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好无聊啊。”
季淮在书房的塌上从这边滚到那边。自从花朝节过去,可再也没有什么趣事了,季淮闲得发慌。
而孟瑜被他折腾了一番,算是打死都不与他出去玩了,闭门闭院准备秋闱。
这里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机,周围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一本又一本的破书。
而且连电也没有,一到夜里黑漆漆的,没有事做,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把他上辈子夜里修仙的时间都给补回来了。
季淮眯起眼睛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出了声,“噗~”
遇到的那个叫谢衡的小哥可是太有趣了。
当时自己也不知怎么想的,可能是气不过他这么有钱还与自己计较,或是他递回自己花囊手镯时的傻乎乎的模样,不想再欺骗他,所以让他知道是男的。
摸到他那处的反应简直目瞪口呆,活像是被雷给劈了的震惊样子。
后来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偷偷与孟瑜溜走了,反正戴着面纱,以后就算是面对面走在街上怕他也是不知道的。
……
“大人,查到了,那姑娘回了探花巷里的一处住宅。”
谢衡点点头,翻了页手中的书卷:“哪家的宅院。”
侍卫有些犹豫,道:“问了周围邻里,说是商户季家租给家中少爷的宅院,说是要准备秋闱考试。”
“不过少爷,我在那边打探的几日,可却再也未见过那个姑娘出来。”
侍卫是个谨慎的,暗访了几家都说是没见过附近有他描述的女孩在这常住,不由得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已经离开。
“我知道了,下去吧。”
谢衡握住书页的手指紧了紧,在书页上留下了轻微的褶皱。
“是,少爷。”侍卫一头雾水地进来,又一头雾水地出去。
不过他一出门,就被一圈守在门外的其余侍卫围了起来八卦。
“怎么样,少爷说什么了?”
“诶,少爷是终于情窦初开了了么!”
这些侍卫可以说是陪着谢衡一起长大的,是永固公主派给谢衡的暗卫,自然也是对谢衡的事甚是八卦。
往日里的任务不是去查访哪个臣子的贪污之事,就是些关于朝堂的密文,可从来没听过他家少爷说去查查哪家姑娘的这种小事。
“诶啊,就是那天宴上交谈过的那个粉衣服的,带面纱的,瞧不清面目的。少爷可是让我找她的住处去。”
“我嘚天,公主娘娘的祈福有用了,大吉大利,赶紧写信禀告娘娘,这个是天大的好事啊!”
“对对,去写信。”
这下子几个暗卫慌得一匹,按耐住心中的喜悦,要去寻笔墨来。
“哦?写什么信,你家谢衡有什么好事?”
贺放一进门就听见这些小暗卫在假山石旁说着些什么,可是欢喜,插嘴道。
“贺公子好。”暗卫见是贺放前来,齐齐行礼问好。
“贺公子,还要多谢您呀,多亏了您死皮……呸,多亏您热情相邀了我家大人去那亭中赴宴,我家少爷看上了一家姑娘。”
“我们这是要写信给公主娘娘呢,公主娘娘定会高兴!”
然后这上京说什么我家公子喜欢男人的流言蜚语可是要不攻自破啦,大吉大利可喜可贺。
“可是真的!?”
贺放握在手里的折扇险些掉在地上。
“可不是么,那日姑娘走后,少爷可是派我去查访她的住处,一定是瞧上了。”暗侍与他解释道。
贺放闻言,撩起袍子便奔到了谢衡所在的书房中,简直是八卦成了精。
“咳、谢灵台,你可是有事没与我说。”贺放一进门倒是没开门见山,绕了个圈问道。
谢衡放下从未看进去一个字的书卷,吐出了一个字,“是。”
贺放一瞧可是又门,贱兮兮凑到他身边追问:“何事?何事?”
“多谢你近日招待,我已寻了住处,要搬出去。”
“欸,就、就这事。”
“嗯,我此次来余州是暗访税务之事,住在这里多有不便,招人耳目。”
说罢谢衡便不再理贺放。再拿起书,仔细回想着曾经的讲故事小团子满宝,和狡黠的,给他心灵创伤的粉裳季淮。
……
“小栓子,门外好吵啊~”
季淮无聊得睡着,留了一滩口水,却被门外一阵阵的吵嚷声惊醒。
“汪!汪汪!”邻家的狗也跟着叫起来。
啊,难道是老爹过来了,季淮瞬间精神,擦了擦书上的口水。
此时,小栓子也探头进来,像是个应声虫明晓自家少爷的心思,不等问便先是开口说道:“少爷放心,不是老爷,门外是搬家来的。”
“隔壁院子换了人家,是有个新住户搬了进来。”
“诶?隔壁,是李大娘家么?”
李大娘一家可是在这住了许久的老住户,无缘无故怎么要搬家。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这急匆匆得搬出去,这些下人们在换摆设,这才弄出了些动静。”
“唔,说不定是个也是个读书的呆子吧,这个时候搬来咱这探花巷,准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季淮猜测道。
“少爷,你换衣服要去哪,门外王大可看着呢。”
小栓子一见季淮换衣裳,心头就一紧。
不出门的时候季淮就是个阿宅,头不梳脸不洗就穿着寝衣走来走去,换衣服准是又要出门去。
季淮蔫蔫道:“我去拜访新邻,就在隔壁,害怕我跑了不成。”
瞧他们一个个紧张样,看他像是在看做贼的似得。
“去隔壁,去隔壁好啊,那我准备些果子茶点。”
小栓子见他不是要偷溜出去玩,放下悬起来的心,抬脚进去厨房准备些新鲜的茶点给少爷留作拜访的礼物。
季淮扎起头发,照着镜子拍了拍脸,心道希望这个新邻是个有趣的人,以后可以经常找他玩。
……
黄花的椅子,檀香的桌子,瓶瓶盏盏都是一等的色泽,这些上品家具像是不要钱,流水般地搬进了隔壁。
而李大娘家稍显破乱不整的屋子,竟是修葺得亮堂,院里还有不少工匠在紧着忙工,修剪杂草种些花树。
“哇,这比我家阵仗还大。”
季淮踮起脚站在喃喃道,又看看手里提的食盒,几样干巴巴的甜食,还都是些小栓子不爱吃的。
嗯,回去添几样再来吧,实在寒酸。
“这位公子,可是有事。 ”
季淮刚准备回去,便被一个略微熟悉得声音叫住,疑惑得回头。
“嘭——啪——”
季淮手里的食盒掉落在地上,一块糕点在季淮的注目礼下,咕噜噜滚到了一双绣线锦鞋下。
报应来得太快,现在假装没来过,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