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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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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

  • 作者:灰eternal分类:现代主角:谢纪明 陈斯杰来源:漫播时间:2024-03-02 10:49
  • 作者灰eternal所著的广播剧《我俩》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我俩围绕主人公谢纪明陈斯杰开展故事,内容是:陈斯杰所想要是留在谢纪明身边,因为他爱谢纪明,所以他愿意和谢纪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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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这种坏人惩罚的太迟了!”

“对啊!这得对多少家庭的孩子造成伤害啊,抓捕效率太低了!”

“也不能这么说,万一是人家技法厉害呢?再说了,现在逮捕了也算是对各位受害家庭的一种交代嘛!”

“圣母!那些死去的家里的人怎么办?!孩子才多大就被这些人给糟蹋没了,人渣!败类!呸!”

“……”

陈斯杰揉着微微泛疼的头,滑动着手机屏幕看着新闻评论,他撇了撇嘴,虽然现在的法治社会言论自由,却总是存在主观意见矛盾。

只是让他真正不理解的是,为什么陈予明会对这则新闻情绪不对劲。

难道这其中还和他的过去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这里面有他之前的朋友。

朋友……

陈斯杰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舒服的心,越发闷。

可是放空自己又觉得莫名的烦躁,就把手机扔在一边起床洗漱去了。

谢纪明那天反反复复看着这则新闻,看着手机里七年前自己和邱枫的合照,看着如今的自己和陈斯杰的照片……

一则关于仇人,一张关于挚友,一张关于他所爱之人。

日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得稀里糊涂,毫无规章。

没有以前一个人的清净和紧张,也没有两个人时的轻松,现在更多的是愁闷,抑郁,让人窒息。

工作效率也变低了,精神状态变差了,萎靡不振,毫无生气的样子。

“陈予明,自从你看了那个新闻之后一直都是这种阴森森的样子,怎么了啊有什么心事不能说出来让我听听吗?”

陈斯杰在吃晚饭的时候,咬着筷子对他说。

谢纪明心事重重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有,可能是最近有点儿累了吧,没事吃饭吧,你想多了。”

“哦……”

陈斯杰没再追问,他也没有正当理由继续刨根问底。

“陈予明,我最近又感觉头疼恶心了,但是我真的吃药了。”

一听陈斯杰不舒服,谢纪明停止吃饭的动作,神情紧张。

“怎么回事,几天了?怎么现在才说。”

“我想着你可能心情不好,就没有说。”

“开什么玩笑,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吃了饭跟我去医院看看。”

陈斯杰听到要去医院,想要拒绝。

“我…不想去医院,又不是晕倒了,其实就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不去医院干什么?在家里一直带着等病情恶化吗?!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现在不听我的去医院治疗就是在害你自己,也是给我添麻烦明白吗?!”

谢纪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吼道。

陈斯杰被吓到了,这是第一次这么生气的对他说话,眼泪没忍住盈了眶。

谢纪明似乎反应过来刚刚情绪有点失控,有点后悔的扶额叹了口气。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医院待着,跟着医生治疗,比在咱们家吃药会更好,因为我每天几乎不再家,我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就…”谢纪明有点说不下去,摊了一下手撑住桌子,“斯杰,听话好吗,咱们去医院,还有钱呢,能支撑。”

“我的病期很长的…”

陈斯杰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小声的说着。

“那又怎样,是你病了又不是我病了,我给你把钱慢慢攒着,我都给你花,只要你好好给我养病,多活十几年,可以吗?”

谢纪明凑近他,看着他微微泛白的脸色,抚摸着,眼里是看不尽的温柔。

陈斯杰不经意的抬眼,刹那对视又让他失了心智。

他总是这样,明明从没有同意过,可是却一直留给他错觉。

最后陈斯杰妥协,决定入院。

检查结果果然很不理想,如果再不接受治疗可能会产生一些应激障碍,以及伴随症状。

“看看是不是说让你来医院,还好来的不算迟。”谢纪明数落着陈斯杰,“以后,记住了,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和我说,按时吃药,医生护士让你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绝对绝对不可以隐瞒、反抗、不从。”

“是是是,保证完成任务。”

陈斯杰附和着。

“这还差不多,你先回你的房间换上衣服,喝不喝青菜绿粥,我去给你打一点。”

“我不饿,才吃过早饭嘛…陈予明,你卸了口罩吧,让他们也看看你这帅帅的脸。”

说着伸手就要去拽谢纪明的口罩。

他一手抓住了陈斯杰,“我这张脸金贵得很,给你一个人看就行了。”

拉扯间就到了病房门口。

“行了行了进去吧,我去给你开药。”

“哦~好。”

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提过之前发生的不快。

夏天,八月,蝉鸣时节,匆匆一晃而过,空气总是干燥。

和往年一样,雨没有下很多,亦或淅淅沥沥一夜小雨,亦或轰轰烈烈一阵雷雨。

唯一不同的,今年的夏天两人没有再一起出过门。

楚江的大桥上也没有了两个人和小摩托车。

秋至,陈斯杰病情稍加严重,药物不知不觉中加量,增多。

一两个星期换一次药。

一次药要用一个大白袋子。

一个大白袋子里,不下十几个药盒子。

花销越来越大,支出消费越来越多。

但每一次检查完的结果都是没有好转,一直在持续恶化。

陈斯杰的精神状态的变化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谢纪明每天忙前忙后忘乎自我,他已经不求能治好陈斯杰的病了,只求他能病情稍加稳定,减少疼痛。

十二月末,冬至,天气渐寒,院窗上都有了雾。

室外原本茂密的叶子此时一瞧也成了黯然无色的枝干。

陈斯杰一早醒来躺在床上,他感觉自己似乎有半边身子麻麻的。

他看到陈予明还是和从前一样趴在病床旁边,呼吸很浅,眉头紧皱,连发丝都显着疲惫。

手里还拿着一张张的单据,那里是陈斯杰的药费发票,他一个人的。

衣服看着也有几星期都没洗了,有破洞,有脏……

陈斯杰将脸扭到一边。

病。

恐怕折磨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更多的是身边照顾自己的人。

不仅仅要每天为病人担忧身体状况,还要精打细算的挣钱、花钱。

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要为彼此这样努力着。

他想。

“你醒了?怎么都不叫下我。”

醒来后的谢纪明揉着太阳穴问他。

“我看你有点累,就没有叫。”

“没事的,今天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吃点东西?”

陈斯杰摇了摇头,“有点不舒服,不想吃东西。”

“不舒服?哪儿?”

谢纪明站起来凑近点问。

“头疼,反胃。”

“怎么会,一早上就难受了,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别,”陈斯杰叫住他,“可能是…一直闷在病房里吧,陈予明,你带我去下面转转吧。”

谢纪明看了看他。

“那也行,穿厚点吧,降温了。”

“北方就是冷啊,太阳光都回不了暖。”

陈斯杰扶着谢纪明,在后园中慢慢地走着。

“等你好了,咱们回南方一趟怎么样。”

“可以啊,但其实下雪更好看。”

谢纪明紧抓着陈斯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

“你喜欢下雪吗?”

陈斯杰点点头,“喜欢,但是只见过四年。”

“那等下雪天,我给你堆个小雪人啊。”

“幼稚,我又不是没有玩儿过。”

“带你重温一下。”

“……”

“走不动了,我想去哪儿坐会儿,外面就是好啊~空气清新。”

陈斯杰指了指草地中的象棋敦。

“舒服点儿了?那以后有时间就出来走一走。”

“会不会太耽误你时间?”

一言一语就到了跟前。

“不会,只要你需要,我随叫随到。”

他们一个坐在石墩上,一个坐在石桌上。

“……陈予明,你有没有想过我会突然离开,在你打饭的时候,跑单子的时候,或者是夜里。”

陈斯杰抓着谢纪明的一只手,摩挲着,打着圈。

“说什么呢,别这么悲观陈斯杰,你只要跟着医院的安排就……”

“可我感觉没有多长时间了,我自己清楚。”

陈斯杰将脑袋靠在了谢纪明的腿上,打断了他的话。

“脑溢血带来的伴随症状有很多,可能是单体,可能是一起。我现在嗜睡,体力不支,身体经常半边麻,有时候还看不清楚东西,最坏的结果我已经料到了。”

陈斯杰一字一句轻描淡写地说着,却像刀尖划在心上一样。

“…很疼吧。”

谢纪明摸着他的头发,说着。

陈斯杰微微的,点了点头。

“疼。”

“你能给我讲故事吗,我想听了。”

“好。”

谢纪明想了想,抬起头看着花叶尽无的树木。

“有这样的一个人,他可以说是天之骄子,因为不论是样貌,还是学业,都优秀的让人嫉妒。

他一路都很顺利地考到了大学,刚开始,一切都很好,和从前一样,老师同学的喜爱一样没少,在校园里也算半个风云人物。于是老师就让他,去参加比赛,果然不出所料,他成功了,更是众生中的佼佼者。

可是世事总有矛盾,有得,必有失。

他的十八年荣誉,就在不久之后毁于一旦。

他杀人了。

可以说是意外杀人,也可以是,恶意杀人。

学校里从楼里传到楼外,北门传到南门。

他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确实他参与其中了,他似乎就是杀了人,当时他十几年的头脑,忽然全都归于零点,只想着逃。他办着一张张假的身份证,躲着警察,更加坐实了罪名。

可谁曾想几年之后,他偶然间看到,那个他杀的坏人居然还活着。当初没有了的,只有他的朋友,那么一个人。

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啊?”

谢纪明讲不下去了,舒了一口气问他。

可是没有得到回应,他低头看去,陈斯杰似乎已经睡着了。

于是谢纪明自顾自说了。

“他是一个烂好人,一个假好人,一个想要得到别人真心地犯人。”

他遇到了给他真心的人,一个男孩子……

但是他没有办法给他承诺,他不是嫌弃那个男孩子拖累他,也不是不喜欢他,而是自己本身就置身于黑暗之中,七年之久未曾见得光亮,好不容易走到了岔路口,出现了一个路灯,却是已经命末将至了。

可能这盏灯本就不是为他而亮,又怎么能强求呢?

谢纪明低头吻了一下陈斯杰的前额,他好想再多陪陪他。

谢纪明轻轻地抱起他,步子缓慢地走进住院楼里。

“陈予明…”

“我在。”

老家,他怎么在这里。

陈斯杰看着周围,陈予明呢,刚刚不是有事儿和他说吗,现在怎么找不到人了。

“陈予明?你在哪儿。”

“……”

陈旧的房子和从前一样,家具摆放如一,可是他不应该在病房吗?

“小杰,快过来,看看妈妈今天给你买的衣服。”

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妈——?”

“来了——”

他转过身来惊喜的回应着。

但母亲向着的方向,是他的旁边,一个十一二的少年从身边走了过去。

那是他小时候。

“喜不喜欢啊。”

那是还年轻的妈妈笑盈满面地将衣服对比着陈斯杰,“来我看看合不合身。”

“妈,你不用为我操心,我每天穿着校服其实也可以,再说了,我还要长个子呢,这衣服穿不了两年,”陈斯杰接过衣服,“还是多给你买两件儿衣服吧。”

“傻孩子,”母亲摸着陈斯杰的头,“哪个当妈的不给孩子着想。”

他站在旁边,看着母亲的面容,慢慢走近着,刚想伸手碰一碰,突然画面就换了。

是在养老院,母亲已经卧病在床,半个多月了。

他并不知晓,因为母亲当时还能说话,而且他忙着考研,就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刘院长啊,您就让我回吧,我在这儿也是给你们添麻烦。”

她躺在床上,对刘院长请求到。

“那怎么行呢,你儿子不在身边,也没有能联系到的亲戚,我们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

刘院长没有同意。

“我没有告诉他,就是因为不想耽误他学习,院长啊…我们家小杰从小就听话,知道家里头没几个钱,就想着读书,之前高三就因为我的病差点耽误他,要不是小杰自己最后上了大学,争一口气,我才没能责怪自己,”母亲握着院长的手,“现在又是因为这烂病,医不好救不了,我不能再顾着自己了,我在这儿呆着也是浪费钱,就让我回吧,回去,我好走的安心。”

画面一变,母亲已然躺在家中,来了一个护工想要照顾,一谈到价钱便遭母亲拒绝。

她最后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小杰啊,妈妈养了你前半辈子,实在是陪不下去了,是妈妈拖累了你,”母亲颤抖着声音,流着泪,“只可惜我连我孩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了,但愿你之后一切都顺遂,找个良人,过了剩下的日子,下一辈子,投个好胎吧……”

母亲合上了眼,笑中带泪,她的生命永远的停留在了今天。

陈斯杰捂着嘴抑制不住眼泪,他不想要其他,他只希望母亲能够活着。

“陈斯杰,不哭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陈斯杰擦着眼泪扭头,是陈予明。

“怎么了啊,看到我不高兴吗?”

“没有,你…你刚刚不是说,有事儿要和我说吗?”

陈予明挠了挠头,“啊?没有啊,你记错了吧,不说这个,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啊。”

“哪里?”

“跟我走…”

陈予明拉着他的手,向着无尽街头走着,一路上周边从春天到了夏天,在到秋天,最后是冬天……

“陈予明?”

陈斯杰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

“陈斯杰,我不想让你离开,”陈予明保持着拉着他的姿势在前面走着,“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不想失去你。”

“我更不想,可是陈予明,我好像真的留不了自己了。”

陈斯杰停下脚步拽住了他。

“你喜欢我对吗。”

陈予明看他的眼神愣了一下。

“所以为什么你不可以答应我,你是因为我一直在拖累你吗?”

“我没有!陈斯杰,是,我是喜欢你,可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是有我的原因的!我是罪人,罪人你懂吗!我一点都不嫌弃你我很喜欢你特别爱你,可是不是你拖累我而是我拖累你!”

陈予明握住他的肩膀,颤着音激动的说着。

陈斯杰头十分的痛,被撕裂的疼。

“你怎么了?陈斯杰?!醒醒,你醒一醒!”

“陈斯杰?!”谢纪明晃动着病床上昏迷过去的陈斯杰,“医生——46号床,46号!快点!”

心率器急剧不平衡的跳动着。

陈斯杰能听到谢纪明在叫他,但是他做不出回应。

头脑里的血液四处流窜,半边身子麻木不可动弹,太阳穴连着眼睛疼痛无比。

他努力睁开着眼睛——

他看到陈予明眼眶红红的,强忍着泪意,焦急的面貌,对着周边的人喊着。

陈予明,我最后见你的样子了……

我坚持不住了。

他沉重的眼皮压下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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