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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亲人

白蛇亲人

    白蛇亲人

  • 作者:叛逆的竹蜻蜓分类:穿越主角:白辞 白辞来源:番茄时间:2023-03-18 09:48
  •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白蛇亲人》,由作者叛逆的竹蜻蜓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白辞讲述故事的白蛇亲人小说主要内容是:白辞穿越成了一条蛇,不用别人害怕他,他已经足够害怕自己了!

    最新评论:他是真的很害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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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白辞穿越了,

他变成了一条白蛇。

现在的他生活在一个非常巨大的森林里,这里适者生存,而他也凭借他独一无二的蛇毒和身法,在森林里也有了一席之地。

当然,前途未知,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意外。

他是穿越来的。刚刚穿越的时候,他正准备回家,不知道哪里来的货车把他撞了,死的老惨,身体稀巴烂。

后来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白蛇,阳光的碎片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打在他的头上,那时他觉得人间真好。

既来之则安之,前世他无父无母,死后也没有什么顾虑 。就算变成蛇,也要好好活着。

在后来的生活中,他慢慢了解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叫九岭山,这是有一次他偶然跑到森林边缘无意听见两个樵夫说的。

其实,就像许多山脉一样,九岭山山下也有村庄,不过因为九岭山重山险峻,野兽众多且凶残,村民大多只能在森林外围活动,捕一捕落单的野味或者采一些草药就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生计。

村民们最靠近九岭山里扎窝的,就是那些樵夫了,他们以砍柴为生,如果房子靠近深处些也有利于他们的工作。因此,也就有了一两户单独的人家,他们坐落在森林里,除了赶集的时候都是隐世而居。山上的妇女洗衣便会挎着装衣服的竹篓,沿着小路下到村里的小溪去,浣衣声在她山上的家都可以听见。

这是他看见的,他有时候也会因为好奇偷偷在村庄旁边观察他们。也会偷偷的赶走意图靠近森林人家的野兽,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好心,可能还是因为曾身为人类的良知吧。

回到森林里,在吃饱喝足之后,睡觉就是他的常态,其实除了睡觉也无事可做了。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几年了,九岭山他都跑遍了,哪里的风景最壮观,哪里的风景最清雅,哪里的风景最崎岖,他都知道。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只是这天,他也没有想到,打破他平静生活的,会是一个小娃娃。

他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突兀的出现在他的地盘上,一岁多的样子,脏兮兮的,正吮着自己的手指,看见他出来,那水汪汪的眼睛弯了起来,咿咿呀呀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他懵了,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他不敢轻易靠近,只是默默在附近观察着,看看他的家长是否在这附近,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管他的时候,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只花斑的猎豹悄悄的潜在几十米的草丛里,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无所知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在花豹的目光下缓缓的游向那个孩子。无声的警告它,这是我看上的猎物。

花豹一触及那白色的身影,像看见什么恐怖一般,飞快的跑掉了。

他停在小孩儿面前停下来,抬起蛇头不断采集着他的气味,想通过这样,了解他从哪里来。

只是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他专心的收集气味,下一刻觉得脑袋被一只小手拿在了手里,小孩儿张开他的小嘴口水吧唧吧唧糊在了他的头上,他挣脱出来,想教训一下这个乱咬东西的小鬼,直起身子把他扑在地上,小孩非但不怕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好像给他们带上了金色的头纱。

后来小鬼饿了,拉着他的身子抽抽搭搭,一直在咬他,他也后知后觉的知道,小孩儿饿了。

他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吃什么,断没断奶,他决定先把他带回自己的洞里——那个洞是一个古树的树洞,还是可以勉强还是可以容纳一个小孩子的。

他扯着小孩儿的衣服,慢慢引导着他站起来,小孩儿也争气,跌跌撞撞的也要跟着他走。

把小孩安置在洞里,他以极快的速度用蛇身捧起一捧干燥的落叶,姿势怪异的把它们运回洞里,反复几次,为了给小孩儿保暖。

洞里唯一的吃的,就是他剩下的野果,他把野果拱在小孩儿手边,当着他的面咬了另一个一口,小孩儿学着他开始磕磕绊绊的咬,可能是没咬破觉得没味道,把它丢开又开始哭。

最后没法子,他把他咬破的果子递到他嘴旁边 ,小孩儿舔了一口才双手抱着慢慢吮果汁。

他知道他吃不饱,可现在他也暂时没有办法。一切只有等明天,明天他一定可以给他找到食物。

至于为什么不把他带到山下,让村民收养。

白辞有自己的答案:第一,这里在九岭山深处,光是他自己到森林外的村庄就要好几天。第二,小孩儿还太小了,不能走太远,他现在的力量也无法带着他出森林。第三,如果他单独出去叫村民来,等他把村民叫来小孩儿早就被野兽吃了。另,那么远的路,他们肯不肯来还不一定。

最最稳妥的方法就是他暂时养着,等他长大些就可以把他带出去了。

可是现在的难题是,他要把他养活,所以捡个孩子真的是给自己找麻烦啊。

看着小孩儿啃的汁水横流,他叹了口气,脏点就脏点吧。

天渐渐黑了,夜色也慢慢展开。好在现在不是冬天,小孩儿待在一堆落叶里面,靠着白辞也能睡的香甜。

但,只有紧张望着洞外的白辞才知道,真正的困难才刚刚来临。

随着夜色渐深,外面虫鸣鸟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在看不见的黑幕中,隐隐约约传来细嗅的声音,他判断,那是今天他们打闹的方向。他的身子逐渐紧绷,甚至微微弓起以便在第一时间发动攻击。

小孩儿好像感受到了周围的危险,皱着眉头有着要醒的意思,白辞转头安抚他,目光却没有从洞口移开。

来了!

“嗷呜——呜呜!”

随着一声狼嚎,浮现了一双双在渐出的月光下泛着绿光的眼睛。

“哇——!呜呜呜呜呜呜!哇呜呜!”

正在熟睡的小孩儿被这声吓得哇哇大哭,这样更加吸引了狼群的注意。

它们张开充满腥味的狼口,渴望的望着洞里的小孩儿,口水顺着唇缘滴滴答答的淌下来。

“嘶嘶嘶”滚开!

来不及安慰小孩,他不断地警告着它们。

他知道麻烦不只是这群狼,可能还有其他狩猎者在暗处观察着,只要他有丝毫破绽,小孩儿就保不住了。

面前的不断调整攻击姿势的白辞让它感到了危险,前面的狼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向后方看去。

白辞顺着它的目光看去。

后方,身居高位的头狼目光危险的与他对视,眼中是对他的不屑,还有对猎物的觊觎和渴望。

在头狼眼里,白辞现在的身体最粗也只有小孩儿的拳头大小,也就一米五的体长。对它们根本构不成威胁。没想到前面的狼还没开始攻击就被白辞吓怂了,简直就是丢它们狼族的脸!

“嗷呜——!”废物!继续攻击!

在首领的压迫下,它还是发动了攻击,后面的狼群紧接而上,纷纷张开血盆大口向洞内的蛇和人咬去,白辞在它们即将靠近之时一个弹射,利用冲击力尾巴一甩。

“嘭”一头狼就被他抽飞出去,倒在地上对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惨叫,之后就没有了气息。

腥味再次扑面而来,白辞蛇头一扭避开咬来的利齿,再次把它的主人抽飞。

白辞不断地拦截着它们的攻击,蛇毒像不要钱一样,不断地被他抓住机会注入敌人的身体里。白色的尾巴也因为大力从密集的鳞片中渗出了丝丝血迹,痛楚冲击着他的脑袋,他感觉尾巴渐渐有点不听使唤。

身体渐渐有点脱力,反应不及的白辞不小心被一头狼按在了爪下,狼口凶残的撕咬着他的身体。

“啪嗒”一块血肉被撕下,白辞忍着巨痛咬在狼爪上,几息之内这头狼就倒了下来。好不容易挣脱束缚,却瞳孔一缩。

趁着白辞被拖住的间隙,一只狼抓住了机会向小孩儿的面颊咬去。

牙齿穿透血肉,鲜血在四周炸开,温热的液体飞溅在小孩儿脸上,在他小小的眼睛里,印着一抹亮丽的白色。

是白辞挡在了他的身前。

身体的剧痛不断撕扯着白辞的神经,鲜血的大量流逝让他差点昏厥。

猛的一个弓起,他照着狼脸就咬了下去,毒液的威力使恶狼哀嚎起来,白辞在它张嘴的空隙把自己的血肉从利齿中拔了出来。

抬起被血染红的头颅,白蛇恶狠狠的望着面前有些瑟缩的狼群。

群狼的鲜血在这棵古树下铺就,狼的尸体散落在各处。只剩零星的几只野狼拖着残缺的身体痛苦地匍匐在地,狼王早就收起了轻视的目光,它与白辞兀自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拖着血淋淋的身躯,带着仅剩的几只残狼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月亮慢慢透过云层显现了出来洒出了冷冷的白光,地上的尸体被映的惨白,鲜血在这一刻好像褪去了颜色。

一切又沉寂了下来

不一会儿,虫鸣声开始响起。

风轻云淡,阳光明媚

青翠葱郁的九岭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好像一个卧在草坪上懒散的姑娘,享受着暖暖的阳光。

微风拂过绿茵茵的柔软的草地,在树叶的莎莎声中,远处小孩儿独有的笑声响彻这片绿地。

隐约还有羊儿的叫声。

“咩~”

“咩咩~”

穿过影影卓卓的树林,一小撮羊群闯入视野,它们悠闲的漫步在草地上,有的驻足眺望风景,有的趴在地上休息,饿了就时不时啃一口附近的美味,有白色的小羊羔奔跑在它们中间,互相碰撞追逐嬉戏,好不热闹。

风过林间,有落叶被调皮的风带入视野,打着旋儿落在绿色的草地上。

在阳光下,一个好似白玉的蛇头突兀的立在草地上,嘴里叼着几株肥美的绿草。

在他的面前,是一只正在吃他丢在地上的药草的母羊。

羊儿温顺,白棕色的毛发纤长整齐的包裹着身体,在腹部有着浅浅的堆积,棕色的毛根下,可以看见一只跪在地上正在吮羊乳的小羊.......还有一个和小羊抢吃的的小孩儿。小孩儿脏兮兮的跪在地上,因为没有着力点,所以一手紧紧抱着“饭友”小羊的头,一手抓着母羊的身体。

白辞看得胆战心惊,深怕小孩儿一个手重把母羊扯痛了。于是更加努力的用药草吸引母羊的注意力,以防止它对小孩产生不满而驱逐他。

这羊是九岭山最常见的,也是九岭山众多猎食者的食物来源,它们攻击力比较差,性格温顺且谨慎,奔跑速度非常快,繁殖力也强。最喜欢吃一种稀有的药草。

这只母羊是白辞盯了好久,不断用药草勾引,才慢慢对他们放下戒心,被白辞偷偷带出羊群的。

眼见小家伙吃饱了,正怀里抱着小羊羔咯咯咯的笑,远处的羊群已经见怪不怪,像没看见又滚在一起的两个一样。无动于衷,继续吃草。

白辞看得好笑,把最后的药草放下,趴在两只的身边默默注视着远方。

距离上次与狼群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在把这个距离他们最大的危险解决后,他们的日子到是平静了许多。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九岭山有一种很神奇的植物,受伤时服用可以促进伤口快速愈合,平常服用可以增强体质。

这是白辞以前闲逛九岭山时发现的东西,因为那时他发现,有这种草生长的地方动物体质普遍比较强。直到后来他亲眼看见一只受伤的,命不久矣的兔子啃食了这种草,第二天安然无恙后,他就有意无意的收集它了。

在狼群走后他挖出了上次储藏的药草,囫囵吞下,到第二天也基本没有了生命危险。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还是养了好久的伤,才能恢复到现在的样子。

门口的尸体他也没有浪费,好的没有太大破损的,全都被他想尽办法变成了狼皮毯。

九岭山的树已经开始落叶了,要早点为冬天做打算,毕竟,他还有小孩儿要养。

啪嗒

小孩儿咯咯咯的笑声在头顶响起,白辞玉润的蛇头被小孩儿抱在怀里。

肉嘟嘟的脸颊蹭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感觉。

小羊羔在旁边依偎着,时不时“咩咩”两声。

日头愈发高照,羊群也准备离开了。

看着脏兮兮的小孩儿,白辞想了想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青山把水流携在中间,使它从高处飞驰而下,变成千万条银丝,银丝悬挂着从高处垂落,有的半路砸在了凸起的岩石上,像落入玉盘的珍珠,散落各处。

飞起的水珠分化着,变成了水雾。阳光就着雾气绘出了一片彩色。

瀑布下面,是清澈的水流,里面还有游鱼嬉戏,皆若空游无所依。

白辞慢慢带着小孩儿,把他带到平缓的岸边,准备给他洗个澡。

两个月了,小孩儿越来越脏了,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灰色,脸颊,特别是脖子这些地方也有食物凝成的块块。

现在趁着天气好,风也小,抓紧时间给小孩儿洗洗澡。

灰色的狼皮平整的瘫在地上,白辞慢慢解开小孩儿衣服的腰带。

小孩儿穿的衣服和山下的村民不太一样,看着质地非常的不错。可能之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不过对于他到底是怎么出现在九岭山的,白辞还真的想不明白。你说丢总要看见大人吧,可是他就是一点大人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总不可能是突然出现的吧?之后又突然消失。

等等,万一这个世界可以修仙呢?

九岭山那种神奇的药草就是一个例子,如果真的只是普通世界,这样肉白骨的效果也逆天了。

白辞利索的剥光小孩儿,先带他试试水,好在被太阳照了这么久,这水也不是很冷,看小孩儿没有太大抵触便把他圈起来提溜到水里。

突然被提在水里,小朋友好像有点害怕,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蛇身,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葡萄似的眼睛水汪汪的望着白辞,好不可怜。

白辞稀奇,除了上次狼群来袭小孩儿被吓得不轻外,还没有见过什么时候小朋友会害怕。没想到还怕水呐。

白辞咬着一块特意制成小块的狼腹部的柔软狼皮,沾着清水就刷刷往小孩儿的脸上、脖子怼去,把他看不顺眼很久的脏东西全都仔细擦掉。

之后再擦擦身体,给小东西洗洗头。

白辞速度飞快,也就几分钟,就把小孩儿捣腾好了,白白的一个被乖乖的包裹在厚厚的被白辞特意挑选的柔软狼皮里。

白辞再用狼皮包裹住他的头,刷刷刷几下把小小短短的头发擦的半干。

让小孩儿自己趴在狼皮里玩儿,白辞把脏衣服丢进水里,用尾巴捣衣,时不时回头看小孩儿一眼,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又“啪啪啪”地用尾巴锤了起来。

不一会,水边干净的小石子上就摊开了几件小小的衣服。

岸边的两只相互依靠在一起。

远处青山依稀可见,瀑布流动的声音响彻在耳旁,午后的太阳透过树枝懒懒照在他们身上,白辞望着远方,心里对未来充满着思量。

时间终究是快了,微凉的风带走了与树枝依依不舍的叶,树木逐渐变得疏散起来,透过光秃的树枝可以看见有些灰色的天空,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这片土地的生灵——冬天来了。

白辞他们告别了以前的有些狭小的树洞,搬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山洞里,小孩儿也长大了些,可以自己跟上他了。白辞上次给他喂了一小块药草,他的体质也增强了,而且因为是小孩儿使用效果似乎比他还好。可惜白辞存粮不够,这草在九岭山也不好找,不然他高低给小孩儿多吃点。

山洞微微有些地势,没有与地面直接接触,里面也很宽阔,只是有些细小的缝隙,不知道通往哪里,不过最妙的是,洞口外面的顶上还有一块凸起的石板,可以遮挡很多风雨。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完美。

小孩儿现在也长开了些,脸颊没有以前那么圆润,但也不瘦,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水润润的,望着你的时候非常无辜,惹人怜爱。那小嘴粉嫩嘟嘟的,看着就好看。白辞越看越自豪,心里想着不愧是我养的小孩儿,真是可爱。小小年纪就这样好看,不知道长大以后又是怎样的惊为天人啊。

长大以后........

白辞心情有些低落,终究是要送给别人养的,他是条蛇,生活在森林里,这不是小孩儿一个人该待的地方,现在没有人教,他连说话都不会......

小孩儿的衣服还是他刚开始被捡到时穿的那件,因为被白辞时常清洗着,干干净净,看起来非常不凡。而且小孩儿身体长的快,按理说应该是不合身的,但不管小孩儿长了多少,它都能贴合小孩儿的身子。白辞想,这衣服可能是件宝物,看来小孩儿的父母不是凡人。

山洞里面的半块地上,都被白辞奢侈的铺满了狼皮,为了小孩儿能顺利过冬,他在他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还去隔壁猎了一只灰狐狸,狐狸皮毛柔软,比较适合小朋友。

还有山洞里白辞早早收集整齐的干果,坚果,还有一些风干的肉类和小鱼。

坚果是在他们居住许久的古树里面发现的。那天他趴在洞里望着洞外被他摊开的鱼准备休息一下,头上瞬间被一颗坚果砸中,他抬头一看,本该在附近草地玩儿耍的小孩儿现在正趴在古树交杂错乱巨大的根基上,一手抱着大根,一手去抠古树树干的缝隙,不一会就又摸出了一块坚果。

白辞:!!

白辞:.......

那天白辞对小孩儿进行了爱的教育,顺便收获了一个坚果库。

后来随着小孩儿长大,他也越来越好动,对周围世界越来越好奇。

总是在白辞不注意的时候到处跑,还喜欢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带回家,有一次居然带回来一条蛇,好在那蛇比较胆小,被小孩儿拖着尾巴带回来动也不敢动。

白辞又惊又怒又后怕,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小孩儿天天和自己待在一起,身上有自己的味道,强大的同类气味震慑到了它。

再后来他们就搬家了,白辞不是普通的蛇,普通的蛇会冬眠,他冬不冬眠完全是看自己心情。以前因为是自己一条蛇,无穷的寂寞中他突发奇想想看看九岭山的雪,所以他忍住了身体的僵硬和不适,醒着渡过了一个冬天。

那个冬天他除了最初的看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兴奋,之后冷静下来他发现也没有什么好玩儿的,整个天地都是白色,无穷无尽,风雪的哀嚎的声音让他感到更加孤独。

今年或许会不一样吧?

白辞看着外面捡树叶的小孩儿,风吹起他微微长长的头发,脸蛋因为奔跑而泛着健康的红色。

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在白辞目光温柔的注视着他的时候,他也回过头来,白辞看着那双可爱的眼睛里倒映着的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

白辞长着白磷金眸,他从穿过来就知道自己的品种不凡,九岭山的生物或多或少都对他有一丝忌惮之意。

他也找过九岭山的同类,作为白蛇的也不是只有他,可他们的鳞片并没有白辞的玉润,也没有金眸。白辞在他们的眼中简直就是异类,根本不敢与他靠近。

白辞看着“哒哒哒”向他跑过来的小孩儿,心里偷偷乐呵地想,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偷偷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阿玉。

因为他是他在这里的家人,是他最宝贵的琦玉。

这偷偷起的名字被他埋在心中,他知道终有一天他要离开,他学的应该是怎么为人,而不是和他学怎么当个野兽。

一个人,怎么能泯灭在这茫茫深山里,被野兽同化。

“啊”

阿玉跑到白辞跟前,调皮捣蛋的把用干藤编起来的漂亮树叶带在白辞头上,金黄和赤色的渐变树叶披散在白蛇的身后,往上由一圈圈黑色的草藤收拢。在朦胧的阳光下,白蛇此刻好像一个美丽的精灵。

靓丽的瑰色映在阿玉的眼睛里,这一刻,他好像看呆了。白辞也不知道他小小的脑袋瓜里会想什么。

不过,此后的每一天,只要还有落叶,他就会收到阿玉给他做的头环。

被人惦记着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白辞觉得捡个崽好像也不错。

.......

...

岁末,九岭山寒冬已至。

大雪夹着寒风呼啸着深山,风一寸寸地穿过树林,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片片凌迟着这片天地。

有的树木受不住风的摧残,发出绝望的“咔咔”声,最后不甘心的倒下。

大风呼啸着,从白辞他们的洞口路过,时不时漏一点刺骨的风进来。

白辞他们躲在山洞里面的转折处,这里虽然铺满了狼毛但还是有些冰冷。

阿玉缩在最里面,靠着最最温暖的狐狸皮毛睡的正香,九岭山的狐狸不小,巨大的皮毛被白辞包成了信封一样,阿玉窝在里面还拥有了一个小小的“帽子”,安全感爆棚。白辞圈在他身上,压着皮草的缝口,在白辞外面还有一层层厚厚的狼皮,他白玉似的蛇头被熟睡的阿玉紧紧抱在怀里。

小孩儿的温热柔软和奶香包裹着白辞,把他因为寒冷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暖化,他微微眯了眯眼,顺从的靠在阿玉的身上暗暗注意周围的警戒。

光线慢慢变化着,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过了很久才响起两声树木被雪压垮的“咔咔”声。

......

.....

白辞在冬天也把阿玉照顾的很好,他们的食物被他准备的很充足,他们只需要在山洞内安稳的窝着就好,只是眼看着冬天就要过去了,没想到却出现了意外。

阿玉发烧了,

白辞千防万防,终究是抵不过天气的剧烈变化,寒气倒灌进山洞,阿玉小小的身子终是受不住的。

他忽冷忽热,手脚冰凉,无助的对着白辞呻吟着。

白辞着急得团团转,又无可奈何,他看着努力把自己蜷缩进皮毛里取暖的阿玉,心疼无比。

望着外面肆虐一切的寒风,白辞默默地下了一个决定,他仔细为阿玉掖好‘被子',确保没有一丁点寒风漏进去后,就头也不回的向外面冲去。

阿玉,我去采药,你等我。

月亮把光洒在雪地上,被雪覆盖的地面更加惨白,地上的空气好像静止了一秒,接着开始缓缓扭曲,形成了一扇门的样子。

突然,一双手凭空出现,抓住两边扭曲的空气猛的一撕,一个黑色的扭曲的人影便钻了出来。

他站在原地低下头来,像是感应着什么一样,之后便兴奋地,径直向某个地方而去。

月亮又戴起了乌黑的面纱,月光悄悄隐去,森林又变得昏暗起来。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

...

九岭山的山顶上,大雪肆虐。

风从高处落下,带着利刃,走过的地方都被它疯狂的割划,像个取人性命的无情杀手,所过之处哀声遍野。

大风一刀刀凌迟在白蛇的身上,刮得他寸步难行,地上柔软的雪花被风无情的带走,形成了风向的白色气流。

白辞的身躯几乎与白雪几乎融为了一体,只有进处挪动留下的雪痕才可以看出有活物的痕迹。

他冻得发僵,缓慢的挪着步子,向着记忆中的深山走去。

这种药草一般长在九岭山的断崖之上,数量稀少,及其难得。

因为要过冬,之前白辞已经提前把自己能找到的地方都找了,可是他到处都翻遍了也就找到了一株.......

那一株,是他用来强魄阿玉体质的,他隔几天就会叫阿玉啃一点,在前一周他们就把药草吃完了。

阿玉在这个冬天也顺利的没有生病,眼看着冬天就要过去了。可是谁又能想到,天气又突然转凉了呢?

..

随着时间的流逝,冰冷愈发侵袭着白辞的身体,他眼前开始有些混沌,头脑也愈发恍惚起来。

在模糊的视线中,他隐隐约约看到了远方的断层处。

就要到了......

“呜——!”

冰冷的大风划过白辞的面颊,带起阵阵白雪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只觉眼前一晃,

“咔嚓”

“碰!”

巨大的树干倒进厚厚的雪地里,把空气搅得混乱,“白雾”四起,像被风吹乱的狂沙,他身体僵硬躲闪不及,被大树的一条侧枝压在底下,赤色的红花在白色的土地上缓缓绽放。

身体已经麻木了,白辞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痛苦,只是异物感让他开始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可无济于事。

他不甘的望着前方,

就快到了啊....

山洞外,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四周恢复了寂静,偶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响起,古怪又沙哑,好似在抱怨天气的无常,须臾之后,又重新恢复了沉寂。

月光被石板挡在外边,洞内漆黑无比,干净的好似没有人生活过。

突然,山洞外延的石板上,攀上了一只漆黑的手,一个黑色的头颅缓缓的升了起来,双目充满血光的,望着洞内,嘴角慢慢裂了开来,越来越大,夸张的嘴巴好似把眼睛和下巴分成了两部分。

黑影慢慢的爬进洞内,在里面细细嗅了起来,洞内食物的味道使它愈来愈兴奋,嘴角裂的更大了。它努力的嗅着,寻找味道最浓的地方,可惜山洞因为被寒风光顾过,主人的气味淡了很多,黑影一时找不到自己的目标,饥饿又让它嗜血难耐,它逐渐开始暴躁。

山洞内,

阿玉难受的蹙眉,似是感觉到不安,小手下意识的在周围胡乱抓起来,可惜周围除了狼皮就是冰冷的岩石,他无力的挥了几下,手便慢慢软了下来。

而此刻,正慢慢向洞外移动的黑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瞬间移到山洞的岩石上,兴奋的望着底下蜷成一团的孩子,漆黑的唇边忍不住留下了长长的啖水。

食物......

.....

..

“嗯?不冬眠的蛇?有意思”

白辞听见说话的声音努力的睁开眼睛,只见他面前停了一双金丝裹边的云纹白靴,靴子的主人正弯腰打量着他,“嗯....被树压住了。”

“要帮忙吗?”靴子的主人问道

“嘶...”

白辞抬头做求生状,心底是止不住的对阿玉的担忧,他心有不安,他想要快点拿到药草回去。

汶慈见状有趣的挑眉,挥了挥手,巨大的树木顷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抬开。剩下奄奄一息的白辞,他的蛇身几乎被侧枝戳穿,现在树枝离开了身体,身下的血更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倒是个有灵智的,在这凡间可不多得,今天本尊救你一命,你........不好!”

还不待汶慈多说几句,便突感眉心一跳,如一只白鹤般迅速踏雪而去。

山洞内孩童的啼哭声响起,阿玉终究是感觉到了不对,睁开眼睛便看见一颗漆黑的头颅悬在自己头顶上,张开的篮球般大小的嘴恐怖又恶心,还有丝丝啖水滴在他的身上。

他被吓哭了,目光在周围无助的寻找着,却并没有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

黑影被他哭声震的一顿,遂更加兴奋的向阿玉的头咬去,只要一口,就可以尝到美味了。

浓郁的食物香气刺激着他的大脑,他脑海在疯狂的叫嚣:吃了他!吃了他!

“呲——”

银色的剑光一闪,黑影维持着动作轰然向后倒下,汶慈面无表情的把佩剑抽出,目光转动,看向了正在哭泣的奶娃娃。

“小孩儿?”

心里突然慌乱,白辞狼狈的从山上滚下,他顾不得自己的伤,他好像听见了阿玉的哭声,阿玉一定遇见危险了,自己要快点回去!

白辞跌跌撞撞的跑回洞口,里面安静的吓人,只有岩石旁边有一丝黑色,但白辞过于慌乱忽视了,他抱着一丝希望冲到岩石的后面。

没有!

里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那个等他回家的小孩儿,没有那个对他软软撒娇哭泣的小孩儿,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乱七八糟的皮草,它们被凌乱翻起的弧度好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阿玉.....

白辞失神脱力地趴在地上,他非常懊悔自己把阿玉一个人留在山洞里。

愧疚和惊慌充斥着他的心,他脑海中回响起了阿玉哭泣的声音,他想象着他面对危险时的瑟瑟发抖而他却不在他身边,他开始厌弃无能的自己。

白辞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打起精神仔细观察着山洞的地面,想找出什么线索。

突然,他感受到山洞里有一股恶心的气息,他顺着感受看去,只见地上有一滩漆黑恶心的黏液。

他心头一紧,

警惕的绕过它,拖动着身子游向阿玉待的岩石,他抬起僵硬的头颅,伸出近乎麻木的舌头努力辩寻着周围的气味。

在熟悉的气味中,他终于分辨出一丝特别的能量。

白辞恍然,阿玉应该是被人救走了。

他又想起刚才匆匆离开的人,回想着他就他的场景,觉得阿玉现在应该还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微微舒了一口气,白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痛楚和冰冷,幸运的是他寒冷把他的血止住了,不幸的是他觉得自己好像要快没有知觉了....

白辞觉得自己的眼皮异常沉重,白蛇微微磕眼,抵不住突然袭来的困意,在冰冷的地上沉沉睡去。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漆黑的黏液缓缓地挪动起来,慢慢向白辞靠近,触及他红色的血肉伤口,立刻像恶鬼一样凶猛地钻了进去....

....

白辞做梦了,

梦里的他是前世的样子。

他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大雪纷飞,冰冷的路灯把前方照亮,周围很安静,只听见雪花的簌簌声和马路上很久才路过一辆的汽车的声音。

万籁俱寂,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小辞啊,我是伯母啊,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啊,是小海的不对,你看,你就原谅他吧?”话筒里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隐隐还可以听见男孩激烈的吼叫声:“凭什么要给他道歉!不就是个照片吗?!谁叫他不给我玩儿电脑的!”

“伯母,那是我父母的照片。”白辞低着头,把另一只没有拿电话的手揣进兜里。大雪纷纷,白辞呵出了一口白雾,默默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你看你怎么这么小气,他还是个孩子呢。”妇女的语气开始有些不善起来,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又转变着语气开口:“小辞啊,你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啦,小海也是你的弟弟,那个...小海最近不是要上初中了吗?你看你在城里的那套老房子离小海他们学校可近啦,你.....”

“抱歉,伯母,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白辞平静地打断了她。

“你怎么这么小气?你在外面这个房子又没有人住,给我们住住怎么了?你不是有钱吗?在外面再买一套不就行了?”妇女的声音尖锐起来,白辞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会有多么不堪入耳,无言的挂断了电话。

雪愈下愈大,纷纷扰扰的雪阻碍着他的视线,他默默地按紧自己的衣襟。

太冷了....

白辞睁开了眼,眼前是一抹莹莹的绿色,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外面绿意盎然的森林,有蝴蝶振翅在山洞外地花丛中上下飞舞,附近的树上传来止不住的鸟啼,就连风也温柔起来,它轻轻的爱抚着地上的花草,和一只只啄泥的春雀。

它们都在欢喜地庆祝着春天,白辞心想,如果春天能早一点到来就好了,那时他应该会和那只蝴蝶一样欢欣鼓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