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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大佬盯上了

被偏执大佬盯上了

    被偏执大佬盯上了

  • 作者:客塔分类:现代主角:徐州 常亦嘉来源:不可能的世界时间:2023-04-08 14:25
  • 《被偏执大佬盯上了》by客塔,原创小说被偏执大佬盯上了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徐州常亦嘉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常亦嘉想要徐州永远离不开他,即使他本人做错了很多很多的事,他也是希望爱人不要离开他。

    最新评论:病态黑化忠犬攻&傲娇理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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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近日,他家先生目光尤为热切,话语间皆是明晃晃的暗示,让他想忽视都难。

他瞧了眼被特别标注放在最显眼位置上的日历,假装没发现似的移开眼,继续键盘码字。

指尖敲击键盘的缝隙,徐州偷偷斜眼撇了下先生。

果不其然,刚才还闪烁的眸光瞬间变得暗淡,有些失望的垂下头,任劳任怨的从橱柜里翻出围裙,起身做饭。

徐州保存好稿子文件,踮起脚尖,轻声绕到先生背后,在先生没反应过来时,迅速拽开先生刚系好的裙绳。

先生失笑,刚想叫徐州别闹,就见他已经摘下自己身上的围裙,系好后径直走向厨房。先生错愕。“你…会做饭?”

“做完不就知道了嘛。”徐州将切好的菜放进盘子,抬头看了眼钟表。“别杵在门口,去河里给我抓条鱼回来。”

徐州锅里倒油,见先生迟迟未动。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有你在附近,不会有危险的。而且我也不弱,咋说能撑到你回来。”

徐州关上火,推搡着先生出了院门。

“实在担心的话,你就快点抓,快点回来。”

先生撇嘴,委屈道:“能不能不吃。”

徐州态度坚决。“不吃也行,这辈子就别想上我床。”

先生只好作罢,不情不愿朝池塘方向走去。

奶油涂抹均匀,在周圈其他颜色的奶油……

徐州边看手机教程边操作,大抵还算有模有样。

最后再加几个草莓装饰一下,就大功告成了。

徐州哼着歌,愉快的打开冰箱。

哼唱声延缓了一两秒,又恢复如初,只要不仔细听,就不会发现异常。

徐州故作自然的从冰箱拿出草莓,放到桌面,转身拐进监视器的死角。

“监控照不到这里。”

语音刚落,常亦嘉的身影渐显,完全暴露到徐州面前。

同一时间,先生抓鱼的动作微顿,原本明朗的笑颜瞬间僵硬,直至彻底阴沉。

“为什么要杀我”

见到徐州警惕的眼神,常亦嘉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缓慢握紧,沉闷又酸痛。

“你在等一列火车,火车会带你去很远的地方……”

常亦嘉伸手想要触碰,可被徐州躲过。

拒绝的姿态让他眼圈一红,心底的嫉妒愤怒喷涌而出。

他激动的控诉。“我才是你的先生。”

听到那句熟悉台词,徐州瞳孔微缩,心里已然翻起了惊涛骇浪。

常亦嘉还想再说什么,但像是感受到什么,语速急切地说:“书房办公桌里侧……”

伴随开门的摩擦声,常亦嘉神情慌张,话未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先生,这么快就抓到鱼啦!”

徐州立马换上笑颜,面上装出忙碌的假象,尽量不让视线跟先生交织。

然而先生只是注视着,不予回应。

可能他的小爱人还没发现,每当他做错事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故作乖巧的喊他先生……

真是欠收拾。

见先生许久不出声,徐州内心有点慌,赶忙端起蛋糕转移焦点。

“生日快乐!”

他凑近先生,邀功似的喋喋不休。

“你爹我第一回做蛋糕,看这品相,就问你牛不牛!”

先生似乎全心神都被这个蛋糕吸引,脸上渐渐升起暖意。

对他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更是微笑表示肯定,捧场似的给予夸奖。

徐州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嘴上止不住的跑火车。“就我这个手艺,别人求我给他做我都不做,要不是今天你生日,我才不露这一手儿呢。”

徐州尽情显摆着眼前的满汉全席,突然想起什么,继续道:“就差你的鱼了。”

“嗯?鱼呢,你抓的鱼呢。”

先生闻言,一时间挠起头,满脸窘迫。“阿,回来的急,忘拿了。”

“你丫的,生日必须有鱼,那还不快去拿!”

“你还讲究这个。”

先生笑着不行动,眼见徐州眉头微蹙,握拳便要动手,他故作害怕模样,调侃着转身去拿。

嘴角扯开的弧度在徐州看不到地方瞬间消失,他面无表情的走向鱼塘,心里的阴暗逐渐发酵。

他就这么想离开吗……明明…他才是最爱徐州的常亦嘉……

“你在等一列火车,火车会带你去很远的地方,你知道你要去的地方,但不能确定火车将带你去向何方,但是没关系,因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是《盗梦空间》里男主柯布与妻子执手躺在火车轨道时所说的。

妻子沉迷于他们创造的世界,为了帮助妻子脱离虚假世界,他对妻子植入意念,所处的世界不是真实的,死亡是逃离世界的方法。

徐州站在窗边,注视着先生愈走愈远,搭在裤线上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如果真如常亦嘉所说…他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假的,常亦嘉的刺杀即是为了帮助他回到真正的现实世界……

但常亦嘉的身份还存疑,他实在不敢轻易相信…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了,书房他是必须探一探究竟的。

况且,他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太长了,太容易生出不该有的幻想。

“书房办公桌里侧……”

书房在卧室的旁边,徐州着小曲,从监视器视野中走过,随即做了个回卧室的假动作,在盲点处侧身,身体紧贴着墙壁,打开一道门缝。

玛德,在自己家跟做贼似的。

徐州在心底腹诽,利用书架等遮挡物滑到书桌底下,左右摸索。

入手是木制加工的光滑感,没有任何异常。

那个常亦嘉没理由框他,徐州再次寻找,总算找到了一丝不寻常。

桌脚稍上,伸脚最容易踢到的地方,那处木材较为粗糙。

如果不多想,只会以为是木匠防止磨损的独特设计。

他循着圆形设计,找出缝隙。

手指扣开那层圆形木块,里面是按钮设施。

按下后,两排书架分别左右移动,露出的白墙向上而开,阴暗的楼梯若隐若现。

徐州蹙起眉头,理智告诉他,不能下去。

但这就像潘多拉魔盒,打开了就再也无法脱身。

顺着楼梯,他走到了尽头。

小小的空间五脏俱全,墙壁上粘贴着他的无数张私密照片,各种角度、部位的都有。

作为照片里的主角,徐州能直观的感受到这股冲击力,大脑不免有些卡壳。

除此之外,柔软宽阔的大床居于空间的中央,四只床柱的分别缠着红色麻绳,雪白的纱帐垂落,里面自成天地。

恍惚间,像极了蜘蛛为捕食猎物时精心编织的巢穴,只待猎物上钩,便缠绕吞噬,另其无处可逃。

这些布局无不昭示着房屋主人的病态疯狂。

光平日里的监视窥探不够,先生甚至还想囚禁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脚底渐渐生起寒意,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忽然,脚步声从背后响起,由远及近,带着徐州最熟悉的节奏感。

“州州。”

先生从黑暗中走出,声音在空间里回荡,像是附在耳边的低语。“喜欢吗?我们的婚房。”

先生就像撕去伪装的野兽,眸子深邃锋利,紧紧的盯着他调皮的爱人。

和煦的笑容并未安抚到紧张的爱人,反而让他警惕的后退,摆出防备的动作。

瞧着徐州小幅度的向门口方向移动,一副等待时机就桃之夭夭的模样,他心底升起郁气,拦腰扣住徐州双臂,将人半拽着到了床上。

这样还不老实,拳脚乱踢,嘴里还骂骂咧咧。

他险些中伤,冷着脸,还算游刃有余地化解了徐州的挣扎。

他扯开床柱上的红麻绳,抓着徐州的手腕往上面缠。

“囚禁他人,这是违法的。”

徐州突然停止挣扎,神情认真的看向先生。

先生明显愣住。“那又……”

“如果我是自愿的,那就属于夫夫情趣。”

徐州的样貌在他的眼里不断变大,紧接着唇角感受到柔软。

徐州的手脚因被压制住,只能仰头吻他。

先生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到嘴的鸭子岂有跑的道理。

先生拽住徐州的头发,将对方的唇狠狠磕近,如野兽般啃咬,勾着徐州的舌在鲜血中共舞。

一吻结束,徐州眼神迷离,身体因氧气的缺失而微微颤抖。

“先生,请享用你的生日礼物。”

徐州将未系牢的红绳递到先生手中。

先生下意识攥紧,注视着徐州娇纵而又胜券在握的笑。

他受到感染般露出个笑来,只不过笑容多出了些无可奈何。

他一直想要掌控徐州,却不想,自己早就被徐州掌控……

额头相贴,徐州的体温还是微高。

脸蛋烧的殷红,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印着淡红色条痕,青紫色的花瓣交错绽放,带着凌虐的美感。

先生把冰袋放到徐州额头,周身充盈着餍足的愉快气息。

昨夜薄纱半掩,淡黄的光晕麻痹了他的大脑,所有理智消失殆尽,他本能的挺身,带着融进血肉的狠意,将原本还骂骂咧咧的人欺负得全身颤抖,嘴里只剩低声呜咽……

红绳勒在紧致的皮肉,因绑得太紧而微微下陷。他拥住爱人,将满园春色尽收眼底。

直至那一刻,他仿佛才真正拥有,他环住精疲力尽的爱人,不用再担心失去,沉沉的陷入睡眠。

先生抚摸着徐州微烫的脸蛋,低头落下轻柔的吻。

徐州迷迷糊糊的,嗅到熟悉的气息,情不自禁去回应,眷恋地低喃着那个他最熟悉的名字。

“赫喆。”

然而脖子却被突然掐住,感受到危险的他想要清醒过来,但混沌的意识疯狂拉扯,半迷糊半清醒间,他努力扒开那双作恶的双手。

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挣扎愈加剧烈。

赫喆?!又是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脑子里的弦瞬间崩坏,妒忌憎恨疯狂滋长,支配身体。

“先…生……”

微弱的声音渐渐唤回先生的理智,他看见徐州因窒息而涨红的脸,恍如当头一棒,撤了全身的力气。

他呆愣的盯着徐州脖颈处鲜红的指印,那条颈圈昨夜被他解开放好,丑陋的疤痕盘踞上面,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

他差一点就失去了这个人……

“州州,继续睡吧。”

见徐州看向他,他连忙用手捂住徐州的眼睛,不愿让对方看到他的狼狈。

“恩…鱼还没做……”

“没事儿,睡醒咱们再弄。”

感受到睫毛不再颤动,他匆匆收回手,落荒而逃。

踩着楼梯,回到一楼。

饭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他拉开椅子坐下,接着拿起筷子,一口口机械地咀嚼。

呆滞的目光里压抑着太多情绪,相互交织缠绕,打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他因徐州而生,人物设定里,他是付诸一切去爱徐州的“常亦嘉”,也是现实生活中“常亦嘉”的完美平替……

正如设定里的一样,他爱徐州。

他会不自觉地被徐州的骨子里透出的自信明朗吸引,无意识的珍藏起徐州弯着眉眼、映着自己的模样,甚至连徐州的性格缺陷都觉得有些可爱,愿意无条件的接纳包容……

生出自我意识后,他获取了世界信息,更得知了“常亦嘉”的存在。

他疯狂妒忌,想取而代之。但如今却可笑至极,记忆迷失的徐州下意识叫出的名字却是另外一个人,他们不过都是那个名叫“赫喆”的替身……

他始终留不住。

夹菜的速度不断加快,塞满了整个腮帮子。

他咀嚼着,泪水颗颗掉落,砸在饭菜上,慢慢渗透不见。

窗外夜幕悄然降临,先生点燃蛋糕上的蜡烛,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偷来的日子可以再长些,最好长到下辈子,下下辈子……

蜡烛吹灭,升起几缕烟雾。

“都怪你,鱼都不新鲜了。”

汤锅升腾着热气,先生系着围裙,忙着切菜。

“州州,包子皮都没你娇气。”

先生侧头看他,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板凳上放软垫的动作还是被先生尽收眼底,徐州忍不住气急败坏。“我娇气?你还好意思说。”

“错了,都是我的错,下次……”轻点。

“下次换我。”

话未说完,徐州就一瘸一拐的跑到他面前,撑着桌子,吊儿郎当的朝他吹口哨。

“那些玩楞我觉得用你身上肯定性感。”

先生蹙起眉头好像要夹死只苍蝇,一个白菜心直接塞到徐州嘴里。“还没天黑就开始做梦了。”

徐州撇嘴,拍了把先生的翘臀,溜回自己的小板凳上。

徐州这边嚼着,正寻思咋样能上回先生。

就听所想之人说:“找个时间,咱们就去国外领证吧。”

“好阿……”

唇角尚未勾起,黑色的人影将他笼罩。

是常亦嘉!

每次先生出现时,常亦嘉都会慌忙消失。

就像某种限制,而现在,常亦嘉竟然不顾限制,与先生同时出现在一个空间……

他这是要孤注一掷!

徐州努力保持冷静,分析常亦嘉与自己的距离。

周边没有顺手的武器,自救的空间狭小,无解的死局……

利刃的黑影马上要落到后背,徐州迅速翻转身体。

常亦嘉猛地抓住徐州后肩,刀刃逼向要害,带着狠绝的力道。

“先生!!” 徐州下意识惊呼。

如果死亡是他脱离这世界的关键,但他还不想这么突然……

徐州惊慌的模样映入眼底,常亦嘉心口刺痛,握刀的手颤抖得更加明显。

“我要带你回家!”

泪水顺着常亦嘉眼角滑落,他闭上眼睛,刀子用力刺去。

刀刃刺进皮肤、血滴落到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中尤为清晰。

鲜血喷射到徐州脸上,他瞪大双眼。

脑子里闪现出种种画面,大学四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里面又掺杂着几处陌生的场景,捕风捉影……

刀子在距离几厘米顿住,鲜血从常亦嘉的胸口浸透蔓延。

常亦嘉手中的刀无力掉落,整个人栽倒下去,露出身后的先生。

先生眼里的戾气还未消散,满手鲜血的样子令人胆战。

先生察觉到徐州的神情变化,心尖上悬着的那把刀极速掉落,扎得他心脏抽痛,呼吸钝痛。

“州州,你…想起来了……”

先生声音颤抖着,眼里的慌乱快要溢了出来。

避免沾染到手上的鲜血,先生张开臂膀,小心翼翼地抱过去。

强烈的刺痛贯穿神经,徐州猛地推开先生,尖叫着捂住头。

“州州!”先生踉跄几步,眼底闪过阴沉,但再看到徐州异常的状态后,担心紧张瞬间覆盖所有负面情绪。

先生急忙拥住徐州,任由他怎么挣扎也不肯松手。“徐州!你看着我!看着我!”

先生在徐州耳边低吼着,板正他的脸,凶狠的吻住,直至那双眼睛重新映入自己。

徐州唇瓣微张,几颗泪珠挂在睫毛上,随着眨眼而滑落。

神经的刺痛渐渐消失,耳边是先生轻柔的安抚。

抵不住疲惫,他埋在先生怀里睡去。

睡梦里,子弹从四周射来,有条傻蛇牢牢抱住他,替他挡住所有伤害。

触目惊心的伤口布满了全身,那傻蛇始终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地寻找出路。

傻蛇说,他要带他回家,回他们的那个小家……

缺失的记忆重新回归,种种古怪都有了解释。

原来,他与先生的相濡以沫并不是故事的起点,他远比记忆里更早的来到这个世界,只不过那时的他,记忆空白……

这个世界的徐州,家庭富裕,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高考后如愿考上心仪的军校。

直到大学期间遇到了常亦嘉,一向顺风顺水的小少爷第一次尝到挫败,骄傲自信被不断打压。

战斗演练中他们是最佳搭档,但私下,徐州对常亦嘉一见钟情,展开了热烈而又诚挚的追求。

刚开始常亦嘉也表达出了对他的好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常亦嘉突然对他厌恶反感。

他问,但常亦嘉却连看都不愿意看他,甚至直接申请换组,远离他。

巨大的反差感压抑得无法呼吸,因为心理原因他不得不休学调整。

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全息游戏。

他神情紧张地按照常亦嘉的指数建模,微颤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最后在人物设定一栏缓缓打出“常亦嘉只爱徐州……

设置好游戏时间,他躺进了游戏仓,戴上眼罩短暂进入睡眠。

里面过于真实,常亦嘉强烈的爱意让他忍不住眼眶发酸,从游戏出来后,他呆坐了许久。

此后,他进入的时间越来越长,直至在虚假的世界里彻底迷失……

“州州…州州……”

随着声声呼唤,徐州努力睁开眼睛。

睡眼惺忪间,唇角有柔软的触觉,弄得徐州痒痒的。

他抬手便要打过去,随着他动作,手腕传来叮当的脆响。

还没等他多想,湿热的手掌探进睡衣,企图撬开蚌壳,将蚌肉搅出汁水。

徐州瞳孔震惊,利落出手,丝毫没有留情。

“啪—”

先生的右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先生头歪到一侧,眼神从错愕到最后深不见底的绝望,短短用了几秒。

徐州注视着自己的杰作,面色闪过一丝尴尬。

“你…快去敷点冰块……”

“州州……”

先生低喃着他的昵称,环腰搂进怀里,将脸深深的埋进颈窝。

大猫依偎主人的姿态让徐州心软。“你去敷下脸,一会肿了更疼。”

他丈量系在手脚上锁链的长短,恐怕连下床都费劲,更别提走出暗室拿冰块了。

“游戏人物是不会疼的。”

沉闷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徐州感受到先生胸腔的振动。

徐州本该说些安慰的话或者……像往常般回抱先生,但这次,他选择了沉默……

死寂在空气中蔓延,徐州看向先生,先生同样在看他,执拗的眼神,似乎在等他一个回答,一个对这段感情的回答……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徐州几乎想要逃避。他脑海里疯狂呼叫系统,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果然是系统在整他,他再失忆无脑,也不会平白无故爱上一个人,更不会舍弃骄傲去卑微讨好,还特别离谱的造了个替身。

现在这个局面,徐州感觉自己就像个渣男,而且是个绝情的渣男。

“先生,我们去国外领证结婚吧。”

先生微微愣住,灰暗的眸子忽的亮起,眸光潋滟又如流星转瞬即逝。

他注意到徐州坚决神情下流露出的歉意,嗤笑出声。“这是同情吗?”

国外结婚,这不过是最后的告别,他们心照不宣。

假如他蠢笨些,应该会高兴的准备他们的婚礼,幻想他们的以后。

可惜徐州不屑于欺骗,他也不愿装傻配合。

“先生,你困不住我的。”徐州直视先生,话语带着谈判的冰冷。

他抬起手腕,晃了晃腕子上由数据特制的锁链,朝先生笑道:“就比如这个。”

在先生悲戚的目光下,亲手将束缚在手腕上的数据瓦解,泛着微光的字节很快便融进广袤的数据库中,重新组织,也许会变成花草、桌椅或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先生被逼得眼眶通红,唇抿得更紧了,他死死的盯着徐州,肌肉都是紧绷状态,似乎在用身体对抗。

“现在,主动权在我,只要我想,我就可以随时离开。”

徐州偏过视线,静静等待先生的妥协。

他清楚这些话就如同凌迟的刀缓慢落到先生脖颈,他是拿刀的人,而先生唯一的选择只有妥协。

突然,身上一重,伴随衣物的撕碎声,大面积皮肤泛起凉意。

身体被翻转压制,无形的数据打开他的身体,探究着从未开发的领域,后面被猛地贯穿,疼痛和快感紧密缠绕,不能动不能言,只能默默接受。

他失控的呜咽,承受不住的挣扎,但却始终纵容着这场近乎暴虐的发泄。

大脑混沌,眼皮拉耸着,昏昏欲睡,耳边响起先生的粗重的鼻音。

“我会如你所愿。”

一字一字的,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刻骨的恨意。

温热的液体滴在脖颈,徐州努力睁开眼皮,扭头看向先生。

刚刚转过来,就被先生按住脑袋,重新压了回去。

“我恨你。”先生狠咬着他的肩头,口齿不清的说,他一遍遍重复,无数泪珠滚落,有的滴到他的皮肤上,泛起要烫伤的痛感。

先生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个带血的牙印,已经开始红肿发紫。

绝望的话语压抑得徐州有种窒息的错觉,他任由先生发泄,大脑清醒的接受着先生赐予他的疼痛,仿佛这样,心里的罪恶可以稍微舒缓。

他感受着先生昭然的恨意,身体、心里疼痛到麻木,直至撑不住,虚脱的睡了过去。

自此,先生开始变得冷漠,看向他的目光不再带着盈盈暖意。

在情事上,每次都是带着融入血肉的狠意,即便他求饶讨好,也不会换得一丝心软。

这场并不愉快的婚礼有条不紊的筹备着,他订好了机票,目的地是先生最向往的岛屿。

先生以前就总爱跟他猫在沙发上,扯着他畅谈婚礼细节和未来生活,说到兴奋处眼睛都是亮晶晶,带着股傻气。

先生有多么憧憬,徐州不会不知道,他毁了先生的愿景,还要血淋淋的摆到先生面前。

他对先生太残忍了,有时他也在想,就这样留下来吧,但理智告诉他,他要回家,回家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先生是天真的,同时又格外的执拗。

彻底断了先生的念想,这是徐州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炙热的温度从头顶发丝蔓延,徐州垂着眼,透过五彩的光晕,注视着手中薄薄的纸张。

他与先生的名字共同出现在上面,顶部鲜明的字眼昭示着他们真正成立家庭的事实。

指尖狠狠掐进掌心,传来的疼痛让徐州心里有了丝真切感。

他们真的结婚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太阳太毒还是这个事件本身,徐州的大脑有些晕乎乎的,嘴一咧,就笑嘻嘻的朝一旁的先生分享。

挥着手里的结婚纸,笑容灿烂道:“你看,我们结婚了。”

先生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冷若冰霜,再炽热的阳光洒在身上都带不来一丝暖意。

“离开我,你就这么高兴?”

徐州一愣,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急忙想要解释。

然而先生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冷着脸打开了车门,系上安全带点火走了,留下徐州吃了一嘴的尾气。

徐州扶额失笑,只好招呼个出租车回酒店。

靠坐在车座上,窗外美景不断掠过,徐州无暇欣赏,任由情绪将整个人包裹,陷入无法逃离的海潮之中。

这段感情,困住的不只有先生,还有他自己。

十多分钟到达了酒店,还未等他掏出房卡,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突然伸出的手臂将他拽进房里,险些踉跄摔倒。

他被抵到墙上,温热的手掌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无数的吻落到脸上,带着疯狂和凶狠。

抢着空隙,他大口的呼吸。忽而,脚尖悬空,整个人被摔进床褥里,迎接的是狂风暴雨的洗礼。

他就如一棵深深扎根土壤的小树,被摧残的瑟瑟发抖,无助的随风摇曳。

而狂风却愈加的过分,誓要把他连根拔起。

终于,这场持续时间之长、剧烈程度之大的洗礼结束了。

徐州望着先生背过去的身影,嘴唇翕动,但还是归于无声。

他扶腰起身,踩在地上的脚有些发软,慢吞吞的走进浴室。

随着淅沥沥的水声,雾气渐渐弥漫到整个空间,玻璃也染上了朦胧的水汽。

徐州裹着浴巾出来,就看见先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的结婚纸,指肚在先生自己的名字那里摩挲。

结婚纸上登记的名字是徐州和常亦嘉。

常亦嘉这个名字,于先生而言,是耻辱、是上不了台面的替身身份;与他而言,他用前段感情再次狠狠伤害了无辜的先生,是愧疚和自责……

在去办理结婚纸之前,他曾提议先生去修改名字,但先生拒绝了。

“那个人真的有这么好吗?”

先生的突然出声,拉回了徐州飘忽的思绪。

徐州望进先生的眼底,直觉告诉他,先生问的并不是那个游戏外的常亦嘉。

他努力捕捉脑海里那道模糊的身影,许久,坦然道:“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见他。”

先生的眼眶泛红,死死盯着他。“那我呢?他的一个替身?一串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游戏数据?”

先生声调越来越高,最后化为失控的怒吼。

“我什么都没做错,甚至我比设定里的更爱你,凭什么最后我是被抛弃的那个…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你告诉我……”

先生的质问恍如密密麻麻的针扎进徐州心脏最柔软处,疼得几乎要窒息。

透过先生狰狞可怖的脸,他看到了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大猫。大猫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求他不要离开……

徐州最受不了这样,每次心都会软成一潭秋水。但这次,他强逼着自己,无视先生的哀求。

“徐州,我可以完全变成他。”先生不再歇斯底里,目光平静的看向他。“所以,你别走,行吗?”

一个惊雷从头顶炸开,震的徐州身子摇晃了下,险些站不住。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先生,先生的眼睛空洞,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憋住的眼泪瞬间掉落,徐州软着脚,踉跄的走到先生面前,大力的抱住了先生。

“先生,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你,我从没把当成任何人……”徐州着急地说着,泪水如洪水泛滥,怎么也止不住。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徐州续续断断说了很多,意识混沌中,他还在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似乎要把所有的歉意倾泻出来。

先生回抱住徐州,沉默的倾听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们彼此紧紧拥抱,哭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待心情彻底平复下来,两个人平躺在床上,各自偏过头不去看对方。

死寂在空气中蔓延,徐州有些脚趾扣地,长这么大他还没当着别人的面哭过。

摸了摸床头柜上的遥控器,主张道:“我们看个喜剧电影吧。”

刚想打开按钮,眼前一黑,冰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喟叹。

是冷毛巾。

徐州掀开毛巾的一角,偷偷瞥了眼先生,只看到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这些天,他们就像普通情侣般度假,逛了当地著名的景点,吃了很多特色小吃,还尝试了从前想做但不敢做的极限运动。

除了拍摄结婚照,徐州还拉着先生拍了很多日常搞怪的照片。

先生不肯配合,他就软磨硬泡,直到先生答应。

私下,徐州就把这些照片偷偷洗出来,郑重的把它和结婚纸放进一个精美的盒子,小心翼翼的藏好。

时间的齿轮咬合摩擦,他们每天黏在一起,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此时,距离婚礼还有不到12个小时。

美好的时光如黄粱一梦,先生贪恋其中,但梦醒的那刻,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喝点?”

一罐啤酒递到他眼前,罐身挂着水汽,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先生本能皱眉,刚想说教,就见徐州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手速极快的拉开啤酒拉环,咣咣往嘴里灌。

“夜里海风……”

“夜里海风大,喝冷饮容易着凉,容易引发食管炎、慢性胃炎……”徐州抢先说道,掰着手指细数喝冷饮的各种危害。

先生呛住,一个脑壳崩弹了过去。

“呦,气急败坏了。”徐州用刚捧过冷啤酒的手伸进他的脖领,嬉闹道:“这可都是你说的,我只是重复一遍。”

先生望着徐州欠欠的表情,哑然失笑。

随后起开拉环,与徐州碰杯。“那今夜就许你我都放纵一次。”

语毕,仰头喝了大口。

辛辣的口感瞬间从嗓子眼蔓延到胃里,由于喝的太急,险些呛到,逼得他直咳嗦。

徐州看到他的囧样,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嘲讽。

“咯咯咯…还今夜就许你我都放纵一次,哈哈哈哈说得挺…挺高雅的,我以为你多…能喝…结果…就…就这……”

听着徐州的嘲笑,先生耳根通红,抬头冷着脸便要喝止。也许是酒精作用,徐州张扬的笑容另他晃了神。

凌乱的发丝随海风飞扬,月光洒落到徐州的脸颊,柔和了冷硬的轮廓,眼尾沁出的泪珠晶莹剔透,就连肆意张扬的笑容都染上朦胧感。

他呆滞的望着,急切的伸手抓了过去,试图打破这虚无缥缈的错觉。

徐州被他拽进了怀里,急迫且热烈的追逐,将唇瓣蹂躏到肿胀,直至确定到徐州的存在后,才渐渐平复心情。

他注视着徐州,从他的视角,可以清楚地看到徐州受伤的唇瓣微微颤抖,脸颊因剧烈的吻而染上红晕。

他再次吻了上去,轻柔的、缓慢的,从唇角

慢慢落下,带着温柔与克制。

先生清楚,他现在手中握住的不过是短暂的假象。对于徐州,他留不住,也抓不住,要是毁掉,他舍不得……

他们在海边拥吻,依靠在彼此的身上,喝着冰啤酒,静静的看海浪汹涌。

“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徐州拉起先生,拍了拍身上的沙子,道:“早点休息。”

夜色渐深,两个人微醺,执手回了酒店。

今夜,他们没有太多温存,先生紧紧环抱住徐州,在徐州的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中入睡。

现在,婚礼倒计时两分钟。

先生身着棕色西装,系着条纹领带,修身的版型衬出先生宽肩窄腰的身材比例。

虽然试装时就看到了,但再次看见,还是让徐州眼前一亮,心脏不受控制的鼓动。

他挽住先生的手臂,一同入场。

徐州穿着银灰色西装,领带是与先生同系列的,他们站在一起,是如此的相配。

观众席上没有亲眷,出席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陌生人,他们有些是本地人,有些从外地而来。

无论来自哪里、目的如何,此时,他们都注视着这对新人,投以最真挚的祝福。

牧师庄严的念出誓词,按照结婚流程,徐州应该先为先生戴上戒指。

这明明是件很快就能完成的事情,但徐州却觉得漫长且艰难。

他紧张地拿起盒里的戒指,颤着指尖,缓慢将戒指戴到先生左手的无名指上。

此刻,心跳声在耳畔被无限放大,剧烈得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伸出手,望向先生。

先生紧绷着脸,眼底的情绪翻涌澎湃。

见先生迟迟不动作,牧师出声提醒。

但先生依旧执拗的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盯着徐州。

牧师再次出声,见提醒无果,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徐州。

徐州压下心底漾出的苦涩,直视先生道:“为我戴上吧,先生。”

先生读懂了徐州的意思,眼里蒙上层落寞,他知道徐州的选择。

他拿起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到徐州的无名指上。

戒指在阳光下泛起微光,他轻捧起徐州的手,俯身在戒指上印下吻。

柔软的唇瓣接触到手指,痒痒的,像羽毛划过到心泉,泛起圈圈涟漪。

随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渐渐平歇,婚礼也到了尾声。

情侣酒店成了他们暂时的婚房,他们急不可耐的亲吻,撕扯对方的衣服。

徐州做过最疯狂事大概就是这个了,一进门就急切的骑到先生身上,肆意地摇摆着腰肢,大汗淋漓。

先生同样带着疯劲,每下都极狠,似乎要把他彻底贯穿。

从落地玻璃窗滚到铺满玫瑰的大床,再到浴室,直至两个人精疲力尽。

徐州注视着身旁熟睡的先生,指尖虚划过他的眉眼,细细描绘着。

许久,才缓缓起身,轻声告别:“再见了,我的先生。”

空调平稳运行着,房间里静悄悄的,与从前并无区别。

先生睁开眼睛,身体缓慢挪到了徐州睡过的位置,将脸埋进徐州的枕头,感受着爱人留下的余温。

清晨,先生准备退房,珍贵、要带走的东西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焦急的翻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

疲惫压垮了先生的肩膀,他颓废的坐到地上,嘴角勾出丝苦笑。

唯一能证明他们关系的结婚纸,徐州也不愿留给他……

先生的思绪很乱,也许是不愿面对那些旧物,他来到了一个新的城市,每天让繁重的工作排满行程。

方法很有效,他几乎没有任何时间来回忆徐州,回忆他们的过往。

他也渐渐偏爱上了喝酒,夜晚总会喝独饮到视线模糊,然后躺在沙发,感受酒精麻痹大脑的酥麻。

很平常的某天,他如往常那样整理着文件,只是大脑突然清明了起来,浑身的枷锁仿佛瞬间消失,他似乎也没那么爱徐州了。

先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人物设定发生了变化。

“独立自主的人。”

“常亦嘉只爱徐州”的设定被抹去,先生的人生不再只围着徐州旋转,他的意志自由,选择自由。

从前他怨恨过的设定,现在终于摆脱了,先生应该是高兴的,但他眼里却罕见的流露出迷茫。

他思考了很久,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从脑海中诞生,越来越强烈。

他果断辞掉了现在的工作,把全部资金投入了新的研究领域,他要探索这个游戏,找到里面的bug,离开这里。

先生回到了从前的家,里面还保留着他们的生活痕迹。

他以为没了那个设定,内心就会毫无波澜。

但事实上,看到这些旧物,心脏还是隐隐发疼,牵连着胸口都有些闷痛。

他将一件件东西拾起,封锁进纸箱子里。

仅仅是做完这些,先生就已经精疲力尽,太多的回忆冲击着大脑,被压抑的情感仿佛冲破河堤,喷涌而出。

他真正意识到,爱意不全是来自设定,他爱徐州,出自内心,忠于本能。

房子的卫生打扫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的地下婚房没有收拾。

但先生怯懦了,选择了逃避。

那是他们回忆正浓的地方,也是他自以为是的拥有。

毋容置疑,徐州是绝情的,包容了他的病态偏执,却又强迫他学会了放手。

终究,那扇门没有打开。

门外,先生落荒而逃,背影越来越小,直至被书房的门隔断,恢复从前的寂静。

门内,墙壁上粘贴的照片早已从徐州各个角度的偷拍换成了两个人的合照,结婚纸裱好,稳稳的放置在最显眼的地方。

床头柜上摆放着徐州已经完结的纸质小说,名字叫《爱人》,记录的是他们的日常以及徐州不曾言明的心意。

这些,也许先生会在未来的某天看到,也许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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