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季晓光从剑雨台掉下去的那一刻,心想着不会刚穿越就要摔成肉泥吧。
可怜他母胎单身25年还没谈过恋爱,死了肯定要变成单身狗鬼……
风声嗖嗖的从耳边擦过,云气在指尖翻涌,季晓光身体失重下坠。
突然,下面各个碗大的人头间,窜出一道黑红交织的高大身影,张开似鹏鸟的双臂,正仰头望他。
几乎是刹那间放大,季晓光与那男人目光交织那一刻,心跳震动胸腔拍响。
那人一双狭长的端凤眼轻佻,邪魅俊美。面如冠玉眉如墨画,刀削斧凿般的五官尽显英气。
衣袂翻飞间青丝飘扬,男人脚下发力,伸手接住了跌落的季晓光。
季晓光便稳稳地摔进男人结实的胸膛,吓得面如死灰,直翻白眼。
除了男人心如鼓擂,怦怦直跳的心脏,他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趁着还没昏过去前,季晓光最后撇了那俊逸男人一眼,心中腹诽。
这位帅哥我谢谢你接住我,我谢谢你八辈祖宗,但我掉下来的时候脑袋好像砸柱子上了,很痛啊啊,脑壳都要撞裂了啊啊啊。
然后季晓光嘴里飘魂儿,昏死了过去。
短短时间内,季晓光接连体验了触电身亡、高空坠落、头部撞击等惨状。
但就连猫有九条命,也不能像他这样糟蹋啊。
等季晓光再次睁开双眼,步入眼帘的不是他床头摆台的一堆手办,而是悬于床头的金缠丝流苏和秋黄色的龙绡床幔。
还有乱搅似钝痛的额头,他仅是偏了下脑袋,欲裂的感觉便席卷全身,连抬根指头的力气也无。
“唔......”季晓光缓了一会儿,才勉强适应现在要散架的身体。
他平躺在床榻之上,待眼前恢复清明,本想撑起双肘坐起身,但肩膀上突然出现一双宽厚的大手,限制住他的行动。
“你感觉如何?”
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在季晓光耳畔响起,覆在他颈间的指腹微凉。
那双手轻柔而缓慢的把他扶起靠在梨花木的床头,还贴心的拿了个类似于靠枕的软物垫在季晓光的脑后。
季晓光先是摸了摸包扎好的额头,随后顺着还搭在他肩膀上的修长手指向上看去,目及玄色长袖和赤色的滚边束领,终是看到了男人清冷俊逸的面容。
记忆如潮水涌入脑中,他想着自己前不久还在家里,现在居然穿到了古代。
季晓光下班回家,就被基佬弟弟骗着看了本古风的耽美小说。
发现被捉弄后,因为被里面的高冷邪魅的大反派吸引,他一口气看完到三更半夜。
季晓光边为爱而不得,最后被白月光刺伤跳河的反派扼腕叹息之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卑微社畜还有一大堆工作没做……
他冲了杯咖啡准备奋战通宵,却不想打翻了茶杯,瞬间把电脑键盘湿了个透。
他抓起抹布就往键盘上怼,然后……就被电死了……
他死前脑中闪过的想法居然是——喝咖啡,还真不如把咖啡打翻来的清醒。
等到季晓光恢复神智,就发现自己趴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呼呼大睡。
还未等他搞清楚状况,出现个胖子拿水桶扔进他怀里,言语不善的让季晓光把什么剑雨台的石阶刷干净,然后就被踹了出来。
季晓光被推上剑雨台后,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抱着黑乎乎的水桶趔趄的爬起来,嘴上还不忘骂那孙子几句。
“我靠死胖子,踹我就算了,还把我扔上来了。”
可等他抬眼环顾四周,霎时间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下巴。
这,这这这是山上还是天上!为毛云都飘在下面啊!那几个房子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高!!我靠居然有人踩着木棍在飞啊!!!
这些只在电视上看过的情景,季晓光没想到竟身临其境的体验到了。
他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在剑雨台上四处观望,踩在高台边缘的石阶上看着一道剑影愈飞愈进。
“难道……是冲我飞来的?”
季晓光瞳孔剧缩,想躲避开已然是来不及了。双臂挡在身前,一道剑气猛然略过,带着他脚下一滑,就摔下了近百丈的剑雨台。
而此刻,季晓光看着眼前的男人,脑中来来回回闪过几个画面,终是记起他就是接住自己的人。
男人轻佻的眉眼藏着几分阴翳,本是生人勿近之色,但看向季晓光的神色平和,就连那削薄的嘴角都若有似无的勾起弧度。
季晓光愣住,背脊僵硬地挺直,他脑袋里蹦出的唯一念头就是,这个男人特别好看,虽然在对自己笑,但一看就是个高冷禁欲系的大帅哥。
他那个除了坑他就会干饭的基佬弟弟,可不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吗?季晓光天天耳濡目染被基佬洗脑,不免又愣神多看了男人几眼。
而且季晓光突然发现,眼前男人的模样,真的和他死前看的那本古耽里描写的反派沈连庭很像。
简直不差分毫,就是季晓光心目中沈连庭的模样。
男人抬起眼皮,见季晓光用那双小鹿般的黝黑双瞳,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喉咙里泛出压抑的低笑。
他伸手摩挲季晓光的眼角,放低音调且非常郑重的说:“在下沈连庭,敢问公子姓名?”
季晓光闻言,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
他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人称自己沈连庭?那他还叫方映清呢,开什么玩笑......
过了半晌,等到那个他死也不愿相信的想法占据季晓光大脑后,季晓光瞳孔剧缩,猛地大叫一声。
“啊!”
他手脚并用迅速后退,背部紧紧贴着垂下的龙绡帐幔,飞快地和沈连庭拉开距离。
季晓光重重地了个吞咽的动作,警惕地盯着沈连庭的脸。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沈连庭……
妈妈呀,那个书里杀人不眨眼,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病娇沈连庭啊。
随手就可以把人头拧掉,喜好收集与白月光相似胳膊腿的恶魔啊。
季晓光越想越害怕,防备之意暴露无遗,他拽过刚才垫在背后的软枕挡在身前,曲手曲脚一副防备之色。
虽然他非常喜欢小说里身世凄惨,被迫黑化的反派沈连庭。
可眼下沈连庭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文字里残忍无情的形象如潮水般在季晓光的脑中翻涌,使得他头皮发麻。
而季晓光眼中惊恐慌张的神色,沈连庭尽收眼底。
他抬起的右手悬在半空中,紧致的下颚弧线微微扬起,一字浓眉隆起一丝弧度,淡色的薄唇张了又合。
片刻后,沈连庭的眼瞳染上层浓稠的颜色,最终积聚在嘴边淡淡道。
“别怕……”
不要怕我。
在季晓光眼里,沈连庭的面色在他喊叫躲远后微怔了一下。
不多时,那俊逸的五官不宜察觉的微颤,最后竟簇起眉眼,嘴角扬起一道弧度,表情诡异而僵硬。
季晓光惊恐万分,眼眶里吓得瞬间飙出两团清泪。
他差点哭出来,心中呐喊这表情是要杀了他吗?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
就在季晓光觉得他要被分尸之际,门外响起轻微地叩门声。
“六殿下,霄云派管事的求见。”
此声低沉无绪,但却清晰的传进季晓光的耳朵里。
沈连庭循声,眼瞳瞥向人影若现的隔扇门,收起了在季晓光眼里怪异非常的表情,转而恢复淡漠如常的神态。
视线在季晓光的身上停留片刻,才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精壮的身形颀长而又高挑,身上裹着玄面赤底的广袖暗纹长袍,腰系玉带,头戴银冠,沉稳不羁的气场不言而喻。
季晓光的目光警惕地跟着沈连庭信步到门口,接着落到他踏出的那只黑缎方头靴上,等到隔扇门闭合后才戛然而止。
季晓光伸手大力的向额头的伤处摁去,随即疼的眼冒热泪。他粗喘几口气,终是确认他不是在做梦。
他心想,沈连庭会出现在这重峦仙境,那此处便是当年众皇子修习的霄云派。
这里就是那本古耽开篇的时间,沈连庭还没有黑化,主角受方映清也没有逃到霄云派,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
季晓光看着自己身上的粗布烂衫,还有瘦骨伶仃的手腕,心中疑惑迅速发芽生根。
他是谁?
卧房东头的桌案上立着菱花铜镜,季晓光赤着脚板,强忍头部的不适,晃荡着向那处走去。
待看到镜中之人的样貌,季晓光差点尖叫跳脚,恨不得大骂一声丑八怪!
不用再看第二眼了,季晓光极其绝望的闭起双眼。
书穿就算了,穿越成谁不好,偏偏要穿成这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悲催炮灰!还是被反派沈连庭当成白月光替身的炮灰。
炮灰从小身世凄惨,幼年被霄云派收做外门弟子,因自小身体瘦弱、脸上布满杂乱黑棕疤痕,一直被同门欺辱打骂。
后因偷盗仙器而被逐出师门,被沈连庭收留后又盗取主角受的仙草,得了个和主角受一模一样面如冠玉的姣好模样。
那仙草本是救主角受的药引,被炮灰吃了世上再无第二株,沈连庭一气之下硬生生毒哑炮灰。
因为炮灰有了和白月光相同的样貌,沈连庭才并未杀他,而是养在身边当做替身折磨。
炮灰深爱沈连庭,临了替他挡了一剑,连个杀青戏都没多给一秒,直接被一众讨伐魔头沈连庭的义士乱刀砍成肉泥。
可谓是死无全尸,惨不忍睹!
季晓光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的景象开始发昏,重影般显现。
他继而又想到,原著里沈连庭和炮灰在霄云派全无半点交集,怎么到他这里竟被沈连庭救了?
而且凭借季晓光对书中沈连庭的了解,他自小感情缺失,对人事物都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
虽然不及黑化后的心理变态,凶恶残忍。但沈连庭绝对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把他救下不说,似乎还守着等他醒来。
季晓光脑子越想越乱,越想越痛。最后双手捂着脑袋,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骨瘦如柴的身体蜷缩成虾子。
门外穿来一丝响动,季晓光曲腿坐在青石地板上,一缕斜直的光束打到他身前,迫使他半眯着眼睛仰首看去。
沈连庭逆光而立,长挑的身影出现季晓光面前,季晓光看不清他的表情。身后亦有几道人影跟进来,接连在沈连庭不远处站定。
“哟,六殿下。这小子是我派的外门弟子,方才不知怎的从剑雨台上摔了下来,多亏殿下出手相救,不然他肯定一命呜呼。”
说话的是一宽脸对襟衫的中年男人,衣着规矩。正是霄云派的人手管事,正陪笑看向背对他而立的沈连庭。
管事等候片刻不见沈连庭回应,自以为是季晓光赖在此处不走,扰了沈连庭的清净。便拧眉大步一跨,要把季晓光给拎出去。
可管事的正要伸手,就被沈连庭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沈连庭的眼眸犹如一潭死水,阴冷得令人胆寒。
管事装作面色如常,但全身泛起此消彼长的寒意。
他心中鼓动,这宣国的六皇子还真是异乎寻常,性格乖张。
今日来时落在一众皇子的后漫不经心,可这不起眼的小子从剑雨台落下时,却突然疾风般地窜到人群中间,不偏不倚地接住了他。
不光救了季晓光一命,而且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面色凝重地亲自抱着他回到霄云派为沈连庭准备的房间休息,可谓是令人大为不解。
云霄派以御剑轻功为本,最基本的功课就为此。季晓光能从剑雨台失足摔下,一点基本功法也无,就说明他是一个最为低贱的打杂弟子。
没人在乎这种人的死活,若不是沈连庭今日出手相救,他无疑会摔成一滩肉花。
沈连庭不语,身后几人便不敢再发表意见。视线也一同跟随沈连庭,齐齐投向坐在地上的季晓光身上。
季晓光感受到几道目光的灼烧感,不免缩了缩脖子。他小心翼翼的抬眼,发现沈连庭低垂的眼瞳落在他身前。
他迟疑地低下头,眼前除了一地的青石为底色,便是他那双自己都不想看的青白干瘦的双脚,冰冷的寒意正贴着他的脚底,源源不断的泛寒。
季晓光下意识的蜷缩起十根粗糙泛红的脚趾,沈连庭竟也终于跟着动作。
只见沈连庭不顾其他几人在场,弯下腰身,一手搂住季晓光的手臂,一手捞起他的膝弯,直接将这衣身简陋的少年打横抱回床榻上。
沈连庭低眉俯首的把季晓光塞进绸缎锦被中,最后还不忘在他脚腕处掖了掖被角。
季晓光:“......”
这是在干什么?嫌弃我的脚太丑要藏起来?要是这么说这张脸才是丑爆了好吗,直接用锦被捂死我算了。
季晓光自暴自弃的吐槽,感受到厢房里因沈连庭动作而极度诡异的气氛,他拉起被角把脑袋埋进里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六殿下,这......”管事看着沈连庭把这个脏兮兮的小子抱到床上,瞪大了金鱼眼匪夷所思的开口。
他寻思着这连名字都没有的丑小子,到底怎地得了六皇子的青眼,正打算好好端详季晓光是多了只眼睛还是少了条胳膊,却被沈连庭侧身挡住了视线。
沈连庭轻移半步把季晓光护在身后,俊朗的额前笼罩一团乌黑,眉头不着痕迹的蹙到一起。
他终是缓缓启口,声音低沉醇厚:“若无事,你便退下吧。”
中年管事的被下逐客令,心中不免埋怨。真当他是宣国皇宫里的阉人随意指示,这些个皇族当真皆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但表面上还是要摆好姿态,奉承有礼。虽说宣国与霄云派自二百年前休兵罢战,平等的互利互惠。
可他一个管事的无权无势,自然不及皇室子嗣,只能连忙作揖。
“六殿下,在下今日前来,主要是给您送陪习弟子。”
宣国与霄云派每五年都会各派皇子与内门弟子,分别到互换修习。宣国教授武学,霄云派教授仙法。
而陪习弟子便是霄云派中优秀的内门,来为他们充作在霄云派向导,算是个有利无弊的美差。
这里的设定,在原著中有过详细的介绍。季晓光看的当时还说,这不就是交换生吗?你监视监视我,我再偷学你些技术,反正没安好心!
管事的看出沈连庭不愿多言,便自顾自把他身后丰神俊朗的青年引荐而出。
季晓光听言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看那青年身着霄云派白衣黑柳校服,蓝带贴腰,头戴素冠,昂首挺胸。下巴微微扬起,眼瞳里一副运筹帷幄的浑然之色。
“林耀,快来拜见六殿下。”
青年上前一步,声音自胸膛发出,铿锵有力:“在下林耀,拜见六殿下。”
沈连庭淡淡的扫了眼正拱手的林耀,视线转身又看向在锦被里露出双眼睛的季晓光,手指微动想去摸他的眼角,但还是忍住没有动作。
他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不必了,就他吧。”
“殿下您是说?”管事一时不明就里。
“若非要给本王陪习弟子,那就由他来吧。”沈连庭指着季晓光,不咸不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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