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侍卫走后,少爷他追夫火葬场

侍卫走后,少爷他追夫火葬场

    侍卫走后,少爷他追夫火葬场

  • 作者:八一六六六分类:现代主角:丹珩 单瑀来源:番茄时间:2024-02-18 17:32
  • 侍卫走后少爷他追夫火葬场小说在哪里看?纯爱小说《侍卫走后,少爷他追夫火葬场》由作者八一六六六倾心创作,主人公是丹珩单瑀,侍卫走后少爷他追夫火葬场小说主要讲述了:丹珩是真的很爱单瑀,可单瑀走后才知道。
  • 立即阅读

精彩段落

两人连忙迎了出去。

庭院里,丹珩趴在单瑀的背上,双目紧闭,光洁的额头此刻脏兮兮的。

丹夫人眼神透着担忧,“珩儿受伤了?”

单瑀:“没有,遇到土匪,吓到了。”

把人送回房中,确认身上没有伤后,丹夫人才舒了口气,她坐在床边,把屋子里的人都遣出去,随后对着床上躺着的人儿道:“珩儿,你爹现在不在,坐起来吧。”

丹珩:“……”

他本以为自己装的天衣无缝,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已经被拆穿,丹珩也不好意思再睡下去,悠悠睁开眼,“嗯?这里是哪儿?娘,你怎么在这里?”

丹夫人性子温婉,从来不会让人难堪,见丹珩装傻,也没有出言戳破,只是伸手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

“珩儿,今天为什么要打人?”

丹珩嘴唇动了两下,什么也没说。

“你今天真是把你爹给气着了,”丹夫人一脸病色,声音轻柔,软绵无力的气音最能撬开丹珩的心脏,让他变得无比温顺有耐心,“去给他道个歉吧,娘知道你今天那些胡话都是愤怒的情绪使然,可是这种伤人的话即使你是无心的,却也让你爹伤心了好长时间。”

丹珩向来最听丹夫人的话,心中有所触动,重重的点了下头,“嗯,我等会儿就去找他。”

丹夫人唇角扯了丝笑,再次揉了揉他的脑袋,“乖孩子。”

丹夫人走后,单瑀端过来些吃的,放到丹珩面前,“少爷,吃东西。”

“不用,我要去找我爹。”

丹珩着急地下床,走到门口又回头,“你也没吃,那些东西你都吃了吧。”

夜已经深了,丹鹰还在书房里坐着,许是被丹夫人叮嘱过,想起丹珩要过来道歉心里还有些紧张。

叩门声乍然响起。

“爹,是我。”

丹鹰手指蜷了蜷,掩唇轻咳,“进来吧。”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

屋内烛火长明,案上的账本和书籍摞了一大堆,望着父亲略显疲惫的脸色,丹珩脚步顿了顿,自觉的走近跪下。

“爹,对不起,我今天不该那么说话。”

“我知道错了,下一次不会了。”

丹鹰自他跪下的那一刻起,身影就完全僵在了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跪下干什么!赶紧起来!”

“不要,”丹珩垂着头,执拗道:“你要是不把那些话忘掉,我就一直不起来,我给你磕响头。”

丹鹰险些被自己小儿子气笑,顺着话幼稚地回:“忘了忘了,都已经忘了,快起来吧。”

丹珩抬起头,“那我今天打人了吗?”

“……没有。”丹鹰违心地说。

达到目的,丹珩心满意足站了起来,“爹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当爹的还能不了解。

丹鹰心里冷哼一声。

这小子也就在犯了错误之后嘴特别甜。

“臭小子,就算是要打人你就不会找个人少的地方套麻袋去打?非要在那里,让那么多人都看见,傻不傻。”

他对自己的儿子也了解,能让丹珩这么生气,当街打人,肯定是那人干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他儿子虽然脾气暴躁,倒还不至于那么不讲理。

东扯西扯,最后竟不知怎的,父子二人聚在一案桌上,开始喝酒吃菜。

这酒很辛辣,跟丹珩以前喝的都不一样,一点也不好喝,舌尖刚触碰到这酒水就像触电似的收回,面色苦恼,“爹,这酒不好喝。”

“臭小子,你还是不是男人。”

丹鹰几杯酒下肚,脸色红润开始上头,摇摇晃晃走到丹珩的身边,强摁着他的脑袋灌酒,“男人就该喝这样的酒!快喝!”

“知道我为什么有媳妇儿么?想当年,我娶你娘的时候,整整喝趴了一桌人,这才是你该学的男子气概……”

丹珩被强摁着脑袋灌了很多酒,喉咙辛辣,脸皮温度迅速上升,他弯腰捶着胸口剧烈的咳了几声,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你骗人,我才不信,你才喝了几杯就已经醉了,还敢逞能说喝趴一桌人。”

丹小少爷晕乎乎的用脑袋抵着桌子,轻声嘟囔着。

丹鹰一听这话急了,吹胡子瞪眼的,“小兔崽子骗你干什么?你去问问管家,当年我是不是把他给喝趴下过。”

丹珩傻呵呵笑了两声,抬手捂住两只耳朵,跟他爹玩闹似的,“我不信不信!”

丹鹰拿他没辙,索性坐下不跟他辩驳,“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赢了。”

“你一点也没我威风,过了年就十八了,生个气只会离家出走,哼,有本事你今天别回来呀。小崽子还知道把之前的东西都给带走,马上家都被你掏空了,我和你娘差点要喝西北风。”

丹珩额头贴着桌面,默不吭声。

丹鹰眯了眯醉眼,“你怎么不说话?”

“我还以为你最起码明天才会回来。”

丹珩脖子动了动。

抬起头,又重重地磕下去,发出的震动声响让人心里一跳。

丹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气,听起来闷闷不乐:

“他说我身上有味道。”

闻言,丹鹰凑到丹珩的身边,在他身上使劲嗅了嗅,煞有其事地点头:

“嗯,离家出走的小孩身上都会发臭。”

丹珩:“你说谎!才不是臭味!”

两个酒鬼闲聊到了深夜。

要不是丹夫人亲自过来催促,恐怕二人今夜会一直在这小小的书房里你追我赶耍酒疯。

丹珩被单瑀带走后,一路上哭哭嚷嚷,半点儿也不安分,抓住丹瑀的脖子就乱啃一通。

单瑀原以为他是单纯地醉了想要发泄,没去管他。

直到滚烫的液体砸入后颈,背后人细小的抽噎声传来,他才蓦地停下。

三更半夜,四下无人。

单瑀把丹珩放下来,眼中茫然和无措交替出现,手指略微慌乱地揩去脸上的泪痕,“少爷,怎么了?”

丹珩站也站不稳,闷头摔进单瑀的怀中。

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丹珩心里的不安稍微缓解,可晶莹的泪珠依旧不停地掉落着:“我爹说我娘得了重病,大夫也治不好了,丹瑀,我不想让我娘死掉。”

单瑀垂在身侧的手指僵住。

这句话里某一个熟悉的字眼强烈的唤起了他的记忆。

丹珩读的书不多,该认识的字都认识,不该认识的一个也不知道怎么念。

比如这个“瑀”字,他不认识,却在看见它的第一眼,根据自主意识赋予了它的叫法。

和迂回的迂同音。

十年前,单瑀第一次碰到了丹珩。

那时的他只是鲛人耶蓝萨斯。

那时候的丹珩小小的一团,面容不似现在精致,却也十分地好看,他被仆人照顾的十分细致,就连吃颗葡萄果子,都是由仆人剥了皮亲手送入他的口中。

耶蓝萨斯是第一次上岸化作人形,双腿十分瘫软无力,他趴在海岸上,连口水都喝不到,太阳暴晒下的他几乎要死过去。

目光再一次渴望的飘向某个方向,期待着能够再看到那个面容如玉的人。

视线绕了一圈又一圈。

耶蓝萨斯无力地扒了扒地上的沙土,眉头不解地皱起来。

忽然,他整个人被两只手腾空甩起:

“你是在找我吗?”

丹珩穿着红衣裳,头戴金玉冠,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笑容让人直心花怒放:“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在找我呀?”

小孩不会说话,只呆头呆脑的盯着他。

丹珩注意他多日,心想这人大概是没有父母,他像个大人一样,把小孩抱进怀里,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捏着晃了晃,“要不要跟我走呀?我给你糖吃。”

没等小孩儿说话,丹珩擅自将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给他换上衣裳,爱不释手的摇晃几下。

“该给你起什么名字呢?”

丹珩呜呜嗯嗯,想了很久。

“我想到了!你以后就叫丹瑀吧!”

至此,鲛人耶蓝萨斯有了第二个名字。

丹瑀。

和迂同音。

即使后来知道这个音是错误的,单瑀还是想让丹珩再唤上他一遍。

脖颈处传来刺痛,单瑀终于如梦初醒。

丹珩又开始不安分的咬他的脖子,边咬边流泪,一遍遍唤着那个名字,重复问他该怎么办。

“少爷,不怕。”

单瑀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垂眼望着那张漂亮潮湿的面容,心潮涌动。

一把火就这么烧了起来。

单瑀垂头,略微冰凉的唇覆了上去。

唇齿纠缠间,隐约能尝到眼泪的味道,二人平时很少作出这种举动,单瑀脑中关于这方面的技巧和知识十分匮乏,几近于无,此刻只能笨拙的,小心翼翼地舔一舔,咬上两口。

两唇分开时,丹珩眼中朦胧的水汽更重了几分,他蛮横无理地把双臂环过脖颈,两腿夹住单瑀的腰:

“我累了,你抱我回去。”

丹珩被折磨得眼角通红,眼睛都是肿的,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他揉了揉眼睛,与往常一样,声音沙哑地唤道:

“单瑀,进来。”

这人平日都会守在放门口,只要他喊一声,这人立马就会进来。

可今日不知怎的,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

他心里疑惑的很。

心想昨夜那一场是自己做的梦?

单瑀难道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里过夜?

翻了翻身,身上的酸痛让丹珩猛的一抽搐,不敢再动。

再一看,一只毛茸茸的狗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丹珩看看那只狗,又看看被子下自己的身体,目光陡然转向惊恐。

潮涨潮落,残阳如血,一日将尽。

单瑀站在甲板上,眺望远处的海面。

海浪波涛汹涌扑打在船身,溅起千层浪花,空气中涌动着冰冷又熟悉的味道。

碧蓝清澈的海里浮过几道黑影,刹那间,风云突变,天空黑沉地压了下来,变得触手可及。

桅杆疯狂晃动摇摆。

天空由远及近传来隆隆的雷声,天际苍白一片,船上很多人被这突变吓到,一个一个惊叫出声。

年龄大些的舵手对他们进行安抚:“大家不必惊慌,前面就是南海海域,只要过了这里,天气自然就变回来了,都看好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趴在船边上!”

南海海域,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有人惊恐问道:“那我们会不会被卷入海中?我可不想掉下去喂鱼!”

舵手目光沉沉地扫他一眼:“这种事情不会发生,都看好自己的东西……喂!那边那个!你站在甲板上干什么!赶紧下来!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白色身影并没有听从他的话下来,而是纵身一跃,投入茫茫海中。

“快来人啊!有人跳海了!”

霎时,尖叫声更上一层。

“鲛人来了!快逃命啊!鲛人!”

看过画本子的都知道,鲛人一族凶猛无比,最爱吃人肉,把人带回深海狠狠折磨。

“都待在原地不要惊慌!”

舵手丢下一句话,拿着捕网大步走到船边,俯身向下看,待他看清海里的情况时,头皮顿时一片发麻。

鲛人成群结队地已经把整艘船给包围起来了。

这些鲛人不似话本上说的那样容貌昳丽,惨白无色的脸上黏着大块腐肉,两只眼睛空洞洞的,已经被挖去。

犹如索命的厉鬼,枯白指尖渴望的朝他们伸过来。

舵手扔下手中的捕网,瘫坐在地,一脸无望。

这种情况下,他们逃不了了。

“喂!你是想害死我们吗!怎么坐下不动了!”说话的是个矮胖的商人,语气让人觉得很不爽,“只要你把他们杀死,我给你钱!你想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舵手定定地望着那边,那些人惶恐地回望。

倏地,他垂下头,肩膀一抖一抖,声音嘶哑:“逃不掉了,都跑不了。”

“没用的东西!”

商人抄起手边的木棍朝他扔过来。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眼下的情况依旧一点儿解决的办法也没有。

天空灰寂,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众人绝望的窝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太安静了。

太反常了。

舵手眉头轻皱了下,抓起地上的捕网重新站起来。

在他垂首再一次向下看的时候,某处骤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刹那间,一道白色的什么东西冲出水面。

那一秒,舵手已经完全认命了。

完全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这个事实。

可是。

过了很久。

他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疑惑的睁开眼,只见头顶的乌云已经完全散开,浑圆的落日拖着大片余晖沉入海中,甚至有几只鸟正在头顶盘旋。

海面上波澜不惊,哪里有鲛人的影子。

这场景安静美好到让他以为刚才那恐怖的画面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他不理解鲛人最后为什么选择放了他们。

他突然感觉,话本上说的那些,好像也并不全然是真的。

深海中。

“王,您怎么回来了。”

视线一排排搜寻过那些珊瑚礁,单瑀游动的幅度逐渐变缓,“乌鳢那斯,在哪?”

“跟我来,我带您去。”

老鲛人在前面带路,他已经活了几万年,现在依旧生龙活虎,“王,怎么没有把王后一起带回来?”

单瑀很有礼貌,有问必答:“他是人类,进来会死。”

老鲛人:“那您为何不把他变成鲛人?”

“太痛。”

沉默了会儿,老鲛人又问:“那个人明明看起来很不同,脾气坏爱打人,您为何会喜欢他?”

耶蓝萨斯是王,在挑选王后这件事上不得不上点心,历代以来的王后都是由鲛族长老挑选出来的,可这位新王却在讨论的那日说自己已有属意的人选,后来又得知,那是个人类。

即使鲛族的长老强烈反对,耶蓝萨斯仍旧认定这个人。

老鲛人曾经上岸看过两眼,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罢了,说话难听,还喜欢打人,尤其喜欢打他们的王。

真不知道耶蓝萨斯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身后的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

“骂人,可爱。”

“打人,是在,撒娇。”

老鲛人:“……”

他心想耶蓝萨斯的脑子莫不是坏掉了。

“……用拳头撒娇?”

单瑀:“嗯。”

乌鳢那斯是新上任的海底女巫,前一任是她的母亲,几年前被人类生生用屠刀砍成几段扔进了海里,她对于人类的仇恨,远远比单瑀想象中的还要多。

“我告诉你!让我给人类炼药,想都别想!他们都死绝了才好!”

乌鳢那斯疯狂的打翻了药罐,双瞳隐隐有变红的趋势,苍白的手指撕扯着凌乱的发丝,像是一个失了心智地疯子,“耶蓝萨斯,你好歹也是鲛族的王,为什么要一直帮助人类!为什么!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身为王,被下属如此教训,也就只有耶蓝萨斯能够做到面不改色了。

他没有出言反驳。

并非是因为不敢,又或是怕打不过。

乌鳢那斯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人类确实贪婪虚伪,阴险狡诈,却也有人纯真善良。

想起那日丹珩哭哭啼啼有些可爱的面容,他心里一片柔软。

“给我药,条件,随你开。”

老鲛人脸色奇怪。

海里的一切都是王的,包括乌鳢那斯炼的药。

哪里有让人提条件的道理。

他刚想开口说两句,就见乌鳢那斯勾唇一笑:

“若是我说,我要你身上最宝贵的东西呢?”

老鲛人大惊失色。

“乌鳢那斯!放肆!”

鲛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无疑是自己体内的鲛珠,倘若这东西被毁了亦或是被人拿走,那么这条鲛人离死亡也不远了。

他下意识地去看王的脸色。

王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郁闷的表情,手指不情愿地摸到腰侧,鳞片轻翻,就在老鲛人出口阻止的那一秒,耶蓝萨斯从鳞片底下,掏出了一片皱巴巴的糖纸。

他脸上的表情非常抗拒,手指紧紧捏着糖纸,像是怕人夺走。

乌鳢那斯:“……”

老鲛人:“……”

乌鳢那斯嗤笑一声,“什么啊,耶蓝萨斯,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耶蓝萨斯眉头皱了皱,开口,“王,从不,开玩笑。”

“耶蓝萨斯,你还没学会说话?”乌鳢那斯话锋一转,绕着这位拥有天赐容颜的王转了转,稀奇中夹杂着嘲笑,“这都多长时间了,你得有四百岁了吧?竟然还不会说话?”

耶蓝萨斯抿唇。

“我要的是你的鳞片,谁要破糖纸。”乌鳢那斯晃了晃鱼尾,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要你眼角那片灵力最充沛的。”

拔鳞片与人类在身上割下来块肉无异,耶蓝萨斯眼睛眨也不眨,随手拔了块鳞片像丢垃圾似的,声音淡淡,“不准,下毒。”

“嗤。我可不想变得跟那群恶心的人类一样。”

嗖嗖嗖——

连射三箭,正中靶心。

一袭红衣的少年眉目冷冽,调转方向,银箭直指空中飞翔的雄鹰。

嗖。

那只鹰应声落地。

“阿珩啊,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顾廖拎着两个果子站到丹珩身侧,唇角微弯,似笑非笑。

“不吃。”

丹珩冷冷的回答并走开。

丹珩走后,又有一个人儿站到了顾廖的身边,“喂,他家里是要破产了么?为什么天天这幅表情?”

这人叫卫玉,心直口快嘴巴毒,平日里最看不惯丹珩嚣张跋扈的样儿,“他已经连续一个月了!天天来这儿,怎么,他媳妇儿跟人跑了?”

顾廖轻扫他一眼,“不是媳妇儿,是侍卫。”

卫玉探究地望向丹珩的背影,“是那个漂亮侍卫?我就说那侍卫会受不了他那脾气吧!看吧看吧!”

顾廖懒得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儿,抬步走向不远处的黎清,“喂,大美人儿,专门来马场看书,你可真是好兴致啊。”

黎清淡淡瞥他一眼,不说话。

从清晨到黄昏,丹珩一刻也未曾休息过,马场包括树林里的猎物都被他杀了个遍,像是泄愤一般。

众人懒懒散散的坐在亭子里,目送这位大少爷走出马场。

外面早就备好了马车,管家弯着身子迎过来,“少爷准备上哪儿去?”

丹珩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难受得狠,他坐上车,微微合目,“先回府。”

珠帘遮住外界的光线,一整日都处于紧绷状态的大脑终于松懈下来,丹珩无知觉的睡了过去。

即使是在梦中。

那个人还是阴魂不散。

一幕幕,都是关于单瑀的画面。

一月前,丹珩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人敢逃走。

区区一个下人,逃走就逃走,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丹珩原本自欺欺人地这样想。

可是,时间一长,心中某个角落忽然被撬开了个小口,他总是在午夜辗转难眠之时,想起那个人冷淡的脸。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想念单瑀。

可更多的,是愤怒。

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丹府。

管家看着前方,忽然眯了眯眼。

马车停下。

管家步子有些急切,掀开帘子对里面熟睡的少爷道:“少爷!少爷!人回来了!”

丹珩不耐的想翻身继续睡去忽然听到了“单瑀”这个名字。

他倏地睁开眼。

漆黑的眸子不知道酝酿着什么情绪,直勾勾的盯着管家,“你说什么?”

管家被小少爷盯得后背发毛,“单、单瑀他回来了,就在丹府门口站着呢。”

丹珩早就吩咐过,说若有一日单瑀回来了,谁也不准给他开门,看来这一点,那两个门童记得很紧。

丹珩不知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儿,好像有些雀跃,他扯唇笑了会儿,对管家道:“直接进去,别管他。”

逃跑的宠物又回来了,怎么能轻易原谅他呢。

丹珩手指搭在窗沿上,一下一下轻敲着,果不其然,外头响起了管家和某个人交谈的声音。

脚步声逐渐逼近,珠帘猝不及防被人拉开。

一主一仆,隔着咫尺的距离对视。

“少爷。”

刹那间,丹珩脑中一片空白,原本轮流交织在脑中的想法全部一扫而空,他面无表情转过头,手心里却渗出了汗水,故作镇定道:“王伯,怎么不走了?快点进去。”

到了房里,丹珩仍旧为自己刚才内心的失态感到愤怒。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单瑀牵制了,这让他非常不爽。

单瑀不过是个下人,凭什么能够轻而易举扰乱他的心情?

他以为他是谁。

丹珩冷冷的嗤了一声,闷头倒进被子里。

连着三日未曾出门,丹珩心情颇好地听着仆人带来的有关于单瑀的话。

那个人整整三日都在外面站着,连饭也没吃。

堵塞的胸腔终于通畅起来,丹珩伸了伸懒腰,放下手中的画本,正准备出去看看就见他娘走了过来。

“娘,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把单瑀一直关在门外?”

丹珩不在意的点点头。

“珩儿,再怎么说这也是不礼貌的,单瑀若是不想在丹府待下去,那让他离开便是,但你这样一直将他拒在门外,别人看见也不好看。”

“他敢!这里哪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丹珩一提到单瑀要离开的话头就火冒三丈,他阴沉着脸走出去,看也没看立在门口的那人一眼。

稀疏的脚步声始终在身后响起。

丹珩冷嗤一声,拦了驾马车就往里面钻:“去浮生楼。”

白日里浮生楼的生意依旧好的很,前面还是像往常一样,有一堆人围着讲书先生问东问西,丹珩无趣地听了会儿,随后上了二楼。

他在这里从来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关系,唯一的人就是单瑀,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敢睡了他就跑,如今还有脸回来。

丹珩越想越气愤,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

“丹少爷,您来啦。”

“少爷,奴家可想死您了,奴家来给您喂酒。”

丹珩左拥右抱,来者不拒,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门口。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是谁坐在这里。”

“这位公子找谁?”

单瑀站在门前,一言不发。

丹珩收回视线,垂下眼皮,眸中冷意乍现,“滚出去。”

舞女们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理解。

丹珩经常会阴晴不定地说让他们出去,此时丹珩也不说究竟是让谁出去,她们也有些不知所措。

“没听见我的话吗?”

丹珩再一次抬起头,目光锐利盯着单瑀。

“出去。”

“少爷,你要和她们睡觉吗?”单瑀始终盯着他,看起来有些可怜。

丹珩收敛这些有的没的心思,扯过一个舞女抱进怀里,“睡就睡了,关你什么事?”

“你以为你是谁。”

单瑀垂下眼睫,藏在衣袖底下的手骤然收紧,指尖隐隐有变成利爪的趋势。

忽然,丹珩又开口:

“单瑀,你要是还想在丹府待下去,就给我站到浮生楼门口去,别在这里碍眼。”

大横国入了秋之后经常下雨,每一次单瑀都能把自己搞得十分落魄。

脸庞被道道水痕冲刷,单瑀眼睫轻颤,看不出哭了没。

地上蜿蜒的小水道里,一颗颗圆润光滑的珍珠聚在了一起。

房间里。

丹珩没想过碰这些舞女,最多就是听听曲喝喝酒,但看见单瑀刚才那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觉得心里非常舒畅。

眼角的余光扫过舞女的朱唇,丹珩心里的恶意滋滋生长,他轻佻地勾住一个女人的下巴,指腹在人的唇上摸了一下。

片刻,丹珩的颈侧多了一些暧昧的痕迹。

他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丹少爷,为何不让我们直接亲您一口,那样岂不是更逼真?”

舞女翠儿凑了过来,朱唇一张一合,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蛊惑,“奴家帮您吧,保证您满意。”

“不要。”

丹珩不满地推开她,又对着铜镜照了照,“挺好的,你别多事。”

“……”翠儿咬了咬唇,“好吧。”

窗外的雨连绵下个不停,丹珩从窗沿看下去,看到那个傻子笔直地站在雨中,他撇了撇嘴,对几个舞女吩咐道:“你们都出去,把门口那个人给我叫上来。”

没过多长时间,门口传来一些动静。

丹珩整了整衣襟,故意把领口敞得很开,故意把那些痕迹都露出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么急躁。

像是要证明什么。

房门开了,脚步声却没有再一次响起。

丹珩漫不经心望过去一眼,只见单瑀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他垂着眼睫,一眼也没有回望过来。

丹珩心里蓦然觉得烦躁气愤。

“要是不进来这辈子也别进丹府了。”

果然,几秒后丹珩听到了细微的挪动声,人走了进来,门再一次被关上。

“过来。”丹珩命令道。

单瑀听话的在他腿前跪下。

丹珩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把头抬起来,“想逃走?”

“没有。”

丹珩完全不信他的话,甚至因为单瑀为自己的辩解开脱哈哈笑了两声。

“那你说说,你这一个月,究竟跑哪儿去了?”

单瑀垂眸不语。

丹珩讨厌他这幅表情,语气不自觉的也有些冷,“单瑀,你长本事了。”

“怎么,是外面有人了?攀上别人家的少爷了?”

“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因为受不了我想逃走,结果发现外面没你想的那么好,又回来了?”

丹珩说着,反而先把自己给气到了,他心中堵得慌,愤怒又夹杂着一些隐蔽的情绪。

这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很烦躁。

既然他不听话,那就拿条链子拴住他。

他这辈子也别想离开。

丹珩眼里的神色愈加冷漠,他拿起桌上的鞭子抬了抬单瑀的下巴,神色倨傲道,“把衣服脱了。”

单瑀从来不会违背丹珩的命令。他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大白天就这么光裸着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的身材极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明明是个男人,皮肤却比浮生楼里的女子还要白。

丹珩垂着眼皮,浑身上上下下将他扫了个遍,脚尖踢了踢单瑀精壮的腰身,“过来,给我‖舔‖。”

……

磅礴的大雨下了一整日,最后天色实在晚的不行,两人趁着雨下了小些,匆匆忙忙的赶回了丹府。

虽然温存了一日,丹珩心里依旧有气,他命令单瑀在房门口站到明日,一步也不能离开。

单瑀看着他走进房门,点头应了。

淅淅沥沥的雨依旧下个不停,丹府的老奴看见单瑀站在雨里,浑身都湿透了,心里也是心疼个不行。

他撑着伞匆匆忙忙地走到单瑀身边:“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快进屋里去。”

单瑀摇头,后退一步,继续站在雨中:“不用,我站着,就好。”

“好什么好!”

老奴跺了跺脚,“少爷他不懂事,你心里别怪他,他这一个月就没有给谁好脸色过,少爷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你的。”

单瑀眸光闪了闪,唇角好似要翘起来,“嗯,我知道。”

老奴摸了摸发白的胡须,叹息一声。

“少爷说了,我站一夜,他就,原谅我。”单瑀侧目看着老奴,“您回去吧。”

老奴身子佝偻着,他只是一个下人,即使同情单瑀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他顺了把胡须,点头道,“那你明日可要多泡泡热水,下着雨还在这里站着,明日肯定要得风寒,这把伞你拿着,少爷估摸着已经睡下了,你且先避避雨。”

单瑀摇头,“不要,”

老奴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执拗,少爷什么脾气是个人都要受不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基本都不会在丹珩面前晃荡,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就对他忠心耿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前两天听说单瑀离开的消息,他还以为是这小子终于受不了了。

没想到才一个月,人又回来了。

摸不透啊,摸不透。

老奴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同类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