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刚刚喝的那杯红酒......
他叫萧张,是萧氏集团的现任总裁,富可敌国,霸道嚣张!
今晚参加一个商业宴会,一个小公司的经理向他敬酒......
萧张冷哼一笑,接下来是不是会送来一个美人?
门被打开,朦胧之间,萧张看到一个人被抬到了床上,放在自己身边。
呵。果然。
无情冷眼环顾了一周房间。
奇怪的摆设,奇怪的地方,还有坐在对面奇怪的男人,一时竟有点怔然。
他叫无情,是冷国的王爷。杀伐果断,冷血无情。
低贱qing楼女子生的他从小不受父王喜爱,备受冷落,于是他被迫蛰伏,装疯卖傻,等待羽翼丰满。
当他终于踏着无数人的鲜血坐上了王爷这个位置,却不小心中了府中二夫人死士的暗箭,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你是何人?”无情决定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没想到那个男人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嘴角的嘲讽让无情看得眼中一冷。
“呵,女人,长得倒是不错。”
无情双手握紧,这个男人,竟然把他当成女人。
他母亲是青楼中的第一花魁,倾国倾城,要不然父王也不会与之chun风一度。
因此他自然也长得十分漂亮,可是他是男人,长得漂亮并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是他常年装疯卖傻,凭借他比母亲更胜的相貌,那些达官贵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滚。”
无情甩开男人的手,想运用内力送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男人去见阎王,但是突然发现自己丹田里一片虚无。
无情心中一凉。
那支冷箭.......
竟能让人内力尽失!
无情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想被人猛地搂紧怀里。
男人幽深的眸子近在咫尺,吐出的气息灼热异常。
从未跟人如此亲近过,无情顿时呆住。
于是他只能看着男人勾起了嘴角,轻笑着,在自己的唇上碰了下。
“有意思,女人,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被那个男人称作是“浴室”的地方此时传来阵阵水声,热气顺着门缝沁出,一丝香味袭入了鼻端。
淡淡的,很好闻。
无情有些微妙地垂下眸。
刚刚告诉那个人自己是个男人的时候,他的脸色实在是耐人寻味,有趣极了。
怎么说呢。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就像从前小时候在王府门外遇到的那只小狗一样,眼神湿漉漉的,总是呆呆的望着自己,看着很蠢,可一旦丫鬟们拿着扫帚凶神恶煞地来赶时,那么小小的一团,翘着尾巴一溜烟就跑远了。
像是在回味着什么,无情抿着的嘴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
该死,自己在想什么...
他不过是个恶劣的男人罢了,竟敢这样对自己,等自己恢复了内力,定要亲手送他上路!
不过,刚刚那个男人问他“你不会是穿越了吧?”是为何意?穿越是何物?
他当时没有回答。
那个男人又问“还是你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又是何意?精神病院是书院吗?可为何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书院?
于是他还是没有回答。
最后那个男人败下阵来,丢下一句“我先去浴室洗个澡”就走开了,语气有些别扭,还夹杂着一些委屈,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
可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罢了,那个男人他委屈什么?况且,他堂堂一个王爷,何须在意他人的眼色?他委不委屈,与我何干?
不就.... 是个送上门的女人,啊呸,男人而已。
不就... 长的好看了一点而已。
不就... 刚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而已。
.......
性格好像也还不错。
......
将毛巾随意丢在沙发上,萧张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修长的手指握着透明的玻璃杯,轻轻地摇晃。
xing红色沿着杯壁打着圈儿,透着一股妖冶的味道。
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
这味道...
天凉了,酒店的主管该换人了。
萧张放下酒杯,灯光将他的侧脸勾画得十分凌厉。
还有那个给他敬酒的经理,呵,好大的胆子,这些歪主意竟然敢动到他头上了。
不过,选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
好烦。
怎么又想到那个男人了。
我堂堂萧氏集团的总裁,要什么女人没有?
向我投怀送抱的女人加起来可以绕地球的圈数是香飘飘的十倍了好吧。
况且,是他先离开的。
一个不听话的男人,我萧张是绝对不会要的。
“喂,萧一,帮我查一下刚刚有没有一个长头发的男人从酒店出来,找到他,给我带回来。”
手机那边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他得罪了总裁您吗?”
萧一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只要他说一句“是”,下一秒那个男人就会被迫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活的,”萧张有些不自在地补充道,“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挂完电话,萧张双手握紧。
该死。那个男人哪里去了!
从古代刚穿过来跟从娘肚子里刚生出来有什么区别!
一个连基本生活常识都不知道的古代人!
还长的这么gou人!
遇到坏人怎么办!
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人人都像他萧张一样那么正直吗?
无情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叫做萧张的男人很危险。况且他现在内力尚未恢复,如果萧张再对他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他趁着萧张还在沐浴的时候跑了出来。
不过,这个地方也太奇怪了。
......
静谧的夜里,弦月依苍穹而悬,恍若着了一件朦胧的雾纱,清清冷冷,将幽深的小巷笼罩在一片冰一样的银辉之中。
无情停下脚步,他身上还只披着一件单薄的月牙白衣袍,袖口和衣领都有几处裂缝。
是刚刚与那人jiu缠之时撕烂的。
......
此时天色已深,风吹的又凉又冷。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走了这么久,这条巷子好似看不到尽头一般。
好看的眉头皱起,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不是后悔离开那个男人。
而是不应这么早就离开。
.......
父王将母亲和他接到王府后,从未正眼看过他们母子,把他们随意安排在府里一个废弃的院子,仿佛他们是从路边捡来的流浪狗一般,可随意丢弃。
院里安排的丫鬟和奴才都是一群惯会见风使舵的小人,看他们母子不受宠,便变着法地克扣伙食和份例。
在寒冷刺骨的冬天,没有炭火的他们甚至只能蜷缩在湿冷的被子里,抱在一起取暖。
刚开始母亲还对父王抱有一丝幻想,觉得他念在那夜的露水qing缘的份上能来看看他们。
于是她等了一夜又一夜,青丝熬成了白发,红颜化成了枯骨。
他,还是没来。
......
那年他八岁。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
暖暖的阳光洒在他冻的通红的鼻子上。破旧荒凉的院子也被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寒冬少有的放晴之日。
他如往日一般从厨房偷了些炭火和粮食。他搓了搓干裂的双手,脸颊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今天运气不错,炭火不是潮湿的,馒头也是今日现做的。
他整理了一遍自己的衣领,将被人打得淤青的地方遮住,扯开一个笑容,推开门。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得更放肆了些。这些檀木是他从二夫人与父王置气,命人扔出去的时候他恰巧捡回来的。
那天晚上他燃香的时候,母亲yi郁的脸庞竟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从此每晚他都会燃这种香。
不过,香今日便要用尽了,看来得想办法再去拿一些。
窗桕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母亲就坐在那里,安静地描着眉。
他已经好久未看到她梳妆了。
他很自然地将木炭放入炭盆里,火生好后,屋子里终于有了一份暖意。
母亲画好眉后转身看他,“好看吗?”
他的眼睛眯得弯弯的,“母亲怎样都好看。”
闻言她双眸含笑,执起一片红纸,轻点朱唇,淡然抿唇,霎那间,风华绝代,他都有点看呆了。
母亲看了眼正燃着的檀木香,眼眸微微阖起。
“香快燃尽了。”
“我,我明日便再拿些回来。”他有些急切,保证道。
母亲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情绪莫名,他分不清也看不明白。
“不用了。”半晌,母亲摇了摇头,对他说,“我想吃桂花糕了。真的,好久好久未曾吃到了。”
他有些愣住,将怀里的馒头下意识的捂住。
“我,我现在就去厨房拿。”
他有些踉跄地跨出房门,身后母亲叫住他,声音轻轻地,“儿啊,以后,莫要将真心托付给任何人。”
手指不安地揪紧衣袖,阳光斜斜地照在脸上,他感觉心突然痛了一下。
......
等他把桂花糕拿回来的时候,母亲被一层白布整个人罩着,两个小厮满脸嫌弃地将她抬走,嘴里骂骂咧咧,“真是晦气。”
他直直地站着,看着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
......
后来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无情。
可笑吧,他直到八岁,才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
一阵冷风吹过,将无情抽离的思绪拉回。
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处心积虑蛰伏了这么多年才坐上了王爷的位置,他以为他的心已经够冷了。
无情冷着脸,眼光一沉。
不对,他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看那个男人周身的气势,想必也是身居高位。
他本可以留在那个男人身边,曲意逢迎,就像在小时候在王府那样,凭他的耐心和能力,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可他竟然逃跑了!
而且刚刚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心里竟然还萌生了一丝犹豫。
那个萧张分明就是个恶劣的男人。
他趁着自己失去内力的时候对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沙他就已然是很仁慈了。
他为何会犹豫?
良久,无情眸光忽闪,眨了眨眼。
或许......
是因为......
他刚刚的wen吧。
虽然霸道。
也......
很温柔。
偌大的落地窗前,萧张已经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腰身笔挺。
手里的手机毫无动静,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继续望向窗外,整个颀长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这无尽的夜色之中。
......
这时电话终于响动。
却不是萧一,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萧张的眉毛狠狠地皱在了一起———这个号码被几百个人标上了“疑似诈骗电话”。
心里转了一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无情他!!!
不会是被人贩子当成女人想要把他拐卖到山上做媳妇了吧!!!
然后中途还被那些人发现了!!!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知道自己抓错了人后对无情发泄怨恨,无情被打得伤痕累累,却还是趁人贩子休息的时候偷了他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
可此时的无情已经奄奄一息,他的眼神开始迷离,他伸出一只手,指尖一点一点地穿透空气,却只是抓住了一片虚无......
!!!
萧张的额头冒出来一层薄汗,脸上闪过一丝杀气。
该死!
不管你是谁!
你若断他半边翅膀,我便毁了你整个天堂!!!
......
心里既惊疑又忐忑。萧张按了接通键。
手机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女人,你中奖了,我是萧氏集团的总裁萧张,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可以满足你一夜暴富的愿望,感恩吧,说出你的银行卡和密码,我......”
萧张把电话挂断。
不是无情。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关于自己信息的保密性萧一向来做得很好,这个骗子怎么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的?关键是——
他竟然敢学自己说话??!!
莫非......
这时手机又开始响动,萧张松弛下来的心又绷紧起来。
萧张还是接了。
“萧囧(总),雷(你)还记得我吗?”男人操着一口不正宗的普通话,声音中却带含着期待。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那边很快就帮他解了疑惑,“我系(是)何发(花)啊,和雷的一个项目曾经有活作关系,我在宴会上还给雷敬过酒啊!”
原来是他。光光集团的总经理——何花。
眼前浮现出一个脸色红润,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屁颠屁颠地对他敬酒......
胆子果然够大,竟然自己找上门了?
萧张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你找我什么事。”
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说,“萧囧,都怪我办系不给力,给雷献的美人她,她跑了。”
“跑了?”萧张挑了挑眉。他怎么知道无情走了?
何花的声音有些颤抖,“系...系啊,都怪那个女人,说好了陪雷一夜就给她患了绝症的父亲治病,她却还没进雷的房门就反肥(悔)了跑了,雷放心,我的手下已经抓住她了。”
萧张没有说话,他已经明白了无情不是何花送来的,难道他,真的是从古代来的王爷?
“只不过她现在距离雷有点远,给雷送过来需要一点时间。”何花的声音越来越小,“萧囧雷不是喝了那杯酒吗,雷还能坚持住吗?”
......
他想把电话挂掉,何花的声音又从那端传来,“不过雷放心,酒系雷的秘书给的,绝对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秘书?他说他是我的秘书?”萧一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系呀,他说他叫苏二,系雷的秘书啊。”何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结巴地说,“难道,难道他——”
萧张直接把电话挂断,慵懒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
果然是他。
苏二——他的表弟,一个典型的二世祖。仗着他是家中幺子在家里为非作歹,惹是生非。
还是一样的幼稚,从小到大最喜欢做这样无聊的恶作剧。
看来,那个诈骗电话也是他搞得鬼。
......
电话再次响起。
这次是萧一。
“萧总,人找到了。”声音毫无波动,想来表情也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
“好,我现在过去——等等”
萧张的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去看看苏二吧,你们这么久没见,也该好好叙个旧了。”
那边果然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默。
萧张也不着急,嘴角似笑非笑,好脾气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那边终于传来一声淡淡的“好”,却好似有了一丝温度。
......
萧张赶到小巷的时候,入眼就是一个女人紧紧攥着无情的胳膊。
无情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其他动作。
女人白皙娇美的脸蛋上满是泪痕,发丝凌乱,泪眼汪汪地望着无情,让人看着忍不住想要搂她入怀,好生安慰。
但是他萧张不想!
他甚至想把这个女人丢出去!
送到哪里去好呢,非洲好像不错......
一股浓浓的怒意从每一寸血管中涌了上来,萧张的眼睛开始变得通红。
这个可恶的女人!
是谁给她的胆子?
敢跟他抢男人!!!!!!!
他不敢承认自己有些害怕。
可是到底怕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半个时辰之前。
“救命啊!”女人的尖叫声掺着惊恐,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也撕开了小巷此时的幽静。
接着一道纤细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跌进了无情的怀中,无情一愣,反射性地把女人推开。
女人毫无防备地被扔在了地上,头发凌乱,单薄的身子颤抖着。
女人的脸隐藏在夜色里,无情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隐隐瞧见了她白皙的脸上触目惊心的巴掌印。
“求求你,救救我!”女人的嗓音里压着啜泣。
无情垂眸不语,身影伫立在同样清冷的夜色中,银白色月光洒在他的侧脸,打下了一片阴影,使他身上的气息更加冰冷。
见无情没有反应,女人心里一慌,泪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别跑!”
“终于抓到你了!”
几个彪形大汉从拎着棍子从女人身后冒出,女人一瞬间脸色煞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了无情的胳膊。
“先生,求求您了...后面的人想把抓去送给萧氏集团的总裁萧张...我...本来我为了我爸爸...但是我查了资料...说...萧张是一个霸道残暴面目可憎的男人...”
女人抓着他胳膊的手因恐惧颤抖了起来,“我怕...我怕了...所以我跑了...可那些不肯放过我...求求您了.....”
霸道残暴?面目可憎?
萧张?
无情不知道为何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一时竟没有挣开女人的手。
萧张垂下双眸一脸委屈地去沐浴的样子顿时浮现在他眼前。
无情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个男人啊。
恐怕只有霸道二字。
......
那几个男人见无情没有说话,一时也不敢动手,只是虚张声势地威胁道,“我警告你,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情自从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以来,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心里冷笑一声。
正待开口,远处传开一声怒吼。
“放开那个男人!”
欧式装修的房间里,一盏巨型吊灯悬挂着,光线被调成了暗灯。
白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壁雕刻着精致的纹路,画中锁着一个女人。
女人漆黑的秀发盘在头顶,五官十分精致。
她有一双幽蓝的双眸,有闪闪的光泽似乎在颤动着,好像有千言万语,隔着一个世纪,吸引着,引诱着你心中的悸动。
萧张瞥了一眼这幅美人图,苏二当时送给他说那是他见过最诱惑的眼睛。
“不可以。”无情又重复了一遍,伸手将他往外推。
萧张表示听不到这句话。
当然,听到了也不会理。
他深深地注视着这双眼睛。
清冷孤傲,带着一丝刚烈。有如空谷幽兰,又好似一朵娇艳的玫瑰。
带刺的那种。
这个人......
这个人为什么总能让自己失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