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残年年分类:ABO主角:谢时雨 闻玦来源:书耽时间:2023-01-04 13:40
- 主角为谢时雨闻玦的小说《【ABO】omega他那么迷人》是作者残年年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ABOomega他那么迷人的主要内容是:谢时雨已经忘记闻玦了,但他虽然忘记闻玦,可却一直都知道闻玦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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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omega他那么迷人
精彩段落
谢时雨佯装生气:“你是看不起小电驴咯?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朋友吗?”
闻玦连忙摇头,他一笑说:“不是,我不好意思麻烦你。”
谢时雨绽放笑容,他挽着闻玦的手臂说:“这有啥,走。”
闻玦被他连拉带推带到了学生电动车停车场。
二人戴好头盔骑在电动车上,闻玦皱着眉,双手有些无措的停滞在半空中。
谢时雨看着他僵硬地样子强忍着笑意说:“你可以抱着我的腰,因为这边路上很颠簸。”
“这样......不大好吧?”闻玦迟疑地说。
“没关系的,我这个人很开朗,一点都不扭捏,我喜欢被人抱着。”谢时雨说。
闻玦眸色一深,低声说:“你别闹了。”
“你不要害羞,我是认真的哦。”
谢时雨说完就伸出手把闻玦的胳膊按在自己小腹上。
略微暧昧的氛围充斥着两人之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谢时雨骑着电动车在路上行驶,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谢时雨的脸有点发红了,肌肤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粉色,他白皙修长的后颈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变得越发诱人。
闻玦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做出格的事情,但是后颈那块皮肤好像有致命的吸引力似的。
他打开手机一看,糟了,今天是他该打抑制素的日子,但是因为办转学手续耽误了,本以为差一半天不会有事的,谁知道碰到谢时雨,而且他感觉得出来谢时雨也没有补充抑制素,事情有些失控。
他心跳的越来越快,他拍了拍谢时雨的肩膀,谢时雨停下了车,闻玦一下车就退到了好几步之外。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城中村的路,光线昏暗,只有寥寥几辆车,安静得可以听到夏蝉的鸣叫。
谢时雨下车问:“怎么了?”
闻玦没回答,只有蝉鸣。
过了一会儿,闻玦声音有点颤抖:“你走吧,我自己打车就好。”
谢时雨不太了解,觉得莫名其妙,他尝试靠近,他觉得是不是人家小帅哥不习惯自己的小电驴,颠簸导致身体不舒服。
闻玦眼睛变得越来越红,他看向谢时雨的眼神好像饱受饥饿折磨的人看到佳肴一样贪婪。
一瞬间,谢时雨好像懂了,这家伙没打抑制素,他想退后的时候已经晚了,对方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抱住他,谢时雨无法呼吸,感觉对方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他的牙齿抵着他的后颈,冰凉的触感让他胆战心惊,但是他没有咬下去。
谢时雨在颤抖,他失去了声音,他甚至都叫不出来,但是抱着他的人抖得更厉害。
两个人僵持了一分钟,闻玦慢慢地放开了他。
闻玦整个人好像虚脱一样,嘴唇苍白。
他咬牙切齿对谢时雨说:“你走,赶紧滚。”
谢时雨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闻玦一个人跨过了路障,向着一栋漆黑的烂尾楼走去,最后和黑夜融为一体。
谢时雨站在路边良久,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失落感。他抬起头看向黑夜中的天空,月亮躲藏在云朵之后,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光芒。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闻玦都没有来学校。
谢时雨有些病恹恹的。他每天都早早的去学校,然后在校园里转上几圈再去停车场。
周五放学后,他和好哥们吴岳往停车场走。
“喂,你记得上星期转来那个男的吗?”吴岳问道。
谢时雨脚步一顿,回头看吴岳,但是吴岳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雀斑脸,一脸单纯地看着他。
谢时雨说:“有印象。”
吴岳又问:“那你记得他的名字吗?”
谢时雨想了一会儿,说:“听说姓闻,名字是什么我倒不知道。”
闻言,吴岳笑得更开心了。他一脸八卦地说:“听说他是鸿晟公司老总的私生子。”
“鸿晟老总不是姓李吗?”谢时雨疑惑地说。
“你傻啊,私生子肯定和他妈姓啊。”吴岳吐槽。
谢时雨半信半疑地问到:“你干嘛突然说起这个?”
他神神秘秘地说:“我昨天去我二舅家吃饭,他是个老股民了,昨天吃饭的时候说鸿晟这两天跌得不正常,听说老总出事儿了。本来我也没在意。”他顿了顿接着说:“结果他们聊到了李昌的私人生活,说他和一个歌星搞婚外情。我好奇那女的得多好看才能攀上鸿晟的老总,结果一查,那女的都快五十了。”
吴岳拿出手机查百科给他看照片,虽然只有一张模糊的演出照,像是用小灵通拍的,但是能感受到她的美。
谢时雨盯着吴岳手机屏幕上的百科简介,本市人,1981年生,只有寥寥数字,看来没有红过。
“你猜猜她叫啥?”吴岳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她叫啥啊?”谢时雨问他。
吴岳皱皱眉:“百科说叫黎缦,但是我家非常肯定地说亲戚说叫她闻霞,可能是艺名吧。”
闻霞…为什么会觉得耳熟呢。
谢时雨忧心忡忡地回了家。
谢时雨妈妈离开后,把这栋老城区的小别墅留给了他们,虽然装修有些土气,但是是个很好的房子。
只是父亲吸烟酗酒,又欠了赌债,小时候拿谢时雨撒气,现在谢时雨长得比他还高了,他就只敢冲家具撒气了,谢时雨也不想管,任由他折腾,现在除了谢时雨卧室,剩下的房间都是堆满杂物勉强走得开人。
家里又是一如既往的乱,看着父亲丢在地上的烟头,谢时雨强忍着反感把它踩灭,一脚踢开,然后用钥匙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刚把门反锁就听到父亲在楼下的咆哮声:“连你爹都防,你真不是个东西!”
谢时雨只觉得累。
他一整个周末都没怎么出门,一直到周日晚上,他收拾房间的时候翻出来了妈妈给他绣的平安符,扰乱了他的心绪,不好的回忆又缠绕着他。
谢时雨叹了口气,披上外套准备去买罐啤酒。
就在他提着一罐打开的啤酒一边走一边往家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站在他家对面的树下。
他空腹喝啤酒脑子本来就有一点晕,现在也没戴眼镜,不过只是一个剪影,谢时雨却越看越熟悉,他的手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发现真的是闻玦。
他穿了一件黑衬衫,牛仔裤,一双帆布鞋,一副休闲的打扮静静地站在林荫下,看不清神色。
谢时雨很惊喜,看到他的一瞬间感觉无比放松,他的出现点燃了这个无聊的周末,但他还是不解地问:"闻玦,好巧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玦看了看谢时雨,然后低垂着头盯着谢时雨手里的啤酒罐。
谢时雨心虚似的把啤酒罐以一个不易察觉的幅度藏在身后。
闻玦不语,继续看着谢时雨。
谢时雨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咳嗽两声,把啤酒藏在了身后,问闻玦:"有事吗?"
闻玦冷冷地说了一句:"别喝酒。"便转身走了,消失在了拐弯处。
谢时雨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他觉得闻玦在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谢时雨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于是他丢掉啤酒罐子就回家了。
第二天升旗仪式的时,谢时雨故意站在最后排,就是为了看闻玦。
少年站在那里,阳光打在他乌黑的秀发上,整个人轮廓都在发光。他的背影有一点落寞,他的眼眸低垂着,看着前面的目光空洞茫然。
谢时雨觉得得和他谈谈那天晚上的事儿,自己其实已经原谅他了。
他在散会以后快步追赶着闻玦,就在他以为闻玦会回教室的时候,他却向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谢时雨快步追上他,闻玦听到脚步声和喘气声便回头看去,谢时雨抢先一步挡住了他的路。
谢时雨胸膛微微起伏着,他看着闻玦的眼神,而闻玦却十分疏离淡漠地看着他,谢时雨以为他会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但是只要他够主动,二人是绝对会擦出火花的。
但目前来看,好像除了第一次以陌生人身份见面气氛还算友好,再后来的每一次相处都是尴尬和莫名其妙的。
谢时雨也无所谓了,他是一个坦坦荡荡的人,于是他直视着闻玦的眼睛坚定地说:"那天晚上,我没有生你的气。"
闻玦的眼神依旧波澜不惊,他淡淡地说:"我知道。"
"你昨天为什么去找我?"谢时雨问。
闻玦沉默不语。
谢时雨又问道:"你为什么玩失踪,你是故意不想见我吗?"
两个少年站在树荫下里,暗暗较着劲,相互都不说话,只有拂过的微风。
闻玦喉结动了一下,他轻声说:"我爸上周去世了,今天是下葬的日子,你能让我过去吗?"
他的话犹如霹雳一般,谢时雨打了个冷颤,感觉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自动就站到了侧边。
"谢谢。"闻玦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时雨愣在原地,直到上课铃才把他的灵魂唤回来,他揉揉自己的发麻的脸,拖着腿走回教室。
吴岳见到谢时雨死气沉沉的模样,以为是因为语文作文被老师骂了,便安慰着说:“谢哥别丧了,不就是被老师骂一顿吗?你看我,天天被老师骂,不也生龙活虎的。”
谢时雨懒得理吴岳,将脸别了过去。
吴岳心知谢时雨的脾气,识趣的闭了嘴。
外面的天很蓝,阳光也很好,就是没意思。
谢时雨是个任性的家伙,课上一半就请假走了,请假原因简单,心情乱,上不下去。
出了校,谢时雨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拿了一根叼着,摸索了一会发现没带打火机,有些恼火的骂了一嘴,他像中了魔怔似的,满脑子都是闻玦。
他不是吃了瘪就轻易放弃的人,好不容易遇见个心动的,放弃不是他的风格。
游走在街上,衣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谢时雨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皱着眉看着屏幕显示的陌生号码,划了接通键放在耳旁:“喂?”
“时雨吗?”
谢时雨的神情一怔,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心脏不受控的一阵阵抽痛。他张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又紧。
“时雨,学校…你在哪?”那是他的妈妈,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见的妈妈。
“时雨,妈妈…”
“嘟嘟嘟—”谢时雨把电话挂了,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揣进兜里,他迈开步朝着一条幽暗的小巷走去。
那条小巷是谢时雨心情烦躁时就会去的地方。
小巷里鱼龙混杂,唯一能确定就是没几个好人。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肆意的发泄怒火,只要实力够硬,所有人都会恭敬的称呼一声“爷”,笑呵呵地献殷勤,这地界没人敢管,谁都知道撑着这片地界的人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巷子深处,聚着一群纹身糙汉,他们抽着烟,乐此不疲的开着黄腔。
一个留着板寸的双臂纹身男瞧见了不远处的谢时雨,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似是没想到谢时雨会来,举起手热情地挥了挥:“嘿呦,这不是谢爷吗?今天没上课?”
谢时雨踢开了脚边的石子,没吭声,一脸阴翳地走了过去。
那些人自觉的让开了路。
换做谁都会被这副场面惊到,一群花臂大汉竟然会给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让路,神情间还带着几丝恭维,这是何等奇怪的场面。
谢时雨勾勾手,一人主动递上一只点燃的烟。
白雾盖住了谢时雨的眼睑,让人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只听不温不淡的声线:“温六,给我找一个对打的人,好久没有练手了。”
一群alpha里谢时雨一个omega不但不突出反而更具Alpha气质,那冷冽生人勿近的气息逼得人喘不过来气,他们尊敬谢时雨也正是因为这点,除了这点外就是谢时雨的身手。
被称为“温六”的男人嘴角一抽,他僵笑一声:“爷,哪有人敢和你打啊?您还是别为难他们了。”他曾有眼不识泰山地和谢时雨打过一次,结局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谢时雨冷冷地扫了眼,打量了一圈,抬手指了一名穿着白短袖约有一八几的男人,吐出一圈白雾:“你和我打,赢了我给你三千,平了一千,输了五百。”
白短袖连忙摇头,赔笑道:“爷,我这手昨个打拳的时候抻到了,现在还没好呢。
这说辞谢时雨听了不下十遍,他刚想强人所难就听一个急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六哥六哥!有一群黑衣人把巷口堵住了…”男人气喘吁吁面目通红,注意到一旁的谢时雨赶紧鞠一躬,嘴角颤了颤:“谢爷。”
看着陌生面孔,谢时雨“嗯”了声。
温六似是不满男人的慌乱急躁,不悦地说:“急什么急,什么人咱没见过,用得着大惊小怪的?”
男人嗓子干哑地厉害,眼神露怯。
“去看看。”谢时雨平静的可怕,他急着找人发泄,现在沙包送上门,哪有不打的道理。
温六迎合地点头,冲那群人说:“听谢爷吩咐。”
众人齐声应道:“是!”
巷口
数十名个高膀宽的黑衣人站姿提拔,个个带着黑色墨镜,梳着干练的短发,威气逼人。
他们的中间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防窥视窗让人无法看到里面坐着的是男是女,何许人物。
谢时雨也不是头一次见这种大场面了,他眸色清冷,开口问:“你们是?“他不打无缘无故的架,也许眼前这些人不是沙袋。
相比温六,看着豪华的迈巴赫惊掉了下巴,但凡懂一点车的人都知道眼前车辆车的价位在百万以上,他见识短,愣了半天。
黑衣人们没有回应谢时雨的问题,只见一名黑衣人缓缓地拉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穿着富丽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的脸上透着无形的威严。
谢时雨看清了女人的脸,微微一怔。
十年未见,他以为已经忘记了她的模样,没想到如今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中年女人看到谢时雨后神情变得柔和,眉眼中透着慈爱,她在一名黑衣人的搀扶下下了车,冲谢时雨柔声道了句:“时雨。”
“徐总,小心脚。”
谢时雨闻言将视线移到了女人的脚,那脚腕处掺着纱布。
“没事。”
温六盯着女人看了几秒,再听黑衣人对女人的称呼,脑海里浮现出一篇新闻报道。
知名企业家徐曼丽女士成功开辟海外市场,身价百亿。
温六吞了口吐沫,看了看谢时雨又看了看徐曼丽,惊讶的发现两个人的眉眼很相似,尤其是瞳孔的颜色都是海蓝色的。
他萌生了大胆的想法,该不会谢爷是徐曼丽的私生子吧。
清风拂过脸颊,谢时雨原本平静的内心掀起了一阵阵暗涌地潮汐,他眼神晦涩:“您.....好久不见。”
思念的琴弦早早地就被谢时雨剪断了,一味地思念度日是件很折磨人的事,选择忘记是当时那个年纪的谢时雨最好地选择。
生疏的语气让徐曼丽的眼底闪过一丝忧伤,她试探性地靠近谢时雨,伸出手想要拉住谢时雨,谢时雨避开了。
徐曼丽心头泛起苦涩:“时雨,跟我回家,妈妈很想你。”
果不其然,温六想对了,谢爷真的徐曼丽的儿子。
谢时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情有些排斥,他向后退了几步,不想和徐曼丽靠近,“我还有点事,您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走了。”
徐曼丽是在谢时雨八岁的时候离开的家,到现在谢时雨还清晰地记得徐曼丽说一年后就会来接他的话,也记得没等到时的失落。
谢时雨怨过,不过他释然了,他能理解徐曼丽,毕竟没有谁愿意和一个醉鬼过一生,还带着个拖油瓶。
“时雨,妈妈的时间不多了。”徐曼丽的一句话让准备转身离开的谢时雨僵住了身子,他侧着身,看着徐曼丽那张岁月留痕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病态,封冻的心微微松动:“您..?”
一群人还没来得及感慨母子相认的温情场面,就被这惨痛的结果给了当头一棒。他们敬畏谢时雨,也同情谢时雨, 谢时雨有个畜生都不如的父亲,光是这一点,就令人心疼。
徐曼丽缓缓靠近谢时雨,脸上多了分憔悴:“时雨,回到妈妈身边吧,陪陪妈妈,让妈妈好好补偿你。”
“不然,妈妈…”
也许是骨子里的亲情难以磨灭,谢时雨听不下接下来的话,他清亮的眸里多了份难得的温情:“我答应你。”
他不想和自己较劲,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想顺一次内心。
徐曼丽似是没想到谢时雨能那么快的答应,神情恍惚的片刻又有泪花盘旋在眼眶,“好,妈妈带你回家。”
这句话谢时雨已经不为所动了,也许换作十年前,或者更早,他可能还会有所感动。
他对温六说:“我过几天再来,那时候没有别人,你就跟我打。”
温六咋舌:“呃…成,成。”
送走了谢时雨这个小魔王,温六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可一下秒,一名小弟栽栽悠悠地跑过来。
温六最看不惯他们不成器的样儿,没好气地说:“你瞅瞅你们一天天的,能不能成熟稳重一些?又有什么事?啊?”
小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玦…玦…”
光听这一个字,温六就知道小弟口中的人是谁,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哀怨地拍了拍头:“送走小爷,来了大爷,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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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雨这一路上都没有和徐曼丽有过多的交流,十年未见,说没有隔阂那是假的。
车开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别墅,别墅像旧时欧洲的城堡,有穿着正装的管家,还有开着各式各样花的花园,以及整齐的站成一排的仆人。
就像电视剧演得少爷回家般。
谢时雨睫毛颤了颤,似是被眼前的这副景象惊到,半晌才缓过劲。
“时雨?”徐曼丽见谢时雨脸色不好,以为谢时雨晕车,担心地唤了一声。
“我没事,就是有点惊讶。”
徐曼丽温和一笑:“慢慢就习惯了。”
下了车,徐曼丽想要靠的谢时雨近一些,可她还是克制住了,她怕她的靠近会引起谢时雨的不适。
他们进了别墅。
别墅的内部也正如复古欧式的搭配,墙上挂着油画,还有那一眼看去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古董。
徐曼丽领着谢时雨坐到了沙发上。
谢时雨面对这样的场面显得拘束,他有点后悔来了。
徐曼丽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多年未见的儿子,离开时只有八岁的儿子,如今已是大人模样,个子高了,性子也冷了。
尴尬的气氛让谢时雨有点不适,他眼神落在了架子上的相册上,他抿抿唇,开口问:“那个,是装饰品吗?”
徐曼丽顺着谢时雨的幕后看去,她神情一下变地雀跃,“不是,那是你小时候的照片。”说着,她起身快步地将相册拿了过来,放下了谢时雨的身前。
小时候的他…
谢时雨看着那相册微微失神,长这么大,他还没有看过自己儿时的照片。
徐曼丽满眼心疼,她虽然不知道谢时雨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可有个那样的父亲,生活又怎么会如意。
谢时雨抬眸:“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拿起那充满年代感的相册,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看着里面那个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孩童。
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你小时候很爱哭鼻子,每次拍照的时候都喜欢躲在妈妈身后。”看着那些充满回忆的照片,酸涩感也悄悄地溢上了徐曼丽的心头。
随着一张张的照片翻过,谢时雨的手突然停下了。
这张是四人的合照,除了他和徐曼丽,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
谢时雨指腹抚了抚照片,徐曼丽身边的女人有点像吴岳说的女明星闻霞,那他牵着的小姑娘就是闻霞的女儿,闻玦的妹妹。
长得倒是挺像的。
怪不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耳熟,原来是儿时相识。谢时雨又翻了几页,没有翻到闻玦的照片,眼底拂过失落,他还想着看看闻玦小时候的样儿呢,是不是也那么勾人。
“时雨,你还记得你闻阿姨吧?小时候你老缠着人家儿子呢。”徐曼丽视线温柔,看着那张四人的合照,陷入了一段美好的回忆:“你啊,那前见人家长得漂亮,一直嚷嚷着要人小玦做你媳妇。”
闻言,谢时雨一僵,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讶然道:“我…我真的那样了?”
见谢时雨一脸难以置信,徐曼丽看了眼腕表:“唔,一会你闻阿姨就到了,小玦估计也来,你问问就知道了。”
“…”闻玦,原来他们的缘分这么大,怪不得他第一眼见闻玦就陷进去了,小时候结下的缘长大来续了。
谢时雨放下相册,莫名有点紧张。他想到闻玦对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儿,想着攻势是不是要弱一点,要不然吓到人家怎么办,可转念一想,追人不就应该直接一点,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么。
徐曼丽看出了谢时雨的纠结,也许是母子连心,她一眼便看穿了谢时雨在想什么,柔声问:“时雨,你是不是还喜欢小玦啊?”
谢时雨心智再成熟也是个十八不到的少年,对这种一见钟情的感情会感到不好意思,但也大方承认:“嗯。”
徐曼丽感到和谢时雨间的距离有了细微的拉进,说:“喜欢就去追,不用顾及其他。”
“妈妈想看到你幸福。”
人的心终究不是铁打的,谢时雨松箍了对母爱的渴望,他垂下眼帘,闷闷地“嗯”了一声。
老管家走了过来,对徐曼丽说:“闻夫人和闻公子来了。”
徐曼丽眼睛一亮:“快让他们进来。”
“好的。”
听着那不轻不重地脚步声缓缓靠近,谢时雨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了拐角。
少年一身运动装的出现让谢时雨呼吸一滞,几秒间他的心脏跳动如擂鼓,眼神怎么也无法从少年的身上移开,他甚至能在空气里闻到少年的气息。
一头黑色碎发配着如玉的面孔,长长的睫毛下黑曜石般的眼眸含着点点星光,微红的唇瓣泛着迷人的红润,笔直的身段配上那修长的腿简直勾的人心魄紊乱。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光是在那站着就让他有感觉了。
徐曼丽站起身热情的招呼着闻霞和闻玦,“诶,你也来的太慢了!”她几步就走到闻霞的身前,张开双手给了闻霞一个大大的拥抱。
闻霞被这抱弄得差点喘不过气,拍拍徐曼丽意思让她小力一点,嘴上也不忘埋怨:“你快要把我勒死了。”
徐曼丽和闻霞的关系很好。
谢时雨也站起身, 不自然的和闻玦打个招呼:“诶,又见面了。”他吃了一次这人的冷脸,自然是不想再受第二次,那种被喜欢的人拒绝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闻玦依然冷着脸:“嗯。”
什么啊。谢时雨抽抽嘴角,僵硬地放下手。
徐曼丽有点惊讶谢时雨和闻玦,她记得小时候两人如胶似漆,每天都难舍难分的,怎么长大了变生疏了。
闻霞用胳膊肘怼了一下闻玦:“臭小子,别摆臭脸色。”
闻玦拧了拧眉:“我没有。”
闻霞可是看不下去了,说:“不是你要跟来的?人家时雨都和你打招呼了,你还不过去?”自家儿子什么样,做母亲的心知肚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
谢时雨听着闻霞对闻玦说的话,挑了挑眉。
闻玦对闻霞的话充耳不闻。
“臭小子…”见闻霞脾气上来,徐曼丽及时把两人隔开,岔开话题说:“饭快好了,咱们边吃饭边聊。”
闻霞鼓鼓嘴:“好吧。”
看着闻玦,谢时雨也没搞懂为什么这人的态度会有个十八弯的转变,他的行为太出格?可他还没做什么,不过是搭个讪,放在以前这就是个不温不火的前奏。
落座后,谢时雨不意外的和闻玦坐在了一起。
近距离让谢时雨更能真切地嗅到闻玦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徐曼丽时不时地偷瞄谢时雨和闻玦,也不忘和闻霞聊天:“今天不是那谁下葬的日子吗?怎么没去?”
闻霞呵呵一声:“我早盼着他死了,不想去那晦气地。”
谢时雨愣了一下,那这么说,闻玦上午的那话是故意搪塞他的。
“那小玦呢?好歹也是…”
闻霞摇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鬼疼过小玦吗?小玦不恨他就不错了。”
徐曼丽想想也是,她认识闻霞二十几年,生孩子也是她陪着的,闻玦生下后那人来看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有父子情就怪了。
闻霞看了眼谢时雨,笑了笑:“恭喜你找回儿子,时雨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
徐曼丽眼神暗了暗。
“没,我过得挺好的。”谢时雨假话说的自然,笑也笑的自然。
闻玦余光停在谢时雨的笑上,僵硬的假笑。
他倒了一杯果汁,趁着两位母亲谈得火热,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没去学校?”
“去了,不顺心就走了。”谢时雨回答完才反应过来,闻玦这是去找他了?不然怎么知道他不在学校,“你,去找我了?”想到这他心里的郁闷劲儿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闻玦抿了一口果汁,说:“教导主任找你。”
“……”这借口听起来真耳熟。谢时雨按耐着想要拉进和闻玦距离的欲望,表情故作淡然地夹着菜,好意地将闻玦可能夹不到的菜夹到闻玦碗中,也顾不得是不是闻玦爱吃的。
看着碗里的鱼肉,闻玦皱眉地夹起来说:“我对鱼肉过敏,你不记得吗?”
“啊?”谢时雨木讷了好一会,寻思他上哪知道去,尴尬地笑了笑,抬手自然的握住闻玦的手腕,身子向前一倾,一口夺下了筷子上的鱼肉,说:“现在记住了。”
手腕处的皮肤传来那烫人的温度,闻玦眼神停在了谢时雨一张一合的唇上,被油光指染的唇瓣尤为的勾人,他喉结微微滚动,强行移开了眼。
这场饭吃的微妙,谢时雨有几次想开口和闻玦聊点,也几次都被那冷淡的神情给压了回去,直到徐曼丽推着两人一起洗碗,这场沉默才得以打破。
谢时雨就着相册的话题谈起:“那个,你妹妹怎么没来?”
闻言,闻玦洗碗的动作一停,别头疑声道:“妹妹?”
谢时雨点点头,还没意识到哪块不对,继续说:“我今天看相册的时候,和我合照的那个女孩和你长得很像。”
闻玦脸色一沉:“那是我。”
“........”谢时雨嘴角抽了抽,想不出别的话来,干笑一声:“啊,那你小时候长得倒是....漂亮的。”
闻玦没回应,低头干着手里的活。
谢时雨也聊不下去了,太糗了,这下子不得拉低闻玦对自己的好感度。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埋头干活,半晌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筷子洗着,谢时雨脑海里响起了徐曼丽的话,他小时候好像还嚷嚷着要娶人家做媳妇,顿时间他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内心殷切地希望闻玦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可事实不然。
“谢时雨,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承诺吗?”闻玦冷不丁的一问就让谢时雨知道闻玦是记得的,记得还是一清二楚,他用湿漉漉的手摸了下额头:“其实,记不太得,但...我想娶你这个,我还是记得的。”
谢时雨的喜欢直言不讳,直接而热烈的感情不加掩饰,这也是让闻玦念念不忘十几年的原因之一。
闻玦的眼里难得多了一丝温度:“是吗?还以为你什么也不会记得。”
这话听的,谢时雨总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收拾完碗筷后,谢时雨本想着去沙发那坐一坐,听听两位母亲聊了些什么,可刚从厨房出来,就被下了回房的命令。
“时雨啊,今天你闻阿姨就在咱家住了,你带着闻玦上楼去你的房间,左数第二个。”徐曼丽眼睛弯弯,嘴角洋溢着和蔼的笑。
闻霞和徐曼丽几十年的闺蜜情了,自然是知道徐曼丽打的什么主意,会心笑了笑,小口喝着茶。
谢时雨对着突如其来的机会感到无措,虽然说他也很想快速的和闻玦有进一步的发展,但这也有点太快了,“啊,没有客房吗?”
徐曼丽眯起眼:“都放杂物了,时雨,你不忍心见人家小玦睡杂物间吧。”
这助攻未免也太明显了。
谢时雨也不好拒绝了,“那好吧。”
见两人上了楼,闻霞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腿:“哎呀,这几天是小玦的特殊时期啊,我没带抑制剂啊。”
徐曼丽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热茶:“时雨不就是最好的抑制剂?”
闻霞连连摇头:“不是那回事,小玦发情就跟变了人似的,信息素一般人抵不住,一不小心还容易把人弄伤了。”
“哦。”
见徐曼丽一脸平淡,闻霞皱起眉:“你不担心时雨吗?”
“不担心。”
闻霞不解:“你这…”
徐曼丽随手打开了电视机,调到了一个综艺,身子向闻霞靠了靠,倚在闻霞的肩膀,说:“这个综艺挺好看的,陪我看一会吧。”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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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雨推门进了房间。
诺大的房间一切从简,一张单色调的双人床,一个米白色的沙发,还有一台SonyXR-83A90J 的电视,房间配饰简朴却价值不菲,朴素的搭配里带着昂然的奢侈。
落地窗关的不严,微凉的风从那缝隙溜了进来。
落日余晖,暖橙色的天际配上几朵白云如动漫里的景象浪漫雅然。
谢爷做事干净利落,决定下的当机立断,只是头一次遇上直击心灵的喜欢,无措也是真的。
相比之下,闻玦显得从容,关上门后就坐在了沙发上。
气氛微妙。
上午的对话在谢时雨心中仍是个事儿,他自我别扭了好一会才开口问:“你是不想见我…所以才…”
“嗯。”
闻玦回答的迅速,这也让谢时雨心头落寞:“你讨厌我吗?”
闻玦歪头:“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种种迹象,都显着你讨厌我的意思。”
“没,我不讨厌你。”
谢时雨抬眸,不解:“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闻玦起身,挪动脚,缩短了和谢时雨的距离,说:“因为你让我生气。”
他恨谢时雨恨得不行,他会因为谢时雨忘记儿时的事情而烦闷,会因为谢时雨跟别人走得近了而感到不爽,他喜欢谢时雨这件事不假,可恨意大过喜欢时,他无法保证不会做出伤害谢时雨的事,所以他会选择躲着谢时雨。
可越是躲着,闻玦就不得不承认,他躲不过。
因为他的心底是想时时刻刻见到谢时雨的。
闻玦的话让谢时雨困惑,他好像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举动吧,悻悻地问:“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哪里都惹。”
“……”谢时雨摸不到头脑了。
“谢时雨。”
“啊,在。”
闻玦垂下眼帘:“你喜欢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