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三月,春寒料峭。
凌晨十一点,周遭静谧,一个单薄的身影走在黑夜中。
江怀出门时见天气不错,只穿了两件。
本来身子骨就不怎么好,这么一来,手脚冰凉,因为冷,鼻子一阵发痒,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拢紧衣服,尽量不让寒风钻进去。
上班的地方距离他家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本来他应该在九点就下班,没想到奶茶店今天生意好,硬生生拖到十点半。
五线城市,又是县城,人口不算多,这会儿路上完全没有行人。
路上灯光昏暗,寒风刺骨,他加快脚步朝着小区方向走。
他住在一栋老小区里,因为房租和户型都挺让他满意。
快到小区时,正准备进去,鼻尖猛然闻到一股茉莉花香的味道,那味道浓郁到让他立马意识到——
有Omega发情了!
江怀脚步一顿,这个时间点,路上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但如果信息素太浓郁,一定会影响到附近的Alpha,造成一桩不必要的事故。
据他所知,发情期的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来说是烈性春药,只要深吸几口,就会进入易感期。
因为自己也是Omega,担心出事,他决定去看看。
寻着味道发出的地方,他走进了一条又深又暗的巷子,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扶着墙壁缓慢地移动,脚步虚浮,随时有可能倒下去。
看到他的一瞬间,江怀心脏狂跳了一下,犹豫要不要上前,毕竟他只身一人在A市,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连认尸的都没有。
心绪百感交集。
“噗通——”
前方传来一声闷响,茉莉花信息素的味道更为浓郁。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能有这么浓的信息素一定是优性Omega,并且信息素再这么溢出去,必定会引来别人。
短暂地思考,江怀往前走。
Omega已经因为发情热陷入了昏迷,再不得到干预,一定会出事。
黑暗中,江怀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他应该很漂亮,毕竟他是优性Omega。
Omega比他想象中纤细,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他扶了起来。
由于Omega的信息素太浓郁,在移动的过程中怕引起骚动,江怀在包里拿出信息素阻隔贴贴在他的腺体上。
到家后,他把Omega放倒在沙发上,把门窗关好,防止信息素外泄。
他去卧室翻出抑制剂,回到客厅,Omega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撑在沙发上,一双桃花眼含着水。
江怀脚步定住。
灯光下,Omega的黑发柔软,眉毛细长,眼睛很亮,鼻梁挺拔,嘴唇形状好看。因为处于发情期的缘故,他微微张着嘴,唇色嫣红,看上去如同一朵绽放的花,引诱人前去采撷。
他不知道这幅样子有多勾引人。
江怀走过去,Omega瑟缩地退了退,好像在戒备他。
发情期的Omega几乎没有理智可言,他这是下意识行为。
江怀眉头轻轻一皱,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走到Omega旁边,尽量放低声音说道:“你现在处于发情期,你是打抑制剂还是让你的Alpha临时标记你?”
这么漂亮的Omega按理来说应该有Alpha。
他伸手过去,想要撩开Omega额前的碎发,不成想,他居然一口咬了上来,尖锐的刺痛让江怀吸了一口冷气。
他还在不断收紧牙齿,江怀抽手,好不容易将手从他的嘴里拿出来。
尾指下方的部位有很深的牙印,鲜血的流速很慢,滴落在地板上。
大抵是血的腥气味刺激到了Omega,他的眼神逐渐清明,只是脸色依旧潮红,眼尾一圈都是红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你是谁……?”Omega的声音好听,带着几分少年音色,拖长的尾音有些旖旎,江怀只觉得自己椎骨都酥麻了一瞬。
他原本还很气愤,但漂亮的人总该是有特权的,心中的怒火很快偃旗息鼓,“你发情了。”
少年似乎在理解他的话,半分钟又或者一分钟后,他小声地问:“有抑制剂吗?”
江怀说有,转身去拿。
处于发情期的Omega颤抖着手拿出一次性针剂,江怀于心不忍,可是自己也不会注射,万一伤到他怎么办。
二十年来,他还没有经历过发情期。
Omega把药剂缓慢地推进去,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像下雨一般掉下来。
江怀拿出纸巾给他擦汗,因为距离很近,他发现,Omega的鼻子上有一颗小黑痣。
药剂很快发挥作用,Omega的喘息声逐渐变小,他从躺着的姿势慢慢变换成坐着,垂着头凝神。
江怀拿了根小板凳坐在几步远的地方,因为Omega神志不清的时候咬了他一口,他有些担心再刺激到Omega。
“刚刚,对不起。”少年看到对方掌根处的牙印,带着歉意开口。
江怀摇摇头,眸色温柔地注视Omega:“你现在好些了吗?实在不行还是去趟医院吧。”
少年在平复身体里的燥热,那种不适正一点一点消退,“好多了,不用去医院。”
“我叫江怀,江河的江,怀民的怀,你叫什么名字?”他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语气和善地问他。
“林峙,双木林,山寺峙。”他握住了他的指尖,语气淡淡的。
江怀默默念了两遍,感觉不像是一个漂亮Omega的名字。
收回手,林峙问他有没有碘伏和纱布,想要给他包扎一下,江怀说不用,这点小伤口很快就会好。
林峙不语。
客厅内安静了下来。
“那你今天晚上在我这里休息一晚上可以吗?”
江怀试探地问道,现下已经凌晨十一点二十分,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大晚上在路上,怎么也不可能安全。
林峙凝目,好像在考虑这件事,随后他目光晦涩,朝江怀问道:“我住一晚上会给你添麻烦吗?”
“不会不会,刚好有两个房间,我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江怀连忙摆手,生怕晚一秒就让林峙觉得他敷衍。
林峙去卫生间洗澡,江怀则是在给林峙铺床。
二十分钟后,他见林峙还没有出来,走到卫生间门口,刚要敲门,里面传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江怀的脸红透,他私下也会看A片,但里面的主人公完全没有林峙那么好看,更别说这一声多么撩人。
他喉结攒动,刚收回手准备离开,门突然打开,林峙没穿上衣,白皙的皮肤,有一层精瘦的肌肉。
水珠顺着发尖滴落,掉在精致的锁骨上。
先前没注意林峙的身高,直到两人这样对立站着,他才发现林峙好像要比他高一点。
江怀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眼睛该落在何处。
林峙刚洗完澡,身上冒着热气,江怀站在他面前,脸被蒸得快要熟透。
“你要用卫生间吗?”林峙的声音沙哑,江怀小心地抬眸,刚好撞进林峙漆黑的眼眸。
他的瞳孔是纯黑色的,干净透亮,没有一丝杂质,江怀能清楚看到他眼中的倒影。
江怀从脸红到脖子,“啊……不是,就是担心你晕倒在厕所,所以来看看。”
“谢谢。”林峙疏离客气道,然后从江怀身边擦过,茉莉花香混着他常用的沐浴露香钻进他的鼻腔,加上卫生间扑出来的水雾,他有些心猿意马。
林峙睡的次卧,就在江怀隔壁。
江怀躺在床上,想着林峙,睡不着觉。
林峙是他二十来年见过的最漂亮的Omega,也是第一次见到优性Omega。
俗话说慕强是本质,慕美是人性,同为Omega的他,在林峙面前简直是云泥之别。
如果他是林峙,父亲也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劣性Omega就放弃培养。
想起父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愤怒还是悲伤,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安排。
如果这辈子找不到Alpha,那他应该会选择摘掉腺体,找个女Beta过一辈子。
-
翌日清晨,江怀在生物钟下醒来,没一会儿闹钟就响了起来。
他关掉闹钟,先去卫生间洗漱,等到大脑开始运转,他才想起他昨天晚上在外面捡了个发情的Omega。
思及此,他拿着牙刷,边走边刷,走到卧室门口,发现里面没有了人。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屋子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馨香。
他洗漱完是早上八点,做好一切,拿上钥匙去上班。
到奶茶店,同事已经来了,正在清洗餐具和准备今天要用的食材。
“早上好。”江怀率先开口,同事也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同事是位女Beta,叫做李琴,性格不错,两人相处的很好。
他去里间换衣服,出来一起弄今天需要的食材。
太阳透过云层落在大地上,奶茶店的生意不如昨天好,到中午也没有几单。
午饭他们一般点外卖,或者在外面随便吃点,偶尔江怀会做了饭带来。
李琴吃了午饭开始打哈欠,找江怀聊天,“最近有个男Beta在追我。”
江怀立马问道:“是不是前天来的那个?我当时就说他肯定对你有想法。”
李琴笑着捂脸,“哎哟~”
江怀笑着,正要调侃她,余光扫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愣了一瞬,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
“看啥呢?”李琴发现江怀的视线落在她身后某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国粹脱口而出:“我靠,是优性Omega吧?长得好漂亮。”
林峙似乎没看到他,两手揣在口袋里,略微垂着脑袋往前走。
他的耳朵里塞了耳机,及领的头发遮住他的耳廓,侧脸轮廓优越,像是艺术生笔下干净而利落的线条。
他是百分百的骨相帅哥,相貌一绝,气质卓然,只要看上一眼,决定不会忘。
林峙步伐自然,很快离开江怀的视野。
“哟~你认识他?”李琴戳了戳江怀的手臂。
好小子,居然看得这么痴。
江怀收回视线,“嗯”了一声,心想林峙为什么会不告而别,难不成是他招待不周?
李琴叹口气,双手撑住下巴,语气里有些艳羡:“优性Omega一定很招Alpha,啊!我也好想跟强大的Alpha谈恋爱。”
林峙的发情期过去了吗?
“为什么一定得是Alpha?”江怀心不在焉,不理解地问。
“他们可是食物链顶端!”李琴的语气要多理所当然,就有多理所当然。
江怀眼神一暗,没有接话。他站起来收拾外卖盒子,拿到路边的垃圾桶丢掉。
到了晚上,他锁好门面,告别李琴回家。
到家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中午见过的人。
Omega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外套,站在他的房门前。
风吹得簌簌作响,林峙额前的头发吹起,也许是江怀上楼的声音略微大,使得林峙偏头看了过来。
今晚月色明亮,月光格外偏爱他,头发丝变成了银白色,散发着光泽。
他站在那个地方,好像圣洁的月光之子。
江怀站在原地,夜还没有安静,楼下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聊着天,说话声音不算大。
“你回来了?昨天给你添麻烦,早上又不辞而别,买了点东西上门道谢。”Omega此时注意到他,主动开口,并且笑着向江怀这边走了两步。
江怀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他走过去,拘谨地打了个招呼,林峙给他让路。
江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侧身,微微低着头,“先进去,外面冷。”
林峙走进去,东西放在茶几上,在江怀的招待下坐下来。
江怀去厨房倒了一杯水,递给林峙时碰到他的手指,如他所想,是冰凉的。
也不知道他在门外等了多久。
他看起来这么不堪一折,别感冒才是。
江怀想着,起身去房间拿了一条小毛毯给林峙,“早晚温差大,你穿的太单薄。”
林峙笑着说了声谢谢,披在身上。
头顶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林峙把自己缩成一团,时不时看两眼江怀。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江怀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开口。
“就是……你有室友吗?”林峙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江怀,黑色的眼睛闪着光。
江怀一时间没明白他的用意,“我比较习惯一个人住。”
他的性格在大多外人看来是孤僻的,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唯一一个能聊得来的,还在别的城市读书。
“这样啊。”林峙抱有遗憾地说着,兀自把头垂下去。
江怀直截了当地问:“你没地方住吗?”
他的语气没有恶意,只是表情过于冷淡,很容易令人产生别的想法。
“暂时没有。我是才来这个地方。”林峙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眼神乱了一瞬,看起来有些局促。
江怀立马意识到自己说话不礼貌,眼神慌乱着,语不择言,“如果你不介意,到时候你填个信息,我们可以合租。”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林峙有些好笑,眼前这个小Omega似乎没有戒备心,敢捡素未谋面的人,仅仅见过两次,就能提出合租的话。
江怀不假思索道:“怕,但我还是相信这个世界好人多。”
好人多?
看来他并非经历过来自社会的偏见。
林峙眼神微暗,在江怀来不及捕捉时已收敛好表情。
“昨天晚上谢谢你,没有你一定会出事。至于你说的合租,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下次再聊。”说罢,他拿下肩上的毯子,简单地整理一下放在靠背上。
江怀本来是想林峙披着毛毯走,又怕他会觉得麻烦,于是亲自把林峙送到楼下,等到他的身影与黑暗溶于一体,他才收回眼神,往回走去。
回想刚刚说的那些话,他承认,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客套,不像是诚挚的邀请。
林峙买的东西是信息素阻隔贴和抑制剂,还有一些水果。
他去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来自他的Omega父亲。
江怀有快两年没见过他,包括那一家人。他一满十八岁,有独立的能力,就立马从那个家庭逃离出来。
两人上一次通电话还是在几个月前。
他回拨过去,电话响了近三十秒才接通。
“是小怀吗?”男人的声音带着疲惫。
江怀边走边说:“是的,父亲,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江父装模作样地说着客气话,“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江怀当然知道,没有事情,父亲不可能给他打电话。
就像商人知道这东西赚不了钱,不可能把精力和财力投进去。
“可以的。”但他还是选择顺应。
“最近过得怎么样?有心仪的对象吗?”
江怀几乎一下子想到林峙,嘴上说道:“还可以,没遇到有喜欢的。”
“你还记得陆家的小公子吗?”
“记得。”
江怀关掉客厅的灯,走进房间,坐在床上,回想陆小公子的脸。
有近五年没见过,他的记忆也停留在那个时候。他们是同龄人,陆小公子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自然很受宠。十五六岁,心思还跟小朋友似的,开心就笑,不开心就生气,要他各种礼让。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一趟,我要安排你和陆公子见一面。”
江怀一听,情绪不太稳定,语气重了几分,带着不解,“父亲!您不是说不操心吗?”
男人冷呵一声:“我不操心,你能找到好的夫家吗?”
“可是我是劣性Omega。”他提醒对方自己是个残缺品。
如果他没有记错,陆家两个儿子都是Alpha,况且陆家家大业大,不可能要他一个生殖腔发育不完整,信息素低到可怜的劣性Omega。
“你不用管,到时候记得回来。”对方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根本不在意江怀的真实想法。
也是,他们从来不在意他喜欢或者讨厌。
从小到大,他都必须活的像个傀儡去迎合他们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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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一场大雨,路面泥泞,坑坑洼洼积了不少水。
江怀站在路边等车,一辆白色小轿车飞奔而过,溅起水花,落在江怀的衣服上,瞬间晕染了一大团水迹。
本来要回家心情就不怎么好,偏偏还遇到不讲文明的车主,怒火一下子烧到天灵盖。
“傻逼吧,见到有水坑都不踩脚刹车。”
江怀皱着眉头弄了一下,这会儿太阳还没有出来,路上有不少人,鲜少有人注意到他。
网约车两分钟后到达,报完电话号码径直往高铁站开去。
他和父亲不在一个城市,但距离不算远,高铁一个半小时时间。
抵达高铁站是上午八点半,距离发车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排队等安检,因为没有吃早饭,他清晰地感受到腹部的绞痛,气短,脚步虚软,背后和额头有汗水渗出。
他实在受不了,一过安检就蹲在一旁。
有时间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吧?”头顶传来一道关切的声音。
“没事。”他虚虚地回应。
江怀抬起头,眼睛好像蒙上一层雾,用了几秒才看清楚眼前这人的模样。
很眼熟,可能在哪里见过,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男人看清楚蹲在地上的人的脸,不确定又十分惊喜地问:“你是江怀?”
一听他准确无语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江怀心下震惊,“你是……?”
他笑着,眉眼温和,“我是陆青泽,你应该记得我吧?”
他一说名字江怀就有了印象。
陆青泽,陆家的小公子。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
有时候世界真的很小。
他颔首,“记得,你怎么在这个城市?”
江怀站起来,因为蹲得太久,导致血液不流畅,是陆青泽一把扶住他。
“我哥让我来谈个项目,本来学业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他还非要让我亲自来,美曰其名是历练,真是服了他。”
一听他带着抱怨的吐槽,江怀对他的回忆更深刻。
“这样啊。”
江怀小心翼翼打量对方的神色,看他一脸你这样看着我作甚的表情,心想,或许只是他父亲的一厢情愿,陆家根本没有心思在这里,更别说陆青泽的心思。
这么一来,他不由得松口气。
陆青泽把行李箱放在一旁,拧开一瓶未开过的矿泉水给江怀,“你要回京市对吗?哪一趟的票?”
江怀说了声谢谢接过,喝下一口,胸闷气短渐渐消失,点出订票页面,递给陆青泽看,陆青泽仔细对了一下,“一趟车,刚好过去都不用排队。”
陆青泽比起四五年前成熟了许多,身上属于Alpha的气质也显现出来,手臂有力而稳地扶着江怀向二楼走去。
江怀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早年听说陆青泽的信息素是水蜜桃味,但他是劣性Omega,很难闻到Alpha的信息素。
“谢谢。”江怀略有些尴尬,耳根子红得像烧了起来。
“太客气了。”陆青泽依旧笑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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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关系看似很亲密,对方很明显能看出来是一位Alpha,不出意外,还是优性。
林峙目送二人上楼,深邃的眼透着狠意。他想起Alpha搂着Omega腰上的手臂,有一瞬间他恨不得砍下那只手。
他暂时不想去处理这种糟糕的情绪,这几日他忙着处理被人强制发情的事情,已经是头晕脑胀。
林峙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掏出一根正准备点上,一旁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提醒:“很抱歉先生,室内禁止吸烟,若是您想抽烟,可以去专门的吸烟室。”
他偏头看了一眼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拿下嘴里的烟丢进垃圾桶。
工作人员被他阴鸷的眼神吓了一跳,简单提醒一句,迅速离开。
心中的烦躁无处宣泄,林峙拿出一个没有任何外包装的瓶子,随意地倒出几粒硬状物,全塞入嘴里,嚼地咯咯作响。
心情糟糕到想杀人。
薄荷糖的气味在嘴里蔓延。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
Omega的信息素是薄荷味对吗?
倏然,他笑了,好像做了一个什么天大的决定,缓缓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