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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替身他是个人间清醒

当替身他是个人间清醒

    当替身他是个人间清醒

  • 作者:蕴含僧分类:古代主角:虞渐清 程迟来源:书耽时间:2022-03-03 13:34
  • 主角为虞渐清程迟的小说《当替身他是个人间清醒》是作者蕴含僧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当替身他是个人间清醒的主要内容是:对程迟来说,其实和谁在一起对他都是一样的,而他现在就是需要寻找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热门评价: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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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原来还有一座电梯,藏在了步梯对面。

躲在了步梯对面,程迟根本没有看见,门正好开了,来的人气势汹汹,虞渐清不动声色避开与他的眼神接触。

“24。”

没等程迟开口问,虞渐清就先告诉他楼层了,程迟伸手摁了一下楼层,他手上还拿着那只鞋子,虞渐清低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程迟把鞋子往下放了放,免得虞渐清眼见心烦。

虞渐清又是一脸,欲言又止,似乎对程迟这一*作颇有微词。

湿透的衣衫还在往下滴水,没一会儿,地板上聚了一小滩水。

抱着程迟出了电梯,房间门口已经有侍应生拿着房卡候着了。

开了门,虞渐清把程迟放在了沙发上,然后进浴室取了一身浴袍,拿给程迟。

“谢谢,麻烦你了。”程迟伸手接过,今晚的虞渐清又让人琢磨不明白。

“先换上,等下我让宋岑过来处理你的伤口。”

“不用麻烦了,我小时候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玻璃拔出来就行,不碍事,弄点儿碘伏擦擦就行。”程迟最怕麻烦别人,他一个人扛惯了。

单脚站着换了衣服,他刚把湿衣服捡起,准备拿到浴室,就被虞渐清接过去了。

刚才听程迟说话,他就皱眉沉默良久,一直看着程迟,看着他一个人利落地单脚换衣服,看着他跳着来放湿衣服。

他好像从来没有张嘴麻烦过别人。

明明身边有可以依赖的人,为什么非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他想知道程迟到底能独到什么地步。

虞渐清换好了浴袍出来,发现程迟在用手拔玻璃片,他疼得汗都出来了,脸色白了好几分,可咬着下唇就是没吭声。

玻璃扎得深,他一闭眼愣是拔了出来。

血涌如柱,程迟拔了几张卫生纸摁在了伤口上方。过了一会儿揭开了卫生纸,发现还在出血,又抽了几张纸摁了回去。

那一刻,虞渐清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感受。

他立刻拨打宋岑的电话,宋岑大约心情不好,没接,转而给他发微信。

【。】:程迟的脚踩到了玻璃,很深,帮忙处理一下。

“虞先生,真不用麻烦宋医生。”程迟眼中泪花闪烁,大概是太疼了,他说话的声音有点抖,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我自己能处理的。”

“谢谢你!”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疼似的,说话的时候还嬉皮笑脸。

虞渐清心口忽然有点像堵住了。

程迟拿起了他携带在包里的酒精消毒喷雾,对着伤口喷了好几下。

虞渐清又发了微信。

【。】:他自己拔出来了,用酒精喷雾喷了。要不要紧?

看着他擦干净脚,利索地穿上一次性拖鞋,又看着脱下来的那双帆布鞋一脸心疼,然后低声自言自语:

“唉,真是的,第一次穿就弄坏了,早知道就不穿了。”

虞渐清听他语气里都是可惜,遂开口安慰:“只是鞋子而已,喜欢就买。”

“嗯。”程迟咧了一下嘴巴,可能是想笑,但是没能笑出来。

他以后再也不会买这么贵的鞋了,这双留着天气晴朗的时候穿,也没什么不可以。第一次穿贵的鞋子就伤脚,可能他这辈子就跟好字都无缘。

虞渐清看他还是怏怏不乐,坐到了他旁边:“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

这算是虞渐清第一次说这种话,有点承包鱼塘那味道,程迟怀疑虞渐清是不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傅荆溪。

他太反常了。

“不用了,不用了。没有多喜欢。只是有点贵,所以有点心疼。”程迟连连摆手,又极认真地对他说了声,“谢谢,虞先生。”

“好困啊,虞先生。”程迟大概真的困了,眼圈红红的,“我可不可以就这么休息?”

“把头发吹干。”虞渐清转过身去给程迟找吹风机,等他拿吹风机出来,发现程迟已经在沙发睡着了。

他的脸色很苍白,旁边的垃圾桶里放着带血的纸巾,虞渐清看他的头发好像也干得差不多,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发现他身上的温度有一点点高,可能是药效还有一些,他没放在心上。

把人抱到床上,盖上了被子,程迟个子不矮,但是人很清瘦,躺在这鹅绒被子里,像是整个人嵌在上面一样。

虞渐清盯着他的脸出神良久,最近想到傅荆溪的时候越来越少,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烦躁,于是给人盖上被子,洗澡去了。

冷水洗的澡,张着嘴接受喷头里的水,从头浇到尾,半晌才关掉淋浴器,然后盯着水雾弥漫的镜子前的男人,眼神如鹰隼一般锐利。

像是在审视自己的内心,但是水雾太重了,他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程迟好像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

梦里闪电雷鸣,暴雨狂风,可他不过是打碎了十几个碗,又被奶奶关在了牛棚里,牛棚的牛被债主牵去了,地上放了些工地的废弃材料,奶奶把他推进去的时候,他摔在地上摁到了一根钉子。

他哭得撕心裂肺,可是哭声淹没在雨里,狂风卷着暴雨从牛棚外砸到他身上,他一边认错一边哭,直到暴雨里那盏灯熄灭,他已经哭到嗓子哑了。

虞渐清洗澡出来的时候,程迟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呜呜咽咽地哭,边哭边说梦话:“好疼,我不敢了,下雨了,好冷,我好怕……呜。”

他走近一看,青年的脸颊上尽是水泽,咬着齿关低低地哭。

“程迟,程迟!”虞渐清隔着被子拍了拍程迟,“只是做梦而已!醒了就不怕了,没下雨。”

“呜呜呜呜——我会乖,不要把我关在这里,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我手疼——好冷!”程迟苦得声音都嘶哑起来,嘴唇苍白得可怕,脸却是红湿的,虞渐清用手摸了一把,温度烫得惊人。

他坐在床头,把程迟抱在了怀里,给宋岑打了两个电话,宋岑都不接,微信也拉黑了。

他只好一个电话打给了方谨言,让他把宋岑接来,还要带退烧药。

程迟哭着一直重复的是不敢了,我好怕,手疼,虞渐清别扭地把人抱在怀里,跟着程迟抽噎的频率,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动作特别温柔。

程迟像是也感觉到了冷意中的暖,一直朝着虞渐清靠拢,甚至缩成了一团,挨在他的身旁,像是被暴风雨淋湿的小猫咪,终于得到了避风港一样。

哭声渐渐熄了下来,可温度还没下去,汗湿了床单,虞渐清等得有些烦了,打算自己下楼去买点退烧药,刚准备走,程迟却抱住了他。

“别走……我会乖乖的……别丢下我……我不是,不是野种——呜呜。”

他一直觉得对着烧糊涂了乱哭的人安慰是多余的行为,可看着程迟哭得厉害,他却张了金口,开始应和着程迟的话,一直安慰。

果然有点效果,程迟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头往他这边蹭了蹭,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情绪却比刚才好多了。

漫漫无尽的黑夜好像走到了尽头,那些哭着喊着崩溃的日子,似乎真的过去了。至少现在有个温暖的东西在旁边,耳边也有人的声音,不停地安慰着。

他好像跌入了幼时的深渊,这一次命运似乎给了他一根往上爬的绳子,他一开始不敢信,可后来试着抓了一下,绳子是牢固的!

他终于从深渊里攀了上来,恍恍惚惚睁开眼,是虞渐清宽厚的胸膛,他想说话,但喉咙像被钳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终于醒了,先松个手,喝点水。”虞渐清看了他一眼,紧锁的眉终于展开。

程迟颇不好意思地松开手,看着对方被自己弄湿的胸口和手臂,双手接过了杯子,撑着破锣嗓子道:“谢谢虞先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谢谢。

不好意思。

添麻烦,不用麻烦,麻烦你了。

虞渐清一听又把眉头皱了起来,看着程迟把水喝了,才拿了杯子啪地重放到边上的床头柜上。

又生气了?

“虞先生,你是不是又生气了?”程迟眼睛还带着雾气,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你别生气啊。”

“算了。”虞渐清揉了一把程迟短短的发茬,好似轻叹了一口气,“闭嘴。”

“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程迟钻到被子里,哭过的眼睛还肿着,露出来看着虞渐清,一副任人凌虐的模样。

“说了。”虞渐清别开了脸,不看他。

“啊,虞先生你千万别当真,看在我伤糊涂了的份儿上,我零花钱就别扣了。”程迟借伤撒娇,摇了摇虞渐清的大腿。

“……”

“闭嘴!”

虞渐清把程迟喝剩的水喝了,脸色这才稍稍回温,此时门铃也响了,他一打开,正是宋岑,宋岑手里拿着几套衣服,见到虞渐清,没好气地往他身上甩。

程迟看向门口,只见会所里另一个男人,此时身着白大褂,戴着蓝色外科口罩,手上拿着一个药箱,脸色青得快赶上虞渐清。

放箱,打开,拿出体温计动作一起呵成。

“夹着——”话音没落,他低头拿不锈钢弯盘,往里面放了无菌棉球,各倒了药水,又拿出了纱布,抬头又道,“脚伸出来。”

他看了一眼伤口,用镊子翻起来一些,又拔除了几颗玻璃渣,没给程迟准备时间,程迟立刻咬住了嘴巴,防止自己喊出声。

虞渐清看得更是眉头一拧,他用手把程迟的眼睛遮住。

用双氧水清洗伤口是必须的步骤,但这也简直无异于伤口撒盐,程迟终于还是没忍住逸了一声,脸又煞白了几分。

碘伏消毒过后,宋岑快速包扎伤口,体温计也该拿出来了。

“玻璃扎得这么深,你还挺能忍。”

“最好明天来医院打一针破伤风和消炎针,”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体温计度数,“让虞渐清带你过来就可以。三十七度五。”

“还好,低烧。” 这话他转过去对着虞渐清说的“今天晚上可能会还会烧起来。”

“温度再升高的话吃一片,低于三十八度物理降温就可以。”

“这是止疼药,很疼的话,吃一颗,最多不能超过两颗。”

“还有什么要注意?”虞渐清把药分类收起来,看着宋岑道。

“没了。”

“谢谢宋医生,麻烦你了。”程迟哑着嗓子道谢。

“客气了,我应该做的。”他收拾好了药箱起身,走到门口,“注意,伤口不能碰水。”

走到门口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古怪起来,犹豫几次,还是掏出了早早就放在了白袍口袋里的跌打损伤油,“这个给许祁,告诉他,我不想见他,叫他离我远点。”

“竟然**,简直是卑鄙无耻之徒。”宋岑想起来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

“慢走,不送。”虞渐清把药收下,用手指了指门外。

宋岑走后,他又倒了杯水递到床边,盯着程迟喝了,才把灯一关,闷头说了两个字:“睡觉!”

程迟躺着,脚心却疼得麻痹了。

他这边的被子有些被汗洇湿了,他睡不着,以为虞渐清睡着了,不料他却道:

“过来。”

“不用了吧,我身上都是汗。”程迟怕虞渐清又想那个的事情,往边上挪了挪,拉开距离。

“浴袍脱了,”虞渐清察觉到他的动作,睁开了眼睛。

“能不能下次,我不舒服……”程迟小声嘀咕,虞渐清气噎。

“你脑子里只有这个?”虞渐清的声音听起来,烦躁至极,黑暗中隐约察觉对方唇角大概又抿成一条线,眉头拧得像麻绳,“三二——”

不等程迟滚到身边,虞渐清先上手把人剥光了,然后一把把对方搂过来,下巴抵在程迟脑袋上,他也困了,说话声音,又沉又慵懒:

“睡觉了,不怕了。”

话语很简短,是虞渐清的风格,但也不是他,虞渐清竟然好像在安慰他。

也许是太疼了,也许是鲜少被人安慰,程迟蓦然鼻头一酸,嗯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他重复了一遍,像是要把这句话印到脑子里,永远记下来。

虞渐清的胸膛是温暖的,也许是生病了,程迟想着就靠这么一次,就抱这么一次。

毕竟太温暖了,像是太阳一样。哪怕这太阳本该是别人的。

等他病好了,就把借的太阳还回去。

脚心疼得厉害,但是跟虞渐清睡得近,程迟不敢弄出大的动静,他就是倚在温暖的怀中,一动未动,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他又做梦了。

“醒醒。”循着温柔的声音,睁开迷迷蒙蒙地眼睛。

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看得并不真切,程迟伸出手摸了摸他刀削般直挺的鼻梁,声音是糯糯的:“哥哥。”

“哥哥——”见对方身影一滞,程迟又低声喊了一句,带着点点可怜的哭腔,鼻尖已经通红。

他一直想有一个哥哥,但他也只能在黑夜漫漫无人角落里偷偷做做这样的梦。

今天大概也是一个梦吧,但今天的梦却格外真实,好像真有那么个人在他面前,成了他的靠山哥。

也许真是病了,他从前从来不哭的,可擦了擦眼泪,梦里的泪也是温热的,甚至连湿的感觉都和现实那么相似。

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上天对他从来没有这么宽容过。

可脸上忽然有一阵暖意,好像是来自眼前的哥哥,程迟内心一阵惊喜,他抓住了放在他脸上的手,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哥哥的脸庞:“哥哥!”

眼前的人脸清晰起来,星目剑眉,峰鼻薄唇,一副上天格外优待的脸庞,不是虞渐清又是谁。

程迟几乎是立刻松了手坐了起来,那是一种突然戒备的状态:“虞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别生气。”

被抓住的手又突然被松开,对方那种看见了鬼的惊吓表情,从格外亲昵,到格外疏远,只有一瞬间,明明是他先拉着对方,醒了又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这当然令虞渐清十分不悦,他的眉头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拧在了一起,说话声音是冷冷的:“既然醒了,洗漱,打疫苗。”

程迟点了点头,从床上爬起来。

一瘸一拐向洗手间刷牙洗脸,镜子里的青年脸色苍白,眼圈是红的,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哭过,也许是昨夜没怎么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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