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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禁止谈恋爱

刺客禁止谈恋爱

    刺客禁止谈恋爱

  • 作者:琢玉郎分类:古代主角:楚琮 舒鲤来源:长佩时间:2022-11-04 13:43
  • 主角为舒鲤楚琮的小说《刺客禁止谈恋爱》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刺客禁止谈恋爱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琢玉郎所著,内容是:舒鲤的确是不清楚楚琮的身份,但楚琮对他很好,所以他也不介意和他在一起了。

    最新评论:前外冷内热暴躁后忠犬醋精刺客攻X温柔落魄小美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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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父亲舒衡,京州商户,母亲林月,身份不明。”

“是他么。”

“不确定,我也没见过,得再观察观察。”

“我的事办完了,你可以把他带走慢慢观察。”

“呵……这可不行……”

舒鲤忽地猛喘粗气,似乎被什么噩梦魇住了,耳畔迷迷糊糊地传来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其中一个十分陌生,另外一道声音则是那个半路冒出来的杀手。

舒鲤一动,二人交谈声便停了。

舒鲤眼皮沉地抬不起来,呼吸间喷洒出的热气似要将人燎伤,此时他烧得头脑发昏,口中发出些无意义的呓语。

“水……水……”

恍惚间,眼前似有人影重重,脚步声愈来愈近,直至来到舒鲤身前才停下,一阵衣料摩挲声后,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掐住舒鲤下颌,强迫地将他脸抬起,下一瞬,一个散发着浓浓药味的碗压在舒鲤嘴边,动作粗暴直接地将药灌了下去。

“唔……唔!!咳……”

药物辛辣泛苦,入口的一瞬间舒鲤整个人都要跳起来,奈何掐着他下巴的那只手重逾千斤似的,把他整个人往下按住,死死挣扎动弹不得!

舒鲤猛地乱挥手,一脸痛苦,而男人却一点怜惜的心思都没有,不少药还灌进了舒鲤鼻腔中。

“诶,你温柔点喂药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逼审呢。”

陌生男人忽然开了口,紧接着舒鲤听到一声不耐烦的“啧”声,男人松开了他的下巴。

得了喘息的空,舒鲤登时痛苦伏地,止不住地咳嗽干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甚是狼狈。

咳了半天,舒鲤才勉强睁开眼,自己身处一间柴房里,身下铺着干草,天色已晚,窗户上点了一盏烛火,照地屋内两个男人的影子几乎笼住了整个房间,随着烛火的跳动怪异十足。

一个身着夜行衣,身形高挑,蒙着半张脸的男人接过还剩下一半的药碗,神色和煦地坐在了舒鲤身边,修长的手指捻着光洁汤匙,一下下地搅弄汤药。

“你醒了,还好烧的不高,你命也大,喝点药捂下汗就能好。来,先把药喝了。”

男人自来熟地舀了一汤匙药就要喂给舒鲤,然而药到嘴边,舒鲤却转过头去。

“呵”

抱臂倚在窗边冷眼旁观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带着十足嘲讽意味。

喂药之人也不尴尬,微微一笑道:“别这么抗拒,这药的确是请了大夫配的,我们是奉上级意思来救你的。你可以暂时不信,但这碗药你得喝了。”

言罢,男人又补充道:“我叫萧关,草木萧萧的萧,关山难越的关。”

萧关伸手一指另外一人,“他叫楚琮,一个王一个宗的那个琮。”

被指着的男人似乎有些无语,随口道:“人给你了,自己处理去吧,别再来烦我了。”

言罢,名唤楚琮的男人转身离去,那扇本就残破漏风的木门被这么一摔,登时如同那行将就木的老人般,在舒鲤与萧关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来回嘎吱嘎吱作响,最终坚强地屹立住了。

“他就这狗脾气,但办事还是靠谱的。别介意。”萧关将汤药送到舒鲤嘴边,舒鲤犹豫了一下,乖乖低头喝了。

萧关面露满意之色,问道:“能自己端着喝不?”

见舒鲤点头,萧关便将药碗给了舒鲤,自己起身去把门关好。

舒鲤端着药碗,靠在斑驳微潮的墙壁上,目光一路跟着萧关,似乎有话要说。

萧关拿着签子将烛火挑亮些许,这才回转至舒鲤身旁,盘腿而坐,一手搁在膝上,指尖将面罩拉下,露出一张刚毅英俊的脸,下巴上还冒着点胡茬,目光专注地打量着舒鲤。

舒鲤头皮发紧,握着汤匙的手不住发颤,瓷碗被撞地叮叮作响,忽听萧关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两车孩子我已经联络了同门去处理,会送去慈孤院,这点你不用担心。”

舒鲤懵了一会儿,好半晌才缓缓点头,小心地喝了口汤药,缓解一番嗓子眼的灼热干哑。

“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事,你需得认真回答我,半点不能作假,否则我会杀了你。”

萧关语调严肃,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叫舒鲤,生年明光二十四年冬月十二?”

舒鲤眸光微动,颔首应声。

“京州人士?父亲是舒衡,京州四大商户之一,母亲林月,嫁与你爹后同年生的你?”

舒鲤这回动作顿了顿,犹豫后才哑声道:“我不知道,我爹不喜欢我娘,也从未提过这件事。”

萧关点头,左手在衣襟里摸了半晌,随后掏出一张纸来,又不知从何处拿了个手指大小的炭棍,在纸上涂涂写写。

“家中行几?还有其他胞弟胞妹么?”

“行三,没有,母亲只生了我一人。”

“你母亲卒于何年何月?葬在何处?”

“明光三十一年,三月初五,葬于京州三姑山中。”

萧关嗯了一声,继续用那木棍写着什么,随后将纸抖落开,展向舒鲤。

“这个图案,见过么?”

舒鲤将药喝完,看向那张纸。

图案十分简单,一圈圆弧中间是一座阁楼,阁楼下与圆弧两段相接着几簇浪花。

正是之前那个男人给他展示的图案,而现在,萧关又问了他一遍。

似乎这个图案十分重要。

舒鲤沉吟许久,萧关也不催促。

“见过,是我娘亲手帕上的花纹。”

萧关萧关微微一笑,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整个人都松懈了不少,动作轻快的将纸卷起,乐呵呵看了眼舒鲤,说道:“想问什么随便问,我现在心情好,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解决了。”

舒鲤静了静,“这个图案是什么?你和……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救我?你们和我爹娘认识么?”

萧关卷起纸塞进怀中,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答道:“第一个问题,这图案是我们仙人岛的标识。”

“如你所见,我和楚琮都是仙人岛上一个名为海阁的组织中的人,不过我还在卖命,楚琮他已经不干了,这次也是岛主特意吩咐楚琮来救你,否则还真没人能使唤地动他。”

舒鲤刚喝了药,神情还有些萎靡,听着萧关的话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萧关忍不住伸手揉小狗似地搓了一把舒鲤的脑袋,笑呵呵道:“别紧张,有楚琮在,没人能伤的了你,你就在这里安安心心地等岛主来接你,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一步了。”

“等等!”舒鲤一个机灵,眼前忽地闪过楚琮漫不经心地反手一指洞穿人咽喉的一幕,霎时喉头发紧。

“我…我能跟你走么?我不想留在这儿……”

眼前的萧关身量与楚琮相差无几,但周身气质尤若山间晨雾,清朗且温和,没有楚琮那股冷漠且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

不知是不是他心里有鬼,舒鲤总觉得楚琮在看人的第一眼,目光总是落在咽喉处,仿佛随时要出手,一招将其毙命。

萧关哂然一笑,“我知道你怕他,但我还有事做,不能带着你。”

舒鲤抿唇不言,孤零零地靠在墙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就像那被扔在路边自生自灭的小狗。努力的靠近每一个人,想要求的一席生路,但总是被人当做累赘一般踢开。

舒鲤回想起自己一路至今,忍不住鼻尖发酸,忽地红了眼眶。

“欸……怎么哭了。”萧关一时有些气馁,双手叉腰站着,一张俊脸上少见地带了几丝无奈,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那……唉,好吧,那我带你走?”

舒鲤吸了吸鼻子,侧身缩起,将自己隐在烛火照不到的角落中,“没事,你走吧,我就是一时冲动,你们救了我,我自然听你们安排。”

“算了算了,你跟我走吧,大不了我先带你回海阁,我的事先放放。”萧关似乎妥协了。

“不用了……”舒鲤缩成一团,蜷在角落里,秋夜的晚风清凉,透过柴房破旧的窗洞钻入,丝丝缕缕地拂过舒鲤的侧脸,冰冰凉凉的,不多时,困意席卷而来,舒鲤眼皮愈发沉重,或是药效来了,最终在晚风中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萧关沉吟良久,又在屋子内踱来踱去,似乎十分纠结,片刻后才轻叹了口气,将蒙面巾拉上,转身离开。

房门一开一关,涌入几股凉风,屋内再无声息,舒鲤哽咽几声,努力将自己团紧,融入角落的黑暗。

月上中天,虫鸣啁啾。

舒鲤半梦半醒间醒了,睁眼便是黑黢黢的屋顶,月光洒落进屋,心中愁绪与恐惧迷茫无处宣泄,又枕在干草上哭,何时睡着也不知道。就这么来回反复,一晚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醒了几次,什么时辰。

屋外月明星稀,柴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舒鲤缩在角落里无声抽泣,浑然未觉身后动静,甚至被来人扶着半坐起来喂药时都是无意识地嘤咛哭泣。

“怎么样?”门外站着一道瘦弱矮小的身影,声音放地极轻,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人。

“睡了。”男人低声回应,随后将舒鲤放下,收了药碗起身离去,走至门口便伸手去搀那瘦小身影,后者微微点头,被男人搀扶离开。

舒鲤呼吸逐步平稳,最终安然入睡。

一夜无梦。

舒鲤是被饿醒的。

人牙子为了赶路,一天只给他们吃一顿饭,而舒鲤这几天生病没有胃口,唯一的冷馒头就分给了其他孩童,如今一夜过去,烧是退了,那股令人发慌的饥饿感便席卷而来。

舒鲤坐起身,望着窗外微光愣了许久,随后才慢慢扶着墙站起,拖着虚浮的步子拉开柴房大门。

既然他选择了寄人篱下,那么便只有暂时“讨好”这个家的主人,给自己留的一席之地,其余的,便等他养好身体之后再行打算。

舒鲤这般想着,便打算找到厨房去看看能不能先做点早饭,免得人家主人起来了还要伺候自己吃饭,却不曾想一拉开门,却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院落中央的水井旁,手上端着一个豁口的大碗,碗里热气腾腾地冒着香气,听到动静后,男人一边夹着碗里的面,一边漠然地看了眼舒鲤。

舒鲤僵在原地,扶着木门的手轻轻发抖,显然是饿久了有些脱力,他本以为自己醒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男人竟然起地比他还早,甚至连饭都不用他做。

舒鲤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好在,很快便有人打破了僵局。

“你醒啦,我还在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厨房锅里盛了你的一碗,在里面热乎着呢,直接拿着吃就行。”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形羸弱矮小的女人,女人一袭粗布麻衣,头发规规整整地盘在脑后,脸色发白,眼窝深陷,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仿佛病痛缠身已久,几乎耗干了眼前这个女人的精气。

女人正在晾衣服,伸出的手更是瘦的好似皮包骨,随时都能被风刮倒,但她对舒鲤说的话却十分温柔,好似二人相识已久,十分自然地招呼舒鲤一起吃饭。

舒鲤不敢贸然回话,只局促地看了眼坐在井边的男人。

他们是什么关系?男人虽换了身衣服,然其身形未变,舒鲤依旧是一眼就看出来男人正是昨晚摔门离去的那个杀手,似乎是叫楚琮?

女人说完,楚琮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这让舒鲤一颗心提着迟迟落不下来,眼见楚琮三两下将碗里的面吃完,大手一翻,随意将碗筷盖在井边的小木盆里,接着看也不看舒鲤,径自走向那女人,沉默着将女人手中的衣服接过,开始帮她晾晒。

女人也不推拒,将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向水井旁的木凳坐下,开始弯腰洗起碗筷。

舒鲤正站着,忽地一阵悚然,打眼看去,只见那在一旁晾晒衣服的楚琮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去,继续从盆中拿出一件湿衣服,展开挂在绳子上。仿佛只是无意间的一瞥。

舒鲤不敢再光看着,急急忙忙喊了声“我来洗”就一路跌跌撞撞地朝水井旁那女人跑去。

奈何几日未进食,加上大病初愈,舒鲤整个人都轻飘飘地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走两步一个踉跄,差点直冲上前,一头栽进那水井中。

女人也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扶,这才堪堪避免舒鲤栽倒,女人忍笑道:“你这孩子,急什么,先去吃饭吧,这里不用你来洗。”

舒鲤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加之在家里也过得不如意,较之平辈男孩儿都矮了不少,如今光看外貌,恐怕只有十四五,那群人牙子也是见他看起来年幼,这才将人一道带着。

舒鲤正面红耳赤,忽地听见不远处|男人一声嗤笑,似是在嘲笑他一般,舒鲤更是不敢抬头去看,生怕惹恼了男人,被随便丢弃。

好在男人没有要和他计较的意思,将衣服晒好之后便单手提着木盆进了屋。

男人一离开,舒鲤登时松了口气。

女人有所察觉,轻笑几声,压低了嗓音道:“你别怕他,他是我儿子,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为人还是很良善的,你叫什么名儿?是哪里来的?怎的病了这么重都没人看顾一下。”

舒鲤便将自己的身世简单朝女人说了下,女人听罢,面上登时露出一抹不忍,歉道:“我也不知道,对不住了孩子。”

舒鲤摇摇头,蹲在女人身边,将手臂两侧的衣袖拉上去,主动去捞了木盆里的筷子搓洗,随口道:“没事的,我娘说过,只要没死,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整天哭丧着脸,再好的日子也难过了。”

舒鲤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他娘总是和他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可惜直到他娘病逝,日子也没好过,再后来就是抄家,他被卖。

想来也是好笑,他纵使父亲是京州大户又如何,舒家发达时,他与母亲只能蜗居于冷院一角,舒家落败了,他倒是要一同承担这份罪责。

如果他能与母亲一同去了该多好,这样也不用留他在这里受苦,日子会越来越好么,舒鲤并不相信,但或许,不会再比现在还差了。

女人笑了起来,“我叫楚柳,你可以喊我一声柳姨。我做的也不知你吃不吃的惯,琮儿口味偏重,我喜吃辣,好像京州那边口味都比较清淡吧?”

“我不挑食的,我都吃得。”舒鲤哪敢再挑三拣四,连声说道。

二人正聊着,木门便再度被拉开。

楚琮换了一身衣服,腰间环着一圈银链,缀着一个小臂长的匕首,手臂手腕处都戴有护具,脚上鞋子更是换了个厚实长靴,背上挂着一把弓,背了个箭筒。一身的猎户打扮。

舒鲤这才正儿八经地看清楚琮的长相,那日他戴着蒙面巾还不显,今日换了身猎户打扮,愈发显得男人身形高大伟岸,一张俊脸虽面无表情,却难掩其眉宇间的戾气,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怕是猛兽见了也要先惧三分,的确像是天生的猎人。

楚琮边调整着护腕,边说道:“我出去了,中午不回来,今天要重新布置陷阱,回来会晚,不用等我吃饭。”

柳姨“欸”了一声,“饼和水囊带了么?太阳快落下的时候就回,不要摸黑走山路,打不着也没关系,安全为上。”

舒鲤目光不断在楚琮与柳姨之间徘徊,最终咬咬牙,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表个态,这才饱含惧意地看了眼整理行装的楚琮,颤颤巍巍道了句:“早……早去早……回。”

楚琮整理的动作一顿,深深看了眼舒鲤,也不作回应,抬头推开院外篱笆门,径自沿着小路上山去了。

男人的背影愈来愈远,直至被林木丛掩盖。

舒鲤整个人都像是脚落地一般出了口长气,这才敢细细打量起自己所处环境。

这是一个十分规整的农家小院。院落里放着一架织布机,上面晒着两个筛子,筛子上是一些看不出模样的干草,院落一角还盖着个鸡窝,不过院落里十分整洁,想来是有人经常打理,倒不显得腌臜。

小院一共三间房,一个独立卧房,一个厨房,还有一间与他昨晚住的柴房相连。舒鲤猜测那间独房就是给柳姨住的,而楚琮则睡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偏房里。

弄清了屋子布局,舒鲤又左右看了看,只见小院右侧是连接一条上山的通道,左侧才是其他人家农院,可惜离得太远,中间还隔了一条小河,舒鲤猜测以楚琮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去对岸。

从前虽然住在繁华的京州,奈何自己便如同那井底之蛙一般,只能缩在一处角落里,如今辗转到了乡下农家,望着高耸入云,近在咫尺的青山,呼吸间都仿佛能嗅到清晨的山岚云霭,冰冰凉凉地沁人心脾,倒有几分远离尘嚣的宁静。

柳姨洗好碗,便让舒鲤将干净的碗筷拿回厨房,顺便把早饭吃了,自己则回了屋。

舒鲤依言照做,将碗筷放好之后,这才打开锅盖,里头一碗热乎乎的面疙瘩放在正中,一旁还配了两个大白馒头和一碟萝卜干。

许久未曾好好吃顿饭的舒鲤很不争气地肚子叫了起来。此时的他再难顾忌什么形象,直接风卷残云地将面疙瘩与馒头一扫而光,途中吃的太快还几次差点噎到,只能伸长了脖子死命拍打自己心口,这才就着面汤把馒头咽了下去。

舒鲤缩在灶膛里,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面汤,眼前忽地泛起一层泪花,他自认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但自从舒家落败,这一路被卖被打骂又几番辗转,时常让他有一种想一死了之的逃避想法,但这一碗面入肚,四肢百骸又重新暖了起来,又唤起了他内心那深埋的不甘。

他还有太多的事想做,一切都会变好的。

舒鲤平复了片刻,重新将碗筷洗好放好,不等柳姨安排,就自己主动去寻了扫帚将院子扫了一遍,筛子上放的干草也翻了面,当舒鲤做完这一切后,见柳姨在屋后的小菜圃里忙活,舒鲤便主动提了桶井水,将院里院外前前后后的树木都浇了一遍。

一番忙活下来,已经时至中午,柳姨进厨房去做饭,临了吩咐舒鲤去将鸡放出去。

“不用人看着么?”舒鲤从没放过鸡,生怕自己一放就把鸡给放没了。

柳姨边忙边道:“不用,把门打开把鸡赶院子外面就行,都是从小养大的,认得路,天黑了知道回窝。”

舒鲤应了几声,这才去将篱笆拉开,将鸡放外头去,不过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踏实,来来回回仔仔细细数了好几遍,记下数量后才回院子。

柳姨做饭舒鲤又帮不上忙,只好在灶膛里生火,好在他小时候也经常和娘在院子里开小灶,升起火来一点也不含糊,倒让柳姨有些刮目相看。

“说实话,你这个年纪手脚这么麻利可真难得,琮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总是升不好火,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你比他聪明多了。”

“楚大哥多大年纪了呀?”舒鲤小心翼翼问道。

柳姨直言道:“差不多比你大正好十岁,今年也有二十六七了,再过不久,到了下月初二就是他的生辰,到时候又长一岁……哎……这一年一年的,真是岁月不饶人。”

“啊…那正好与我大哥同龄。”舒鲤笑道,“难怪与楚大哥见面第一眼就觉得亲切呢。”

舒鲤也只有在楚琮不在的时候才敢这么瞎说,与他大哥同岁倒不假,然而什么第一眼就亲切,也就是舒鲤说出来和柳姨套近乎的罢了。

“那不巧了。”柳姨笑着揉面团,随口道:“前几天琮儿的朋友忽然找来,说是有事情要找他,二人出去后不久就把你带回来了,那时候你还病着呢,看样子都烧迷糊了,一直含含糊糊说些听不清的话,琮儿就去抓了点药给你吃。”

说及此处,舒鲤忽然想到昨晚半梦半醒间那给他喂药的人,忍不住问道:“昨晚我也烧迷糊了,楚大哥半夜又来给我喂过药么?”

柳姨点头道:“是呀,都那么晚了,我还问他呢,他只说病的重,还需要再喝点,就重新给你煎了一碗,见你昏睡着神志不清,就只好那么给你喂下去了。”

这么说来,昨晚给他喂药的人的确是楚琮?!

舒鲤一时间有些悚然,明明他刚醒时,楚琮还分外嫌弃地捏着他鼻子给他灌,怎么半夜喂药,又动作那么温柔了。

难道有两个楚琮么,一个温柔的一个冷脸的?但不至于连他娘也分不出吧。或者他只是在柳姨面前装装样子,毕竟今早对他就不冷不热的,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

但似乎也没什么大关系,毕竟只要楚琮不杀他就好。

至于萧关说的那个来接他的人,鬼知道什么时候来,舒鲤从来不寄希望于这个人,还是尽早摸清楚自己所处的地方,早点为将来做打算。

毕竟人活着就得吃饭,而想吃饭又得花银钱,怎么赚银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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