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氧化反应

氧化反应

    氧化反应

  • 作者:木林森分类:现代主角:方丛夏 阮南参来源:长佩时间:2023-02-21 13:56
  • 《氧化反应》by木林森,原创小说氧化反应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方丛夏阮南参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方丛夏脾气不好,不接受任何人接近自己,但他愿意让阮南参接近自己,这种特殊待遇是别人都没有的。

    热门评价:有点尴尬但是没事哥哥很可爱。

  • 立即阅读

精彩段落

周一是阴天,团聚着水汽的乌云黑压压坠在头顶,像是会发生不幸事件的天气。

但恰恰相反,阮南参收到了本周的第一个好消息。

那时候他正在学院的小礼堂为今天的项目结题报告做准备,同组的师兄帮他调试设备,有些感慨地夸奖他成长快,科研成就几乎要赶上年轻时候的导师。

阮南参腼腆地笑笑,按照吴女士教他的话术谦虚推脱,也客气地说师兄更优秀。项目主持上台宣讲的时候,他看见了猫着腰闪进礼堂的方丛夏。

不知道为什么,他戴了一只很大的黑色口罩,低着头万分低调地从礼堂的后门进来,在很后排的一个角落坐下,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

起初阮南参以为出现了幻觉,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方丛夏仍然坐在原位,并面无表情地冲他竖了个中指,他才很慢地牵起嘴角,惊喜和欢愉在心底炸开。

心率监测仪开始高频率振动,震得他手腕发麻,他偷偷伸手按住,移开了视线。

秒针走过两圈,振动停止。他没忍住偷看了方丛夏一眼,手腕再次传来麻痛感。

好在项目主持讲完话,请他上台做结项报告。阮南参勉强平静心情,攥紧翻页笔上台,按照事先准备好的PPT宣讲。

“各位下午好,我是YTP微生物解析构筑可行性课题组的组长阮南参,下面由我来给大家汇报我组的研调成果。”

他在台上汇报演讲,方丛夏在台下拍照,或许是在擅长的领域,阮南参讲起话来不急不缓,条理清晰,举止得体大方,有种从容不迫的自信。

他松弛、镇定地站在讲台上,头发胶在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很专注,炯炯有神,像落进了星光。

拗口复杂到令人咋舌的专业名词和数据像琴键上的音符,从他口中轻松顺畅地流淌而出,连接到枯燥单调的PPT上,就好像自动生成了一首完美动听的歌。

这时候的阮南参整个人都在发光,和平日里总是发呆、做出离谱行为的阮南参简直判若两人。

人做热爱的事情时总会大放异彩。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阮南参确实很有魅力,方丛夏连续按了好几下快门,眼底那份对阮南参的戏谑和鄙夷也收了起来。

又听了一会儿,他打开手机备忘录采写拟订这期专访的主题。

但写到一半,很莫名地,他开始走神。

走神对象是阮南参。

写下“不同”的时候,他突然想到昨晚阮南参不经意露出的那一截细白后腰,又想到周六傍晚穿正装坐在马路牙子上冲他傻笑的阮南参,以及更早些时候低着头小心翼翼认错的阮南参。

然而更奇怪的是,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阮南参谢幕下台后,那些画面就像被按了暂停键,通通消失在他的脑海中。方丛夏怔了几秒,抬眸看讲台的方向。

阮南参已经坐回位置,偏着头很亲密地在和导师讲小话。不知说了什么,他垂眼笑起来,面颊微微鼓起,嘴角两侧旋出一对很浅的酒窝。

方丛夏心头像被挠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个形容词——可爱。

这个词一出现,他自己都惊了一下,太吓人了,哪怕阮南参帮他照顾崽崽,也不该是“可爱”的评价,顶多算是“善良”。

这天的反常太多,直到课题报告展示结束,他都没有再看过阮南参。撇开杂念,他利用剩下的三十分钟写好了专访的第一稿内容。展示结束时,他收到了主编的批注和修改。

与此同时,阮南参收到了张瑜的短信。张瑜告诉他方丛夏将继续跟进专访,叫他不要担心,配合完成剩余的工作即可。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他情不自禁地抱着手机傻笑,又忍不住哼唱自创的不着调歌曲。

人流散尽,偌大的礼堂只剩下站在前排的阮南参和坐在后排的方丛夏。

隔着六七米的距离,阮南参遥遥地注视方丛夏,目光灼热。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方丛夏改变想法,愿意继续跟他合作。但这应该算是一个好现象,至少方丛夏会和他待足一个月。

手册六十条:趁热打铁。

阮南参受到鼓舞,生出一股勇气和冲动,他把手中的资料册卷成筒,作喇叭状冲方丛夏大声说:

“方丛夏,你想去我家吗?我弟弟和爸妈都不在家!”

报告展示刚刚结束,礼堂外还聚集着少量的同学,阮南参的声音不大,但辨识度很高,话音未落,一些好奇心颇重的同学就偷偷探头看过来。

方丛夏先是愣了几秒,下意识转头看门口的围观群众。这种话很容易引起误会,更何况不久之前阮南参造谣他有性功能障碍的事才上过校园论坛的热搜榜前排。

偏偏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阮南参还毫无所觉,见方丛夏不说话,他又举起卷筒,卯足了劲要再喊一次。

简直不知羞耻!

“去你家干什么?再说我为什么要去你家?”方丛夏连忙赶在他开口前反问。

他语速很快,眼神透露出些许慌张,一面把单反塞进保护套里,一面站起身来,避嫌似的,刻意冷漠无情地强调:“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要乱说话。”

阮南参呆了呆,感到不解和困惑,茫然无措地睁大眼睛,慢慢放下卷成筒的资料册,问道:“啊?去看崽崽啊……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说完,他有些委屈看了眼站在高处的方丛夏,垂着眼自以为小声地嘟囔:“怎么又凶我呢?”

“……………”

这个回答让方丛夏感到满意,他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很无语,拎着包走过来,翻他一个白眼,说:“我哪里凶你了?是你自己表述不当,看猫就看猫,提你爸妈不在家做什么?”

“搞的好像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不正当交易似的,影响多不好。”

他斜倚着讲台,手臂懒懒环在胸前,表情算不上多友好。从阮南参的角度看过去,便是目露凶光,好似不耐烦到要原地爆炸。

“哦。”他闷闷地应了一声,没有觉得被安慰到,也不认为自己表述不当,情绪还是很低落。

他捏了下手里的资料册,不确定方丛夏到底想不想去看猫,又不敢乱问,就挑了句不会惹人生厌的社交话术,礼貌道别:“那我先走了,再见。”

但很不幸,方丛夏还是生气了。他长臂一展拦在阮南参跟前,眉心紧锁,恶声恶气地道:“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要请我去看猫?自己要先走又算什么?”

黑色口罩起起伏伏,不知是不是太生气了,说到一半,他就粗暴地扯下口罩塞进包里,嫌弃地瞪了眼傻站在原地的阮南参,大步走了。

阮南参愣了好几秒,对方丛夏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慌慌张张地追出去。

门口的围观群众还在,眼里惊讶多过八卦,但阮南参不在意,也无暇顾及。有位好心同学给他指了个方向,他就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然而等他跑到转弯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力度很大地把他扯了过去,同时一道不算友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不是要先走了吗?”

是方丛夏。

阮南参呆呆地抬头,有些惊喜地“啊”一声,想到方才礼堂里的场景,又蔫巴下去,小声地解释:“没有。”

方丛夏的手还牢牢扣着他的手腕,手掌宽大温热,被盖住的皮肤隐隐发烫,他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开始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而觉察到他的视线后,方丛夏却好似烫到般快速松开手,脸上难得露出点不自然来,不过脸色还是很差。

沉默两秒,理直气壮地对阮南参说:“我要看我儿子,你带路。”

方丛夏叫了的士,和阮南参站在路边一起等。

的士到达的前五分钟,阮南参接到了导师的加急电话。导师说他之前主导的新实验失败了,目前得到的数据存在很大误差,要他赶快回去处理。

电话是外放状态,导师中气十足,声音语调听起来很着急,方丛夏也听到了,他很轻地皱了皱眉,但除却少许不能立刻见到崽崽的失落外,他没什么感觉。

所以在阮南参用充满歉意和讨好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他立刻点头答应,动作神态甚至带了点终于摆脱包袱的松快。

但是阮南参走后,他又不知道做什么。报社今天派给他的任务只是跟拍阮南参,现在主角走了,他似乎可以提前下班。

时间刚过十六点,吃饭太早,睡觉太早。天边团聚的乌云比上午更密更低,黑压压地坠在头顶,好似一伸手就能碰到。这种压抑到极致的天气很容易引出一些说不好的负面情绪,加之这天的反常太多,方丛夏没由来地想喝酒。

他坐上的士,随便报了个常去的酒吧名,又打了电话给经常约酒的发小纪存。纪存家里很有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最大的兴趣是泡妞和喝酒。方丛夏电话一拨过去,只说了“喝酒”两个字,纪存就飞快地撂下电话,驱车赶了过来。

下午四点不属于酒吧的正常营业时间,往常热闹的舞池冷冷清清,就连守在吧台的酒保也昏昏欲睡。方丛夏出声喊醒酒保,要了常喝的长岛冰茶,窝在吧台的角落等待纪存的到来。

大约十分钟后,纪存穿着骚包的碎花衬衫风风火火地踏进门,他一向喜欢热闹,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同酒保打招呼,等待调酒的间隙又开始熟稔地和新来的侍应生小妹调情。

方丛夏喝完一整杯长岛冰茶,纪存才端着高脚杯悠悠走过来。他一面走一面说:“你这时候应该在上班,怎么突然想起来约我喝酒?”

“有事?”虽然是问句,但纪存的语气非常肯定,“你爸又来烦你了?”

方丛夏摇摇头,扬手冲酒保示意了一下,没什么表情地说:“没有,周六偶然碰了一面。”

“没发生什么。”

酒保替他换了新酒,棕红色的鸡尾酒,沿着高脚杯杯壁微漾在姜黄色的灯光下,方丛夏端起喝了一口,口感不是很好,他微微皱起眉头。

纪存耸耸肩,指尖轻轻敲打杯壁,“好吧,是我判断失误。”他在方丛夏的右侧坐下,单手杵额,眼睛转了一圈,不太确定地问:“那你是失恋了?”

“不是吧不是吧,你居然会谈恋爱?”

这话问出来纪存自己都要发笑,谁能想到年方二五的优质青年方丛夏至今仍是母胎单身,男孩女孩都没试过,感情经历一片空白。

方丛夏淡淡地扫他一眼,没搭话。

纪存“嘁”一声,笑了笑,头枕着手臂,“不愿意说就算。”

“那就说说那个造谣你有性功能障碍这件事吧。”

听到这儿,方丛夏皱起眉头,斜睨他一眼,没好气道:“这事儿是不是在你这就过不去了?我有没有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纪存无辜摊手,翻他一个白眼,“我又没有和你睡过,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病。”

方丛夏“嗤”了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现在试试?”

“别别别,我是直男。”纪存立刻举手投降,他喝了口酒,换一个话题问方丛夏:“你现在和那个小毛孩怎么样了?你上司不是不同意你换人么?”

这是什么称呼,方丛夏在心里腹诽纪存,脸上自然地流露出鄙夷,“他帮我养猫,我对他讨厌不起来了。”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抿一口酒,接着说:“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像朋友,普通朋友。”

纪存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地看着方丛夏,好奇道:“进展这么快?上周你才告诉我讨厌他,不想看见他。这小孩有点意思啊。”

方丛夏没有接他的话,握着高脚杯,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分钟后,问了他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会用可爱这样的形容词形容普通朋友吗?”

“?”纪存觉得莫名其妙,但也顺着他的话调侃:“会啊,比方说你,不怼我的时候我就蛮想说你可爱。”

“滚。”方丛夏翻他一个白眼,又抿了口酒。

“但我和阮南参不应该是朋友。”他盯着高脚杯,难得露出点迷茫,“我怎么可能和一个造谣我的人做朋友?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纪存一时无语,又觉得新奇,端起高脚杯碰了下方丛夏,说:“你不是说他帮你养猫么,一码归一码,如果他诚恳弥补,原谅他也不是不行。”

方丛夏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有三分钟,他才对纪存说:“他说不是故意的,认错态度很好,崽崽好像也很喜欢他。”

不知道为什么,纪存白他一眼,没什么兴趣地“嗯”一声,敷衍道:“那就是朋友呗。”

“嗯,是朋友吧。”像是为了肯定,方丛夏跟着重复了一遍。

这时候,他放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是阮南参的微信。

“晚上有时间吗?可不可以请你看电影[微笑][微笑]很好看的,不看会吃亏!”

和朋友看电影,也没什么吧?

这样想着,方丛夏指尖顿了一下,犹豫着发了个“好”字过去。

同类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