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砰!”
暴躁的关门声响在身后,谢栩不为所动,只是盯着手中那块发光的屏幕,来回刷动。
浓烈的酒气逼近他,夹杂着怒气造成的粗喘。
“你tm还敢等在这?”
谢栩视线微动,转向气到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的经纪人:“那我现在走?”
严哲看到这无畏的态度,一时之间更加气愤:“你当自己是谁?啊?就这包厢里面,你得罪得了谁?谁都能叫你跪在地上给他们舔!现在能轮到你都是你运气好!公司好不容易给你拉到的机会,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要钱没有,要背景没有,除了这张脸,你tm还清高上了是吧?”
严哲身高不够,但谢栩躬着腰,他勉强能指着他的脸骂,肮脏的话混着酒气尽数脱口。
骂到后面他甚至都气笑了:“你确实挺能耐,还敢拿着酒杯砸,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就是厉害啊?你最好祈祷,李总今天能不计前嫌,饶你一命,不然…你还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都难!”
严哲喘着气,没感觉有多大解气,因为眼前这人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到最后,这副烂摊子还是得自己来收拾。
想想就头痛,又想接着骂几句,谢栩突然就挺直了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确实没严哥厉害,严哥为了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把谢扬的**都舔烂了吧。”
一股火气直窜大脑,严哲瞪大眼睛,一时之间哽住竟说不出话来:“你…你说什么?”
谢栩丝毫不理会他的问话,在黑暗中盯着他:“你觉得我像个傻子吗?联合把我骗出来,贺鸿熙呢?张思源呢?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给他们?现在轮到我了?”
“还是说…”谢栩步步紧逼,舌尖慢慢磨过犬齿,混浊的烟酒气之中,火气在慢慢升腾。
“他们嫌级别太小了?”
严哲被逼退几步,看到眼前的人终于泄露出几分愤怒,喉结滚动,反倒阴暗地笑了起来:“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选择吗?”
说着瞄了一眼他手上的手机:“看到了吧?看到现在网上有多少人骂你了吗?又看到有多少人在心疼张思源了吗?你的作用已经到此为止了,这是你最后的路。”
“说不定李总疼惜你,还多给你呆几期的机会呢?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舞台吗?啊?”
严哲像妓院里的老鸨,脸上的褶子堆起来,拍了拍他的脸,哄骗着他去服侍,下一秒这张恶心的笑脸瞬间就扭曲了起来,谢栩抓住了他的手,狠狠往后掰。
骨骼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严哲眼球突出,眉毛都竖了起来,却又死死咬着牙,害怕发出惨叫惊扰到里面的客人。
谢栩只是看着他,脸色隐在黑暗里,没什么表情,手指一寸一寸往下压,严哲终于忍不住溢出痛苦的呻吟,身子随着手指被压的弧度越来越下,看起来就像是在跪着求饶。
但严哲根本没有,他反倒在龇牙咧嘴的痛苦中挤出极度恐怖的笑,他知道,只有穷途末路的野兽才会最后一次露出自己的凶恶的獠牙。
“谢…栩,选一个吧,继续被雪藏…还是走你…呃…好不容易挣来的前途…”
“在基地的…生活很快乐吧,舞台的感觉…很好吧,舍得吗…嗯?”
紧咬的牙关泛出酸意,谢栩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胸腔像一个被胀大的气球,稍微再来一点刺激就要炸裂。
酒精混杂着所有情绪不断冲击着脑子,过激的情绪让他眼前的事物开始有种浮于虚空的不真实感,喉间逐渐泛起铁锈味。
事到如今,他已然明白入了圈套。
但他还有路可走,他手上目前所掌握的证据足以让他们同归于尽,但也仅此而已,那不是他想走的路,离他真正想做的事还有十万八千里。
他不甘心,永远不会甘心。
手底下的人已经汗如雨下,却还能扯出一抹笑:“想好了吗?”
想好了吗?
谢栩酒精上头,在昏暗的走廊里已经看不清来路,只能听见每个包厢里传出来的声音,觥筹交错,伴随着一声又一声劝酒的兴声,不知又隐藏了多少不情不愿的应答。
19年的时光,他回答过无数次想好了吗,但几乎无论他做任何选择,都将他往更末路推,似乎是写在他的命运里,注定苟延残喘一辈子。
来路的末端出现人影,高大挺拔,身姿颀长,待谢栩看清他的脸,苦苦支撑的天平终于坍塌。
严哲实在受不了了,开始痛苦地喊他:“谢栩…”
压着他的手突然放开,紧接着就是一脚把他踢到了地上。
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你tm…”
“张思源说得对,那种级别的投资方确实没什么好陪的。”
一根燃尽的烟头突然掉到他身边,严哲只感觉一阵夹着浓重酒气的风从头顶扫过,他还未听清楚谢栩的话,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一声闷哼响在耳边。
恍惚抬头,谢栩已经将一个高大男人猛地推到了墙上,毫不犹豫亲上了他的嘴,而那个高大男人也只反应了一瞬,就接住了他,圈住了他的细腰。
走廊顿时响起唇舌相交的暧昧声响,严哲却再也想不到别的,双腿发软无法站立,只因谢栩亲上的人是周祁!
与此同时,无人在意的走廊尽头拐角处,响起一声微不可察的碰撞声。
张思源收回视线,转身紧紧靠住背后的墙壁,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浑身颤抖,气到眼圈都红了。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什么好处都让那个贱人得了,一个不够还要两个吗?贱人贱人贱人!
他颤抖着又去掏自己的手机,哆哆嗦嗦地解锁,从拐角探出一个头,满腔愤怒地将镜头中两人的身影放大。
按下拍照键的一瞬间,身后头顶处突然伸出一只手,转瞬间将手机抽走。
张思源瞳孔放大,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人捂住了嘴,一下又拉拽到了拐角后头。
他立马开始挣扎,却被人牢牢按住,情急之下,他把脸挣扎出来,一张嘴就咬上了又要来捂他嘴的手。
“嘶。”身后的人吃痛一松,张思源立马就要跑,却又在他下一句话脱口后猛然停住脚步。
闻琛甩甩自己的手:“属狗的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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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只是想从卫生间回个包厢而已,谁知道路上就捡了个人,还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很熟悉的人。
包厢是回不了了,他掺着醉乎乎的人直接上了顶楼的房间。
房门一开,还来不及开灯,谢栩就转了个身,又把他压到了门上,要去找他的嘴。
周祁就着这个姿势吻了两下,喘着粗气单手把领带松开,抱着人一个反转,把他压到了自己身下。
唇齿纠缠间,周祁想开灯,几度被谢栩打断,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将人按住,拉开了距离。
“你到底醉没醉?”
眼前的人还想装,装作没听清他说话伸着手想要靠近,周祁却啪的一声把灯打开了。
光亮的瞬间,周祁看到了他清明的不能再清明的眼神,含着水光,头发凌乱地遮到眉间,只剩嘴唇透出湿红的色泽。
周祁下身一紧,手底下的人突然就钻了出去,往房间里冲过去。
只见谢栩猛然拿起桌子上一瓶洋酒,轻易拧开,下一秒就往自己嘴里灌,一口,两口,来不及喝的就顺着下巴流下沾湿衣服。
等周祁冲过来把酒夺下时,酒瓶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酒。
“你tm不要命了?”这种烈酒在如此极速的灌注下极其容易对食道以及胃部引起刺激。
而周祁清楚地记得,谢栩的胃并不好。
眼前的人这下却是真醉了,无法再听清他说什么。
谢栩打了个酒嗝,感觉地板像海浪一样开始晃动,宽松的衣服很轻易地露出烧红的胸膛,精致的锁骨点缀其上。
他的眼睛是非常典型的桃花眼,偏狭长,鼻梁上一颗小痣,漫不经心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丝邪性和妖媚。
而此时此刻,周祁正被这种眼神盯着,他突然感觉剩下的酒像是倒进了自己的胃里,不停灼烧着他。
谢栩一点一点朝他走近,靠近他的胸膛,含着热气吐在心口,以牙还牙。
“你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