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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的小兔子被阴鸷大佬宠上了天

和亲的小兔子被阴鸷大佬宠上了天

    和亲的小兔子被阴鸷大佬宠上了天

  • 作者:土豆烧牛腩分类:古代主角:轩辕溟 岐灵来源:番茄时间:2023-09-18 16:22
  • 作者倾情打造的小说《和亲的小兔子被阴鸷大佬宠上了天》,是土豆烧牛腩正连载的小说,主角:轩辕溟岐灵,小说和亲的小兔子被阴鸷大佬宠上了天的主要内容是:轩辕溟当然不介意对岐灵好,而他认为小兔子应该要永远都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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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天色青冥,晓星闪烁。

殿内只听见几声烛火啪嗒啪嗒的燃烧声,轩辕溟进来时,小兔子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样子,一见到男人,扁着嘴,满目委屈,嫩白的小脸染着粉色,两只手包的鼓囊囊的,像两只小猪蹄,抬起来泪眼汪汪的,“疼……”

轩辕溟满眼心疼,坐在榻边,轻轻将人揽入怀中,

“是为夫的不好。”他说着,在小兔子看不到的地方,眼中迸发出寒光。

小兔子感受到了男人浓浓的愧疚感,就好像得了一件稀世珍宝,他真想挖个洞把它藏起来,谁也不告诉。

奶娘说成婚是要找一个可以倚靠的郎君,大概也就是这样的郎君了吧。

小兔子小心翼翼的靠在男人怀里,比他以往靠的木头墩子,土坯,石头舒服了百倍,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墨香,从前他听家里的长姐们说过,狼的身上有一股土腥的味道,很臭。他歪着鼻子嗅嗅,没有,男人还长得好看,比他以往见到的美男子还要好看。

“没,夫君你,很好的……”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恐怕也就只有这只呆呆萌萌小兔子会觉得他好了,倘若要是看到了他残暴的阴暗一面,也不知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真的真的很好……”小兔子没听见男人声儿,以为男人不信。

轩辕溟抱着他腰的手不断的收紧,头抵在他的脖颈间,低声柔道,

“夫人,也好。” 小兔子脑袋“嗡”的一下,像烟花似的砰砰乱炸。软软的耳朵先遮脸,再遮眼睛,男人垂着眸,他的小兔子很容易害羞,尾巴都露出来了,忍不住的上手捏了捏,

“嗯……别……”

小兔子浑身上下红通通的,尾巴和耳朵更是敏感的不得了。男人在榻上的时候总会很恶劣弄耳朵和尾巴,没一会儿,他哪哪都软了,任由男人掠夺。

“你……你不好奇我吗?血……”小兔子疑惑道。

轩辕溟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宠溺道,“你不是我的小兔子吗?更确切的说是我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人。”

“不是啦,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你好不一样。”小兔子受不了他酸酸溜溜的情话,耳朵红的充血。

男人问道,“哪不一样?”

“他们说你,你好凶好凶的。”

更多的是,嗜杀成性,残暴不仁,灵蛇一族,一夕之间,尸山血海,处处皆是埋骨之地,头颅皆被砍下,有的断了尾,扒了皮,活口的,便被狼群一拥而上撕成碎片,残骸都难以留一块儿。吃饱喝足的狼群,提着血乎乎的头颅,大摇大摆的回万幽宫,飞禽走兽,无一敢出。

“那夫人觉得呢?”男人问。

“你不是,你对我,很好。我也要对你好。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受伤了。”

轩辕溟心暮地漏了一啪,在这个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的狼窝里,他活得像个傀儡。

有一天有一个人告诉他,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那个人把他当人看。可是,不久之后,那个人用他送给利刃,猝不及防的扎进了他的胸口,血色染红了他的眼睛,也将他最后的一丝温暖屠杀殆尽了。

眼前这个人,这只小兔子,能……

他闭上眼道,“好。”

朱雀殿中,轩辕戟端坐在高堂之上,讳莫如深,手搭在椅子上,紧紧的握着,青筋暴起。殿门被推开,一个黑甲侍卫走了进来。“九殿下如何了?”

侍卫道,“回禀王上,九殿下已脱离了危险!”

轩辕戟不可置信道,“什么?那可是化妖丹啊……谁解的?”

侍卫答,“那人是一个普通的医师,死了。”

轩辕戟慢悠悠的道,“哦?死的这般蹊跷,看来,我这些好儿子们瞒了我不少东西……”

侍卫继续禀报,“九殿下调了三千穷奇军驻守在麒麟宫外,潮风潮雨,二位大人并不在宫中,是否去追查?”

轩辕戟摇头。“不必了,会有人替我们去查的。继续监视麒麟宫。”

“是。”侍卫起身退了出去。

殿门还未关上,一红衣女子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跪在大殿上,梨花带雨道,“王上,你可要为诀儿做主啊……”

轩辕戟双眉紧锁,神情漠然,女人身子微微僵了僵,楚楚可怜,一步一爬,爬到男人的脚下,“王上,你真的不管我们母子俩了吗?”

轩辕戟烦躁的抬起她的下巴,像赏看一件物品似的评价道,“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这么一看,果真是我见犹怜!”说完,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女人撑着地面,有些难以置信,以往,她一哭,男人指定把她抱在怀里哄。

“王上?……”

轩辕戟抬了下眼皮,“滚出去!”

女人不甘心,再次爬到男人的脚下,温情脉脉道,“王上,臣妾……”

轩辕戟没了耐心,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怒色满满,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去妄想没有的东西,你怎么就不听呢?诀儿如此,也是你娇纵的!你若不是有九分的像的她,我早把你开膛破肚了!

今日之事,她没事儿,你便还能活,她若出了事儿,我让你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当然,你受着的,我也要让诀儿受着,好让你们母子连心!”

女人不寒而栗,含着泪儿道,

“王上,臣妾没有,臣妾一心一意只为王上,我去牢房,不过是想去看看青黛姐姐,我……啊!”

男人将她一脚踢倒在地,“她的名字你也配叫?今日之事,我全当是给你个警告,你若还敢把手伸到她身上……”

男人俯下身,牵起她红润细腻的玉手,“我就把你从上到下一节一节的给砍了,再把骨头上的肉剔干净,扔到白骨摊上!”

女人瘫软在地,哆哆嗦嗦的想要抽回手,可男人却死死的掐着,“听明白了吗?”

女人求饶道,“明……明白……,臣妾……臣妾知错了。”

男人将她大力甩在地上,吼道,“滚!”。

女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殿门严丝合缝的关上,大殿里又是静悄悄的一片,男人闻了闻自己的手,有一股甜香的味儿,坐到狼皮衣椅上,用手帕擦了擦,扔在地上。眉头默默皱起,似乎是在思考的什么。

潮风着两个头颅进到殿中时,轩辕溟正在喂小兔子莲藕汤,“主人,夫人。”

小兔子喝了汤,咂巴着,抬眼望去,两个头颅七窍流血,死状恐怖,血肉模糊脖子还在滴血。

小兔子吓得“啊”了一声,躲进男人怀里。

轩辕溟瞪了一眼潮风,“拿出去!”

“是。”潮风提头颅站在殿门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夫人怎么这般不惊吓?

殿内,小兔子惊魂未定,又想到了成亲那日城墙之上的头颅,男人轻拍着小兔子的背,哄道,“不怕,我在。”

“他们……他们死了。”

男人继续拍着他的背,“对死了,死的,不可怕,活的才可怕。”

“怕……都怕。”小兔子被当成耻辱养在后院里,除了家里的,不怎么见过外人,也没怎么出去过。见过的生人,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更别说这等残忍血腥的场面了。

男人又哄了好一会儿,等怀里人不再抖了,才叫潮风进来。

小兔子窝在男人怀里,不敢乱看。

男人搅了搅汤勺问道,“都查清楚了吗?”

潮风回道,“查清楚了,这些时日见过娘娘的除了王上只有骊妃一人。”

“原来是那条蛇精,哼,若不是长了一张和母亲极为相似的脸,又怎么可能上得了父王的榻,她和她的那草包儿子一样,都是蠢货,都该死!”

男人没收住声,小兔子又被吓了一跳。

男人放下碗,轻拍小兔子的背。

潮风继续道,“操纵死士的二人是在十三殿下的宫中找到的。到的时候,乌鸦已经把下半身的血肉啄食尽了,我当着十三殿下的面把两人的头砍了下来。十三殿下,来来回回,只说他不知,不认识二人。”

轩辕溟展了展眉心,早已料道,“这是他们母子二人一贯的手法,父王那怎么样了?”

潮风回道,“王上发了好大的火,把骊妃赶了出来。”

“我这父王,城府极深,谁也猜不到他,谁也看不懂他。在我们这几个儿子间相互徘徊着,一打一压,一捧一踩,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动他。”轩辕溟冷笑了一声,

“这样的人居然还会有情,可笑至极!母亲那儿派人看着,有任何风吹草动,一一斩杀!”

“是!”

男人拍着小兔子的背,用最平淡的口吻命令道,“骊妃母子俩既然不想活了,那你就让他们早点死吧。该安排的都去安排了。”

“是。”潮风领命退了下去。

小兔子抬起头,犹犹豫豫道,“危险……”

“我在,不危险。”

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怕我吗?”。小兔子摇头,目光坚定道,“不怕。”要是有怕的,就是怕男人受伤。

他也懂,男人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的说出这些计划。那便是相信他,信任他,真真正正的把他当成了妻子来对待,可能现在还没有奶娘说的那种爱,但喜欢是一定有的。

男人捏了捏他的脸,“我们的小兔子最厉害了,还喝吗?”

小兔子拍拍肚子,“饱了。”

“那还吃莲子吗?”男人问。

小兔子点点头,他歪着脑袋左右看了看,男人问他看什么?小兔子戳了戳他的嘴角,“你总是笑得僵僵的。”

男人握住他的指尖,问道,“不好看吗?”小兔子摇头,“好看的,夫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妖。”

对于小兔子毫不吝啬的夸奖,男人很是受用,他长年累月的挂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早就忘了如何随心所欲的笑了。

“夫人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兔子。”

“啊!真的吗?可……可在家里时,兄长们总是说我丑。”

男人拿着帕子细心的擦他的嘴角,“谁说的?哪个兄长,等哪天我们回去了。你指出来,我让潮风潮雨把他毒打一顿,打的他成为岐山最丑的人,好不好?”

“好!多打几顿,他以前老是欺负我,总爱揪我尾巴。我挖了洞躲里边了,他……他在洞口放火,把我熏了出来,可坏可坏的了!”小兔子口吃的告着状。

现在有人给他撑腰了,他要一口气把那些受过的欺负全告了。

“还有长姐,长姐她绑着我的耳朵,把我吊在树上大半天,绳子断了,我摔了下来,屁股和尾巴流了好多好多血,可疼了……”

小兔子越说越憋屈,憋着憋着就哭了。男人一边哄着一边剥莲蓬,小兔子哭了也不忘张的嘴,等男人的莲子。

“这个有点苦……”

男人放下莲蓬,拿了个小兔子形状的糕点塞他嘴里,“吃这个,不苦。”

“嗯……甜。”小兔子一有好吃的,伤心事儿也忘了大半。看着男人给他剥莲子,又喜又忧,奶娘给他穿嫁衣时就说了,人间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更不要说妖了。

家中爹爹的妻妾也是多的数不清,他不知道男人还有没有别的小兔子,但只要一想到男人给别的小兔子剥莲子,他又想哭了。真的很想挖一个洞,把男人藏进去,里边就他们两个人,再在旁边挖一个洞,储藏食物,没东西吃了再出来。

“怎么又哭了?”男人抹掉他的小金豆儿,轻声细语的问道。

“我……我真的是你见过最好看的小兔子吗?”小兔子问。

“对,我的小兔子最好看了,又娇气又爱哭。”

“我也不想哭的嘛,可就是总是忍不住。”

“那就不忍,你要想哭就哭,有为夫哄你。”男人少有的柔情似水,把殿门外的潮雨差点弄吐了。

潮雨靠在殿外的红木柱上啃着排骨,他知道小兔子不吃肉,提前把莲藕排骨汤里的排骨挑了出来,扔了实在可惜,倒不如犒劳犒劳自己。

小兔子在高高的宫墙里迷路了,晨光熹微,男人带着潮风,潮雨去了军营,要到迟暮才归。

留了十七在殿外保护他,日头到了屋檐顶,小兔子才醒,吃了午膳,身子骨好了大半,想出去转转,来了好些天,一直在榻上睡着,四肢软绵绵的。

拉开殿门,松散的发髻,白玉的衣袍,姣好的面孔,像王公贵族的小公子。

俊逸的黑衣少年半跪蹲下叫了一声,“夫人。”

小兔子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叫的是自己。

“起……起来吧。”

十七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到身后,小兔子转过身去,抠了抠脸,“我想去,走走。”

小十七颔首,“是。”

小兔子是想让他领着自己走,可十七好像曲解了他的意思,想着就绕着寝殿走一圈,走了几步后,他发现,他一停,身后的人也跟着听,他一走,身后的人也跟着走,像影子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他侧过身子望了几回,觉着好玩儿。可在小十七期的眼里却是冒犯了夫人,弯腰道,“夫人,主人走之前交代夫人去哪都要跟着。”

“哦,那你跟着吧。”

有他跟着小兔子也不怕了。大跨步的走在前面,对没见过的东西,总会忍不住的想瞧一瞧,摸一摸。爬上高墙了才发现,别的宫殿里。宫女,仆人,侍卫,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他们宫殿里冷冷清清的。来来回回就他们几个人。

“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人呀?”小兔子指着对面的高墙问。

十七道,“那是大殿下的饕餮宫,在办婚事。主人不喜欢人多,所以只留了我们几个。其余的都遣散去了别的宫殿了。”

“哦。那我们这叫什么?”小兔子问。

十七答,“麒麟宫。”

小兔子看对面的饕餮宫除了华丽一点,人多一点,跟麒麟宫一样,哪都是光秃秃的。

又继续晃晃悠悠在宫殿里走了走,后园中一处池塘,已经干涸了,只剩满池干扁的残荷,小兔子问是谁种的?

十七缄口不言,小兔子也不再问,池塘边上,还有一小处未干死的水洼,小兔子趴在边上,扑腾了两下水,衣衫湿了一半,站起身来扭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唇问,

“就是,你主人还有没有像我一样的夫人了?”

他在岐山的时候就听说了狼王只有一个狼后,但下边有五六十位的妃嫔,狼王生性风流,在外边的还不止这一些。

那作为他的儿子,指定也是三妻四妾了。

十七答,“麒麟宫只有您一位夫人。”

“啊?只有我一个?”小兔子觉得不可思议。

十七道,“是的。”

“那外边的呢?”小兔子又问。

十七沉思片刻道,“主人一向洁身自好,在夫人之前并无。”

小兔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十七头越来越低,小兔子也不再看了,回想了一下,男人在榻上没完没了的样子,也不像是没有的人。

一阵旭风刮过,宫阙上的黑鸦惊起,振翅高飞。

小兔子抬起手,风从指尖掠过,遂后无影无踪的消失在高墙之中。

“我能去别的宫转转吗?”小兔子问。

十七答,“不可。”

小兔子问,“为何?”

十七答,“危险。”

小兔子哦了一声,逛了一会儿,乖乖的回了寝殿,寝殿后,有一处后院,小兔子放起了风筝,风大,风筝抖动得剧烈,小兔子双手拽着线,手都拉红了,还是拽不住,“蹦”的一声,风筝线断了,风筝飘飘荡荡,落到了对面的宫墙上一处小院子里。

小兔子扒着墙看,小院里禾稼果木,碧草如丝,蝴蝶风筝挂在阴阴翠润葡萄架上,葡萄架下,龙颔圆珠的葡萄,颗颗饱满,和风袭来,阵阵甜香,小兔子垂涎欲滴,趴着看了一会儿,小院子没什么人进出,拿手比划,就隔了两道高墙,打个洞不成问题。

轻手轻脚的回了殿里,趴在门上看,十七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他捏手捏脚的回了后院,转来转去后,在一处墙角下,用微弱的灵力探测好要挖的路线后,用手扒拉了起来,土质舒软,不怎么难挖,一炷香功夫,就挖通了。

他坐在坑里看着圆圈外的湛蓝色的苍穹,畏畏缩缩,不敢把脑袋伸出去,竖着耳朵听,呼呼风过,没人,扒着洞把脑袋伸了出去,是一处荒废的院落。

小兔子挠挠脑袋,好像是挖错了,“咻”的一下钻回了洞里,又用灵力探了探,自认为找对了方向又继续挖,三柱香功夫后,挖了三处,都不对,还差点被侍卫发现,想着算了回去,可他挖了四条分岔道。

站在四条道前迷茫无措,不知道哪一条是回去的了,小脸脏兮兮的,全身是泥土,瘫坐在地上,哭哭唧唧,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十七帮他呢。

看着洞口外的日头,男人应该也快回来了,要是找不到他了肯定会着急,抹干眼泪,继续挖,把自己都挖成个黑煤球了,总算是挖通头了,就是不知道挖到哪儿了——

想伸出头去,又怕有危险,趴着洞壁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声音,应该是挖对了,先把耳朵探出去,没事,再慢慢的把脑袋伸出去,咦!

是那个绿油油的小院子,歪打正着了,撑着洞口正准备要爬出来,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兔子?”

小兔子缩成肉球,“咻”的一下又缩回了洞里。洞口暗了下来,小兔子想往回爬,洞边又想起了刚才那人的声音,

“小兔子,你怎么在里面呀?是摔了吗?要我拉你上来吗?”

小兔子抬起头,是一张清秀的小脸,带着笑。趴着身子朝他伸手。小兔子觉得这人没有恶意,而且他身上没有一点妖气,就把手伸了出去。

那人一拉,小兔子轻轻一蹦就蹦出了洞口。

小兔子没收住力,扑着人倒在了草地上。“啊……”小兔子压到了一个鼓鼓的东西,飞快的爬起来,再把那人扶起来,

“对……对不起。”等那人站直了他才看清,那个人肚子大大的,像是怀了宝宝,可……

那人一手扶着腰,一手摸摸肚子,笑得眉眼弯弯,“没关系的。”

“你……你不是妖吧?”小兔子问。

那人摇头道,“不是,我是人。”

“那你是有小宝宝了吗?你怎么有的小宝宝?”小兔子又问。

“对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小宝宝,玉玉说我能生,然后他就亲亲我,就有了小宝宝……”

小兔子傻傻的,但他发觉眼前的人好像更傻,说话的口吻像小孩子一样。

“我能摸摸吗?”小兔子问。

“可以的,你要轻轻的摸,宝宝还会动呢。他特别特别乖。”那人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放在肚皮上。肚子里的小宝宝,怕是认了生,一点都不愿意动了。

那人有些着急忙慌的解释道,“宝宝可能是睡着了,等他醒了你再摸摸。”

“好哦,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兔子问。

“姜余,姜余。你可以叫我阿余,你呢?”姜余怕小兔子没听清,说了两遍。

“我叫岐灵,岐灵。”小兔子也学他说了两遍。

姜余念了几遍小兔子的名字,

“很好听诶,跟玉玉的一样好听!”

“玉玉是谁呀?”小兔子问。

姜余摸上肚子,“是宝宝的爹爹!”

他身子太重了,站的久了,有些累,小兔子也发觉了,甩着耳朵找了找,院门口有一把竹椅,他小跑着搬了过来,扶着姜余坐下。

“谢谢,灵灵。”小兔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叫,有些脸红。“不用谢。”

耳朵飞了起来,他才想起来,他来这儿是为了拿风筝的,正焦着怎么跟姜余说,姜余拉了拉他的衣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

“我给你擦擦脸吧,你脸上有好多脏脏的土呀。”

“好。”小兔子乖乖的蹲下,姜余动作很轻,很温柔。擦好了,又让小兔子站起来。轻轻的拍掉他身上的土。

好了后看着小兔子的耳朵目不转睛,“能摸摸你的耳朵吗?”

小兔子点点头,把脑袋伸了过去,姜余握在手心,捏了捏,眼睛亮得像小星星,

“好软呀!”

“阿余,其实我是来找我的风筝的,风太大,把线吹断了。所以……所以我就打了洞找……到这儿来,我等会儿回去了就把洞给堵上。”

小兔子指着葡萄架上的风筝说。

“原来是你的呀!没关系的,你去拿吧。”岐灵蹦蹦跳跳的去拿风筝,香甜的葡萄,勾得他直流口水。姜余站起身来,“拿完了就要走了吗?”

小兔子点点头,姜余眼眸里有些落寞,“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

小兔子有些为难,姜余看了出来,“那你明日还会来吗?”

小兔子想了想,男人最近都很忙,他应该能来,

“会来,我明日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我有很多很多!”

“好,你等着我去拿篮子给你摘葡萄,玉玉种的葡萄可甜了!”

“啊!真的吗?好呀好呀!”小兔子跟在他身后,忽然间,天空飞过无数只闪着红光的喜鹊,百鸟簇拥着一只红色的轿子缓缓移动,洒下无数的细碎金光,

“这是……”姜余问。

小兔子看见轿子飞往了大殿下的宫殿,又想到今天的那些红绣球说,“对面的宫殿在办婚礼。”

“对面的……又办……”姜余的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心脏像掉进了冰湖里,又冰又冷,小兔子问他怎么了?他说没。

摘了一篮子的葡萄,和一兜的青菜萝卜,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小兔子,小兔子都走没影了,他还蹲在洞口边,手里拿着小兔子留给他作伴的蝴蝶风筝。

好半晌了才起身,走到院门前,拉了拉门,“哐当哐当”的铁链声,让他的心再一次沉到了冰湖底。

轩辕溟一回来就去寝殿里找小兔子,问了门口的十七,小兔子今日做了些什么。十七答出去转了一圈,又回了殿里,在后院放风筝,现在应该睡下了。

轩辕溟凛冽的眉峰再想到小兔子后,逐渐柔和。

昨夜,奶乎乎的窝在他怀里,呓语了一夜的胡萝卜。

后边儿,掐着嘴,把胡萝卜喂到小兔子嘴里,吃倒是吃了,只是边哭边吃,吃了一宿。

推开殿门,小兔子吓得立起耳朵,他刚从洞里爬上来,衣服才脱下,男人的脚步声,越逼越近,把脱下的衣服盖在葡萄,青菜上,也懒得穿衣服了,缩进云被里,装睡。

男人一进到殿里就闻到一股土腥的味,眸子微深,握住刀柄,警惕看了看四周,确认无异常后,才往前走,到了榻边,看着满是泥的衣袍,心疑的提了起来嗅嗅,有一股人的味道。小兔子遮的严严实实的青菜,胡萝卜,也一并落入了男人的瞳孔里。

“你去哪儿了?”男人看着榻上装睡的小兔子问道,语气冷如冰窖。

小兔子心慌的睁开眼,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裹着云被坐起来,含含糊糊道,“我……我风筝线断了,我去找风筝。”

“怎么去的?风筝呢?这些又是从哪儿来的?”男人一连串的追问,让小兔子不知该回先回哪一个。

他这副样子在男人眼里就是在掩饰,横眉冷对道,“说!”

小兔子被男人吓得失了语,对上男人锐利森冷的眸子,哆哆嗦嗦的开口,

“挖……挖洞去的就在……就后院,隔了两道宫墙。风筝送给他了,这些是他送给我的。”

男人拔高声音逼问道,“谁!”

小兔子吓得浑身一震,男人凉薄的声音,如同一把尖刀插在了他的胸口上,又痛又怕,“他……他很好,他不是坏人,姜……姜余。”

男人眯着冷眸,往殿外高声喊道,“潮风!”

潮风推开殿门,快步走进来,“主人。”男人转过身道,“后院隔了两道宫墙,住着的是什么人?”

潮风道,“是大殿下的人,一个凡人,傻子。”

男人思忖的转过身,冷眼审视着小兔子,小兔子双眼通红,脸颊上挂着两道泪痕,他看出来了,男人在怀疑他。

“我没有,他不是坏人。”哪怕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也想要开口辩解。

男人侧过身子冷声道,“去把后院的洞堵上,再把院墙加高,盯着大哥的一举一动。”又看了看岐灵。

潮风了然于心道,“是!”

潮风走了,男人也走了。

大殿里空空荡荡的,小兔子不停的抹着眼泪,可怎么抹都抹不完。

男人一夜未归,小兔子一夜未睡。殿门前足足比往常多了一倍的人。小兔子想去找男人好好说一说,拉开殿门,冷冰冰的刀刃挡在面前,不让他出去。

大着胆子看了看,没一个他认识的,关上殿门,又回了榻上,拿了个胡萝卜擦擦衣服,啃了一口,又脆又甜,可也就只吃一口就没了胃口。

抱着胡萝卜,委委屈屈缩成一团的躺着,挂着一颗颗的小珍珠睡了过去。

连着五日他都没有见到男人,也不能出去,后院的墙高的与长空连为一体。小兔子趴在门边唉声叹气,他食言了。

也不知道姜余怎么样了?

此时此刻的姜余也隔着高高的院墙想着小兔子。

小兔子那么可爱,应该是不会骗他的,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才不能来找他。

那一夜,夜凉如水,听着开锁声他从屋里一路小跑出来,男人穿着大红色喜服站在门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

“玉玉!”他一把扑进男人怀里,可却闻到了不属于男人的味道,是胭脂香粉的味道,他退开了,心口酸涩的问道,“你……你怎么不去入洞房?”男人成婚次数多得他已经数不清了。

可每一次的洞房花烛夜他都会来这儿。

轩辕玉嘴角一僵,没回,扶着他回了屋里,月上棂窗,纯白色的纱帐轻轻的浮动着,他进到院里时就闻到了不寻味道,扶着小傻子坐在榻上了才轻声问道。

“有谁来过吗?”

“有,是一只软软的小兔子。岐,灵,他是来找风筝的,然后他把风筝留下给我了。我摘了你种的葡萄给他。他说他明天还来。你……你不要去伤害他。”

轩辕玉神色微顿,凌厉的眼中藏了一抹杀意,“好。”

小傻子把蝴蝶风筝给他看,又摸摸肚子,“等宝宝出来了就能跟我一起放风筝了,我就不用天天等着你回来了。”

轩辕玉不敢去看傻子,更不敢去摸傻子的肚子。

傻子原是夜郎西一富贵人家的嫡子,母亲生他时胎大难产,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撒手人寰。傻子在肚子里憋久了,出来也只剩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救过来了,却是个傻子。

父亲没过几载就续了弦,继母脾气火爆,是个黑心肠的人,对傻子非打即骂,傻子父亲不在家,趁着夜色,套上麻袋,把他扔进了深山老林,恰巧轩辕玉路过,从虎口里把他救了下来。

轩辕玉放下风筝,用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以后不要随意的相信别人,这狼窝里,没什么好东西。”

小傻子骤然一愣,拿过风筝,细细的抚摸着骨架,反驳道,“你不是,灵灵也不是。”

抬头看着男人又补了一句。“他不欺负我,也不嘲笑我是个傻子。”

“谁欺负你?”男人冷怒的问道。

“没,没有了。”以前欺负过他的,都被男人杀了。爹爹,继母,弟弟妹妹,全家老小一百五十六口都被他杀光了,杀尽了,杀绝了。

男人把他揽在怀里,“过些时日,父王的寿辰我带你去拜见他。”

“见了他,你就能娶我了吗?!”傻子欣喜万分的问道。

男人像被钉子从上往下钉住一般,面色沉郁,良久道,“嗯。”

就这一个嗯字,傻子高兴了五六日,男人没来,他也能守着这个独自把委屈吞入腹中。

哪怕是不去看男人,他虽然傻,也能从男人的语气里面感受到了犹豫,娶不娶,他也不奢求了,只求和男人还有宝宝好好的过日子。

幽冷森严的殿门前,矗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潮雨问道,“主人,不进去吗?”

男人斜了他一眼,潮雨知道自己多嘴了,快速的退下了。

轩辕溟看着殿门问道,“他怎么样了?”

潮雨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急忙回道,“夫人大多时候在发呆。其他时候在吃,还有哭。”

“行了,你下去吧,都,撤了吧。”潮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都撤吗?”

“撤了。”说完他推开殿门,走了进去,这五日,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他知道,小兔子谁的人都不是,可他在狼窝里待久了。不得不防。不得不疑。

殿内,烛光忽暗忽明,榻边垂着一只纤纤软玉的手臂,云被掉了一半在地毯上。小兔子听开门声,以为又是送饭的,连身都没翻一个,啃了一口胡萝卜,越想越委屈,撅起嘴来默默地哭,丝毫没有发觉站在榻边的男人。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愧疚,修长的手指刚要摸上小兔子的脸,小兔子吓得耳朵飞起,卷着云被往床榻里躲去。男人收回僵硬的手,在榻边坐了下来。

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小兔子每次看向男人时,男人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心底的秘密给剖开,冰冷刺骨。

他不敢再看,更不敢靠近。

殿里静只有火苗的燃烧声。

男人神色复杂的盯着小兔子,不过短短五日。竟这般怕他,以往一见到他就蹦蹦跳跳往他身扑,在他身上待够了,还要哄了他才下去。

巨大的落差感,让他无从适应。可就算是怕他,他也要把小兔子拴在身边,“过来。”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像千年的寒潭。

小兔子紧握着手里的胡萝卜,指甲盖嵌入胡萝卜里 ,抓了一排排的月牙儿印子,男人拧了拧眉心,朝小兔子伸手,柔声道,

“过来。”

小兔子有些看不懂男人,凶他的人是他,怀疑他的人也是他,把他关在这里的人还是他。现在又这样,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呀?

眼看着小兔子又要掉小珍珠,男人一手撑榻,一手捞软腰,把小兔子连同云被横抱在怀里。

整整五日没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兔子了,他也想的厉害,正打算好好抱一抱,一弯腰,小兔子手里的胡萝卜直挺挺的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还有些湿意,垂眸去看,胡萝卜尖上是不怎么整齐的牙印,还有口水。

小兔子以为男人要抢自己的胡萝卜,拿的远远的。

男人见他这般护食的模样,神色缓和了不少,紧紧的抱着小兔子,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

也就只有在小兔子面前,他才会把自己的疲惫卸下来,也不用时时刻刻提高警惕,可是,就是这样的天真可爱的小兔子,差点就被他的疑心病给毁了。

“对不起……”

小兔子举着两只手没敢去抱男人,听到那声带着歉意的对不起,茫然无措后,委屈和难受,铺天盖地的袭来。

男人以为小兔子还在生气,温热的薄唇在白嫩嫩的脖子上,舔了舔,又亲了亲。

“小兔子,对不起。”

小兔子吸了吸鼻子,泪儿在眼眶里打着转,“你再像那日一样凶我,我会怕你的……”

轩辕溟把小兔子抱的更紧了一些,“对不起,为夫错了。”

“那你以后还那样吗?”小兔子泪眼模糊的问。

“不会。”

“好,我……我相信你了。你要是以后还那样,我……我就不给你小狼崽了,小兔崽也不给……”

小兔子哭的一抽一抽,回抱着男人。

“好,为夫记住了。小兔宝能不能不生气了呀?不哭了好不好?眼睛都肿了。”

男人捧着小兔子的脸,一点点的抹掉小珍珠。

小兔子躲男人的手,“我不是兔宝宝,你不要这样叫我。”

“好,不叫。”男人在小兔子眉心的那颗红痣上落了个吻。

“嗯……别亲我,我现在不给你亲。”小兔子还有一点点怄气。

男人墨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摸着小兔子的下巴,语气略微轻浮的问道,“那给不给睡啊?”

小兔子打掉男人的手,“不给!”

“不给睡,那怎么给小狼崽?”

小兔子推开男人的胸膛,“要先换掉。”

男人含着笑意的眸子,笑不出来了,一把抓住小兔子嫩生生的手,“换掉什么?”

“疼啊!我说……我说的是是被子啊,被子被还有枕头被我哭湿了。湿哒哒的,不好睡,要换掉。换掉了才好睡。”

男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亲了亲抓红的小手。松开了。

故意用下巴蹭了蹭小兔子的耳朵尖,“为夫说的睡,可不只是那种睡。要脱衣裳,脱的光光的那种。”

小兔子装傻,“睡觉不都要脱衣裳的吗?”

“那好,就依了夫人的,咱们脱衣睡吧。”说着男人的大手已经伸进了他的领口里。

“别……”

小兔子抓着衣领,蹬着腿离男人远远的,一不小心一脚蹬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男人捂着下巴“嘶”了一声。小兔子坐起身来,焦急的查看男人的伤,“我不是有意的,你……你快给我看看。”

男人得逞一下笑,一把抓住了小兔子,“看你还往哪儿跑!”

“你……你骗我的,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坏狼!!!你放我下了,你要抱我去哪儿呀?!”

男人将他单手抱了起来,大阔步的往外走。

“带你去见我母亲。丑媳妇儿,还没见过婆婆呢。”

小兔子不动也不闹了,脸颊染了一块儿粉,“哦,我不丑,你说的。”

男人心情大好的在他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兔宝不丑,为夫最丑了!”

“对啊!”

明月高悬,愁云惨淡,冷清的夹道上,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说着缠缠绵绵的情话。

到了骷髅牢,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接连不断,男人把小兔子放了下来,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别怕,我在。”

小兔子紧贴着男人,“嗯。”

男人一路捂着小兔子的眼睛,到了二层,才松开。

屋子里的女人听到了声音。抱着枕头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看着他们满眼失落道,

“不是……不是……不是宸儿……”

轩辕溟习以为常,牵着小兔子走到她身边,“母亲,这就是我娶的媳妇儿。岐灵,是一只很乖的小兔子。”又对小兔子说,“她是我母亲。”

小兔子有点害羞的问好道,“母亲好。”

女人对轩辕溟没什么反应,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兔子,可能是因为女人长得很像轩辕溟,小兔子特别的想亲近她。

正要上前被男人拉住了,“她神志不太清醒,会伤到你的。”

轩辕溟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包点心,摊开放在石桌上,女人看了他许久,见他没有恶意了,才慢慢的伸出手,拿了一块点心,飞快的放进了嘴里。

轩辕溟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用手背推到她面前。

小兔子看着尤为的心疼,男人一把将他拉到怀里,捏了捏他的脸,逗道,“兔宝也想吃吗?”

“不是的,母亲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小兔子问。

男人坐在石椅上,拉着小兔子坐自己大腿上,“别……别这样,母亲还在呢。”

男人的大手紧箍着小兔子的软腰,压着声说,“咱们这是新婚燕尔,母亲会理解的。”

“你……你还没跟我说呢,母亲怎么会在这里呀?”

轩辕溟带小兔子来这里,就已经打算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以后前路险恶,危机四伏,他一个人来就好。小兔子只管躲在他的身后。

男人说完了,小兔子的眼睛又哭肿了。男人给他抹着泪,庆幸着没把子母蛊一并告诉他。要不然指定得哭的没完。

“那……我们不可以把母亲接到我们宫里面吗?”

男人摇头,“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当年,母亲因为怨恨父王,趁着他睡着了,握着匕首往他胸口上扎了三刀,所有人都请命让父王杀了母亲,

父王没有,把她留在身边做了最低贱的婢女,这对母亲是极大的侮辱,她生来高贵,宁死不屈,一头撞在了殿门上,彻彻底底的疯了,癫了,父王就把她关到了这儿了。”

“可,可这里就她一个人,外面还那么可怕。”

轩辕溟看向女人,声音丝丝拔凉,“以后我们多来看她……”

女人突然吼道,“不!不来!妖!!!你是妖!!!”发红的双瞳里满是恨意。

尖锐的声音细如薄刀,刀刀扎在轩辕溟的胸口上。小兔子也被吓到了,紧握住男人的手,

“别怕,一会儿就好。”

“母亲,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女人拿起桌上的茶壶,杯子发了狂的往俩人身上砸去。男人挡在小兔子的面前,一一承受着 。

冷冰冰的茶水,把他浑身上下浇得冷冷冰冰的。

小兔子想要给男人擦擦,被男人牵着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等两人走后,女人瘫坐在地上,如同活死人般一动不动。

出了骷髅牢小兔子想抱男人,反被男人一把抱起。“回家。”

小兔子乖乖的趴在男人肩膀上。“回家。”

抬头望去,望舒早已没了影子,密布的云层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到了寝殿门前,潮风潮雨齐刷刷的看向二人来,“主人,夫人。”

小兔子挣扎着要下来,男人不让,踹开殿门,抱着他走了进去。到了榻边才放下来,“你先躺着,我一会儿就回。”

“好。”

男人点了点他的鼻尖,“被褥和枕头都换了,可别再哭鼻子了。再哭湿了,我让你整晚都是湿的!”

小兔子又气又羞,软软的耳朵遮脸又遮眼,一头倒进云被里。

男人带着坏笑走了,他都不敢把头抬起来。

来来回回只会说一个坏字。

潮风潮雨看着一脸淫笑的轩辕溟也明白他俩和好了。

那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这些天,特别是潮雨战战兢兢,生怕犯个小错,小命就没了。

“主人,十三殿下那边已经设好笼子了,就等着他自己往笼子里钻了。骊妃一直想要求见王上,王上避之不见。”

“嗯,多多少少露一点马脚,给父王抓着,要说这件事儿与我毫无关系,父皇也是不会信的。还有,要让轩辕烈和轩辕玉都掺和进来,我手不干净,他们也别想干净。特别是那个最没脑子的轩辕烈。”

轩辕戟知道夺了他手中的兵权,他一定会怀恨在心,找一个出气筒,而轩辕诀便是那个出气筒。只要弄不死,就随便弄,弄死了……就死了,反正他儿子多的是。

潮风道,“是,五殿下把军中反对他的人都杀了,王上无一字责怪。”

轩辕溟轻嘲的笑了一声,“这个蠢货!也就只会杀人了。可他要是杀了,还是没有稳定军心,那就有可能是父王杀他了!我大哥带回来的那个傻子查清楚了吗?”

潮风道,“查清楚了,是献祭品。”

轩辕溟骤然一愣,眉头紧锁着,像是在思索什么,随后慢悠悠的说道,

“要说狠心,还是大哥狠心啊!父王在他面前都有无过之而不及的,这件事情不要在夫人面前提起,与我们无关的事情,必须摘的干干净净,接下来,坐山,观虎斗。”

潮风道,“是!”

黑漆漆的宫闱里,亮起的火光像是凶兽的眼睛,时刻准备着要吞噬一切。

轩辕溟抬头的看了一眼寝殿门,

“也不知把小兔子拖进来是好还是坏?若我也到了生死的那一日,你们,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像护着我一样。护着他。”

潮风潮雨道,“是!”

小兔子迷迷糊糊醒来,男人趴在他身上又啃又咬的。

带着责怪的语气,“怎么就自己睡了?不是说好了要等为夫一起的吗?来,听话,自己把衣服脱了。”

“啊,那要多久呀?我好困,想睡觉。”小兔子打着哈欠。

男人张嘴就哄骗道,“一会儿就好,一会儿……”

殿门再次打开,等候多时的潮雨小跑着上前,抢先问道,“主人,是不是要请医师?”

男人衣袍松松垮垮,惊讶又犹疑,随后一记冷眼扫过去,那表情写满了,你是不是想死?

潮雨没等到夸奖,等到了一脸黑的主人。又问道,“难不成是主人你要请医师?”

轩辕溟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

“滚!”潮雨捂着腿滚远了,又被轩辕溟喊了回来。

“热水,衣服还有……医师。”说完重重的关上了门。

潮雨暗自腹诽道,那还不是要请医师,干嘛要踹我呀?!

轩辕溟还没走到榻边,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咬着后槽牙响。大抵是太过纵容潮雨这个小狼崽子了,竟这般的无礼了!

打开门,正打算要大骂一顿,却是潮风,管他是谁,反正都是他们的兄弟,那就骂。“没完没了了是吧?!”

潮风道,“主人,他来了。”

轩辕溟颇为不耐烦的问道。“谁?”

潮风道,“大殿下。”

“你一次性说完会死啊!让他等着!”轩辕溟“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潮风莫名其妙吃了鳖,不敢怒,也不敢言。

轩辕玉等到天边发青了,轩辕溟才来,

“大哥莫怪,我刚成亲,云雨之事碰了就下不来榻了,春宵一夜值千金,大哥不去找我那些个新嫂嫂们,来我这干嘛?该不会是惦记上我的小兔子了吧?”

轩辕玉脸色铁青,话锋一转道,“我要真惦记上了,九弟会给吗?”

轩辕溟咬着后槽牙,“大哥不怕我那些嫂嫂守寡吗?”

轩辕玉上前一步道,“所以九弟的意思是不给对吧?”

轩辕溟满眼怒火,恨不得把他撕碎了,

“不给!”

“那我拿别的东西来给你换呢。比如说你母妃。哦,不对,她连妃都算不上。父王说了,他只是一个婢女,还是最下贱的那一种!”

话音未落,轩辕溟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不给他任何反应,又打了一拳在肚子上,看他弯了腰,再抬起脚狠狠的把他踹到地上。

愤怒像火一样在胸中燃烧,轩辕溟像头野兽似的,扑上去。

殿外的潮风潮雨二人见行是不对。急忙进入殿中,拉开二人。

“放开,放开!!!”

潮风潮雨两人花了好大的劲才把轩辕溟拦住。

“主人,冷静!”轩辕溟稍微冷静下来后,二人才放开,可刚松手,轩辕溟又不按常理的扑了上去,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轩辕玉重重地被扑倒,轩辕溟骑在他身上左右拳一拳一拳的打着。

拳头上的血早已分不清是谁的,潮风潮雨把他拉起来时,轩辕玉满脸是血,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往日的翩翩公子形象,荡然无存。

犹如高洁的玉兰被人踩入了泥里,糜烂,污秽。

他踉跄站起来,站直身子后,擦了擦脸上的血,嘴角扯出一个头皮发麻的笑,“九弟可要看好你的小兔子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

轩辕溟怒不可遏,“你敢!”

潮雨低声道,“主人息怒,小心有诈!”

轩辕玉大笑一声,摇摇晃晃的走了,深冷的宫墙里多了一丝诡秘。

潮风道,“主人,大殿下明显是在激怒你。”

轩辕溟甩开他道,“我知道。可我看不懂他的意图。一下子是小兔子,一下子又是母亲,他到底想要干嘛?”

“而且……大殿下很不一样,他一向藏的最深,哪怕是喜怒哀乐都不会轻易露半点,可今夜,却如此失态,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潮风分析道。

轩辕溟目露凶光,“盯好他。还有,多加派些人手保护夫人。”

“是!”

“下去吧。”

二人退下。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把沾染血的拳头藏进了衣袖里。

殿门前,平复好情绪后,才推开门。小兔子听见声就坐了起来,迷迷瞪瞪,男人给他清理好了就走了。没男人在,他也睡不着。

“怎么还不睡?”男人轻声问。

“你去哪儿了呀?”小兔子反问。

“去见了个人渣。还要睡吗?”小兔子点头,扯着云被子一个劲的往男人怀里钻,“你陪着我睡。”

“好。”直到见到了小兔子,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小兔子在他怀里嗅了嗅,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大半 ,“怎么会有血啊?你……你受伤了是不是?”

男人就知道瞒不住他,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没有,是人渣血。”

小兔子有些不信,那么浓重的血腥味,怎么可能没受伤,“你……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我检查。”

“可我要是把衣服脱了,可不止检查这么简单了——”

小兔子捶了捶他的胸口,“你,你坏!”

“好,我坏。”男人搂着小兔子躺进榻里。

结实的臂膀,枕着小兔子的小脑袋,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后背。

小兔子动来动去的,男人问他怎么了,他吞吞吐吐的说,

“我们……我们以后不要吵架,好不好?如果你生我的气了,你要跟我说,你别把我关着,也别不来见我。

我会害怕的。而且,而且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眼,我就……我就喜欢了。你要是再不来见我,我,差点就不喜欢你了。”

小兔子担心自己说的话没头没脑,男人听不懂,着急的耳朵尾巴都冒了出来。

轩辕溟眸光震动,拍背的手僵在了半空,心脏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但是一点都不疼,反而暖暖的。

“你……你怎么不说话呀?”小兔子急得戳他嘴角。

男人回过神,在小兔子的额头上落了一吻。紧紧的搂着他,仿佛要把他嵌入自己身体里。

“我也一样。”可语气里全是心虚。

这门婚事他比谁都清楚,不过就是夺他权的一个借口罢了,可他又不得不接受,但他要反抗。新婚夜那天,他原本打算揭下红盖头了,就把他头砍了。

可真当他把小兔子从被子里抓出来,看着他哭得通红的小脸,他又下不去手了,尝了小兔子的味道后,更舍不得了。

大抵是冷血久了,他没把这个心思往情爱上想,可现在,小兔子真真切切,爱意浓浓,跟他说着喜欢,心脏酸涩的厉害,对上小兔子泪眼朦胧杏眼,他也像是吃了甜糕似的,甜甜蜜蜜的。

“你……你就说这一句。”小兔子有点不满意。

“为夫嘴笨嘛,我也好喜欢娘子的。”男人没有叫他夫人,是想卸下所有的身份,跟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你才没有嘴笨呢,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可顺口了。”

“哪些话?”

“就是脱衣服,还有睡觉那些话。”小兔子越说越小声,害羞的往男人脖子里拱。

“娘子害羞了?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我每次说完娘子都很……”

小兔子捂住他的嘴,“才没有!你坏,不理你了。”毛茸茸的耳朵慌乱的遮着脸,男人坏坏的咬了一口他的手心,他抽回胖乎乎的手,侧过身背对着男人。

轩辕溟忽然间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他一直想要的。

而那巍巍权力,他一点也不想要,但要是没有,他要怎么保护小兔子和娘亲?

小兔子侧着身子好一会儿了,男人都没来哄他,还以为男人又生气了,转过身去,男人火辣辣目光看得他面红耳赤,他想生气的心思也没了。

“你老看我干嘛?我……我生气了,你都不哄我。”

男人抓住他的手,一连亲了几下,满目柔情。“别生气了好不好?娘子,为夫错了。”

“好吧,我不生气了。”

“小兔子我喜欢你,我想要你,怀疑你,凶你,不理你,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解了气就好。

以后在我面前你想怎么耍脾气就怎么耍脾气。我是你男人。我会宠着你,护着你。我要是再惹你生气,你就把我关在殿门外,让我吃闭门羹。你别委屈自己。那样我会心疼的——”

小兔子头一次见情话和荤话混着一块儿说的,耳朵不争气的又红了。想离男人远一点,可男人一个臂弯就把他捞到了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鼻尖,

“小兔子,听见了吗?”低沉的声音,性感又迷人。

迷的小兔子晕晕乎乎的,“嗯,听见了。”男人摸着他的脸,低头亲碰上他的嘴唇,碾辗了一番后,撬开牙关,席卷一切的强势深吻。

小兔子最怕的就是和男人亲亲了,每次亲完他嘴巴里总是会有血。可他除了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什么声音都发不了。

亲完了,男人熟练的从榻下的雕花盒子里拿出白玉药瓶,“兔宝,张嘴。”

小兔子乖乖张嘴,“呜呜呜……疼……”

“乖兔宝,擦了药就不疼了。”

“呜呜呜,你身上怎么这么多刺呀?”

男人干咳了两声,“我以后一定注意,不伤着兔宝好不好?”

“坏骗子!你哪次没伤到,还总爱咬我尾巴,毛都快给你咬光了。”

小兔子口齿不清的控诉着男人。

男人疼惜的把他抱在怀里,脸贴着脸的哄,“错了,错了,你打为夫出出气好不好?”男人说着,拿小兔子的手往他身上打。

“不要!你身上硬邦邦的,打的手疼。”那个的时候他又不是没打过,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打的手又红又痛。

“那你咬我吧。”男人撩开衣袖,把粗壮的手臂,递到他嘴边。

小兔子皱着秀气的眉头躲开,“我不吃肉,我吃素。”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在撒娇,男人一门忍住,捧着小兔子的脸舔了舔,

“你……你别舔我疼,你舌头上有刺。”

男人哭笑不得的,“那抱总可以了吧?”

“嗯,可以。”小兔子环抱着他的腰,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

但是男人抱着抱着就不太对劲了。软软糯糯的小美人在怀那不思淫欲就有点不太正常。

“兔宝,那我们是睡觉还是脱衣服?”

“睡觉为什么要脱衣服?不对,你你坏了,睡觉!”

小兔子挠了挠男人的脸。把脑袋拱在他的怀里不理他了。

轩辕溟没想到小兔子这回居然反应过来了。

以前可是很好上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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