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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心桑留

蛊心桑留

    蛊心桑留

  • 作者:熟褐色的猫分类:现代主角:桑留 韩玦来源:漫播时间:2024-03-05 14:16
  • 广播剧《蛊心》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蛊心围绕主人公桑留韩玦开展故事,作者熟褐色的猫所著的内容是:桑留愿意一直都留在韩玦身边,但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要经历痛苦,而他也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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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桑留早有预感又兼之体质敏感反应太早,是以结胎一事于他八九不离十,打斗中被和尚一掌伤得不轻,又撞上屋脊,打从和尚那一斧劈下被岛久拦了之后,他就隐约察觉到了腹中隐痛。

岛久一路将他携至城墙根,就被和尚追上了。除却和尚以外,城墙上还立着一袭白衣猎猎的阮寅。

岛久俯身将桑留放在地上,仿佛对前堵后追之人视若无睹,从怀里摸出一只小锁塞进桑留的手心,语气是桑留从未在岛久嘴里听到过的温柔,“我本也情愿当它是我的孩子。”

离别意味甚浓,桑留忽然觉得他看不清面前的岛久。

“我拖住他俩,就不拉着你了,你走。”

“哥岛久…”

许久不曾听他呼唤自己,岛久嘴角一勾,在桑留后背使劲儿一推,“快跑!”

阮寅在高处见他二人将要分道,纵身一跃剑指桑留而来,桑留攥了一把蛊粉随时预备着他凑近,接着又是岛久一刀挽了阮寅的剑,“卑鄙汉狗!”

桑留自知他不应将岛久一人留在这里自顾逃命,可他更知阮寅与和尚的目标都是自己。和尚想要他的命,阮寅想要他的命,他肚子里还有团圆,他还不想死。

所以行动快思考一步,他跑了。

桑留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身后兵刃相接的嘁锵声,还有皮肉被利刃刺穿的声音。

他脚下慢了,他又听到岛久撕心裂肺的吼,“走!!”

手里那只银锁边棱并不齐整,深深压进他的掌心,疼的发痒。

他对岛久没有非分的情谊,但也绝非没有情谊。岛久是个乖戾又自负的人,他们认识了十多年,早在他们都还是个孩子,早在阿妹出生前。

桑留再不敢回头看后面的情形,他听见石久悲亢的嘶叫着阿岛,他想岛久大约是不能再战了。

岛久是他们仙教中数得着的高手了。

桑留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闷痛得喘不上气来,他不知道他能去哪里,他只知道他得跑,岛久若是死了,他更得跑,既为保命,也为岛久不白白送命。

阮寅追了上来,他的白衣染了血,是他贯穿岛久胸口一剑拔出时溅上的血。

桑留听得见他簌簌穿林的动静,他将最后一包蛊粉向他掷去,但阮寅如同浑不在意其毒,冲破白雾速度不减。这次,没有岛久,也没有韩玦,不会再有人救他了。

在他决意要和阮寅拼个鱼死网破之前,他后颈遭了一记手刀,登时浑身绵软下去。

意识最后,他恍惚觉得自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接住。

“阿孑…”

如此呢喃一声,便没了声响。

“寅师兄,他的药有毒,你可无恙?”韩玦蹲下身,手探进桑留的怀中摸索,找出几颗丹丸却分不清楚。和尚走到他跟前辨认,找出解毒丹递给了阮寅,“阿弥陀佛,正是此丸。”

韩玦颔首,视线扫过桑留仰在他怀中昏睡过去的脸,将他横抱起,又问和尚:“那两兄弟都死了?”

阮寅敛眉,“一死一伤,叫人带走了,左右无用了,随他去。”

和尚在一旁摇头慨叹:“鬼姆教这些年在蓟阴明里暗里的为非作歹,多亏廖老重出江湖,套他个空城之计,叫他们以为暗城在瓮,这才得将内幕引出,廖老当真高明啊。”

“他袭我南璧,我就借朝廷之手攻他苗疆,一报还一报。”阮寅冷笑一声,视线又落回桑留身上,“便宜了这个蛮子多活几天,带回去给阿辰解毒吧。”

“嗯。”韩玦应下,抱稳了桑留往林外走去。他听见桑留身上银环配饰在月色下叮当作响,忽然觉得他身着苗服也应不错,只是显得瘦了些。

桑留醒时,眼前一片暗,身上到处都酸疼着,他的手脚被人用麻绳捆住了,稍一用力挣动腹中也痛。他不晓得孩子有没有什么不好,便老实下来浑身紧绷着开始观察四周,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四周在颠晃,马蹄声,鼻响声,车辙滚动的声音,是在马车上。他手脚被缚,蜷卧在地,应是死狗一般被扔进了这辆无窗的马车里。

马车颠晃得厉害,桑留又觉得恶心想吐,他在双手行动极其受限的范围里艰难摸索,随身匕首已被除去,蛊盒想来是那些人不敢妄动便还留在他这里,除此以外所有防身的毒粉暗器悉数不见了。

身处黑暗反而更便于他头脑清明,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梳理发生的一切。先是夜袭南璧,不,更早,石久说本应来中原的人里没有他。仙教里能用毒蛊的除他以外,只有鬼打阿公和仡谷,鬼打阿公年事已高,仙教上下都对他又敬又怕,他隐退多年,出面来中原不太可能。至于仡谷…仡谷是桑留阿爸的亲弟,原应称他一声舅舅。可是当年若非仡谷说漏了嘴,阿爸的仇人不会知晓他阿爸阿爹的安身之处,阿爸阿爹也不会横死家中,于是桑留再也不愿认这个舅舅。

如果本应是仡谷前来南璧…桑留忽然明白过来,石久所说的迫不得已。只怕这些年石久对他的照顾,与其说是顾念与阿爸的友谊,不如说是代替仡谷的偿还悔愧,但仙教要动南璧这件事何其重大,仡谷那样的废物要是当真来了,十有八九是赔命。石久想护他,改传了阿姆娘娘的话,借着他的信任,偷梁换了柱。

所以哪有什么叛教,不过是想要卸掉他威胁仡谷的实力而专门给他布的局而已。但和尚与石久所说的利益又是什么,非要他有命才行的利益,会是什么。

线索还是太少了,桑留觉得头疼欲裂,腹中翻涌得更加厉害,灼热感从胸口一路往上顶,他将自己蜷得更紧些,额头抵着木板涔涔冒着冷汗。

再然后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他听见车外有人走动的声音。

“里面有动静了吗?”

这个声音他听过,是廖林。

随后他感到马车门外一沉,廖林登了上来将门打开,光线透射进来刺在桑留脸上,桑留费劲的辨认着廖林的神情。

“又见面了啊,阿桑哥。”廖林嘴角一咧,露出一颗虎牙来。

桑留喉咙上下滚了滚,声音嘶哑的问他:“阿孑呢?”

“阿桑哥该不会以为事到如今,师兄会罔顾道义来救你吧?”

那倒没有,他只是担心他为难而已。桑留又把头垂了回去,虚得有些发颤,他对廖林这句并不应,只平静的又问:“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回南璧啊!师兄是不是一直没告诉你,他是南璧山庄庄主亲传弟子,你不是想见他吗?回了南璧自然免不了要见的!”

桑留瞳孔一缩,原来,原来阿孑与南璧山庄关系这样紧密,可阿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对师父,对师门对山庄只字未提,他说他孑然一身,无父无母…孑然一身…

桑留猛抬起头直直望着廖林,“他知道…!”

“知道是你害了阿辰吗?啊,他知道,”廖林看着桑留的模样,晓得他该意识到了,“一早就知道。”

“让我见他!”桑留扑腾着用头和膝盖将自己顶起,直起上身往他这个方向扑,“你让我见他!让我见他!”

廖林见他方才还冷冷淡淡没什么火光的眼里忽然迸出许多不甘与执拗的颜色,他心里觉得极其不舒服,撇撇嘴扔下一句,“真可怜。”

遂又将门关上,徒闻里面一下又一下无章的乱撞,和困兽一样的嘶叫。

“让我见他——”

“韩孑!”

“我要见他——我要见韩孑——”

“韩孑!让我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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