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京城中的局势越来越严峻,夜庭舟不在,朝堂逐渐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方支持国师和少年帝王,另一方则站在丞相一边。
白翊有丞相公子的身份,又有摄政王的庇佑,在朝堂的势力正一一种势不可挡的趋势站稳脚步。
十万精兵正在悄悄往京城而来,白翊万事俱备,只等呼延灼在边境生擒夜庭舟,他便攻城占领都城,没了沈淮玉的大陈,也该改朝换代了。
此时,边境,夜庭舟一身黑衣悄然尾随一名侍从进入一座府邸,府邸周围守卫森严,夜庭舟一眼便见到了在门口和侍卫谈话的呼延灼。
一想到呼延灼夜庭舟就来气,沈淮玉早已是他的人,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跟一个外男跑了,当他是死的吗?
沈淮玉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桌,脸色一片凝重,夜庭舟离开京城对于重新掌握朝堂的圣上来说是一件好事,可对于白翊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这是他和陛下下的一盘棋,也是和夜庭舟之间的博弈,不管是他在接风宴上大放厥词,还是让呼延灼顺利将自己劫走,都是棋局上的一环,无论成败,他早已将自己当做了一枚弃子。
“哼,国师真是好雅兴,本王不远千里追到边境,竟看到国师在此喝茶。”
“夜庭舟,你不该来这里!”
夜庭舟莫名觉得委屈,他大老远不眠不休的跑过来找他,当看到沈淮玉的染血的囚衣时大脑一片空白,他以为沈淮玉出事了,更加不要命的去寻找他,他到好……
“怎么,本王来这里打扰了你和呼延灼的好事?你和他双宿双飞的时候可有考虑过本王的感受,你是不是让他碰了?他能满足你吗?”
眼见夜庭舟越说越离谱,沈淮玉愤怒的呵斥道:“你够了,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夜庭舟居高临下看着沈淮玉,平时总是一双锐利的眼眸此刻布满红血丝,看起来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
脸上的疲倦和沧桑尽收沈淮玉的眼底,沈淮玉心神微动,“你当真是为了我?”
夜庭舟眼神幽深,他慢慢靠近沈淮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沈淮玉的耳畔,“想国师在本王身下的样子了。”
“你……唔…”沈淮玉一双眼睛都快睁圆了,不懂为什么夜庭舟的欲火为何会这样旺盛。
只有夜庭舟自己知道,几天不见沈淮玉,他想这个人想得快要魔怔了,当吻上他的薄唇时,夜庭舟才真切的感受到沈淮玉正被他抱在怀中,这个清冷固执的人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放开,成何体统!”
“放开你又想跑,你连小皇帝都不在乎了?”
“陛下自幼聪慧过人,他能应付过来。”
夜庭舟琢磨了半晌,终于听出了不对劲,暴躁的狂狮又开始在沈淮玉耳边嘶吼了,“你在嫌弃本王蠢?”
沈淮玉:“……”
“并不是,人各有所长!”
“夜庭舟,尽快离开这里,呼延灼每过半柱香都会来巡逻一次。”
“国师竟如此担心我,那便和本王回去如何?本王绝不会像从前那般冷落你的。”
“军令不可违,臣不能离开。”
“那小皇帝……”夜庭舟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愤怒的掐住沈淮玉的脖颈,眼中的怒火快要化为实质去将沈淮玉吞没。
“你想利用小皇帝去对付阿翊?”
“白翊必须死。”
“呵,真是天真,利用本王的感情将本王支走,以为我不在京城阿翊就是软柿子了吗?可笑至极。”
“王爷说笑了,夷国太子怎么可能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沈淮玉在做一场豪赌,光凭江帝的实力的确不够,可只要夜庭舟带兵里外夹击,白翊一定插翅难逃。
“又想用这种拙劣的借口,阿翊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是嗜杀成性的夷国太子。”
“夜庭舟,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这大陈的江山除了江氏外,你们夜家的功劳才是最大的,你说这话,可对得起曾经为我大陈流血的夜家军。”
“哼,现在本王说了算。”
“阿淮,里面是什么声音?”巡逻回来的呼延灼突然出声道。
“没事,突然窜进来了一只猫。”
“猫?”呼延灼若有所思,“方便我进来吗?”
沈淮玉迅速扯过夜庭舟将他推到了床榻上,夜庭舟眉头微皱,提剑正要起来,沈淮玉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夜庭舟的怒气随着吻而消失,大脑如同宕机了一般躺回了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了。
真是心累!想他堂堂国师,有一天要靠吻来劝服一个人。
呼延灼进来时就看到沈淮玉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脑后,雪白的外衫随意的披在肩上,清润的眼中难得多了一丝迷茫。
呼延灼故意一滞,慌忙垂下了脑袋,“是我打扰了。”
“没事,不知呼延将军可方便告知京城如何了?”
“这……”呼延灼拱了拱手,“将国师劫走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要是太子的对手是国师,怕是没什么胜算。”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罢了。”
“还请国师听我一句劝,太子拿下大陈是迟早的事,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我累了,呼延将军慢走不送。”
“你和我一起走,我得去找阿翊当面问清楚。”夜庭舟悄无声息的靠近沈淮玉,将人直接抱走了。
若阿翊真的是夷国太子,王丞的身份就值得深究了,还有他的父王,被流放之前见过一次王丞,后来去往苦寒之地的身子便日渐衰弱……
那沈淮玉呢,夜庭舟又想起了曾经沈淮玉说过的话,‘我当时就不应该救你’,可…他明明记得是阿翊才对,夜庭舟烦躁的揉了揉脑袋,怎么这些人都喜欢玩阴谋诡计。
烦!!!
夜庭舟正在烦闷之际,一只利箭从他的耳畔堪堪擦过,青年迅速做出反应,牢牢将沈淮玉护在怀中。
“摄政王,别来无恙!”放箭的人正是呼延灼。
“本王刚刚就应该一剑砍了你。”
“摄政王未免太过于大言不惭。”
沈淮玉扯了扯夜庭舟的衣袖,在他耳畔轻声说了几句,夜庭舟满眼怀疑,“你让本王做阶下囚?”
“信我一次,就这一次。”
夜庭舟的心腹都被留在了客栈中,此刻周围都是夷国人,他就算单枪匹马杀了出去,面对夷国驻守的几十万大军,终究只会被耗死。
“本王要见你们的太子殿下。”
想来夜庭舟已经知道了,呼延灼也不隐瞒了,“等太子殿下拿下大陈都城,自然会见你。”
“可惜本王从不做阶下囚。”
“夜庭舟!”
“你怕什么,本王才不会让你守寡。”
“驾!”夜庭舟一夹马肚,向前方飞奔而去。
“沈淮玉,抱紧我!”
满天的箭雨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夜庭舟牢牢将沈淮玉护在怀中,咬紧牙关紧紧盯着前方。
“沈淮玉,和我赌一次运气如何,等下我们弃马从涯边跳下去,本王记得曾经悬崖下有一条溪流,这么多年了,若是干涸了,和国师做一对亡命鸳鸯也不错。”
沈淮玉微微叹气,反而放松的靠在了夜庭舟怀中,“我运气一向不错。”
“希望国师为我祈的福能够保佑我们。”
夜庭舟在心里默念着时间,三,二,一。
“跳!”
夜庭舟从马背上飞升而下,自己则背朝下将沈淮玉紧紧护住,这次若是大难不死,等他调查清楚了当年的事,若是沈淮玉还愿意接纳他……
“夜庭舟!!!醒醒!”沈淮玉双手沾满了夜庭舟的鲜血,青年的左腹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
沈淮玉莫名心慌,将采来的草药合着夜庭舟的血一起在嘴里咀嚼,在吐出来敷在他的伤口上止血。
一直折腾到天快亮了,血倒是止住了,青年又发热了,冬日的气温太冷,沈淮玉身处涯底,本就畏寒的他不得不用自己的体温为夜庭舟降热。
“夜庭舟你要撑住,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夜庭舟,醒一醒!”
“……”
又过了一日,夜庭舟的烧倒是降下去了,不过两人都没有充饥的东西,沈淮玉摘路边的野果和野草充饥,每次都是嚼烂后再渡给夜庭舟。
三天后,沈淮玉醒来正要去找夜庭舟,身边突然想起了青年悦耳的声音,“别动,手上都是伤痕,我药还没抹完。”
“你没事了?”
“嗯!”夜庭舟拉过沈淮玉的另一只手继续抹药,欲言又止的问道:“淮玉你是不是喜欢我?早就对我情根深种了?”
“你是把脑子摔在涯底忘记捡回来了?”
夜庭舟讪讪的闭嘴,忽然又问道:“那你对我有喜欢吗?”
沈淮玉对他做的事他都有印象,当时那种情况,沈淮玉完全可以弃他而去,夜庭舟觉得,沈淮玉一定是喜欢他的。
“这是回京的马车?”
“京城暂时是去不了了,我在其他地方有宅子,先给你养养。”
“本王在跳崖之前给夜一他们传了信,就算我有不测,他们也一定会救你平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