你们俩要打,别让我看见。”

说罢撇下他俩,自己去办出院手续了,郑则要追,被萧粱拦住,左手钳着他一只胳膊说:

“没看到他不想你跟着吗?”

郑则甩开他手,他比萧粱高点,俯视他:

“人你也看见了,可以走了。”

郑则着急追楚怜生,医院电梯慢的要死,前面还排了个坐轮椅的老大爷,他等不了,走了安全楼梯。

正着急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烦躁的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了两下开机键,拒接。

刚挂掉就又响了起来,忍无可忍的用拇指滑动红色的按钮。

“喂。”

声音回荡在无人的楼梯间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都能听得见。

“阿则呀,你在哪那?”

“有事说,我在忙。”

女声嗯了一声问:

“你爸问你,为什么不同意转文职,不是说好了吗?”

郑则一边接电话,一边飞速下楼梯,为什么住院病房在13楼。

“不转了。”

电话那头一阵骚动:

“你去……我跟孩子说,你!”

一个中年男声,带着怒气:

“喂,郑则,你调档函我都给你发了,你不调也得调。”

一个星期前他想转,现在他不可能转了。

“少来,郑局,我字都没签,不具有法律效应。”

电话那头又一阵抢手机的声音,回到了那个缓慢的女声:

“阿则,你也快30的人了,该结婚生子了,你得为父母想想呀。”

郑则停下脚步,冷着脸回答:

“不是有郑楠吗,让他生,你们不是从小就看不上我这基因吗?他基因好,他怎么不生那。”

对面男声又回来了,怒吼道:

“那是你弟弟!你今天必须给我滚回家一趟……”

郑则把手机拿远耳朵,冷笑了一声,按掉了电话,顺带把刚刚的号码拉黑。

——————

医院大厅,楚怜生拿着一堆收费单,在自助缴费机前不知所措,之前都是郑则帮忙,他本来就抗拒移动支付,现在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交钱。

算了,去人工窗口吧。

医院这种地方,永远人山人海,楚怜生排在一个十米长的队伍里,后面的人还很着急的往前挤,挤得他臀腿上的伤酸疼,他也不能说什么。

忽然一只手把他从队里拽了出来。

“干嘛?我都排了一半了。”

他被人拽着,手里一松,五颜六色的单子散落了一地。

刚想蹲下捡,被郑则拦住,他俯身一张一张的,拾起来整理好。

然后从兜里掏出警官证,拉他去另一个收费窗口。

“军人优先,不用排队。”

楚怜生一言不发的被他拽着走,听他暖声说:

“怜生,对不起,是我不好,一直以来都是你迁就我,容忍我,连表白都是你先说的。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你的难过,但是我在学,如果你不想提起过去的事,我就不提。

怜生,给我个机会。”

楚怜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要说不给那。”

郑则贴着他,俯首帮他拨了拨,遮住眉毛的发,忽然想抱抱他:

“那我就在你身上装定位监听,我的人只能我碰。”

楚怜生抬眸,眉毛微挑,瞪着高他半头的郑则:

“得不到就撒泼打滚,郑警官,你出息真大。”

他半长的头发随意散落在额前,盖住半个耳廓,眼尾还带着刚刚哭过的一点桃红。仿佛再说重一句话,就能再渗出眼泪来。

颧骨突出却又不突兀,反而显出高挺的鼻骨。

人中深得恰到好处,衬得一口薄唇白牙微微含笑。

郑则自觉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是随便的人,竟然就这样看他,看得浑身燥热。

他和楚怜生不同,不懂也不屑于遮掩情绪,当即低首,炙热的双唇由他眼角,滑倒他唇边。

“郑则!唔…放开…这都是人……”

最后四个字是从喉咙发出来的,口腔的共鸣被郑则吃的一干二净。

郑则手环上他的腰,覆在他背上,住院服宽大,被他一拽,露出了一段锁骨和单薄的肩头。

他松开嘴,弯着腰,俯首把热气送到他脖颈下,清晰的锁骨,帮他把衣服拽严实。

“…哪有人?……我只看得见怜生一个。”

“你瞎吗?”

郑则俯首,拦住他的肩,双手把他抱的死死的,像是要将他嵌入灵魂深处,让灵魂都刻上他的轮廓,到阴曹地府,喝了孟婆汤,也能记得楚怜生的模样。

“当然,哥确实瞎,不然怎么现在才看见,这么好的怜生。”

楚怜生被他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恐怕这家伙早就忘了,这里是医院大厅,用力锤了他后背一下,才把人锤开一点,得到空隙说了句话:

“回病房。”

郑则的手,环在他腰腹部,顺势往下探了探,竟然就这样托着他屁股,把他托了起来。

“走”

楚怜生吓了一跳,怕掉下来还是环住了他脖颈,把头埋在他颈窝里,红着脸,不敢抬头看周围。

“疼!郑则,你放我下来!”

疼但是其次,巴掌到底不是什么刑具,没有那么严重,对于楚怜生算不得什么,主要是羞。

郑则哪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咕噜咕噜他弓起的脊背,用气声吹进他红透了的耳朵里。

“怜生乖,一会就不疼了……”

不过郑则最后也没吃到他,被踹到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降火。打了个喷嚏感叹:自作孽,不可活。

郑则最后也同意楚怜生尽快出院,主要原因是病房铁丝床太硬,病床又太小,楚怜生每天晚上还要把他踹下去。

郑则翻着一打化验结果,去取药,边走边翻看出院诊断书上面的建议,说:

“医生建议出院休息七天,你今天上午要去学校吗?”

楚怜生摘掉眼镜塞在衬衫兜里,他今天很不想戴这个东西,心里本能的抗拒。

“去看看不值什么。”

郑则仔细看着医嘱,拿了支笔给他标画,算了算居然要吃六七种药,大部分还是一日三次,还要一星期后复查,哎……苦了他家小朋友了。

“我中午去B大找你吃饭。”

楚怜生停住脚步,盯着取药口上面屏幕,跳动的人名。

“不必了吧,反正都是吃食堂,刷饭卡,我还要多付一分钱。”

他过来还挺麻烦的。

郑则笑了笑,后退了一步,和他并肩站着。

情感付出,总是平等的,付出的多,就理所当然的索取的多,没几个人能像怜生一样,单纯的付出还坚持了两年之久。

他怎么能被自己家小祖宗比下去,反正他脸皮厚,撒泼打滚也未尝不可。

低头,斜眼瞅他,趴在他耳边轻声说:

“三份工资,还这么抠门。留着娶媳妇吗?不是给自己攒嫁妆吧。”

楚怜生歪头躲过他吹过来的热气:

“你想的美。”

取完药郑则拎着,一大袋药盒子,把出院诊断书,塞进袋子里。

“我把诊断书上禁食的东西画了重点,拍了照片,给你换成手机屏保了,记住了!”

胃病得慢慢养,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

说罢捏了捏他的脸,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偷偷摸到了后臀。

“好好吃饭,努力胖一点,摸着舒服,还扛揍。”

楚怜生被他说红了脸,忍无可忍的推开他。

“把药给我。”

楚怜生对自己身体一直不怎么上心,忙起来指不定记不记得吃,只能他多关注。

“我拿着吧,中午给你带过去吃。”

楚怜生上午在学校晃了一圈,学校知道他做了手术,都表示他可以再休息几天,他每周就一节大课,让同组的其他老师带个课就行。

中午他站在食堂窗口前,看屏保上的禁食目录,其实不用看禁食什么,上面写的是:

除了粥和发面食品,什么都不能吃。

算了他本来也没什么喜欢吃的东西,随便填饱肚子就行。

刚决定糊弄过去就听见有人喊他:

“怜生,我给你打了饭,在这边过来。”

老远,他看见郑则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金属配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看就是中午请假出来的,端着盘东西,冲他招手。

最近警察这么闲吗?

他看着桌子上,七八碗饭食问郑则:

“你哪来的饭卡。”

他记得,学校食堂只能刷饭卡。

郑则笑了一下,凤目微眯,比不笑时多了份亲和:

“借的呀,随便找个漂亮的小妹妹不就借了。”

楚怜生扯了扯嘴角,站起来,没好气的说:

“……你自己吃吧”

郑则看他一脸认真的吃醋,笑出声:

“别生气,逗你玩那,哪有人比我们怜生好看。”

楚怜生冷着脸,又被他拽坐下来。

打量桌子上的菜,碳水还是粥类,蛋白质有虾饺,鸡蛋羹……

忽然一个铁质的粥碗吸引力他的注意力,这不是食堂的餐具。

挑出来尝了一口,是小米海鲜粥,里面还带着煮的很烂的虾仁和青鱼。

“这不是食堂的菜吧。”

食堂不会用这么实诚的料。

“嘴真毒,我上班前熬的,中午回去取了一趟,在电压力锅里压了好几个小时。”

“……”

他单位到家来回也要半个小时,说的轻巧,早上才从医院出来,估计一上午都在跑。

又挖了一勺粥,细品,青鱼处理的很好,没有腥味,能看得见,却入嘴即化,除了鲜咸,有股回甘的甜,还挺好喝的。

这个人居然还会做饭。

“剩下的那?”

“剩下是食堂打的,你一挑就中奖了。医生说你需要优质蛋白,又好消化的,就只能这样了。”

他近年来,从没陪过楚怜生吃饭,记忆还停留在上学时代。

但只是这一顿他就发现了问题,楚怜生吃饭很乖,是那种没有脾气的乖,他预想的挑食完全不存在。

你喂什么他就吃什么,你不喂他也不主动夹。

好像没有什么爱吃的,也没有什么不爱吃的。

他有些摸不清头脑问:

“怜生,你爱吃什么,哥给你做。”

楚怜生咬着筷子思考了一会儿。

“大概,甜食更喜欢一点。”

不对…今天的甜粥他吃了两口,就兴致泛泛,剩下的都进了自己的肚子。

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晚上他就拟了一张,喜好调查表:从他喜欢什么颜色,到最喜欢的电影明星。

打印出来,按着楚怜生填。

第二天,他给B大教务管理,打了个电话:

“您好,我是B市缉毒支队队长郑则,我想掉一个人的学生档案。其他档案调不出来没事,就要学生档案就行。”

下午,他就拿到了楚怜生学生时代的档案,里面放着他的教学计划,也有一个表,和楚怜生昨天填的差不多。

他把表取出来,边缘已经有些泛黄了,这是当年楚怜生入学时,学校给他的人设喜好表,他把两张表摊开了对比。

果然,几乎一摸一样。

楚怜生所谓的喜欢,就是他背了无数遍,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被塑造出来的,人工的喜好。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或者说,这根本不是真正的他。

或许不能怪楚怜生老是不说实话,而是从小就没人教过他,人要说实话,而不是捡对事情发展最有利的说。

他没有生活,目的之外的事,一切都不重要。

喜欢吃什么不重要,喜欢做什么不重要,他就这样践踏自己的心意,压抑自己的本性,直到面目全非。

他所有的教育可以归结为八个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非他本性温柔,恐怕真要感叹一句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理智和感性冲突,才会格外明显,也更加痛苦。

叹了口气,放下两张表,怜生呀怜生,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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