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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setBoulevard

SunsetBoulevard

    SunsetBoulevard

  • 作者:废孚一只分类:现代主角:南淮 崇秋来源:长佩时间:2023-08-28 13:59
  • 主角为南淮崇秋小说叫《SunsetBoulevard》,作者:废孚一只,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SunsetBoulevard主要讲述了:崇秋出去不是去旅行的,大概是为了找到爱的人,而他很幸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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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傍晚,海面波光粼粼。环海公路将海洋、沙滩和内陆分开,靠近陆地的一侧延伸出一条笔直的大道。

这是临芜市最有名的一条道路,因与环海公路相连,能看到临芜市最美的日落而得名——“日落大道”。

这条路最初建成时因名字这个噱头吸引了不少游客,一度成为最热门的打卡点。后来随着热度消退变得萧条。到如今,一个小时也只有零星几辆车驶过。

崇秋在来之前查过几个攻略——他习惯在事前做好充足准备,即使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变,但保持了多年的行为惯性没那么容易抛弃,只能顺其自然——眼前所见与攻略中介绍的大致相符。

车顺着道路行驶,视野极好,从这里能直接看到不远处的沙滩边缘高大的椰子树,平静的海,海面上空是被云层掩住半轮的太阳。

攻略和本地的介绍图册上都说这里拥有整座城市最美的夕阳。

但或许是他来得不是时候,赶上阴天,太阳直到现在才露面,而且看样子马上又要消失在云层背后。

崇秋看了看手表,六点。

看来今天是看不到了。

他倒不觉得遗憾。毕竟时间有的是,明天再看也来得及。

等红灯的间隙,崇秋跟前方闪烁白光的摄像头打了个照面。

手机响了几声,他拿出来看一眼,按下静音,随后收回口袋。

不知碰到哪里,车内原本舒缓的钢琴曲忽然被广播声所取代。略显严肃的女声正在播报今明两天的天气状况。崇秋没急着关,听到广播说今晚有雨,不过明天会是晴天。

这条路的红灯时间有点长。

他视线投向窗外,看到路边鳞次栉比的各色店铺招牌,天上乌云渐渐下沉,清凉的海风扑面而来,留给太阳的最后一点缝隙也即将消失。

他伸出手,感觉风从指间穿过,没一会儿又觉得这样有点幼稚,又收回来重新搭在方向盘上。

天气预报结束,下个播报是一则消息:

“据悉,著名企业家、慈善家、艺术家崇志文先生于近日离世,享年89岁。崇先生一生致力于……”

崇秋下意识想关掉它,但手在上空悬了一两秒,最终没有落下。他在交通灯变绿的那一瞬间踩下油门,一路向前。

他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来。

现在时间还早,大概是刚开始营业,客人还不是很多。

崇秋走进去,门在他身后合拢。室内灯光略暗,抒情慢摇音乐间穿插着交谈声。这儿不同于崇秋常年所处的环境,充斥着闲适慵懒,明度很低的灯光色彩烘托出一股暧昧氛围,空气中弥漫着酒、烟草和不知名的香水味道,混在一起有些难以言喻。

是他从未涉足过的世界。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走到吧台旁坐下。

酒保过来招呼:“您好,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崇秋看了眼单子,随手指了一个酒名,用湿巾擦了擦台面。

酒保放下正在擦的杯子,“好的,稍等。”

不一会儿,他点的酒被送上来。“您慢用。”

崇秋拿起杯子晃了晃,褐色酒液在透明玻璃杯中荡漾,入口微甜,尾调又有些辛辣。他不常喝这种酒,不过偶尔尝试一下也不错。

酒保可能默认坐在吧台的客人都需要一定的聊天服务,笑呵呵地开始跟他搭话。

然而崇秋的反应却很冷淡,出于礼貌只用最简单的字眼回复,几句话之后,酒保强撑着这场单方面的寒暄,他却不想继续了,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地说:“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哦,”酒保立刻住了嘴,“好的。”

空气总算安静下来。崇秋垂眸望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面,按捺住想再擦一遍的冲动,又喝了一口酒。

酒保偷偷瞥了他一眼,感觉这个客人虽然挺帅,但着实有点凶,摇摇头,悄咪咪往另一边挪了几步。

为了转移注意力,崇秋掏出手机,点开署名为“李助理”的信息,粗略浏览了一下满屏的报告通知,回复了个句号。

随后收起来,继续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然而这种静没能持续太久。

一杯酒刚喝到一半,就有争吵声从左侧传来。

“分手?”略显尖利的男声,情绪俨然十分激动,“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分手?”

崇秋对别人的情感纠葛不感兴趣,然而三番两次被打扰的独处空间着实叫人不爽,他余光看到一个骤然起身的背影,酒保和服务员的目光已然全被吸引了过去,抻着脖子边围观边窃窃私语。

“谁啊?”

“不认识,以前没见过。”

“俩男的呀,哎,长得还挺帅。”

“你就这点儿出息。”

“怎么啦?”

……

争吵在短短两分钟内已经发展到白热化,大多数是开始那个男声单方面的输出,从震惊到歇斯底里,而另一个从始至终没发出声音,只在前者质问过后,停顿喘气的片刻,回了一个字:“是。”

声音不大,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似乎完全没有被对方的情绪影响到。

非常冷静,也非常气人。

但很神奇的,崇秋原本即将冒头的不耐就被这么一个字给轻飘飘地按了下去。

他忽然对这个声音有些好奇。

没多想,崇秋放下酒杯,转身看向那个方向。

只见在他刚才看到的身影的前方,站着一个身形瘦高的男人。酒吧巡回的灯恰好照到那个角落,崇秋看过去的同时,一杯酒无比精准地被泼到了那人脸上。

周围人群发出低低的惊呼。崇秋看到一个服务员急忙上前,向他递了几张纸巾。

刚被泼了酒,当着众人的面被控诉,那人竟也不生气,甚至礼貌地对服务员表达了谢意。

他擦了擦脸,避开男友,或者说前男友伸来的手,将湿了的头发捋向后方,整张脸便完整地暴露在灯光下,眉眼深邃,五官立体精致,英俊到几乎富有攻击性,鼻梁左侧一颗小痣。

看清的瞬间,众人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崇秋听到酒保字正腔圆的一声“卧槽”。

男人眨眼的速度很慢,一滴酒从睫毛尖端滑下来,又顺着脸颊流到下巴。

崇秋看一眼,又看了一眼。

接着,他开口说了几个字,崇秋没听清楚,紧接着,就看见他轻轻拨开前男友的手,扶起差点被绊倒的服务员,淡淡地说:“够了吗?”

前男友张牙舞爪:“够什么?没够!”

“随你。”

说完他无视对方的跳脚,转身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男人背影都在哆嗦,似乎气得不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但也没有追上去,猛地抓起桌上的钥匙和手机,飞快冲出了酒吧。

一场闹剧到此结束。

围观众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不少人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这件事。

崇秋也收回视线,听到酒保和服务员也在激动地小声说着,不时瞟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好帅啊啊啊”

“而且他反应也好快,我还没发现呢他就拉住了我,要不是他我肯定得脸着地。”

“哈哈哈哈脸着地,不至于不至于。”

崇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起身前往洗手间,结果刚一进去,突然顿住脚步。

在洗手台边缘,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刚刚那个人。

原来他没走。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崇秋走过去,弯腰打开水龙头,余光向那边瞥了一眼。

那人似乎刚洗完脸,侧脸还挂着水珠,正对着镜子研究衣服上的酒渍,大开的领口内是清晰的锁骨线条,一滴水流下来,顺着凸起的骨骼间的凹陷向下蔓延,隐入一片令人遐想的阴影。

他实在太过于引人注目。

光这一会儿,崇秋就目睹了不下五个人偷偷瞄他,甚至有人出去之后又折返回来,拉着一个朋友装模作样地从他身边经过,伺机多看几眼。

而当事人却似乎对此浑然不觉,仍然专注地整理着衣服。

崇秋的目光在镜中与他不经意相撞,后者眨眨眼,露出一个礼节性微笑。

“……”

生平头一次偷看被抓包,崇秋尴尬地愣在了当场。

他想他当时的表情大概有点傻,因为那人望着他又笑了,这回眼里也带了笑意,不再是浮于表面的礼貌,也不是嘲笑。

崇秋整个人都有点僵。

好在那人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似乎终于意识到酒渍无法轻易祛除,那人放弃了,关上水龙头,伸手取纸巾擦手。

取了个空。

这家酒吧的服务着实一般,该给的不给,不该给的却十分积极。

当崇秋从怔愣中回过神,就看见那人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低头看了看胸前的湿痕和手上的水珠,神色总算露出了一丝真实的无奈。

好像是个机会?

崇秋迟疑了一下,掏出一张手帕,“那个,或许你需要这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多管闲事这四个字向来跟他不沾边,给陌生人递手帕更是闻所未闻。

更何况自己刚刚被抓了包,现在又送手帕,岂不是坐实了还在偷看?

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那人看过来,他艰难地进行找补:“这是干净的,没用过。如果你不需要的话那就……”

话没说完,一只手拿走了他掌心的手帕,附赠了一个微笑,“多谢。”

看来是不介意。

崇秋松了口气,“不客气。”

眼看着自己的手帕贴在了对方颈间,崇秋深吸一口气,匆忙道:“我先走了。”

“好。”

一直到回到吧台,那股浓郁的酒香依然萦绕在鼻尖,压抑过后的心跳比方才更加猛烈,咚咚作响,崇秋有些口干舌燥,要了杯水,一口气喝光才缓过来。

他有些莫名,按着心口,感觉脸颊也有些发烫,眼前的光幻化成男人的脸,他想起对方对他说的那句多谢。

不算单方面的围观,这才只是他们真实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是,崇秋喉结滚动,他好像有点不正常。

酒吧里客人渐渐多起来,崇秋便不打算再待下去。他要去吃晚饭,顺便找间酒店或旅社过夜。

结完账,他起身离开,和几个收伞的人擦肩而过。

下雨了?

到门口一看,果然如此。

天完全黑了,雨哗啦啦下得正欢,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地面已经积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洼。

崇秋的车停在距离门口几十米的位置,不远,但他没带伞。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这里等雨停,要么冒雨跑过去。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直接跑过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嘿。”

身体先大脑反应,崇秋回过头,视线聚焦的那一刻,瞳孔微微放大。

是他。

“又见面了。”

他看到那人身后明亮的金色灯光,视觉的暖意偎成人形轮廓。

仍是笑着的,他似乎很爱笑,过分凌冽的五官叫光与黑夜模糊了,造成温柔的错觉,瞳孔映着恰到好处的,月似的弧度,语气天然带着熟稔,仿佛他们不是只见两面的陌生人,而是什么久别重逢的故人。

他说:“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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