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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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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城

  • 作者:伐檀分类:现代主角:俞泽 宁舒城来源:豆花时间:2023-04-06 11:40
  • 实力推荐小说《择城》作者伐檀所著在线阅读,俞泽宁舒城是小说择城中的主要人物,小说的主要内容为:俞泽选择一个人喜欢,他所喜欢的人就是宁舒城,可他也总是在拒绝宁舒城,认为他俩没可能。

    最新评论:完全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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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噢,看看这是哪位男模?”

Eric端着杯杜松子酒,迈着长腿笑嘻嘻地走过来。

“William ,你今天看上去简直帅呆了!噢上帝,看看这个完美的男人!”

“我有时候在想,你这么个不正经的人,竟然在Thorn呆了那么久,真不知道Derrick在想什么。”

俞泽微靠在一侧的栏杆边上,透过透明的全景落地墙俯瞰着未眠的伦敦城。

“Because I am hunk,sharp and…… ”

Eric抹了抹梳的锃亮的背头,得意洋洋地用一连串英文单词称赞着自己。

一双漂亮的蓝眼睛越过俞泽肩头,不经意瞥到一个渐渐靠近的身影时,话却蓦地顿在嘴里。

“and fxxking drop-dead gorgeous!”

他整了整领带,几乎就要放光的眸子定定地落在俞泽身后,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到底是在对谁说。

俞泽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手里的高脚杯差点便摔落在地上。

这是俞泽第一次看见宁舒城穿西装的样子。

他身上有一种极富内容感的特质。

从俞泽认识他以来,随着时间的消逝,这种特质并未消减半分,反而愈发明显。

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少年感。

低调而温暖,真挚而含蓄。

甚至于现在,宁舒城西装革履朝他走来,都丝毫不见老成。

Eric一手揣在西裤里,一手握着酒杯,眉峰挑起,细细打量着他。

不同于自己司空见惯的油腻面孔,也并不是欧美审美里那一种高鼻深目的性感。

虽轮廓分明,眉眼却格外的柔和干净。

细圆框眼镜并没有遮住那双好看的眼睛,反增加了并不违和的书卷气。似卷非卷的头发梳成中分,微微内扣,斯文而清爽。

威尔士亲王格纹作为百年经典,灰底白色格纹的样式简约素雅,经久不衰。

宁舒城偏偏能将那种少年气和优雅感结合地得天独厚。

“这真是个好看的亚洲男人!William你看到了吗?我感觉他或许对我有意思!他怎么一直盯着我这边看?”

然而Eric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俞泽嘴角略微的抽搐。

“噢上帝,他过来了。”

Eric清了清嗓子,端出一方十分严肃正经的架子。

“俞总。”

来人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仿佛极自然地就停在了俞泽旁边。

俞泽眉头一皱,似乎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冷冷挤出一句:“你怎么进来的?”

“说来也巧,我正好有一位法国朋友是Thorn公司的市场经理,所以……”

“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俞总。”

宁舒城的语气听上去很轻快。

俞泽看着面前这人能把这种没脸没皮的话都说得正直又坦荡的样子,嘴角又是忍不住地微微一抽。

看着俞泽有些生硬的表情,宁舒城心下好笑。

那个人别扭的样子,竟然甚是可爱。

Eric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用中文交谈起来,觉得自己完全成了一个局外人。

“嗨,先生们,能不能使用英语?我简直快被复杂的中国话弄疯了!”

“我很抱歉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Delmar。”

宁舒城讲英语的语调仍然很是温和,嘴角扬起的笑碧波轻云一样,卷起两个浅淡的漩涡。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Eric,Thorn公司的销售总监。”

我的上帝,那个笑容简直犯罪极了。

“看起来,你和William认识吗?”

俞泽没什么反应,侧过脸继续望着大厦底下的万家灯火。

“是的。我……”

“女士们先生们,我尊贵的客人们,对于大家能够来到这里参加Thorn公司一年一度的酒会,我感到非常荣幸。”

他正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便被场地中央经由收声麦克风传出的声音给打断了。

聚光灯投射而下,Thorn公司的董事长Derrick开始了每年酒会例行的致辞。

凭借着身高优势,俞泽和宁舒城并没有挤到前排去,而是站在了最外围。

只有两个人的一侧小空间却似乎比刚才大了不少。

宁舒城这才注意到,俞泽的腹部几乎看不出一点儿隆起的迹象。

不用问,他大概也猜到了七八成。

宁舒城并不想抱怨什么,他太了解俞泽,何况是这样正式的场合。

“阿泽。”宁舒城压低声音,侧过眼望着俞泽的侧脸,“难受吗?”

俞泽的眼睫微动了动,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Derrick按照惯例总结了Thorn的年度工作,宣传了最新的合作项目,最后谈起了英国的房地产市场。

“自英国脱欧以来,伦敦房价已经创下了最慢增长水平,英国政府对于移民的限制措施将进一步加剧人口增长放缓。我们假定未来20年内移民入境接近于零的极端情况下,英国人口将流失近700万,而伦敦当前适龄工作的成年人群体正进一步萎缩,因此伦敦房地产市场的前景仍然相当黯淡。”

“先生,我能说两句吗?”

几乎所有目光都同时投向了最外侧的那一方空间。

俞泽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望过去,宁舒城仍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

“当然,请讲。”

Derrick笑着说。

“我认为,市场还有一线希望。英镑走势疲软可能仍将吸引国际投资者。对于美元买家而言,伦敦住宅将便宜近百分之二十,而欧元买家将比去年夏季节省近十成的资金。2016年第三季度,伦敦高档住宅区近一半的买家几乎都来自海外。英国脱欧很有可能将不会以一些狂热的脱欧支持者希望的方式阻碍移民入境。英国政府官员已经提出分区域设定移民数量政策的想法,届时各地政府将能够鼓励移民入境,这实际上将创造就业机会和招聘‘避难所’。”

宁舒城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些经济术语时,都极其有条理,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生硬。

Derrick十分惊喜地望着远处侃侃而谈的青年,神色看上去有些出乎意料。

宁舒城就这样流畅且自然地表达完自己所有的观点,Derrick的眉峰连同他的嘴角一道高高扬起,麦克风中传出密集的鼓掌声。

“我很高兴听到这样一番言论,这位先生对于英国市场的了解,在我看来甚至超越了很多本地的地产商。”

“我想,我们实在有必要举一下杯不是吗。”

宁舒城低眉一笑,举起手中浅蓝的玛格丽特,向正中间的Derrick礼貌致意。

“先生,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和您的工作吗?”

“我叫Delmar。”宁舒城似乎顿了顿,眼神下一秒便与身边的人交汇在一块儿,温声道:“我为William工作,我是他的……特助。”

“原来是William的员工,看来我没有挖人的机会了。William,你的特助跟你一样,都非常优秀!”

俞泽忍住了今晚第三次嘴角想要抽搐的冲动。

他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宁舒城,没有接Derrick的话。

宁舒城的眼睛渐渐弯起来,是极好看的弧度。

后来的交流会上,不少知名房地产公司的精英都与俞泽进行了深度的商业交流,纷纷表达了想要与余氏接触的意向。

宁舒城一直站在俞泽身边,却并不参与这些事情,只是以特助的身份一个人替俞泽挡下了大半的酒。

在酒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俞泽才得空认真审视着站在自己身边一晚上的人。

宁舒城的酒量不好,此时脸上已经晕上了一圈绯红,有些粉粉的,并不浓重。

可是他的眼睛望向俞泽的时候,还是那样干净而清明,像阿尔卑斯的蓝天,眉目中还映着些缱绻。

宁舒城就这样看了俞泽很久,忽而又温柔的低笑起来,唇齿间洋溢着玛格丽特酒清新的味道。

他将身子慢慢靠近俞泽,将唇凑在那人的耳边。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喑哑,却多了丝低沉的性感。

“阿泽,我们私奔吧。”

俞泽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才会说出那个“好”字,才会幼稚地在这个晚上穿越大半个伦敦城,坐上“伦敦眼”的Private Capsul,看着宁舒城在一边摆弄着小桌上的松露巧克力与 Royal Champagne。

摩天轮缓缓升起,夜幕下平缓宽阔的泰晤士河越来越分明地倒映出那一圈巨大的蓝色光晕,如上帝之眼,伴随着周围的迤逦灯火,优雅而灵动,静谧而灿烂。

“Such a wonderland!”

宁舒城走到俞泽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还好赶上星期五的最后一班。今天大概是我们的幸运日,没有排队的煎熬,还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俞泽收回视线,如墨的眼里落入宁舒城的影子。

“宁舒城,你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身旁的人没有看他,仿佛正乐于欣赏远处的霓虹闪烁于笼垂的夜色中。

“你指什么本事?”

“酒会。”

“认识那么久,好像都没有一个机会和你说说我的家庭。”

“阿泽,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我一直想要靠近你,却一直被挡在墙外,撞得都快头破血流了,仍旧不甘心就此放弃。”

宁舒城笑笑,听上去像是在自嘲。

俞泽静默地看着宁舒城的侧脸,有些出神。

大概过去了十秒钟,宁舒城听到俞泽说:

“我现在,想了解。”

他偏过头去,看见自己被牢牢锁在了那对墨色的瞳孔中。

即使只是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对宁舒城的意义也是非凡的。

“我父亲是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关于经济的一些知识理论,都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知道的。他想要我学习商科,虽然我没什么兴趣,但也不希望辜负他的期望。如果不是十几岁那年他出车祸去世,我想,我现在跟你们也许是同行。”

“父亲离开之后,我明白了两件事。一是人生那么短,想爱的人就要用力去爱。二是人生那么短,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宁舒城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他们的目光交融着,眼里都有彼此的影子。

“阿泽,要说本事,我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对你坚持不懈。”

俞泽将目光移开,没有回答。

宁舒城看到那个人的唇角似乎挑起了一点弧度,不再是笔直而生冷的一条线。

“一年前,我被那两个法国混混在酒馆围堵抢劫,你帮了我。后来我问你要联系方式,我说,想请你吃顿饭来答谢,其实私心里,我只是不想就此错过你。只是没想到,你会给我你的私人名片。”

“我现在突然有些后悔。”

俞泽说。

可他的语调并不冰冷,也并不严肃。

宁舒城笑笑,转过身向小桌走去。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俞先生。”

“那不是我们第一次相遇。”俞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在头等舱。”

宁舒城一顿,眼底皆是讶异:“飞机上?”

“嗯。”

“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你没看到我,我坐在你斜前方。当时我在想,这丫脾气也真够好的,裤子被染上那么大块蓝色,还有心思看书。”

“原来是那时候……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

宁舒城在记忆中片段中搜寻了几秒,很快便想起来,话语中掩不住欣喜的意味。

“因为我觉得没有意义。”

“那现在呢?为什么突然告诉我?”

俞泽没有接话。

那人背对着他,宁舒城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宁舒城总觉得,今晚的俞泽有些不一样。

似乎不再那样拒人千里,似乎多了丝人情味儿。

宁舒城忽然很想抱他。

摩天轮下屹立百年的大本钟,明光烁亮,沉淀着历史的风云。

俞泽就这样静静地俯瞰着它。

原来,夜晚23:00的伦敦,美得如此不像话。

背后猝不及防地紧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有淡淡的酒气呵在他耳边。

“阿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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