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沈持让的嘴唇随动作在周季昂的手心蹭过,柔软,温热,让人痒得整个手臂都酥酥麻麻的。周季昂贴紧两分,往里送药,紧接着拿过半温的水给他喝。
吃饭时也这样喂,沈持让虽然是倚着,但臀部依然受力。他靠不住,又趴回床上自己拿着勺子吃了一点。
勺子里的海带苗刚吃进去,下一秒就被周季昂给填上别的。沈持让看着他颇有感触,突然觉得要是有个儿子也不错,老了还能有一个人在床前照顾照顾。
可他从十六岁就坚定了不婚的念头。沈持让是独身主义,他没喜欢过谁,出身社会早,接触过不少人。
他看别人谈了分,结了离,好像没见过谁幸福。
手臂撑酸了,沈持让放了筷子趴枕头上,嘴里一动一动地嚼着周季昂给剔了骨头的排骨肉。
“饱了?”周季昂看他。
沈持让点头,嘴也没张,“嗯”了一声。
他吃好了周季昂自己才开始吃,沈持让目光灼灼的一直看着,周季昂本来就时刻注意沈持让,对这视线实在难以忽视。
趴着吃不好消化,他以为沈持让难受,问道:“肚子不舒服吗?”
“没。”沈持让叹了口气,说,“我就是想啊,我老了你也会这么对我好就好了。”
那完全可以不用想养儿子了,儿子这种需要大把精力投资出来的东西,万一长岔了可能还会提前把他送走。
他看着周季昂从十七岁成长到现在,对方是他见过最乖的小孩儿。沈持让想,要是生的小孩儿都像周季昂这样,那恐婚恐育的人也许会少一点。
两人各想着事儿,对视半晌周季昂率先挪开眼。
沈持让说话向来直接,但突然私定终生还是让他愣了一下。对方虽然没说喜欢,然而在周季昂心里,这句话和表白没什么差别。
他笑了笑,声音低而稳,表态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沈持让逗上瘾了,摸到手机点录音,“再说一遍,省得你以后赖账。”
他做什么周季昂都配合,乖得沈持让当晚还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爬下水道到周季昂家里偷户口本,异想天开的要把对方的户口迁到自己本上。
关系栏就填父子那处。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到工作人员把户口本递还给沈持让时,拿到手变成了结婚证!
陪着他来办手续的人掐着他的脸亲了一下,笑着与他接吻。沈持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与板上钉钉的儿子在证婚台处唇舌交缠……?
“唔……不行。”
夜深露重,城市街道上的热闹散去,风吹树叶的声音变得明显。
房间内关了灯,陷入暗色。沈持让睡着后无意识躺平了睡,周季昂顾着他一直没睡熟,便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扶着对方侧躺。
沈持让拧着眉头说梦话,他俯身凑近去听,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深夜脑子不清醒,周季昂盯着沈持让看了片刻,鬼迷心窍地亲了上去。他舔对方紧闭的唇缝,轻轻地叼咬。
周季昂左手扶在沈持让腰后,防止他突然躺过去压着骨头,右手托在对方脸侧。周季昂轻轻捏了捏沈持让的脸,红润润的嘴唇便微微张开,有了缝隙。
沈持让皮肤白,常年到处跑但就是晒不黑,而周季昂比健康的小麦肤色还白上一点,也不黑。但每次和沈持让贴一块儿,他都像是横冲直撞地溶进牛奶里的一块咖啡。
两人纠缠在一起,互换彼此的气息,唾液从沈持让唇角溢出,缓慢地滑过下颌。
周季昂点到为止,轻喘着拉开距离,克制大脑中想胡来的冲动。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亲沈持让,但深吻是第一次。
一把火点燃了干枯的稻草地,愈烧愈烈,火舌差点把他也吞噬。
第二天两人驾车回家,沈持让躺在后座拿手机看自己的嘴巴。他舌头上不知是昨晚吃饭时没注意咬到了,还是长了口腔溃疡,早上刷牙的时候痛得他一激灵。
“阿季,你就把我放前面路口就行,”沈持让拿着手机给沈云铮发消息,“我让小铮来接我。”
周季昂听见了,依然流畅无阻地从路口转进去,从后视镜瞥他一眼,问:“为什么?”
沈持让说:“你现在返程回家说不定还能赶上吃午饭。你不回去过年吗?”
周季昂听明白了,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情绪全摆面上,硬邦邦道:“我没说要回去。”
语气转变明显,沈持让立马反应过来自己两三句话又给人惹生气了,但他还是说:“哪有过年不回家的,你爸妈该想你了。等会儿吃完午饭你就回吧。我现在摔了也不能带你满山放炮仗。”
周季昂没理他,到地方停好车,沉着脸抱他回家。
这次周季昂一连两天都没搭理沈持让。对方非但没走,还该干嘛干嘛,端饭喂药一样不落,就是不和沈持让说话。
一楼吵,隔壁屋的公鸡五点四十就开始打鸣。冯秋月担心沈持让休息不好,让沈云铮下来住那屋,沈持让被周季昂抱上去,两天没下来过一次。
除了上厕所,基本脚不沾地。洗不了澡,每天都是沈云铮端热水过来给他擦身体,换衣服。
“持让啊。”沈云铮拧干帕子给他擦背,细致得像拥有从业二十年经验的护工。
他语重心长地喊这么一声儿,喊完又不说话了,沈持让瞥他:“怎么了牙膏?”
“?”沈云铮一脸问号,“什么牙膏?”
“你啊,挤一点说一点,”沈持让笑,“非得我问句怎么了。”
“我组织语言呢。”沈云铮摇头,欲言又止,吭吭哧哧半天,压低声音说,“你跟小鸡咋了?他这两天都不怎么说话,在外面客厅坐着也不进来。”
擦完身体,沈持让舒坦不少,他扣上睡衣扣子,问道:“他在外面?”
“啊,”沈云铮说:“他冷着脸我都有点发怵。”
沈持让笑他这小破胆儿,说:“我惹人生气了,你别往他跟前凑啊,招人烦。”
“去,”沈持让说,“你下去的时候帮哥叫他来一下我这里。”
“行。”沈云铮点头,端起盆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沈云铮还是这造型又返回卧室,小声道:“让啊,他不来。”
“好,知道了。”沈持让无所谓道,“你忙去吧。”
沈云铮噔噔噔的跑下楼,卧室又安静了。沈持让躺了半晌,扬声喊二楼客厅里坐着的某位正生气的人。
“阿季——”
没人应,脚步声也没听见响。
沈持让又喊了两声,周季昂不来,他往四周看了看,撑起身去够床边那张椅子上的遥控器。
他误判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本来是想摔遥控器来造出点动静,这下直接栽床下了。
“咚!!”
周季昂几乎是下一秒就出现在这个房间,沈持让被他抱起来时还疼得眼冒金星。
“就不能好好躺着?”周季昂眉头紧蹙,沉默一会,语气还是很凶地问,“要拿什么?”
“遥控器。”
周季昂仿佛很熟悉这个房间的物品摆放,他转身拿过椅子上的电视遥控器递给他。
然而沈持让没接,他略过周季昂手中的东西去握他的手,趁热打铁地哄道:“肯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