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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命

三不命

    三不命

  • 作者:早北分类:现代主角:徐湎 阴不缠来源:长佩时间:2023-08-26 09:48
  • 主角为徐湎阴不缠的小说《三不命》是作者早北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三不命的主要内容是:徐湎现在是地府的打工人,他原本是有转世投胎的机会,但他本人不是很想要这个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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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十一年前,沧金二中。

在老教学楼三楼走廊的最后一个厕所里,一个少年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在少年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下方,滴落在地上的血液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少年的脸上满是惊愕,他不瞑目地看着天花板。

而始作俑者们却站在少年尸体前一脸鄙夷地看着少年这般惨死的模样。

少年的灵魂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始作俑者们,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对着少年的尸体念道:“徐湎,十八岁,死于于壬寅年五月七日,阳寿已尽。走吧,跟我去地府吧。”

“我是……怎么死的?”

黑衣人指着那些正在给尸体拍照的人说:“他们。”

随后黑衣人就将少年的魂魄带走了。

十一年后,沧金市。

一辆迈凯伦塞纳停在了麦道KTV的门口。原本喧闹的街道安静了一下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白衬衫的人走下了车。而他那一尘不染的定制高端皮鞋也随着这一步踩在了KTV门口。

徐湎下车后靠着车边点燃了一支香烟,随即抬头看着KTV,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太子党的电话说:“到地方了,刘少今天选在这种地方?”

太子党那边有些吵闹,然后走出包间说:“是嘞!湎哥你可算来了。兄弟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

“嗯,别给我鬼扯这些没用的。我先在外面站会儿,”徐湎走到KTV旁边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时一个看起来学生模样的人从他面前行色匆匆地走了过去。

而徐湎本来不在意的,在转头的一瞬,他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是从那个少年身上发出来的。

然后徐湎听到了一阵阴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在诱惑人。

他看到少年的身后跟着个冒黑气的的家伙。电话里的太子党还在不停地给徐湎说着而徐湎却只是应付着说“嗯”“好”“马上”之类的。

他先是站在原地看了看,随即徐湎大步跟上后,然后一把拉住了少年的手说:“小兄弟,晚上早点儿回家,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拉住少年的那一下子,徐湎看清了那黑气的家伙,是一个正在找替身的烧焦鬼,散发着焦臭味儿。

那烧焦鬼也是瞧见了徐湎,黝黑的瞳孔里映射出不喜的神色。那死鬼趴在少年的身上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着徐湎做威。

而徐湎则是把手中燃着的烟灰点在了少年的肩膀上,那烧焦鬼一下就松开了放在少年肩膀上的那两条烧得像枯枝一样的手。

少年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于是在停下脚步后看着徐湎说:“谢谢您的好意。”

“嗯,快回家吧。”

见少年刚要走开,那死鬼一下又把手搭在了少年肩头,随后少年便听到了徐湎的一声怒喝:“下来!”

而那死鬼闻言不动,还把手放在了少年的脖颈上,稍微用力掐住了少年的脖颈。少年登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个烧焦鬼掐住少年的脖颈后嚣张地看着徐湎说:“别多管闲事。”

徐湎不慌不忙地把剩下的一口烟抽完后,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后说:“冤有头债有主,何必纠缠一个学生呢?”

少年的面色随着烧焦鬼的指甲嵌入皮肤后变得有些难看,那烧焦鬼说:“你算什么东西?我不过就是找替身而已,没碍着你什么事儿。”

只见徐湎的右手上闪过一瞬幽绿色的光后,出现了一把长两丈的锁链,然后徐湎面色冷峻道:“死鬼,看清楚了。”

以徐湎为中心,地上出现了一些干枯的双手,徐湎背后传来一阵恶鬼哭嚎的声音。刺耳的哭嚎声穿进了烧焦鬼的耳朵里。

那烧焦鬼这下算是知道今天遇到了一个刺儿头了。

“吾乃地府阴差徐湎——”

那烧焦鬼瞧见徐湎手中持着的幽绿色火光的锁链后吓得连忙放开了钳制住少年脖颈的手后就想开溜。徐湎则是稍微举起锁链甩了两下后对着欲逃跑的烧焦鬼就是一抛,那锁链宛如通了灵性的长蛇一样,直直地缠住了那死鬼。

“想不到来个朋友的生日派对还有意外收获。”徐湎冲着那锁链一勾手,口中也配合着念叨着法诀,锁链登时连同那鬼怪一并化作了一个小手链窜到了徐湎的右手上面。

徐湎扣紧手链后看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少年说:“最近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夜路。人有三把火,而你左肩上的那把火被人拍没了。所以容易招那些孤魂野鬼。”

随后徐湎靠近少年,弯下腰对着少年的左肩吹了一口气,少年左肩上的那把阳火登时又重新燃了起来。

少年当时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吹出的那口气宛若寒冰,肩膀上也觉得有些凉嗖嗖的。

然后少年抬起头看着徐湎弯了个腰说:“先生晚安。今晚上谢谢您。”

而徐湎那张看着本就帅得摄人心魄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暖心的笑容说:“晚安。”

告别少年之后,徐湎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少年匆匆离开的身影道:“原来是这样。”

走进KTV后,徐湎就被一众太子党给拉到了包厢里面。

听说今天是刘市长儿子的生日趴,本来徐湎百般推辞不打算来的,但是拗不过那些太子党的盛情。

然后就是考虑到刘市长好歹是个正处级的,他多多少少还是得卖刘市长的一个面子,毕竟有些时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来来来,湎哥,今天是咱们刘大太子的生日。你也是难得和兄弟们出来玩一趟,再说了,咱们这个地方也是你罩着的。”其中一个太子党一边说一边倒了一杯酒塞到了徐湎手中。

徐湎看着手中的酒杯,再看看坐在一旁搂着妞的刘务时,叹了一口气失笑道:“我就说你们怎么今天把我也叫过来了,原来是那边的小鬼迷住了刘太子啊。”

刘务时听到后有些醉醺醺地说:“湎哥我给你说啊,小晨虽然是个小鬼,但是她可不害人啊,我相信咱小晨不会害我。”

徐湎当头饮下一杯酒后说:“别被吸干了精气还给人挂高冠啊。可别到时候求我收了小晨啊。人鬼殊途,不要太沉湎于这段艳遇啊。”

这帮太子党也都是和徐湎玩熟了的,自然没人把徐湎的话放在心上。

酒过三巡后,徐湎目送着这帮太子党离开,然后对小晨说:“在阳间便要遵守阳间的规矩,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儿。”

小晨自然也是机灵得很,说:“差爷放心,这是自然。我虽然吸刘少爷的精气,但并未逾矩。”

徐湎冷冷地看着她说:“最好是这样的。”

在沧金市,徐湎和另外一位阴差共同管辖这里,但另外一位阴差似乎并不太想搭理太多这些差事儿,于是就一直没有现身。

自五年前起,徐湎就是一个人负责沧金市的阴事儿。

在这个人,鬼共存的社会环境下,人属阳,鬼属阴,二者相互管制。一直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共同相处着。

十一年前,徐湎枉死于学校老教学楼。因死后执念太强,不肯轮回投胎转世,于是便在地府谋了个阴差的活儿。

虽然只是个阴差,但是他同时也背负着调查十一年前自己那桩冤案的使命。

死后,他便不记得当年那些人到底是谁了。对于过去的记忆一片模糊,只能在脑海中闪过的光影中去寻觅当年的真相。

在开车回家和叫代驾这两个选择里面,徐湎果断选择了叫代驾。

他刚刚喝了酒,不想开车。

虽然已经和阳间瓜葛不是很大了,但是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选择了代驾回家。

站在KTV门口等了一会儿后,代驾才开着小电驴来这里。

徐湎靠在车门旁双手抱胸地看着代驾,目光中有些打量的意味在里面。

虽然对着身旁停着的车扬了一下头说:“凯北帝景知道吧?去那里。”

代驾停好小电驴后走到徐湎身边看着他身旁这辆迈凯伦塞纳说:“哇塞,老板这……这是你的车?是你叫的代驾?”

“嗯,上车。”徐湎走到一旁,超跑的蝴蝶门打开后,徐湎把钥匙递给了代驾。然后自己坐在了旁边。

看着代驾眼睛中那还没反应过来的神色,徐湎把车钥匙拿在手上说:“请您快点儿好吗?我刚刚喝了酒,身体可能不是很舒服,所以想要快点儿回家。”

代驾后知后觉过来了就接过徐湎手中的车钥匙后坐在了驾驶位上面,看着超跑咽了咽口水说:“我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代驾。”

徐湎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将头靠在了一旁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袋里面想着前不久李险说的话,有点儿棘手啊。

那可是因陀罗啊,再怎么不相信也是实话。

被镇压在孽镜地狱的因陀罗居然逃到了阳间,而且逃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被其他阴差抓到。最倒霉的是听说因陀罗最近一次现身是在沧金市某施工地那边。

这要是在他管辖的地方闹出岔子来的话,他不好向上一级的交代。

而就在他被这件事情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听到代驾一边开车一边说:“诶,老板,我听说凯北帝景那边房价可不便宜是不是真的啊?听我同事说他上回送一个客人回那边的,那个老板说那边房子一平是二十来万,真羡慕你们这些年纪轻轻就住上这么好的地方的人。”

徐湎打开手机看了看刘务时他们发来的消息后,心不在焉地说:“还好,家里面三代从商。不算贵,住得起。”

“……二十来万一平啊!这可真的很不便宜……”然后代驾在那里絮絮叨叨说了几句话后,徐湎也就不想听了。

这两年来,地府不像以前那样了。给了他们这些阴差很多福利,就连凯北帝景那边的房子都是徐湎用地府拨款买下来的。

仔细想想之前自己要买那边的房子的时候,李险还说什么浪费钱。但是转念一想,本来就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怎么可能还心系那些有的没的呢?

在自己死的那个时候,如果没有李险在地府那样照顾他,他可能还干不到现在这个职位。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李险作为一个阴人,但是又能够在阳间混得风生水起。抛开他阴人的身份不谈,李险平时看起来就像是个生意人一样,在阳间有着自己的公司什么的。

反观李险那姘头曾榕就寒酸了不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当初李险为什么要死乞白赖地缠着曾榕。

长得也不咋地,顶多就是看起来壮实一点儿罢了,莫不是李险吃那种壮狗???

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徐湎的脑袋里面越想越多,想到后面还叹了一口气,把一旁的代驾给整懵了。还以为自己把他车给弄坏了什么的。

开了一会儿后就到达了凯北帝景,正当代驾要离开的时候,徐湎叫住了他说:“这边房价是二十三万一平。要上去参观一下吗?”

代驾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地方,又转过头看了看徐湎这人。

他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看起来给人一种很精干的感觉。细看徐湎的眼睛时明明在笑,却看不出一点儿笑意。鼻子挺拔而立,给人一种坚定的感觉。他的嘴巴微微上扬,像是散发出友善和善良的气息。

与他的身材高大而匀称,站得笔直。他的肩膀宽阔,给人一种稳重和可靠的感觉。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感觉应该是在书本和笔记本之间飞快地穿梭的那种办公室精英。他的双腿修长有力,被包裹在黑西裤里面。

他的穿着干净整洁,给人一种整齐和有条不紊的感觉。而身上那黑色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身上,白色的衬衫以及黑色的裤子,看起来非常利落。

眼前这个年轻人脸上的微笑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渗人。

然后代驾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也就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只是那么被静静地看着,代驾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背上就已经出了一些冷汗。

徐湎眨了眨眼睛,然后维持刚刚那个笑容送走了代驾。

随后转身走进了凯北帝景。

等到了家门口后,徐湎看见了一团黑气。而他只是打开门,对着黑气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那团黑气也是直接进了徐湎的家。

进到家里面后,那团黑气迫不及待得化成人形,看着后面进来的徐湎说道:“你可算回来了。快憋死我了,你是不知道这两天老子差点儿被一个半吊子道士给抓了。”

徐湎在门口换了鞋之后,脱下身上的西装放在了玄关上面,然后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后说:“半吊子道士,这年头还有这样的闲人吗?”

化成人形的邱益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地说:“老子真的服了你们这些阴差了,你说老子要是在你的地界被收了那可怎么办?”

徐湎走到了酒柜那里拿出来一瓶红酒,然后又取出两个酒杯,一边倒着红酒一边说:“放心,你要是被那半吊子道士给收了,我一定会给你掉一滴眼泪的。然后在哭着求那个半吊子道士赶紧把你灭了,不要留一点儿生还的可能。”

邱益:“……你是真畜生啊,兄弟受难你居然还想让外人灭了兄弟,太畜生了。”

邱益接过徐湎倒好的红酒喝了一口后说:“你个臭暴发户,这么好的红酒我活着的时候你咋不拿出来招待我?”

然而,徐湎浅抿了一口后说:“你刚刚都说我畜生了,肯定不会在你生前拿出来啊。我可舍不得你浪费了它。”

“虽然,哥不知道你是咋死了的。但是哥依稀记得你们以前那个学校有过什么凶案来着,就在那老教学楼那里。不过我去不了那边,那边被人下了法阵。”邱益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放在徐湎头上迅速摸了一把。

之前,邱益就知道徐湎是沧金二中的学校,那沧金二中算得上是沧金市数一数二的好高中,是私立学校。

光学费一年就得十来万,这姓徐的生前多半也是个暴发户了。

而且据说沧金二中那里有一个凶巴巴的老头是目睹了当年的事情。只不过那老头早就进了精神病院了,当年的事情也被学校压了下来。

徐湎的爸妈也是在伤心了那么久之后也就没有再管他了,也只是帮他收了尸体就去了南关市定居。

徐湎:“我始终想不起来当年那几个人到底是谁,不过你说的死的那个冤案一定是我没跑了的。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改天抽空会去看看的,你这两天也别被那半吊子给收了。毕竟,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了。”

听到徐湎说“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邱益脸上嫌弃的表情再也藏不住了,直接开炮:“朋友?哎我去,我这是何德何能啊?老子被人捅刀子的时候你特么就在一旁打着一个乌漆嘛黑的伞静静地看着,也不上前制止什么的。咋滴,你特么打个黑伞装逼呢?现在你还特么告诉老子你把老子当朋友?徐湎,我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就遇到你了?”

只见徐湎失笑地说道:“抱歉哈,你这么说我是真憋不住的。毕竟你死的那天也不是什么好日子啊,谁家好人死在七月半啊?我要是上前制止了你的话,我就会被上面革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险是什么人。”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李险虽然是个男的,但是他跟你干妈有什么区别?你小子缺什么李险就给你送什么来,还有那曾榕,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天天地拽着个二五八万的臭脸。”

要不是李险和曾榕不在这里,不然听到了的话肯定给邱益这臭小子甩上那么几巴掌招呼过去。

一旁的徐湎拿出手机默默地按停了录音,说:“你可别说李险是我干妈啊,他顶多算是我的一个引路人好吧?”

随后又默默按开录音。

然而邱益并不知道徐湎这人正打算悄咪咪地录音向李险和曾榕告状。

闲聊过后,徐湎才问道:“你说你之前在工地那边看到了因陀罗?”

邱益翘起二郎腿看电视,然后回道:“昂,就是。看那死鬼的样子和你说的那个什么陀罗很像,大白天地看到他感觉浑身难受。怪膈应人的,好像身边还有个人,但我没看清楚。”

这下确定了因陀罗就在沧金市后,徐湎平放着的那颗心终于悬了起来。

这跟把他送到缅北噶腰子还要难受,只能说怪无语的。

自从二十多年前因陀罗逃出了孽镜地狱后,对他的消息基本上都是一星半点儿。

上一回听到因陀罗的消息还是在另外一个地界那边。

最要命的是和因陀罗一起逃出孽镜地狱的还不止一个恶鬼,据地府统计,一个逃出来五个大恶鬼,每一个都是被镇压在孽镜地狱多年的。

其中因陀罗被镇压了上千年之久。

你说他徐湎本来在沧金市待得好好的,一没刺儿头挑事儿,二没什么十恶不赦的恶鬼来犯。

轻松了这么多年了,结果突然被告知来了一个什么因陀罗,那平放着的心就好比被缅北诈骗犯打了数十个诈骗电话一样难受。

突然有些怀念那些年没有恶鬼的时候,那是一段多么快乐的时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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