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顾垣将手缓缓的抚向若微的脖颈,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一种极端冷静的声音进了若微的耳:“这件事你完成的很好,我会尽量快一点的。”
若微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那只抚摸脖颈的手更快,不由分说的狠狠一捏,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在树林里荡漾。
若微像风吹下的柳叶慢慢滑了下去,瞳孔还残余着惊恐。
顾垣像提猫似的抓起若微那身白色的斗篷领子,把那具娇弱的尸体往旁边手腕粗壮的尖锐树桩上狠狠一抡,那冒着热乎鲜血的树桩头就从若微的背部穿刺而出。
从旁人来看,感觉就像是不小心走滑猛地撞上尖树桩而流血至死的。
顾垣擦擦手,毫不留情的走了………
魏昭近日与陈元才相处很是微妙,陈元才那一派与魏昭这一党都撕破了脸,两边明里暗里的较劲,直接把功夫弄上了台面,很是不给双方面子。
玄一玄二的嘲讽功夫满分,一唱一和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总督那边的人惹得七窍生烟,头顶冒的火可不止三丈。
总督那边的人气不过,又多为世家子弟,与朝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暗地里找了许多,诸如朝内监察院审讯的人、刑部里管刑问奸的人,都是手段狠辣之辈。
商量着把玄一玄二办了,本想着看玄一玄二垂死挣扎,死鸭子不仅嘴硬骨头更硬的模样,然后再叫喊来外援们好好整治一下。
但玄一玄二却意外“乖顺”,一见面就撒泼求饶,把总督那边的人都惊了一跳,仿佛活见鬼了似的。
玄一都还好,尤其是玄二那个花孔雀一样的男人,动不动就捧心哭泣大喊天理不公,世道难容………
看着玄二弦然欲泣,涕泗横流的样子,总督那边的人吓得抖了一抖。
叫来的援手也面如菜色,刑部的审讯官质问道:“慕兄,你口中所言乱营军心,以下犯上,不尊礼法天威的人便是这两位兄弟?”
“啊…啊…这………”申慕不知作何解释,只是更加怨毒看向了玄一玄二。
监察院那位颇有些名气的言官,宽大的袖袍甩了又甩,撞见了申慕那怨毒的眼神,更是颇为不满的狠甩了一下。
他道:“此次便当替皇上巡视九城提督府了,所见所闻一定如实上报!绝不偏袒。”
说完,又是对着申慕狠狠的一拂袖走了,留下一个消瘦决绝的背影。
申慕:“………”
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这件事最终以总督那边的人吃了亏而退场。
魏昭后来十分乖觉的去了总督府请罪,顺便还给陈元才带了份上好的礼物。
“大人,此时是阿昭御下不严,阿昭在这里向您赔罪了。”魏昭抬手一挥,天一就从身后提了两个巨大的包裹出来。
只听见一声重响,那两个巨大的包裹被天一扔在了地上,这动静不小,连陈府外堂候着的护卫都进来了。
陈元才原本神色难看,并不想给魏昭台阶下,是摆明了姿态的样子。可是现下瞧着那两个巨大的包裹。
却有些止不住的好奇,莫非………
“这乃何物啊?”陈元才垂下眼来喝了口茶,仿佛很不以为意的样子。只是一直好奇不住去瞧的眼神出卖了他。
魏昭坐在太师椅上,二郎腿随意的翘着,他早已将陈元才的举动尽收眼底,闻言,便吩咐天一道:“”去,打开包裹,让大人看看我这好东西他喜不喜欢。”
天一应声而动,那包裹一打开,里面质地清透玉润,光照是便流光溢彩的一大堆砖头不是马府的琉璃瓦还能是什么。
果真是它!
陈元才转头狐疑的盯着魏昭,这小子最近风头盛,马府的琉璃瓦他自然有耳闻,镇国帛书这事儿正卡在圣上的心尖尖里,他若是拿着这镇国帛书去圣上面前邀功那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可现下却原因拱手相让这帛书。
莫不是有诈?
魏昭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总督大人不必如此揣测卑职,这琉璃瓦里面蕴含着镇国帛书的秘密不假,但卑职明白,就算帛书是我独自交了上去,那赏也是整个九成提督一起受着,我就算是想吃独食也吃不了。”
陈元才脸色微缓,这话倒是有理,是实打实的事实。
他摆手,屏退了众人。此刻陈元才的书房就只留下了他与魏昭,天一三人。天一从来不听陈元才的话,前几日他那事儿以后,魏昭把他保了出来。从此他一门心思扑在魏昭身上更甚,其它的人在他眼里就如草芥。
魏昭朝着天一使了个眼色,天一这才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大人,咱们开门见山,我魏昭爱财不爱权,我要用这琉璃瓦换你手底下天都东街,天都南街的铺子,不知意下如何?”魏昭正色道。
陈元才差点被魏昭这胃口吓了一跳,直接惊道:“你好大的口气魏昭,我陈府一半的收入就是从东街跟南街的铺子上来的,你以为我真会用我陈府半个身价来换这破砖瓦?”
这人狮子大开口,简直不留余地。
魏昭早就料到他有这种反应,并不慌乱,只是一边玩着他那把折扇一边道:“大人!何至于此啊!这镇国帛书一交上去,你这位子又能在上一层,到时候不愁没人巴结,几间铺子算什么?”
陈元才脸色阴晴不定,魏昭说的话不无道理,他在这个位子上已经做了许多年,若是还能再升一升那确实再好不过。
他突然想到昨日他终于喜得麟儿,又有爱人陪伴身侧,他正当壮年,拼一拼又何妨?几年铺子伤不了陈家的身,不过心痛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坐在位子上思索,魏昭也不打扰他,拿了扇子翻来覆去的把玩着,这是昨日为盛行川施针后,盛行川送他的扇子。
他玩扇子费得很,没几天就烂一把,盛行川看他扇子烂的起了毛边,扇骨都很不争气的断了一截,便命人打造了一把玉扇。
这玉扇竟异常轻薄,且由上好的暖玉而制成,冬日里不冰手,拿得久了还十分温暖。
于是这把玉扇成功的上榜魏昭玩具榜,并且以万众瞩目的姿势成了魏昭的榜一玩具。
毕竟榜里只有两个物件,一个是燕王殿下送的玉扇子,另一个是从马敬之家里顺来的纸扇子。
你问魏国鹏?好家伙,魏国鹏简直不配上榜,它与魏昭哪点微妙的朋友关系平常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陈元才面色变化无常,面色不甚和缓的冲着魏昭一字一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简单,这四间铺子的地契我稍后叫人整理后再送到你府上。”
魏昭莞尔点头称是,便随着大亮的天光施施然的踏出陈元才的书房,寻了不知道又跑那里去野的天一,出了陈府。
那琉璃瓦被盛行川拿去,昨日给他还了回来,他心知盛行川肯定做了些什么手脚,于是他将计就计送给了陈元才还敲了他一笔。
天都寸土寸金,这四间铺子可算是出老血了。
“我叫你办的事,办好了吗?”魏昭心情颇为不错的踏出陈府大门,问早就守在陈府大门但未进入的魏觉。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妥当得很!”魏觉见魏昭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一脸的阳光明媚。
心道:大人不是去寻总督大人请罪吗?怎么被训了还这般开心?
他见魏昭满意的点点头,有随口问了一句:“大人现下是回府,还是………?”
魏昭一合扇子道:“当然是去燕王府看看本大人的小美人儿啊!”
自从魏昭前些日子被盛誉狠狠的坑了一把,后来就安心留在王府给盛行日日施针再辅以药浴治疗。
他性子风流,男女通吃。盛行川那么一个好模样儿的贵公子在他眼前,他终究是没能矜持几日。
这几日在九城营一办完公就往燕王府跑,跑得可勤,连着魏府没回几次,每当魏觉苦口婆心的来请魏昭回府,魏昭都一脸窘迫的道:“我那府邸狭小贫寒,你忍心我回去住?”
魏觉不好拂了魏大人的面子,只在暗地里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不曾想,连魏国鹏那头飞禽也随了主子的性格,坚决不回魏府。
据说是在燕王府的莲海里暂时安了局,跟一只小黑天鹅恩爱得很………
魏觉气疯了,连鸟都有伴侣,他却孑然一身,还要操着一捧父母心为魏昭忙前忙后!!
他目送着魏昭大摇大摆的回了王府,自己则拉上了天一回魏府住去………
陈元才将琉璃瓦放在密室,又找人请来懂得奇门遁甲,阴阳八卦之术的大师来为他瞧一瞧这琉璃瓦是否有什么猫腻。
他见那大师一看见这琉璃瓦就一副惊为天物的样子,直愣愣的摆着手问他卖不卖,嘴里还说着里面暗藏玄机………
陈元才越发觉得这琉璃瓦里面就藏了镇国帛书的秘密,但是也不敢冒然破解,毕竟这是皇家宫闺秘史,是天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