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边疆战事收紧,蛮族蠢蠢欲动,就差一个锲机便可以进攻。季北身为左将军,自然要边守国疆。
季北出发前,带上了露水为他配置的药物,虽然不可能延缓死刑,但至少可以减少季北发作的痛苦。最近的季北常常半夜爬起来吐血,又或是在更衣时发现自己身上青紫了一块,每每如此,季北总是坐在床沿,就这般看着自己的淤青,静静坐看天际鱼肚泛白,看朝霞布满天际,看新的一天的到来。
季北看着这一切,心生无奈的酸楚。
— 人们往往分不清恐惧和悲伤的区别
—因为它们会带给你同样的感受
-为什么
-因为时间
戎守边疆是他的职责,为和他出生入死的季家军负责亦是他的职责,他身上有着无数期待和责任,他只能站起来。
临走前夕,朝南在五更之时偷偷摸摸的召见季北,传召的太监提着黄灯,在漆黑的夜中引着路。季北跟在后面前行着,来到了皇帝的寝宫,琉璃朱墙,檐牙高啄,曲曲折折的小路蜿蜒着通向宫殿。天像泼了墨般晕染着,不均匀的分布着色泽。
季北进了屋子,太监拱了拱身,屈膝出了门,并贴心的为屋内独处的两人合上了大门。
烛火摇曳着,映的朝南的脸晦暗不清,光影在他脸上变换着,季北贪婪的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个人是他年少的喜欢,那年他还是军营中无名小卒,灰头土脸的日日训练,过着人不如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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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南踏着金丝靴走在军营泥泞肮脏的地面上,此时还在休憩时间,军营静悄悄的,年少的朝南玩心重,耐不住性子枯坐着,便偷跑出来晃荡。
他走到偏僻的角落,看到了一个满身脏污,蓬头垢面的少年趴在水井边掬着水喝。
那少年露出的手臂上鞭笞的痕迹一道一道,枯瘦的脸上沾着泥土,只剩一双眼睛干干净净,可看着还是蒙了一层灰。
“你在这干嘛呢,现在是冬天,井水不凉吗”
那少年警惕的看了一眼这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公子哥,低着头,一溜烟的跑开了。
朝南想去追,身后却传来宫女的呼唤声,他只好就此放弃。
后来他坐着宫车离开时,透过帷帘看到了被一个粗壮男子按在地上的那个少年,
那男子一边碾着他的背,一边嘴里还骂着。
“叫你去干活你不干,别忘了你的狗命,正好我心情不好,来,告诉爷你刚刚干嘛去了。”说罢,从地上捡起一树枝,扬起来往下抽。
周围的人熟视无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暴行,没人对此举感到惊讶,毕竟谁在这里不挨打?只要大人不高兴,揍谁都是正常的。
………
回忆戛然而止,季北从混沌的往事晃过神来,他看着面前的人,问道,“叫臣来干什么?半夜三更的,臣不提供特殊服务。”
“你是朕的刀,朕不介意你提供特殊服务”朝南说罢,轻佻的抚摸季北的耳廓。
朝南凑近季北,将他压在桌子上。
季北轻笑道,“陛下大半夜不睡,就为了和臣过家家么。”
“这是过家家?”
“难道不是?陛下不觉得我们像游戏般吗?”季北怒极反笑,盯着朝南的眼睛,
季北轻抚上朝南的胸脯,慢慢道,“陛下呼风唤雨,要什么没人得不到,要什么情得不到,可陛下您给过一点情么?。”
朝南躲过这个问题,不去理会,堵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季北呜呜咽咽的承受着,这个吻一点没有温情,反倒是有着无数折磨,朝南的舌头重重的舔舐着季北的口壁,直到把季北的嘴唇吸到嫣红。
“朕知道你喜欢朕,可朕不懂喜欢。”朝南撑起身子,在上方看着自己的杰作。
季北垂下眼,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啊,可他知道自己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他了么,他不会知道的,季北又些庆幸的想到。
但转瞬就落寞下来,人家都表态这么明白了,自己怎么这么贱呢。
朝南又开始细细密密的吻季北。
季北觉得自己有些想哭。
“那陛下您现在在做什么,您难道不知道,亲吻只在爱人之间么。”
“朕现在懂了。”朝南停下来,看着季北,一字一句的对他道:“此行不仅仅是防守那么简单,这一行,极其凶险,你要答应朕,不许死。”
季北怕自己控制不住眼泪,他别过脑袋,看起来像是在闹别扭。
季北默默的想,“你不允许也没用,我是必死的的了。”
朝南松开季北,拨过他的头,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的瞧着他,那人在橘光下反而生出无限柔情蜜意,目光缠绵又悱恻。一点都不像在战场厮杀的粗汉子。“此次远行,随上君右吧。”
“嗯”
此后两人僵持着这个姿势,就这般耗着,谁也没有动作,季北抬手,扶上朝南的肩膀,他撑起脑袋,主动去吻朝南。
就当这是他最后的缅怀吧,他这一生,艰苦又黑暗,他自小没了双亲,后来的一半童年沦陷在殴打辱骂之中,他倚着光蹒蹒跚跚的前行着,求而不得的情绪腐蚀着他,但他又不得不戴上君臣有别的枷锁,退而求其次的成为了君王手上的刀,他踏平过边疆大大小小的叛国,也下过无数血腥的命令,人人都说季将军威武,但他唯一的软弱,是在对朝南的情上,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对朝南不是感恩,而是男女间的情爱。
他是恶人,竟敢觊觎天下共主。而且还怀着无比龌龊的心事。
但没关系,他将带着这个秘密,潜入黄土。
——这样就没人会来指责他了。
朝南诧异于季北的主动,但又很快平复了这种异样,再次将季北压在案桌上。烛火不安的晃动着,烛影在墙壁上张牙舞爪的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