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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

懦夫

    懦夫

  • 作者:入海流分类:现代主角:林湛 季宇来源:废文时间:2022-02-04 15:52
  • 主角为林湛季宇的小说《懦夫》是作者入海流正连载的一本小说,懦夫的主要内容是:林湛很多的时候都无法理解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却也知道其实他所有的生活都是因为别人。

    网友热评:其实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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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寒假前一天,我在办公室写总结。

忽然接到电话,年级组长让我去教导主任办公室。我那时候不知道,这只是我噩梦的开始。教导主任处站着一圈人,其中几个看起来是家长,他们一见到我,就扑上来要打人。我闪避不及,被抓掉了眼镜。“他妈的死变态,你碰我儿子哪儿了?”保安人员连忙抓住他们,说冷静、不要动手。

我捡起地上的眼镜,镜架已经断了。“请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碰你儿子了?你儿子又是谁?”我以前刚入职的时候,也遇到过闹事的家长。可这次似乎不一样,因为主任看了我好几眼,居然也没站出来帮忙说话。既然如此,我就只能靠自己了。那个男人似乎非常激动,嘴里骂着我是同性恋、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才来教小学生。

吵到最激烈的时候,他们扬言要报警。我说好,我也要报警。既然要报警,请把你们的孩子带来,我们当面对质。年级主任这时候出声了,却是对着我说:“林湛,算了吧。你道个歉,赔钱就是了。不要闹大。”我冷笑一声,说这不是我要闹大,事关我的名誉,如果是诽谤,我也势必追究到底。

闹了半天,派出所来人,说要带回去做口供。为首的警察中途接了个电话,忽然转了口风,言明未成年人不能录口供。“你个畜生、死同性恋!我儿子说你摸他屁股了!”穿着枣红色大衣的女人恨恨地冲过来,要扇我巴掌。我侧身一躲,她摔倒在地,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说我打她。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事情闹得大了,校长站出来,说让我先回去,让他们先做调解工作。我回到办公室,没了眼镜,看什么都模糊。王燕燕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宽慰我说没事的,这就是一帮地痞流氓。下午,我又被叫进教导处。我说人正不怕影子歪,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请你们把自己的孩子叫出来,我想当面问问。”

我瞥见那两个小孩,蹲下来,问他们:“不要怕,和老师说实话,是谁教你们这么说的?”这两个孩子上次因为抄作业,被我罚站了一节课。这在学校并不少见,也不算严厉的惩罚。孩子心思单纯,我不相信他们能做出污蔑老师这种事情。“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吓唬人!”女人把孩子藏在身后。

眼见校长已经不耐烦了,教导主任劝我,说让我道歉就行。我不能道歉,因为这是我没做过的事情。如果我道歉,就坐实了这件事情。这次的警察换了一批,大概是不想立案,都来做我的思想工作,说当面道歉,再写个检讨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摇摇头,声音颤抖地说:“校长,我在这里教了六年书。我的为人,所有人都清楚。每一年的奥数竞赛我带的班,什么时候没给学校拿荣誉?我——”

年级组长还想劝,可是校长已经挥挥手,说:“林老师,你也看到了。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学校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明年还打算扩招。如果你不道歉,那我也没办法。你毕竟给学校做了这么些年的贡献,你就主动辞职吧,给大家都留个脸好做人。”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无法相信他就这样轻飘飘地决定了我的去留。

“我要报警……”话一出口,就听到有个警察轻笑一声,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像是被他们的目光盯死在砧板上的鱼,无法动弹。我最后把目光看向主任,当初来这所学校,就是年级组长带我进来的,他算得上我的半个师傅。组长摸了摸秃头,不敢看我。我走出教导处,远远听见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越走越快,没有等他。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站了起来,面面相觑,看到我收拾东西,似乎不敢相信,“哎,林哥!不至于啊……”有男老师过来拦我,说都在这干这么多年,明年都能当班主任了,忍一时风平浪静:“我当然是信你的!”我说谢谢你,小赵。可是我不行,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脏水泼在我身上。哪怕我现在留下来,以后这个污点将永远留在我身上。我还怎么抬头做人?

我是同性恋,但我不是猥亵犯。

组长追着我跑到办公室,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小林,不是我说你!你平时也是冷静的人,怎么这次……”大概是我脸色太差,他也实在说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我拿纸箱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清干净,说辞职信这个月底会寄过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组长跟着我出去,他东张西望,确定没有其他人,问我:“你好好想想,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他言尽于此,让我不用担心交接工作。我抱着纸箱,回头望着这个我呆了六年的地方。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虽然我不喜欢当老师,可是这份工作却是给了当时的我莫大的安全感。还有我妈……她这样以我为傲,我又该怎么向她解释。儿子是同性恋已经让她难以启齿了,现在还被人指控猥亵学生。她以后该怎么办?

我想想就感到心酸。

我不敢回家,小白会问我发生了什么,她是一定会支持我打官司的,甚至又要去找她律所的人帮忙。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还有孩子,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而过度分神。事实上,我很清楚,这件事情可能不是打官司报警就有用的。在街上不知道转了多久,等到天黑了,路灯亮起。我才发现手机里有几通未接来电,全是纪明决的。

我第一次这么后悔认识纪明决。

我把他的号码拉黑后,开车到齐天大厦。如果这时候还有人能够帮我,或许——我上了电梯到十二楼,谢西的办公室锁着门。我想打他电话,却无论如何都打不通,对方始终处于无信号状态。我想去十三楼碰运气,那里依旧忙碌,没有人理我,好不容易找到谢西的副手,他说谢西临时有事,被叫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

路过十三楼的储物室,里面是一格格给兼职员工临时寄放东西的柜子。有个人影站在我的储物柜前,我猛然冲进去。对方似乎也被我吓了一跳,随即恢复轻佻的神情,手里捏着记忆卡,问我:“听说你想去参加今年的TPOTY?”我沉下脸色,让他把记忆卡还给我。卢盛玉轻笑一声,拿着记忆卡在手里抛上抛下,然后掏出小刀。

“你对我一直都有敌意,为什么?”我忽然冷静下来,这个地方有监控,卢盛玉应该没有蠢到在这毁掉我的相机记忆卡。可能是这句话惹恼了他,卢盛玉眼神如刀,死死盯着我,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不过是——”他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反而笑起来:“怎么……谢西不在,知道怕了?哈。”

我心道不好,只见卢盛玉很快拿小刀在金属芯片上划过,然后把它抛给我。我把记忆卡捏在手里看,上面一道清晰可见的白色划痕,证明这块记忆卡已经无法再读取数据了。卢盛玉走过来,欣赏着我失望的神情,拿刀背拍拍我的脸,说:“我手滑了,真是对不——”

他话还没说完,就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我收回拳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出门进电梯,直接上五十楼。简彰的办公室常年不关门,因为人流来往频繁,他随时都要接洽制作人和工作室,所以这次头都没抬,直接问:“哪位?”没有得到回答,这才抬头。他看到是我,又淡漠地低头,似乎我只是个走错门的陌生人。

“简总,我想和你说关于卢盛玉……”我正思考着措辞,简彰已经换了一份文件看,等我长篇大论说完以后,他才施舍给我一个眼神,像是怜悯又像是奚落,说:“你当这里是幼儿园吗?”我没反应过来,简彰又说:“卢盛玉不归我管,我好心提醒你——他是管总的人。”说到这里,简彰脸上浮现一个暧昧的笑容,然后又上下打量我,问:“对了,你说你叫什么?”

我走出他的办公室,无力地靠在墙上,像个没用的废物一样,给了自己一巴掌。手机铃声开始疯狂响起来,我按下接听键,说:“小白,对不起。我今天晚点——”刚说到一半,我就听出不对劲。虽然很细微,但那确实是哽咽声、带着压抑的哽咽声,“喂,小白、小白?你怎么了?”

“林湛……有人跟踪我。我从律所回来的路上,一直有人跟踪我……我现在在家。”小白在那头的声音颤抖着,我头皮阵阵发麻,说你等我,我马上回来。“不要!你别回来,我听他们提到了你的名字。林湛,你发生什么事吗?”小白十分担忧地问我。我顿时没了话,她在那头越发焦急。“小白,你听我说。锁好门窗,我今天可能回不来了。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说完,我挂断电话,走进电梯。

第一次来八十层的时候,我以为这够难堪的了。

没想到今天还有更难堪的等着我。

八十层的前台似乎早有准备,看到我也毫不惊讶,而是拿起电话。我沿着记忆中的那条走廊,走到那扇门前。我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推门而入。我的面前只有一个人,他坐在办公桌后面,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穿着黑色的西装马甲,白衬衫卷到胳膊肘处。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有所不同,过长的头发被束在脑后,发丝全部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为锋利,中和了五官本身带来的阴柔。

这是管氏掌门人该有的样子。

“什么事?”管虞只抬头瞥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继续在屏幕上圈圈划划。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要听我像个可怜的乞丐一样求饶,为我昨天在电话里的冒犯而付出代价。“对不起,管总、管先生。请你原谅我。”我咬咬牙,弯下腰朝他鞠躬。

他似乎毫不在乎我的谦卑姿态,拿着钢笔开始在文件上圈划。我保持弯腰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地面上忽然多出一双皮鞋。管虞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问这就是道歉的诚意?我迷茫地抬头,说管总想要怎么样。管虞微微笑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暧昧地摩擦起来,轻飘飘地说:“脱。”

我拍掉他的手,瞪大眼睛,退开好几步。他也不逼我,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眯起眼看我,似乎笃定我没法拒绝。我手按在门把上。我知道我随时可以出去。可是小白还在家里等我……我拉开拉链,脑子里却在想:不知道谢西现在在干嘛?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在不合适的时间想不合适的人。

我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他手里还拿着那支钢笔,漫不经心地用笔尖在我胸前轻划。冰冷的金属接触到皮肤,我忍不住颤抖,很快留下一道蜿蜒的墨痕。“不要再来骚扰我。”管虞重复我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用这种方式提醒我的不自量力,“现在是谁脱光了在我办公室骚扰我呢,嗯?”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我的脸,啧啧道:“你哭了?哭起来倒是别有风情。”

我努力让自己忽略他的触碰,闭着眼睛,机械般地说:“对不起,管先生。请你原谅我,别再为难我的朋友。”管虞走到我身后,忽然用力掐住我的腰往怀里带。他手上的戒指抵在我腰侧软肉、硌得我忍不住轻哼出声。赤裸的皮肤瞬间接触到带着他体温的衣服,下身有个东西硬邦邦地抵在我大腿上。我浑身一僵,不敢动弹,只听到他在我耳边说:“爬完了小决的床不够,还来爬他叔叔的。林湛——”

“你怎么这么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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