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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回声

玫瑰回声

    玫瑰回声

  • 作者:於裁分类:现代主角:艾德里安 诺维亚来源:废文时间:2023-07-09 09:46
  •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玫瑰回声》,由作者於裁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艾德里安诺维亚讲述故事的玫瑰回声小说主要内容是:艾德里安从一开始就知道,哥哥是温柔的,也是危险的,当却为哥哥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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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想太多的后果就是做噩梦。

最脆弱的地方被他人掌控,有谁扼住了你的脖颈,随着空气一点点流失,无论如何挣扎,窒息的痛苦始终如影随形。

你试图去拨开那只手,只是触碰都花了不小的力气。虽然看不到人,但你的脑海中只有一个称呼。

“哥哥……”

那个人似乎愣住了,脖颈处骤然一松。又得以正常呼吸,你剧烈地咳嗽起来,抬眼想去辨认,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雪依然在下。你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出去转转。你披上斗篷,穿过走廊。

“艾德里安?”诺维亚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台边,听到声响回过头来,“你也睡不着吗?”

你避开他的目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嗯。”

诺维亚笑了笑:“可能刚回来不太习惯,过几天就好了。”

“父亲还没回来,”他揉了揉你的头发,“也不知道元老院怎么样了。”

你咬了咬嘴唇。

“别担心,”诺维亚牵住你的手,“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我就是有点失眠。”

你抬起头,诺维亚靠着窗沿。他的眼睛是纯粹的浅绿色,对视时你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不受控制地,你想起那些没有见过第二面的、露出恐惧表情的人。

诺维亚跟他们都不一样。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你的脸:“这还是你第一次看我。”

你垂下眼:“我不想你遇到不好的事。”

他抬起你的下巴,这下避无可避,你下意识闭上眼睛。

轻浅的呼吸扑过来,右眼处传来湿热的触感。似乎诺维亚已经透过这薄薄的一层皮肤,触及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

他的手顺着滑到脖颈,指尖拂过喉结时你忍不住颤栗。诺维亚轻轻弹了一下你的额头:“早点休息,总是胡思乱想会做噩梦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攥住了诺维亚的袖子。他垂下眼,眸中蕴着浅浅的笑意:“怎么了?”

“没什么,”你如梦初醒般收回手,“哥哥晚安。”

诺维亚点点头,又不放心似的补了一句:“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别放在心里。”

如果是可以说出口的话就好了。你努力扬起笑容,点了点头。

这种心不在焉一直持续到晚上。

你向母亲问过安,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餐桌上安静得堪称诡异。诺维亚倒是想活跃气氛,他讲了一些元老院的趣事,母亲用餐巾抹了抹唇角,淡淡地问:“你父亲怎么样了?一整天都没回来。”

“还有些问题没解决,”诺维亚答,“没说什么时候结束。”

冷淡的目光落在你身上,诺维亚还要再说些什么,母亲已经站起身,说自己要去休息。

“哥哥,”你放下刀叉,低声说,“我能不能回高塔去?”

诺维亚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你不想回家吗?”

“这十年,我一直在找那件事的证据,”他接着说,“火灾只是意外。”

“那些人呢?”你垂下眼,“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不会死的那么惨。”

“我回高塔对大家都好,所有人都会安心的。”

诺维亚看向你。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来:“那我呢?”

他攥着你手腕的力气很大。

诺维亚俯下身,表情让你觉得很陌生——对,是陌生。他的眼眸颜色很浅,看起来却暗沉沉的,像一块剔透的宝石,中间夹着杂质的絮蕊。

“艾德里安,”他轻声问,“你真的想回高塔吗?”

诺维亚不许你移开视线。对视时,你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那只蓝色的右眼,一切痛苦的根源。

你只能这么回答:“我不知道。”

最后自然不欢而散。

回到房间,你爬上床,蒙进被子里。黑暗中,你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这里是安全的,没有那些恐惧和嫌恶,只有这片虚无接纳你。

迷迷糊糊地,有谁将你从闷热解救出来,揉了揉你的头发。

有点痒,但是很舒服。你下意识蹭过去,他的怀抱也很温暖。

……咦?

你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诺维亚靠在床沿,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醒了?”他打了个哈欠,顺着枕头滑下来,“艾德里安,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诺维亚轻声说:“如果回家会让你觉得困扰,我向你道歉。”

“我没有那么想,”你摇摇头,“相比之下,我才是那个引起困扰的人吧。”

诺维亚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轻轻抱住你,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你的头发。

你想了想,接着补充:“在高塔很孤单,如果没有你写的信,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可就算回到家,我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

“我不知道我应该在哪里,”你说,“如果他们都觉得我在高塔比较好,那我也可以……”

越说越没有底气,你抬起头,诺维亚定定地看着你,手沿着发尾按在腰际,连带那一片肌肤也灼烫起来。

“艾德里安,”他声音很低,好像呓语,“我希望你留下来。”

就着相拥的姿势,诺维亚埋首在你颈间。无处可去的人是你,可不知为何,你觉得诺维亚比你还要痛苦。

六岁之前,你还不是“不详的怪物”,只是因为异瞳而不合群被排挤。父母没有这样冷淡,你也不必迁居高塔。所有的一切如同精致而脆弱的东方瓷器,随着刺向你眼眸的那柄剑刃一起崩落。

眼前是燃烧的烈火,浓重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握着剑的人已经不在,残渣和剑身一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你有些发懵,不由得低下头。掌心还存留着被刺伤的深色血痕,提醒你刚才发生了什么。

彼刻犹如长梦,醒来的时候诺维亚已经离开。你揉了揉太阳穴,除了疲累,还有些无所适从。毫无疑问,那道伤疤早就已经愈合。只是对你来说,有些东西注定无法摆脱。

多想无益。你披上衣服,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门廊很长,悬挂的画像与你记忆中别无二致:除过莱恩希特城堡的历代主人,就是宗教色彩浓厚的画作。

北境的信仰,与大陆诸国迥异。传说中,光明神烧掉笼罩雪国的坚冰,在余烬中创造诸多神明,将仅剩的火种传给人类。这便是万神殿中永不熄灭的神火之源,来自祂的赐福。因此,人们拒绝魔法驱动的灯光,以示对光明神的尊崇。

这是幼时母亲讲给你们的故事。

“艾德里安少爷,”侍从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沉思,“请您回神。”

他走到你身边,恭顺敛目:“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去前厅看看。”

……搞什么。

还没走到前厅,你就先听到了诺维亚的声音。

“把人轰走,查幕后主使,”听起来还挺冷静,“有什么进展稍后再谈。”

“艾德里安怎么样……他醒了?”

诺维亚扬高声线,尾音还未落下,你们已经在拐角遇见。

你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已经背过身。

诺维亚不愿多说,侍从自然也一样。你问不出什么来,也不想回房间,站在窗边,隐约意识到这件事一定跟你有关。

窗外围着的人逐渐散去,你垂下眼,才发现衬衫的袖子已经被自己揉皱。

你似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点灵感支撑着你去找诺维亚。他随手披了件外套,捋了捋自己淡金色的发尾:“找我有事?”

你开门见山:“他们是因为我才来的?”

诺维亚被你的直白一噎,似乎在飞速思考该如何解释。他捏了捏鼻梁,看起来有些头痛。

“嗯,”诺维亚最后还是点点头,又很快补充,“这种事查起来很快,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

“艾德里安,”他没有让你说完,“你还记得审判庭是怎么说的吗?”

这次轮到你愣在原地。

的确……很难忘记。雄辩家慷慨激昂的陈词打动了陪审团——

“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我恳请您仔细地回忆案件的诸多细节。莱恩希特声称他的孩子遭遇暗杀,试问,刺客是如何连六岁的孩童也无法杀死,反倒是自己死于非命?”

“……那么,我们现在面临的是这样的状况:贵族少爷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用这个可怜人生前的一点小小反抗来佐证自己的无辜。北境的律法并非空谈,难道我们真的要听信他的话,将所有的罪责加诸已然死去的光明神信徒之身?”

对那时还没有从刺杀中缓过神,甚至连这两字代表什么意思都不明白的你来说,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大获全胜的雄辩家对你露出笑容。他叹息一般低语,跟刺伤你的人死前的发言别无二致:“愿光明神保佑你。”

“艾德里安,艾德里安?”

诺维亚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将你从纷乱的思绪中解放出来。你还是不习惯对视,下意识就要移开眼。诺维亚捏住你的下巴,叹了口气。

“我给你找了一位老师,课程从今天晚上开始,”他轻声说,“北境这些年变了很多,你要学的东西不少。其他事情我会处理。”

“哥……”

诺维亚用手指抵住你的嘴唇:“嗯,我知道。但是没有可是。”

很快,他收回手,吩咐门外的侍从准备一件新的衬衫,而后亲自为你换上。纽扣一粒粒扣好,诺维亚将领口的褶皱抹平,他的表情十分平静。

“艾德里安,”他说,“如果晚上的课程结束之后,你还是决定回高塔,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很奇怪,这没有让你觉得安心。自己在高塔与世隔绝的十年是一种赎罪,元老院同意你回家,也只是找到了更好的处理方式,这是你一贯的自我认知。诺维亚的话无疑向你暗示了另一种可能性。

当然,无论怎么说,课还是要上的。晚上,诺维亚带着你来到书房,老师的模样看起来不太熟悉,家徽也是没见过的样子。

诺维亚为你引荐:“他是菲利普·阿尔伯特,阿尔伯特家的长子。”

“艾德里安,你好,”菲利普笑眯眯,“我们好好相处吧?”

棕发,眼眸过分明亮,你对这份热情不知所措。诺维亚揉了揉你的头发,接过话茬:“别怕,我就在隔壁。”

“说得好像我很恐怖一样,”诺维亚离开之后,菲利普才小声对你嘀咕,“别听他的,我人很好的。”

菲利普找来一张纸,边画图案边聊天:“高塔很无聊吧?我听他们说苦修的日子很难过,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你慢慢放松下来,对他的描述有些奇怪:“苦修?”

“是啊,”菲利普擦去一些线条,漫不经心地搭腔,“他们都这么说,莱恩希特家族的小少爷自请去高塔苦修。可惜高塔几乎与世隔绝,不然我早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了。”

你越听越觉得不懂:“我不太明白。”

菲利普反而有些疑惑:“不明白什么?”

“说起来,”他指了指自己的画,“你认识这个吗?”

画上是元老院几个执政家族的家徽,莱恩希特的剑纹,迪布达尔的玫瑰,阿鲁德的三头犬,巴恩斯的海浪,卡兰德的马,还有一个……是菲利普领结上的图案。

“没错哦,”菲利普看出了你的疑惑,“这朵山茶花是阿尔伯特的家徽,它代替了法斯塔尔德,也就是那头固执的驯鹿,成为了六个执政家族之一。”

“十年过去了,”他抬起头,对你狡黠一笑,“什么都不变也太无趣,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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