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今夜归循

今夜归循

    今夜归循

  • 作者:酷鲨手分类:现代主角:言酌 陆政循来源:长佩时间:2023-12-09 09:40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今夜归循》,今夜归循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酷鲨手所著的小说围绕言酌陆少虞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言酌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真心喜欢,即使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对他不会有任何感情。
  • 立即阅读

精彩段落

这里是上海陆家嘴,最大的金融中心,集聚着各种权贵名流。太阳落山了,金融街两旁的路灯亮起来了,再望远一点,粼粼的江面倒映着远处的霞光,隐约能看到缩成模糊黑影的东方明珠。

收回打量的视线,言酌低头看了眼手机的屏幕,微信还是没有弹出新消息。

今天是他跟陆少虞的四周年纪念日,一周前,他对陆少虞百般央求,陆少虞才答应在纪念日这天接他下班。

他下班后,在金融街路口等陆少虞,见陆少虞迟迟不来,便给陆少虞发了几条的信息,询问陆少虞为什么还没有来接他下班,但他发出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

他想,兴许陆少虞是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在陆少虞看来,他只是一条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狗。

陆少虞是不可能会对一条狗上心的。

言酌早已习惯了,他没有抱怨,深吸一口气,去赶路段拥堵的公交。

封闭空间内渗出人体的汗液味道,他戴着口罩,但他还是清楚闻到这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令他头脑胀疼。

跟随着拥挤的人潮下了车,在原地缓了缓,走到Dior的实体店里,咬着牙买了条纯黑的男士新款领带。

这条领带的价格很贵,大概是他实习期一个月的工资,平时他得省吃俭用才能攒够这一条领带的钱。

他并不是追求品牌的人,而是因为陆少虞用的都是大牌的领带,他买几百块的杂牌领带也送不出去。

陆少虞是出生优渥的少爷,没有固定的居所,跟言酌谈恋爱后,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外滩,这里也就成为他们两个人的“家”。

外滩这里是属于高档小区,进去都需要证明,言酌经常出入这里,他的脸就成了最好的通行证。

电梯“咚”地一声,门开了。

跨过电梯门,言酌走了两步,通过指纹识别的方式,将金属防盗门打开了。像往常一样,言酌站在玄关处换拖鞋,屋内没有开灯,一片黢黑。他将客厅的电源打开,轻奢的圆形数字吊灯悬挂在墙顶,把客厅都照亮了。

可他却没有看到陆少虞的身影。

言酌心底纳闷着,突然听到了一声掺杂着情欲的呻吟声,这声音是从主卧半掩的门缝里漏出来的。

他心底涌起一个不太好的念头,踱步深靠近主卧,那刺耳的浪叫声几乎要震碎他的鼓膜,他颤着手,推开主卧的门。

卧室里没开灯,窗帘没拉,月色从玻璃窗外打进来。室内的气温很高,被子里的两具肉体在相互拍打着,传出了此起彼伏的高亢叫喊声,空气中氤氲着很重的腥味。

“吧嗒——”

言酌手里的Dior领带连同礼袋一起摔在地上,而他对陆少虞的炙热爱意也摔成稀巴烂。

听到动静,被子里探入半个脑袋,微卷蓬松的头发,黑眼睛,薄薄的眼皮带着一层褶。陆少虞似乎很生气,他的眼底烧着火,像是下一刻就会喷发而出。

“你干什么!”

言酌堵在门口,喉咙微涩,“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在做什么?”

“这有什么可问的?”陆少虞被惯坏了,脾气也很差,“赶紧滚出去,别搁在我面前,碍眼。”

“碍眼?”言酌笑了下,“陆少虞,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空气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硝烟味。被子里又冒出一个男人,他的皮肤很白,双眼皮,大概是因为做着剧烈运动,脸颊两侧浮起红晕。

“你是虞哥的男朋友又怎么样。”

“你平时就跟个闷葫芦一样,在床上根本就放不开,虞哥早就玩腻了。”

“我模样漂亮,身材好,放得开,什么花样都能陪虞哥玩。要不是你没意思,虞哥怎么会去来找我玩?”他挑衅地看着言酌。

这里低楼层,距离小区绿植很近,蝉鸣声聒噪入耳,更添几分烦躁。

言酌见过陆少虞床上的男人,那似乎是一个凭借着一部网剧出名的当红流量明星,颜值耐打,演技也不错,好像是叫做夏栖。

陆少虞为了这个小明星,忘记一周前的承诺,把他晾在陆家嘴金融街整整一个小时。

言酌的心脏钝痛,像是被刀尖剐过,他看向陆少虞,“你也是这么想我的吗?”

“你不就是这样寡淡无味的人吗?让你玩点刺激的,总是找借口推脱,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人!”陆少虞正在气头上,口无遮拦。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言酌垂在裤缝的手指在悄悄收紧,他的呼吸有一瞬的凝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了。

他早就该习惯陆少虞对他的恶言恶语了。

抬起眼睛,他看向窗外。今晚不是月圆夜,天都是漆黑的,黑夜像是巨兽一样吞噬着这一片区域,不透半点光。

跟陆少虞认识四年了,起初是陆少虞追的他。陆少虞追人的方式俗套,幼稚,他每天都会开着那辆顶配的panamera来到他的教学楼下,将一束玫瑰花递到言酌面前,言酌生了好皮囊,身边也不缺乏追求者,对陆少虞这种富二代的喜欢并不在心上。言酌以为陆少虞没几天就会腻了,但陆少虞这次却是来真的。

三个月后,言酌被陆少虞的真挚所感动,成为他的男朋友。

陆少虞提出让他搬出来住,他对陆少虞无有不应,跟辅导员申请离校,住进陆少虞名下的房产。

感情都是会变淡的,从惺惺相惜相濡以沫再到相看两厌,只需要短短几年时间。他知道陆少虞不喜欢他了,可他不在乎这些,只要能留在陆少虞的身边,即便是让他像狗一样活着,他也毫无怨言。

可他没有想到,陆少虞会出轨。

他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出轨。

出轨是一道横在他们中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彻底将他与陆少虞划清界限。

“陆少虞,我们分手吧。”言酌平静地注视着陆少虞。

原先言酌闯进来,打搅他的好事,陆少虞才怒火中烧的。现在他冷静了大半,却听到言酌要跟他提分手,他皱了皱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喜欢了你四年。”言酌说出这段话,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一开始,我们这段感情是错误的,我们身份、地位都不匹配,注定走不长远。在一起的四年,我忍耐着你的坏脾气,试着习惯你的生活作息,包容你的缺点,过得很痛苦,但我从未想过要跟你分手。”

“我想清楚了,我不想折磨自己了。”言酌的声音都在发颤。

听到这里,陆少虞窝在胸口的火苗又窜出来了,烧得他理智全无,他嘶声力竭地喊了一声,“fuck!”

他揭开身上掩着的薄被,随意套了件短裤,来不及穿拖鞋,粗喘着气,走到言酌的身旁,青筋突起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攫着言酌的手腕,语气是压不住的怒火,“你是想要拿分手来威胁我吗?别太幼稚了。”

“你凭什么觉得这是威胁?”言酌毫不留情拂开陆少虞紧攥的手臂。

“难道不是吗?”陆少虞的语气倨傲,却还是压紧瞳孔。

“不是威胁,我这是在单方面通知你。”言酌觉得陆少虞可笑,“我要跟你分手。”

陆少虞舌尖顶着后槽牙,像是生气到了极点,怒火烧到他的大脑,连齿间都在发颤,“言酌!”

言酌知道陆少虞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陆少虞将他当成了一条听话的狗,现在这条狗不愿意再忠诚于他,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他急于用愤怒来掩饰内心。

“你要是今天敢走,以后就出现在我面前了!”陆少虞压紧瞳孔,眼白的部分盘踞着密密匝匝的红血丝,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跟平日一样趾高气昂,“你现在要是跟我道歉,我还能够原谅你,当作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换做之前,陆少虞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言酌心甘情愿地顺从于他,而言酌今天却不打算再听陆少虞的话。

“你放心好了,我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不顾陆少虞的震怒,言酌转身走了出去。

等金属门“哐当”撞上时,他停下步子。透过墙缝,他隐蔽地听到陆少虞压着男人的暧昧声。

他想,他的离开对陆少虞的生活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陆少虞身边只是缺了条狗,以他那样的家世背景,他招招手,就会有无数条摇着尾巴的狗趋之若鹜地匍匐在他的脚边。也正因为如此,陆少虞才会在这段感情里这般肆无忌惮,将他的真心摔在地上狠狠践踏。

天很黑,路灯很昏暗。

他蹲坐在三米宽的石阶上,心口烦躁,他从裤兜里摸出盒烟,是大前门的,没爆珠,是最原始的味道。

拨了下打火机齿轮,一簇火苗从他眼前绽放,从烟尾处烧了起来,很快就烧出一段白色烟烬。

大前门的价格是烟柜里最廉价烟,味道也不算醇,吸多了,还会觉得味道有点呛。

他掸了掸白色烟烬,尼古丁烧着他的肺腑,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白色的雾气,像团柔软的云。

他蹲着,屈起双腿,姿态慵懒放纵,脚边有一堆抽剩的烟头,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他还想要再抽支烟,手伸到烟盒处,摸了个空,烟盒里的为数不多的几支烟也被他抽光了。

这附近都是价格比较贵的超市,没有卖大前门这种价廉的烟。

从地上起来,他蹲久了,腿麻了,在台阶上龇牙咧嘴晃着腿,路过的几个住户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他倒也不在乎这些,被当成观赏的猴子围观了一会儿。腿不麻了,他吐出了口气,将抽光的烟嘴扫进烟盒里,丢到一旁的分类垃圾桶。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去什么地方,现在的他像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丧家犬,他好像无处可去了。

在原地想了很久,他打车去了Perry's。

Perry's是一家酒吧,光线昏暗,音乐声与嘶叫声震耳欲聋,一束束色彩斑斓的魔幻灯照了下来,烘托着暧昧的气氛。

走进吧台,言酌屁股落在高脚凳上,手臂撑着吧台的桌面。

“先生,要喝什么?”调酒师礼貌问他。

言酌连酒吧上面的菜单都看不懂,“都可以,你随便给我上几杯酒,烈一点的。”

酒吧买醉只多不少的人大多都是在事业、情场上失利,调酒师早就看惯不怪,“那您有喜欢的基酒吗?”

“没有。”言酌说。

调酒师将糖浆浇在一个窄口的高脚杯上,再将高脚杯倒放在装着白砂糖的容器里,杯口沾上一圈白砂糖,杯子下半身粘上几片玫瑰。他在往银色容器里装入千红,柠檬汁,百香果糖浆,玫瑰糖浆,桃趣,冰块,用力摇晃,再将酒倒入事先装饰好的高脚杯中。

“月下玫瑰。”调酒师将酒推到桌前,“您请慢用。”

音乐声噪杂的环境中,言酌盯着这杯月下玫瑰,他刚跟陆少虞分手,调酒师就给他上了一杯象征着浪漫的月下玫瑰,倒像是一种讽刺。

言酌平时不用接触客户,酒量也很差。他端起月下玫瑰,嘬了一口,酒味呛人,剐蹭着他的肠壁。

一看到玫瑰,言酌就会想起陆少虞,他想要借酒消愁,将陆少虞从他的大脑里挤出去,从今往后,他的生活中不会再有陆少虞这个人。

调酒师知道言酌大概是为情所困,他给言酌调了几杯相对于月下玫瑰的酒精含量更高的酒。

言酌来者不拒,喝了六七杯以老汤姆金酒为主的烈性酒,他终于喝醉了,像是醉虾一样趴在吧台。

从言酌进入Perry's开始,就有不少的男人注意到他。眼下他喝醉了,更是遭到许多男人的觊觎。

一个坐在卡座上的陌生男人笑着走来,手臂揽过言酌的腰,熟练,亲昵,“宝贝,一个人吗?”

言酌被簇拥在陌生男人的怀里,感觉到很不适应,他嗅到陌生男人身上,廉价劣质的香水味与混杂在一起的酒气,很难闻。他推开陌生男人的手臂,说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陌生男人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粗暴地将他拖往洗手间。

混迹Perry's的,都知道言酌会有什么下场,但却没有人愿意出手帮言酌。

换做平时,言酌一拳能撂倒几个壮汉,被酒精高浓度的酒精折磨得头疼欲裂,没什么力气,他在心底骂了几声混蛋,正想着要怎么解决时,身后陡然传来一道低醇的声音,像是珠玉落盘。

“放开他。”

搭讪的陌生男人在看到来人的第一眼,瞬间胆寒,几乎没有犹豫,撒开手,奔向涌动的人群,像是落荒而逃。

言酌喝得醉醺醺的,偏了下头,眼睛瞟到身后。

Perry's中间的音乐舞池传来了振奋的尖叫声,周遭的霓虹灯影切割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上,他那张脸与陆少虞有三分相似,却比陆少虞更加英挺。他穿着国外一线品牌的定制西服,纯黑的,面料考究,版型经典。

他不太确定地问了句:“小、小叔叔。”

男人是陆少虞的小叔叔。

据陆少虞说,他的这位叔叔平时都是满世界乱飞,鲜少能碰上面。而现在,这位陆家的掌权人却匪夷所思出现在年轻人才爱玩的Perry's酒吧。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指微屈着,指尖在虚空中轻点几下,“你怎么一个人来酒吧?”

“没什么。”言酌下意识避开这个问题,他的身体摇晃,像是快要站不稳了。

Perry's里传来了一声声调酒时的容器剧烈地摇晃声,需要调高声音才能听见彼此的说话声。

陆政循一句话直击要害处,揭开言酌血肉模糊的伤口,“跟少虞吵架了吗?”

“您怎么知道?”言酌的头晕晕乎乎的,脸颊爬上两抹红晕,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他皱了下眉。

陆政循漫不经心地觑着他,“猜的。”

“今天是我们的四周年纪念日,他答应我,会来接我下班,但他没有来。”言酌的眼神恍惚,语气里尽是嘲讽。

没了先前不近人情的疏离感,陆政循微挑眉梢,顺着言酌的话往下问:“他为什么没来接你?”

“他出轨了。”言酌嘟哝了一句。

陆政循没再出声,换回来的是持久的沉默,过了须臾,他说:“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脾性,我最是清楚不过。他被我大哥惯坏了,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喜欢流连花丛。我替他跟你道歉。”

言酌眼前出现了模糊的灯光与人影,身体迅速踉跄了下,险些要摔在地上,“他做错事,不用您来道歉的。”

“别强撑了,都站不稳了。”陆政循踱步而来,滚烫的的手指揽着言酌的腰,像是烙铁一样,悄无声息地透露着一股难言的暧昧,“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您要送我吗?”现在的言酌反应迟钝,只觉得腰部传来了烫人的温度,“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陆政循说。

Perry's酒吧外面隔绝了一切的噪杂声,夏风从不知名的方向吹过来,吹散了言酌身上的一丝醉意,但他还是没能独自站稳。

绿化带旁边停了辆黑色的轿车,是迈巴赫的顶配,车牌是连号的。陆政循扶着言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言酌矮着头坐进去,言酌喝醉了,身体不协调,坐稳时还费了一番劲。

陆政循没有立刻走,他将手指抵在车的门框上,另一只手去扯座椅旁的安全带,他们两个人距离很近,胸膛近乎靠在一块。

“咔嗒”一声,安全带的扣子被磁铁吸进去。

陆政循绕到驾驶座,开门,系安全带,动作一气呵成。

将手腕搭在方向盘上,发动引擎,“你住在哪里?”

言酌倚靠在副驾驶的软枕上,没什么力气,他的眼神迷离,“之前我住在少虞家,现在我也不知道能去什么地方。”

“我送你去酒店住一晚。”陆政循是用商量的口气问他,“可以吗?”

昏光下,言酌细瘦的下颔轻点了两下,算做是回应,只要陆政循别把他带回陆少虞家里就行了。

陆政循打了下方向盘,倒车出库,轿车缓缓驶入主干车道。今晚的车流量并不多,一路也没有堵车的现象。

上海半岛酒店是属于上海top级别的酒店,位置是在外滩,紧邻黄浦江畔与外白渡桥,室内设计是由Pierre-Yvesrochon亲自操刀,舒适感跟体验感自然不用多说了。抵达酒店,陆政循将车交给泊车员,搀着言酌来到前台。酒店有四间总统套房,前台说今晚只剩下大华套间,陆政循就直接开了这间房,一个晚上的价格是十几万。

进入大华套间,灯亮了起来,陆政循掺着言酌的手臂,扶着他走向大床。言酌走得慢,快到床边时,他绊住陆政循的脚,身体不由自主地跌了下去,他紧张地攥着陆政循的手臂,连带着陆政循也跟着他摔进床上。

一声重响。

陆政循压着言酌的胸膛,嘴唇不受控制地触碰到言酌潮湿,柔软的唇上,他的手臂撑在言酌的肩膀两侧,被西裤包裹的修长大腿屈起,顶在言酌的腿部中间,形成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个吻没有一触即离,言酌愣了好久,才意识到陆政循碰到他嘴唇了。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短暂失神,他的头很沉,耳朵像是传来了嗡鸣声,“小叔叔,你压着我好重啊。”

“抱歉。”陆政循无论何时都保持着绅士风度,错不在他,道歉的却是他。

手臂撑起来,他正打算要从言酌身上起来,低头时却发现领带夹不知何时勾到言酌的毛衣,这可就麻烦了。

言酌的鼻尖沁透着汗,滚烫的,炙热的呼吸好似岩浆一样扑在陆政循的颈侧,“怎么了?”

“领带夹勾到你的毛衣了。”

听到陆政循的解释,言酌瞥了眼身上的无袖镂空的毛衣,胸前镂空的位置被陆政循的领带夹死死地缠着。

言酌嘟哝了一句,“好麻烦。”

垂在身侧的手挪到胸前,想要将陆政循的领带夹从毛衣的镂空中给解开,兴许是因为他很着急,不仅没办法将领带夹毛衣的镂空位置给拿下来,还使领带结越钩越紧。

“我来吧。”陆政循的这句话极具安抚效用,将言酌焦躁的内心都抚平了。

垂眸检查领带夹,言酌身上的镂空毛衣脱线了,勾着领带夹,这才导致领带夹没法取下来,陆政循深吸一口气,耐心地将勾住的毛线与领带夹分开。

身下的青年缓缓地喷出一缕缕的雾气,像是羽毛一样挠过他的颈侧。

攥着领带结的手指在收拢,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变了频率。

喉结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几分钟的时间,陆政循总算是将碍事的领带结与毛衣分开。

再次低头,陆政循看到毛衣的镂空处变得更宽,更大,那个位置正好是在胸前突起的位置。

他不动声色地掩盖住心底好似霉菌般滋生蔓延的欲望。他撑起身体,从言酌的身上起来。

“可以了。”陆政循淡声说,跟言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言酌抬起手臂,揉了下胀痛的头,他觉得头好痛。

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陆政循让前台送盒解酒药上来。前台送过来的解酒药是铝碳酸镁咀嚼片,这种药不仅可以解酒,还能够保护胃黏糊。卧室里都有配置矿泉水,陆政循将瓶盖拧开,再取了颗铝碳酸镁咀嚼片。

言酌还在床上躺着,不时就难受地哼哼两声。

陆政循掀开被子,让言酌支起身,他单只手掌控着言酌的后颈,不让言酌摔下去,腾出来的另外一只手将碳酸铝镁咀嚼片递到言酌的嘴边,很有耐心地说:“张嘴。”

晃了下不太清醒的大脑,言酌听到耳边的指令,顺从地将嘴巴张开,露出窄红色的舌头,他笨拙地用湿热的口腔包卷起陆政循的指尖上的药片,舌头在不经意间,舔过陆政循的指尖。

像是在撩拨,像是在引诱。

陆政循的修养好,定力强,等言酌将湿软的舌头抽走时,他的手指被舔地湿漉漉的。

将指尖擦拭干净,他扶着言酌躺下去,顺便还替言酌掖被角,像是一个担心孩子会踢被子的负责任大家长。

怕影响到言酌睡觉,陆政循将比较亮的几盏灯都关起来,只留着一盏通往浴室的廊灯。他他望着言酌的侧颜,不自觉地想到与言酌初见时的场景。

那是在高尔夫球场,空气潮湿闷热,草地上弥漫着土腥味。

言酌比现在还要小一些、脸上裹着稚气未脱的少年感。

他跟在陆少虞身后,手上擎着把质地光滑的高尔夫球杆,他的技术不太好,学了好久,没能将球打入洞里。见他这样愚笨,陆政循亲自教他打球,这一次,球进了,言酌的眼睛亮了亮,激动之余喊了他一声小叔叔。

兴许是那一声小叔叔,使得他这些年来所学到的礼义廉耻忠孝仁义都在那一刻坍塌了。

他想要将言酌据为己有。

哪怕将来会被世人诟病,也在所不惜。

搁在床头柜旁的手机机以极快的速度震动了几下,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几条未读的微信。

解锁手机,点开未读消息。

夏栖:图片.jpg

夏栖:老板,小陆总今晚在床上好凶。

他知道夏栖这个时候来找他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跟他邀功请赏,他在钱这方面从来就不会亏待下属。夏栖帮他那么大的忙,给夏栖一部分辛苦费也是理所当然的。

陆政循:辛苦,钱我转到你银行卡了。

陆政循没有继续看手机,而是将手机掷到一旁,他目光平直地望着玻璃窗外的江堤夜景,两旁的树影蛰伏在起伏的江面上。

同类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