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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守则

离婚守则

    离婚守则

  • 作者:银耳兔子分类:现代主角:储宴 贺染来源:长佩时间:2023-03-08 15:49
  •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离婚守则》,由作者银耳兔子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储宴贺染讲述故事的离婚守则小说主要内容是:储宴的傻子爱人不见了,可贺染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他的傻子爱人了。

    最新评论:变成傻子的忠犬攻/恢复正常冷血傲慢攻*温柔清醒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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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年初的时候终于有了消息,储宴接到了一通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储宴好一会才从录音中清醒。

他找到了贺染刚嫁给他时带来的手机里的一段录音,机型太老了,声音如同破旧磁带断断续续,伴随着漫长的电流声,几句生日歌词溢了出来,模糊又卡顿,隐约能分辨出储宴低沉却带着孩子气的声音,紧接着贺染干净的声音传出:阿宴,生日快乐。

储宴不知道贺染还有录音的习惯,他还翻找了手机相册,发现了几个画面模糊的视频,但没有声音,画面唯一出现的主角都是他。他在荡秋千,他在学着洗碗,他坐在地上拼图,他在小心翼翼浇花。

屏幕有些抖动,储宴想,贺染在录下这些视频时一定是笑着的。

贺染手机里的自己寥寥无几,只有几句录音中误入的声音,剩下全是有关储宴的记忆,储宴看了一遍又一遍,视频中的自己看上去很蠢,拿不稳东西,动不动就哭着喊贺染。

那段视频以贺染轻而温柔的一句“不哭”戛然而止。

亮起的破损屏幕一遍又一遍的回放断断续续的录音,像春日温顺的雨滴,却能将储宴完整的心脏砸得四分五裂。

“储先生,储先生您在听吗?”

储宴垂着头循环录音,正好放到那句“阿宴,生日快乐”,他出了神,未修饰的头发盖在眼睛,头发扎得他眼睛刺痛,不一会眼周就漫上了红色,只是眨了几下就掉了眼泪。

在很久之前,贺染平静地说二十年以来没有过一个完整的生日。那时贺染系着围裙熟练地切菜,储宴就站在旁边,贺染看着储宴的眉越拧越紧,忍不住笑了笑,擦手摸了摸储宴的头发,安慰道:“或许是他们忘记了。”

储宴心疼贺染,情绪蔓延上来气得直落泪,抱着他的可怜老婆,额头抵在贺染的小腹,大声说:“他们不给老婆过,我给老婆过!过一个最难忘的生日,买一个最大的蛋糕!”

那年贺染过了一个最难忘的生日,他依旧孑然一身。储宴没有给他最大的蛋糕,而是在第二天给了他一封离婚协议。

“储先生!”

尖锐的嗓音刺穿储宴的回忆,他如梦初醒,呼吸有些急促,眼泪沾湿了视线。电话那头听到了他剧烈的喘息声,停了好一阵,声音又小了下来:“储先生...您在听吗?”

储宴闭了闭眼,收敛了呼吸声,随意抹了把脸,干涩道:“我在,有什么消息吗?”

“那边的人说在x市看到了疑似贺先生的人,但不确定是不是,戴着口罩很难分辨,只是眼睛与贺先生相似。”

“地址给我。”

储宴接着电话套上了外套,急切地往外走。这些年他凭借零零碎碎的消息见过各种各样与贺染相似的人,只是一句“背影相似”、“嘴唇相似”他就可以驱车跑远路看一眼。

好友怕他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一收到消息就开车到楼下等。

停红绿灯时陈妄侧头看了储宴一眼,他走得急,头发也没打理,碎发散在眼睛上,正常人都会觉得扎眼,可他却还能一动不动直视前方,他的瞳孔很亮,如同清澈的海水倒映着车窗外蓝天白云的颜色,眉眼微微垂下,面无表情也能看出几分难过。

储宴处于一种期待与早有预料的失望的矛盾中,第一次得到消息时储宴难得一见的拘谨,陈妄还吃惊地想,原来游刃有余的储宴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但他渐渐发现,第一次打道回府第二次再出来时储宴还是会紧张。

每一次失落地离开,下一次还是会期待地过去。

陈妄问:“很紧张吗?”

储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缓慢地转过头,茫然道:“你刚刚说什么?”

陈妄忍不住笑:“你手在抖。”

储宴缩了缩手指,把手藏进外套口袋,冷静地深吸了一口气,僵硬地靠上椅背,神情有种罕见的温柔:“要见到他了,有点控制不住。”

陈妄一直认为温柔这词和储宴毫不沾边,储宴长得凶,眉眼深邃攻击性强,漆黑的瞳孔像夜晚深不见底的海,轻而易举淹死月亮的影子。

储宴家境显赫,小时候养成嚣张跋扈的性子,学不会尊重人,长大了冷血无情,不留情面,他擅长打压别人,从没有别人欺压他的份。

在陈妄的印象中储宴自私又自大,高调又嚣张,绝对不会轻易妥协,可他现在却被磨平了脾性,折断了尖锐的棱角。

如果说以前的储宴是强烈的暴风雨,那么现在的储宴就是平静的雪。

“诶我说。”陈妄安慰道,“你也别太紧张,我们找了那么久,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回来了,这次不是的话...就放弃吧,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你只是站着都会有一堆omega往你身上贴。”

储宴很淡地笑了一下:“十年找不到就找二十年,二十年找不到就找四十年。”

储宴有种病态的偏执。

“储宴,你没必要...”

“好了。”储宴把头靠上车窗,疲倦地闭上眼,“别说了。”

中午的太阳很大,透过车窗照在储宴的侧脸,林妄看向闭着眼的储宴。储宴的下巴长出了青灰色胡渣,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看起来有些邋遢,可那张脸又实在好看,像九十年代港片的男主角,树叶的斑驳在他的脸上流淌,光影朦胧五官,过了一会他慢慢睁开眼,光线刺进眼睛,林妄看到他疼得短暂闭了下眼,睁开时眼里又湿又红。

储宴喉咙有些沙哑:“给我留点念想吧。”

他只靠日复一日的期待存活。

这一瞬间车开进了隧道,光线弱了下来,储宴藏进了黑暗中。

陈妄噤了声。

到了地点储宴才后知后觉现在的模样有多糟糕,他坐在车上,对着后视镜照了很久。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透着青白,神情萎靡两眼空洞,眼周还有隐忍下泪意的湿红,毫无精英形象。

储宴烦躁地拧着眉,迷茫道:“我这样该怎么见他?”

陈妄手臂环着胸,他正闭目养神,闻声睁了只眼:“别急,反正也不一定是贺染。”

储宴置若罔闻,解了安全带下车:“我去洗把脸,你注意看着,他们一到就打电话给我。”

“行。”

他们的车就停在大厦楼下,储宴借了大厦三楼的卫生间,他旋开水龙头冲了把脸,把脸上的苍白冲淡,沾了水的手把头发往后撩,又对着镜子整理了衣领。

脸上的水往领口里滴,洇湿了衣服,看上去狼狈了许多,眼睫毛断断续续掉着水,像凝成的泪珠,储宴愣愣地往泛红的眼周抹,他一时也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但他觉得凉,迟钝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寒冷。

储宴模糊的听到有人在喊贺染,但长时间的幻听已经让他习以为常。他在镜子前站了几分钟,自言自语说着见面的措辞,实际上他在家已经练了上百次,念完最后一遍他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慢慢往外走,呼吸变得沉重,低着头思考怎么留下好印象。

他会把每一次当作要与贺染正式见面,即便每一次都用不上。

他听到周围急促的脚步声,但没抬头,在转角时撞到了人,干净的鞋还被人踩了一脚。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抬头:“抱...”

储宴的视线落在被撞退几步的青年,停在那张熟悉温顺的脸上,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一瞬间他们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没有贺染的日子过得太长,梦做得太多,彼时周遭没有一点声音,静得令人窒息,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心跳快得要冲破身体,撞得他生疼,逼得他眼泪落下。

储宴透过湿漉漉的泪看贺染,僵直的身体做不出反应,一动不动的流泪,他觉得自己好像失聪了,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时间像是流逝了一个世纪,他终于听到贺染温柔从容的声音,像春季下的一场连绵的小雨,像雨滴落地时那样轻。

“储先生,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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