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柳宇枫被脑壳剧烈的疼痛给弄醒了,他昨晚把眼睛哭肿,睁不开,只能眯成一条线,大抵是自己把这几年委屈难过没哭成的全给哭了出来。
他感觉有人在推他,随后有些费劲地把他抱了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心里不自觉的开心起来,他不断祈愿自己生病,那甘雁之今天也不会放下他一个人走了吧。
柳宇枫整个人身体都是软的,迷迷糊糊地靠着甘雁之的肩膀。
甘雁之醒来后,发现他是从柳宇枫背后抱着他,手在小腹上,不知怎么的,就摸那处
……
柳宇枫h后没醒,一点汗都没出,只剩下一点点急促的呼吸,似乎有些不畅。甘雁之觉得奇怪,拿纸巾把液体擦掉。
“柳宇枫,上班要迟到了。”
他一抬远点手,就把柳宇枫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他只好换右手去拿。
他去推柳宇枫,柳宇枫应了一声他,却没起。
他赶紧把人抱紧怀里,推开额前的头发,测量一下温度。
有点儿烫手,脸颊逐渐红得不正常起来。
甘雁之后悔起来了,早知道就把他对自己阳痿的账放后面再算了。
“宇枫,醒醒。”
他翻到床的另一边,把钥匙捡起来,开了那个手铐。
柳宇枫发烧了,整个人会变的呆呆的,以前可不这样,像是身体变差了。甘雁之给他测了一下,有38.6度。他把人用被子裹起来,先去找毛衣和外套。
柳宇枫任由他摆布,里三层外三层套好了。
柳宇枫在穿衣服的时候,逐渐清醒了一点,不知道什么腰酸腿也酸,好像做了那档子事一样,可他脑子回忆那些零碎——那明明是梦啊。
甘雁之拉他进卫浴刷牙,柳宇枫一感冒发烧就跟CPU烧了一样,转不动,挤牙膏似的,不喊不动那种。
“刷牙,乖,过来。”甘雁之拿过牙杯给他。
柳宇枫拿着牙杯,动作比平常慢下来几百倍,跟树懒似的,因为他一发烧就没力气,可能跟之前得过疟疾有关,自从病久了,不怎么锻炼后,免疫力也差。
只有感冒发烧的柳宇枫才会停下来,不紧不慢地刷牙,不会像平常一样刷不够一分钟,急匆匆就去上班了,赶在路上吃早餐。
甘雁之坏心思觉得这样也挺好,偶尔这样能让柳宇枫自己喘口气,有了休息时间,不用那么赶着急着。
早餐吃了两口面,柳宇枫就说吃不下了,想睡觉,眼睛看人都是失焦的。甘雁之推了下眼镜,把刚刚那个不好的想法否掉了。
他希望柳宇枫身体健健康康的,这样让他心疼。
吃药得吃早餐,吃两口不行,他只好温着声音鼓励说:“再吃一口。”
柳宇枫沉默着不动,甘雁之沉思了一会:“再吃三口,陪你跨年。”
柳宇枫终于从厚实的面包服里动了一下,勉强吃下一口,面条不油不腻,还,发烧不能吃鸡蛋,甘雁之就没放了。
“两口,行吗?”柳宇枫面露难色。
甘雁之看他眼睛被发烧烧得有点红了,烧得眼睛水润润的,他把纸巾递了过去,给柳宇枫擦满嘴的油。
“嗯,吃吧。”
柳宇枫乖乖地把最后一口吃了,明明甘雁之的做的面应该很好吃,可是他的舌头什么味道都唱不出来。
大概发烧太难受了,鼻孔都是堵着的,得用嘴巴呼吸。
柳宇枫因为吃不出来甘雁之做的面味道,眼睛一眨,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没味道……”
甘雁之把面移走了,捂着柳宇枫的眼泪:“眼睛肿了,不准哭了。”
他摸上柳宇枫的眼睛就很烫,过了一会,他把药放到柳宇枫眼前。
柳宇枫看着那白花花的药片还有胶囊。
“吃了就好了。”
柳宇枫拿过去,手放到嘴边,吞了一口水,转身要下餐桌。甘雁之严肃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柳宇枫,回来,把手摊开。”
柳宇枫摇了摇头,又不敢摇了,一摇就疼。
“摊开。”
柳宇枫低着头把手摊开,上面一粒药没少。
“为什么不吃?”
柳宇枫推了一下,在自己手上微微软化的黏住的胶囊。
“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吃不吃?”
“不吃我也能好。”柳宇枫嘴硬地要把药扔了。
“嗯,随你,我走了。”甘雁之起身欲走。
柳宇枫立马把药吃了,吞完一杯温水,还把手给他展示说:“吃完了。”
甘雁之摸了摸柳宇枫的头发,把橘皮干给柳宇枫吃下去说:“乖,困了去睡觉吧。”
柳宇枫:“我吃了药,能兑换你不走吗?”
“药是因为你生病了,为了你的身体吃的,不是因为我,不要什么事都为了我而出发,以我为中心,柳宇枫你要记住这一点,可以吗?”
柳宇枫总是下意识地想到甘雁之会怎么样怎么样,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
“可以,我知道了。我感觉好多了点,你还要回学校上课吧,我有点困了,路你会走吧,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走吧。”柳宇枫忍着鼻酸,笑了笑说。
甘雁之看他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间,一阵密密麻麻的痛。
那些话可能会伤了柳宇枫的心,但从他角度想,他不希望柳宇枫的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万一有一天他不在了,柳宇枫失去那个围着转的人,失去那个重心了,没有方向了,那人就会失衡、倾斜和变得毫无希望。
现在分手不到两个星期而已,柳宇枫难过到上班哭,下班哭,有时候还赖在家不想去上班,因为他现在赚钱目的好像就为了甘雁之能过得好。
他来那一次,就在他面前装没事人,没了他一切都好的样子。
他那次还漏了本书,想回来拿,开了个门缝,就听见柳宇枫趴在桌子上哭。
他就不敢再听下去了。
他看着柳宇枫落魄走进房间,忍不了,自己也进来了,把在跟面包服拉链殊死搏斗的柳宇枫抱起来,放在床上,给他脱衣服。
“还没说完,可以兑换一次,我陪你睡觉,中午的药乖乖吃,吃橘皮干就不苦了。”
柳宇枫又高兴起来,哼了鼻涕,进了被子,就抱着甘雁之的腰,靠着他一下子就睡着了,就是鼻子呼吸困难,得嘴巴呼吸,一直来回蹭。
甘雁之揉了揉柳宇枫的头发,给他搓热穴位,按压掌心穴位,让他鼻子通气。
“故意吹风冻感冒,你以为我不知道?”甘雁之生气地拍了一下柳宇枫的屁股。
他拍了一下就给柳宇枫揉了揉说:“但……你的苦肉计成功了,傻瓜。”
柳宇枫刚跟他同居一年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人生病感冒可没有这么安静,比平时还能闹腾。病假休息一天,什么都想吃,偷偷吃冰箱里的冰淇淋,背着甘雁之藏药扔药,忌医讳,觉得越吃药免疫力就越不好,硬抗着说能增强免疫力。
甘雁之耐着性子给他纠正这种伪科学,他后面才知道柳宇枫是觉得药味会一直留在口腔里,不喜欢所以才不吃。
他就买了橘子皮给他常常备着,感冒发烧智商直接倒退三岁,甘雁之跟做他家长一般,得先哄再训再哄,折腾半个小时再吃。
吃了药更不乖,不睡觉不休息,要打游戏,说好不容易病假休息,想打回游戏。
甘雁之以为他有分寸。
结果甘雁之下班回来,柳宇枫还在打,烧得更厉害,脸和眼睛都红得厉害。甘雁之气不打一处来,就没见过这不听话的成年人。把柳宇枫藏起来的鸡毛掸子,打着赶下了电脑桌。
柳宇枫还据理力争说:“我平常都没空玩,发烧请病假就能正大光明地玩了!你还不准我玩,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了,要去地狱了!我想玩,你让我玩最后一次。”
“强词夺理!”
“是你不体谅我!我没玩多久!”
“我上班一点,现在六点了,五个小时了。”
“你上班是1:45,现在才5:35,没有五个小时,你不严谨!”
“这是严谨的问题?”
“对,准确来说我玩了三个小时二十分钟而已,哪里很久了?!”
甘雁之气得开始乱说成语:“暗度陈仓,偷换概念,妄想反客为主?!”
甘雁之拿着鸡毛掸子站他旁边说:“好啊,继续玩。”他抽了一把椅子,风声都给抽出来说,“上来。”
柳宇枫吓了一跳,连忙躺上床说:“睡着了睡着了,不玩了。”
柳宇枫装死闭眼,过一阵没声了才敢睁眼,甘雁之就站他面前。
他吓得躲进被窝里说:“雁仔,我错了,我不玩了,雁老师,我大错特错,罚我一个月不玩电脑游戏。”
“滚出来说。”
“你是老师不可以讲脏话哦。”
“柳宇枫!少给我插科打诨。”
柳宇枫在被子里头说:“出来不准打我。”
“嗯。”
“你发誓。”
“我发誓。”
“你发毒誓!”
“得寸进尺!”甘雁之鸡毛掸子就抽在被子上了。
甘雁之控制着劲,又有被子,根本不痛,就是柳宇枫怕生气的甘雁之。
“你看,你打我,我!不出来了!”
甘雁之又给自己的爱情增添了一个定义——是一种血压增高器。
“好,憋死好。”
“你咒我!”
甘雁之无语地丢下鸡毛掸子,去外头给他煮粥去了。
柳宇枫这才敢钻出来,慢慢地真累了,睡着了。睡醒出了一身汗,闻到一阵米香,他就跑到外面,试探地抱住甘雁之。甘雁之不反抗,他就知道甘雁之气消了。
“你还生气吗?”
“呵,你糟蹋自己身体,我生什么气。”
“你说话好阴阳怪气哇。”
“对,我就是阳阳怪气。”
“你直接说关心我不行嘛?”
“放屁,我不关心没脑子的人。”
“雁老师这种文人雅士,怎么能说屎尿屁这种东西。”
“嫌我了?”
“怎么会,我超级喜欢雁老师教训我!雁老师教训的是。雁老师看看我呗。”
“撒娇也没用。”
那……几个kisskiss你才能不生气呢?”
甘雁之不回他,柳宇枫正失落要松手。
甘雁之停下来搅拌,跟上课一般认真思考说:“五个吧。”
“哇!雁老师好便宜哦,五个kisskiss就能哄好,再附赠五个吧!”
两个人在厨房做了许久少儿不宜的事情,甘雁之下班后穿着白色衬衣未脱,领口大开,脖子上和锁骨上留下来各留下五个吻痕,全是柳宇枫嘬的,暧昧极了。
柳宇枫终于在把粥吃完,再跟甘雁之又闹了一阵,才跟狗子溜了一天没了精力,沾枕头就睡。
哪里是感冒发烧啊,简直就是精力过剩憋的。——甘雁之把人抱在怀里想。
柳宇枫总是特别开心自己发烧感冒我,本来体质就不容易感冒发烧。
只要他发烧了,甘雁之就会照顾他。虽然雁老师说着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但会尽力满足他,会陪他闹腾,而且不用上班。
他巴不得一发烧就立马告诉甘雁之,他发烧了,要抱抱,要亲亲,要他陪着才能痊愈。
甘雁之看着柳宇枫鼻子终于通气了,人睡舒坦了。他捏了捏柳宇的手掌,心里想:可是现在他的爱人不会那么做了,高热发烧只会自己躺在床上,等待着不知道是痊愈还是死亡的孤独。
“宝贝啊,别愧疚了,快变回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精力旺盛的柳宇枫吧。”甘雁之有节奏地拍着柳宇枫的背轻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