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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惊悚世界里被小狗后辈攻略了

在惊悚世界里被小狗后辈攻略了

    在惊悚世界里被小狗后辈攻略了

  • 作者:居凰尘分类:现代主角:裴昼 许佼舟来源:寒武纪年时间:2023-09-28 11:42
  • 《在惊悚世界里被小狗后辈攻略了》by居凰尘,原创小说在惊悚世界里被小狗后辈攻略了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裴昼许佼舟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完全没想到多年之后居然是在游戏世界里遇见他,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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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不动声色的扫过其他乘客,加上许佼舟,一共有七个男生,六个女生,年龄在十几岁到四五十岁不等。

他们的车厢里只有十个人,显然,还有别的乘客进入了这个世界。

一个粉裙子的女生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村庄,又开始嚎啕大哭:“我要回家!放我回去!”

哭了一会儿,看没人搭理她,便噤了声。

她又害怕的怯懦道:“刚刚乘务员跟我说了话,你们听到了吗?”

裴昼刚想回答,又直觉的觉得不对劲,便没有开口。

其他人只是迷惑的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听到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女生眼里闪过了一丝失望。

在众人六神无主的时候,远处突然走来一个干瘪的身影。

是个佝偻干瘦的老人,他杵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步走的十分艰难。

短短十几米的路,他仿佛是跋山涉水而来。都不需要靠近,就能听到那剧烈的喘气声。就像是拼命拉动的破风箱,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下一刻就断气。

老人走近了,裴昼注意到他的皮肤似乎格外萎缩,就像是干枯的树皮,艰难的挤在肌理组织上。

他浑浊的双眼转了转,眼窝深陷,眼球凸出,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眼眶里脱落下来。

“呵呵。”他笑道,“孩子们是来参加山神大典的吧,你们都是好孩子,难得还有心回来。”

“孩子们,跟我来吧。”他又杵了杵拐杖,艰难的往回走,“趁着太阳还没落山。”

他们住的地方离村子有一段距离,是一座破败的老宅子。土筑的墙壁大片大片的脱落,露出腐烂的稻草。蒙着灰尘的爬山虎长满院墙,几乎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湿冷,阴森,这是裴昼的第一印象。

房子三面环水,再往远处看,都是密密麻麻的槐树,找不到一点活物的存在。

老人笑了笑,说道:“孩子们,一人一间房,好好休息,山神大典就在七天之后。”

不知道为什么,裴昼心里升起一丝异样。这个老人,似乎格外喜欢孩子这个词。

“七天。”一直没有说话的许佼舟突然开口,“七天内必须找到车票。”

“如果找不到呢?”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问道,“找不到又怎么样?”

许佼舟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会死。”

简单的两个字让众人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少人又开始了哭泣。

一个还算健壮的男人突然起身,颤抖着声音骂道:“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老子就不信出不去了!”

他咬着牙往外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槐树林里。

他一带头,也有一男一女的一对情侣跟着离开。

剩下的人大多数都犹豫不决,最后选择留在房子里。毕竟比起未知的深山老林,这里似乎更加安全。

十四个人走了三个,剩下十一个人,六男五女。

众人粗略的看了一圈房间,发现都是一样的陈设。

一张老旧的木床,一扇窗,窗玻璃很模糊,外面正对着河水。

洗漱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这两个设施倒显得很现代,并不是农村的旱厕。

既然都是一样的房间,那就没什么好挑的了。

裴昼随便选了一间,是靠右的第九间,许佼舟则拿了第十间的钥匙,和他紧挨着。

“我有点害怕。”那个穿着粉裙子的女生泪眼婆娑的开口,“有没有人和我一起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昼总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许佼舟的眼神轻微的波动了一下。

“可是那个老头让我们一人一间。”一旁的中年男人开口,“谁知道两人一间会不会出事。”

此言一出,刚刚还有些心动的几个人瞬间打消了念头,毕竟谁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确认了房间,心理素质好一点的乘客就主动去找线索了。

车票,只有找到车票他们才能活下去。

裴昼绕了一圈,发现村落的规模并不小,大致有几十户人家,家家户户都住着人。

不过这些地方的人很排外,虽然并没有直接赶走他们,但对于他提出的问题也是爱答不理的。

西斜的太阳格外昏暗,农村吃饭吃的晚,此刻炊烟升起,甚至有几分温馨。

找了一下午都没什么发现,只是得出了老人就是村长,山神大典已经有几百年的传统这两个线索。

刚想离开,裴昼却突然眯了眯眼。

他轻轻叫住许佼舟,却发现他也注视着那里。

一缕苍白的炊烟,从河流的边缘升起,几乎是一瞬间便被吹散在风中。

他调整了好几次视野,终于看到层层密林的之中,有一个很小的木屋,小的仿佛只容得下一个人站在里面。

“明天去看看。”裴昼轻声道,“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夜晚会不会更危险,但裴昼本能的不想冒险,更何况还带许佼舟这个后辈。

一回院子,许佼舟就不知道去了哪儿,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两碗热腾腾的红油饺子。

白胖的饺子被红油浸满,配上两颗油绿的小白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

裴昼看了一眼那鲜艳的辣椒,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

他很喜欢吃辣,但碍于身体的原因,平时的饮食都非常的清淡,一点荤盐都不见。

“先生。”许佼舟将瓷碗放在院子里的小桌上,“简单吃一点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偷窥的乘客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吃的是村民送来的食物,只有焉了吧唧的素菜和一碗馊了的米饭。那米又干又硬,甚至散发着一股霉味儿。

闻着红油饺子诱人的香味,众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是这两个男人都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好惹。抢是不敢抢的,但开口问问的勇气还是有的。

之前那个中年男人慢吞吞的走过来,讪笑道:“两位好,我叫张文,想问一下饺子是哪里来的呀?”

许佼舟抬起头,金丝框下的眼睛没什么情绪,说道:“可以拿东西和村民换。”

“东西?”张文愣了一下,“是钱吗?”

“村民感兴趣的东西,随便什么。”

见许佼舟没有继续和他交谈的兴趣,张文道了声谢,回房间去了。

山村的夜晚来的很早,许佼舟收完碗,太阳便落了下去,黑暗如影随形。

此时每个房间外的角檐上挂起了白色的灯笼,自动亮起了幽幽的光芒,但那光线过于昏暗,只能照亮门前的方寸空间。

“先生,晚上不要出门。”许佼舟替他打来热水,他修长的手指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他的无微不至让裴昼有些尴尬,明明他才是长辈,倒是一直受着许佼舟的照顾。

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他的情绪,见他洗漱完,轻轻道了一声:“先生晚安。”

“晚安。”

这一夜裴昼睡得很安稳,对于有严重心脏病的他来说,这样的睡眠几乎是奢侈。

他早就发现了,自从进入列车开始,他的身体机能完全恢复了正常。

神迹,他还记得医生对他被治愈的可能的评价。

一夜无梦,再醒来时,天光初亮。

“哐当!”

“啊啊啊啊啊!!!”

铁盆落地砸出巨响,伴随着女人尖锐的尖叫声。

裴昼冲出房门,只见那个穿粉裙子的女生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

她双手撑地,瑟缩着往后退,眼里嗫满了泪水。

她目光涣散的地方,有三具烧的焦黑的尸体。

因为高温的焚烧,那尸体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就像是几块焦炭,依稀看出人形。

烧成碎片的皮肤就像是一层层干涸的黑色落叶,随意的攀附在缩水的骨头上。

只在那烧成灰烬的血肉中,露出白皙的胸骨,白的刺眼。

浓烈的蛋白质被烧焦的臭味混杂着肉香,无孔不入的钻入鼻尖。

裴昼咬了咬牙,胃里翻江倒海,但到底是忍住了。

众人都被尖叫声惊动了,迅速的汇集到院子里。只是一眼,几个承受能力差的便跑到一旁吐得昏天黑地。

能站在原地的几个人也是面色惨白,抖得和筛子一样。

“这是昨天离开的那三个人。”许佼舟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双手端着一盆温水。

他就像没看到一样平静,淡淡道:“可以挖个坑埋了,也可以等尸体自行消失。”

见裴昼脸色难看,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转身就去拿挖坑的工具。

“你怎么知道是昨天那几个人?”张文声音抖得厉害,“虽然看骨头大小是两男一女,也不一定就是他们啊……”

许佼舟并不想跟他解释,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还要问。

“这里除了村民只有我们。”那个粉裙子女生似乎缓过来了,低声道,“而且那边的树下……”

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那树下堆放着染血的衣物,刚好是昨天离开的几人穿的。

所以这个地方就如同跗骨之蛆,离不开,逃不掉,走就是死,不走也会死。

直到此刻,找到车票的压迫感再次出现,众人心头都像压了一座大山,几乎喘不过气。

几个男人也跟着去拿了挖坑的工具,将死者掩埋在离房子较远的地方。

裴昼也想帮忙,却被制止了。

他只能就着许佼舟端来的温水洗漱,又乖乖听话的去喝了粥。

等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许佼舟似乎刚刚洗完澡。

他的发梢还滴着水,似乎被熏得有些热,没有戴眼镜的瞳孔里萦绕着雾气,难得有些呆愣。

裴昼有些想笑,一个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看起来手感很好的发顶。

“先生!”许佼舟有些炸毛似的抗拒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裴昼被他反应吓到了,有些悻悻的收回手,道:“抱歉。”

许佼舟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他垂着的手握紧又松开,笨拙的解释:“不是,我没有生气,先生不需要抱歉。我,都是我的错……”

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奇怪,裴昼诧异的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岔开话题道:“走吧,去找线索。”

张文他们刚好也要出门,打了个招呼,诧异的看了一眼许佼舟。

他沉默的跟在裴昼身后,情绪有些低迷。

这是……被家长教训了?

毕竟许佼舟一直都是以大佬的姿态出现,整个人都冷淡到不像话。

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一直是以裴昼为中心,恭敬又疏离。

估计是被骂了又不敢还嘴,跟那些被训的小孩一模一样。

难得生出几分愉快的感觉,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暗戳戳的幸灾乐祸。

裴昼抬起头,今天是阴天,格外阴霾,整个天空就像是蒙住了一层黑布,只有些许光亮从槐树的影子里落下。

从树干的缝隙里看去,只见大片乌云静止在低空,像是酝酿着一场狂风骤雨。

“今天晚上怕是要下雨。”裴昼低声道,“看来必须得加快了,不然那个小木屋怕是要被淹没。”

此时的河水并不湍急,水质十分清澈,就像是一块玻璃,能清晰的看到河底的石头和砂砾。

但裴昼知道,越是一眼能看到底的河流,越容易溺死人。

但要去小木屋,就必须跨越这一条河。

富贵险中求,他迈出腿,准备试试河水的深浅。

“怎么会……”

并没有被水浸湿的感觉,那些河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只在眼前,却并没有实物。

脚下踩着的似乎也不是砂石,而是干裂的泥土,坚硬的可怕。

一直到上岸,两个人身上都没有沾上一滴水。

虽然很奇怪,但这个世界里奇怪的事情可太多了。

在高大的槐树林里,小木屋就像是一个稚嫩的孩童,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碾成碎片。

裴昼轻轻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门没有开,里面却传出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

许佼舟一把将门推开,一股臭味传来,浓烈的气味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裴昼往里面看去,忍不住瞳孔震动。

木屋里的确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但前提是,那还算得上一个人。

那是一个干瘪到没有任何血肉的中年男人,脸颊两侧深陷到嘴唇,深深的凹进去。

他的双眼被剜掉了,眼眶处只有黑洞洞的两个坑。

更可怖的是他的嘴巴,似乎是被烙铁烧过,只留下模糊的一团焦肉,猩黑干裂的硬壳皲裂在嘴边,看的人触目惊心。

但裴昼的注意力却被他身后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一个画着八卦阵的小旗子,常见于各个算命摆摊的桌子上。

裴昼检查了一下周围,确保他们的对话不会被人听见。

“穷勿信命,病勿信鬼。”他看向许佼舟,“这是乘务员和我说的。”

而这里有着八卦阵,估计是和命有关的线索。

许佼舟严肃的注视着他,轻声道:“先生,以后不能和任何人透露车上得到的信息。”

“无妨。”裴昼笑了笑,“我只和你说。”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许佼舟愣住了,他似乎并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得到这一份信任。

裴昼又问道:“所以这个信息有什么特别的吗?”

“有,被乘务员选中的人,会成为血祭品。”许佼舟抿了抿唇,轻声道,“他们能得到单独的线索,被杀死的条件也会更加苛刻。更重要的是,当其他乘客全部死亡时,血祭品也会直接进入下一节车厢。而鬼怪的目标,就是杀掉血祭品。”

鬼怪需要杀掉的是血祭品,而不是普通乘客。那么一旦被人发现他是血祭品,只怕无论是乘客还是鬼怪,都会对他下死手。

难怪啊,刚刚进入世界的时候,那个粉裙子的女生会故意诈他。但她这样自爆,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吗?

“所以……”裴昼眸光一沉,心里已经有了算计,“乘客之间也有约束?”

不然的话,乘客们只需要自相残杀,反正血祭品也会被杀死。

“是的,如果乘客对非血祭品下手,就会触发天灾模式。”许佼舟解释道,“天灾之下,鬼怪杀人将没有任何限制,除了血祭品,没人能活下来。”

裴昼的呼吸一滞,彻底明白了规则。

简单来说,血祭品才是鬼怪的目标,只要血祭品死亡,鬼怪杀人的欲望就会降低,其他乘客也能相对安全的寻找车票。

但同时,一旦有乘客杀死普通乘客,那么鬼怪杀人的限制也会消失,所有人都会成为大逃杀的目标。

所以粉裙子女生才敢自爆,因为新手根本不懂规则,老手又不会轻易相信。

他眉头微微一皱,发现了一个不合理的地方:“但如果一个乘客快死了,想拉所有人都下水,岂不是可以故意杀害别人触发天灾模式?”

“不会的,杀死玩家需要特别的道具。”许佼舟轻轻摇了摇头,“而且列车有自己的判定准则。”

裴昼了然,但还是忍不住问:“佼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许佼舟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说道:“我很早就登上列车了,这不是我的第一个世界。”

见他眼里有抗拒,裴昼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仔细的观察起小木屋里的人。

八卦旗正悬在他的头顶,天乾的位置正对着上方的一块的一盏纸灯笼。

裴昼低声道了一句抱歉,起跳将那灯笼拿下来。

他低头的一瞬间,恰好对上一双空洞的漆黑眼眶,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扬起了头,干瘪的皮被风吹动。

骷髅一般的两颊牵动起来,模糊的嘴唇耸动,缓缓开裂成一个巨大的黑缝。

虽然已经没有了五官,但能感受到那股浓烈的恶意。

就在裴昼愣神的一瞬间,手臂被人拽住。

许佼舟脸色剧变,拉着他迅速的往外跑。

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那东西似乎缓缓的站了起来。

声音消失了一瞬间,随后突然加剧。

裴昼没有回头,但身后四肢砸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明显,伴随着皮肉急促的摩擦。

那声音又急又快,顿顿的都是骨头砸地的闷响。很明显,是木屋里的那个东西追上来了。

眼前是静谧的河水,许佼舟拉着他踏进去,还是一样的坚硬,丝毫感受不到水的存在。

他能感受到身后越来越的追逐声,那股恶臭几乎已经贴近了耳后。

许佼舟拉着他用力一拽,刚刚跨上河岸就有疾风从身后掠过,那东西似乎扑空了。

等他喘完气回头,只见那道身影已经回到了对面的岸上。

蜡黄的人皮包裹着他,风吹过时,还能看见纸一样单薄的皮肤在摇晃。

黑洞洞的两个眼眶死死盯着裴昼,被烧糊的嘴巴似乎在咒骂他们。

他身后是高大的槐树林,那些槐树就像是有灵魂一样,竟然汇聚到了一起。

“回院子。”许佼舟当机立断道,“这个地方还是不安全。”

此刻正是正午时分,却没有一丝阳光,透过槐树的空隙,只能看见沉闷的乌云。

院子里的乘客大多数都出去找线索了,只有几个特别胆小的缩在房间里。

裴昼拆开那盏纸灯笼,只见那背面写满了字。

【今天我又去算命了,他说我是穷人的命,人怎么可能穷一辈子】

【钱全都赔进去了,难道我真的就是穷命吗?不,我绝对不会信服的!一定有别的办法!】

【我就知道,我一定可以大富大贵,什么穷命,我绝不相信!】

【山神,只能找山神,医院都是骗人的,只有山神可以治好她】

【丫丫,你放心,爸爸一定会治好你】

“看来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丫丫。”裴昼有了思绪,但还是忍不住道,“但是来这里两条了,我们好像没有见到过一个孩子。”

许佼舟点了点头,他看着那些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又出去逛了一圈,村民们依旧是那副抗拒抵触的模样。

但许佼舟不知道又拿出了什么好东西,竟然能让一户人家愿意留他们吃饭。

不仅笑脸相迎,那干瘦的老妇人甚至专门杀鸡宰鱼来招待他们。

简陋的木桌上摆着油泼辣鲜的辣子鸡和水煮鱼,红彤彤的让人食指大动。

裴昼有些犹豫的问道:“交换的东西不会很珍贵吧?”

他还记得许佼舟昨天说过,食物可以用村民感兴趣的东西来交换。

只见他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些食物都来自于列车,村民只是一个交换的媒介而已。”

老妇人很是热情,坐在门槛上朝着他们说道:“孩子们敞开了吃,不够再做。”

裴昼道了声谢,假装随意的问道:“婆婆,你们这村里还真热闹,怎么没人出去打拼呢?”

“出去有什么好的。”老妇人纳着鞋底,“二狗不就出去闯荡去了,还挣了大钱。挣钱有什么用,还不是带回来。”

“为什么得回来?”裴昼顺着她的话问,但心里已经有了底。

“外头的人治不了村里的病,只有山神大人。”老妇人抿了一口棉线,继续道,“出去就得死!你看他那短命的女儿……”

似乎察觉到说漏了嘴,老妇人脸色一变,再也不肯开口。

今天村民们送来的依旧是馊了的米饭和烂菜叶,有不少乘客选择去换食物,但无论他们拿出什么,那些村民都无动于衷。

“我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都换不了一碗饺子!”

“我拿钱出来,他们说这不是真钱,还差点动手。”

裴昼刚踏进院子,就听到乘客们的吐槽声。

他心里暗自生出一股庆幸,再一次感叹幸好遇到了许佼舟。

张文也在这时候回来了,他身边还跟着那个打扮的很时髦的女生,好像是叫夏晚。

之所以会记得她,是因为第一天晚上她就找过裴昼,希望可以跟他们一起。

但他立刻就拒绝了,不信任的人,他不想有过多的接触,更何况是在这样光怪陆离的地方。

见到他们,张文有些兴奋,用眼神示意了两人。

到了院子外的空地,他低声道:“我有线索,要交换吗?”

裴昼有些惊讶于他的适应能力,但想了想许佼舟也不是第一次进入世界,估计张文他们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萌新。

他故意犹豫道:“我怎么知道你的线索是不是真的呢?”

张文咬了咬牙,压低声音:“我找到举办山神大典的地方了,是个神殿……”

裴昼心里一震,没想到他真的能找到关键线索,见许佼舟点了点头,他欣然道:“好,我们和你换。”

根据张文的说法,神殿在一条河的对岸,位置和他们找到小木屋的河流是正对着的。

张文还提醒道:“那河水很玄乎,虽然看着是条河,实际上根本没有水。”

听他这么说,裴昼心里有了数,他也给出了二狗的信息,但关于丫丫的并没有说出来。

张文搓了搓手,笑道:“我还不知道两位的名字呢?”

裴昼思索了一瞬,笑道:“我叫裴舟,他叫许昼。”

许佼舟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还是点了点头。

张文看出了他们并没有说真名,但他也不在意,依旧乐呵呵的打了招呼。

虽然才下午,但谁都能看出来快要下雨了,也就没有人出门。

五点多的时候,天气就已经阴沉到和黑夜一样了。

灯笼也随之亮了起来,映出一片阴森的光景。

没有人愿意呆在外面,就都回了房间。

许佼舟的身影又消失在了外面,按照惯例,应该是去找吃的去了。

夏晚晃了过来,轻声道:“裴哥,昨天晚上你睡得好吗?”

裴昼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又听见她说:“昨天我看许哥在你门外守了一夜。”

“你怎么知道?”裴昼有些惊讶,“他守了一夜?”

“对。”夏晚眼里有一丝羡慕,“我昨天晚上吃了馊饭有点拉肚子,起来了好几次,他一直都在。”

裴昼心里有些五味杂陈,难怪他睡得那么安稳,原来是许佼舟一直守在门外。

恰是这时候,送饭的村民又来了。

众人看着那倒胃口的饭菜,欲哭无泪。

一个个都盯着裴昼,眼里是说不出的羡慕和哀怨。

果然,不远处许佼舟端着两碗堆满臊子和辣椒的炸酱面走来了。

虽然面很香,但想起夏晚的话,裴昼有些食不知味。

阴沉的夜色,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起来。

雷声轰鸣,似乎要将高大的树影炸成鬼魅。

无数槐树的树枝仿佛向上天乞讨的饿死鬼,伸着枯死的双手,在风雨中疯狂拉拽着什么。

裴昼轻轻推开门,出于谨慎,他只推开了一个缝隙。

“吱呀”的开门声在雨声里并不起眼,但却惊动了站在门口的人。

灯笼照出的幽幽白光下,那张清瘦的脸显得更加安静。

裴昼几乎能看到他苍白皮肤上的细小绒毛,是极为年轻的一张脸。

“先生?”许佼舟有些诧异,他说道,“你……”

又是一声惊雷,檐角上的灯笼突然变成了红色,像是漆了一层乌鸦血,透露出一丝诡异。

“啪嗒啪嗒啪嗒……”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轻轻停在裴昼脚边。

他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灰扑扑的小皮球。

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道欢喜的童声,她站在阴影里,看不清模样,只有声音夹杂着雷声传来。

“两位哥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裴昼没有贸然回答,她走近了一步,露出一双绣着花样的小鞋子。

“两位哥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她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些许诡异的天真。

她又走近了一步,模样也暴露在了红光下。

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脸上挂着笑容。

可惜瘦的有些离谱了,几乎是皮包骨。

裴昼突然就想起了木屋里的那个东西,还有之前的老妇人和村长,也是这样不正常的瘦弱。

“两位哥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她又问了一遍,外表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皮肤迅速的干瘪缩水,像黄纸一样贴覆在骨头上。

瞳孔猛地收缩了几下,眼白迅速的占据了所有的面积。

暴雨在她身后倾泻,吹动红色的裙子,在黑夜中犹如一头血兽。

就在她准备再一次发问的时候,裴昼突然开口了。

“丫丫。”他扬声道,“这么晚还不睡觉的孩子,可不是乖孩子。”

其实他也是猜测的,毕竟丫丫是已知的唯一一个小孩,除了猜她,裴昼也别无选择。

孩子的脚步停下了,她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笑容,血色的嘴唇裂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猩红的牙床。

“哥哥,陪丫丫拍皮球吧。”

不等他回答,那小皮球咕噜咕噜的转到他脚边。

裴昼轻轻将想要把球拿起来,手腕却被人握住。

许佼舟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开口道:“我来陪你玩。”

丫丫似乎有些兴奋,她笑了,露出森白的牙床:“好啊哥哥。”

许佼舟修长的五指扣住皮球,猛地对着丫丫的脸砸过去,他迅速的把裴昼往里一推,从外面锁死了门。

那声音在雨夜里又轻又急,下一秒就被风吹散。

“先生,无论如何,不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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