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你他么不就是随便给我们玩的?”
是啊,我就是随便给你们玩的不是吗?
白凄跪倒在地上,膝盖被摔得生疼,磕的红了。
他慢慢的爬起来,缩到了床头柜边,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像一只小猫一样。
李轨的话像是无数根针生硬的刺向他的五脏六腑,把它们剜烂,流出来鲜红的血,这还不够,还踩着他的血,吞噬着他的骨头,揉烂他的真心,告诉他,你不过是个脏东西罢了。
“砰”的一声门响,李轨带着门离开。
白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泪流不止,他搓着身下地毯的一角,有些割手,“我不过是喜欢你呀,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轨下楼的时候才冷静下来,不过是个小MB,他置什么气呢?陪他开心的能那么多人,何必在这一个身上浪费时间。
楼下林菱坐在沙发上饮着甜酒,看见李轨下楼后立马放下杯子站起来迎上,见他神色不太好,揽着他的肩问,“怎么了?李哥,谁惹你生气了?”
李轨伸手揽过她的腰,说,“算了,没什么。”他坐到沙发上,拿起先前林菱喝过的酒杯饮尽。
有些甜腻。
还有女人口红的香气。
他皱了皱眉,搁下了杯子。
林菱靠在他肩头,声音娇嗲,“李哥不开心嘛?要不我想个办法让李哥开心开心?”说着,她牵着李轨的手往自己洁白的胸脯放。
李轨看她一眼,忽然觉得林菱有些俗气。
他和林菱是在上一回一个公子哥的party认识的,林菱穿的简单清纯,一个公子哥上去调戏人,李轨去解围了,后来觉得这姑娘也不错,小姑娘以答谢为由想和他试试,反正他身边没人,于是答应了下来。
他也以为这姑娘是个乖顺的,但如今看起来,在金钱名利面前,什么都会变质。
林菱见他不说话,抬腿坐在他身上,仰头吻住了李轨。
唇间一股酒香。
林菱吻得更深了些。
李轨没处解闷,所以没反驳,捏着林菱的后颈,吸吮着对方的软舌。
白凄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李轨掐着林菱的细腰,林菱的肩头已经露了出来,两人在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甚至还有不可言喻的声音。
在场里收拾的服务员显然见怪不怪的各自干着自己的活,但在白凄眼里,这明显有些刺眼。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转身离开。
“只要装没看见,就不会难过。”他想。
却忽然,李轨喊住了他。
他顿了顿身形,回过头。
林菱已经在扣自己的衣服。
“你去哪?”李轨问他。
“我出去转转。”白凄说,他低着头,不想被李轨看见自己的样子。
“不准去。”李轨说,他走到白凄面前,“去楼上待着等我。”
白凄搓了搓衣角,仍旧没抬头,“你女朋友不是在这吗?还要我干什么?”
李轨回头看了林菱一眼,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
林菱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提着沙发上的包踏着高跟鞋就走了。
不过走时瞧了瞧白凄,冷笑了一声。
听着林菱的高跟鞋踢踏声渐远,白凄才抬了头。
“行了吧?”李轨说,“别闹了。”
“我没闹。”
“行行,没闹。”李轨嬉皮笑脸的说,“你做碗面吧?我饿了。”
白凄手腕有些疼,他最近扎针扎的多,其实胳膊都是青紫一片,可李轨没注意过他的身上,在李轨看来,他好像只是承受欢爱的那一方。
锅里的水沸腾了。
白凄撒了把面,拿起筷子搅拌。
李轨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白凄的身影,忽然摸到自己口袋的表。
他顿了顿,摸出手机从微信列表里翻出来一个很久不联系的名牌表匠,拍了表的照片,问他,“这表,你能修吗?”
对方没回复,估计在忙,李轨关了手机,听见白凄说面好了。
他抬起头,迎面笑着,走过去端起面碗,面里窝着一个荷包蛋,虽然是清汤面,闻起来却很香,让人很有食欲。
切菜的时候白凄已经手抖的不行,这回端个碗都手疼,碗被李轨接过后,他里面松了手,用左手揉着右手,太疼了,但还是没忘了拔一双干净的筷子。
李轨端着碗就往外走,白凄刚转身要给筷子就只能看见了李轨的背影,他张了张嘴,也没喊李轨,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一起走。
李轨坐到沙发上,白凄把筷子放到碗上,看着李轨吃面。
“你不吃吗?”李轨问,他抬起头,咽下嘴里的面。
白凄一愣,他忘记做自己的那份了。
他摇摇头,“我不饿。”
李轨点点头,自顾自的吃着面。
白凄静静的看着他。
也在一小会儿,白凄就觉得鼻子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东西在往外涌,直到鼻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裤腿上他才发现,自己流鼻血了。
他想起来今天没吃药了。
他急忙扯着纸按住鼻子。
李轨被他的动作扰到了,一看,发现白凄流了鼻血,匆忙放下筷子,问,“怎么回事?流鼻血了?”
白凄高仰着头,站起来往卫生间走,“没事,可能天气干燥吧?”
李轨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去卫生间帮他洗鼻血。
李轨让他仰起头,撩起水洗他脸上的血,“怎么会会突然流?”
白凄摇摇头,“喝水喝少了可能。”
“前几天我看见你那垃圾桶也有带血的纸巾,你流了好几次了?”
白凄愣了愣,“啊”了一声,狡辩道:“没,那是可是客人那天玩的狠了些。”
李轨握着他的肩膀手僵了些,他不自在的“嗯”了一声。
白凄舒了口气,知道李轨这是相信了。
那几团纸的确是他流的鼻血,从很久之前他就时长流鼻血,只是当时他不在意,以为只是天气干燥,到后来有个学医的客人提醒他后他才去医院检查,结果检查出来了大事。
他得了血液病。
白凄说他想休息了。
李轨松开了手,说,“那你上楼休息吧,这几天先别接客。”
白凄点点头,说,谢谢李哥。
李轨“嗯”一声,说,你上去休息吧,多喝点水。
口袋手机振动了一声,李轨掏出来,看见是那个表匠回复了他的消息。
『李哥,这个表磨损挺严重,光看照片不太确定能修复成什么样子,要不你把表拿过来给我看看吧?』
李轨看了眼白凄上楼的身影,低下头瞧着键盘。
『行,等我。』
白凄上了楼后关了房门,倒了杯热水,从床上的大衣口袋翻出来昨天买的药,剥出来两片放进嘴里咽下去。
他舔了舔嘴唇。
实在苦。
额间冒出来汗,白凄摸着自己的肚子,又开始疼了,他缩紧了身子卧在床上,盖着被子,轻轻呼着气。
再忍忍。
再忍忍就好了。
他忽然想哭。
他也才22岁,明明该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却得了这种病,浑身像是被虫蚁噬咬的疼,整日整夜。
而门外那个人。
李轨。
不仅没关心过他,还亲自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又一脚踢下去。
踢的他快疼死了。
真的疼死了。
眼前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他迷糊着眼睛,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拨给了陈医生。
“陈医生,我又流鼻血了。”
“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