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柳歌站在一个摊位前,指节摸着下巴,漂亮的眼眸微微迷起,认真观察着面前瓷瓶的花纹。
烈日炎炎下,瓶口花纹繁复诡谲,在太阳的照射下,整个瓷器都镀上了一层润滑的光泽,摊位老板和柳歌的额上都浸出了一层薄汗。
不知过了多久,老板拿起搭颈间抹布,楷了把额头的细汗,干涸起皮的嘴唇上下一碰,问:“公子,这么多尿壶,您到底看上哪一个啦?”
柳歌:“....”
他看的可不是尿壶,而是古人精湛的手工技艺!若有一天还能穿越回现代,带上这些古玩拾物,一辈子可就不用愁了。
这样美滋滋的想着,柳歌站直身子,背着小手,咳了一声,昂首挺胸道:“你这个尿壶....额,瓷瓶卖多少钱啊。”
等了这么久,客人终于询价了,老板眉眼一弯,两根手指竖起,满脸谄媚:“最近行情不好,夜壶都亏本甩卖,只要两百文钱,公子您就可以抱回家。”
柳歌大惊:“你吸血呢!一个夜壶卖40块钱!”
老板一头雾水,挠头不解:“公子所言40块为何物?”
柳歌一甩袖子,懒得跟这奸商扯皮,抬脚就走:“小爷我不买了。”
老板膀大肚圆,上半身却灵活的越过摊位,拽住柳歌袖子,立马降价:“含泪血亏,100文钱!100文钱!”
柳歌昂首叉腰,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狮子大开口:“80文。”
摊位掌柜表情痛苦,摇头:“99文。”
柳歌把手指贴到他脸上:“80文!”
掌柜垂死挣扎:“85文。”
柳歌屹然不动:“80文!”
最后,柳歌抱着一个白色夜壶,满心欢喜的离开了这条长街。
不远处飘来一股饭菜的香味,在大兴城内乱逛了整个上午,一闻到饭香,柳歌肚子就开始咕噜叫起来,于是他拐进旁边的小巷,径直往飘来香味的地方寻去。
正值午时,是老百姓休息小憩的时候,远处的长街热热闹闹,小巷内却没什么人,柳歌抱着夜壶,心里正盘算着去哪家茶楼饭馆既好吃又省银子,前方道路上却措不及防冲来了个人,和他迎面猛然撞上。
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响起,柳歌的惨叫声从小巷内环绕荡出:“我的尿壶!!!”
“你快给老子站住――”小巷内,柳歌追在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身后,跑在前方的人面容清秀俊俏,但脸色苍白,额间冒着虚汗,充耳不理柳歌的喊叫,一个劲儿的撒腿往前跑,往小巷深处逃去。
柳歌追的气喘吁吁,跟着那人七拐八绕,最后体力不支停下歇脚,他扶着墙壁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迷路了,气道:“他奶奶的,我今天不逮到你,就改跟杨乾安姓。”
肚子传来一声绵长的咕噜,柳歌咽了下口水,揉了揉小腹,气急败坏道:“忍着!”随即抬脚,顺着撞他的那人方向追去。
小巷里静悄悄的,偶有几声夏日的蝉鸣,柳歌脚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前方是一个拐角处,正对着一堵墙,没有其他的岔路了,只余旁边一条漆黑的小巷。
忽的,里面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突兀的声响消散在巷子内,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柳歌:“?”他走了一步,蓦地,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是脚丫子又撤回来,原地转身,准备下次再来为自己的夜壶讨公道。
但还没待他往回走上一步,巷子里就闪出来两个黑袍蒙纱的壮汉,大吼一声:“站住,什么人!”
柳歌按住腰间长剑,努力转回身子,扯了扯嘴角:“路过的、路过的。”
只见那俩人对视一眼,继而从身后掏出麻袋,柳歌立马转身,撒丫子就跑,但还没待他逃出这条小巷,脖颈就被人重重一击,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鼻尖萦绕着一股木材发霉的气味,柳歌身子一颤,猛地醒了过来。
“唔唔...”他倏地发现自己嘴里发不出声音,眼睛适应了屋内的黑暗,柳歌意识渐渐清醒,他躺在一堆杂草上,长睫眨了眨,抬眸望向高处的小窗,意识到自己被捆住手脚,蒙住嘴巴,关在了一处柴房里。
口鼻间裹紧的布条令他有点微微缺氧,柳歌闭了闭眼眸,调整好一下呼吸,开始思考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脚边不远处堆着几个柴垛,柳歌挪动了一下身体,将捆在一起的脚丫子逐渐靠近柴火堆,随即用力一踹,乒呤乓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柴火棍滚得到处都是,他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一听,外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房门外竟然没有人看守。
柳歌高兴的差点跳起来,随即又因为被绑成了一坨毛毛虫,可怜的弹回地上,他深谙此地不能久留的道理,于是蠕动到草堆外,将手腕间的麻绳贴上粗糙的砖石地面,使力摩擦。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去,手腕上的力道一松,麻绳蹦一下弹开,这束缚着他的破绳子终于被磨断了。
柳歌麻溜的拆开嘴上的布条,解下脚踝的绳子,站起身一摸腰间,长剑果然被收走了,他跌手跌脚的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推开老旧的木门,将头探了出去。
夜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是一个杂草丛生的小院,柳歌猜测自己应该是不小心撞破了什么事,对方担心被破坏计划,才顺带把他也给用麻袋套了过来。
至于为什么不杀人灭口,他只能归咎于自己命大。
院子里漆黑一片,只余圆月照耀上小路的亮光,能令人勉强分得清周遭景象,柳歌跌手跌脚的溜出院门,沿着石子路一溜小跑,迅速逃离这个地方。
古代的夜晚没有路灯,柳歌在一片昏暗的小路下七拐八绕,竟是来到了另一处园子里,皎洁月光下,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间房屋,似乎也是个柴房,狭小的窗户里泄出一丝烛光,昏沉暗淡。
柳歌想绕过那间屋子,他怕里面有关押他的人,但是周边都是花草灌木,仅有这一条小道通向前方,古代可不是现代,傍晚草丛里随处可见虫蛇。
本着小命至上的心理,他跌手跌脚的顺着脚下这条路,走向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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