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风有些大了,天上乌压压的一片,不一会儿一颗大豆般的雨点正好落在了侍卫的头顶。
“公子,下雨了。”
陆新羽应声随后走进船蓬里,后面的船夫也披上了蓑衣。
船夫卖力地划着船桨,随后唱起小曲来。
船驶过江面终于出现一座爬满绿色藤蔓的拱桥,相隔几十里拱桥如同鸡蛋大小。
江水缓缓与河水汇合,拱桥也慢慢靠近了小船,桥洞也在不断变大,终于小船穿过了桥洞。
街景也展现在了眼前,雨终于停了,只听船夫高喝一声“到了!”
侍卫弓着身出了船篷,他看向两岸;那是他从没见过的景相。
房屋傍水而造,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几块青石板搭建的台阶,在岸边那是为了方便人们洗衣洗菜的。
侍卫出生在北方地带没有见过这类景像,在他十五岁时就被人牙子卖出去了,若不是陆新羽救了他,恐怕他现在就暴尸街头了。
“公子,这里真好看。”
陆新羽只是嗯了一声。
侍卫继续道:“公子,你回来不高兴吗?为什么不高兴啊?这里这么好看,要是我,我就高兴坏了。”
陆新羽抬起手毫不吝啬给了他一脑瓜崩子。
陆新羽说道:“聒噪。”
侍卫摸着脑袋有些幽怨。
船终于在热闹的街头停了,陆新羽抬手作揖付完钱之后领着侍卫上岸。
侍卫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岸上的景象更是让他看花了眼,街旁杨柳依依,有青砖铺地。
陆新羽看出了侍卫的想法说道:“先随我回家,后面再带你出来玩。”
侍卫还未回答肚子先叫了。
陆新羽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道“走吧,我们先去吃东西。”
其实三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陆新羽循着记忆找到了以前经常去的小面馆,没想到昔日的小面馆摇身一变成了现在的大饭馆了,老板还是原来的老板。
老板一看见陆新羽就认出了他。
老板热情地招待了陆新羽二人。
陆新羽在与老板谈话中知晓了这几年发生在镇上的事,饱餐一顿之后就告别了老板去了陆府。
陆家是个卖茶的商户人家,虽然不是火遍大江南北,但在江南也小有名气。
可是陆家家主只有一个儿子,没想到这个儿子还是哥儿,还去从军打仗了,陆老爷在家是又愁有担惊受怕的过了三年,就在今天他的儿子回来了。
彼时的陆老爷正在接待客人。
陆新羽来到厅堂,一个男人刚好从厅堂出来看上去是一个与陆新羽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陆新羽被一个婢女带进了厅堂,婢女说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陆老爷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新羽。
婢女知趣地退出了厅堂。
陆新羽说道:“爹,我回来了。”
陆老爷围着陆新羽转了两圈,拍了两下陆新羽的肩膀以此来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在确认陆新羽真的回来了之后,陆老爷泪眼婆娑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年你都没有往家里寄过一封信,我和你娘在家中整日担惊受怕。”
说完他又把陆新羽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道:“黑了,瘦了,也长高了。”
随后将目光转向陆新羽身旁的侍卫,问道“这位是?”
陆新羽回答:“爹,这是我的侍卫,叫小六。”
侍卫,啊不,现在应该叫做小六。
小六笑着抱拳道:“老爷好。”
陆老爷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你娘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她还在街上铺子里,等她回来不知道能有多开心呢。”顿了一会儿她又朝门外喊“小崔啊!”
一位婢女走进大厅。
“带小六在陆府转转。顺便给他安排个好一点的房间。”
婢女应声道“是。”
陆新羽让小六跟着婢女走,小六就走出了厅堂。
陆老爷可得好好的和儿子叙叙旧。
“儿子你这几年都去了何处啊?”
陆新羽一边倒茶一边回道:“去了北方。”
陆老爷心里一痛,几年不见难怪他儿子变得这么黑了,一想到这他不免想落泪,最后只是抽了抽鼻子。
陆新羽问道“爹,怎么了?”
“没事,没事。”
陆新羽知道此刻老爹已经把他幻想成了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这些年也不知娘过得怎么样。
陆老爷看着陆新羽说道:“你娘这几年还经常念叨你来着。”
陆新羽这会儿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听着陆老爷的话。
“你娘说再也不逼你做什么事了。”
原来在陆新羽离开家之后,陆夫人以为是自己把他逼得太紧,她哪里会想到陆新羽是去当兵了。
可越是这样,陆新羽就越不敢和面前的父亲说明真相。
陆新羽想着把话题拉开便问:“爹,方才我来客厅时那个出去的人是?”
陆老爷回道:“他叫谭煜,也是个有志青年啊。”
“看来他不简单,居然能得到我爹的青睐。”
谭煜在陆新羽去打仗后才到镇上的,在镇上的医馆给人治病,据说经他手医治的病人都痊愈了,除此之外谭煜还在镇上开设了一个药铺。
陆老爷也与谭煜成为了忘年之交,他自己也是打心底的欣赏谭煜。
次日,陆新羽决定去好好拜访谭煜。
陆新羽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肃杀之气,他马上回头那股危险的气息却又消失不见。
前方正好有一群人围着看杂技,陆新羽就故意走入人群中,随后他在一个屋子的拐角躲了起来。
只听在他躲得地方的不远处传来几声叫骂“怎么回事,人呢?”“快去禀报大人!”
直至那些人走远后陆新羽才出来。
那些人很明显就是朝他来的,可能是自己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跟踪自己了。
正当陆新羽思索如何应对时,一阵清澈的声音在他后面响起,“公子在我的医馆门口站了有几个时辰了,是要看诊吗?”
陆新羽转头看见一个模样俊秀的青年,那青年正是谭煜。
陆新羽开门见山说道“我是陆新羽,过来替家父拜访谭大夫。”
陆新羽早就知道谭煜一直在观察他,也就不想和他弯弯绕。
谭煜觉得这句话在意料之外。
谭煜回道:“快请进。”
陆新羽入座,一盏茶水也被端了上来。
谭煜:“令尊曾与我提起阁下的事,阁下一个人远在北方,眼界想必开阔。”
陆新羽并没有喝茶水只是谦虚笑道:“谭公子说笑了,在下不过往北走了一些路,只是知晓些风土人情罢了。”
陆新羽和谭煜交谈了一阵后,辞别对方。
回去之后的陆新羽得出一个结论:此人如狐狸一般,就像一个老狐狸披上了一张年轻的皮囊。
医院内,正在号脉的谭煜打了一个喷嚏,他的助手关心道:“你怕不是病了吧,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别越拖越严重。”
谭煜回道“放心,这不是还有一个医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