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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个神棍

好大一个神棍

    好大一个神棍

  • 作者:北北不可爱分类:现代主角:陆林风 姚舒亦来源:长佩时间:2021-12-07 09:58
  • 《好大一个神棍》by北北不可爱,原创小说好大一个神棍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陆林风姚舒亦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姚舒亦很早就习惯了自己别人不一样,因为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其实他是个十分危险的人。

    热门评价:真的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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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张副队刚把茶泡上,办公室的门被砰砰敲了两下,接着一个青年风一样打开门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掌拍在桌子上,语气焦急:“张副,王芳那案子不查了?”

张副队抬起头,只见对方气喘吁吁,发丝有些凌乱,显然是从外头奔回来的,凌厉的神情冲淡了艳丽的眉眼,一身警服倒还算整洁。张副队收回目光,慢悠悠把茶壶里的水倒入茶杯,推到对方面前,示意他坐下:“先缓缓。出任务回来了?”

青年大喘两口气,平复了下呼吸,回身把门关好才坐下,答道:“嗯,嫌疑人没抵抗,直接带回来了。”他心思不在这上面,随意说了两句又问起之前的问题,“师父,王芳那个不是刚有进展吗,怎么就不查了?”

他换了个称呼,张副队清楚他心里着急,低声道:“这事你别管了,上面压下来不让继续查了,你就当没经手过吧,也别去找队长问。”

青年闻言抿起唇,没应。张副队对他很了解,见他这幅模样,愣了下问:“你不会已经去过了吧?”

青年扯了扯嘴角,张副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自己这徒弟不止去了,还闹了一场。张副队头疼地指着他,骂道:“姚舒亦啊姚舒亦,你说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说风就是雨,胆子够大的,你要造反啊?”

姚舒亦警校毕业进了A市公安局,刚转正没多久,颇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梗着脖子说:“明明都有线索了,突然说不再查了,哪有这样当警察的?我不服。”

张副队拿他没辙,压下嗓音解释:“这事不是那么简单,既然上头有了命令我们也只能遵守,队长都没办法,你一个小职员,你跟谁横去?”说罢又指责他,“来了还没一年,真能惹事,这次多半要停你十天半个月的职,看你怎么办。”

姚舒亦猛地站起身,双拳紧握,一字一顿道:“停职就停职,我自己去查。”

“你!”张副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姚舒亦盯着面前的杯子动都不动。两个人僵持了会儿,张副队叹了口气,先让了步:“舒亦,我知道,你姐姐的事一直是你的心头刺,但你怎么确定这两桩案子一定有关联?”

姚舒亦哑声说:“都是24岁,都是在G市失踪,您觉得有这种巧合吗?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我都不会放弃,我一定要去那个村子看看。”

张副队仰在靠背上沉默了片刻,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G市公安跟我们一样接到了命令,不会再管这件事了。之前查到的村子叫小泉村,听说那里的人非常排外,你得换个身份过去。这是之前G市公安接触到的唯一可以对话的联系人,你去了之后就找这个人帮忙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论有什么结果都不要轻举妄动,停职期结束顶多再请几天假,一个月之内必须回来。”

姚舒亦眼睛一亮,接过纸条,重重点头:“一定!”

王芳,A市关外人士,女,24岁,约一个月前独自前往G市探望在当地做工程的父亲,后杳无音讯。其母在A市派出所报案,根据航班信息显示,王芳乘坐了原定航班到达G市,但在监控中,她出机场后上了一辆套牌车,车子驶入无监控地带,不知去向何处。G市极为落后,各项设施并未完善,警力也有限,直到几天前才接到群众信息,说半个月前去小泉村卖货时见到过疑似王芳的女子。G市警方前往小泉村调查,但小泉村十分封闭,村民极为反感外来人,差点起了冲突,最后还是一位年轻人出面制止了村民,客气地把警方送走了,叮嘱他们下次少来几个人,便衣过来,找他就行,他会帮忙。结果还没等去调查第二次,上头就下了命令,于是这桩案子就被搁置了下来。

姚舒亦身着干净的T恤牛仔,背上背了个登山包,跟着导航走错了四五次,天快黑时才到了小泉村的入口。不远处的一方空地上站了很多人,好似在围观什么,却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姚舒亦好奇地走过去,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半躺在地上,一位妇女——应当是他的母亲——扶着孩子的上半身,殷切地盯着一旁背对大家站着的人。那人身形瘦削,身量高挑,穿得比村民们要洋气得多。待他转身,姚舒亦才发现这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相极为俊朗,只是神情懒洋洋的,仿佛没睡醒一般。他手里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递给妇女:“符水化好了,你喂他喝下去,今夜就能退烧了。”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姚舒亦却皱起了眉。眼见妇女连连道谢接过碗要往孩子嘴里灌,姚舒亦三两步上前挡住她喂药的动作,厉声道:“别给他吃这个!”

碗里的汤药洒了些出来,妇女心疼得不行,用方言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姚舒亦听不懂,却也明白她在骂自己,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你儿子发烧了,要去看医生,不能喝这东西,越喝越病……”

妇女几次想喂药都被他拦住,气地推了姚舒亦一把,他一个不防跌坐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他倒吸一口冷气,听见旁边有人在轻笑,抬头一看,果然是那装神弄鬼的年轻人,便瞪了对方一眼,那人却挑了挑眉。姚舒亦不想理这神棍,利落地站起身,刚要上前继续阻止妇女,围观的村民们反应过来,好几个人拉住了他,妇女趁此机会将汤药灌入了小儿口中。姚舒亦焦急不已,喊道:“你们这都什么封建迷信啊!这人是个骗子!你这样会害死你儿子的!”

有村民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你是哪来的,干什么的?我们村子不招待外人,快走!”

“扔出去吧扔出去吧!”

“差点耽误了郑姑儿子驱邪,真是讨厌!”

姚舒亦忍不住反驳:“什么驱邪,明明是你们上当了!你们现在把这孩子送去医院还有救!那什么符水都是骗人的!”

郑姑喂完药,狠狠啐了他一口:“呸!什么狗屁医院,只会让我们花钱,根本治不好!陆大仙的符水药到病除,你懂个屁!”

姚舒亦没有跟人吵架的经验,气了个脸红脖子粗,又不好对普通群众动手,只得被他们制住往外拉。他试图跟村民们讲道理,但根本没人愿意听他的。正在他犹豫要不要使蛮力挣脱的时候,神棍突然开口了:“算了,大晚上的人家也没地方去,别赶他走了。”

这些村民似乎对他很信服,立时松开了姚舒亦。有人说:“可是大仙,我们从来不收留外人啊?”

神棍随意道:“让他住我家好了,我看着他。”他和姚舒亦愤愤的目光对上,轻佻地笑了笑,“行吗?”

姚舒亦对他很反感,自然不乐意,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我是来找人的。陆林风家在哪?”

“陆林风?”神棍的语气带了丝玩味,“你找他干什么?你们什么关系?”

姚舒亦知道小泉村排外,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早就想好了托词:“我们是网友。”

神棍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这村子除了我,不收留外人,朋友也不行。你要是不愿意住我家,那你就回去吧,明天白天再来。”

小泉村周边十几里都是荒地,姚舒亦上哪儿去待一晚上?他觉得神棍故意为难自己,拳头发痒,恨不得把神棍按在地上揍一顿。可村民们对神棍很是敬仰,个个对自己虎视眈眈,他后续还要在这里调查,不能惹恼村民,只好强自按捺,憋着气说:“你先让陆林风出来,我跟他说。”

神棍还是那句话:“要么住我家,要么明天再来。”

姚舒亦瞪着他,牙咬得咔咔作响:“你……”

神棍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你是他哪个网友?听说他有个网恋对象,是你吗?如果是的话,我就带你去见他,毕竟恋人和普通朋友不一样。”

姚舒亦咬牙的动作停了,心道这陆林风玩得挺野,还搞网恋。虽然有点羞耻,但眼下能留下是大事,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我。”

众人的目光瞬间怪异了起来,边打量他边窃窃私语。姚舒亦以为他们看不上同性恋,绷着身子努力无视那些视线,没想到之前跟他说话的村民又开口了,态度却是好了不少:“既然如此,大仙就先带他回家吧。”

神棍颔首,接着朝姚舒亦努努嘴:“走吧。”

姚舒亦心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两只手抓住登山包的带子,警惕道:“不是带我去找陆林风?”

神棍笑起来,抬起下巴说:“找什么?我就是陆林风。”

姚舒亦惊地小退了一步,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出,盯了他几秒,艰涩地问:“陆……林风?你是陆林风?”

陆林风调侃道:“对啊,怎么了,跟‘网上’的形象不一样吗?”

姚舒亦十分抓狂,想冲回A市摇晃张副所的肩膀:说好的靠谱年轻人呢!这陆林风是个骗子啊!这案子真的还能查下去吗?!

陆林风没管他纠结的神色,瞧了瞧天,漫声道:“再不走就要下雨了,还是你想在这儿淋雨?”

姚舒亦挣扎片刻,最终理智占了上风,慢吞吞迈开了步伐。陆林风也抬脚往村子里走,让村民都早点回屋,村民们纷纷应下,奉承道:“大仙和仙……仙娘慢走!”

姚舒亦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羞得头上都要冒烟。陆林风倒是接受良好,发觉他的异样还回头嘱咐他:“跟紧了,小心点,”他笑睨了姚舒亦一眼,“男朋友。”

陆林风家是个很旧的房子,有个小院子。姚舒亦跟着他走进院门,发现地上零零散散摆了些石头,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不由多看了几眼。陆林风注意到了,边开屋门边说:“院子里是我摆的阵法,你别碰乱石块。小泉村这一带靠山,非人类物种比较多,得小心点。”

姚舒亦自是不信,板着脸说:“我不是好骗的村民,在我面前少神神叨叨的。”他想起那个发烧的孩子,快步上前拉住陆林风,“他们这么信你,你怎么能害人呢?你快去跟那孩子的家人说让他去看病啊!”

陆林风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害他?你等着看吧,今夜他肯定退烧。”

姚舒亦不让他进屋,拽着他不放。陆林风身材高高大大的,脚步却有些虚浮,还穿着长袖,看样子身体不是很好。姚舒亦料定他打不过自己,威胁他:“你去不去!”

陆林风被他抓着倒也不显狼狈,还是那副慵懒的神情,并不挣脱,就势靠在门框上:“不去。”

姚舒亦看到他这没骨头的样子就牙痒痒,从登山包的侧袋中掏出手铐,熟练地拷在了陆林风的右手上:“那你跟我去派出所!搞封建迷信,还骗钱,够你喝一壶的了!”

陆林风看着手铐,微微诧异,姚舒亦以为他怕了,刚要再吓唬他两句,陆林风却挑起眉看向他,慢悠悠地说:“阿sir……还有这癖好?要跟我玩捆绑吗?”

姚舒亦自认这一年也算跟各种罪犯打过交道了,但这种无赖还真是第一次见,又气又恼,骂道:“谁跟你玩……玩……满口胡言!”

陆林风笑起来,姚舒亦才知道对方是故意逗自己的,瞪着他不说话。陆林风笑了会儿,直起身子,语气恢复正常:“先进去说吧,真要下雨了。”话音刚落,雨滴打到了姚舒亦的手臂上,接着大雨倾盆而至。姚舒亦往屋檐下躲了躲,又推了陆林风一把,两人一起进了屋。

陆林风右手被困在手铐里,用左手开了灯。姚舒亦拽着手铐另一端,环顾了一圈。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很整洁,家具也都很新。

陆林风晃了晃右手,手铐跟着动,打断姚舒亦的打量:“警察哥哥,可以把这个打开吗?”

没等姚舒亦拒绝,陆林风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板药:“瞧见这个没?我给那小子喂的是磨碎了的布洛芬,小孩的剂量。”

姚舒亦接过来看了看,竟真的是布洛芬,不由惊讶,松开手问:“那你干嘛骗他们是化符水?”

陆林风耸耸肩:“你也看到了,他们对医药很排斥,还不如用这种方式更能让他们接受。”

姚舒亦把药放到一边,明白自己冤枉了他,颇不好意思,拿出钥匙给他打开手铐,讪讪道:“对不起啊,误会你了。”

陆林风揉了揉手腕,在沙发上坐下,不在意道:“没事。你是不是来查那个失踪案的?”

姚舒亦精神一振,坐到他身边说:“对,你知道什么线索?你见过失踪的女子吗?”

陆林风问:“你有她照片没有?”

姚舒亦从包里取出一张打印的照片来,陆林风看了眼,摇摇头:“我没印象,但她如果来过的话,村里一定有人见过,明天我帮你去问问。”

姚舒亦一改之前对他的坏印象,双手合十,感激道:“谢谢!”

陆林风却说:“我来这儿也不过一周多,跟他们不是特别熟,只能尽力,不一定能有结果。”

姚舒亦奇道:“你居然不是本地人?那为什么他们对你那么好啊?”

陆林风想了想说:“因为我长得帅?”

姚舒亦:……

姚舒亦又想打他了。

陆林风见好就收,重新解释:“因为我帮他们收服了常年在村里祸害人的虎妖,他们就帮我找了这个住处,还赶工做了不少家具给我。”

姚舒亦断定他诓骗自己,嘟囔道:“你这理由比上一个还不靠谱,不想说就算了。”

陆林风摊手:“你看,说真的你又不信,那我也没法子。”

姚舒亦只当他是个爱耍人的性格,默念习惯就好,换了个话题:“我估计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们这儿还有空着的房子吗?”

陆林风指着一扇房门说:“你就住次卧吧,不用另外找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姚舒亦其实不是很想跟他住一起,总觉得陆林风有点神叨,但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应下:“那我按民宿的价格付给你吧。”

陆林风摆摆手:“不用,我不差钱,你住就是了。淋浴房在卫生间里,你如果要洗澡要早一点打开水龙头,这边出热水比较慢。另外,院子里的摆设不要随便动,平常也别乱跑,最好有什么事找我一起。”

姚舒亦点头应了,却没太往心里去。他现在弄不清楚陆林风到底是在逗他还是本身就是封建迷信的人,左右只要不害人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便礼貌地跟陆林风说了声,进次卧整理东西去了。

陆林风看着关上的房门,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眸中晦暗不明,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胸口挂着的一块圆形玉石,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垂下了眼。

陆林风家的次卧不大,但很干净,姚舒亦还算满意。他把行李归整好,洗完澡滑开手机想给张副队打个电话,但因信号差屡次拨号失败,微信也一直在转圈圈。陆林风早就进主卧了,姚舒亦不好意思去敲门问wifi密码,只好举着手机走到院子里寻找信号。

雨已经停了,月亮悬在天空,外头一个人影都没有。姚舒亦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并未注意到自己踢歪了几个石块,只顾着盯住手机屏幕。他尝试了十分钟,手都举酸了,那一格信号还是时有时无。姚舒亦放弃了,正准备回屋,余光忽然瞥见院门外有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他心下一惊,赶忙扭头:“谁?”

待他定睛,入目之处却皆是空空荡荡。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放轻脚步谨慎地靠近院门。那门是木制的,两扇开的样式,上方只到他肩膀处,下方离地面有个能塞进一颗篮球的空隙。屋子里的灯光只能照到院子中央,越靠近院门的地方越是黑黢黢的。姚舒亦悄无声息地走到门旁,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且越来越强烈,让他寒毛直竖。他这才发现,四周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不仅没有人声,连田野间该有的蝉鸣蛙叫都没有,通通都没有,整个小泉村恍若一座坟场,死气沉沉。

姚舒亦摇摇头否认这联想,暗道自己被陆林风影响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妖神,全是自己吓自己。他定了定神,把手放在木栓上,慢慢抽开,心下数三二一,然后猛然用力,推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大敞,外头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只有一条小路,没有别的。姚舒亦出去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那种被人盯着的压迫感也消失了。姚舒亦吐出口气,回了院里,依次关好了院门和屋门。主卧没有动静,估计陆林风没听到他在外头,或者听到了也不在意。姚舒亦进了次卧,关上门躺到床上,拿出手机再次尝试连接微信,依然失败了。他无聊地打开小游戏,侧着身玩了两把,哈欠连天,手机还拿在手里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姚舒亦好似听到有人在叫他,耳旁凉飕飕的。他想睁眼却动不了,急得满头大汗。对方笑了几声,又说了些什么,姚舒亦听不清,迷迷糊糊应了个嗯,接着又没意识了。

第二日一早,姚舒亦醒来,看见自己手里还握着手机,早就没电了,不由懊恼自己没早点安置。他把手机插上电,起床把被子叠好,去卫生间洗漱,弄完后出来,陆林风坐在餐桌前招呼他:“有馒头和粥,吃点?”

姚舒亦道了谢,走过去坐下,问他:“我好像起晚了,现在几点?”

陆林风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八点,不是很晚。上午我带你去村里问问,你记得把那女子的照片带上。”

姚舒亦说:“稍微等等吧,我手机和充电宝都在充电。”

“都行,随你。哦对了,”陆林风这才想起来,“忘了把wifi密码给你了,八个八,你等会儿自己连。但网只能在家里用,出去就没有了,整个村子信号都很差。一会儿你把我手机号存上,不过大多数情况在村里是打不通的。”

姚舒亦皱起脸:“那如果不在家又要联系人的时候怎么办啊?”

陆林风瞧了他一眼:“所以让你跟我一起行动啊。快吃饭,食不言。”

姚舒亦心道规矩还挺多,但客随主便,便乖乖就着咸菜吃了个馒头,又喝了一碗粥。

陆林风吃完,端着自己的空碗进了厨房,姚舒亦忙收拾碗盘跟着进去了:“我来洗碗吧……诶,这是什么药?你生病了?”

陆林风正在喝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整个厨房里都弥漫着一股苦味。他面不改色地咽下药汁,简短回答:“化符水。”

姚舒亦露出无奈的表情:“不想说可以直接告诉我不想说。”

陆林风把碗冲洗了,漫不经心道:“是实话,只是你自己不信。你把碗都洗了吧,我到外头看看,每天早上村民会给我送菜来,我去收进来。”

姚舒亦留下洗碗,陆林风出去了,没一会儿又大步走了回来,严肃地问他:“院子里的石块你昨天动了?”

姚舒亦愣了下,擦擦手转身说:“没有啊。”

陆林风沉着脸道:“有几块移位了,阵法失效了。”

姚舒亦想起自己晚上去过院子,尴尬地说:“我昨晚去院子里找信号来着,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对不起啊。”他心下惴惴,虽然不信什么阵法不阵法的,但毕竟自己借住在别人这里,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怎么说都是理亏。

陆林风发觉姚舒亦的不安,放缓了神色和语气:“我不是怪你,反正那些脏东西近不了我的身,只是它们对你会有影响。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姚舒亦忆起半夜的事,感觉是自己做梦了,没放在心上,闻言只是答:“还可以。”

陆林风放下心:“那就行。我重新布阵,今晚万不可再碰到石块了。”

姚舒亦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

陆林风转身出了厨房,姚舒亦松了口气,喃喃自语:“真奇怪,我怎么这么怕他。”他晃晃脑袋,把剩下的碗洗干净,回次卧连上wifi联系张副队。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陆林风奇怪的行为告诉张副队,生怕张副队让他赶紧回去,只说自己安顿好了。等手机充好电,他来到客厅,陆林风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见他出来问他:“好了?现在走?”

姚舒亦说:“嗯,我这边都好了,看你时间。你要没空,我自己去也行。”

陆林风随手关了游戏,把手机塞进兜里,站起来道:“我陪你去,走吧。”

姚舒亦跟在他身后出了院门。走到田地附近,不少村民正在劳作,见到他们纷纷跟他们打招呼:“大仙来啦!”

“大仙早啊!”

姚舒亦生怕他们又叫自己仙娘,头垂得很低,努力缩小存在感。陆林风瞧他那鹌鹑样好玩,故意把他拉到身边,低声说:“躲什么,你不是要查案吗,不问怎么查?”

姚舒亦还没说话,一旁有村民调笑道:“大仙和仙娘感情真好啊!”

姚舒亦立时羞愤欲死。陆林风见他脸蛋通红,笑了笑放过了他,拿着照片问村民:“我对象脸皮薄,别说他了。何伯,这是我对象的远房亲戚,之前来过咱村,你见过她吗?”

何伯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说:“没见过。”又拿给周围的人看,“你们见过吗?”

大家都说没有,何伯把照片还给陆林风:“大仙要不去问问郑姑家娃娃吧,他整天在村头玩儿,脑袋又聪明,说不定能记得。对了,今早听郑姑说他已经退烧了,多亏了大仙啊!”

陆林风笑道:“那行,我本来就要去郑姑家。说起治病,我有个朋友是个赤脚大夫,也很灵,过段时间他会过来投奔我,到时大家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找他也行。”说罢和众人挥别,往郑姑家去。

姚舒亦小声问:“赤脚大夫?”

陆林风回答:“是原先的卫生所,被村民赶走了,上次G市警方过来,我跟他们反映了这个问题,让他们找个中医过来,改个名头就是了。”

姚舒亦惊讶道:“没想到你想得还挺周全的。”看上去吊儿郎当的……

陆林风明白他的未尽之意,翘起嘴角:“你对我有偏见而已。”

说话间到了郑姑家,那小孩儿果然已经退烧了,正坐在床上编花绳。郑姑见到陆林风,感谢了他一番,陆林风把拿了一路的小瓷瓶给她:“这药粉每次取一勺化水,一日三次,让小天吃完饭用。”

郑姑忙收下,让他们稍坐。

小天放下花绳朝陆林风喊:“风哥哥!那药苦不苦啊?”

陆林风掏出颗糖扔给他:“你还怕苦?”

小天吐吐舌头,剥开糖纸扔嘴里:“吃糖就不怕了。”又好奇地看着姚舒亦,“这个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姚舒亦:……

姚舒亦确实长得漂亮,经常被同伴调侃面若好女,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当成女生。可是小天一个小朋友,他总不好跟人家计较,只能迁怒一旁腰都笑弯了的陆林风,凉凉问:“好笑吗?”

小天这才发现姚舒亦是个男生,忙道歉:“大哥哥,对不起啊,我生病呢,看花眼了。”说罢低下头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还偷偷用眼睛觑他们。

姚舒亦瞧着好笑,也不生气了,用胳膊肘推了陆林风一下。陆林风笑够了,会意地拿出王芳的照片问小天:“天儿,见过这个姐姐没?”

小天眨巴眨巴眼睛,过了几秒一拍手:“见过!我那天追一只鸟追出好远,差点撞到她!”

姚舒亦和陆林风对视一眼,开口问:“在哪儿撞到的?她去哪儿了?”

小天说:“在靠近大溪山的那个树林里,她是往山脚那个方向去的,不知道是不是上山,我跟她说话都没理我,绕开我跑了。对了,有个男的在她前头,还催她快点,我以为他们去约会呢。”

“男的?”陆林风若有所思,“长什么样?”

“没看清,我只看到个背影。”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20多天以前吧。”

陆林风不说话了,姚舒亦急道:“大溪山是附近的山吗?我得去看看。”

陆林风缓慢地点点头:“是该上去看看。”

姚舒亦一刻也等不得,拉着陆林风就走,迎面碰上端了两杯茶水的郑姑,跟她打了个招呼出了门。

陆林风望望天:“今天不能去,下午还要下雨,明天太阳出来了再去。”

姚舒亦也跟着抬头,果见天色阴沉。他虽着急,却也知道雨天进山很危险,只得同意:“好吧,那明天再说。”

陆林风带着姚舒亦回了家,简单做了个午饭。两个人讨论了会儿案情,又打了打游戏,一天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晚上,姚舒亦早早睡了,半夜的时候,那种召唤他的声音又出现了,只是这次不在耳边,而是在很远的地方。他猛地睁开眼,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脑子里混沌一片,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大溪山,去大溪山。

他残存的理智在脑海中挣扎了一下,很快就被压制住,不得动弹,双眼逐渐失去神采,一副发直的模样。他麻木地下了床,穿好鞋子,上半身几乎不动,脚步却飞快,没一会儿就出了门。

大溪山,大溪山……

夜间露重,他只穿了单薄的睡衣,到山脚下时打了个寒颤,在冰冷的寒意中清醒了过来,骇然地想:这是哪儿?我梦游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他的脚不受控制地重新迈步,坚定地往上山的方向去。姚舒亦想呼救,可他连嘴都张不开,更别说喊出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环佩声响起,姚舒亦只感到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他自己竟也不觉得累。不知这样疾行了多久,他终于在山腰的一块空地上站定了。

姚舒亦只有眼珠子能动,上下左右转了一圈,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倒是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窥视自己。山上的阴风吹到脖颈处,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再怎么铁齿也开始害怕了。忽得,那环佩声又起,比方才清晰得多,一下一下,仿佛有人在往这边走。那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他的身后。

四周归于沉寂,姚舒亦心慌得厉害,冷汗从额上滴落,认命地闭上了眼。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袭来,扣住了他的后颈。

“收魂,回神!”

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姚舒亦感到周身禁锢着他的无形重压瞬间消失。他软着腿差点倒在地上,被身后的人托着胳膊肘扶住了。

姚舒亦浑身发麻,倚在对方怀里没动,半晌后才有了点力气,哑着嗓子说:“谢谢。”

陆林风身体略略僵硬,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没事。能站稳吗?”

姚舒亦已经缓过来了,点点头,站直了身子。四周还是黑乎乎的,山里潮湿的空气让他十分不舒服,不知有多少危险在暗处伺机而动。这种情况下,陆林风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带给了他一丝安全感,更别说陆林风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怕。他不由自主靠近了陆林风一些,向对方描述自己的遭遇:“我很早就睡着了,后面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被冻醒的时候人就在山脚了,然后我就、就不能控制自己了,一路往这儿跑……”他想起刚刚的处境,打了个哆嗦,“吓死我了……”

他越说越起鸡皮疙瘩,忍不住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胳膊搓了搓。陆林风见状,脱下外套递给他:“穿上。”

姚舒亦愣了下:“不用吧,你也没穿多少。”

陆林风直接把外套披到他肩膀上,板着脸说:“让你穿就穿。”

姚舒亦下意识哦了声,乖乖把衣服穿上了,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刚刚跟着我的人是你?我中邪了吗?”

陆林风整理了下语言,回答道:“不算中邪,不过也差不多吧。你之前把阵法碰歪了,应该是那时候引来了什么东西。”他摊开手掌,半空中传来短促的鸟叫。姚舒亦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顶上盘旋了一只黑色的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个子极小。陆林风接着说:“我昨天就是担心这个,才让它看着你,我是追着它来的。”

姚舒亦见那鸟样子奇特,便盯着它瞧,眼睛眨也不眨。只见它拍拍翅膀,悠悠落到陆林风的手掌上,蹭了下陆林风的手心,然后闪过一阵白光,竟变成了一只纸鹤。

姚舒亦惊异极了:“这这这……”他这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完整的句子来,感觉自己多年来的无神论教育受到了冲击,慌乱的视线在纸鹤和陆林风脸上来回转。

陆林风把纸鹤放进腰间挂着的小兜袋里,见姚舒亦确实没什么事,还挺有精神,提了一路的心终于真正放下了,翘起嘴角,抬手合上了姚舒亦大张的嘴巴。姚舒亦已经出离震惊,没反抗地被迫闭了嘴,杏眼还是瞪得圆圆的,看着陆林风。

陆林风拍了下他的头:“吓傻了?谁让你要去碰石头,都跟你说了小泉村风水不好。”

姚舒亦使劲眨了眨眼,又掐了自己一把,皱起了脸,不知道是被疼的还是被震撼的,语无伦次地说:“你这、不是,你是什么鸟人啊?”

陆林风:……?

姚舒亦呸了一口,急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这是什么鸟?”

陆林风掂了下兜袋:“我是个术士,听说过吗?这是纸鹤,用来追踪的。”他见姚舒亦还要问,怕他刨根问底耽误时间,抢在他开口前说,“你睡觉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有看到是什么东西带你来的吗?”

姚舒亦被转移了注意力,回想道:“不太记得了……好像有人在叫我……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哦我有听到声音!就是像首饰碰撞在一起的那种声音!”

“首饰?”陆林风沉吟了会儿,想起了什么,从兜袋里掏出一张符纸,用指尖在上面点了下,然后把符纸甩了出去。那符纸竟自行展开悬在半空,姚舒亦还没反应过来,陆林风振振有词念了句他听不懂的话,继而符纸弹了出去,如同有重量一般平平坠落到了地上,姚舒亦感到脚下的整个山地都轻微震了一下。

姚舒亦晕乎乎地想,牛顿看了都要直呼内行。

陆林风跺了跺脚,朗声道:“出来。”

姚舒亦紧张地放轻了呼吸,靠到陆林风身边拉住陆林风的手臂,左右环顾。陆林风低头看了看,目光在他攥紧的纤细手指上停留了三秒,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再次跺了跺脚。

忽得,有一女声响起:“小冤家,别跺了,家都要给你震塌了。”那声音柔媚如水,能酥到人骨子里,姚舒亦有一瞬间的怔忪,被陆林风瞥了一眼,马上回过神来,缩了缩脖子。

陆林风见他不再受影响,转回头对着一个方向冷冷道:“再不出来,这符就直接打你山洞去了。”

“哎……”

随着婉转的叹气声,一缕白烟飘到他们面前不远处,很快幻化成了人形。那是一位大约20岁的女子,容貌极美,头发挽成飞云髻,穿着一身唐代装,笑意盈盈:“凡事好商量嘛,哪有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我这不是没把他怎么样吗?”

姚舒亦这一晚上遇到的事太多,麻木中有种“啊果然如此”的感觉,竟然没有被这一幕吓到惊呼,只是害怕又好奇地盯着那个女子看。

女子发现了他的打量,朝他抛了个媚眼,把一边的衣服往下褪了点,问他:“好看吗?”

姚舒亦忙垂下头不看她,默念非礼勿视,身子忍不住紧紧贴上了陆林风。

陆林风对着搔首弄姿的女子啧了一声:“大妈,都几百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女子怒道:“说什么呢臭弟弟!叫姐姐!”

陆林风冷笑着抬了抬手,压在地上的符便飘了起来。女子见状,立马变了脸,谄媚道:“哎呀,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嘛。”

陆林风把符收了回来,指使她:“衣服穿好。”

女子撇了撇嘴,一转身成了披肩发和连衣裙。她不敢靠近,跟他们隔了点距离说:“弟弟,我不敢啦,饶了我嘛。”

她的话音总有股妩媚的味道,站在那儿也扭个不停。陆林风视若无睹:“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不要再进村子,当时你怎么承诺的?如果再犯就——”

“诶诶,不是,”女子着急地打断他,“我真没想害他,就是看他是外来的又长得好看,想跟他快活一下,没打算吸他阳气的,不然我昨天晚上就下手了。”说罢嘟囔道,“谁知道那房子是你的,真是踢到铁板了,还不如早一步——”她昨晚摸到姚舒亦房间里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嫌时间太短,便在姚舒亦的脑子里留了一缕意识,让他今晚上山。

她连埋怨都是娇滴滴的,陆林风不屑道:“你还想在我家下手,你想得美。”

女子道:“想想而已嘛,万一呢。再说了,我进你家你也没发现啊。”

陆林风被她噎住,一时没说话。这确实是他的疏忽,他前一晚出了门,才叫这东西有机可乘,不然哪还有这么多事。

姚舒亦观察了半天,看不出女子的身份,又见他们像是说完了,便凑到陆林风耳边问:“她是女鬼吗?”

那女子听力倒是好,离得远都听到了,娇笑道:“人家才不是女鬼呢,人家是九尾狐~”

陆林风收回思绪,对姚舒亦解释:“她是住在大溪山的九尾狐妖,之前和小泉村一样深受虎妖迫害,在山里龟缩了多年,倒是没对村民下过手。虎妖被我收了后,她去过一次村里,被我抓住了,我看她没害过人,就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回山上了。”

姚舒亦惊道:“九尾狐?是电视上那种吗?火红的,九条尾巴?”

陆林风还没回答,女子抢话道:“什么火红的,红狐都是劣等,我可是高贵的白色九尾狐!”

姚舒亦下意识看过去,月光下,女子的背后一霎时冒出了好几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这反人类的景象再次击碎了姚舒亦摇摇欲坠的世界观,叫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妖,原来傻逼的不是陆林风,而是他。他一边茫然地反省自己,一边还数了数对方的尾巴,真的是九条。

姚舒亦的嘴唇抖了抖,绝望地说:“完了,我再也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了,我脏了……”

陆林风被他逗乐了,九尾狐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收起尾巴往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动人心魄的美貌更为清晰,眼中带着丝丝勾引:“小郎君,要不要跟姐姐玩玩呀?姐姐技术很好哦,保证你舒服。”

姚舒亦没谈过恋爱,也很少跟女孩子相处,被她一调戏,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知道躲在陆林风身后,手抓着对方的手臂不放。

九尾狐不死心,继续诱惑他:“你没尝过那滋味吧?真的不试试吗?”

姚舒亦不敢说话,脸都红了,戳戳陆林风的腰肌,让陆林风帮他开口。

陆林风笑了下,对九尾狐说:“别折腾了,性别不对,他喜欢男的。”

九尾狐:……?

姚舒亦:……?????

九尾狐自认眼利,不大相信:“不会吧,我看他明明是没开窍的模样……”

陆林风面不改色地撒谎:“因为他喜欢我,我们在谈恋爱。”

姚舒亦:……

姚舒亦:???????

姚舒亦:!!!!!!!!!!!

九尾狐沉默了。

姚舒亦不知道能说什么,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九尾狐和他们诡异地对峙了一阵,启唇优雅地吐出四个字:“妈的,死gay。”

接着撩了撩头发,撇着嘴道:“我就说嘛,你这种冷血术士就算了,怎么他一个普通人也能让我的媚术失效,居然是这个原因,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变成男的。”

陆林风嗓音凉凉:“你还想试?”

九尾狐绕发尾的动作顿住,讨好地露了个笑脸:“我错了,我以后绝对绝对不到村子里勾引人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吧?”

陆林风没回答,打开兜袋里掏出一张纸,挥了挥手,那纸径直飞向了九尾狐。九尾狐吓得立时化成烟散开,慌张道:“有话好说!”

陆林风喝道:“回来!这不是符!”

白烟又飘了会儿,直到看清那张纸,才堪堪化回人形,拍拍自己很有料的胸脯,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你知不知道被吓多了皮肤会变松弛的。”

陆林风抬抬下巴:“别扯了,看看这照片上的女子,你见过没?”

九尾狐翘着兰花指拿下照片,端详了一阵,先满意地评价:“没我好看。”然后说,“见过哦,她大半个月以前来过大溪山的。”

姚舒亦连忙站直了身子。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不可理喻但真实存在的奇异世界,心里平静了些许,说起正事也不再那么害怕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九尾狐习惯性对他挤了挤眼:“她是跟一个中年男人一起来的,那男人带她上了山顶。另外还有一群人从另一面上山去了山顶,他们应当是去汇合的,不过干了什么我不知道,那男人设了屏障,范围很大,我没办法探知。过了大半天之后,那男人自己回村了,而那群人开了一辆很大的货车走了。”

“货车?有车牌吗?”

九尾狐想了想:“没有,是空牌。”

“那货车开去哪儿了?”

九尾狐不清楚,陆林风倒是回答了他:“大溪山另一面修的盘山公路只能通往大溪镇,应当是去镇上了。不过这一带都没有监控,要追踪很难。”

姚舒亦紧紧皱着眉:“而且如果他们在半路换车,就算去镇上查出入车辆也不会知道哪个是他们。”他猜测这事的主谋多半背景强硬,对方既然能压下案子,那在这些小地方动手脚实在是太容易了,他要正常追查肯定是行不通的。一想到这点,他就感到无比头疼。

这时,陆林风另外又拿了张照片给九尾狐瞧:“中年男人是这个人吗?”

九尾狐记男人比记女人清楚,只一眼就点头:“是他!”

姚舒亦的手猛地下移,扣住陆林风的手腕,厉声问:“你认识那个男的?”言罢又觉得自己语气太严肃,缓了下口气说,“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有点惊讶。”

陆林风知晓他这是职业习惯使然,并没有在意,只把照片收回来给他看。那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脸颊瘦削,细长眼,表情阴沉,姚舒亦光看照片就觉得很不舒服:“这是谁?”

陆林风淡声道:“他叫游英,跟我一样是个术士。算认识吧,打过一架。你还记得王芳的生日吗?”

姚舒亦虽不明所以,还是回答:“记得,身份证号里有,是xxxx年x月x日。”

陆林风在心里算了下,顿了顿看向姚舒亦,低声道:“王芳,应该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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