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周围都是低矮的房子,好的人家是青砖大瓦房,次一些的就是石头房,也有茅草房。
飘着渺渺炊烟。
远处群山环绕,田地连绵,绿意盎然。
刘洛尘叹口气,他是真的不在现代了。
电脑,空调,海底捞统统享受不到了。
刘洛尘整理原主留下的记忆,这才知道,这里是大辉朝。
皇帝贤明仁善,国力强盛。
民风开放,男男亦可成婚。
只是为妻者,不可科举为官,没有家族继承权。
原主名叫刘洛尘,与他同名。
是父亲刘铁柱与原配妻子所生的儿子。
母亲自小喜欢诗书,家道终落,嫁给老实本分的庄稼汉。
奈何年少之时,母亲重病早亡
刘铁柱续弦的媳妇儿王氏,是个极尖酸泼辣的人,到刘家就霸占了原主母亲生前的嫁妆。
一口气给刘铁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站稳了脚跟。
刘铁柱性子懦弱,被王氏拿捏的死死的。
原主自小被他性格软弱窝囊,10来岁就被迫上山打猎。
几次死里逃生打来的猎物,得来银钱,都被后娘拿去了。
弟妹吃肉,他只能吃粗粮窝窝头和刷锅水,饿得骨瘦如柴。
18岁了,还没成亲,被后娘算计,上山打猎被毒蛇咬了,他这才穿越过来,顶替了原主。
想起刚传来时,王氏那女人恶毒的话,看来原主死亡,与那女人脱不了关系。
刘洛尘揉揉眉心,这真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儿,
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身板,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
18岁的青年人,却仿若十三四岁,瘦弱的随时要去世的样子。
不过原主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小秘密,别看他发育不良的样,但是他天生力大无穷。
寻常三五个大汉都不是他对手。
这才能十几岁的娃娃上山,能打到猎物。
刘洛尘看着眼前的青石大水缸,满满的水,足有千斤。
他双手环抱水缸,猛一用力,轻轻松松举了起来。
那大水缸足足有一米多高,衬着刘洛尘越发瘦弱。
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下巴都得下掉。
妈呀!不用菠菜的大力水手。
莫不是骨缝里都是肌肉,哈哈哈!
心里乐开花,刘洛尘偷偷的又放下水缸,心里美滋滋。
再一看这院子颇大,可以翻翻土,重点小青菜什么的。
先解决温饱问题。
刘洛尘在现代就是个小市民,自然没什么侠客心态,一辈子追求老婆孩子热炕头。
刘洛尘皱眉思索,刚才没有看到南念的卖身契,想来还在那个后娘手中。
必须尽快拿回来,否者也是一个隐患。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了。
南念耳朵到是灵,一溜烟的出来开门。
刘洛尘定睛一看,门外是一个头发花白,脊背佝偻的老汉,正是原主父亲刘铁柱。
看到刘洛尘竟然能站起来了,又是惊又是喜。
眼眶微红,将一个小布包塞到刘洛尘手中。
小心瞄一瞄周围,没其他人,又疏离的退后一步,捏着烟杆说道:“真是老天开眼,你媳妇儿一看就是带福气的,冲喜还真的给你冲好了。娃子呀,是爹对不住你。你二弟眼看着要娶亲,你三弟要上私塾,你是老大,得体谅点弟弟们,家里真没钱没你看病。”
刘铁柱看了一眼买来的憨傻的汉子,叹了口气又说道:“人傻笨点没啥,身体壮实,能下地干活就行,不管男的女的,在炕上还不都一样,你这身子骨,哪个女人愿意跟你。”
也许是这具身体对亲生父亲,有着强烈的怨。
刘洛尘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巨石,难受窒息。
一把扯开手中的小布包,掂掂分量不到五斤的黍米。
一条人命,在亲爹这里就值五斤粗粮。
刘洛尘眼中闪过嘲讽。
随即,刘洛尘轻咳几声,故作哀伤,又满脸濡慕之情看着便宜爹说。
“爹,我十几岁上山打猎,这么多年换的钱也不少,儿子孝顺父亲是应该的,南念既然已经跟我成亲了,他的卖身契不知可否给儿子,咳咳.......没了卖身契,而且怕他有二心。咳咳.....儿子这破败的身体,也不知能活到几时。”
南念这个二愣子,紧张兮兮抱着自家小相公,替他拍背,傻乎乎的说:”相公不死,南念拍拍。”
刘洛尘:“咳咳咳!!!”我可谢谢您了,老子差点让你拍的当场去世了。
暗暗掐了一把小傻子,刘洛尘继续演戏。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话不假。
本来一听刘洛尘要卖身契,刘老爹还有些犹豫。
但一看儿子身子瘦的就剩一把骨头,脸白如纸,这般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偏偏对自己这个爹又十分敬重孝顺,心又软了。
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五十个铜板的私房钱,塞到刘洛尘手中,保证道:“老大你放心,明个你去家里,我就让你娘把那傻子的卖身契给你,你好好保重身体,也是顶门立户的人了。”
刘洛尘看到铜钱,眼睛一亮。
又咳嗽几声,装作虚弱无力,靠在身后南念壮硕的胸膛上,说道:“爹,这怎么使得,我怕娘那里会不高兴,儿子不能不让爹为难嘛!”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将钱揣在怀里,动作却是飞快。
刘老爹看到儿子受委屈,还这么为自己着想,也是十分感动。
“放心吧,爹是男人,是那婆娘的天。她还敢翻了天不成。”
说罢,拍拍刘洛尘瘦弱的肩膀,刘老爹牛气哄哄,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大门又被人哐当踹开了。
来人折正是王氏,带着她儿子刘志远。
刚才回家看到自己男人不在家,就想到肯定是找这个小杂种来了。
三人气势汹汹,站在门口就开骂。
“好你个小杂种,到底部是我生的,跟你那死鬼娘一样,偷家贼。都分家了,还敢拿家里东西。给我滚出来!”
王氏的嗓门是尖锐,性子泼辣。
不一会儿,刘洛尘家院门前,就围拢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刘洛尘一把拽开院门,眼角含泪,面色苍白,说道“咳咳......儿子多年承蒙家中养育之恩,如今身患重病,自知时日无多,家住二弟娶亲,三弟求学都需要银钱,儿子哪敢要家里的东西。父亲能在分家之时,为儿子取经冲喜,已是大恩。儿子骤然离家,家中粒米未有,父亲疼惜,特送来5斤黍米(小米),母亲如若不愿就拿回去吧。”
这话让刘洛尘说的,情真意切,如泣如诉。
他满脸委屈,咬牙撑着破败身子,十分倔强,再配上他那瘦竹竿般的小身材,整个一朵风中的小白花。
一副要被后娘逼死的前妻儿子。
院门大敞,围拢的乡亲自然也看到了。
门中破败的院子只有一口大水缸,散落在墙角的木材,还有门旁边那一小袋黍米。
都是农家的好手,一打眼就知道,那里面可是不足5斤。
在看刘洛尘面色苍白,骨廋如材,可不就是身患重病的样子。
于是看着王氏的眼神就带着鄙夷了,有胆大的甚至指指点点。
”你......你,你胡说!“
王氏一下就哑口无言了,被怼的满脸胀红。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艹,狗娘养的杂种,敢欺我娘,打死你。”
刘志明是个混人,一看就是自家娘亲受委屈,顿时就怒火中烧。
捡起门边一块石头就向刘洛尘丢去。
众人一阵惊呼,那石头虽然不大,但是却棱角尖锐,这要是打中了,非流血不可。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上前,挡在刘洛尘前面。
当!一声!
见那尖锐的石块,一下砸在南念的额头上。
男人高大的身子晃了晃。
众人到抽一口冷气。
好事者更是惊声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刘洛尘回神,一把抱住南念的腰身,让他在门槛坐下。
附身探查他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浸染了他右侧脸孔,看上去十分可怖。
”阿念!!!“
刘洛尘扑过去,找出一块干净的白布,按在南念的额头处止血,发现只是擦伤,微微松口气。
南念委屈巴巴:“相公,痛痛......”
刘洛尘有些心疼怒道:“你这个大傻子,你冲上来干什么?疼不疼?”
南念:“相公不怕,南念保护,不疼。”
刘洛尘看着南念墨绿色的眼眸,那里面是满满的信赖,不由心中一软。
随即,眼神冰冷的看着刘志明
刘志明看这边见了血,也有些胆怯,像王氏身后缩了缩。
刘洛尘冷冷的看着王氏,紧紧的攥住拳头。
在古代特别是偏远村落,宗族礼法孝道大天。
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女人,将欠原主的东西,都还回来。
但是他现在必须忍。
刘洛尘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您上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砸伤了我媳妇,是不是要请医师来。”
王氏眼珠一转,请医师,那就一定要赔钱。
王氏顿时不干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哭。
“哎呀,我的好苦啊,我不活了。这小子张嘴就管我要钱啊,只不过是额头碰了个小口子,就要请医师,就要死要活的,这个傻子罢了,还娇贵上了。呜呜......这还没钱分家文书呢,就这般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了。”
刘洛尘冷冷的看着王氏表演,听到分家文书,他眼中闪过微光。
今日他将事情闹大,就是为了请村中长辈出面,签下分家文书。
然后顺利接管媳妇的卖身契,省得以后出什么幺蛾子。
等王氏哭嚎够了。
”母亲,这是要逼死我吗?“
刘洛尘的面色更白了,一副随时要晕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