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虐的人，跪着也要救

精彩段落

凤凰劫里，何十九从头到尾都没和许秋明对上过，殷执书眯着眼睛看着台子上的花瓣乱舞，非常想看看何十九的风花雪月对上许秋明的长枪，会是个什么样的打斗，想想还有些热血沸腾啊~

许秋明看着身边的花瓣，花瓣拂过他的身上时，衣袍上出现割痕，而皮肉上会出现细小的伤口，往外渗着血迹，忍不住笑道：“何二爷的风花雪月，似乎有点血腥啊。”

他在激何十九说话，只要他说话，就能根据他的声音来定位，下面坐着的人知道，何十九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轻轻的笑，用内力传音，更是无法辨别他在什么地方。

“看来只能武力破坏了。”许秋明看着自己手中的银枪，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威，在花瓣中有着别样的美感，若是无视花瓣的威力的话。

殷执书看着台子上的打斗，也观察着下面围观的人，今天是第三天，若是宫尚仪不想错过血姬霜的话，就一定会来这边。

“阁主，吃点蜜饯？”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精巧的半脸面具的男人落在了他的身边，只用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如此说道，手中拿着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花花绿绿的蜜饯。

靠夭，自己只是五岁的模样，真的把自己当五岁的小孩子吗？殷执书微微眯眼，心中不屑的将篮子抱在怀里，在一堆蜜饯中挑自己喜欢吃的，这个太酸……这个太甜……这个好次！

男人看见他拿着篮子吃的心满意足，对暗中的伙伴竖了个大拇指，阁主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啊，满足的样子简直各种可爱，看着心都要化了。

“对了，我有事情要你们帮我去做。”殷执书吃着蜜饯，他没记错的话这些男的应该是凤凰阁培养的影卫，也不知道何十九出来的时候带了几个人，找个宫尚仪应该不是问题吧，“在夜阑门找个叫宫尚仪的大夫，他的眼角有泪痣，十七，很斯文很清秀。”

大夫？是给二爷找的吗？影一看了一眼在台子上和人掐架的何十九，应了一声后就闪走了。

台子上，许秋明已经将何十九的风花雪月给破了，没了内力那些花瓣就是普通的花瓣，纷纷往下掉，花瓣雨中的何十九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原本就惨白的脸更加惨白了，手中的玉扇微微颤抖，脑门上全部都是冷汗。

他长相本就阴美，如今病美人的模样更是让在场年轻气盛的少年郎们面上一热，有急性子的已经在那边跺脚骂妖孽了，听到这些话，何十九微微一笑，笑的几分邪气几分嘲讽几分得意。

站在人群中的司空被他的笑弄的心中一动，眼中全部都是他的笑容，他捂着胸口、仍然站的笔直的身影，周边的景物都失了色，忘记了呼吸，半响才想起来，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看有没有流鼻血。

这个人，真是妖孽。

他这番蠢样子落入了台子上何十九的眼中，何十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对面许秋明一头雾水，他在笑什么？

“早就听闻凤凰阁何十九何二爷旧疾缠身多年，没想到是真的，我若是胜了，也有些胜之不武。”许秋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懊悔，但是很快就被何十九给笑没了。

何十九笑的眼角都出现泪水了，轻轻擦去，开口说道：“抱歉，我以为将军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何某就算时日无多，再陪将军打上几招也不成问题，胜负还未知啊许将军。”

原本飘落的花瓣又再次飞起，带着凛冽的杀气，何十九的寒玉千机扇伴随着花瓣飞了出去，“事实上，何某对那血姬霜并不感兴趣，只是阁主有令，将你踹下台子，何某不得不从命，许将军，得罪了。”

许秋明将那句你这样会死的话给吞了回去，他知道何十九动真格了，躲过了飞过来的扇子，展开的寒玉千机扇就这么镶嵌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薄冰以扇子为中心蔓延了开来，但没蔓延多少就止住了。

这是因为柱子没多少水分，若是这扇子打在人的身上……在场的江湖人都在思考自己的下场，觉得自己讨不了多少好。

何十九在扇子飞出去后自己也跟上，直接与许秋明拼内力，速战速决才对自己有几分利，凤眼微眯，调动全身的内力和许秋明对上。

两道极强的内力对冲，木头搭建的台子渐渐呈现崩坏状态，花瓣与木屑一起飞舞，何十九的脸色惨白却笑的张狂，许秋明也笑的有些兴奋。

他原本以为何十九就是一个病书生，没想到打起架来这么的疯，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不顾，他喜欢有血性的男人！

司空有些担心，挪到了殷执书的身边，戳了戳他板着的包子脸，“小鬼，我问你啊，何二爷的身体真的那么差？”

“再这么耗内力，他会死。”殷执书板着脸，心中非常的不快，他忘记了，何十九除了温柔的设定外，还有狂书生的称号，打起架来简直是不管不顾，所以这些年前·殷执书根本不让他去打架，除非是自己的命令。

“十九，够了！”

何十九和许秋明看了一眼坐在那边已经黑了一张包子脸的殷执书，同时收了内力站在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台子的一角，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一个惦记着自家萌啾啾的阁主吩咐要将对方踹下台子，一个惦记着国师说的。

这次来这边，其实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就是血姬霜，只是听闻凤凰阁的何十九也来了后，国师给他的任务就变了，若是能将血姬霜带回去就带回去，若是不能也要想办法拿血姬霜和凤凰阁做交易。

殷包子见着许秋明就有气，将怀里的小篮子放在了司空的怀里，站起来就撸袖子，“十九你下来，我不打的他哭名字倒过来念！”

倒过来念？书执殷？“噗！”何十九又笑了，但是笑着笑着就咯血了，红色的鲜血在他淡蓝的衣领上格外的显眼。

司空看着那个人从台子上往下倒，连忙丢了正在吧唧啃的蜜饯，跑上前接住了他，“喂！何二爷，何二爷！十九！”

笨蛋，着急的样子这么丑~何十九觉得自己的视线渐渐的模糊，耳边的声音也渐渐的听不见，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司空不知所措的抱着何十九，扭头去看站在那边面色惨白的小包子，如果他真的是凤凰阁阁主……不，他一定要是凤凰阁阁主，因为殷执书是不会看着何十九死的。

“阁主，人找到了。”影一落在殷执书的身边，蹲下在他的耳边悄咪咪的开口说道，看了一眼已经昏死过去的何十九，这种画面见多了，他们也就淡定了，反正何二爷每一次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不会例外！

殷执书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一甩衣袖向何十九走去，“我不管你们扛也好绑也好，把人给我带到十九的房间里去。”

“是。”影一觉得自家阁主这个样子也是很帅气啊，虽然不萌。

“司空少侠，我抗不动十九，麻烦你帮我把他扶到房间里去。”

看着他认真严肃的包子脸，司空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将何十九打横抱起，用极快的轻功飞到了他的房间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许秋明觉得内疚，一并跟着，顺便将拿回寒玉千机扇的殷执书也带上。

殷执书：……

小爷有脚！

殷一的动作很快，看着那个正在花园里研究里面隐藏着的草药的少年，少年穿着广袖宽袍，松散的长发绑成了一个顶髻，在阳光下有些泛黄，面红齿白，正拿着一株奇怪的草傻笑。

这真的能救二爷？殷一眼角一抽，上前扛起少年就飞奔，吓的少年直乱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啊！我还没找齐药材啊……”

殷执书还没想好怎么劝说宫尚仪救何十九，宫尚仪就在惨叫声被扛到了，然后他看着他的表情从愤怒到惊讶到冷静，然后上前就给何十九把脉，开始发问：“多久了？之前吃的药方有带吗？他可能要死了，做好心理准备。”

司空立马跳脚了，“你个庸医，你还没治你就说他要死了！你算什么大夫！”

“我不算大夫？”宫尚仪一个冷眼过去，“那你来给他治！”

司空安静了，站在一旁闭嘴看着躺在床上的何十九不说话。

“已经有五年了，要方没带，但是我记得内容。”殷执书走上前，看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视线落在了宫尚仪的身上，“我相信你。”伸手将自己的帽子撸了下来，露出了一头雪白的长发，“只要你能救得了十九，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凤凰血。”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宫尚仪却是很清楚，凤凰血的持有者二十之前都是孩童模样，发丝雪白，激动的将殷执书给举了起来，“艾玛，看到活的了啊！好激动好激动~”

“尚仪，”殷执书低头看他，小手轻轻握着他的手臂，眼中全部都是认真以及祈求，“只有你能救十九，帮我救他。”

“帮帮我。”

男孩的声音轻柔富有力量，宫尚仪将他放下，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也不是不能救啦，你应该也给他找了很多的大夫吧，他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不是吗？”

“嗯，剧毒什么的我还是有办法的，只是……凤凰血不能就这么饮用，内伤也调理了很多年，一直未好过。”殷执书仰起头看着他，“尚仪，你是我最后一丝希望，拜托了。”

“你这样弄的我压力很大啊。”宫尚仪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怀里掏了一包针出来，里面密密麻麻的针看的人头皮直发麻，“刚刚扛我来的那个谁，去把我房间里的药箱拿来。”

影一：……

看了一眼点头的自家阁主，听吩咐走了。

宫尚仪将何十九的衣服给扒了，露出了精瘦的胸膛，施针的速度又快又准，“我先稳住他的伤势，不能说完全治好，只能说暂时保住他的命。”

他对殷执书喊他尚仪并不觉得反感，反而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在里面，仿佛这个人就该这么喊自己，不是喊宫小先生，也不是喊宫神医，而是喊尚仪。

听到殷执书说凤凰血的时候，许秋明的眼神暗了暗，这个少年有凤凰血，还能许出那样的诺言，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对了，那个血姬霜在谁的手里？要稳住病情，需要血姬霜。”宫尚仪扭头问他们。

“在我手上。”按照比武会的规则，自己获胜了，那么也就是说血姬霜是归自己的，现在面前的这个男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一定和凤凰阁关系密切，自己是不是能和他做交易。

许秋明沉思了一下后开口说道：“我给宫神医也可以，只是我要凤凰阁的一样东西作为交换。”

“你要什么？”殷执书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面无表情的样子带着些王霸之气，虽然只有五岁的模样却不敢让人小视。

“凤凰血。”

“好，我给你。”殷执书眼睛都没眨巴一下就答应了，爽快的有点让许秋明怀疑，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真的能做主？

大约知道他是在想什么，殷执书干脆表明身份，从自己的怀中将凤凰阁的阁主令给拿了出来，漆黑的令牌中刻着一只火凤，火凤在祥云中翱翔，仰头高歌的样子栩栩如生，“之前不表明身份是怕给顾门主带来麻烦，如今却是不表明不行了，希望诸位不要将我的身份说出去。”

司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真的是凤凰阁阁主，虽然之前已经听好友说了，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你真的是……”

“阁主令只有凤凰阁阁主才会有，十九手中的是五凤令中的朱雀令，等他醒来你问问他就知道了。”殷执书也没心情多和他解释什么，冷冰冰的看着许秋明，“许将军，交易既然成立，那么就把血姬霜给我吧。”若是不给，他就明抢，反正设定里殷执书就是身怀绝世武功的。

“没想到凤凰阁阁主竟然是个五岁的孩子。”许秋明无奈的笑，将走之前被裁判交给自己的血姬霜丢给宫尚仪，“小神医，事后麻烦和我说一下，凤凰血正确的饮用方式。”

宫尚仪手忙脚乱的接住锦盒，打开看着里面那朵晶莹剔透、仿佛用冰雪雕刻而成的红色花朵，咽了一口口水，血姬霜啊！宫家几代都没看到过的血姬霜，激动的手直抖，傻笑着去给何十九准备药了，顺手将殷执书他们全部都给赶了出去。

除了司空。

因为怎么也赶不走，影一他们要拖他走，他就抱着柱子哀嚎，不得已只能让他留下来了，但是要求是保证足够的安静。

在养伤的顾惜城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愁眉苦脸、时不时叹气的小包子，在他叹三百声气的时候，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就这么担心？”

“十九……为了我吃了很多的苦，而且要不是我不想让许秋明得到那个药材，他也不会现在这个样子，我应该自己上的。”

他？就这小胳膊小腿，没几下就被打下台子了吧，“别担心，他放不下你。”

略微有点不爽怎么办？

殷执书晃晃悠悠的凑过去看他手中的书，发现好深奥，看不懂，就又将脑袋收了回来，视线却没收回来，“你不懂，现在唯一能救十九的，只有尚仪了，若是尚仪也救不了，那么我只能给十九准备口上好的棺材，顺便也给我自己准备一口。”

顾惜城的眼角一抽，这是要同生共死？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宫小先生很厉害的，你要对他有点信心。”

他一直对宫尚仪有信心，他是对自己没信心啊~殷执书一偏脑袋，跳下小凳子走了，晃晃悠悠的往桃花林里走，毁掉的台子已经收拾好了，参加为比赛的江湖人也陆陆续续的回去了，林子里空无一人，寂静的有些可怕，刚刚的热闹就像是一场浮生梦。

殷执书爬到观景台上，这次学聪明了，坐在栏杆下面，从栏杆中间眺望整个十里桃花，看着这样的美景，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阁主，吃蜜饯？”影一落下来，将手中的小篮子递过去。

“不想吃。”

“吃糕点。”影二也落了下来，手中端着盘精致的糕点。

殷执书看了一眼觉得没啥胃口，就将视线重新放在了桃花林上面，“司空还在那边呆着？”

“是。”总感觉那小子看上他们家二爷了。

棒打鸳鸯的任务任重而道远啊~殷执书再次叹气，“以后看见尚仪要喊三爷，知道吗？”

影卫们面面相视，身为队长的影一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是，他们是影卫，主人说什么自然是什么，就算让他们喊一只猪为老爷，他们也只能照做。

以前写凤凰劫的时候，这些人物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的时候，殷执书都用他们注定要死来安慰自己，让自己不会因为他们的死亡而缅怀难过到无法自拔，如今见到他们有血有肉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个借口似乎不行了呢。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们死，绝对的，赌上我师傅的项上人头。”

殷执书有两个师傅，一个是墨池的今昔，还有一个是颜本宫的陌尘，两人是死对头，却在徒弟的事情上出奇的一致。

影卫想了想：“阁主，您的哪个师傅？”

传说中的凤凰阁阁主：……

去他妈的，劳资难得热血一下，就这么煞风景。

殷执书一甩脑袋，走了，找了个水塘召唤了一下可怜，确定何十九这次不会挂了后，回房间睡觉去了。

昏睡了一天一夜后，何十九终于醒了过来，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手上，原本以为会是殷执书那个小鬼，他之前每次都会在自己昏睡的时候趴在自己的身边，扭头却发现是司空那张看起来有些欠扁的脸。

他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微微颦眉，似乎是梦见什么难解的问题了，嘴唇时不时的蠕动一下，看嘴型像是在喊自己的名字。

醒着的司空总是一副精力充沛、天塌下来也没关系的样子，没想到他睡着了是这么恬静的样子，就是他的脑袋好重，也不知道压了多久，自己的手臂都麻了！

何十九看着旭日之辉透过纸窗撒进来，灰尘在阳光中浮浮沉沉，格外的唯美，微微颦眉，为心中不忍将这个家伙弄醒而困惑，若是老爷他还能解释一下自己舍不得，那么这个家伙呢？脑海里浮现出了他痴傻看着自己摸鼻子看看有没有流血的傻样，嘴角绽放出了一抹笑容。

算了，这么个蠢东西，再让他睡上一会儿吧。

“我去！”司空猛的从梦中惊醒，抬手搽嘴角，视线对上了何十九似笑非笑的眸子，感觉有点……小尴尬，半响才反应过来应该喊宫尚仪！“宫小先生！”

他这一喊，把隔壁的殷执书也喊醒了，以为何十九出了什么事情，衣服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跑进何十九房间里的时候，踩了一脚衣摆，直接趴平在了地上，被随后过来的顾惜城给捞了起来。

何十九眯着眼睛看着顾门主‘顺手’将自家老爷抱在怀里的举动，刚想开口让他把自家老爷放下，被冲进来的宫尚仪一阵猛问，问的有些晕头转向，只能一条条的回答过去。

顾惜城将殷执书放在桌子上，把他的衣服穿好，最后去把他跑掉的鞋子捡回来穿好，慢条斯理的样子看的何十九想他的爪子给剁了，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有了些咬牙切齿。

问完自己的问题后，宫尚仪得出结论，可以治，但是药材很稀有，得找。

身为天下第一情报门派——凤凰阁的阁主，殷执书直接小手一挥，找东西咱在行啊，但是得回凤凰阁。

宫尚仪本来不想去的，他想去找药材，但是被殷执书用可以帮他收罗各种他想要的药材以及他可以利用凤凰阁找各种他想要的东西为饵，给勾搭回去当三爷了。

顾惜城以及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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