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夜晚,枫大附属高级公寓顶层。
月色透过满面落地窗留下的微弱光芒,正中央的大床上,床垫凹陷,纯白的丝绸床单上正躺着一个男人。
一眼望去,几近全/裸。
身下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冷白如月的肌肤在顶灯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银边,在黑与白的极致对比下完美得不可方物。
只看一眼就受到视觉冲击的沈最:“......”
酒精侵蚀大脑,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沈最有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可想要拥有S级信息素的他喝醉简直是天方夜谭。
床上的男人有着倒三角的精致腹肌,腰间只盖着一层布却依旧可观的东西,让他明白这美人确实是个男人。
看体型还是个“实力”不容小觑的Alpha。
沈最揉了揉眉头,理了理混乱的思路,终于三秒之后,他转身摘下墙上挂着的大马士革长刀。
开过刃的长刀冒着森冷的光。
沈最当然不会觉得他的房间能莫名出现个Alpha,想也知道是今晚他的生日宴上,发小方铭说要送给他个惊喜了。
能不怕死的往他床上送人,除了方铭也没人敢了。
呵呵,可真他娘是个“惊喜”。
一道寒光闪过,长刀划过空气往床上砍去,床上的人似有所感,在刀刃落下之前迅速翻了个身才堪堪躲过,刀刃将男人刚才睡过的床单轻松切下一道裂痕。
沈最冷笑一声:
“呵,果然是个Alpha。”反应够快的。
上流社会这种把戏屡见不鲜,乌烟瘴气,花样百出,其中就有很多在床/上不满足于Beta和Omega而将目标转向Alpha,从而追求征服、刺激和强制感的人。
可Alpha天生处于上位的强势地位,根本就不会是甘愿承受的一方,发生惨案的也数不胜数,沈最没想到发小竟然以为自己也想吃这一卦的。
沈最是个Alpha,虽然长了张纨绔子弟的渣男脸,但却对O心理上严重过敏。
说是心理上,原因就是他身体上查不出半分毛病。
高中时有Omega同学在学校进入发热期,闻到信息素的他立刻呼吸困难导致休克,最后还是有个Beta同学帮助将他迅速带离现场。
诊断结果就是严重性心理排斥而带来生理上的连锁反应。
打那以后,别说Omega了,他对Alpha和Beta都提不起“性”趣。
可谁曾想,方铭从来不走寻常路,在多次塞Omega给自己无果后,竟然又弄来一个Alpha。
“从我的房间滚出去,立刻。”
沈最一脸的不耐烦,一看对这种事已经疲于应付,手中的刀也毫不留情。
谢司衍打量片刻,总觉得和他当时在会所见到的样子大不相同。
谢司衍有着一张精致的面容宛若女娲娘娘的毕设之作,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眼下一点泪痣,异常蛊人,如墨般的长发散至肩头,此刻配着这张脸光着身子跪在床上,引人无数遐想。
谢司衍静静望着主雇提着刀就要走出房门,想起自己的目的,索性起身,随手将遮不住多少的长巾围在腰间,喊道:
“‘少爷’。”
明明是自带旖旎的这个字,可配着他本就低沉的嗓音却莫名带着几分正式。
但这也足够引起另一个人的注意。
沈最脚下一顿,头也不回警告:
“不管谁让你来的,离开,我当没发生过。”
谢司衍没有像其他爬床的人一样顺势缠上来,就站在那发挥着他天然的美貌优势,很平常的继续道:
“我是被卖给少爷的,离开你我没地方可去。”
荒唐,这种理由都能编。
沈最转身,拧眉望着面前的Alpha,他已经不慌不忙得站了起来,不到一米的距离让沈最看的异常清楚。
这人长得着实好看,好看到无法用语言形容,一头长发披在脑后配着张美人脸,却肩宽窄腰,将近一米九几的大高个,比沈最还要高上几厘米。
看上去给人一种突兀又莫名张扬的美感。
看到这脸的一瞬间,沈最迟疑了几秒钟,拥有这种独特气质的人他只见过一个,独特到沈最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个人。
他还记得,在高三教学楼的天台上,就是眼前这个人。
谢司衍。
眼神不屑又嘲讽,声音比当时冬天的雪还要冷,当着好多同学的面,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的告白。
当时谢司衍是怎么说来着?
“让开,我没兴趣陪有钱家的小少爷玩恋爱游戏,离我远点。”
虽说是高中打赌赌输的告白,但被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还受了一波嘲讽,可谓是沈最这个少爷一生难以忘怀的败笔。
想不到兜兜转转,这人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沈最哼笑一声,眸光发亮,满是玩味。
谢司衍对人的情绪变化很是敏锐,他不知道眼前这位少爷为何突然换了一副表情,打的什么主意。
他将早早准备好的合同递上前,露出甜甜的笑容:
“是真的,白纸黑字你看看,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了。”
一时间屋内落针可闻,沈最紧抿薄唇一瞥合同上龙飞凤舞的确实是自己的名字,一联想前因后果顿时明白。
方铭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床伴,这是直接给自己买了个Alpha。
见他没有反应,对方却端起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给他,语气充满关心地说:
“少爷喝点醒酒汤,对身体好。”
沈最冷笑,用刀尖轻挑起Alpha的下巴,像是打量一个物品般,没有感情:
“怎么?现在这是有兴趣了?”
沈最问的突兀,谢司衍虽然不懂但仍不动声色,听见对方没再赶他还向他发问,他便乘胜追击:
“少爷肯接受我了?”
对方表现得太过平常,像是与自己第一次见面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沈最品出了不对劲,想了想问:
“你不认识我?”
谢司衍:“当然认识。”
沈最哼笑,果不其然,既然认识还在自己面前装这一出:
“那你还这么坦然...”
“在财经日报头条版面。”
沈最:“.......”
沈最神色明显微愣了一瞬,可下一秒突然又半低着头笑了,这笑很不自然一看就不是打心底发笑。
阴晴不定,像个疯子。
谢司衍在心里评价。
算了,没有人比他还要疯。
谢司衍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摆出一副被买来的A该有的所有姿态。
很好,谢司衍竟然不认识他,可他却记了谢司衍五年!
可能是酒精未消散,沈最有些不清醒,这个事实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
明明世上的人来来往往,记不清一个人这样的小事根本没必要计较。
但偏偏遇上的是沈最,这个不可一世,众人追捧的少爷此刻就是想计较。
他的家世在海市数一数二,记仇的个性也是数一数二。
沈最用刀滑到他的脸颊,拍了拍这好看到不可方物的脸,冷冷开口:
“你可真是好样的。”
谢司衍仿若对这侮辱性的动作没有感觉,带着沈最从来没见过的笑脸灿然一笑,空气中飘来缕微妙的香气,谢司衍神色一动。
很清香的味道,像是柑橘,带着些许甜涩味....
谢司衍对上眼前人酒后不太清明的目光,脸上笑意加深。
是这少爷的信息素。
没想到,此时这位眼神锐利带刺的小少爷,信息素竟然这般......清甜。
但就算再怎么清甜,Alpha和Alpha之间的信息素都带有排斥性和攻击性。
更不用说沈最拥有S级信息素,从没人真正的品出他信息素的味道,信息素等级的压制性根本让他们顾不上这些。
但谢司衍不一样,很不一样。
谢司衍收回心思又往前示意:
“少爷,醒酒汤都要凉了。”
沈最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在不经意间溢出来,他心里憋着股莫名的火气,看了眼那汤。
退后一步,将长刀随手扔在定制的羊毛地毯上,空气本就凝结的房间里发出一声闷响,沈最薄唇扬起,玩心顿时被眼前这人的一副乖巧面孔勾了起来。
“你叫我‘少爷’,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听?”
谢司衍琥珀色的瞳仁微凝不到一秒,又点了点头:
“我的荣幸。”
“这...醒酒汤,是你做的?”
沈最很满意他现在这副模样,挑了挑眉望着对方手中的汤。
前后转变太快,谢司衍点头又不解道:
“怎么了?”
沈最突然凑近,两人距离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交缠,骨节分明的手指玩弄着对方的发丝,直直望着他:
“那跪下,喂我喝。”
沈最说完这句话,空气有一瞬间的僵滞。
他也没催,坐在皮质的单人沙发上就这样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人,静静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没想到少爷愿意这么玩。”
谢司衍突然开口,没有沈最想象中露出屈辱的眼神,反倒嘴角突然扬起恍然大悟的笑意。
笑得竟让离得最近的沈最都有些晃神。
“是我考虑不周。”
谢司衍后退半步,在沈最的注视下,单膝下跪。
他将手上的醒酒汤端起喝了一口,对准沈最的嘴唇就贴上了上去,脸上笑意丝毫未变,沈最却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将头仰后,抬手打翻了那碗汤,瓷片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僵持。
“你他妈做什么?!”
一切就在几秒内发生,沈最脸上的烦躁很是明显,刚才对方分明是想要用嘴巴喂自己喝。
眼前的Alpha被打断也并不惊讶,乖巧问:
“听少爷的话,跪下来,喂你喝啊。少爷不满意?”
谁会满意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吻啊!这几年他到底变成了个什么样子!
此刻,就算跪着谢司衍的腰板也是直的,匀称的身材配上巧夺天成的脸,顶灯泛着暖白的光,散在他身上,哪有半点耻辱感,倒像是落入凡尘圣洁的神。
说出的话也分明是伏低做小的询问语气,但就让沈最听的很是不舒服。
沈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中没来由的火气,酒精上头,让他的理智有些耗竭:
“还真是听话啊,顶级理解全被你玩儿明白了。”
打翻的醒酒汤也打碎了沈最的不理智,让他混沌的大脑多了分清醒,火焰降了三分。
没事,夜还长,能玩的时间还多着呢。
沈最唇边带笑,慵懒的坐在床上,浑身透着用钱养出来独属于富家公子的高贵。
他不说话,没指令,谢司衍就这样跪着,听话的像个机器人。
沈最打量着他,像是个恶劣的孩童,心中盘算着如何“复仇”的阴谋。
“过来。”
纵然心中千般想法,到了脸上沈最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
谢司衍听话的来到沈最的跟前,由半跪变成了跪坐在地。
先不管谢司衍是不是装的,光这张脸配着这般乖巧到任人宰割的模样,都容易叫人肾上素激增。
就算沈最不想承认,但Alpha天生来的征服欲都让他的心理上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他半眯着眼睛上下扫量,此时屋内的灯投在谢司衍的肌肤上像冷白的玉。
沈最撑着手,身子向后微倾,抬脚踩上了这玉脂。
谢司衍盯着那洁白的脚背微愣了一瞬,但随即像是温顺的猫任主人揉搓。
长时间裸露的上半身带着凉意,许是没料到这凉,洁白的脚趾轻微蜷了下,待到暖意渐起,脚下力道肆无忌惮的更重,狠狠踩弄这饱满肌肉的胸膛...
沈最向后半扬,双眸微眯,语气平淡:
“谢司衍,我问你,你爬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别跟我说什么无家可归,我不信那鬼话。”
谢司衍受着挑弄,听见他的话,一愣,但转瞬即逝。
他记得他从始至终都未说过自己的名字,为什么沈最会知道......
脑中思绪万千,但他仅是指了指地上的合同,嘴上老实答道:
“签下卖身契,我就是您的宠物,上面写的清楚,总价两千五百万,少爷可是花了好多钱呢。”
沈最嗤笑,脚下力气更重,也是为了钱,那你他娘的高中那副高洁模样装给谁看。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多钱,沈最没问,反正他最后总能查清。
他望了眼窗外浓重的黑夜,心念电转:
“卖的还挺贵,我也不是付不起,就看你这样的值不值这么大价钱。”
沈最望向他,白洁的脚顺着光滑的肌肉线条向下,直停在那长巾下的蛰伏之地。
“怎么办,真烦人啊,很不喜欢。”
沈最眼睫微垂一歪头示意床边,脚下给了力道命令:
“把这碍眼的破布拿掉,现在,躺上去。”
谢司衍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汇,加上方才的话,屋内气氛莫名生出几分旖旎。
片刻后,他宽大的手掌握住沈最的脚腕,唇边带笑,低头在那白皙的脚踝上落下一吻。
“好呀,少爷。”
沈最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可眼前的场景却越放越大。
大到他能清楚的看到谢司衍带着笑意的唇,低头时自耳侧滑落的发丝,轻微扫在他的脚背,连同被吻之处都带起痒意。
但下一秒,谢司衍起身,一手掀开围在腰间的长巾,坦坦荡荡的裸露在沈最的眼前。
视觉的冲击让沈最难得的思路呆滞,好长时间没反应过来,而谢司衍已经躺在了床上。
一丝/不挂。
在白绸上,谢司衍巧夺天工的脸加上完美的身材,有种纯洁的艺术的美感,忍不住想让人在纸上临摹,但偏生他此时的笑的暧昧,还不忘说:
“少爷,我准备好了,需要我帮您脱衣服吗?”
沈最没想到他能做到如此地步,他只想看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出现被侮辱的羞愤和不甘,但对方却一点心理建设都不用直接躺了个任君采撷的模样。
沈最深吸一口气,心中竟腾升出一股无名的火气,能被买来又送到自己床上还如此恬不知耻,看来这几年谢司衍不仅人变了,性格气质也变了个彻底。
反而从高岭之花变成任人蹂躏的模样,一开始想玩弄他的兴趣荡然无存,现在,他就是不舒服到了极点!
“谢司衍,你可真是什么都干,就为了那几千万?”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么贱。”
原本在床上乖乖躺着的人听见这么个说法,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
他笑时的眼角轻微上挑,除了沈最,任谁看了都心生欢心。
但现在不笑了,眼角被抚平,眸中的冰冷随之溢出,和高中倒有些重合。
这表情才终于让沈最找到了几分熟悉。
“我哪有资格谈论贵贱,何况,您可不是一般人,在海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沈家的财力地位敢称第一就无人敢称第二,这么一看,明明是我赚了的。”
谢司衍从床上起身,站到沈最的面前:
“少爷买我,为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少爷好不对劲,是没胆子拆礼物了?”
“谢司衍!”
沈最直接上前一步,顺手揪住他的长发,猛地一拽,力道大的谢司衍不得不低头,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交缠。
“你别得寸进尺。”
谢司衍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僵持。
终于望着眼前人眼中的倔强,谢司衍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握住他拽着自己头发的手腕,顺势低头伏在沈最的肩头。
只有近距离的接触,才能闻到那一股清甜,独属于这少爷的信息素。
谢司衍的语气无奈又可怜:
“抱歉,别生气,我原本是想让少爷开心的。”
从今晚开始,谢司衍的行为就一直偏离沈最心中预定的轨道,就像现在这般。
谢司衍竟在哄他。
“这是我的房间。”好半晌,沈最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没说今晚你可以住在这里。”
谢司衍一愣,他自认对人心有一定的探究,但在今夜,这位少爷的阴晴不定着实让他看不清。
别说他了,沈最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反正他现在看见这人就烦!
“可是,少爷,我没地方去,而且我也没穿衣服。”
沈最上下扫视,眼神不由落在那“庞然大物”:“.......”
他现在真的想把方铭的头薅下来当球踢。
沈最几步走出房间,不到半分就又折了回来,拿着手机,在谢司衍的目光下,拨过去一个号码,电话打了好几遍对面的人才接起来。
一瞬间,重金属音乐的轰隆声夹带嘈杂的喧闹声从听筒传来。
沈最拿远手机,按着眉心,烦躁道:
“方铭,30分钟来我公寓,给我把你搞来的麻烦送走!”
那边的人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大着舌头,驴唇不对马嘴地喊:
“ 喂!什么?什么他的麻烦你的麻烦,什么surprise?诶嘿...”
沈最:完了,喝高了,嗨着呢。
他瞬间挂断电话,转头望向面前的人,谢司衍挑眉摊摊手同样用无辜的眼神表示,这他也没办法。
沈最转身从自己的衣柜中随手拿出一套睡衣,胡乱扔到谢司衍的身上。
别问为什么给衣服穿,他看见这人光着的八块腹肌和那脸完全不匹配的尺寸就更烦!
他指了指屋外:
“滚去客厅睡,离我远点。”
谢司衍听话的拿着衣服,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给了他一个好看的笑容道:
“对了,少爷,生日快乐。”
沈最明显一怔,一通折腾导致他二十三岁的生日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咚——”
客厅外的钟表发出沉重的声响,表示零点来临。
在今夜的最后一刻,谢司衍献上了恰到好处的祝福。
翌日,沈最醒来走出卧室,站在二楼围栏处,开放式公寓自上而下一览无余。
厨房内,一道身影正忙着准备早餐,如墨般的长发高高挽起成马尾状,黑色睡衣略显紧绷,但却更显的他身材健壮完美,清晨看来着实赏心悦目。
似是察觉到什么,谢司衍回头向上望去,眉眼瞬时笑的弯弯:
“少爷,早上好!”
“噗!咳咳!”
客厅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方铭被这一声叫得一口水差点没呛死。
惊恐望向笑容甜腻不成样子的谢司衍,无语凝噎,我刚进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啊!
那爱搭不理的模样都是假象吗!
仅一晚,沈最就像是早已经习惯,也没理他,淡淡瞥了眼沙发上的方铭,转身回屋,再出来时手上就多了把大马士革长刀。
方铭看见这刀,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求生欲极强,先发制人的喊道:
“最啊!昨晚接电话的人不是我!听我解释!”
沈最没说话,冷着脸下楼,似乎在思考从哪个方位砍才能不溅自己一身血。
“哎哎哎!最哥!”
方铭看着毫不留情劈过来的长刀,越过沙发直接来了个跨栏跳,一米九的大个儿灵活的像个猴子。
“资料资料!谢司衍的背景调查!”
在第二次劈过来的前一秒,方铭及时将手里攥着的几张装订好的白纸挡在身前。
长刀一顿,果然转移了沈最的注意力。
演戏也要演到最后,沈最本来就没什么气,状似威胁说道:
“再有下次,绝对让你身首异处。”
“不敢不敢。”
方铭笑的没头脑,将资料递了过去。
而厨房里,谢司衍手下切菜的刀速也慢慢停下,随即又像是没听见般继续做自己的饭。
沈最将刀随意扔在沙发上,拿起资料翻看,不知看到哪里,他抬头望向方铭道:
“ NOBLE俱乐部?”
方铭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像个鹌鹑,点头:
“对,谢司衍是我从NOBLE俱乐部给你买来的金兔子,别说,他还挺值钱,那俱乐部老板NO姐一开始死活不放人,还是我说要买来给你当生日礼物,卖你的面子,才签订了两年的卖身契。”
NOBLE俱乐部,沈最知道,A市最大的俱乐部,没有之一,贵族圈纸醉金迷的金窟,里面可说不可说的买卖多到数不胜数。
而金兔子嘛,通俗点就是身价高到离谱,姿色绝然,比普通陪睡的货色要高级多的鸭子。
沈最看着厨房内的身影,确实,也只有NOBLE俱乐部才能出这上等货。
他眸光流转,不知想到什么,哼笑一声:
“昨晚生日宴玩的尽兴吗?”
方铭不知他为什么问起,但依旧点头:
“那肯定尽兴啊,咱沈少爷的面子谁能不给,就你自己走的最早。”
“那今晚继续玩。”
沈最转头对发小道:
“就去NOBLE俱乐部,你去叫上人,一个都不能差。”
方铭愣了一瞬,向厨房瞥了眼,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上道的笑了:
“放心,交给我了,晚上绝对给你组个满意的局。”
“叮咚——”门口传来门铃声。
方铭看着发小的态度也不像是对这A多排斥的,感觉自己还是为兄弟做了件好事,此刻喜滋滋的帮他开门。
“白升浩,你这每天的饭送的倒是准时。”
方铭对出现在这的管家毫不意外。
“方少爷,早上好。”
白升浩进屋换鞋,又对着沙发上的沈最点头,声音轻轻道:
“沈少,早上好,这是今天的早餐。”
沈最头也没抬的嗯了声,继续看手上的资料。
方铭坐回沙发上玩抱枕:
“但你今天可来晚了,已经有人给你家少爷做饭了。”
白升浩脚下一顿,神色变得呆滞:
“什么意思?”
方铭坏笑着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恰在此时,谢司衍端着早餐走过来,脸上的笑意依旧明媚到极点:
“少爷,吃早饭了。”
看到这眼前人的一瞬间,白升浩像被施了法术定身了,好半天他的手才捏紧衣角,攥得死紧。
眼前这位好看到言语无法形容的人大清晨出现在少爷的公寓,叫少爷主人,身上穿的还是少爷的睡衣。
他不可能认错,这是入夏时他给少爷新添置的衣物.....
这是他第一次在少爷的私人领域里见到别的男人,明明昨晚是他开车送少爷回来的,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感受到被打量的目光,谢司衍才发现多出来个人。
视线落在对方提着的餐盒上,谢司衍不经意间轻啧一声,沈最没看见也没听见,但白升浩却看得清楚。
那眼神对他充满了不屑和冷意,在短短的时间内好像将自己看了个透。
瞬间,白升浩的拳头捏的更紧,他凭什么!
“辛苦你送早餐了,但以后不用了。”
谢司衍神情自然的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早餐袋,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扔进了垃圾桶。
白升浩难以置信,眼珠瞪得都快掉下来了:
“你是谁啊,我做的早餐你凭什么扔掉!”
方铭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没想到这金兔子这么刚,扑哧笑出了声,随即掩饰性的咳了一下。
这人没白挑也没白送。
白升浩气得脸都红了,目光望向沈最,但发现自家少爷依旧低着头,手上的资料里就好像有金子,眼皮抬都没抬!
这一事实瞬间让他整个人大脑都僵滞,死死瞪着谢司衍,可心中的火无处也不敢发作,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
“沈少,我还有事,先走了。”
离开的前一刻,他听见沈最随意提了嘴让他晚上去俱乐部参加聚会。
白升浩仅是点头,便再也没说什么。
“Firstblood!”
待人走后,方铭突然出声,飙了一句英语,沈最抬头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方铭笑嘻嘻挑眉,一副看“我挑的人不错吧”的莫名的自豪感。
“少爷吃饭吧。”
等人走了,Alpha像是换了个人般蹲到沈最的面前,乖巧的像个被顺毛的猫。
半晌,沈最用资料拍了拍他的脸,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但眸中多了几分愉悦,起身走向餐桌。
刚吃完饭,沈最放在桌上的手机就传来震动的声响。
他拿起来,看到一串熟悉的号码,眼中的厌恶和嫌弃溢于言表,直接挂断,顺手关机。
夜晚,皎月高悬,海市车水马龙,霓虹灯绚烂。
矗立在市中心豪华高楼上的NOBLE几个英文字母张扬鲜艳。
此时一身红色鱼尾裙,长发及腰的女beta正站在楼前,看见缓缓驶入的Buggtti Chiron,全球限量版豪车,笑着将手上的香烟捻在身旁人的定制西装上,踩着细高跟身姿妙曼的上前。
“沈少爷,您好长时间没来,可是让我一阵好想。”
沈最长腿迈出车门,白色衬衫显得他身形颀长,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浑然天成的贵气,再加上Alpha天生的威压,莫名就让人觉得矜贵疏离。
就算见识过多少贵圈少爷,沈最的这般气质却从未有人能学来。
“有这么多人陪着你,NO姐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想起我。”沈最笑着说。
NO姐大方的笑出声,随即瞥到身后跟着下车的人,眼神瞬间亮了:
“沈少爷真会说,从我这里出去的人不也让您和心。”
在车上大老远看到俱乐部的标志时,谢司衍瞬间就明了沈最的目的。
他紧紧跟在沈最身边,对NO姐淡淡点了下头。
NO姐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打半年前他被送到俱乐部后就一直是这幅样子。
今天能对沈家少爷这么乖巧,NO姐倒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道真是稀了奇了。
沈最和方铭并没注意到谢司衍的面色,他带着身后几人进了俱乐部,边走边对NO姐说:
“新得了个狗,总要带出来溜溜。”
这话说的是谁不言而喻,NO姐在海市混了这么长时间,什么场面没见过,闻言仅是笑笑不说话。
其余跟在沈最身边的人却你看我我看你,心照不宣,望向谢司衍的眼神中都多了些玩味。
NO姐带着一众人登上电梯直达顶楼豪华包间,一进去就看见屋内站着一排肤白貌美的女beta男beta。
沈最对Omega信息素心理性排斥的事在他们圈子里不算秘密,但既然都来了俱乐部肯定不能干喝酒,NO姐也算是上道,只准备了些水灵的beta。
众人见到这一排beta,个个心猿意马,沈最坐在沙发上,却看都没看一眼,一是他以前就没有这个爱好,二是身边有了上等货色,又怎么看得上这些俗物。
不一会,整个包间就传来喝酒唱歌的热闹声。
沈最和方铭碰了杯,垂眸看了眼在他身旁伺候的谢司衍,从开始到现在,他就是一言不发,在他面前一副乖巧模样。
包间的灯光从一开始明亮到之后变得昏黄,落在他漂亮到极致的白皙面容上,氛围之下,看久了竟有种意乱情迷的独特韵味。
他半跪在地,正拿着酒壶给沈最倒酒,察觉到目光后就会抬眸,乖乖的叫声“主人”。
沈最玩虐的心瞬间被激起,他将被倒了半杯的酒杯拿在手上晃了晃,突然挑唇开口:
“你这么乖,总要给些奖励,过来,张嘴。”
谢司衍眸光闪了闪,近到他跟前,整个人半跪在沈最双腿之间,半扬头,露出一段优雅白皙的长颈,直视沈最张开了嘴。
沈最对他的顺从异常愉悦,漫不经心的将酒杯抬高,在谢司衍的正上方,施舍般的缓缓倒进他的嘴里。
红酒倾倒,瞬间浸湿了谢司衍的唇瓣。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沈最的酒倒的有些偏,些许酒水顺着他半扬的下颚,滑过他滚动的喉结落在身上,最终隐没在衣服里。
白皙的肤色配着殷红的酒渍带给人无尽的视觉冲击,周边人吵杂的声音似乎小了下来,都在盯着这涩情的一幕,甚至还能听见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沈最半眯着眼睛,透着懒散的矜贵,任由酒杯落在绸绒地毯上,顺手一把扯住谢司衍的长发,致使他越发往后仰,另一手则抚上精致的脸颊,轻轻拍了拍。
谢司衍完全有着作为所有物的自觉,像是小猫般轻轻蹭了蹭沈最的手掌。
“没想到原来谢哥也有这样柔软迷人的一面,我还以为谢哥一直是个捂不热的冰块呢。”
打破这般旖旎氛围的是缩在一位富家公子怀里,长相娇小可爱的男beta,嘴上亲切的叫着谢哥,脸上可没有半分亲热样,倒是有着明眼人都看出的嘲讽。
沈最闻言懒懒的提了下眼眸,靠上沙发背,像是被提起兴趣:
“看来你挺了解他,说说,他以前什么样?”
男beta年轻,入世未深,不懂这场面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份,见着难得跟沈少爷说上话,不免有些讨好上头。
再者,他本来就看不惯谢司衍明明落得跟他一个处境,还装得跟朵高岭之花似的:
“沈少爷,你可不知道以前谢哥来的那半年,从不跟我们玩,冷的很呢,但咱谢哥长得好看,NO姐放在手心上,藏了大半年没放出来过,干净的很,这不,现在才到了您手上,倒和我以前见过的天差地别呢。”
就他这话说的,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是在埋汰谢司衍,说不好听点就是背里是个骚的,面上还要立牌坊。
谢司衍听完这些话,神色自然,淡淡的瞥了眼那男beta,这眼神不由让那beta打了个冷颤,强撑着面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除了方铭依旧在没事人似的喝酒看戏,场上人没敢有什么动静,沈最阴晴不定的性格在圈里可是公认的难搞。
而沈最仅是笑了笑,那男Beta说的不少,他却好像只听见“干净”二字。
心情称得上愉悦,他难得好脸色的对那个男beta说:
“行了,你可以滚了。”
那beta听见这话愣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恰巧这时NO姐进来,听见这话,虽不清楚原因,但还是上道的让人赶紧走:
“这人年轻不懂规矩,沈少爷别介意。”
沈最笑着,刚才玩了一通,他也没忘了一些正事,起身让方铭带着人继续玩。
“老实等我。”
他随手按了下谢司衍的头,便出了包间,和NO姐到了一旁的小接待室。
翻看着手里的卖身契合同,沈最开口:
“两千五百万的卖身钱,谢司衍到手多少?”
NO姐斜靠在沙发上,人是从她这里卖出的,她绝对会从中抽成,没什么好瞒的:
“他手里一千五百万,我只抽了其中一千万。”
她观察着沈最的神色,索性将知道的全部告诉他:
“谢司衍是被追债的人打晕送来的,沈少爷也知道,来我这里的人就没有出去的道理,再说谢司衍长得好看,我索性收下了,准备多牟些利,他也不负我望,卖出了俱乐部有史以来的大价钱。”
“他的背景沈少爷定是查清楚了,为了躲追债的人带着生病的弟弟来到海市,身无分文的确实不容易,那一千五百万对他的债务来说不过杯水车薪,但对于沈少爷来说可是不算什么......”
“他是整个人都卖给我了,但不代表我要处理他的烂摊子。”
沈最冷冷说道,倒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可说的却不无道理。
这回算是真正摸清了谢司衍的背景,沈最起身回到包间,一进门就看见,谢司衍依旧待在他走时的地方,低着头,神色淡淡又冷冷的,看起来还是乖的。
只不过.....谢司衍身旁那位瞎往上凑,眼神暧昧的Alpha,却着实是个不老实的。
Alpha的占有欲本来就强,更别说谢司衍现在是沈最的所有物,这种自己的所有物光明正大被别人觊觎的现状,让沈最心里着实不舒服。
那继续往上凑的Alpha色胆包天,终于找到机会碰到谢司衍面前,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的家境在海市不大不小,要不是有人搭线也没法参加这聚会,他心里对沈最有顾忌。
但看着刚才沈少爷羞辱似得对待谢司衍,自以为这人其实就是个玩物,没什么份量,他又是个玩得花的,胆子也就大了。
他一点一点拉近二人距离,甚至伸手轻勾起了谢司衍落在一旁的长发。
谢司衍瞥见那肥猪手,神色瞬间冷若寒冰,盘算着这种场合怎么砍了这人的手才算不引起恐慌。
“我不在,大家玩的真不错啊。”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嗓音从头顶传来,虽说带着笑意,但莫名听来有几分寒意。
谢司衍变脸如翻书,像是不知道发生什么般的扬起笑意,刚要回头,只见沈最长腿一抬,二话不说直接将那Alpha的手一脚踩在地上!
脚下用足了狠力,那Alpha猝不及防就想大骂,但看见沈最笑不达眼底的冰冷,顿时嘘了声。
沈最优雅的站着,漫不经心的好像脚下踩的不是人手,对着众人,语气随意道:
“玩的好固然不错,但什么该玩,什么不该玩,心里总要有点数,对不对?”
众人看似玩得欢其实也一直都在关注,见到这场面,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像是没看见那Alpha忍着痛的难看样,纷纷笑着应声,心里对这位新任宠物的地位又有了几分改观。
相比其他人的小心思,谢司衍依旧半跪在沈最的身边,鼻尖飘来几丝甜涩味的信息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沈最松了脚,那Alpha丢尽了脸,直接落荒而逃。
明明沈最带谢司衍参加聚会的目的,很大程度上就是羞辱他,让他看清楚自己卖身的下贱地位,但真看到别人对他色眯眯的眼神....
沈最坐在沙发上,方才的笑脸都降了三分,心里却没来由的气闷。
他坐上沙发,随手扯了下领口,白升浩上前,就势递过来一杯酒叫他消气,他心里正闷得慌,没多想便一口酒下肚。
昏暗中,白升浩盯着那一滴不剩的空酒杯,很久未曾动作。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聚会的气氛总有那么点微妙。
沈最毫不留情一把扯过谢司衍方才被触碰的长发,无端降罪:
“看清你是谁的所有物,别他妈到处勾引人。”
因着距离近的原因,他说话时温热的鼻息全扑在谢司衍的脸上。
谢司衍望着他,只要在沈最的面前,他唇边总是带笑,现在也是如此,但却笑不至眼底,眸光隐晦不明。
“我是少爷的所有物。”
谢司衍说着,凑的越发的近,伸手揽住沈最的脖颈,凑的极其近,像只乖顺讨好的小猫:
“整个人包括身体都尽归少爷掌控。”
他狭长的眸子微抬,蛊惑暧昧不清的氛围弥漫,呼吸交缠。
沈最猛地一把推开他,莫名一股热穿向五脏六腑,烧的耳根都泛着红,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喊道:
“谢、司、衍!”
谢司衍扳回一成,见他微促的呼吸,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笑的乖巧:
“我说的不对吗,我全部都是少爷的,怎么会去勾引其他人。”
沈最怒瞪着他,身体里越发涌起一股热流,他异常烦躁,昨晚也是,本该是他主导却被占了上风。
怪只怪谢司衍脸皮真他娘的厚!
沈最松了松领口,起身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又靠在墙上吸了根烟,云烟缭绕中,沈最意识清醒不少,但体内不带停息,宛若滚滚岩浆的热流顿时叫他反应过来。
低声骂了句脏话,沈最转身就要出去。
到底是谁,胆子大到敢给他下东西!
可此时白升浩却进了洗手间,他一下拦住沈最的去路,神色很不正常:
“少爷,你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
他慌张的拉住人的胳膊,语气中带着祈求:
“少爷、少爷,我喜欢你,真的.....”
沈最脸颊上泛着红,根本不想听这人莫名其妙的告白,挥开人的手就想往外走,谁成想白升浩依旧死死拦着人。
“滚开!”
沈最表情阴翳得厉害,周身强大的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越来越浓郁,带着难以抵挡的压迫力和攻击性。
白升浩作为一个Beta,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却仍能感受到空气中似乎狠狠挤压胸膛的恐怖气息。
见人丝毫不听自己说话,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心一狠,一个用力,直接将沈最推倒在洗手台上!
换做平常,对于这般挑衅,沈最早一脚一个踹飞了。
但身体里猛烈的感受,短短几分钟就已经让他开始浑身发软,口干舌燥,像是被搁浅的鱼般急需缓解,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白升浩声音有些哽咽,明明是加害者但偏生露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兮兮模样。
“我喜欢少爷,我是想一辈子呆在少爷的身边,就算是个跟班我也乐意,可是少爷......你、你宁愿看一个卖身的贱货,都不愿意给我一个正眼!为什么.....”
沈最看着这人面对自己如此异常的反应,某种想法直上心头,发狠的瞪着他,眼眸中有着难以消融的寒冰。
白升浩被这眼神狠狠刺了一下,整个人像是受刺激般,竟上手开始扒沈最的衣裳!
沈最属实没料到,自尊心受到巨大的冲击,使尽全身力气,抓起洗手台上的花瓶就朝人扔了出去!
但他手绵软的厉害,花瓶不偏不倚的被白升浩躲了过去。
沈最恶狠狠的想,怎么就没砸死他。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巨响,原本锁着的木质厕所门生生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四分五裂!
紧接着白升浩腹部受到一阵重击,整个人都被踹飞了出去。
沈最头晕眼花,脚下无力,一个踉跄就被接在坚实的怀抱,他费力抬眼,朦胧视线中见到模糊的英俊,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松下口气。
白升浩被一脚踢的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冷汗直流,强撑着抬起头,怒瞪谢司衍,却疼得怎么也爬不起来。
谢司衍冷眼望着他的狼狈,居高临下的模样,宛若冬日严寒,他脱下外套披在沈最身上,将人打横抱就要往外走,裤脚却被白升浩抓住。
谢司衍见他盯着自己怀中人满眼的偏执,嘲讽嗤笑一声:
“离他远点,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说着,踩上白升浩按在地上的另一只手,似乎很漫不经心,但却听“咔嚓“一下,生生将他的手骨错位。
“停下.....”
沈最抬起头,虚弱的命令:
“找方铭过来给我狠狠揍一顿,别让他跑了。”
谢司衍望着怀中人泛红的眼角,声音溢满寒意:
“他跑不了。”
NOBLE俱乐部,强势浓郁的Alpha信息素在顶楼留下难以抗拒的威压,一直蔓延到最靠内的总统套房。
只见Kingsize的大床正中央,沈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浑身冒着虚汗,后颈处腺/体的灼烧感越发强烈。
谢司衍盯着床上的人,深邃瞳孔阴暗到极致,额角青筋直爆,甜中带涩的柑橘香不断拨动他脑中快要断裂的弦:
“你先忍着,我去给你找医生。”
谢司衍沉下一口气,声音沙哑,身体里躁动的基因分子正在妄想冲破牢笼。
但他不能动沈最,他必须忍住。
倘若在人无意识时趁虚而入,依照沈最阴晴不定的脾气,两个人绝对会斗到死,他还有在意的人,绝不能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
谢司衍不断提醒自己,刚要抬脚,下一瞬,脖颈突然被勒住,猛然一股向后的力袭来,让他整个人都倒入了柔软的大床。
紧接着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沈最翻身而上,将谢司衍强势的按在身/下,但显然这一连串的动作已经用光了他所有力气,说出的话虚弱无力,语气却跟动作一样强硬:
“你是我的所有物.....你应该脱了乖乖躺下,你他娘的凭什么走。”
沈最的眼神略显迷离,但意识却难得的清醒,在听见谢司衍要给他找医生的那句话开始,他的怒火裹挟着邪火便一众冲击天灵盖。
昨天的谢司衍在床上不是很无所谓吗,今天可算是真正用到他的时候,立的什么贞洁牌坊。
他沈最长这么大性格一贯强势,从不是能忍的人,无边的热/欲席卷,今晚这个人他睡定了!
沈最心里想的,手上做的俨然都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作为一个优质Alpha,天生来的思维模式都是如此,他从未想过甚至也不会允许有第二种情况的出现。
所以在谢司衍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反/压时,他承认整个人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僵滞。
在阴影下,他看见谢司衍的眸光已经全然暗了下来,理智彻底丧失,像是个陌生人般透着难以描述的阴翳。
突然,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飘散在鼻尖,很难形容,比冰还要寒,但却又比火还要炙热,沈最一闻到,意识便已经不自主的臣服,随着渐渐浓郁,空气都似乎扭曲。
那气味在弥漫,将原本溢满的Alpha信息素包裹,强势霸道却又温柔。
这便是独属于Enigma的信息素。
谢司衍按住手腕,轻声开口:
“少爷没有力气,请让我来帮你.....”
说着便低下头,吻上了沈最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