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一个月后,镇国候世子萧朝安进城述职。
“回天城”城匾之下,车马云涌,一两高架的马车,进入城内。
早朝之上,萧朝寒坐于高台,头上珠帘浅摇。
“臣萧朝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爱卿平身吧,你跋涉千里,风尘一路,今夜朕为你特设迎席,接风洗尘”
“臣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安”
萧朝安身长八尺,体型魁梧,面容俊朗硬气,萧朝琰与他有五分相似,其余的五分是后者还未长开。
萧朝琰从一上朝就盯着自己的兄长不停的痴笑,萧朝安眯着眼看了他一眼,他便憋着嘴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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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镇国王世子进城,陛下这几日估计有的忙”
王城安将萧朝寒吩咐命令给带到了,又给他带了雪莹糕,梅香块,以及流叶宫常用的人参等药材。
“是,麻烦公公特意跑一躺了”
宋净琛带着众人送走了王城安,扭头看到桌子上的莲藕,
昨日说好的来吃的呢?亏自己还专门和丹淮学了一手。
“公子现在不能食藕,这就赏给奴才们吧”丹淮的声音此时传来
“什么赏不赏的,也不是什么新鲜物件儿,喜欢就拿去吧”
“谢公子,小的把公子能吃的蛋花汤,雪莹糕拿过来,厨房里还有新熬的营养粥和小菜”
“行”
宋净琛的孕吐反应到现在也还是很严重,
不过这几个月以来丹淮也摸索出了几样宋净琛能吃的,天天换着花样做这几样吃食,
一个肉丝白米粥能让他和牛乳茶相结合,又做了一中十全大补的营养粥。
方太医很是赏识他,缠着他要叫他教自己厨艺。
“啪嗒”
宋净琛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的宫门传来轻微的石子敲击的声音,
“流叶宫已经落锁了,门外是何人?”
风吹树梢,一时间竟无人回答,
良久之后,只听一声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狐狸精”
“嘿,你这泼人”
小夏子说着就要上去,宋净琛拦住了他,门外的人听声音不过孩童音色,
宋净琛命人打开门,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单衣薄裙的站在外面。
她衣着瞧着华贵但在这三月的天中却是不保暖的,
小脸被冻的苍白,嘴唇干裂着,也瘦瘦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叫我狐狸精?”
“我叫萧玉溪,向嬷嬷说就是因为你我娘才会收到冷落,也是因为你我娘才会重病不起……”
小姑娘攥紧拳头扬起脖子看着宋净琛,然而许是穿的太少,又或是年龄太小,她双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宋净琛撑开斗篷遮住了她,然后一把抱起朝小夏子说到
“叫方太医来”
随后将小公主抱进了屋里。
“三公主今年按理也有五岁了,向来不喜欢和人接触,三岁上也不会说话,不会笑,就呆呆的……”
小夏子给宋净琛端过热茶,
宋净琛看着床上高烧不退的萧玉溪,
“不会说话?刚才那一大段话可是这孩子亲口说的”
“就是啊,奴才也差点吓蒙了,这三公主向来是不说话的啊”
小夏子将热帕子敷在三公主的头上,嘴里嘟囔着
丹淮正在改一件小狐皮斗篷,是宋净琛不穿的
那三公主穿着华丽,金银不缺的,可就单衣一层。
话正说着,福子就端着药进来了,宋净琛接过就扶起萧玉溪
“三公主,稍醒醒,臣给你喂药”
宋净琛也是第一次伺侯人喝药,也不敢舀太多
看那三公主小小的一只,猫儿一样地嘴一抿一抿的,一把摸下去没二两肉
“好歹说也是公主一个,皇上子嗣单薄,对每个孩子都是珍珠一般儿护着,怎么就被苛待成这样?”
“惠妃娘娘自生产完就一直体虚,陛**恤,每月都派人给好多钱财补药,按理来说是不该的啊…”
小夏子重新把屋子里的蜡烛给多点上了几根,屋里便又亮上了几分。
宋净琛也不能熬夜,丹淮便收拾出了小床,往上面铺了一层大棉被,让他在这边休息一下。
夜深灯烛明,孤月照宫门。
轻扣流叶宫,公主换新颜。
“你昨日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可烦公主再说一遍”
宋净琛看着醒来拿着包子狂吃的萧玉溪,
她缩在一团,黑幽幽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只间她顿了一下,咽下嘴里的食物:
“我叫萧玉溪,向嬷嬷说就是因为你我娘才会收到冷落,也是因为你我娘才会重病不起……”
小夏子听着不由得顿了一下,疑惑道
“公子,这话说的怎么和昨日…”
“一模一样”
宋净琛放下小粥,是有人特意让公主来这里找他,给他说这一番话的。
惠妃他是记得着,第一次拜见皇后时不知为何护着他的人
不过之后就没见过了,看来卧床不起是真的了!
“小夏子,惠妃娘娘住在那里,今日咱去拜访一下”
宋净琛看着床上缩着的萧玉溪“为公主也梳洗一下”
吃过早饭,太阳升上枝头。
阿平阁建在御花园之后,穿过茂密的枝叶,就能看见面前的朱红大门,宫门修的干净敞亮。
小夏子叩响朱门,一个俏丽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是谁来了,惠妃娘娘体弱,不见客”
“咱们是流叶宫的,三公主昨日不小心跑进了西院,我们公子今日便来叨扰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得里面人群走动的脚步声,待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华贵的五十多岁的嬷嬷笑着上前
“哎呦,老奴拜见清君,公主年幼顽皮,给清君添麻烦了”
“哪里,公主听话懂事,倒是嬷嬷是的清闲,公主不见了这么久也没见着宫人找”
宋净琛也是开门见山不含糊,他抱起见到嬷嬷就往后躲的萧玉溪,
“本宫得了一颗上好的人参,听闻惠妃姐姐身体欠佳,就私自过来了”
宋净琛话说着便进可屋,向嬷嬷在后面跟着不断着说
“哎呦,清君真是贵人仁心啊,早听说贵人是神仙般儿的人,
今日一见清君果真是标致的很,我们娘娘定会记得清君的礼的
不过我们娘娘相来不管事,清君将人参给交给老奴就是,老奴熬了参汤就给娘娘送过去
娘娘平日里虚弱,不怎么见人的,清君有什么事给老奴说吧,
老奴乃是娘娘的奶娘,从小将娘娘养到大的,就是圣上来了也是只见老奴的……”
宋净琛抱着公主走了几步就累了,他趁着将公主递给福子的功夫,看了一眼那嘴碎的嬷嬷
“这阿门阁的主子还是惠妃娘娘呢,嬷嬷这么说还以为这阿门阁改主子了?”
小夏子扶着宋净琛,嘴里说出了宋净琛不好说的话,
那嬷嬷的脸色尴尬地变了变,连笑容也僵硬了许多
“嬷嬷别见怪,本宫是刚来的,身边的人不怎么懂规矩,口无遮拦的”
“哪里哪里,总得是小清君身边的人,年龄小些儿”
宋净琛带着众人进了正殿,已经去便是一丝的寒意传来,
他紧了紧狐毛的领子,火炉虽烧着旺,屋内却不暖和。
他走进内室,隔着旋转着的珠花门帘喊到
“清君璇特来拜见惠妃姐姐,男女有别,净琛就在此止步了”
里面的咳嗽声再次响起来,听她的气息,想必是受了一次大风寒过后,又遭遇生产之苦,没养好身子落下了病根。
“清君暂且稍等,喝杯茶再走,小清给公子沏茶去”
女人的声音虚弱,一句话说着断断续续的,然后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儿走了出来
她见着宋净琛,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低头行礼
“小清见过清君,听闻公子近日碰不得茶,娘娘这里有新存的梅子汁,奴婢这就去取来”
“嗯”
宋净琛坐在椅子上看着向嬷嬷转进屋内,接着传来了淅淅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
宋净琛喝着梅汁,是温热着的,酸酸甜甜地也是开胃。
“也是辛苦清君了,溪儿年幼贪玩,要是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还请清君多多包涵”
惠妃梳妆之后,便一股清雅端庄之气地信步走来。
碧衣青裙浅黛眉,碎玉流珠轻步摇
细妆无掩憔悴色,独处深宫不问人
“姐姐说的什么话,三公主听话可爱,我一人处于流叶宫,公主来了也是好做个伴儿的”
宋净琛微微行礼,他听说惠妃母家乃是书香门第,一门五翰林,深得先帝重爱。
“既是如此,那还请璇清君多多照佛了”
惠妃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她微微笑着,隔着浅青色的手绢轻抓住了宋净琛的玉碧手腕
“你长的这样美丽,难怪陛下会如此疼爱你,按理来说
我是先进宫的,该给你些见礼,我这里也没什么好,
只有这一只青玉雕兰镯,是我进宫时带来的,就送给你了吧!”
宋净琛听闻这镯子的来历,立马起身“娘娘,此物贵重…”
“你陪溪儿玩,本宫也是很高心了,一点心意罢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惠妃握着宋净琛的手面脸慈爱
“我家中有一弟弟,仔细算来应是和你一般大,
你若是不嫌我病体薄命,就叫我一身姐姐,我待你如亲弟”
此话一出,宋净琛简直是一道霹雳,被惊的手忙脚乱了
哪有人一上来就认亲弟弟的!
宋净琛连连推拒:“姐姐家里世代清流,我一商贾出身的,不敢攀附姐姐家”
惠妃闻眼神暗淡一下,后又抬起头一脸严肃地嘱咐
“什么商贾出身,不过是他人要贬低你的措辞!
你母亲是大将军,有助龙之功,要是个男子早就封侯分地,哪有他门颜家什么事”
宋净琛看着虚弱的惠妃尽对自己的母亲多加赞词并且
能将母亲和颜家分离开来说,便越觉的这惠妃不简单。
“姐姐说的与世人不同,但就凭这一句,净琛佩服姐姐”
宋净琛早在母亲死时就暗暗发誓,以后谁说母亲好,他就对谁好。
能看到母亲好的人,总不会太差。
惠妃听这一句忽地好似想起什么往事:
“你果真是个好孩子,如此而来,我便厚着脸认了你这个弟弟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宋净琛瞧着手上的玉镯,百思不得其解。
惠妃娘娘久病不与人相交怎么就突然和自己热络起来了?
就算是担心玉溪公主,可尚有皇后娘娘和太后可托付,
而自己刚刚进宫,新人一枚,年龄也小,尚不经事,怎么就突然看中自己了呢?
还有“阿琛”
他只听自己的母亲这样唤过自己。
宋净琛从阿门阁归来,一路上经过御花园,百花花开正好,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宋净琛瞧着好看,便停下多转了转。
“这御花园就是不一样,在别的地方没有的花这地方都有”
“公子若是喜欢,让陛下移几株到宫中就可以了反正陛下对公子有求必应的”
阿宁跟着宋净琛看着那一小花骨朵,这一簇花朵儿的 ,也高兴的左闻闻右闻闻。
“瞎说!陛下一国之君,怎会对我有求比应,”
宋净琛嘴上像是责怪,可嘴角的笑意却不减
摸着这一朵牡丹,娇艳欲滴地,很是动人。
他看着好看,又见一只蝴蝶翩翩飞
宋净琛小步追着蝴蝶,阿宁在后面跟着不敢远离,他踏上御花园的小木桥,底下的清水咕噜咕噜地流着,蝴蝶落在那一朵开的好的玉兰上,
宋净琛悄悄伸手要去捏那两对花翅。
“你是谁?见到我们琪贵人竟然不拜”
蝴蝶展翅高飞,宋净琛捏了个空
小宫女趾高气昂地,抱着花束,后面跟着一个华裙的翠玉女人,这刚露了太阳就撑起了华伞
宋净琛闻之轻笑,
小夏子想起上次就是这琪贵人的侍女找的麻烦,顿时站了出来
“不过一个区区贵人,竟然敢见到清君不跪?”
“哼,一个清君罢了,狐媚妖色”
琪贵人从伞下说着走了出来,目光大量这宋净琛的腹部,阿宁见状就是慢慢地往旁边移了移。
宋净琛见了几次萧朝寒的妃子之后也算是明白了,他啊就喜欢长的好看的笨蛋美女,越娇憨越喜欢。
那些什么大家闺秀,什么清冷美人,到他面前都是图个新鲜。
宋净琛见琪贵人不说话也就没意思搭理她,扭身就要走。
“唉,你站住,我叫你走了吗你就走,你这个小狐狸精!啊——”
琪贵人走着喊着,接着就是一个平地摔
宋净琛在前面走着,就感觉后面的人就要摔过来,他刚想躲开,可转脑筋一想索性就迎面抗住了这琪贵人的重压
“公子——”
于是宋净琛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祺贵人做了人肉垫子,他被撞到身后的假山上,脑袋磕重重地撞上去的同时他感觉的自己腹中的巨痛。
一丝一缕,热流涌动。一时间蜷缩的身体,腹中是抽疼只一会儿就让他额头冒冷汗,
“小夏子,快…快……去找…”
宋净琛眼里冒着黑,费力地说着,
疼痛感却只增不减,只是感觉**的衣物逐渐湿了一片,他还想张嘴说什么,却嘴唇发白,发不出声
“是是是,公子,公子小的马上就去…”
小夏子看着被血染红的宋净琛,他慌张这不知该做什么,双手撑着却不敢动
“公子你撑住啊!”
阿宁和福子年龄还没小夏子大,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还是阿宁愣了一下后,循着自己跟方太医的路子 ,拔腿往太医院跑。
他小腿跑的极快,眼里不停的哭着嘴里糯糯地喊着“御花园着走水了——”
路过的侍卫宫人听闻,立马慌乱地去挑水到御花园。
“兄长,御花园的花可比西北好,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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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阁里,萧朝琰拉着自己的兄长往前走,活像一个要给家长炫耀新玩意的小孩儿
“好了好了,阿琰,这两年不见,你到是更像个小孩子了,阿信都没这么拉过我”
萧朝安摸着自家弟弟的头,微笑着,在骥北时他从3岁就不喜让人抱,不爱让人摸,到了回天城,越大越孩子气。
“唉,说起阿信,小五怎么样了?可听话,可有生病?
他得有四岁了吧!该学起小马驹了,我给做了条上好的马鞭,你可替我送回去……”
萧朝寒兴致冲冲地拉着他哥的头嘴巴说个不停,一点也没给萧朝安说话的机会
叶进白瞧着他也拿着扇子取笑
“这回天城的萧四爷啊见了萧大哥就变成萧小四了——哈哈哈哈”
“滚!你四爷可还是你四爷!”
萧朝琰伸腿替着他,骂着。
叶进白也直直往后躲,跑到了自己哥哥身后
“唉——你别啊,住腿啊——我哥可在呢!”
“你个装模装样的假书生,就你有哥啊!我哥也在呢”
萧朝琰拉着萧朝安就要往前 ,两位哥哥面面相觑,皆都是摇摇头。
争吵声中,叶进白拿着扇子扇着对面萧朝琰,眯眼之中看见一个胖顿顿的熟悉的人影
“一百斤?”
“什么一百斤?”萧朝琰收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
“唉,就那璇清君身边的小孩儿”
叶进白揽住萧朝琰的脖子往下看,就听那小孩儿在哪里哭唧唧地喊到
“御花园走水了——”
“御花园走水了?”
叶进白轻问,扭头看向萧朝琰,只见他眉头紧皱,然后撑着栏杆一跃,轻身飞下了小亭子
“哎——”
叶进白朝他喊,后一翻身翻过了栏杆,追上了萧朝琰
且说阿宁一路跑一路喊,只觉的这太医院的路怎么这么远,比随着公子北上的路还远,
他跑的是上喘不接下气,又不知道自己家公子到地怎么样了,心里害怕,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而喘气的时刻,天上下来了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影从天而降,
被吓的一口气往回倒,口里的“御花园走水”的“走水”两个字硬生生的没喊出来。
“咦~”
叶进白嫌弃地拿着扇子挡住了脸,他看着阿宁那污遭不堪的脸完全没了刚才喊“100斤”的劲头
可阿宁却认出了这个穿着白衣书生打扮的大哥哥正是那个用十块雪莹糕哄自己的那人,当即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抱住了叶进白的大腿嘴里喊着
“大人!救命!”
“大人!救命!”
“唉唉唉”
叶进白手足无措,萧朝琰倒是一把将阿宁给掰过来
“你家公子怎么了,在御花园出事了是不是!”
“嗯,额…额家公子浑身都是血,呜呜——啊啊啊——”
阿宁憋了这么久总算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引得萧朝安和叶进苏也个个走了下来。
萧朝安刚落地就看见自己弟弟飞一样的往御花园跑去。
宋净琛浑身是血?他不是“怀孕”了吗,有人要害他?
萧朝琰心急如焚,脚上的功夫只得更快。
初入御花园便见了一园子的侍卫,宫女,他们步履匆匆,神色慌张。
萧朝琰落到一座假山之上,就看到了人群最多之处,有一名看起来很年轻的太医拥挤着
宋净琛一身净蓝的锦衣,慢慢被红色的血液染透,乌发披散,就这么靠在那假石山上
红色的发带金铃也乱着,宋净琛面色苍白,
平日里总是透露着骄傲的眼睛紧闭着,面朝着这满树雪白的杏花,
白杏花,红血色,一瓣一片映昏人。
萧朝琰起步飞过,落于人群中,小太医见了,立马向他招手
“唉,琰公子,你快来扎几针,不然这这孩子保不住啊——”
萧朝琰立马跪下摊开针带,摸着脉,听着这小太医的话,慢慢给宋净琛扎针
宋净琛被这一针给提了口气,瞬间仰着脖子清新了过来,他伸出血手抓住了萧朝琰的衣摆
“……”
“别说话”
萧朝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陛下正在御书房和工部尚书商议大事,不过御花园走水事态严重,陛下会赶过来的,清君暂且撑住”
“嗯”宋净琛点头吸了口气 ,仰头看着自己撞上去的假石山
他是故意没躲开的,
一是若是他躲开,迎面装上这石头山的就是那琪贵人,她要是有个三长二短的以后纠缠不清
二是这孩子…,
这孩子他不想要!他可以接受为他人妻妾,但不可以接收自己挺着大肚子受别人指点。
他一直以来都装的对这件事情不怎么在意,可如此好的**机会,他不能不用。
腹中的巨疼让他说不出来话,只能不断地吸气。
“净琛!”
萧朝寒听御花园走水,就往这里赶,到了园口没见着半缕烟,
倒看见了拉着阿宁的叶进白,
一看阿宁的状态他立马就知道是宋净琛出事了。
“陛下……”
宋净琛见着萧朝寒便又清醒了几分,萧朝寒轻抱起宋净琛,
“去把方济世找出来!”
宋净琛挨着萧朝寒也是心安了。
这种自己伤自己的法子,他晕了又醒,晕了又醒,自己是心有余辜的,
如今看着这衣服上的血迹,他突然有些心疼,心疼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就投胎投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若此次过后这孩子还在,他必不会这样了,定要好好养着
宋净琛心里想着,腹中又是一阵阵的疼痛,他满脸冷汗,手拽着萧朝寒的衣领,抿着嘴不说话。
萧朝琰是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又瞧着萧朝寒抱着宋净琛的身影,一时赌气似的扣下了那块假山上的石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