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暖烟盈袖分类:古代主角:秋月酌 秋月酌来源:一纸时间:2023-09-01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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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回来的徒弟是个美强惨
精彩段落
收拾好了东西他们便没有在客栈待太久,短暂的歇过脚就出了房门去。他们二人来的太早,眼下还不到午时,又错过了早膳的时间,便只能随便去吃些什么充饥。
风怀宿的喜好秋月酌是知道的,尽管他这徒弟是万剑山庄千娇万宠长到八岁的,吃起东西来却是一点儿也不挑。
早上偏爱吃碗豆花,尤其喜欢甜豆花。
平日里,总是秋月酌做给他吃,如今下了山来,卖豆花的地方多了去,他们又不知该去哪里吃了。
风怀宿看不得他一脸为难,便随手指了一处,与他一道去那儿坐下,要了两碗甜豆花。
卖豆花的是个年轻的青年男人,他的吆喝声又大又有力,许是因为豆花也做得不错他这摊子附近坐了许多人。
人一多,他便有些忙不过来。就只能让排在后面的人稍安勿躁,耐心等一等。也有不愿意等的,不高兴的嚷嚷了几句就抽身离开。
青年男人脸上满是笑容,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感到不快。
“客官您的甜豆花!给您多放了糖!您拿好。”他招呼完面前这一位,收下几个铜板,很快又非常熟悉的又去做下一位的。
到秋月酌这里时,他照旧头也不抬地问:“客官要什么豆花?”
“要两碗甜豆花,一碗多放糖。”
如新雪一般微凉的声音,令青年男人抬起了眼去瞧了瞧这位客人。
片刻愣怔过后,他的神色忽而变得有些激动,他颤抖着嗓音喊出了一句:“恩公!”
秋月酌敛眉:“此话从何说起?”
“恩公不记得了吗?那一年我家娘子小产,大夫都说他的身子往后无法受孕。恰逢您下山义诊,我便带着我家娘子去找您看了看。吃过您给的药后,我家娘子三个月后便有了身孕。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
青年说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听过他的话,秋月酌便对这个人有了点印象。
当年他出师不久,游历四方走到这儿来,头一回便撞上了这位无法受孕的姑娘。她身上既无旧疾,又正值受孕的好年纪,不该是这样。
于是,他给那位姑娘诊脉,开了药方,又佐以他的药丸。本也是没有保证的事,却没想到,还真能见效。
或许就是气运好吧。
“治病救人,乃我之责。不必言谢。”秋月酌微一点头,转移了话题,“若是寒暄,改日吧。今日别耽误了你的正事才是。”
“好,这豆花不必给钱了,我请你们吃!”青年男子反应过来,给他们打了两碗豆花,说什么都不肯收一个铜子儿。
身后还有人在等,秋月酌也不好再跟他拉扯太久,便开口道了谢,与风怀宿一道坐到旁边空着的小桌上了。
待坐下,风怀宿才道:“师父,我有个疑问,不知师父能否解答。”
秋月酌:“你问。”
“我知道师父救人是不求回报的,但,被救之人若是一定要求报恩,您会怎么做?”风怀宿将方才的画面从脑海中挥去,似是有感而发地问道。
“仅是表示谢意,我也不至于做些什么。要是为了谢我而影响到他,那我这位恩人怕是要变成罪人了。届时,我大抵会走得离他远一些吧。”秋月酌并没有深究风怀宿这段话里别的意思,而是经过一番思索认真地回答了他。
“嗯……徒儿明白了。”风怀宿的神色倏然变得有些难看,不过顷刻间又恢复过来,没让秋月酌察觉。
但即使没看到他的神色变化,秋月酌听到他的话也该想到,风怀宿问这一段的意思,便是意味着他的心里也是想着报恩的。
其他人,秋月酌可以避得远远的,唯独风怀宿,他避不了。
上一世,他早些时候就发觉了风怀宿都不对劲,那时,他避开了风怀宿的试探。后来,风怀宿一直在为他挡去外界的声音,将所有的事往自己身上揽,他避开了风怀宿做的这些,间接将事情推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一世,他还要避吗?
秋月酌在心里问自己。
他想着想着便入了神,一点儿没有注意到碗里已经凉了一半的豆花。
“师父在想什么?豆花都要冷了。”这已经不是秋月酌第一次在风怀宿面前走神,风怀宿习以为常地出声提醒他。
秋月酌回神,埋头喝了一勺豆花,甜的。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从未学过做这些个新奇的玩意儿,来到山上隐居后都是买些常见得不得了的,煮的东西只要能吃就行。
前世的风怀宿首次在他这里吃到甜豆花,还是他从山下带上来的。
他犹记得那双清亮的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光的样子。属于风怀宿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破开了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外壳,显出一点别样的感觉来。
大概是那次豆花的味道太得风怀宿的心意,后来风怀宿有意无意地向他问及了好几次。他被问得多了,只能告诉他的小徒弟,这碗豆花是在山下买的。
那时,风怀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他再也没有问过有关豆花的事。即使他们不久后一道下山,再遇见那个卖豆花的人,风怀宿也一脸正色地说不要。
其实,就算到现在,秋月酌也不明白为什么风怀宿会对那碗豆花露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
喜欢和不喜欢,真的只在一念之间吗。
他想着这件事,吃完豆花离开后便问了风怀宿:“怀宿喜欢豆花吗?”
“自然喜欢,师父为什么要这么问?”闻言,风怀宿面露疑色地看过来。
“只是想知道怀宿喜欢什么罢了。”秋月酌自然地解释道。
只是他没想过,就是这样一句话却让他这小徒弟红了耳朵。
风怀宿怔了片刻拨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遮住了有些热的耳朵。他只觉得,师父这句话能让他开心上一整天,这会儿他倒感觉刚才吃的那碗豆花甜得有些腻人了。
“那师父呢?师父喜欢什么?”
他三步做两步追上二人之间的距离,看向高了他半个头的师父。
这话倒是问到了秋月酌的盲区,他不知如何回答,便只好用笑来掩盖过去:“为师也不清楚。”
秋月酌带着点薄凉的声音随风散去,话虽听上去没什么可信度,风怀宿却将这件事留在了心里。
白日里,庙会时除了比寻常热闹外,还有祭神仪式可看。佛像由人抬着按照特定的路线绕着竹鸢镇转一圈,每到一处固定的场地,便要行上祭拜之礼。
这样的日子,寺庙里的人就更加多,大家都跪拜佛像,求福求平安。更有甚者,求子求如意郎君。
秋月酌他们是跟在行人的身后进入寺庙的,寺庙的大殿里,给佛祖塑的金身在烛火映照下亮着光,两侧的十八罗汉也塑得惟妙惟肖。
佛像之前,不可高声语,一言一行皆要谨慎。
只是站在门外,二人就能看清佛像的样子了。风怀宿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望向身边的人,似是随口一问:“师父有什么要求的吗?”
“难道为师看上去像什么无欲无求的人么?”秋月酌侧过脸去,反问他。
风怀宿怔了下,摇了摇头。
其他,他的心里有个很小的声音在认同这句话。头一回见这位师父,他就觉得这个师父像是个无所求的人。
到了现在,他依然不知道,秋月酌有什么心愿。这世间,又有什么是秋月酌心中所求。
除了天边星月和传说中的奇珍,又有什么东西,才配得上他师父这般的人物来求?
秋月酌不知风怀宿心中所想,见他点头便没再说些什么,与他一道入了大殿。
燃好香,秋月酌提了衣摆跪在蒲团上,闭眼祈愿。
然而,等他祈愿完,风怀宿还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于是,秋月酌便等着他祈愿完,再一起上香。
待出了寺庙,风怀宿才抬着一张笑脸出声:“师父求的是什么?求财,求福还是别的什么?”
“算是求福吧……”秋月酌斟酌片刻后道。
风怀宿:“那师父猜猜我求的是什么?”
“既是求的东西,说出来岂不是会坏了气运?便是求了,也不能放着不管不是?这世间的许多事……多是以自身为主的。”
秋月酌避开了他的问题,转而说起别的。
随即,他清楚地看见,风怀宿的笑慢慢淡了下来,他的小徒弟受教了一般,沉声道:“徒儿明白了。”
“嗯。”
秋月酌微一颔首,继续往前走。
好在他的眼睛有菱纱遮挡,风怀宿看不到他眼底的不忍。
说起风怀宿的心愿,秋月酌哪里不知道,他这徒弟所求是大仇得报呢。
前世,风怀宿就曾掐着他的脖子,气红了眼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帮着正道的狗。为什么要阻止他复仇。
秋月酌尤记得,风怀宿说过,他为了复仇,在自己身边蛰伏整整二十年。灭门之仇,可抵师徒之间二十年的情谊。
可他不知道的事,风怀宿舍弃的并不是他们之间的情谊,而是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层纱。
师徒,同性,这两者不论哪一样,与爱恋有关都不为世俗所容。
风怀宿想撕破这些,撞破秋月酌身上的长辈身份,他真正要的,是秋月酌这个人。
他背负仇恨二十年,唯一压着这份恨意,使他不至失控的人,是秋月酌。感情何时变质他不知,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只能去掩藏。
多少次,他想吐露,多少次,他想触碰,秋月酌那层身份又不断在无声地提醒他,那个人是一手将他养大的师父。
他不可以。
许是他的态度伤到了风怀宿,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话。秋月酌自知失言,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风怀宿听着秋月酌的话只觉得浑身冰凉,像是冬月里有人一盆凉水给他从头泼到了脚。
他如提线木偶一般走在路上,周遭的人声似乎都离他远去,渐渐听不真切了。
不知何时,小臂忽然被人抓住,往后用力一扯。风怀宿便靠进一个满载药香的胸膛:“看路。”
秋月酌的嗓音含着微怒,手上用的力也很大,他皱着眉头盯着风怀宿的眼睛看过来,语气也重了几分。
可风怀宿却觉得,这样的感觉才算落在了实处。
师父待他越好,他越是生出一种不实感来,就好像那些深仇大恨也不存在了一般……他有的是师父尽数施给他的温柔。师父的一颦一笑,一字一句,师父的相貌还有……师父身上微苦的药香味……
每每念着这些,他的心里才会觉出一点甜来。可……午夜梦回,他梦见遍地的血,梦见他的爹娘……这些暖意便被寒意覆盖,凉到了骨头里。
师父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何须做这么多……又何必对自己这样好呢……
“师父……”风怀宿不禁出声唤道。
秋月酌松开抓着他的手:“何事?”
“徒儿下次会注意的……”风怀宿低垂着眸子,终是把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换了一句。
“嗯。此番下来除了逛庙会,为师还要去一趟药铺,有几味药材于你治伤很有益处,先前用得太多了。”秋月酌略一点头,便往药铺去。
风怀宿低低应了声,乖乖跟在秋月酌身后。
待进了药铺,秋月酌抓了药出来,日头便到了二人的头顶,该是去用午膳的时候了。
两人回客栈,要了饭菜,又要了一盅酒,就坐在房中的榻上歇息。
在外走了许久,秋月酌此时也有些热,他取下披风叠好放在床头,给风怀宿说了接下来安排:“这里晚上会热闹一些,我们下午便不出门了,如何?”
“都听师父的。”风怀宿没什么意见。
眼见着风怀宿又沉默下去,秋月酌思索半晌,也没说出什么话来挑起话题。直到小二把饭菜都端了上来,秋月酌才想到该说什么来打破他们之间的僵硬。
可风怀宿的举动却让他刚想到的话抛得一干二净。他的小徒弟摆好了碗筷,出言相邀:“用膳吧,师父。”
那双眼睛里,又恢复了澄澈,不似先前看到的那般混沌,鹿眼温润仿佛未经世事,纯净得令人下意识地相信……
相信风怀宿将方才的事情翻篇了……
然而,秋月酌直视那双眼睛时,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上心头。他总觉得……这样的澄澈下面藏着至暗的东西……
不过……念及风怀宿当下的年纪,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感觉。
眼下这个时间……应当不至于……风怀宿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又未曾和上一世一样被他冷待……
他找不出理由解释自己的错觉。
秋月酌便觉得,这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