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他走进我那空荡屋檐下是隆冬,s市不下雪,但活的够长什么也能见到,比如那天的冰雹,比如说他苍白的唇,比如说他还没送出去的订婚戒指,现在装在盒子里被我握在掌心。
那是一种烧胃的痛。
我想过要徐徐图之,但他不给我机会。
是他不给我机会的。
傅昀承今年也要二十九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他眉目冷厉,明明弯下来那么好看的一双桃花眼,郁郁又屈辱。
我看着他,很想说些什么话,但最终落成一个僵硬的笑。
喜悦是当然,当然有的。
他终于属于我,他会永远永远,只要我不破产,他将一直,永远,彻底的,是我的。
连同他的恨一起归依我周遭。
我用的卑劣手段,不然呢?我这样的人如果不下流不恶毒怎么可能留住他?当初我还是个少年时就是这样。
我为他的一见钟情别人也有,我无处安放的自尊和心动他人也是,那时候的我,坐在轮椅上仰望他,就注定只能看到他下巴到胸口漏下来的阳光,就像小偷,觊觎闹市黄金的泼天富贵。
但现在不一样。
我终于可以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微低着头,他低眉敛目,尽收我眼底。
我说:“对不起。”
或许该剖白心绪才能博得一二同情吗?但我爱你从来不是他需要从我口里听的 。
所以继续的是:“你可以进来了。”
傅昀承走进门,过门时侧肩,和我一丝半缕没牵扯。
我会后悔吗?
可你看我攥在手里的戒指盒,专门定制的,量好尺寸的。
在我犹豫不决一步步接近他的时候,他温和周到,他彬彬礼貌,走到他身旁刚要等着他挑起话题,他说:“这是请柬,柳总,我要订婚了,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我那时候怎么回答来着的。
“哦。”前所未有的冷静,伪装良好的爱意,积心处虑的靠近,我说:“会见面的。”
果然,他今天主动来与我见面。
怎么,你说怎么,这不是一种履行约定呢?
我从不骗他。
*
其实我对傅昀承了解不多,我承认,大部分原因是占有欲作祟。
但我布局周密,殚精竭虑写的计划,从第一天开始,每天轮换的菜色观察喜好,每天一致的情绪培养习惯,每天略微偏移一些的风格,在他不经意间给予惊喜。
出乎意料的回报,第三个月时,我一回家,看见他在餐桌前随意看着手机,他抬头,目光落到我身上,忽然笑了一声,他说:“回来了啊。”
这是我十八岁连幻想中都不敢出现的场景,而傅昀承只是轻轻松松坐在那一头,弹指间执念湮灭。
他起身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走到我身前,接住我颤抖的指尖。
没有爱意也足够了,没有欲望也足够了,这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
我俯身抱住他,看着泪水从我的眼睛里滴落到地板,而他拍拍我的背,我听到他说:“没关系。”
*
争吵的开端是我日渐膨胀的占有欲。
我这个人啊,可悲,喜欢好的东西,没能力得到还好,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就满足。可一旦触手可及,我却要一点一点够过去,一点一点给东西烙上自己的印记,从头到尾强烈的个人风格,还要藏在手心里紧紧攥好。
而傅昀承不是一个喜欢被掌控的人。
傅昀承三十那年有了个新爱好:网上冲浪。
他十几二十岁时候沉迷恋爱社交电竞游戏,终于三十,忽然发现了VB,BH等一系列社交平台的乐趣所在,当意见领袖的感觉实在很过瘾。
三个月各平台粉丝突破六十万,后台蜂拥而来的私信牛神鬼怪各显神通,傅昀承没心思看,我却一条条看下去,逐渐没能力控制表情。
我是害怕吗?不是。
傅昀承是个随性的人,可以因为我腿因为他受伤就忙前忙后几个月直到十二年后还记得,可以因为虽然我手段用尽但好像真的好爱他哦就接受‘算了是gay就gay吧’的设定。
也可以没什么原因就觉得我这个人其实过得去,然后忽然某个午后说爱你哟宝贝。
所以其实我真的不怕傅昀承会爱上什么人,因为他这个人的爱意很轻松,所以稀薄到,即使只是习惯索然,他也能当做是自己心甘情愿,从而全盘接受。
只是我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任何人分享到一星半点这份轻盈,所以看到他拿着手机看着看着自己发言底下的评论就笑出来,我真的,没有半分一毫心情让他高声念出评论给我听。
很恼火。
但他不念,更加恼火。
反反复复好几月心情不佳,最后傅昀承居然还提没送出给前女友的戒指。
很在意吗?像在意我卑劣手段一样在意,像在意那些网络上发情的蠢货一样在意,像那么多年交往过形形色色的女朋友,千姿百态万花丛啊,那么在意。
我掏出那个戒指盒,在他不可置信的面前晃那么一下,冷笑,慢条斯理拿出戒指,“你有病吧?”作为背景音乐,三克拉内嵌他们名字首字母造型他亲自请大师设计他选了好几次的样式这样的钻戒,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往外一抛。
争吵爆发持续了半个月,以我注销傅昀承的VB号为结果,状态成功升级,傅昀承给了我一巴掌,他说:“柳南,你真的有病。”
我回敬:“会吗,可能是这样,但不如你到现在还惦记着季蝶兰¹这么荒谬。”
他没说话,看上去气的不轻,还在想着谁也不清楚,如果有能听到人内心话语的机器,我真想每时每刻守在机器前面看看傅昀承他到底每天在想什么人。
到底是谁啊。
*
结束近小半年的冷战是傅昀承先低头。
我心知肚明在这段关系中是自己离不开他,而他每天就在房间里看手机,我做的饭不吃,宁愿点七八公里以外的外卖,送到的时候虽然不冷,但怎么可能有我亲手做的最符合他口味的好呢。
所以恼火,是一种态度。
因为比起那些垃圾东西那些无关言论那些无聊烂人他凭什么不选我?
他就一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察觉到样子,看着我工作深夜回家不置一词,看着我去b市出差三天一言不发,看着我胃痛发作医生都过来看我了,他开了门,然后路过我去拿外卖。
但他还是先伸出手。
于是我加完班回家,落入一个怀抱。
他说:“柳南,你别说话。”
我刚酝酿好的关于他前女友最近谈恋爱了他大粉最近转粉别人了他经常点的外卖店暴雷了的长篇大论出师不捷身先死。
傅昀承就这么在门口抱着我许久,然后总结道:“你这个人。”
我听着。
“我还是先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再说吧。”
我有病他就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傅昀承好像真的超级爱我。
*
我和他结婚是更久以后的事情了。
傅昀承找的心理医生姓邡,钱不少拿技术很烂,每次诊疗都像被迫营业半天沉默里我们面面厮觑,而后蹦出一句:
“柳先生,你很喜欢他吧。”
我说:“略有一些,毕竟我十八岁遇到他他就为我忙上忙下,三十岁和他才再见面就帮我对付前同事,三十一岁我们在一起,他主动来找我的。”
邡医生沉默片刻,他视线飘到门外,好像虚空在看傅昀承。
他说:“好吧。”
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能做心理医生还能收费昂贵。
到时间了我们友好告辞,傅昀承在门口等我。
他问:“我不问。”
他说:“柳南,今天我去见季蝶兰了。”
我说:“医生说我病得不轻。”
傅昀承说:“我们结婚吧。”
我走到门口,发现居然又是一年夏天到了。
“我第一次见你在盛夏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十八岁那年划过时间,少年心事化作一句实在像题外话的总结,一次又一次生生不息的心动和所谓一见钟情的宿命感与实际上完全不应该是恋爱开端的强制囚禁,我想过他可能爱我我觉得他应该恨我我考虑过这辈子他可能只是随意的习惯了完全不会为我有半分动摇。
而他说:“那就在盛夏里爱我。”
*
季蝶兰认识傅昀承是因为公务,她那时刚和隔壁办公室大哥哈哈哈讲完最近听到的八卦,一回头看见一个长的很温文尔雅,看起来礼貌又正直的青年,对她一笑。
他说:“你好。”
季蝶兰拿起笔记本掩饰自己内心里响起的哇哦惊叹。
傅昀承看到她的动作又笑了笑,眨眨眼睛继续说:“麻烦帮我找一下京总,之前预约过。”
“我叫傅昀承。”
那之后加了联系方式,他们都是成年人,因为公务随口聊上两句也知道对方所求,偶尔出门碰见说个hello,然后喝上一两杯酒,眼波流转不忘交换对方信息。
傅昀承是个二代,做生意可能不是那么在行,但其他条件太好。季蝶兰家里也还不错,最主要是人脉广,之前是京梧的同学现在是他的秘书兼司机,这两个人结婚算不上好,但这个世道一个不算坏已经足够。
于是几次偶遇后傅昀承先提出见面,又再提出约会,最后他问婚前协议。
季蝶兰看着他一向温和的样子,忽然觉得无趣,但人生总归是这样过,这个人已经很合适,更何况长相太好。
她说好啊。
每个人的人生总有这么一锤定音的时候,她这个人又不超凡脱俗,所以这个时候很平静。
结果过了三月订婚宴章程都差不多订好了,季蝶兰还在选婚服,傅昀承头一次那么狼狈走到她身前。
青年脸色微青,但看上去不算忧愁,他走向她,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
“这个样子和我说嫁给你?”季蝶兰面上笑的好,心里却做了这场婚礼失败的准备。
“这样子说筹谋十年的复仇计划也不算抱歉对吧。”傅昀承苦笑一声。
“哈哈。”季蝶兰此时此刻却并不生气,与其生气发怒,倒不如坐下来好好说开,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没关系,没关系,我也谈婚论嫁好几次,这次不过是最接近的,愧疚就补点东西偿还。”
“坐下来告诉我原因是什么吧,我总有知情权。”
傅昀承这时候看向远方,一副很沧桑的样子,季蝶兰看得出他本来是个生性活泼的人,不过生活所迫温和而有礼,这副看上去能带一辈子的假面具,结果现在居然开始忧郁且犹豫,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动摇至此啊。
他幽幽开口:“我家要破产了。”
哦结果就这啊,谢谢放过不然我真的好想逃。
“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的话。”
啊,这。
季蝶兰觉得隔壁办公室总有八卦的大哥这辈子应该没听过这般现实中的霸总文学何况自己这个受害人在此。
她没话接,只好洗耳恭听。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一来二去,婚是没结成,戒指也没拿,恋爱脑小白花朋友倒是多了一位。
傅昀承应该没对别人说过这事,于是把自己当做垃圾桶,不过没关系,季蝶兰也很合理的把他当做素材库,时不时在网上发一点吐槽,几次过后居然还有粉丝追更。
这真是,谁能讲的来道理。
但也真很有趣。
*
傅昀承以为自己这辈子该按部就班,温和的面具带的疲惫,和素不相识的人谈论事关一生的婚姻和他想要的那盏灯,想想觉得可怕,不过这种生活他能应付得了,就是单纯觉得乏味。
这时候忽然想起十几岁时候,那真是肆无忌惮的好日子,就是砸了一个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惊艳而且如今事业太成功的大佬一双腿,哎,如果校庆什么时候再见面,那真是尴尬又难挨正如此刻。
他这么想着,同对面的女生没达成一致,他觉得她算是优选但实在没意思,她觉得他不算优选且实在很乏味。
最终双方握了握手,傅昀承心里叹口气,觉得自己这辈子桃花运不算少,能结婚的也有几个,但一个能给自己那种安稳感,那种回家就能看见一盏灯的温暖,那种和自己恩爱一辈子但走的太早的父母相似的爱意。
都没有。
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有吧。
随之他听见一声水花四溅,嘈杂的怒骂声和玻璃碎裂声一并入耳,傅昀承觉得好笑,很有闲心的转头打算旁观一番。
那个人气定神闲,十八岁时过于尖锐的美貌被岁月中和,留下更掌控全局一种睥睨,和他依然女相而如今还冷厉的脸太相衬。
年少时遇见太惊艳的人说不出话来只好颠三倒四说胡话,现在倒是有闲心递张帕子搭个话,不过到头来还是那几句对不起和不好意思。
毕竟除了这些,自己还同面前这个人有什么交集呢?
事实证明有的,柳南这个人过于知恩图报,一张帕子换千万大订单,以后半年还同自己时不时搭话偶遇,各种合作都找上门。
那时候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柳南和个昏君一样把大把大把的资源砸在他身上,傅昀承老妈在世的时候总爱说钱在哪里爱在哪里,他老爸陪着笑道那他的爱全在她手心任意支配,那这种情况算什么。
爱源源不断被给向自己啊?
傅昀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刚抬头,见到京总唯一的秘书季蝶兰,第一印象长的很冷艳,随之被她反差的小动作愉悦,之后或是命运的某种巧合,认识了,了解了,感觉也可以。
快奔三了,自己也不是什么惊艳才绝的人,结个婚,和大多数人一样,那就可以了。
傅昀承刚拿到订婚仪式请柬的时候恰巧碰见柳南,出于一种未知的心理,他本来应该邮寄上门的请柬被拿在手心,递到神色难辨的柳南手中。
“这是请柬,柳总,我要订婚了,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这也可以吧。
他看着柳南,只是出于好奇,只是觉得有趣,只是发觉自己这么乏善可陈,以至于这个年纪了还拿这种话去逗别人。
坏心眼,怎么不会遭报应呢。
傅昀承接到柳南深夜打来的一通电话时其实还没睡觉,他淡淡的看着来电名称几秒钟,想起季蝶兰说过的话。
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交往打算,相遇在茶馆,季蝶兰邀请他喝一杯,他们一起坐下来,然后他听见季蝶兰说:“小傅总,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上大多东西没有趣味。”
傅昀承想要是什么东西都有趣味自己也不至于这个年纪还觉得爱这个字眼凑合也要慎重对待。
她笑着说:“但为什么人心跳,那真是一种冲动,错过了一次还要余生后悔的。”
傅昀承接通电话,听对面利落的挂电话声,坐在床头不知道该想什么。
很荒谬很可怕。
只是。
只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估计一生也就这一次。
错过一次要余生后悔吗?
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反正也没得选不是吗?
*
其实柳南自己也玩VB,并灵活的根据人设不同建立了三个小号。
一个用来当傅昀承死忠粉每天早安晚安不断打卡,顺便还能旁敲侧击评论一下傅昀承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另一个则是平等无差别的攻击所有对傅昀承照片发癫的人,但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而同时和饭圈掐架,每天鸡飞狗跳根本无人在意他时不时无关痛痒的骂骂傅昀承粉丝;
最后一个当然有所不同,虽然柳南不愿意承认,但他其实是一个喜爱记录生活的人,有关于傅昀承的一切他都喜欢默默拍照或者写在备忘录,后来干脆po到VB上,一晃快十年过去,不知为何居然成为百万博主,世界也真是奇妙。
*
最近网上很有名的暗恋成真然变天天VB打小三的某娇妻博主‘风里有朵柳做的yun’突然发疯,不仅开始和自己的粉丝对骂说什么别再臆想她家y先生了,VB内容也从娇妻日常变成了呵呵不就是觉得那个女人更好吗等负能量极大的阴暗文学。
季蝶兰看到还哇哦了一声想,这年头娇妻也不好当啊,怎么都这么爱了结果对象还是想前任,这个逼世界连恋爱脑这样的弱智东西都容不下了吗?
她看的好奇,顺便翻了翻这个风里有朵柳做的yun之前的VB。
*
2011.06.02
毕业聚会喝醉了,留了四年的y君电话号码终于敢拨出,嘟嘟声就像心跳的回响,刚听到他说的一句喂,我就忽然感觉一切圆满而虚妄,不过都是一戳就破的泡沫幻觉,没勇气继续说下去
念想是我的念念不忘,他不会回想
2014.02.11
回国听闻y君交了新的女友,不是不常见,他这个人太好,我根本没想过和他的可能,不过还是远远看了他一眼,他和他的她笑着走在一起,聊着今晚吃什么,在朝霞下两个人简直闪闪发亮
太般配
2019.05.14
打算回国了,和y君基本没可能再见,他和我所在领域差太多,况且这些年听说他父母出了事故,他又没什么经商头脑,相见概率太小
只是想见他
2019.06.21
偶遇y先生,一如既往,他会在危难之间对我伸出手
“好久不见”,他居然这么说,他居然还记得我,他居然很流利说出口我的名字
而我这么多年,再见到他,还是怦然心动,或者说再次一见钟情
2019.06.22
才发现昨天是21号呢,这是不是老天在对我说其实他会爱我呢
2019.06.23
好像大家都喜欢过214,但其实514才是玫瑰真正发芽的时候呢,也叫玫瑰情人节
发现决定回国那天居然是5月14号,这个也是巧合吗?
2019.06.24
他又主动来见我了
(注:傅昀承此时是来商议合作事宜)
2019.06.31
哎,y先生最近喜欢在wq上和我聊天,只要我一发消息他就秒回,有种安心的感觉,毕竟我一问在吗,他就永远会给我“我在”这样肯定的回答
(注:傅昀承其实非常讨厌人问他在吗,但是柳南给的钱太多,他不秒回都觉得过意不去)
2019.09.18
千防万防挡不住一个小助理
2019.10.01
国庆节,他凌晨压着点给我发祝福信息,然后在wq圈官宣他们在一起了
这几秒钟大喜大悲
2020.01.16
订婚请柬都发到我手上了,呵呵
2020.02.11
我们在一起了!
(注:此处省略了柳南八百字大作文并补充一个季蝶兰女士看到这里恍然大悟的微笑)
2020.05.14
又是一年玫瑰情人节,希望大家都能收到属于自己的玫瑰~
2022.01.03
不就是一个钻戒吗
2022.01.03
三克拉内嵌他们名字首字母造型他亲自请大师设计他选了好几次的样式这样的钻戒
2022.01.03
他就是放不下那个女人
2022.01.03
他在沉默的那三十秒里想的到底是他哪一任女友,哪一个啊
*
后来八卦绕了一圈从季蝶兰出发途径京梧最后落到傅昀承耳朵里时,他面不改色的刷新VB道:“我知道啊。”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无聊到开个VB号?”
*
2022.05.13
y先生好像真的超级爱我
2022.05.14
我们和好啦!今年的玫瑰情人节也依然是爱y先生的一天~
23.06.02
我们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