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10-10 17:23
- 重生后小媳妇越养越歪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重生后小媳妇越养越歪》由作者渊总身后有尾巴倾心创作,主人公是唐之枳谢祁,重生后小媳妇越养越歪小说主要讲述了:他的态度变得很奇怪,但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对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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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小媳妇越养越歪唐之枳谢祁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他的语气里充满期待和祈求,像是一个渴望得到宠爱的孩子。
谢祁看着他的小脸,心中微动,却依旧冷着脸问道:“唐之枳,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一直把你留在我身边。”
唐之枳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可以学您喜欢的所有东西,我很听话,我可以给您血,很多的血…”
最后一句话唐之枳说得很轻,充满希冀的双眸期待地仰着看面前的男人,他不甘心就这样被谢祁丢弃,如果能够留在谢祁的身边,即使是在玩弄他。
他也不介意…
唐之枳不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是否真的会不介意,他会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他小看谢祁的心性,他做一件事只会做的更绝情。
谢祁的脸色阴郁,漆黑幽暗的眸子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攥着唐之枳手腕的手逐渐收紧。
唐之枳疼得不行,却忍着手上的疼痛没有挣脱,谢祁越捏越紧,他疼得小脸煞白,嘴唇哆哆嗦嗦,终是疼得受不了,湿红着眼尾怯怯地说:
“我…我疼…”
他的话音未落,谢祁猛地松开他,声音嘲讽:
“我早就玩腻了,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懂吗?!”
旁边路过的大爷劝道:
“小伙子,现在还能互相喜欢的不多,像面前这小伙子的痴心劲更少,别说那些伤感情的话,以后有你后悔。”
“谢先生…”
唐之枳揪住谢祁的衣角很小很小的一角,脸上满是茫然无措,期期艾艾的神情从眼睛里流露出来,他抓住谢祁衣角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着,巨大的恐慌笼罩在他的身上。
他眼圈早已变红,胸膛起伏频率逐渐加快。
“我不想走…”
他咬住嘴里的软肉,声音卑微又可怜,夹杂着委屈的哽咽和喘息声,笨拙地组织语言。
“您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好不好?”
谢祁却连目光都没有再落在他的身上,听着唐之枳抽泣的声音如鲠在喉,终是狠心地转身离开。
明明以前那么坚强的一个人,现在因为他变成卑微弱小可怜的模样,像他的全世界抛弃了他。
唐之枳离他越远越好,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现在的他混沌,茫然,愧疚,他不知道他重生的意义在哪里?
他上辈子恨唐之枳在他的记忆里一年又一年,那种刻骨,钻心地后悔仿佛一只只吞噬树木的害虫,他只剩下一具外壳,内里早已腐败不堪。
哪怕这只是他的咎由自取。
唐之枳慌慌张张地跟在谢祁身后,谢祁腿长步子跨得大,身高比唐之枳高了二十厘米左右,巨大的身高差让唐之枳很喜欢窝在谢祁怀里,即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那样过。
“谢先生,我…我什么都可以学,别丢下我啊…”
唐之枳第一次感受到谢祁是那样迫切地想要逃离他。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要怎么改。
唐之枳不停地拍打车门,眼泪如洪水般涌出来,汇聚在下巴处,形成一颗小水滴,欲落不落,受伤那只手毫无顾忌地抓住车门把手。
谢祁抵着后槽牙,冷眼看着面前这一幕,烦躁在胸腔中翻腾。
他将车窗降下,对上唐之枳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里面满心满眼都是他,怔了片刻,压抑着嗓音开口:
“帮我去买几瓶水。”
唐之枳哭得红扑扑的脸蛋满是犹豫,漂亮圆润的眼睛闪烁着害怕,委屈巴巴喊声:“谢先生…您是不是想要支开我…”
谢祁冷淡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攥紧方向盘的手却不动声色地收缩。
“我说话你不听?”
“听。”
“还不快去?”
唐之枳哭丧着小脸,一步三回头,谢祁依旧冷漠地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唐之枳走进不远处的超市,启动引擎,飞驰而去。
唐之枳提着袋子原路返回时,看见原本谢祁的位置已经被另外一辆车占据,手上一下子泄力,红色口袋里的几瓶水“咕咕咕”的滚出去。
谢祁率先去别墅里将之前砸坏的手机里的手机卡取出来,重新买一款手机后马不停蹄地到好友先前开的一间酒吧。
白天酒吧来的人并不多,谢祁到地方,什么话都没说,拼命地给自己灌酒。
浓烈的酒灼烧刺痛喉管,冰凉的液体不时从嘴角流出,顺着脖子的弧度一路流淌进衣物里。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头脑发沉,他达到酒精麻痹神经的效果了,脑海中浮现出唐之枳的脸却愈发清晰。
腼腆的笑容天真可爱,湿润的眼睛微微往下撇,带着倔强和委屈,小声在他耳边说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
如果唐之枳和别人在一起呢?
这一想法陡然出现在脑海,谢祁下意识的便将这个可能否认。
唐之枳怎么可能和别人结婚?
他的心里忽然变得很憋屈,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只要一想到唐之枳离开会和别人在一起他就不愿意放开唐之枳了。
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谢祁将酒瓶重重地放在吧台上,身体摇晃几下,一个女人看见他后,眼中绽放出贪婪的光芒,她穿着火辣,胸口若隐若现的沟壑,笑盈盈的坐到谢祁旁边。
“帅哥,怎么大白天的喝醉酒啊?失恋了?”
“滚。”谢祁阴冷着脸抬起头,视线与女人对上,醉眼朦胧,眼前的场景不断重影。
女人被谢祁俊美的五官深深吸引,心跳骤停。
她约过的男人很多,优质的也不少,像谢祁这般的人从未遇见过,身上有种莫名吸引的人沉淀感,难以形容那种感觉。
“这么帅的人也会失恋吗?”女人娇羞地凑近,手指轻轻撩拨谢祁的下巴,“介意一起喝杯吗?”
谢祁的眉心皱了皱,不耐烦地将酒杯推到一旁,女人不死心,伸手拿过酒杯继续倒酒,谢祁眉眼间布满阴鸷,冷声道:
“你继续呆在这我就要违背我不打女人的原则了。”
女人的手僵了一瞬,随即掩饰似的笑笑,慌促离开。
谢祁目光毫无聚焦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杯子,用力之大,在他没有反应的时候杯壁慢慢裂开几道痕迹。
“嗯~”
玻璃扎进掌心,谢祁喉间溢出一道闷哼声,鲜血染红了白皙修长的指尖。
他没什么反应,两手一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轻声呢喃:
“月亮呢?”
他闭了闭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在身上摸索,好不容易才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想要给生活助理打电话,大脑一片空白。
混沌的大脑慢慢汇聚出一串电话号码,他毫无意识的拨打过去,沙哑的嗓音染上疲倦:
“我在世纪酒吧,过来接我一下。”谢祁语速很快,说完便挂断电话,根本不给对方回答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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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昏昏沉沉的倒在黑色沙发上,半个小时已经好几个人过来要联系方式,无一个得逞,甚至纠缠得久了,谢祁还会乱发脾气。
唐之枳过来的时候便看见谢祁一手耷拉在眼睛上,面前还放着许多上万的酒,在他旁边还蹲着一个身材修长,穿搭时尚的男孩子。
两人贴的很近,正说着什么,很快,男孩便一脸失落的离开。
唐之枳攥紧手指,被碎发遮盖的眼睛眨动两下,迈步走过去。
谢祁被那群人烦的不行,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朝着他这边走过来,根本没看清楚来人是谁便抄起酒瓶直接砸到来人的脚下。
“有完没完?”他低吼一声。
“砰!”
巨大的碎裂声音吓得周围的视线聚集过来,唐之枳也站在原地不敢动,他以为谢先生让他过来是原谅他了…
还在生气吗?
唐之枳紧抿唇角,双手纠缠地搅动在一起,绷着小脸紧张兮兮地望过去,之前远没有注意到谢祁手上的伤口,走近了才发现那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仍旧在源源不断地滴血。
“您受伤了!”
唐之枳在没有任何犹豫,满眼心疼地捧着谢祁的手,眼下闪烁晶莹的泪珠。
谢祁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僵硬,瞳仁骤然收缩,撑着手臂定定的坐起来。
唐之枳拘谨地舔舔唇瓣。
谢祁冷漠的视线掠过,撇过头。
“我说过我不想看到你。”
回应他的是唐之枳的沉默,他蹲在谢祁面前,呆呆地望着谢祁的受伤的手心。
谢祁望着面前人的小发旋,温顺至极,纤细的脖颈毫无防备的垂下,他的嗓音冷沉:
“听不懂人话吗?”
“你受伤了,要包扎。”
“不需要你管。”
“那你什么时候才消气啊?”
谢祁此刻就像是和家长闹矛盾的青春期小孩,而唐之枳则如充满无限耐心的家长。
“……”
谢祁对这个人彻底没了耐心,随意指着面前摆放的酒瓶,嘴角勾起恶劣的笑:
“你喝到我满意我就跟你回去。”
唐之枳愣住,一时没回神。
“不愿意?”
“愿意,愿意的!”唐之枳忙不迭点头。
谢祁嗤笑一声,将酒瓶拿起来递到唐之枳面前。
唐之枳以前从来没碰过这些东西,唐之枳以前的所有他都一清二楚,五岁父母离异,跟了妈妈,两年后有了继父,六年后继父做生意赔了钱,整天嗜酒赌博,遭遇了六年的家暴,直到19岁那年遇到了他,他花五十万便将唐之枳买到他的身边。
唐之枳乖巧地接过来,放在了旁边,谢祁皱眉。
只见唐之枳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谢祁手上的伤口,他不耐烦地甩开,催促道:
“不喝就滚。”
唐之枳一直蹲在地上,被甩开手之后失去重心朝后面坐去,谢祁拧着眉抓住他的前领,看着唐之枳将纸巾塞到自己兜兜里。
“?”
沾血的纸巾不扔掉?
谢祁的眼神越来越复杂,他的视线定格在唐之枳的侧颜上。
唐之枳顺从地一杯一杯进口,好几次都被呛到,脸颊迅速涨红,白生生的脸蛋此刻像极了刚成熟的苹果。
这里面的酒精度数高,唐之枳连续喝了四杯便受不了,捂着胸口趴在桌边吐,休息一会之后颤抖着手去拿下一杯。
“够了!”
谢祁压低嗓音吼出一句,唐之枳澄净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多了红血色,谢祁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对视自己的眼睛。
“唐之枳…?”
谢祁的声线很低哑,唐之枳心头狂跳,他扭过头去看谢祁,眼眶红得厉害,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般。
谢祁盯着唐之枳,那张干净的脸蛋变得绯红,手下的触感滚烫,轻轻喘着气,露出一小节嫣红的舌尖,他眸色深沉,薄凉的唇缓缓吐出一串字:
“唐之枳,你是属狗的吗?怎么找到这的?”
他的声音清冽低醇,尾音轻轻上扬,散落一地的懒散。
谢祁深深的望着唐之枳,深邃冷凝的眸子在夜色里熠熠生辉,眸中多了试探,接触。
唐之枳怯生生的望着谢祁,又飞快地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是属狗的…”纤细的嗓音温温柔柔,其中似乎含着些许的欢喜,“是您让我过来接你的。”
谢祁怔愣片刻,打开手机,迎面而来的便是唐之枳的电话号码,他揉着额角,抿着薄唇什么话也没说了。
“谢先生,我们去医院吧?流了好多血。”
谢祁对上那双担忧的单纯眼眸,无厘头的问出:“你怕死吗?”
“不怕,谢先生跟别人在一起我才怕。”
等了许久也不见唐之枳任何回应,唐之枳扬起小脸,看着谢祁棱角分明的侧颜。
“那您要跟我回家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跟你回家了?”谢祁挑挑眉梢,看着唐之枳期待的眼神一点点落寞黯然,冷哼一声:“去酒店吧,麻烦死了。”
唐之枳心脏骤跳,紧张地手舞足蹈:
“真的吗?”
“不去也行。”
“去的去的。”
唐之枳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迟来的后劲顿时涌向大脑,原本就通红的脸蛋更是火中送炭,一路蔓延到脖颈。
唐之枳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幸好被谢祁伸手扶住。
“你慢点。”谢祁不耐烦地皱眉。
“嗯嗯!嗯嗯好~”
唐之枳的小腿有些软,嘴上含含糊糊地应着谢祁的话,可双脚却像是不听话一样,怎么也站不稳,他下意识抱住谢祁的手臂,期期艾艾的问:
“谢先生,我可以这样抱你吗?”
谢祁一愣,对上唐之枳满眼殷切的目光,冷淡地轻哼一声,却没拒绝,任由唐之枳挽着他的胳膊。
唐之枳的脸颊泛红,身上也不断冒出热气,他有些难受,趁着谢祁没注意悄悄解开一颗衣服上面的扣子,将脖颈整个露出来,皮肤白皙如雪。
走着走着,唐之枳便将小脑袋埋在谢祁的肩窝,鼻尖嗅着谢祁身上的冷香味,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心底滋长。
他越做越过分,谢祁眉心的褶皱加深,推搡几下唐之枳的肩膀,唐之枳醉的厉害,纤瘦的胳膊慢慢变成抱着谢祁精瘦的腰身。
被人推搡的时候从鼻子皱巴巴地皱皱,哼哼两声,闭着眼睛小声嘀咕:
“谢先生好香。”
“我悄悄抱一下,不会被发现的。”
谢祁轻笑一声,醉的不轻,视线恍然落在唐之枳露出的雪白皮肤,肌肤细腻,皮肤纹理清晰,他鬼迷心窍地将唐之枳经常抽血的手臂衣肤卷起来,上面的针孔和嫩白细腻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突然觉得很烦躁,重新将那些痕迹隐藏起来,找最近的一家酒店开两间房间。
一直紧紧抱住谢祁的唐之枳忽然从里面冒出脑袋,眼波流转,眸光潋滟,委委屈屈扯扯谢祁的衣服。
“谢先生,一间好不好。”
“凭什么?”
“谢先生…”
唐之枳小模样呆萌十足,谢祁烦躁地皱着,将身份证扔过去,“一间。”
酒店房间。
谢祁将人扔到床上,自己靠在外面的沙发背上,闭目养神,一股燥热涌上喉间,他伸手去扯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理智在告诉他,显然不适合发泄欲望,可身体的反应却完全不受控制。
他抬手挡住眼睛,干脆不去管。
后面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的唐之枳,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冰凉的液体一颗颗落在他的脖颈上,小小的哽咽声,谢祁睁开眼睛,抓住唐之枳的手臂。
“松手。”
“谢先生,别丢下我。”
唐之枳不但没松手,反而更用力了,小嘴嘟起,像极了撒娇的孩童。
“谢先生,不要丢下我,我会死掉的。”
“胡说八道什么?”谢祁的怒火噌噌往上涨。
唐之枳哭起来更大声了:“我知道谢先生不喜欢我,但是…但是…”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哭泣着摇摇头。
谢祁心中一动,伸手捏住唐之枳尖细的下巴,转头去看,逼视那双朦胧的眼睛。
“你想要什么?”
唐之枳的眼眶又红了:“谢先生…”
“在哭就不要你了。”
唐之枳果真乖巧地不敢乱动,他的手臂还缠绕在谢祁的脖子上,仰头,眼睛里噙着泪花。
“谢先生,我爱你。”
“你知不知道我最开始跟你在一起的目的?”谢祁说话毫不留情,唐之枳一怔,眼睫眨动的速度变快许多,眼眶中的泪水更多。
“谢先生想要我的血。”
唐之枳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对谢祁的目的,但他依旧毫无防备的爱上谢祁,大抵是最绝望时刻仅存的一抹温柔。
谢祁微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喉结滚动,声音冷漠,夹杂着颤抖:
“如果有一天因为我,你死了呢?值得吗?”
“谢先生值得,谢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唐之枳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眼眶湿红一片,嘴唇微微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死命咬住唇瓣,不让眼泪掉下来,许是酒精带来的勇气他的眼睛始终看着谢祁。
谢祁仿佛一瞬便明白了自己回来的意义,出口的沙哑声音凉薄而低柔,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过来。”
唐之枳晃荡着身子,迷糊着双眼凑近,嘴边接触到淡淡的冰凉,他猛然睁大眼睛。
谢祁薄唇轻轻触碰唐之枳的嘴角,很快移开,双手托起将人搂进怀里,唐之枳很轻,轻的仿佛只剩下骨架,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
谢祁将人放在大床中央,俯身压过去,将人按在床上。
“唔…”唐之枳低声闷吟。
“谢先生…”
唐之枳双手被谢祁抓住,一边哭着,一边努力挣脱谢祁的禁锢。
谢祁垂眸看着自己一只手就能抓住的两只手腕,眉心皱的厉害。
“谢先生,别走,呜…”
“不走。”谢祁咬牙道,一口咬上唐之枳纤巧白皙的耳朵,狠狠啃噬,直到感受到唐之枳颤抖一下,才停了下来。
他凑到唐之枳耳畔道:“以后不许喝酒,让我知道后果自负。”
一字一句地说着,语调冰冷,仿佛淬了毒的利刃。
唐之枳半阖着眼睛委委屈屈看他。
谢祁手肘撑在床上,看着唐之枳的时不时眨动两下眼睛,强撑困意看他的模样,那只紧紧抓住他的手一刻都没有松过力道。
软乎乎又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的小模样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谢祁一手摩挲着唐之枳额角的碎发,眸色晦涩难辨。
谢祁起身去浴室冲澡,两天没有洗过澡,身上粘腻得不行,先前还喝了酒,一身的酒臭。
他刚坐起身,唐之枳也眼巴巴地跟在谢祁的身后,他走哪跟哪,像是甩不掉的跟屁虫,望着一双乌溜溜的圆润眼睛,谢祁难得好脾气的戳戳唐之枳的额头,嗓音低哑,语气缓和不少:
“睡觉。”
“ao!”
喝醉酒的唐之枳连小脾气都没有,分外听话的按照谢祁的话照做,脱下自己的鞋子缩进刚刚谢祁躺着的位置,趴在上面,像小狗般嗅嗅味道。
谢祁喉结滑动,强行将自己的视线移开,让前台帮他买两身衣服过来,将他和唐之枳穿衣尺码一一说出来。
最开始接近唐之枳的时候他将唐之枳身上的所有事情都完完整整调查一遍,对唐之枳的事情也是真的上心。
他坐到床边,看着唐之枳愈发单薄的身体,眸色一沉。
躺在床上的唐之枳似乎闻到了谢祁身上熟悉的味道,慢慢像蜗牛样挪到谢祁身边,就这样安安静静靠在谢祁身边,呼吸开始变得安稳,皱在一起的眉头也松弛下来。
谢祁敛下眉眼,不似先前的凌厉,修长,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在唐之枳青黑的下眼睑上。
这小傻子最近怕是没怎么睡觉。
被窝又慢慢开始移动,睡在被窝里面的小儿似乎知道了谢祁开始心软,伸出嫩白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揪住他的衣角。
若不是谢祁一直都在注意唐之枳的动作,根本不会察觉。
就这样吧,听天由命。
他承认唐之枳早就开始在他的心里建起一层小窝,是一处很温暖舒适的地方。
现在细细想来,他以前似乎很自大。
他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上奢侈漂亮的灯,感受着旁边的人一点点靠近,生怕惊扰了他。
小心翼翼的爱也别有一番味道。
唐之枳蜷缩在床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枕头,小脸埋进里面,周围一片漆黑,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他望着黑漆漆的地方,思维缓慢地转动,卷翘的睫毛眨动,捧着自己热乎乎的脸蛋,大脑一片空白,他赤脚踩在地上,一手揉着眼睛,四处寻找他的谢先生。
他打开房间里面的灯光,掀开房间里遮挡窗户的窗帘,软绵沙哑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
“谢先生。”
没有得到回应唐之枳红扑扑的脸蛋顿时变得失望焦急,脚下的步子着急许多,他慌里慌张地打开浴室的门,空荡荡的。
没有他的谢先生。
唐之枳怔愣地呆呆站在原地,他六神无主地在酒店房间乱晃,视线看到沙发上放着的一套衣物,他走过去,旁边放着他的手机。
唐之枳将手机打开,给谢先生打电话。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冰冷的机械音像是一块块砖头敲打在他的脑袋上,凌乱的头发四处耷拉,衣服露出大半个光滑圆润的肩头,睡得粉嫩的脸蛋多了几道睡痕,早已经清醒,坐在沙发上像是可怜巴巴,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唐之枳蜷缩着白嫩的脚趾,冷硬的地板让他升起一股凛冽的寒意。
“啪嗒”
身后的门开了,谢祁提着一盒用塑料盒子装的饭,嘴角叼着一根烟,懒懒散散地走进来,迎面怀里便扑过来一个哭唧唧的小家伙。
他轻轻蹙眉,捏着唐之枳后颈的软肉将人提溜出来,拧着眉眼垂眸看他。
“怎么又哭了?”
唐之枳小可怜地揪住谢祁的一只尾指,以前他乖乖听谢祁的话都还是会被丢掉,他死皮赖脸一点谢祁好像才愿意看他一眼。
起码这几天是这样的…
谢祁挑起唐之枳的下巴,不耐烦地从旁边抽出一张纸丢到他手里。
“哭丧呢。”
谢祁低头拆开绷带,另外一只手准备换药,一只手导致速度慢,经常将药瓶子弄到,他烦躁地蹙眉,刚想就这样简单粗暴的换上,一只纤细的手试探地握住他的另外一只手的手腕。
“谢先生,我来。”
唐之枳先拿出消毒的东西,又取出一根棉签,蹲在谢祁的腿边替他擦拭伤口。
隔了一会,他睁眼低眸看着唐之枳认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谢祁懒洋洋地靠躺在沙发的椅背上,双腿交叠,缓缓闭上眼睛,疲倦的眼睑下挂着淡淡的乌青,十分放心地让唐之枳处理手上的伤口。
几分钟,谢祁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唐之枳这才谨小慎微地抬头,谢祁换了一身衣服,穿着黑色的冲锋衣,白炽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上,如同一尊冰雕,醒着的时候总是一副疏离冷漠的模样,睡着后锋利,攻击性的眼睛闭上,冷硬的面孔都被中和,显得十分柔和。
唐之枳将绷带翼翼小心地一圈圈缠绕上去,重新放到谢祁的身侧。
做完这一切,他就呆呆地坐在旁边,嘴巴微微张开,显得有些愚笨。
许久,他慢慢磨蹭到谢祁身边,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手掌陷了进去,扑闪着眸子凑上去,距离谢祁只有一指的距离,停滞不前,小巧的喉结不安地滚动,开始变得畏畏缩缩。
唐之枳的脖子有些酸了,他狠心闭着眼,将唇瓣贴到谢祁的脸侧,又飞快的移开,像是受到惊吓的土拨鼠飞快地跑到卫生间。
原本闭眼睡着的谢祁这才睁开眼睛,什么话也没说,视线落在卫生间的门上。
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唐之枳靠近他的时候他便已经清醒了,只是没睁眼想看看唐之枳想做什么。
胆小鬼胆子变大了。
他抬手摸摸脸侧残留的温热,继续闭眼,不知不觉就恍惚的睡着。
白天下午的时候唐之枳始终要抓住衣服才肯睡,嘴里一直喃喃说什么味道,搞得他一直都没有睡好。
以前怎么没觉得唐之枳这么烦,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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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越出灰蒙蒙的海面,从落地透明窗上照进房间,谢祁的半张脸落在光照处,带了淡淡的温热感,睫毛颤动,左眼睁开时瞳仁被光影照成棕褐色。
他抬手将遮挡住面前的阳光,手掌却被一个人紧紧抓住。
他低头去看,唐之枳蜷缩在沙发上极小的角落,没有盖被子,他的骨架虽小,身体也很瘦,但作为一个成年人长时间缩在这个狭窄的地方怎么会不难受。
谢祁拧着眉,起身时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顺着起身的动作滑落下去,盖在唐之枳的身上。
酒店房间通常备着两床被子,唐之枳却傻乎乎地扯着一床被子跟他盖在一起,甚至蠢到连床都不去睡,跟他挤在这个小地方。
谢祁起身的幅度极大,唐之枳都没醒,将前几天的睡眠都补了回来。
谢祁满脸的不悦,手上的动作却不可避免的轻柔许多,将唐之枳的眉头难受地皱在一起都没有改变动作,从被子下露出的小脚白白嫩嫩,无意识地磨蹭着。
“欠你的。”
谢祁喝口水润润嗓子,便将唐之枳隔着被子一起抱到床上,动作粗鲁地将被子铺盖在他的身上,起身时耳边响起一道极其小声地软绵沙哑声。
“谢先生,我不是故意没醒的。”
“嗯。”
谢祁面不改色地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轻声说:“醒了就起来。”
“哦…”
唐之枳听话地掀开被子,趁着谢祁转身的时候低头嗅嗅被子上面的味道。
谢先生没有用以前的沐浴液,味道淡淡的。
谢祁在沙发上坐着睡一晚,心情极度烦躁。
“愣着做什么?东西收拾回去。”
“啊!好!”
唐之枳一蹦一跳地跑到谢祁身边,赤脚踩在地面上,慌慌张张在周围找自己的东西,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谢祁,生怕他一不注意谢祁就跑走。
谢祁好笑的看着他,蜷缩着双腿睡久了,走路的时候像是小青蛙,蹦蹦跳跳,以前怎么没觉得唐之枳也有搞笑的天赋。
唐之枳对谢祁没有丝毫避讳,着急忙慌地脱下身上只有薄薄一层的衣服,露出里面单薄的身体,瘦的像是一片纸。
谢祁捻捻指腹,都说极薄的唇对待什么感情都是凉薄的,他垂下眼睑,没再注视面前的画面。
唐之枳穿着衣服踉踉跄跄地走到他面前,轻声细语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谢先生,我们去哪里啊?”
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一样,谢祁抬眸掠他一眼。
“你说回哪里?”
唐之枳眼睛微微瞪圆,犹豫了好久才慢吞吞地开口,声音小的像树叶拂过脸颊一样轻:
“回公寓好不好?”
“您的衣服还在那里…”
他说这话语气明显带着心虚,谢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没说话,欣赏完唐之枳拘谨地背着手后才轻描淡写地“嗯”一声。
唐之枳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眼巴巴地跟在谢祁后面,一路上他心里弥漫出好多话,可始终都问不出来。
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想说的话沉闷在心里。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谢祁也不是这样,谢先生以前能够知道他好多好多没有说出口的话,能够体谅他的小情绪。
他其实很活泼的,只是谢先生后面…好像不喜欢他的性格,他就不敢表现出来。
谢祁回到公寓发现还是和他离开之前一模一样,东西都被人刻意整理过,摆放地规规整整,书房的桌面被擦得反光。
他走到自己之前的卧室门口,刚握住门把手唐之枳张来双臂挡在他面前,小脸憋得通红,结结巴巴:
“谢、谢先生…”
谢祁自从重生回来之后情绪稳定不少,倚靠在门框上淡定自若的叹口气,瞪着唐之枳解释:
唐之枳垂着脑袋,谢祁便盯着小孩子的发旋,唐之枳比他小四岁,以前的大部分性格也和小孩子大差不差,他抬手揪就唐之枳地发丝。
有些长了,深棕色的头发能在他手指上次缠绕一圈多,许久都未曾得到回答,他冷淡开口:
“再不说我就直接进去了。”
唐之枳咬着牙,覆在耳朵上的薄红慢慢延伸到白皙的脖颈,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编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语,他难堪地抬头,婆娑的眼睛湿润,含着水光。
“谢先生,我…”
谢祁见他这副模样,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捏捏他的脸,似是调侃般说:“在我房间做坏事了?”
唐之枳原本淡红的脸霎间燃烧成最鲜艳的红晕,他飞快地低下头,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拨动,脸上热烘烘的。
耳根,脖子,延伸脊背红下去,直到脚跟,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
“不、不是…”
谢祁蓦地笑起来,曲指弹弹唐之枳额前的头发。
“我去喝杯水。”
唐之枳的脸蛋红得像是抹了浓厚的胭脂,脚趾轻轻扣着,看见谢祁去客厅才深深叹出一口气,打开房门去找自己之前遗忘在这里的白色小瓶子。
他找了柜子里面和床底,小瓶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他怎么都找不到。
谢祁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到唐之枳身后,看着他像无头苍蝇似得在房间里面乱窜,冷不丁开口:
“找什么呢?”
唐之枳的背脊顿时僵硬,机械般地转过头:“谢先生…”
谢祁闻言眼中的情绪停滞一瞬,忽然不满唐之枳口中的这个称呼。
“换一个。”
“啊…?”唐之枳不解地眨眨眼。
谢祁不耐烦地重复一遍:“换一个称呼,傻了吧唧的。”
唐之枳愣住。
“……”
谢祁的眼神微微黯沉下来,他看着唐之枳的表情,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换,称,呼。”
唐之枳的表情在那张巴掌大的脸上变化万千,纠结许久,他想了想,终于鼓足勇气地开口:“阿…阿祁…?”
谢祁听到唐之枳喊自己一声阿祁,心里像是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很软很暖,他鬼使神差地伸手粗暴地揉乱唐之枳的脑袋。
“算你会说话。”
“以后就叫这个,听到没?!”他的最后一句话音调陡然拔高。
唐之枳正在发呆,他已经很久没念过这个称呼,以前他想这样叫的时候谢祁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他便歇了这个心思。
他沉浸在思绪里被谢祁突如其来的一声低吼吓得一个激灵,肩膀微微往内扣。
“怎、怎么了?谢先生。”
谢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从鼻间冷哼一声,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床上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条,脸色才勉强好一点,并没有看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行了,出去吧,没事别来烦我。”
唐之枳双手紧张地交握在小腹上,左手的大拇指扣着掌心,手心已经开始慢慢浸出冷汗,他脑袋四处在地上张望,终于在慢吞吞离开房间的时候在门后发现小瓶子。
他快步走到门后将小瓶子拿到手里。
“手里拿的什么?”
谢祁忽然出声,他眉眼清明,看着唐之枳躲闪的目光眸光一掠,嗓音冷然几分:
“拿给我。”
唐之枳默默攥紧瓶子,低下脑袋,露出脆弱的后脖颈,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透,他不停地舔舐唇瓣,默不作声。
不能让阿祁知道…
他知道了就更嫌他麻烦了。
谢祁脸色一点点凝固,眼神如同一柄柄利剑飞速刺过去,停留在唐之枳面前,逼迫他将东西拿出来:“不听话?”
唐之枳咽了咽唾沫,轻轻摇头。
“拿过来。”
谢祁走到他面前,目光危险地落唐之枳身后,语带警告:“最后一次,给我。”
唐之枳心里有两个小人不停地挣扎,一个叫嚣着给他吧,大不了就死皮赖脸地缠着谢祁,另外一个小人却坚持着不让他给,万一谢祁一会就忘记这档子事了,反正以前谢祁对这些事情也不在意。
唐之枳后退一步,湿红着眼睛仰头看谢祁从发紧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
“阿祁,我…”
谢祁此刻的脸色已经彻底冷却下来,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幻,整个脸庞都呈现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渐渐地,一切都好似平静下来,冷若冰霜,令人生畏。
“随你吧,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要找我。”
谢祁将人推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唐之枳指尖的冰凉一点点蔓延至全身,不安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他的心头,使他浑身冰凉。
他怕之后谢祁真的不理他,明明是淡漠的态度却更让人感觉到害怕,他拍着房门,颤抖着喉咙哽咽道:
“谢先生,我说,你不要不理我。”
唐之枳的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里面掉出来,顺着脸颊流进衣服里面,滚烫灼热刺痛了皮肤。
谢祁迟迟没有出声,他拍打房门的力度加重,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响亮,裹挟着他抽泣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唐之枳的心里慌乱得厉害,一想到谢祁要将他当做一个陌生人便恐惧得浑身颤抖起来。
“谢先生,你开门,你开门好不好,我说…”
他拍打的力道渐渐小下来,整个身体都贴着冰凉的门板,双手颤抖不止,小瓶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滚到旁边。
“谢先生…”
“你开开门啊…”
他的声音逐渐嘶哑,眼睛里面蓄满泪水,这几天眼睛总是掉眼泪,早就开始红肿,身体因为害怕而剧烈颤抖。
唐之枳的哭泣声像是被风吹散的花瓣,无力而脆弱,一点一滴敲击进谢祁的心脏里,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谢祁没听见过唐之枳哭得这么伤心过,平时虽然也经常掉金豆子,一向都是压抑的小声抽噎,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走出去将门打开,看着哭得蜷缩成一团的小孩,委屈的抱着膝盖,看见他出来,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砸的谢祁的心脏也跟着抽搐疼痛。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他哑着嗓子说,伸手抓住地上人的衣领揪起来。
唐之枳一个踉跄扑倒他怀里,哭得温热的脸蛋贴着冰凉的胸膛上,令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再也说不出任何责备唐之枳的话。
“行了,都成年多久了还哭,害不害臊?”
唐之枳的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抽噎了两下,声音哭得软糯,像是破碎的玻璃,十分不稳定,双手紧紧抱住谢祁的腰。
“谢先生,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怕你不要我,怕你不喜欢我…”
谢祁听完他的话,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注视着紧搂住他痛哭的青年,眼中一片暗沉。
唐之枳的眼泪还在哗哗哗地掉,像是数不尽的泪水,眼泪鼻涕全都糊在他衣服上,谢祁有些嫌弃地皱眉,但却没有推开,敷衍地拍拍唐之枳的背。
唐之枳抽噎着说:
“你不要…赶我走…”
谢祁手下那句具身体颤抖得厉害,还一直哭,他干脆就这样把人抱起来,清凉的声音难得柔和:
“谁说赶你走的?”
“你在哭我就不要你了。”
“不…不要,不哭了。”唐之枳抹着眼泪,可抽噎怎么都止不住,他将脑袋埋进谢祁的肩窝里,不出声了,身子却时不时抖动。
白皙纤瘦的胳膊揽着,任谢祁怎么说,唐之枳都红着一张脸蛋看他,皮肤好,五官长得也漂亮,哭得也好看,谢祁捏住他的鼻子。
“算了,欠你的,不跟你计较。”
谢祁发现他对唐之枳的耐心变得愈发多,以前他最烦别人在他面前哭,有什么问题是哭能解决的?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解决问题。
他将毛巾用热水弄湿,敷在唐之枳的脸上,深邃的桃花眼此刻专注的只有唐之枳。
“哭得丑死了。”
谢祁嘴上念念叨叨,手上的动作没停过,手法也不似以前那般粗鲁残暴,反倒柔和得不像话。
那一瞬间,唐之枳好像觉得谢祁又回到他们最甜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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