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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友

病友

    病友

  • 作者:脆皮炸鸡分类:现代主角:他 我来源:长佩时间:2022-02-19 15:29
  • 主角为他我的小说《病友》是作者脆皮炸鸡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病友的主要内容是:其实自己心里在乎和喜欢的人一直都没有变,也一直都是他,只是和他的搭档关系现在发生了改变,需要彻底分开。

    网友热评:即使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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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把羽绒服脱给他,打开门把人推了进去。

等我布置好食材,他还裹着我的羽绒服缩在沙发上,把脸严严实实地埋在臂弯里。

是身体里的抑郁情绪在作祟。

认识差不多有一个月,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回去那天我查了资料,知乎上有一个问答:“得了(过)躁郁症是什么样一种体验?”

最高赞的回答是:“世界观不断地建立然后崩塌,再重建然后再崩塌,循环往复。”

我掏空了脑袋想体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没懂,只知道这肯定比我持续性的神经头痛要难受痛苦的多。

我坐在餐厅,他在客厅,我们之间隔着一条长走廊,能听见他压抑地哭声。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况且这是躁郁症,安慰能管用吗。

火锅的汤底已经煮开了,能闻到飘出来的香气,我想了想,在酒柜上拿了瓶酒出来。

去复诊的时候医生特地嘱咐我不要喝酒,躁郁症应该也是不能喝的吧。

怪不得问他时犹豫了好一阵才回复我。

“吃饭吗?”我问他,他动作有些迟缓地抬起脸,又点了点头。

但坐到餐桌上还是一口都没有吃。

我给他倒了小半杯酒,说:“只能喝一点点。”

他默不作声,结果喝光了我珍藏的酒,之后就睡倒在了我的床上。

酒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说不肉疼肯定是假的,但好在不用对着流眼泪的板寸头劳改犯大眼瞪小眼,麻烦事少了一遭。

我帮他盖好被子后才去了客厅喝药,胶囊刚咽下去,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不是我的手机,那就是已经喝醉了睡死过去的人的。

我没有冒犯他隐私的意思,只是不小心点到了这条消息,软件就自动弹出来了。

发消息过来的人是他妈妈,长长一段,带着点儿歇斯底里的味道。

从头到尾看下来通篇都是激烈的语气和感叹号,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那人的急迫和愤怒。

消息的开头先是在责备他为什么挂电话,紧接着追问比赛有没有在准备,曲和谱子有没有编好,最后的末尾则在怪他为什么不听话,其他人活着都是为了给这个世界和身旁的人创造价值,为什么你不一样。

说实话,看得我有些窒息。

也许这就是根源。

许是见他没有立刻回复,便直接弹了语音通话过来,摁掉一个再打一个,就这么重复了几个回合,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疯了!目中无人!]

啧,我承认自己被这行字和三个感叹号刺激到了。

她再次打来的时候,我去阳台上接了电话。

没等开口,中年女人尖锐的声音连珠炮似的穿过电流砸进耳朵。

具体说得什么我没听进去,反正左右都是些不堪入耳的废话。

“原来你平时都是这样骂他的?”我打断她的话问。

不知道是不是诧异声音不对,女人愣住了,问我是谁。

“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啊?”我又重复说了一边,“你平时都是这样骂他的?”

手机那头的女人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尖叫起来,“你是谁!我儿子呢!叫他出来接电话!真是没有教养,竟敢连我打来的电话都不接了!”

这声音吵得我耳膜疼,将手机拿远了些。

难怪他会自己一个人住,摊上这种奇葩的妈,就是不疯也得脱层皮吧。

女人气急了,开始什么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都朝外甩,大有穿过手机狠狠扇我几巴掌的气势。

我也懒得再听,挂断电话按了关机键。

再回过头,喝的烂醉的那人已经醒了,眼眶红红的,站在不远处看我。

夜晚很寂静,就算不用开扩音,也能把对话听清个七八分。

“我……”我莫名有些语塞,走过去把手机还给他,解释说,“我替你接了个电话……”

这样迎着月光正对他,我看到了他藏在手臂内侧的几道疤痕。

他不说话,接过手机将手臂背到了身后。

“我明天不上班,”我提醒他,“你要是想说,我就听你讲讲。”

他露出很可怜的笑脸,轻轻摇了摇头。

我懂他的意思,毕竟把愈合的疤重新撕开不是一件有勇气就能做到的事儿。

临走前他问我,“酒很好喝,下次还能再来吗?”

我想想自己银行卡里仅剩的几位数存款,回:“喝便宜点儿的行吗?”

他又笑,然后点了点头。

后来他告诉我,喝醉后的这晚是他几个月以来睡过时间最久的一次觉。

我问他在家一般能睡多久,他说不到两个小时。

但他下次再来时,手臂内侧又多了一道疤。

他正处在情绪平和的阶段,没那么沉郁和兴奋,话一般般也不多,但问什么都会答。

我没问他手臂上的疤是怎么来的,用脑子想也知道是抑郁情绪发作后自己剌的,多半跟他那个没脑子的暴躁妈脱不了干系。

“喝吧,”我把买好的酒都拿出来,“喝醉了睡一觉。”

喝过酒之后他看起来才轻松多了,我掐了表,看看他这回能睡多久,结果天还没亮,人就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发愣。

我进去送水,他突然看着我问,能不能陪他睡一会儿。

我喝酒跟他正好相反,属于比较兴奋的那一挂,酒精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肾上腺素也在疯狂分泌。

我答应了,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他已经抱着我的胳膊睡着了。

我借着月光去看他手臂内侧新增的那条疤,痂才掉下去没多久。

这一长溜的刀疤看着就疼,我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有些疤痕是凸出来的,有些疤痕已经变平滑了,像跨越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我又想起自己身上唯一的那块疤,在膝盖上,是小时候玩捉迷藏摔的。

然后我就想,得把他从泥潭里拽出来,怎么能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往自己手臂上添“勋章”。

再后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近了些,他睡不着的时候会过来我这儿喝酒,喝醉之后搂着我睡一觉,在第二天我起床上班的时候回去。

我反倒睡不着了,因为头痛的更厉害了,第三次去医院,医生让我暂停一段时间的工作回家静养。

“酒也不要再喝了,”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对我说,“除非你想就这么一直头疼下去。”

我辞职回了家,发现他站在我家门口,可怜巴巴地问我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我完全没记起来,但值得庆幸的是,他最近的状态好多了。

于是我们吃了饭喝了酒,在酒精的怂恿下接吻做爱了。

他便搬下来跟我同居了。

那女人还是会经常打电话过来,他的躁郁症免不了发作,却轮到我失眠了。

对着镜子看黑眼圈的时候,他走进来抱我,说:“我们换个地方去散散心吧。”

出发那天,行李箱里没几件衣服,放着的都是他和我的药。

他的剂量在逐渐减少,我的却在逐渐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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