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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偏执

简单偏执

    简单偏执

  • 作者:沈霜降分类:现代主角:县令 王金虎来源:每天读点故事时间:2023-06-28 09:37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简单偏执》,简单偏执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沈霜降所著的小说围绕县令王金虎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县令和王金虎的关系简单又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虽然都是男的,但一直都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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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仰头望着夜空那一弯明晃晃的月亮,长吁短叹,满面愁容。

最近,我看上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样貌好,走在路上便有无数大婶大姐一边丢着手帕锦囊,一边捂着脸尖叫着晕倒;身材好,身高十尺,黄金比例,儒雅的长衫下掩盖着结实的肌肉;性格好,路不拾遗,富有善心,即使美人在侧也能坐怀不乱;家世也好,上无父母,下无兄弟,乃是进士出身,年仅二十又七,已是一方县令。

怎么看都是他人心中的乘龙快婿。

可就是有一点不好。

他的性别和我犯冲。

因为我也是个男人。

往前细数百年,我只听过男宠和兔儿爷之辈,多是逢场作戏,倒没像我这般真心实意爱上一个男人,只想和他好,只想和他……的人。

唉,爱情真是令人烦恼。

腿麻了,我换个姿势,继续蹲着,手撑着下巴看月亮。

二狗子便在这时窜了出来。

“老大,老大,快看看我给你找的宝贝!”

我斜睨他一眼,凶横的目光从他的下三路扫过,“你找的宝贝如果不好,便小心你的真宝贝吧。”

二狗子只觉下体蓦然一凉,当即收了调笑的神色,把怀中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宝贝掏出来,“老大,你看,等你学会了,莫说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县令,就是一夜数人也不在话下!”

我眯了眯眼睛,皎洁的月光之下,“龙阳十八式”硕大的几个字瞬间冲进眼睛里。

我的手在颤抖。

二狗子邀功地凑到眼前,“老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感不感动?”

不惊喜,不意外,不感动。

还有点想打人。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重重地落在二狗子头上,语气却意外的平和,“乖,你最近生病了,药一定不能停。”

翌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肚子收下去,艰难地把自己塞进那条娇小的襦裙里。

二狗子拉紧腰带。

我只觉眼前一黑,恶心从胃里泛出来。

“老大小心!快吸气,不要把衣服撑坏了,这可是要还给人家的!”

二狗子,你想死。

我紧了紧拳头,想到二狗子是今天计划中的重要人物,才忍下暴揍他的念头。

穿好之后,二狗子唯唯诺诺地走到一旁。

“好看吗?”我兴致大起,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二狗子的声音战战兢兢:“好看是好看……就是,胸太平了。”

听闻县令今日要去乡下考察民情,我早早就等在路旁,面前铺着一块布,二狗子正躺在上面,身上随意地盖着一层破草席,脸上抹着厚厚的白灰,脸色惨白。

我跪坐着,眼瞧着年轻俊美的县令骑着一头小毛驴,身旁跟着两名凶神恶煞的捕快,晃晃荡荡慢慢悠悠地走到我的面前。

抬起蘸着辣椒水的手指快速在眼下一抹,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泪水簌簌落下,我用力顺势往前一扑,张开胸怀抱住大腿……小毛驴的。

眼泪凄惨地滑下脸颊,“大人,你可要救救民女啊!”

我:“……”

这粗犷的声音是谁?

算了,不管了。

因我一直低着头,便没看到,县令的表情在那一刻微微扭曲扭曲,唇角一抽一抽,缓慢勾了上去,又迅速抚平。

我抬起朦胧的双眼,任由泪水在脸上蜿蜒,“王家村的恶霸见民女长相貌美,就想强抢民女做他地二十八位小妾,民女不从,他就逼死了我唯一的亲人,抢走家中的财物——”

“父亲过世后,民女囊中羞涩,连一个体面的葬礼,也办不出来啊。”

怎么没有动静?

我悄悄抬头,谁知恰好撞上县令的目光,那眼神复杂,五味杂陈,混着怀念、庆幸、难以置信和几丝笑意。

倒有一些熟悉。

我心中一惊,赶忙低下头去,把事先想好的词声情并茂地念出来。

表演完毕,我希冀地望着他,等待着回应。

县令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毛驴背上。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下,似乎在胸前多停留了一瞬,这才开口,表情意味深长:“这位……壮士,你胸前的白馒头露出来了。”

我:“……”

我:“!!!”

我低头一看,因着束缚太紧,我便把那襦裙的领口松开了几分,谁知塞进去以假乱真的大白馒头在我之后的动作中,完完全全从衣服里蹦了出来。

“大人……你听我解释……”我的声音虚弱,几经开口,却发现无话可说,心中一急,瞬时从喉咙中吼出一句缠绵悱恻的话,

“嘤嘤嘤嘤!”

我:“……”

县令:“……”

苍天,让我死吧!

县令明显憋着笑:“这位壮士,若无其他事,下官……就先行一步了。”

我生无可恋地挥挥手。

听着从远处传来县令久经不散的低沉笑声,我看着地上正瑟瑟发抖的二狗子,开始考虑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勾当。

我无脸面见江东父老,只能用白馒头祭天谢罪。

一计不成,二狗子又生一计。

在天气晴好的日子,二狗子敲响县令府的大门。

我们早就打听好了,县令为人清廉,府中只有一位跟随多位县令现已老眼昏花的管家,和一个心思单纯的书童,这两人最好糊弄。

我穿着宽松的衣裳,肚子里塞进一个圆滚滚的枕头,单手轻抚,面色柔和,装作一副有孕多时的假象,等着那扇大门打开。

管家果然瞧不清人影,只听二狗子的说辞便把我恭恭敬敬迎进府中。

“不知夫人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了。”

坐在正堂,喝着下人奉上的热茶,我故作矜持地点点头。

“无妨,只怪我身子不便,未能与夫君一同前来。”

管家疑惑,“夫人的声音……似乎过于粗犷了些?”

“咳咳,”我捏紧喉咙,“前几日感染风寒,伤了喉咙,变得有些难听了,管家见谅了。”

“不敢不敢。”管家连连摆手,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夫人,大人就在府中,先容小人去把大人请来。”

我:“噗——”

我一口热茶全喷到二狗子脸上。

“你……你说谁在府上?”

管家一脸茫然:“大人啊。”

话音刚落,从门外便传来县令有磁性的声音:“管家,刚小童说有客来访,可是哪位贵客?”

不是说县令去了乡下还未回来吗?

我只是想先入主县令府,放出县令已婚的消息,赶走觊觎自己宝贝的莺莺燕燕,然后再慢悠悠与他发生感情,酱酱酿酿,可没想现在就与他对上啊。

我偏头看向二狗子,面色同我一样慌乱。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连忙站起身来,谁料还未站直,我的膝盖突然一软,竟是直直地跪了下去。

那方,县令刚抬起脚,在空中停顿片刻,犹豫地收了回去,语气似笑非笑。

“壮士,何须行此大礼?”

我仿佛听见我的心,破碎落地的声音。

“你说,你是前来投诚的?”

我点头。

县令狐疑:“自我上任,便派人检查藏匿于山中的寨子,坐落于郎山的虎头帮,虽有土匪之名,却是有名无实,只在山头开荒种地。”

“我且听闻,虎头帮几大当家,三当家憨厚,二当家蠢笨,大当家虽不着调,却心性正常,他们几位可都是善良纯洁百姓,”县令话锋一转,唇边酌着浅笑,“并非你口中的凶神恶煞之人。”

为什么县令对帮中众人知晓得这么清楚?

念头只一闪而过,不一会,我便深深扼腕。

没想到,虎头帮竟混得如此落魄,思来想去,帮中无人做过违法乱纪之事,都不知用什么来取信于县令,完全失去了昔日的辉煌。

可县令就在眼前,成败在此一举了。

我正了脸色,忽地扑到县令身前,迎着烛光,用更英俊的左脸面对着他,一字一词,铿锵有力,“大人,你被他们蒙蔽了!”

我先在心里道了几声对不起,才闭着眼瞎几把编下去。

“虎头帮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前几任县令,乃至县里的诸多百姓,都是被欺骗了啊。”

“哦。”不知为何,我从县令语气中听出一丝丝郁闷,“既然如此,为何你不早早将此事公之于众?”

表白心意的时刻到了。

“那是因为,”我殷殷地看向县令,暗暗抛出一个眼波,“我被大人伟岸的身姿所倾倒。看到大人的那一刻起,小人便想着,一定要成为大人床上的人。”

县令:“……”

“啊不,是成为大人的男人。”

县令:“…………”

我老泪纵横:“不,是成为大人的左膀右臂。”

县令似乎梗了一下,喉咙含着笑:“……我知道了。”

不知道我被县令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几率有多大?

县令似乎听信了我的谗言,将我留在府中,并让管家好生款待。

不知为何,我察觉出一丝暴风雨前的宁静,每次吃饭都是战战兢兢,左顾右盼,先用银针试毒,后给小鸟喂食,未出现异常才敢放心使用。

仿佛那是我最后的晚餐。

县令每日早出晚归神出鬼没,每次偏在我吃饭的时候出现,幽幽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吓得我筷子抖上三抖,“饭菜可合你口味?”

我迫不及待回答:“合!非常合!”

县令似有一番话要说,环顾四周,最后指着桌上的一道青菜道:“我记得你不喜吃青菜……”

“我喜!大人,我喜!我决不会浪费百姓的粮食,我这就把它吃光!”

县令的话被噎了回去,他的神色五味杂陈,变化无常,定定地瞧了我好一会儿,最终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你要吃,就吃个够吧。”

青菜“吧唧”一下落回盘底。

我不解地挠挠头。

县令刚才的反应,咋有点像是生气的……小媳妇?

然而我没时间思考,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唤来蹲在院墙外的二狗子,将从县令书房中偷来的一封信递给他。

“二狗子,这是县令攻打虎头帮的相关部署,你速速记下,回到山上,告知大家提前收拾行李避开。”

二狗子闻言,打开信封借着月光一看,当场愣住了,“老大,这封信,你看过吗?”

我着急道:“若我看过了便直接给你说了,何须多此一举?”

“老大,你要不要先看一下内容?”二狗子把信从门缝里塞进来。

“二狗子你寒碜我是吧?你明知道我不喜看这些文绉绉的书信,若能看懂我何必找你帮忙?”我用力把它塞回去。

“老大,你一定要看。”

我捏住信纸,只瞧上一眼,便道:“看了看了,你快回去告诉大家,速速离开虎头帮的地界,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好的,老大。”

把信放回原位之后,我倚在窗棂上轻叹,追人追到我这份上,真是千百年难寻到一个啊。

希望县令能早早看见我的良苦用心,与我双宿双飞啊。

结果当晚,我便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喝得酩酊大醉的县令粗鲁的撞开房门,跌跌撞撞地跑到床前,不受控制地倒在我的身上。

我还砸吧着嘴做着美梦,只觉身上突然一痛,被重重压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揪住衣领,上半身忽地腾空半坐起来。

“你这个负心汉,”县令如是道,“不过短短几年,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县令还在嘟囔着,后面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得清楚。

黑暗中,我缓慢地瞪大双眼,惊讶几乎要溢了出来。

没有想到,县令居然还有一段可歌可泣令人伤心的过往。

不过也要感谢那个眼睛瞎掉的人,不然自己未来怎么会有机会,得到县令的垂爱呢?

我一半是同情,一半是窃喜,轻轻拍着县令的后背,安慰他:“好了,不哭哦,县令要做个乖宝宝哦。”

怀抱中的身体猛然一震。

我还在疑惑中,县令便把领子抓得更紧,几近咬牙切齿:“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你的心中,还有我吗!”

等等。

我尝试着问:“大人,你可知我是谁?”

县令慢慢靠近我,呼吸轻轻打在我的脸上,近到我几乎能看见他的眉眼,嗅到他身上浓郁的酒香和藏匿于酒香之下的,淡淡的清冽味道。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才醉醺醺道:“这位壮士……有些面熟……”

言罢,他的身体蓦然一松,已然沉沉睡去。

安静黑暗的环境中,只听见我和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由交错渐渐合在一起,就像我和县令的人生。

不需要言语,只是思想的交融,沉默而又默契。

这样美妙的时刻,为什么这般短暂。

如果我就是抛弃妻子……哦不,抛弃县令的负心汉几率有多大?

我还是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白驹过隙。

县令领着几位捕快打算前去虎头帮招安那天,天气格外的好,我站在城门下只觉得阳光甚为刺眼,照得我的心上火辣辣地疼。

我试图阻止县令:“大人,你看这烈阳甚是伤人,不如我们改日再去?”

县令语气淡然:“无妨。”

谁知天公很是做美,我们不过是在城门茶摊歇上一歇,天际的乌云就滚滚而来,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小道奔走的路人瞬间湿了衣裳。

我面上一喜:“大人你看,这大雨阻了我们前进的道路,不妨我们先停上几天,寻一个黄道吉日前去招安如何?”

县令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本老黄历,刷的翻到今天,递到我的眼前。

“宜动土,宜开垦。今天这日子不错。”

县令既然发话了,我就只能忍着。

等到了虎头帮山脚,已是黄昏。

夕阳半沉,余下几丝金黄色的光辉,山岭似乎沉沉睡去,偶有青鸟自树木间振翅飞起,仰天长鸣一声,似在呼朋唤友,与之归去。

我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县令身后,一路沉默。

捕快被县令留在山下,他似乎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不怕虎头帮众人奋起反抗。

不过若是县令与我在一起,别说是招安虎头帮,就是让我把这十万大山里的土匪寨子都招于麾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愿意。

我心中越想越乐,越想越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

县令:“……”

寂静的山林中突然出现诡异的笑声,着实有些渗人。

县令几乎气笑了:“虎子,你笑什么呢?”

我猛然收声:“不,我没笑……”而后反应过来,“大人,你刚叫我什么?”

虎子乃是我的小名,就连之前与县令撒谎,用的都是我的大名王金虎,县令他又是如何得知?

我心中悚然一惊。

莫不是……我早就暴露了,之前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逗我玩乐?

“你……”

“我……”

我与县令面面相觑。

“你先说。”

“你先说。”

沉默片刻。

我扑通一下给县令跪下了,“大人,你就饶了小的这回吧,小的也是情非得已啊!”

县令:“你想的确实不错,我与你从小相识,虎子。”

县令:“???”

我:“???”

我现在把那一幕撤回还来得及吗?

在县令的讲述中,我得知了一段可歌可泣的兄弟情……啊不,爱情故事。

我与县令是在逃荒认识的兄弟,我见他长得白净可爱便收他为小弟,逃荒路上一路爱惜呵护,直至逃到这文安县被人收养后才作罢。

只是我们二人依旧做着邻居,县令被一位老夫子领养,日日接受书香熏陶,而我就是那隔壁调皮的孩子,上蹿下跳,总是带着好吃好玩的过来与县令分享。

一来二去,就像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县令胸怀天下,而我依旧没个着落,县令恨铁不成钢,便多次教育,我不堪折磨,就拉上几个兄弟,跑到山上成立了虎头帮。

我当时还放下豪言:“你想当官造福一方百姓,我没什么出息,干脆就借土匪之名,保护一方百姓。你看这样,是否配得上你?”

县令闻言,心中一片震荡,心知自己之前是魔怔了,便沉下心思,努力攻读。

哪知那天依依惜别之后,便发生变故。

前任县令为寻求功绩升官,便以招安之义攻打虎头帮,捕快深知虎头帮成立之意,便偷偷放水,帮中兄弟却心中愤懑,抵死相抗。最后虽保下了虎头帮,两方均伤亡惨重。

而我也在那一场斗争中伤了头,失去之前的记忆了。

我摸摸鼻子,“原来我们之前的故事……这般缠绵悱恻啊。”

县令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即使失去记忆,你也依旧是这般不着调的样子。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心中的震惊吗?”

我回想起那干硬的两个白馒头,只得尴尬的呵呵两声。

“不过,”县令语气一转,“你这般行事,倒是有几分乐趣。”

言罢,县令突然倾身靠近我。

我激动得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县令这是要干什么?他越来越近了,我几乎能听见他的呼吸了。他的呼吸是不是变重了?县令也紧张了吗?他会不会听见我的心跳?我的心跳是不是太快了?

我预想的重逢之吻并没有落下。

我等了片刻,只听见县令疑惑的声音:“虎子,你闭眼干什么?”

我:“……”

我能说,我在等你吻我吗?

算了算了,早知他是如此不知风趣的人,山不就我,我何不去就山?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的人生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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