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好好好错了错了。”襄夏一边哄着一边搂着,小勺递到楚谈唇边,“王爷,喝药,听话。”
楚谈靠着襄夏温热的胸脯,颇不自在地偏过头不搭理。
“身子都烫成这样了,快喝了,睡一觉。”襄夏低头哄他,“喝了,不苦。”
楚谈又把脸转到另一边。
襄夏一怔,手上动作略作停顿,低头在楚谈耳边轻声问:“王爷是在跟属下撒娇呢?”
楚谈像被扎着一样颤了颤,紧咬着嘴唇,转过头瞪着襄夏,眼角红红的,像只凶巴巴的小兔子。
“您喝不喝,不喝属下强行喂了啊。”
“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襄夏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扶过楚谈的小脸,低头含住红润柔软的唇瓣,缓缓把药液哺进楚谈口中。
清苦药味在两人唇舌间弥漫开来,一如曾经逢年过节时的苦中作乐,两人彼此依靠相扶,熬过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日子,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雪中送炭不及同甘共苦。
唇舌纠缠,舍不得分开,许久,楚谈才猛地推开襄夏,脸颊却已经红透了。
“……放肆……”楚谈紧紧咬着嘴唇,仍旧被紧紧抱着,襄夏的小臂紧紧搂在他胸前和腰间,惊慌失措中,听见襄夏贴在自己耳边调笑。
襄夏轻吹了口气,低笑着问:“王爷早上还说要属下求娶您来着?别反悔啊。”
楚谈的身子立刻僵硬起来,低垂着眼睑,小声问:“你不愿意?”
襄夏闭着眼睛吻着楚谈洁白光滑的后颈,轻轻握住楚谈一只手:“属下愿意得很呢。”
“不过,王妃那边可不好交代。”襄夏把楚谈圈在自己怀里,下颏抵着楚谈的肩窝,“王爷,别为属下耽误了大事。”
楚谈脸色一僵,听着襄夏像要反悔,顿时眼神冷下来,回头训道:“什么是大事?”
“您的终身大事啊。”襄夏无辜地往后退了退,免得哪句话说得不对又得挨打,“属下总会在这儿陪您的,您府上怎能不娶王妃,您总不能绝后吧。”
楚谈眯起眼睛,静静看着襄夏:“那本王非抗旨不可,本王身边人全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王爷,”襄夏脸色铁青,“您怎么不听劝呢,大好年纪怎么就那么不惜命呢。”
“你惜命,你怕了?怕本王连累你?”楚谈抬眼淡淡望着襄夏。
“属下只是心疼您。”襄夏再忍不住,顾不得失礼,一把拖过楚谈,强按进自己怀里,“担惊受怕处心积虑那么多年,总得过几年悠闲日子啊,听我的话……”
楚谈安静地靠在温暖臂弯里,轻轻握着襄夏的手,摩挲着他指腹上的硬茧,轻声道:“大概也就是七天后吧。”
“王爷……”襄夏无奈叹了口气,“算了,上药。”
“不用,静养几天就痊愈了。”
“听话,乖一点。”襄夏抱起楚谈,轻轻抻开衣带,露出一身青红痕迹。
楚谈只能乖乖趴在襄夏肩头,忍着羞赧和刺痛,等着襄夏给自己涂药。
襄夏看了一眼,确实伤得有些重,现在还红肿着,不由又心里一颤,轻抚着楚谈后背安慰,一边沾了药膏涂在伤处。
药膏抹上霎时疼得厉害。
“呜……”楚谈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紧紧抓着襄夏的肩膀,两条腿因为疼痛和紧张有些瑟瑟发抖。
“属下的错,太粗鲁了。”襄夏轻声安慰,一下一下安抚着楚谈。
七天后,莲角阴着脸回了镇南王府复命。
楚谈安静坐在软榻上翻书,襄夏站在他身侧。
见莲角一脸阴郁,襄夏不满地低声质问:“差事办砸了?”
楚谈看见一身黑衣的莲角回来,放了手中古籍,抬眼看着他。
莲角垂着眼睑,一脸丧气,单膝跪地禀报:“回王爷,都办妥了……”
“有话就说。”襄夏不耐地点了点腰间剑鞘。
“是……”莲角支支吾吾道,“是……护国公府的……退婚书……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襄夏大惊,咬牙忍着胸中怒气,剑都拔出了半截,“那可是圣上赐婚!他不要命了?”
事关王府声誉,护国公亲自上书退婚绝非小事。
“陛下已经准了……”莲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毕竟……如今全京城都知道镇南王断袖癖好龙阳,好娈宠美妾,纨绔之子茶淫橘虐,好……”
襄夏眼前一黑,扶了一把楚谈手边的太师椅才站稳。
楚谈一直静静听着,待到莲角禀报完,微微皱眉问他:“天生隐疾不可生育呢,忘了说?”
莲角无可奈何:“这……属下怎么说得出口,就这些已经让云亭小姐哭闹着上吊,死也不嫁了!”
“好,下去吧。”楚谈摆了摆手,端起小桌上的玉杯抿了口茶,嘴角挂着满意的笑。
“我的小祖宗,您都说了些什么啊。”襄夏跪在楚谈脚下,捂着绞痛的心口,一脸哀戚,“有什么事儿交给属下去办啊,您这、这……唉呦气死我了。”
“你着什么急。”楚谈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我们清净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哪位小姐光临我镇南王府了。你有本事做得这么干脆吗?”
“您觉着这叫干脆啊?”襄夏恨铁不成钢道:“这消息传出去,镇南王府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那有何妨?孤身一人,本王要颜面有什么用。正好,如此再不会有哪位世家小姐瞧得上我了,耽误了人家,还让本王心里不爽快。”
“那王爷您的前途……您不是想当将军吗。”
楚谈愣了愣:“我何时说过我想当将军了。本王一点儿也不稀罕打仗。”
襄夏无奈起身,靠着帷帐低垂的床头道:“您在宫里,哪门功课都甘居人后,唯独射御之术回回拔头筹,是为何?”
“射御……”楚谈声音小了些,舔了舔嘴唇。
“因为射御是你教的,所以我想赢他们,不行么。”楚谈知道襄夏不会懂自己苦心,自己下了软榻,拂袖离去。
刚行至门口,忽然听见襄夏在背后叫了一声:
“王爷。”
楚谈忽然愣住,下意识回头看他,整个人突然被托着腋下抱了起来,按到墙壁上,襄夏不由分说低头亲下去,亲得楚谈快要喘不上气。
襄夏抱着他,轻咬着怀里人软润唇瓣,低头轻哼:“王爷,您可别太过分了。”
“那你能怎样。”楚谈低头静静与襄夏对视,眼角已经浮上几丝红晕。
“吃了您。”襄夏歪歪扬起一边嘴角,扛起楚谈进了寝房。
楚谈被扛进了暖阁,被轻轻放进软被里,襄夏跪在床下给楚谈脱了鞋袜,又褪去外袍。
楚谈坐立不安,紧张地看着襄夏,一言不发。
襄夏拧了热手巾给楚谈擦了擦手脸,一边嘱咐:“早点睡。”
“……”楚谈扬着脸看着襄夏。
襄夏坐在楚谈身边,讪讪笑道:“别这么看我……属下可不是那种人,知道您身子弱受不住,来日方长。”
楚谈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眉头又皱起来:“你还回你住处吗。”
“那属下去哪?”
楚谈往床里挪了挪,拍拍自己身旁空位:“这儿。”
襄夏跪在床边,托腮看着楚谈笑,一手给他掖了掖被角:“不怕属下半夜见色起意,对您图谋不轨呢。”
为了不压到伤处,楚谈只好侧卧着,趴在枕上看着襄夏:“只是见色起意,不想负责?”
襄夏轻身翻上床,抬起楚谈的下颏,低头审视宝物一般盯着他,半晌,笑笑:“属下早就想对您负责了。”
楚谈红着脸颊想躲开,襄夏却压低身子靠得更近,捧着他的脸,亲吻楚谈眼角细小的泪痣。
“再说一遍,为什么射御要拔头筹。”襄夏低笑问他。
“因为......想让你高兴。”楚谈低垂着眼睑,下意识抠手指。
“为了属下抗皇命,没看出来,王爷看着柔柔弱弱,谁知反骨生的比谁都硬。”
“好了。”襄夏侧身揽过自己小主子,低头亲了亲他额头,轻声哄着,“王爷大功告捷,休息一会。”
“本王睁眼若是看不到你……”
“属下就去跪钉板。”
“嗯。”楚谈才缓缓合了眼,钻进襄夏臂弯里,安心睡着。
楚谈睡着时总是蹙着眉,像受了什么委屈。襄夏轻吻着他微皱的眉心,手掌在楚谈脊背上温柔抚摸,楚谈才睡得安稳了些。
襄夏有些后悔。
若是知道王爷心里孤寂至此,还不如一早就这般宠着他。
纵隔云泥之异,深情不可平。
襄夏伸手绕过楚谈的小脸,给他掖了掖被角,指尖摸到枕下时,指尖骤然被扎了一下。
他顺手拿过那个扎手的硬物,放到眼前借着烛光看了一眼。
是把金灿灿的小金剪。
襄夏靠在床头,看着指上挂的小金剪,十分费解。
王爷又不绣花,不缝衣裳,不剪纸,拿个小剪子放枕边是个什么风俗?襄夏生在京 城长在洵州,在南北都没听说过。
他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支着头侧身看着楚谈,摸了摸楚谈毫无防备睡着的脸,轻轻捏捏,软扑扑的。
这小孩。
怎么也不会是用来防身的吧。
……
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可能。
襄夏揉了揉楚谈的头发,无奈道:“小鬼。”
次日清晨,一缕日光照在楚谈脸上,楚谈揉了揉眼睛,下意识伸手摸自己身边,身边空着,没有人。
他突然惊醒,瞪大眼睛怔怔看着床边的空位,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眼神里说不出的失望和气愤。
“襄夏!”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床头,哐当一声闷响,床头放的小茶杯直接被震得掉在地上,啪一声碎成了渣。
“属下一直在这儿,王爷息怒。”
楚谈身子一颤,循着声音回头。
襄夏早已收拾利索,剑带和飞镖整整齐齐佩戴在腰间,斜靠在楚谈身后的墙壁上,挑眉看着他。
楚谈才松了口气:“给我更衣。”
“这么凶。”襄夏扬起嘴角笑着坐在床边,从背后扶着楚谈单薄纤瘦的双肩,嘴唇贴上他温软的脖颈,轻声问,“您在生气?为什么?”
“没有。”楚谈有些难堪,刚刚任性的态度大概是全被襄夏看见了。
“属下想问个问题。”襄夏贴着他耳垂问,“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楚谈侧过身看襄夏,突然看见他手里多了一把雕花纹的小金剪,楚谈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一时沉默下来。
“王爷不说话了。”襄夏亲了亲他因为难堪而变得红热的耳垂,不待他回答,又问,“莫非是防着属下叛主伤人的嘛。”
楚谈身子僵了僵,虽然多年前就早已不作防身用了。
“不是。而且你太没规矩了。”楚谈挣脱了襄夏的双臂,下了床,取了衣裳披在自己身上。
霎时,一道冷风迎面而来,一枚五角梅花镖破空急速飞来,楚谈惊得僵着动不了,那道杀气凛然的梅花镖擦着楚谈的咽喉飞了过去,深深没进对面的墙壁深处。
刀刃离楚谈的皮肉不过毫厘之距,再近一丁点儿就能要了人命。楚谈脸色煞白,腿顿时软得站立不住,跪坐在地上,半晌才缓过来,怔然望着襄夏:“你想干什么?”
襄夏手里掂量着另一枚飞镖,垂眼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楚谈,楚谈指尖发抖,慌乱地看着缓缓靠近的襄夏,他从未在自己面前露出过杀意,襄夏抬手靠近自己脸颊时,楚谈忍不住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襄夏却叹了口气,指尖滑过楚谈的脸,揉了揉他的头,低声叹道:“十几年了,您还会怕我吗。”
他轻轻抱起楚谈,把这副弱小可怜的身子靠在墙边,嘴唇贴着楚谈的额头问:“为什么,属下为您改了很多了。”
“你这个无聊的家伙。”楚谈推开他,冷冷看着襄夏的眼睛,漫不经心道,“那是我自裁用的东西,与你无关。”
说罢,楚谈明显感到襄夏的心跳凝固了一瞬。
楚谈又道:“你没理由怪我。我至今不知道你的来历,不知道你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顾激怒父王的后果仍然想留下你,我告诉你,像这样露骨的试探,你是在侮辱本王。”
“扔了。”襄夏第一次用近乎命令的语气与楚谈交谈。
许久,楚谈点点头,“嗯。”
“属下不会伤害您。”襄夏捧起楚谈的脸,含着唇舌温柔亲吻,楚谈渐渐学会了回应,细弱的手臂缠上襄夏的脖颈。
“也不会离开您身边。”
“可你想把我关在笼子里。”楚谈搂着襄夏的脖颈,抬起头淡然道,“想睁眼就看见我,训练回来就看见我,哪儿也不让我去。”
襄夏顿时被戳中心事,一时难堪,哼笑着偏过头:“有这种事?”
“那天夜里你自己说的,是酒后吐真言?”楚谈看似淡然,实则步步紧逼。
“姑且算是。”襄夏笑笑,“男人总要有些追求。”
“是吗。”楚谈把襄夏推到床边,分开双腿坐在他胯上,按着他双肩躺在床榻上,居高临下低头淡淡看着他,轻笑道,“那就陪我留在这笼子里吧。”
襄夏轻抚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孩的后背,捏捏软乎乎的脸肉:“属下遵命。”
平淡的日子过得不紧不慢,镇南王府门前清净,起初还有些爱嚼舌根的说起镇南王楚王爷见不得人的癖好,竟被护国公亲自上书退婚,颜面扫地。不知何时这些谣言逐渐匿迹,再听不见什么闲话了。
楚谈懒洋洋窝在躺椅里,无聊地翻着书页,问起身边影卫:“是你干的?”
襄夏俯身倚在楚谈身后,捏了捏楚谈的耳垂,扬起嘴角笑笑:“属下心眼小,不愿旁人总是提起我夫人。”
“过来。”
襄夏舔了舔嘴唇,单膝跪在楚谈身侧:“王爷,怎么了?”
没想到,楚谈侧过身,扶着襄夏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亲,耳尖微微红着,眼神含笑:“赏你的,好好接着。”
襄夏舔着嘴唇笑笑,若是长了条尾巴现在都已经摇出火花了。
“多谢王爷……赏赐。”襄夏一把横抱起楚谈,拿手肘关上门,把人抱进了寝房。
“白日宣淫。”楚谈拧了一把襄夏肩头的皮肉,“无礼。”
襄夏埋头在小主子白嫩的锁骨间吻出几块痕迹,坏笑道:“您说什么?属下没听见。”
“我说你是畜生。”楚谈气得脸蛋通红。
襄夏抬起楚谈的下颏仔细打量这张找不出缺点的脸,半晌,啧了一声,“说对了。”
这一遭又耽误了一个时辰。
楚谈趴在枕上可怜巴巴眼角通红,襄夏神情飨足,倒了杯茶吹凉了,坐在楚谈身边耐心地喂他喝水。
襄夏看着认真喝水的楚谈,简直太可爱,没等楚谈喝完就撤了茶杯,低头亲上去。
楚谈挣扎半天才从这畜生怀里爬出来。
“今晚还得应宁二公子的约,回得晚,王爷别等我,早点睡。”
“最近很忙?”楚谈微皱着眉问,“这些天你常常晚归。”
襄夏笑了笑:“放心王爷,属下像在外边有人的那种人嘛?”
楚谈拿看畜生的眼神看着他。
“嗯……最近外边有人在找我。”襄夏揉了揉楚谈的头发,“属下能摆平。”
“是什么人?”
“北华洵州那边的人。”
“你的朋友?”
“不是。”
“好。”楚谈握了握襄夏的手,“多小心。”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襄夏佩上了剑带,大概算了算时辰,出了寝房。
襄夏刚走出寝房,吹了声口哨,几个黑衣影卫落在自己身边,严肃嘱咐道:
“保护王爷安全,我很快回来。”
秋蝉看出襄夏神情比之从前严肃,低声问:“有消息?”
“嗯。”襄夏道,“格外警惕着檐外客。”
“是。”
襄夏出了镇南王府,匆匆朝云月楼走去。
半路方发觉周身阴冷,有人跟着。他抬起右手搭在腰间剑柄上,悄悄进了一处深巷。
深巷尽头正有位黑衣人静静等待着。
那人身材修长高挑,他缓缓从巷道阴影中走出来,月光照亮了整个人。他面上蒙着一层黑锦缎,只露出一双清冷杏眼,左眼瞳仁青灰黯淡,像已经失明多年。
襄夏尽力从这双眼睛里辨认出有用的消息,可惜他对这人一点印象也无。
“你谁?干什么的?”襄夏手按着剑柄,扬起下颏问他。
“你不认识我。”对方的声音听来并非少年,但温润和煦。
“我来替庄主清理门户。”他温和道,“叛门之人不可留。”
“听说山庄已经易主了。我多年未归,你们至于追着我不放嘛。”襄夏皱皱眉,“我得说清楚,首先我没叛门,其次我去哪住哪都是我的自由,放我条生路会死?”
“告诉你,老子成家了,金盆洗手不干了。”
“你说的有理。所以庄主吩咐我,不必非取你性命不可。”那黑衣人并无半分愠怒,缓缓竖起左手双指,指间夹着一根紫竹片制成的竹简,一指宽。
孔雀山庄是众人皆知的杀手院,常有神秘贵客到访,携着天价酬金,请孔雀山庄接签杀人。
黑签为商,赤签为官,紫签为贵人。
黑衣人亮出手中竹签时,襄夏的脸色霎时没了血色,目眦欲裂,眼睛里血丝遍布,狠狠盯着那支紫签。
那人指间正是支千金紫签,上书寥寥几字:
镇南王 楚谈。
“十万两。”黑衣人晃晃手指,温柔道:“庄主继承家业,山庄百废待兴,这笔小钱还有点儿用。”
仅仅一瞬间的失神,襄夏再回神时,蒙面人已无声无息站至自己面前,袖口滑出一把漆黑小扇,沿着襄夏的下颌弧线描摹,那双杏眼像一潭深水照映着自己,他温柔问道:“你会阻拦我吗?”
这人虽蒙着半张脸,却也能想象到面纱之下应该是张不错的脸蛋,襄夏总觉得被这双眼睛看得心里发毛。
“不会……”襄夏咽了口唾沫。
黑衣人收了紫签。
襄夏飞快转身,在深巷高墙外连踏七步,翻身攀上高墙,纵身一跃。
“不会……就你妈的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