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我是一个爱豆,准确的说是个退役爱豆了。没办法,我们团八年了还不温不火,要续约的时候大伙儿商量了下就干脆散了。
我们团叫FMVP,Finals Most Valuable Player,走的是游戏概念。我们出道那会儿最兴搞概念团了,哪个团出道没个新奇概念啥吸血鬼黑暗森林降临地球的星星这都不好意思出门的。所以我们团就是游戏概念,一共五个成员,正好打野上单中单射手辅助,多一个都没位置。
也可能就是这个游戏的概念,我觉得我们团出道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中韩合资,双主唱,一主舞,一队长rap担当,一门面担当。
不才小人我正是团内主舞,概念定位是打野,写通稿老给我写什么“致命狂野赵明达”“四代男团最被低估的主舞”。
我们粉丝老喊“FMVP,永不团灭!”这不今儿我们团解散演唱会,直接一波团灭。也不知道当时粉头咋想的口号,也不考虑一下我们解散了咋整,对家直接来一五杀。现场来了老多粉丝,底下全是我们团红不拉叽的应援棒,一瞬间我还以为我来到了北京下午六点水泄不通的晚高峰马路。
唱完跳完大家伙儿闲聊,我们忙内哭的一抽一抽的。忙内就是老幺的意思,他是团里最小的,出道的时候才十五,今年二十三岁生日还没过。中韩混血,入的韩国籍,团内门面,神颜上过热搜,粉丝都喊他“时刻心动左载沅”。
左载沅眼泪可多了,哭的鼻子都红了,他抬眼一看我,我就心里一颤。底下相机声咔嚓咔嚓,还有粉丝的鬼哭狼嚎“载沅崽不要哭啊妈妈会心疼”,而我心里想的则是,他这一哭明儿一准能在小妈bot上看见他。
左载沅真的好看,这是本狂野直男都认证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倍儿黑,看着像条撒娇的大型犬。唇红齿白,我这么说是因为他特别爱咬下嘴唇,一咬就红,粉丝拍了无数动图投稿男爱豆bot。小妈bot乃泥塑爱好者聚集地,他是常年榜上有名,粉丝每天哭号“我可以是战狼,左载沅必须是女的!”。
唉说来心酸,我们一个二线糊团,最好的成绩居然是小妈bot提名。
“明达哥,大家……我都很喜欢!能成为一起努力的朋友,我感到很幸福,真的也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左载沅揉了揉眼睛,冲我露出个笑。我捏一下他的脸,感觉这个笑明天热搜稳了。
队长眼神示意了一下,我们五个人就抱在了一起,宣布演唱会结束。
唉,载沅这孩子又抱着不肯撒手了,我感觉我衣服都被他哭湿了一半。
多大了还这么黏人,我们解散了他可咋办啊?我揉着他一脑袋卷毛,心里充满了对儿子的担忧。
我们队长enoch,本名周启源,他们这种唱rap的老是得搞个艺名。你要问我这个钢铁直男为啥会知道小妈bot,那全都靠队长的学识渊博与无私奉献。
有的人,表面上是FMVP队长,背地里居然是对家门面的泥塑妈粉你敢信?其实说对家我都不好意思,人家FB少年团都一线了,我们这儿还要死不活呢。
正所谓粉有正苏与逆苏之分,正苏就是女友粉,而逆苏就是我要艹他。
周启源这逼天天开小号给人家嫂子bot投稿,结果后来还让人家给睡了,这让我们团面子往哪儿搁?
不过好在现在我们解散了,此人正在宿舍大厅跳舞,看动作应该是我们出道曲,没想到他还记得。
演唱会完我们就全回宿舍了。我们一直住一起,原因是第四年的时候我们一块儿养了只猫,谁也舍不得搬出去住。
俩主唱喝高了,对着唱难忘今宵。李白露又破音,他高音经常车祸,一车祸就卖萌,我们团糊得有他一份功劳。还有葉哲你一韩国人为什么会唱难忘今宵啊!
其实我也喝不少了,有点晕乎乎地躺在沙发上傻乐。载沅坐我边上吃炸鸡,他没怎么喝酒,就一个劲儿吃了。不过他喝酒上脸,小脸儿红扑扑的,也不说话,还掉眼泪。
“咋不嗨起来?多大了解个散还哭上了……”我拿袖子呼噜了一把他的脸,估计劲儿使大了,给他脸擦的更红了。载沅离我更近了点儿,一脸不乐意的嘟囔:“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你回去了后是不是再也不来找我玩了?”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跟个怨妇似的。”我被他逗乐了,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咱俩谁跟谁?八年好兄弟,我能忘了你?放心吧,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诶哟喂,就你俩好兄弟,我们都路人甲乙丙呢!”李白露把左载沅搂了过去耍酒疯,“我警告你赵明达,不许拐我儿子!”周启源冲过来踹他:“你放屁!载沅是我们大家的儿子!你凭什么独占他!”“滚蛋周启源,是你儿子?那你把你儿子往小妈bot上投?”“我不能炫耀一下我崽好看吗?”两个醉鬼一本正经的开始胡扯,载沅被他俩扯来扯去活像大浪里的一叶扁舟。
只有葉哲认真的跟我说:“所以我们都是你长辈,你是我们儿子的兄弟。”
我:……
我想把他们仨全团吧团吧塞垃圾桶里。
这时候左载沅总算从他两个后爸的撕打中挣扎出来,又坐回我旁边儿了。他一头浅金色的卷毛乱糟糟的,脸上妆都卸了,又奶又乖,冲我露出两颗虎牙。
我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他就抱着那只大白猫可劲儿撸,猫哥想跑喵喵叫半天他都不松手。我就握住他的手,说猫都让你薅秃了,别摸了,载沅那张美到上小妈bot的脸突然放大。
猫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我听见李白露跟葉哲爆发出一阵穿破屋顶的高音,周启源也发出了一阵猪叫。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左载沅亲了我一口。
蹭着嘴角过去,纯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