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渊总要摆烂分类:现代主角:江逾白 沈霁来源:一纸时间:2023-07-27 15:07
- 作者倾情打造的小说《联姻后我靠乖巧捕获大佬芳心》,是渊总要摆烂正连载的小说,主角:江逾白沈霁,小说联姻后我靠乖巧捕获大佬芳心的主要内容是:江逾白和沈霁联姻了,之前他一直都是没人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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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后,我靠乖巧捕获大佬芳心
精彩段落
要被标记了……
不要!
顶级Alpha的信息素瞬间将江逾白包裹着。
强烈的乌木沉香喷薄欲出,带着淡淡的辛辣,并不刺鼻,透着冷冽,信息素席卷整个房间。
……
细碎阳光透过落地的白纱斑斑点点的撒进屋内。
床榻上的少年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黑眸中带着几分茫然和迷离,眼睛仿佛浸在水中的水晶般澄澈。
入目一片白色装饰的房间,散落着衣物。
莹白的手臂撑着坐起来,忽的,江逾白大脑闪过这几天零碎的片段,脖颈后的腺体滚滚发烫,小脸顿时一阵泛白。
前几天他的发情期突然提前发作,抑制剂也用完了。
他躲进打工的酒吧厕所里给自己的朋友发消息。
他记得反锁过房门的…
后面的记忆…也完全想不起来。
江逾白扭头看向身旁的床铺,温热的触感,男人应该离开没多久。
空气中仍旧带着淡淡的Alpha乌木沉香的味道。
眼泪无声地缓缓划过脸颊,弓着身子,蝴蝶骨在削瘦的后背格外突出,绝望的情绪仿佛要将他笼罩。
江逾白将自己蜷缩进被子里,指尖颤抖地摸向后颈。
还好不是终身标记,只是临时标记。
江逾白默默地这样安慰自己,狼狈的给自己穿上衣服。
浴室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门把手拧动。
“啪嗒。”
江逾白像是受惊的小鹿,慌张地捡起自己的东西跑出这个噩梦的房间。
……
江逾白无助地走在路上,低垂着头,松软的头发软趴趴的搭拢在眼帘前,心事重重的模样。
秋冬的冷风徐徐吹来,带来一阵的寒冷。
双手互相搓了搓,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中年男人低低的怒斥声便传进他的耳里。
“死哪里去了?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都不接?还想让我去看你妈吗?”
听筒中的声音有些吵,似乎在某种喧嚣的场合中,他摸了摸自己耳边的助听器,听得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从对方的话语中,他已经猜出了大概。
脑袋垂得更低了,唇瓣咬得泛白。
“现在立刻到我发给你的地址,半个小时没到后果你知道。”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很相爱,后面爸爸出轨,妈妈不愿意离婚,甚至因为爸爸险些自杀。
这些年只要妈妈一段时间见不到爸爸,就会发疯。
他只能去求他过去看看妈妈…
天空忽然飘起豆大的水珠,一片片,连接成雨帘,如棉絮般从天空中洒下。
“哗啦哗啦。”
江逾白呆滞的站在马路旁边,任由大雨倾泄。
他抬起头,任凭冰凉的雨滴顺着脸颊滑下,双目空洞的盯着车辆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滴滴滴!”
急促的鸣笛声在他身边响起。
江逾白恍然反应过来,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站在马路中间。
“靠,找死啊?滚一边去。”司机摇下车窗骂了一句。
江逾白慌张的摆手,手足无措的比着手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司机继续骂骂咧咧,满脸的不耐烦。
“还他妈是一个哑巴。”一踩油门就从江逾白身边冲过去,溅起漫天的泥水。
江逾白抿着嘴角,看着远处的汽车,渐渐融入雨雾中。
他拍拍自己的脸,强撑着精神,伸出手拦住一辆车,对方在看见他身上的泥泞时,嫌弃地摇摇头。
雨势越来越大,他浑身都湿透了,白色衬衣紧贴在纤瘦的身上。
没有出租车愿意搭乘他,他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如同一只被丢弃的流浪猫一般,蜷缩着身子。
雨水淋湿了他的发梢,湿漉漉的贴在他漂亮的侧脸上,一滴滴地往下滴着水。
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颜色。
江逾白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圆溜溜的眼睛中肉眼可见的慌张,寒意从指尖席卷全身。
快来不及了。
他一直在攒钱,想要带着妈妈离开,不再受到他们的压迫。
他咬咬牙,甚至想过跑出去拦住一辆车…
远方行驶过来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他的面前。
江逾白缓缓抬起头,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他听见一道男人低沉温润的嗓音。
“去哪?”
时间紧迫,江逾白来不及多想,只是稍稍愣了愣便拉开车门进去。
车内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有些熟悉。
男人再次询问一遍:“去哪?”
江逾白将自己手机拿出来,擦掉上面的水渍,指着备注上面为父亲发过来的地址递给驾驶位的男人看。
这时,江逾白才发现男人身上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裤,坐姿修长挺拔,肩宽线条完美,一条深蓝色的领带系在脖子上。
他的五官英俊深邃,眉宇间有股凌厉和威严,此时男人抬眸看向他,眼底隐隐带着探究。
江逾白抬头猝不及防的对方沈霁的视线,乌黑清澈的瞳孔中倒影着男人俊冷的面貌。
一时间看愣了,不自主的屏息凝气,动作也停滞在空中。
“呵…”
逼仄的车厢内响起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江逾白猛然回过神,比划着手势。
[对不起!你可以去这个地方吗?]
江逾白抿住嘴角,知道大多数人都不懂手语,立马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再次将手机递过去。
随即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男人的神色,发现对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中涌起一阵感激。
沈霁看见上面的地址时凝眸挑眉,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可以。”
黑色宾利缓缓启动。
江逾白坐姿很局促,伸出手想要擦掉自己身上的水珠,却无济于事,反而滴在旁边的座椅上。
面前递过来一盒纸巾。
他抬眸看向沈霁,男人依旧是那副淡漠疏离的表情,那股感激情绪在心间汹涌。
[谢谢。]
江逾白小心接过纸巾擦干净自己的脸,又将自己弄湿的地方细心地擦拭一遍。
旁边的手机发疯般的响起。
沈霁眉峰一敛,从车内后视镜中看向后座的江逾白。
“贱蹄子!你人呢?”
江逾白慌张地将手机音量调小,略带尴尬的看了沈霁,发现对方正安静地开车,小心地松了一口气。
给江父打字过去。
[马上就到了。]
一路上没再发生什么事到达目的地时马上就快到了约定的时间。
江逾白没有犹豫,立刻推门下车,在雨中对着沈霁在的方向弯腰道谢。
“不客气。”
这里到里面还有一部分距离,江逾白堪堪听见男人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低沉,有点像是贵族的腔调,带点漫不经心。
江父站在门口,看见从雨中跑过来的人时。
目光缓缓落在江逾白的白皙的脖颈上,眸光大怒,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仿佛要划破雨幕,在喧闹的环境尤其突出。
江父用力之大几乎让江逾白半张脸都麻痹了,白嫩的侧脸迅速浮现红肿,身子遏制不住往旁边踉跄,嘴角都溢出血丝。
“你……逆子!昨晚和哪些男人鬼混?!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喂给狗吃了是吗?”
这一巴掌让江逾白愣在原地,捂着脸,雨水顺着发丝滑落,冰冷刺骨,一寸寸的侵蚀着他脆弱的神经。
眼眶中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滴落在干湿的地上,晕染出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泪花。
没等他说什么,突然!
助听器传来一阵刺痛,嗡鸣的声音消失后周围都陷入一阵的沉寂。
江逾白捂住自己的右耳,耳里好似有鲜血溢出。
他看向自己指尖,上面沾上几丝鲜血。
面前的江父仍旧在喋喋不休,江逾白只能看见他的嘴张张合合,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
江父不懂手语,也从来没有去了解过。
江逾白拿出手机想要告诉他,自己现在听不见。
江父一把挥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
江逾白听不见,从江父的脸色也能看出是什么不好的话。
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花香,余光可以看见周围被布置满了淡粉色的玫瑰,一处挂着新婚快乐。
新婚?
江逾白疑惑一瞬,是让他参加谁的婚礼吗?
忽的,江父拖拽着他的衣服将他往另外一处人少的地方走去,江逾白没反应过来,跌撞着往前走,一直到后台,江父扔给他一面镜子。
江逾白抬眼看着江父怒目的脸色,心中多了股不好的预感。
镜子中,纤长白皙的脖颈侧面落下几道吻痕,密密麻麻的交织成一个小小的梅花形状,印记深刻。
扯落的肩膀上的啃咬痕迹如同一条条虫子曲折爬满整个肌肤,甚至周边微微泛红。
再配上江逾白脸颊两边明显的五指印,看来像极了被蹂躏后的惨败。
江父气的浑身颤抖,双眼通红,脸涨成猪肝色,死死地盯着不成器的江逾白,气急败坏的冲着江逾白吼:
“你看看你,不如你弟弟优秀,懂事,天天都只会给我捣乱,花钱!一个Omega不好好在家带着,天天出去,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江逾白在看见脖子上的痕迹时,瞳孔剧烈收缩,脸色煞白一片,身体微微颤抖着。
双手无助的在空中挥舞,比划手语。
[不是!不是这样的!]
江父来回踱步,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恰好外面进来一位打扮雍容的女人,一袭红色的旗袍,头发盘成一个发簪,端庄优雅,散发着优雅高贵的气质。
轻蔑地扫了一眼江逾白,在看见他脖颈上的痕迹时大红唇勾起一抹嘲弄。
“均均还是没有消息,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之前都说好和沈家那位继承人结婚,现在又突然消失。”
江父闻言,又指了指不远处低垂着脑袋的江逾白,没好气:“能够有他给我丢脸?”
“算了,快让化妆师过来把他那些痕迹遮一下,总比给沈家交不出人来的好。”
江逾白听不见他们再说什么,在看见江母时瑟缩了一下。
母亲还没有和父亲离婚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已经光明正大的住进他们家里。
等他们说完,外面进来了一大堆的人,在他身上弄着弄那。
递给他一件白色西服,好像要他换上。
江逾白慌张跑向江父江母,指了指自己手上的东西和那些人,比划手语,闪烁的瞳孔布满疑惑。
[他们,是做什么的?我为什么要穿这个?]
江父是个急性子,看眼时间来不及,抬手就准备取强制措施。
江母率先反应过来,看见江逾白耳边的血迹,拦住江父的动作,在手机上打下一串字。
江逾白心脏砰砰乱跳,不好的感觉越来越重。
看清楚屏幕上的字时,瞳孔一震,急促地摆动双手。
[不要!我不要代替弟弟去!]
江父蹙眉:“你不去也得去!”
江逾白眼睛睁得很大,眼底全是惊慌,拼命摇晃着脑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可能真的会被强迫去替嫁。
江逾白用尽全身的戾气,推开那些试图拦住他的一众工作人员,朝着门口跑去。
江父大声呵斥:“愣着干嘛,把人给我抓回来,别让他跑去前厅!”
江逾白打开门,面前骤然出现几个身材高大的Alpha保镖,拦在他的面前,拉住他的胳膊往里面拖。
江逾白不断地挣扎,手腕被磨得生疼,泛出一圈细微的红痕。
放开!放开我!
江逾白的双手被强制的拐到身后,保镖手上没有留力,剧痛袭来,眼泪吧嗒从眼眶滚落。
疼…
江父走到江逾白面前,正准备说些什么。
房门‘轰’的一声被打开。
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郁又包含侵略性的顶级Alpha信息素便涌了进来,房间内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阵压迫。
江逾白闻见信息素,身体瞬间僵硬,呼吸下意识变得很轻,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是标记他的那个男人!
他惊恐地想要逃离。
脸色变得更加难堪,紧紧抿住嘴角,指甲陷进肉里,疼痛都无法缓解此时内心的恐惧。
保镖被Alphad的等级压制得很严重,江父江母甚至差点跪倒在地上。
江逾白没有什么感受,轻轻挣脱保镖便被迫松了手。
他跑向门外,却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那个男人,他不想跟这个Alpha有任何的关系。
路过时,江逾白以为对方并没有认出他,准备松一口气时。
腰上多了一双手将他揽进怀里。
沈霁冷淡的目光扫视房间内的所有人,最后停留在江父江母的身上,沉冷的嗓音响彻整个屋子:
“江家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未婚夫的?”
江父江母直接就被吓傻了,根本没想过沈家那位会亲自过来,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吓得话都说不出。
“这……”
沈霁垂眸看着怀里捂住自己的脸的漂亮小0,他原本对于母亲给他安排的联姻不满意,不打算参加,何况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
那个人没有告诉过他名字,但他记得信息素的味道,是一股很淡的糖果味。
之前被坑去酒吧,路过洗手间意外地再次闻见,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将他的易感期勾了出来。
原本想将人送进医院,却意外对他进行临时标记。
沈霁心情极好的勾起唇瓣,视线骤然落在江逾白的手腕上,脸色一沉。
江逾白被抱在怀里,身体一瞬间绷紧,那人的手臂如铁钳一般箍得牢固,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人Alpha认出来。
他感受到自己微微刺痛的手腕被人轻轻抚摸了一下,白皙的手一顿,微微睁开指缝,对上一双熟悉的漆黑瞳孔。
江逾白瞳孔一紧,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张大了唇瓣,对上那双冷淡得仿佛没有情绪的眸子。
怎么…是他?
沈霁见他眼底的水汽越积越厚,面部表情不变,视线扫到他耳边,眉头一凝。
低声对着外面一位侍者道:“叫医生过来。”
说着沈霁抓住江逾白软嫩嫩的小手到另外一个房间。
江逾白小幅度地挣脱几下,低着脑袋,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交握的双手。
沈霁的手指微凉,带着薄茧,骨节分明,指甲修建整齐干净,指甲盖圆润饱满。
Alpha的手将他的手整个抱住,这样的姿势…好奇怪,好不习惯…
在他的印象里,Alpha都是恶劣的。
他身上还穿着之前那件被淋湿的衣服,身体在没开热气的房间轻轻发抖。
“冷?”
江逾白缩了缩身子,慌促地摇头,紧张兮兮的盯着他。
沈霁淡淡的看了他几眼,转身出去。
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张薄毯,只是,原本应该待在角落的少年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
江逾白从婚礼现场逃出来,直奔自己的小出租屋里。
房子有些破败,上楼时楼道贴满了小广告。
江逾白浑身都在发抖,身上湿透粘腻,格外的不舒服。
将自己蜷缩进温暖的被子里,那颗心脏仍在扑腾扑腾的狂跳不止。
这是他第一次…违抗父亲的意思。
他想好了,明天他就带着妈妈离开,虽然现在妈妈生病需要很多的钱,他可以去赚。
他不想再像现在这样生活了。
想到此,江逾白后背冒起层层冷汗。
他紧闭着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去想脑海中那些乱糟糟的思绪。
这一夜江逾白辗转难眠,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残碎的夕阳穿透破旧斑驳的窗户印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被被子包裹得紧紧的,露出的脸蛋挂着几道泪痕,睫毛上沾染着晶莹,白嫩的脸颊上多了一层病态的粉色。
江逾白身子蜷缩在床的角落,脸上散发着热气,无意识的呢喃:“妈妈…救我…”
放在枕边的手机疯狂震动。
‘嗡嗡嗡…’
江逾白猛然惊醒。
他伸出手,抓过电话。
大脑发涨,眼帘被一片雾气遮盖。
等看清楚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江逾白一怔,是妈妈医院的电话,着急的从床上坐起来,按下接听键。
“江先生,您之前放在我们医院的那张卡没有钱了,麻烦你今天过来补交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小姐甜美温和的声音。
挂断电话,江逾白立马翻箱倒柜找自己存起来的钱,着急忙慌的赶去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便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江逾白推开门,迎面便砸过来一个水杯,从脸侧砸过去。
砸到身边的门上,碎片飞溅,猝不及防划到江逾白的额角。
他骤然抿住嘴角,难受的拧起眉,额头慢慢渗出细密的汗珠。
杯子再次“嘭”地一声落在他脚下。
“你怎么才来?!”
“你为什么要惹你爸爸生气!他现在不接我电话了,你去,你去告诉他你知道错了,快去!”
苏玉婷怒目圆瞪,手颤抖的指着江逾白,一边捂住自己的胸口剧烈咳嗽。
“如果不是因为你,你父亲也不会跟我离婚。”
“都怪你,你个怪胎!你为什么不去死!”
江逾白愣了愣,抬手抚上自己渗血的额角,睫毛轻轻颤动,低头看着水杯碎成几块,碎片掉落在地板上,溅出不少。
一声不吭将地上的碎发捡起来,耳边仍旧在不断的响起沈玉婷的怒骂。
他很小的时候就听不见,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omega,爸爸就不会找外遇,他们也不会离婚。
江逾白垂着头,眼帘前细碎的头发撒落下来,遮盖住他眸中的情绪,默默承受着沈玉婷的怒火。
周围站着不少的医生护士,目光担忧的看向站在门口,身形瘦削的少年。
江逾白看见母亲情绪稳定了些,上前跟医护道谢,转身收拾起病房里面的衣物。
"你想干什么?"
苏玉婷尖锐的嗓音刺激着江逾白的耳膜,看着他将自己的衣物收拾起来,一把抓过少年手中的东西,狠狠扔在地上。
苏玉婷身子颤抖,抓住江逾白的手臂,一脸愤懑地瞪着他。
“怎么?想把我丢掉,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江逾白抬眸看向她,在他最开始的记忆里,妈妈一向是善解人意,总是会温柔的和他说话。
他们曾经很相爱,自从爸爸和她提过离婚之后,只要是有关爸爸的话题,她总是这般声嘶力竭的样子。
甚至把他像垃圾一样丢在家里。
江逾白心口翻腾,垂眸掩藏起眼底的悲伤,在手机上打下一串字。
[我们离开这里重新换一个地方生活。]
苏玉婷看见这一幕却像是疯了一般,凶狠的目光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掐住少年的脖子,用力的掐着。
“我杀了你,我早就想杀了你,你爸爸就是因为你抛弃的我,你为什么不好好听他的话!不听话,就去死吧!”
苏玉婷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用力。
江逾白喉咙一哽,眼角一点点汇集泪水,他双手撑在苏玉婷的肩膀两旁,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劲。
妈妈…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瞳孔放大,一张漂亮稚嫩的脸憋得通红。
“呵,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苏玉婷冷笑,手指用力。
路过的医生见里面的情况不对,急忙冲进去,试图拉扯开沈玉婷。
“啊!!”苏玉婷失控的尖叫声响彻整间病房。
直到给她注射镇静剂才安静下来。
江逾白这才获得自由,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没事吧?”医生关切的问道。
江逾白摇摇头,酸涩涌上眼眶,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削瘦的下巴挂着一滴泪水,手臂上的衣服也被扯坏,看上去很是狼狈。
一种无法言喻的委屈袭遍全身。
“现在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是不建议出院的,而且,病人的身体状况…如果继续治疗的话后续费用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医生将自己的意见告诉他。
江逾白扭头看向沈玉婷,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他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
犹豫了很久,他将病房的狼藉收拾好,转身离开病房。
……
江逾白站到一栋别墅面前,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黑裤子,俊秀又可爱。
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清澈的眸底闪过一抹怀念,深吸一口气,按下门上的按铃。
佣人出来开门时看见他明显一愣。
“江少爷。”
江逾白进去时,江父端坐在沙发上,似乎是有预料他会过来一般。
他将自己手机上早就编辑好的文字递给江父。
[我去,可以先借我一笔钱吗?]
江父冷哼一声,一副吃定他的模样。
“你上次直接逃走,不仅是把我的脸面摔在地上,要是把沈家得罪了,我们都不好过。”
“还好沈家那位对你比较满意,你和他领证我就把钱给你,现在跟我去沈家道歉。”
江逾白坐在车厢后座,微垂着头,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犹如深潭般的宁静,眸子轻轻眨动,泛着点点的湿意,双手无意识地搅动着。
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力,浑身无一杯桎梏囚住。
他望着车窗外的疾驰而过的风景。
以后…就要跟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相处了吗?
江逾白内心充斥着不安,
进入沈家庄园很是顺利。
江逾白亦步亦趋的跟在江父身后,灵动清凉的眸子空洞洞的,身上没有一点少年人该有的青春气息。
远远便看见黑色皮质沙发坐着一位男人,身形修长挺拔,黑色的二八分短发,额前落下一缕碎发,鼻梁挺拔,嘴唇薄润而性感,带着一股禁欲般的美感。
他的双手放在腿上,姿态慵懒随性,看见江父走进,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坐。”
江逾白乖巧地坐在江父身边,垂着眼睑,掩饰着眼底黯然。
“不好意思啊,沈总,之前他不听话,我回去已经好好的批评他,还希望您不要怪罪。”
江父说着客套的话,尴尬的咳嗽一声。
沈霁却轻轻点击着身旁的扶手,一双狭长的凤眸透露几许冷意,薄唇轻启:
“我不强迫人。”
“没有没有。”江父抬起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江逾白。
江逾白也晃晃脑袋,搭拢着的脸也暴露在面前男人的眼下。
局促抿起的嘴角两侧挂着两朵小巧的梨涡,眼神澄澈纯净,细软柔顺的头发,处处透着乖巧可爱。
怕沈霁不相信他慌张的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强迫的意味。
沈霁端起面前的一杯咖啡,淡笑道:
“是吗?”
江逾白捏住裤脚,紧张地点头,努力挺直背脊,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可不停摩擦手指的动作还是暴露出他的慌乱。
随着沈霁的话音落下,客厅中也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沈霁将咖啡喝完,放在桌上,目光落向对面坐着的少年。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好。”
此话一出,江父瞬间松了口气。
而江逾白则更加不知所措,心脏扑腾扑腾狂跳,一颗心都快从胸腔中蹦起来。
不敢去看沈霁却又忍不住偷瞄。
沈霁缓缓站起身,抽出一张纸巾优雅地擦拭手掌,声音平缓:
“回去吧。”
“好好好。”江父一连说了三个好。
江逾白见江父离开,也起身跟在他身后,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等等。”
江逾白顿足,扭头看过去,却见男人走到他面前,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
那双漆黑幽暗的眼眸像极了黑夜里的星星,璀璨夺目,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江逾白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一种名为‘心悸’的东西在他心头蔓延。
他…要做什么?
他紧绷着小脸,闪烁着眸光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怯懦地低下头。
“你走什么?”男人语气温凉。
江父也适时开口:“之后你久跟着沈总住了,早点习惯,我先走了啊。”
江逾白唇瓣微微张开,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极了受惊的红眼兔子,扭头看江父离开的背影。
“舍不得?”沈霁的嗓音轻飘飘的。
江逾白不解的瞅了他一眼,圆圆的瞳孔里倒影着沈霁的影子,又飞快的低下头,不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只是很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
江逾白默默拿出手机在上面在打出一行字。
[我不会说话,而且…还是一个劣质O,你和你的父母不会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