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江甚么南岸分类:现代主角:许铭青 季然来源:寒武纪年时间:2023-05-26 14:33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重生】弃犬说他不装了》,重生弃犬说他不装了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江甚么南岸所著的小说围绕许铭青季然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许铭青做什么都没有,但季然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季然放弃他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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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弃犬说他不装了
精彩段落
已是深冬腊月。
许铭青那双娇嫩的双手在白皑皑的血地上来回摩擦着,石子伴着染红的雪沾染在伤口处,一根长长的铁针贯穿掌心,牢牢地插入地中,他动弹不得,是从挣扎,铁针捅的血窟窿便愈加深,也愈加痛。
他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若不是视线中只能容得下一双腿,恐怕只是他的眼神都能将季然杀死吧。
那个卑贱的庶子,居然回来了……
如今,马背上的他威风凛凛,甲胄加身,不再是那个卑微低贱,不受重视的庶子,季家所有人都得对他恭恭敬敬,鞍前马后。。
季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当朝贵宠,而他许铭青还是那个可以被千人所踏的贱奴。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他恶心,凭什么他就可以站在阳光之下,而自己却依旧深陷泥潭,待在这个永无出头之日的内宅里,一点阳光也看不见。
他不想看见那张让他犯妒的脸,可下巴被死死地捏住,许铭青不得不看着对方。
真恶心。
他将一口唾沫狠狠啐在了对方脸上,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淤泥而出世了?你不配,你只配和我一起活在污泥里,永远……”许铭青口中混杂着血腥气,齿间挂着血浆,嘴角咧开,顽劣的笑着。
很清楚地感觉到下巴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骨头皮肉都被捏得生痛,但许铭青不在乎,那道嘲讽的笑意不减反增,他还更得意了些?。
季然那张清骏的脸骤然冷了几分,他刚从战场回来,甲胄都不曾褪去便急着来找许铭青清算旧账,大仇得报他本该开心才对,可这人即使被踩在脚底,也能露出得意的笑,他不懂,只觉肚中仿佛有什么在烧。
捏着他下巴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许铭青连笑也不得自如,季然冷声说道:“醒醒吧,你不是许家的大少爷了,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不。”许铭青摇摇头,努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他却忘记了,自己在趴下之前就被季然叫人生生打断了腿,他只能抬着头,死死地盯着对方,“虎落平阳,终归是虎,不会因为一时失足,便成为家犬。”
他嘴中鲜血混沌,却还是努力地维持口齿,手指指着季然的鼻子,“你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我的父亲,没有抛弃过我,没有!”
只要,只要再等等,父亲和兄长就会洗刷冤情,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回家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想的,时间一长,在这个冷若魔窟的宅子里,便只有这点盼头了。
季然不语,脸色更沉了几分,良久,他将许铭青后脑勺的头发死死拽住,手上青筋暴起,“你说什么?”
许铭青恢复了得意的笑容,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没变啊,只不过说了这些便让他沉不住气。
“我说,你就是一条没人要的野狗。”
他仰着脑袋,无赖般的发笑。
一拳,一拳,又是一拳。
拳头如雨点般砸下,许铭青被打的蜷缩成一团,嘴里不停地涌出鲜血、洁白的牙齿也从口中飞了出去,染红了地上的白雪,他品尝着嘴里的铁锈味,身上的痛觉已经麻木了。
季然看着他如今这副模样,心里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他走过身,从地上揪起他的衣领。
“你休想,我要让你直到死,都活在地狱里”
许铭青看着他,张着嘴,挑衅般的笑出来。
“杀啊,你不是一直都想杀我吗,杀了我岂不痛哉?”,
季然凑近,他逐字逐句,切齿地同许铭青说:“不,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杀你,如捏碎一只蝼蚁一般,太无趣了。”
季然眼中逐渐疯狂,扭曲,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哦,还有,城中已再无许家,你不会顶着许姓死去。。”
“你撒谎,这不可能!”许铭青把牙根都咬断了,他不想听,也不想相信。
季然松开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在地上,背过身去。
许铭青从地上被人架了起来,下肢失去了知觉,他根本无力反抗,只是待宰的鱼肉罢,掌心的两个血窟窿还在不停得往下滴着血,许铭青眼神空洞的看着地,像一副抽了线的人偶。
两个小侍将他的胳膊死死扣住,他的下肢无力的折在一起,不得不朝着面前的背影下跪。
许铭青大声叫喊着,就算是死,他也绝不向任何人下跪,但是没用,就连下巴也被生生制住,很难出声。
下颌已经被生生的掐断了,一旁的小侍拿起烧开的壶,水壶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药味,许铭青瞪大了双眼,头一次,头一次他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恐惧。
壶嘴对准他的嘴,滚烫的药水就这么流入他的口中,一壶烧得滚烫的药汁像一把火烧在他的口腔里,喉咙里,他发出参加,剧烈地摇着头,滚烫的药汁浇得他面目全非,是蚀骨的疼痛。
许铭青大叫地趴在雪地里,从地上抓起雪往嘴里塞,不断地用雪洗着自己的脸。
可是他能洗掉吗。
季然玩味一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命人将许铭青拉起来,脸对准一面铜镜,许铭青最爱的就是他那张俊脸了,现在就是要让他看着自己是怎么变得不堪的,这样才能真正的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铭青看着自己那张已毁的面庞,他不敢相信镜子中那个丑陋的人便是自己,他大叫着,双手颤抖着,他缩成一团,用衣袖遮住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
季然只是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他,轻轻说了句:“不会那么快死的,你一定要好好享受啊,许大少爷。”。
随后便离开了。
大雪纷纷而下,从未停歇,许铭青就这么蜷缩在雪地里,任由雪花一片片在身上落下,他用手不断抚摸着脖颈,想要减轻一些痛苦,可惜,这些都无济于事,不知是不是那碗药的原因,他感觉自己的神志并没有因为疼痛和寒冷而不清,相反,许铭青感觉自己的每一处细胞都在灼烧,兴奋异常。
他松了衣衫,将自己埋进雪花中。
耳朵贴着地面,许铭青清晰可见地听见一串脚步声。
“是谁?”
嗓子发不出声音,每一下的牵动都宛如刀割,他抬头寻找着音声的来源,眼前被皑皑白雪覆盖,许铭青看不清来者。
“许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几日有余便将小人忘了?”
“救我……”
许铭青耐着疼痛想喊出声,他当然知道来者是谁。
“别急,小人这就送你上路!”
寒光一闪,许铭青感觉胸口一凉,似有什么东西穿过,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流涌动。
他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这一切又好像在预料之中。
“你不该知道的实在太多,莫怪我。”
许铭青瘫在地上,意识在慢慢涣散着,是啊,他当然不会怪着背刺一刀,被利用,被教唆,被背刺,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太蠢……
纯白的雪被染的殷红一片,而他苍白的身体也慢慢和大雪融为一体……
次日清晨。
季然正在整理衣装,准备上朝去,他今天心情愉悦,就连早膳也用了不少。
门外突然来了家侍
“公子。”
“说罢,何事。”
“青……不,“那人”不知从何处得了把刀,已经自戕了。”
许铭青感觉头痛欲裂,脑中一直浮现着死时的场景。
他睁开双目,眼前却是熟悉的茅草屋顶,空气中散落着灰尘,带着淡淡的霉味,忍不住用手盖了盖鼻子。
没有预想中的血腥,手掌上干干净净,分毫的伤痕都不曾有。‘
他只觉得惊骇
许铭青用手揉捏着太阳穴,只觉记忆有稍许混乱。
他这是死了?还是没死。
许铭青动动手指,摸摸自己完好如初的脸,摸摸自己还有知觉双腿,他惊觉,额上满是汗珠自己的掌心不仅没有可怖的血窟,白嫩如初,望着自己的手掌出神了好久,他努力上下眨动着双眼,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他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穿着季家小侍的衣裤,他视洁如命,季然离开后,他总是做着一些粗活,即使这样他的衣衫也没有沾染过一丝尘土,而死前,季然可没有让他体面离开的准备,衣服被拉扯的破烂,被按在地上折磨也沾上了不少泥土。
他是真真切切地摸到了自己带着些许绒毛而又细腻的皮肤,一切一切,真实地触感都告诉着他,这不是梦。
虚幻之中,他仿佛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阿青……”
阿青……许铭青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是在叫自己。
从他被贬为奴开始,他就失去了自己的家姓,他只是季家的一个物件而已,不配拥有什么姓氏。
“阿青?!”
叫唤的声音似是更大了些,带着些怒气。
又被唤了一声,许铭青才被唤过神,抬头看见进来的人
是同他一起住的小侍,叫什么……时间过了好久,已经忘却了。
小侍端着一个脏兮兮的食盒,看样子是刚从膳房回来罢,盒中不知摆了什么吃食,即使合着盖子,远远也能闻见馊味儿。
他瞥下眉头,捏了捏鼻子,应上一声。
“怎还躺着?眼里不知道装点活啊。”小侍并没有什么耐心,天气炎热,人也燥的很,他把食盒往许铭青跟前一放,小声嘀咕了句,“还把自己当少爷呢……”
兴是抱怨,或是不爽,若是以前,许铭青定让他好瞧一顿。
许铭青被那味儿呛到不行,也懒得去驳辩什么,梦醒了,他说的对,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少爷了,如今与那替主人看门的狗儿,也并无两样。
“快去给那小东西送饭,可别再被咬了,房里可没有药给你。”
送饭?
许铭青感觉到自己手臂上隐隐作痛,他掀开衣袖一看,牙齿的印记清晰可见,记忆里,是前世送饭时被那小崽子咬的。
重现在他的眼前,尽有种莫名的怀念。
许铭青后脊发凉,他莫不是,重活了一世?
“喂,我说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可又是欠收拾了?”
“今天,应该是你值班才对。”
许铭青细细驳了句,声音很轻,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甚至渴望。仿佛前世情景中,他也说了这句。
同样的,小侍听见他的话抡起巴掌就要打他,嘴里嘟囔骂着,“让你去你就去罢,我的巴掌可不惯着你!”
一巴掌落在脸上,响声贯彻房中。
许铭青侧着脸,如雪般洁净的皮肤上立马透着红印,他一愣,痛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这些,都是是真的,他真的重生了,他不是在做梦。
好啊,天道果然还是有几分垂怜他的,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房中,疯狂,凄惨,一旁的小侍吓到了,嘴中的咒骂也停了下来,许铭青和他对视,双眸由慢慢从清澈如水转变为寒风似剑。
小侍似乎被他吓住,嘴里又骂了句“疯子”便急着逃了去。
许铭青恢复了平常神色,他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不,甚至可以说是兴奋。照往常出门一样整理好衣衫,不断地在做着心里建设,再次面对季然,他心情复杂,是前世将他残忍杀害的仇人,那种蚀骨铭心的痛苦,失去最重视的尊严,许铭青永世难忘。
闻着食盒中馊味,不禁失笑。
这个时候,他还在府中受辱啊……真好,也不枉他白活一场。
他将食盒的盖在拉开,里面是一碗发馊的白粥,配着些干巴巴的咸菜。
明明是侍人吃食……
下人的房间其实离着季然的寝房不远,不过几步路的事,当然,也可以说,他住的房子就是不过就是下人才住的,只有环境和陈设比下房好一些,其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许铭青当然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季然不过是季家一名不受宠的庶子,他的父亲从他出生以来就不曾来见过他,掌控着家世的老太太更是对他这个外孙不闻不问,不受重视,无人关系,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名无人要的弃子,那些欺软怕硬的侍人自然少不得怠慢,因为没有人管,好一点的,疏忽侍奉,坏一些的便贪去他的吃食,,那些下人才不想做照顾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就连平常送饭也是推三阻四的,正是长身体的少年,却瘦到只有骨头一把,因为被克扣,身上的衣衫也很单薄,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许铭青掌中提着食盒,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打开,瞧着外面的太阳,现在应是午歇,那些小侍却晚了许多才把饭菜送来,还是馊了的。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季然的身影,正欲转身,就看见了身后的少年正眼神凶恶的盯着他。
季然捏着衣袖,小脸蛋沾着些花泥,不知是从哪里玩了回来。
“你又来做什么?”少年的身形单薄,撑着腰的手臂宛如竹竿,个头小了许铭青一头些许,虽说许铭青确实比他大上不少。
他似是很讨厌许铭青,对他很防备。
许铭青倒是会装,面对这个往昔的仇人,不似往常那般破口大骂,很显然,骨子还是保持着少爷的教养。
许铭青盯着他看了两秒,脑子里一直在找着他和记忆中季然的共同,以前和他在季家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印象中,他就已经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季大将军了。
“给你送饭…….”许铭青提着食盒,嗓子却然不起来,心底对季然的厌恶果然还是压抑不住。
季然显然一愣,然后继续跨着批脸,他朝着房中冲去,“滚出去,我才不吃你们的东西。”
他杵着门,将许铭青抵在门外。
啧,小崽子,还是那么没有教养。
不过碍于身份,他忍耐着,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小少爷,天虽热,多少吃些罢,不然伤了身体,小的不好交代。”
季然看着低眉顺眼,柔声细语的许铭青,愣在原地好久。
他叫他什么?他刚才是在对他说话吗?
小……少爷?
“哼,少在这里假惺惺了。”季然冷哼一声,过了一会,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咬着牙冷冷地说道“怎么不见尼往常这般关心我,莫非你在里面下毒了?”
他觉得自己在里面下毒?
许铭青一挑眉头,他想得也对,不过这样正好,自己也懒得再装下去了,反正,这口东西也没想让他吃下去。
“好啊,小少爷真是给小的们省事了呢,既然不吃,那看来以后也不必再送了”
说罢,他便将食盒狠狠地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烂七八糟倒一地,装粥饭的食碗更是不堪一击,在石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